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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苹果)-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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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考吉司员外郎鲁随远,恭贺贵府老爷苏锦高中京东西路解试第一名解元,京报连登黄甲!”领头的胖乎乎的官员刚进院子便高声吆喝道。

两名跟随的礼部公差早已将喜报双手高举,缓步向前。

苏锦赶紧出迎,上前欲接喜报,那鲁随远看似不经意的咳嗽一声,苏锦立刻便明白了,伸出去的双手也赶紧并拢成作揖状,高声道:“多谢大人,诸位大人辛苦了,快请里边厅堂就坐,来人看茶!”

说罢朝小穗儿一眨眼,小穗儿会意,赶紧去内堂取了五十两银子,分成三十两一份,十两两份包在小碎花布里拿了出来,厅上早已香茗沏上,苏锦与鲁随远相谈融融。

苏锦拿过三只包裹来,双手递过道:“鲁大人为了在下辛苦奔忙,些许意思,三位路上买些茶吃。”

鲁随远也不推辞,打着哈哈道:“辛苦钱我等是不要的,但这解元公赏赐的喜钱那是一定要要的,咱们也沾沾喜气,没准宅中也能出个解元公呢。”

苏锦呵呵笑道:“那是一定的。”

鲁随远将包袱掂量掂量,将大的那一包塞入怀中,两个小包裹一边一个丢到两名公差手中道:“接着,这是解元公赏的喜钱。”

两位公差眉花眼笑,伸手接过,在外边一捏便知是银两而非铜钱,心中高兴,拱手道谢。随即不用鲁随远吩咐便将喜报拿起,指挥着王朝等人在厅中正堂上方高高挂起。

鲁随远仰头看着喜报,笑道:“苏解元不愧是晏三司推举的贤才,动动小指头,便将京东西路八千举子踩于脚下;其实这科举对解元公而言纯属多余,解元公一参加,必然是连中三元的,下官等着礼部会试之时再来解元公府中报喜。”

苏锦哈哈笑道:“鲁员外谬赞,也不知怎地误打误撞的中了,托皇上鸿福,祖宗庇佑。”

鲁随远呵呵笑道:“莫要谦逊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解试开考,咱们礼部便纷纷预测今年京东路解元花落谁家,他们都说是开封府韩绛最为有希望,唯本人力排众议认定是苏大人必中魁首,现在看来果然是为我言中了,哈哈……我老鲁还是有眼光的。”

苏锦知道这小子大吹牛皮,笑道:“看来也是借了鲁员外吉言的三分力道了;刚才鲁员外说的韩绛,可是二十七八岁年纪,清秀沉稳的摸样,原是太庙斋郎的那个韩绛?”

鲁随远笑道:“咦?你认识他?”

苏锦道:“他和我解试之时均在八十八号棚应考,我是六号号舍,他是八号号舍,正好相邻。”

鲁随远呵呵笑道:“果然如此,号棚号码吉利,他也高中了。”

苏锦道:“但不知他中的第几?”

鲁随远道:“第三,这下他家老夫子要气死了,韩绛未考之前便放言誓夺解元,这下好了,不但苏解元在他之上,还有位应天书院的举子也比他高了一名,哈哈哈。”

苏锦一惊道:“应天书院的学子?可是姓王名安石?”

鲁随远再次惊愕道:“咦,你怎地又知道?”

苏锦呵呵笑道:“应天府书院的学子哪个比王安石更有才学?不是他还有谁?”

鲁随远摇头道:“错了,有一人比他高明的多。”

苏锦道:“是谁?”

鲁随远笑道:“你怎地把自己都给忘了,你不也是籍在应天书院的学子么?你是第一名解元,他是第二名,你难道还不比他高明么?”

苏锦恍然,大笑道:“我倒是把自己给忘了,这么说我倒是比他确实高明一点点。”

鲁随远捻须微笑道:“何止是高明一点点,世人只会记得第一名是谁,至于第二名之后,便逊色的多了。”

苏锦心道,倒也是这么个道理;第一名最为惹人注意,第二名第三名以及之后的名次人们肯定是不太关心了,但好在王安石中了,不知其他几个中了没,魏松鹤也有中举的实力,吴恒心就不敢说了,这位喜欢吃鸡屁股的家伙,学识确实不咋样。

两人闲聊几句,耳听得门外又是一阵嘈杂声,却是富弼带着一般子交好的官员前来祝贺;鲁随远见状起身告辞,苏锦挽留再三,鲁随远推说要去第二名第三名哪里送喜报去,急匆匆的去了。

富弼看着他的背影骂道:“这老东西,又是来讨喜钱的,每界科举之时,就他捞得多。”

苏锦含笑不语,将七八名官员让进宅内用茶;上午到中午这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里,足足来了十多拨人道贺,均是朝中官吏,当然级别都很低,富弼算是最高的了,年纪最大的便是苏锦的顶头上司,史馆编修张方平了。

一直闹哄哄的直到中午,欧阳修不辱使命,媒人当得顺利,笑眯眯的回来了,苏锦赶紧命人去樊楼订了酒席,命王朝照顾邻水居的那一般喝喜酒的乡邻们,自己则带着众官前往樊楼开宴。

热热闹闹的一场大宴直喝到未时方散去,酒宴之后回来的路上,苏锦方有机会问及欧阳修去晏府提亲之事。

欧阳修笑道:“算你运气,省了几道手续,原本须得行纳采、问名、纳吉等六礼,但你和晏小姐捻熟,这纳采问名纳吉三礼便都免了,今日去便是行纳征之礼,聘礼都已交给了三司大人,晏小姐也亲自出来答谢了,明日晏府回礼过来,这纳征之礼便算是完成了。”

苏锦喜道:“晏小姐能起来了?”

欧阳修道:“可不是起来了么?看着起色好像有些憔悴。”

苏锦道:“她昨日还卧病在床呢。”

欧阳修哈哈笑道:“得此佳婿,能不好转么?再说你中了解元之事,三司大人顿觉颜面有光,连声称赞你呢;我看晏小姐也是很高兴,午后无事,你这新女婿可以上门去看看了,本官喝了不少,去晏府提亲也很提心吊胆,这会子头昏脑胀,这便要回去休息了;带明日晏府回礼之后,我这个媒人再帮你出面去行问期之礼,好事将近了,哈哈。”

苏锦千恩万谢,嘱咐了小柱子用马车将欧阳修送回府去消酒,自己则带着马汉张龙赶去晏府;自己中了解元,这份喜悦不跟晏碧云分享跟谁分享?

……

随后几日,苏锦宅中客人不断;苏锦一举夺得解元,朝廷上下也炸开了锅,就连赵祯也极为意外,更别提吕夷简杜衍夏竦等人了。

“定然作弊了!”杜衍在朝房里便叫嚣道。

吕夷简皱眉道:“不要随便瞎猜疑,如今的科考不但单人单号,戒备森严,而且试纸均先糊名,再由专人另行誊写方才交予主考评判,直到评判之后方才知道何人对应那张试卷,如何作弊?”

杜衍摊手道:“这小子摆明是个不学无术之人,怎么会中了解元?京东西路八千举子竟然没一个人的文章比他写的好?我可不信。”

夏竦沉思道:“信与不信,一看便知。”

杜衍道:“老夏,你什么意思。”

夏竦道:“咱们将苏锦和前十名的答题都拿来看看,对比一下优劣,不就能判断出高下了么?”

杜衍道:“对呀,倒要看看这苏锦凭什么得了第一。”

吕夷简沉默不语,他才不去掺合这件事呢,虽然他也对苏锦中了解元表示怀疑,但作为宰相,一言一行须得慎重,岂是轻易便能说些随便之语的。

杜衍有些本事,很快便从礼部调来苏锦等前十名的试纸来,吕夷简当仁不让的首先开卷,当看到苏锦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一词时,吕夷简腾地蹦了起来,叫道:“这是谁的卷子,这首词是谁写的?”

众人连忙查看姓名,见到苏锦两字之时,吕夷简颓然坐下。

“但凭这首词,便能稳坐魁首之坐矣,下边的老夫看也不用看了。”

众人涌上前来,将这首词通读一遍,个个目瞪口呆。

夏竦和杜衍也不是草包,两人均为科举出身,肚子里有些墨水,这首词气势磅礴,大气恢弘,光是这种气势,便自叹不如了。

不几日,朝房内吕相之语传遍京城,这首风格豪迈的‘大江东去’也迅速红遍京师各个角落,当时便有人拿苏锦跟已经故去的填词大家柳永比较,评价道:“柳词好十七八女孩,红口白牙,琴瑟有鸣,唱杨柳岸,晓风残月,苏解元之词,关西大汉,持铁板,击鼓唱大江东去。”

文坛上下,均认为评价的甚是贴切。

苏锦的‘大江东去’传唱一时,赵祯也早就将苏锦的试纸拿进宫去通读了数遍,但赵祯更为喜欢的是苏锦的那篇策论,赵祯认为这篇策论才是苏锦最终成为解试之首的主要原因。

叫来评判试卷的三位主考大人一问,果然如此;京东西路转运使,本次支持京东西路解试的主考大人潘光启在卷纸上的评语是这样写的:本篇脱尽历来策论之浮靡艰涩之风,以平实严谨之论,说透彻艰涩之理,读之若夏日饮冰,酣畅淋漓之极;忠厚立论,用典确凿,其“仁可过,义不可过”之论震耳发聩,实为罕有好文章。

赵祯狗尾续貂,潇洒的在这段评语之后加上一句:当得此评,评为第一实至名归。

苏锦得到赵祯的两次评价,第一次是外边盛传的赵祯私下里说苏锦是‘状元才,英雄胆,城墙厚的一张脸。’,如今又有了‘第一实至名归’之语。

至此,苏锦之名红遍京师波及各州,此人年少却文章练达老辣,有才却又据说惫懒皮厚,加之听闻他竟然和晏家再嫁之女订立婚约,更加耸人听闻,一时间舆论褒贬不一、议论纷纷。

第六六六章 开张大吉

苏锦没有去管外界的风评如何,虽然走在大街上人人都认识他这个苏解元,但苏锦却被众多事务缠得无法享受这扬名立万的时刻。

今年的解试之后一个多月紧接着便是礼部省试,各地解试中榜的名单公布之后,举子们便要从大宋各地赶往京城,之间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所有解试高中的举子们甚至连庆祝的时间都没有,便要为省试绞尽脑汁;中了解试只是第一步,礼部省试高中才是仕途的开始,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

对于苏锦而言,这个过程更为艰难些,亏得自己有些小聪明,摸到了出题的规律,但解试是过了,省试是否还是照规律出题呢?苏锦不敢肯定,所以抽出时间来温书是必不可少的。

与晏碧云的婚事终于在王夫人抵达京城之后敲定了日子,时间便定在省试之后的第一个黄道吉日五月十八;时间实在是仓促,关键是晏碧云肚子里的孩儿不能等,也并没有多少时间来做充分的准备。

银庄的基建基本完毕,苏锦还要抓紧时间将招聘而来的人员进行培训,虽然自己也对此并不精通,但除了自己之外倒也再无人能担当此任了。

别人都以为解元公定然过着诗酒风流的惬意生活,苏锦却像只癞皮狗一样忙的到处乱窜,买新宅子添置新用具准备结婚事宜,开办苏记在京城的第一家成衣铺,还要温书备考……种种事务纠缠在一起,缠得苏锦喘不过气来。

幸好好消息倒也不少,同时应考的王安石和魏松鹤也顺利过关,王安石更是取得了解试第二的佳绩,魏松鹤名列第六十三名入榜,不出意外的是,吴恒心没能得中,不过这小子早有心理准备,倒也没见他多么不开心,最近跟四大吃货打的火热,醉心于学拳脚来,居然还摆了马汉为师,让苏锦哭笑不得。

而最大的一件喜事便是,柔娘在众人的精心照顾之下已经有了知觉,四月中旬的一天,苏锦照例去在她耳边说话聊天的时候,柔娘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还虚弱的不能说话,但足以让苏宅上下欢腾了起来;苏锦知道,植物人一旦醒来,便宣告康复在望;照此发展下去,只需慢慢调养,必会恢复起来。

欢喜之余,苏锦也有隐忧,夏竦最近一段貌似没有找自己的碴儿,但是苏锦明白,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夏竦还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侄儿被杀,玉璋楼被血洗,自己的手段虽雷霆,但就此便断定夏竦不敢跟自己交锋那简直是笑话,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苏锦可以断定,自己的身边定然有不少窥伺的眼睛盯着,一旦有机会夏竦便会毫不犹豫的下黑手报复;此人的可怕之处便是狠辣手段尽在暗处,明面上不会动手,暗地里的动作绝不会少;自己和夏竦之间的恩怨暂时不会上台面,因为两人都干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理所当然的演变为暗战。

苏锦别无他法,只能加强戒备,好在现在人手充裕,只要严加防范,夏竦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便动手;而自己和晏碧云订婚之后,夏竦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既是新科解元公,又是晏家的新女婿,若无十足的把握,夏竦决不至于轻举妄动。

苏锦心中还有一件事不能放心,自打玉璋楼那晚之后,他便再也没得到夏思菱的消息;虽然派人暗中盯梢打探,但可以肯定的是夏思菱绝不在夏家的袜子巷老宅和骏义桥的别院,这让苏锦觉得心情郁郁。

夏思菱用自己的心动在苏锦心中争取到了不小的位置,以前的苏锦对夏思菱的感觉更多的像是一种对漂亮女子的猎艳心理,能够调戏调戏作弄作弄便已经很开心了。

可当在骏义桥宅中看到满屋子自己的画像和在应天府用过的家具物件之后,苏锦便再也不能简单的看待这段感情;更何况骏义桥别院那晚的以死相救,玉璋楼中宁愿手刃仆妇保全自己的安全,若非有夏思菱从中相助,柔娘的清白难保,性命也决计不在了;如此种种的情义,都让苏锦不能对夏思菱弃之不顾,只可惜造化弄人,这件事如何了局苏锦自己也毫无办法。

四月十八日,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后,苏记在京城的两家铺面同时开业,一处是位于开封府衙门东侧西角楼大街上的苏记成衣铺,另一处则是汴水河大街上的汇通银庄。

同时开业的还有远在应天府的汇通银庄分号,晏碧云早已提前赶往应天协助杨小四去张罗,并带去了苏锦给包拯的亲笔信,请包拯给予协助。

成衣铺的开张便如同京城中每日新开的几十家铺面一样,百姓们司空见惯,无非是多了一处成衣店而已;唯一引起人兴趣的一点便是,这家铺面里里外外全是由十几名美貌的小娘子操持着,这正是苏锦给白牡丹等人的安排,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之后,白牡丹和众女子也都略懂些商务,苏锦又给她们安排了两个原庐州成衣铺的老伙计当副手,倒也不虞出差错。

而苏记汇通银庄的开业则轰动了整个京城。

首先让众人瞠目结舌的是,皇上竟然赐了御笔亲书《汇通天下》的匾额,派宫中马军侍卫敲锣打鼓的送到铺子里隆重的挂上;皇上给商家赐匾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皇上以前大多是给忠臣世家赐个匾额,而且惜墨如金,若无大的功勋或者是义勇节烈之事,想求的皇上赐匾那是休想;解元公如此大的面子,众人侧目咋舌之余,汴梁城的商贾们也不免羡慕嫉妒恨一番。

可是这还没完,挂牌之后,一**的红顶大轿,华贵马车蜂拥而来,竟然都是朝廷重臣前来道贺;有心人逐一辨识,得出的结果更是让人差点掉了下巴。

“那紫色马车是三司使晏殊大人的,俺滴个娘哎,这要多大的面子哦。”有人感叹道。

“切!这有什么?苏解元是晏家未来女婿,伯丈人自然要来捧场。”另一人嗤之以鼻。

“你懂个屁,晏家自己的产业开张都没见晏三司露面,跟你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子说个屁。”

“……”

“瞧见没?那是御史中丞欧阳修……那是枢密副使陈老大人……那是礼部侍郎黄大人……那两位是开封府权知文彦博和集贤臀大学士富弼大人……那一位是当世大儒张方平……哪一位是……”

“你怎地都认识他们呢?你跟他们都熟得很么?”旁边围观的百姓已经对一个个到来的高官们逐渐麻木了,倒是对这个口若悬河的中年文士感兴趣起来。

“哈哈,熟得很。”那文士嘿嘿笑道。

“切……老子估计你是天天趴在宫门外看当官的上下朝,你倒是跟他们熟,他们跟你熟么?”

那文士不以为意道:“匹夫也应关国事,在下认识他们未必是坏事,或许哪一天在下金榜高中,见到这些大官们便不生分了。”

“哦?看不出你还是个读书人,敢问今年解试得中第几啊?”

“这个……不说也罢。”

“切……估计最少七千名之后。”

“瞎说作甚?在下名列第六千九百九十九名,还有一千多人排名在我之后呢。”

“……”众人齐翻白眼,为之倾倒。

苏锦笑盈盈的站在‘汇通天下’的金字招牌下迎接道贺的官员们,来了这么多的朝廷要员,连苏锦都感到很意外。

原以为只是交好的一些官员或者是三司衙门、御史台以及自己挂职的史馆同僚会来道贺,没料到不相干的人等也来了一拨又一波。

其实苏锦心里清楚的很,这些人倒不是冲着自己的面子来的,而是冲着皇上所赐的金字招牌而来,大家捧得是皇上的场,而非自己的脸有多大;还有人一定是没搞明白这银庄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来凑凑热闹看看笑话什么的也大有人在。

更让苏锦意外的是,除了晏殊之外,杜衍、吕夷简、夏竦、章得象等不相得之人竟然也送来了贺贴道贺,不得不让苏锦感叹人这种动物实在是太复杂了,总是干一些违心的自相矛盾之事,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勾心斗角,面子上却还是一团和气。

汴梁城的广大百姓有着深深的疑惑,银庄这玩意到底是干嘛用的?是开的卖东西的铺子,还是做炊饼的小吃店?让人伤透脑筋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当官员们道贺离去之后,百姓们一涌而上,纷纷往里边挤要看个究竟,一进银庄的大门,大家全部傻眼了。

第六六七章 托儿

百姓们本以为苏解元开的什么银庄是卖吃的或者是卖货的,满心期待的要看看到底卖的是什么玩意,可是一进门才发现,感情什么货物都没有,整个铺面空空荡荡,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铺面的布局。

但见宽大的铺子里装裱的金碧辉煌,地面磨得是一水的光可鉴人的水磨石,墙壁上贴着昂贵的琉璃方片,直贴到一人多高,上部分用汉白玉小碎石尽数嵌入粉墙上,挂着数副巨幅泼墨山水画,显得气势磅礴又风雅之极。

再看空地靠墙一端摆着十几张红木大椅,每两张椅子中间摆着一个小茶几,茶几上的木盘内摆着茶壶茶盅等物。

看到这里有些百姓恍然大悟:“原来苏解元开的是高级茶庄啊,嗬!瞧这气派,在这里喝一碗茶怕是少不了要几十文钱吧,这可不是咱们市井屁民来享受的地方,咱还是去街角老王头的茶铺子里消遣为好,十文钱一壶茶,外加还能给两个大炊饼呢……”

“扯淡,怎会是茶庄?没见对面那一排柜台么?”

原来眼尖的百姓早看到了对面的一排柜台,只是这柜台与一般的商铺又有不同,半人多高的青石柜台上方,直到屋顶都有大指粗的铁栅栏和外界隔开,方才进门的时候乍一看,还以为是人家的内堂,这会子才发现,那柜台的栅栏后面坐着三四个身着蓝色长袍,胸口别着苏记号牌的伙计。

“这是做什么生意?柜台用栅栏隔开,这倒像是当铺的格局,不过当铺没这么大排场啊?当铺的柜台也比这高,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门脸啊?”众人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个不休,正在此时银庄掌柜钱鹤年手臂上搭着一沓子大红告示开了柜台侧边的铁门走了出来,拱手道:“诸位乡亲父老,我苏记借京城宝地开设汇通银庄,造福一方百姓,鄙人就是这汇通银庄的掌柜钱鹤年,今后还要仰仗诸位乡亲照顾生意,鄙庄定然大力回馈诸位乡亲。”

众百姓纷纷问道:“钱掌柜,你这银庄到底是干嘛地啊?我们怎么看着又像是茶庄,又像是当铺,还有点像是苏解元会客的厅堂摸样。”

钱鹤年哈哈笑道:“茶庄?当铺?诸位可真会开玩笑,哪家茶庄当铺有这么大的气派?瞧瞧这一水儿的装修布置,不瞒你们说,光是这店面的打理便花了近二十万贯。”

众人炸了锅般的纷纷咂舌,有人叹息道:“这二十多万砸在这上面,当真是可惜了。”

钱鹤年笑道:“也不可惜,我汇通银庄实力雄厚,也不在乎这点小钱,最主要的是要为诸位生财,那我家大东家便是砸了再多的钱也开心了。”

众人被挑起了兴致,纷纷问道:“难道你家开铺子,倒还我们百姓得利?”

钱鹤年招呼几名伙计将手中的告示分发出去,道:“告示上写的明明白白,我汇通银庄是干什么的,怎么对诸位有好处,都写的清清楚楚,诸位好好看看,不懂的便来问,问清楚了在行动也不迟。”

几百张告示纷纷散发出去,有没拿到的便几个人合伙头碰头看,有人高声读道:“凡存入汇通银庄之钱币,按照金额大小,存入时间长短,享受高低不等之利息,随存随取,童叟无欺,凭本银庄所示票据,可在我苏锦所有开设之银庄中随意存兑……”

“不可能吧,钱放在你这儿会生钱?”有人质疑道。

“老子可不干,大伙儿把钱都存你这儿了,你们来个携款潜逃,咱们岂不是哭死?”有人担心了。

“还有,照你们这么说,我们存入你银庄钱银,过后再来取出来,你们便多给利钱,那你这银庄岂不是亏了血本,开门脸做生意却为了赔钱,这不是胡扯么?当我们是傻子啊?定然有猫腻。”

“……”

“……”

钱鹤年笑眯眯的等着大家将心中的疑问都提出来,这才和颜悦色的道:“诸位,你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换做是我,刚刚明白这银庄的经营,也是和诸位有着同样的担心,但是诸位请看看皇上御赐的‘汇通天下’的匾额,再看看我苏记银庄的大手笔,便知道我苏记汇通银庄岂是你们所想的为了诓骗你们那点散碎钱银而作奸犯科?”

众人对皇上御赐匾额以及银庄的气派装修亲眼目睹,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是小鸡肚肠了些。

钱鹤年接着道:“诸位有所不知,我银庄其实主要承担的是朝廷和各家大商贾的银钱汇兑,朝廷动辄数十万数百万的钱银经我汇通之手汇兑都不怕,你们那些十贯百贯倒是怕了,好没道理;皇上所赐的‘汇通天下’匾额便等于是明说了咱们银庄的主营;我家苏大东家乃是见民间百姓略有存余,但无安全放置之处,这才加了这一条项目,为诸位妥善保管这些钱银,同时聚少成多,可以用这些钱替诸位做些买卖,赚的的钱当做利息分发给大家,我银庄只是替诸位做生意罢了,倒不是像诸位所言的倒赔本钱。”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感情汇通银庄是将大伙的钱聚集起来拿去做买卖,赚的钱再给大家分利息。

“那要是赔本了咋办?咱们的钱岂不是要被扣掉一部分么?”有人担心的问。

钱鹤年笑道:“你们拿固定的,赚钱赔本是我银庄的事,赚的多了,我银庄也有点利润,赔本了那是我苏记没本事,跟诸位可无关系,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诸位要是还不信,就当我钱鹤年没说,你们愿意捂着钱在手里,提心吊胆的防梁上君子光顾咱们也没办法;我家大东家是一片好意,诸位不领情便罢,可别胡乱猜疑,辜负了我大东家的一片心意。”

苏锦呆在二楼的贵宾室里,通过一个小窗看着下边的动静,心中暗赞钱鹤年说话得体,而且善于抓住众人的心理;苏锦明白,银庄要想顺利的运营下去并逐渐开设分号,必须要有民间资金的支撑,否则自己的资金链绝对跟不上;千万不小看民间的闲散钱银的规模,以汴梁二十万户居民来算,每户存入百贯,便是一千万的巨额资金,这可是一大笔巨款,多了这一千万,银庄的运营便游刃有余了。

而百姓们普遍有个特点,你越是劝,他们越是怀疑;所以对付他们欲擒故纵之计百试不爽,钱鹤年用的正是这一手,苏锦不禁对自己的眼光颇为满意,钱鹤年确实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百姓们依旧游移不定,这一切都在苏锦的算计之中,果子好吃树难栽,新兴事物须得要有非常手段推动才成,苏锦朝身边战立的一名小伙计打了个手势,那小伙计‘蹬蹬蹬’的下楼来悄无声息的没入人群中而去。

不一会儿,汴水河大街南口便驶来一辆大车,几名伴当高声吆喝着:“让路!让路!我家老爷来汇通银庄存钱得利。”

犹豫中的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看,但见马车停在银庄门前,车上下来了一位胖嘟嘟的老者,有人认识这位老者,便是在南门大街上开杂货的赵掌柜,以抠门闻名南门一条街,众人见到是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据闻这老货连自家当禁卫副指挥使儿子都不放心,铜钱非要锁在自己睡觉的屋子里,现在怎地这般放心的将钱银存进这里?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伴当们抬下一个沉重的木箱子,银庄中的伙计也赶紧上来帮忙,直抬进柜台前。

有伙计客客气气的将赵掌柜请到一边就做,沏上香茗,当着他的面点数铜钱,少顷过数完毕,钱鹤年请孙掌柜来到柜台前,命其他人退开十步,让赵掌柜写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一句话,递进柜台里去;柜台伙计立马缩进一只铁箱中,开具了一张五千贯的票据,柜台中七八名伙计轮流从怀中掏出印章盖上,最后由钱掌柜盖上自己的大印章,吹了吹印泥,风干后恭谨的交到孙掌柜手中。

“赵掌柜,您老拿好票据,记好您写的那句话,以后随时凭这张票据和那句密字领取钱银;本次您存入五千贯,按日息一厘计息,也即是说每日您可坐收五百文大钱利钱。”

赵掌柜笑眯眯的道:“麻烦算算存至今年元日取出,获利几何?”

钱鹤年招呼柜台中的伙计道:“给孙掌柜算算。”

一名伙计答应一声,噼里啪啦的在算盘上一阵划拉,高声道:“到元日尚有二百六十七日,每日获利五百文,共可得一百三十三贯另五百大钱的利钱……”

众百姓瞠目结舌,存五千贯,放到年底便可获一百三十多贯的利息,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大炊饼啊,无需劳动,无需费神,只需往里一存,到时候便张手拿钱,这好事上哪找去?

赵掌柜呵呵大笑,小心翼翼的将存票折好塞进衣内口袋,笑道:“谁说钱不能生儿子,咱这五千贯可要生一大堆儿子出来呢,若是年底兑现,明年我把家中钱银尽数存入贵庄,养老吃喝不愁了。”

钱鹤年呵呵而笑,拱手将赵掌柜送出门口,目送他上车而去。

苏锦在阁楼上看的大乐,赵德海看来花了不少心思,能让他家抠门的老爷子来第一个存款,恐怕赵德海也贴补了不少私房钱。

下一个该是方成忠的老爷子上场了吧,这两个土生土长的老托儿一上门,后面还用费口舌么?苏锦美滋滋的嘬了一口热茶,翘起了二郎腿。

第六六八章 渐入佳境

(感谢找个名字、binbin1988两位书友的月票,衷心感谢!)

汇通银庄的火爆程度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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