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苹果)-第19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朝低声道:“公子爷,都怪我等照顾不周,本该跟着她们一起的……”

苏锦摆手道:“不关你们的事,光天化日之下,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再说你们最近忙着调教安顿带来的师兄弟们,也不可能天天跟着保护她们。”

“可是……公子爷,这是我等的失职。”

苏锦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须得赶紧把人找到。”

王朝道:“我马上组织人手再出去寻找,我们看了地形,那处正好是一条街和两条胡同相交之处,但那胡同是个死胡同,我估计是有人绑了柔娘翻了死胡同的围墙遁去;我是怕晚上家中出事,这才赶回来瞧一眼,公子爷回来了那最好了,让马汉带几个人守在家中,我和赵虎张龙带人继续去找。”

苏锦道:“你做的很对,先别忙出门,咱们先弄清楚状况再说,你们都寻了一晚上也找到,这般无头苍蝇般的乱撞也必然无结果,先进屋,咱们好好的合计合计。”

众人随着苏锦脸色恢复平静,心中稍定,公子爷只要不慌,他们便都不太慌张。

进了屋子,苏锦命小穗儿和柔娘又将傍晚的情形说了一遍,苏锦仔仔细细的听着,心中不住的盘算。

三人同时出门,单单柔娘失踪不见,而浣娘和小穗儿却一点事没有,这事确实蹊跷;而王朝说在死胡同高高的围墙上有脚印,这样看来倒有些像是绑架,然而也未必是从围墙处遁走,大白天的绑着一个人再翻围墙遁走确实有些扯淡,苏锦倒也没太相信王朝的判断。

既然是三人一起出门,都是弱女子,绑架的又只是柔娘,这让苏锦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一件事上来,那便是柳宾华被诱杀之时,正是柔娘充当的诱饵,现在柔娘又突然失踪了,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如果说确实是因为此事柔娘失踪,那么十之八九是夏竦下的手,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柔娘当日在车上露脸,被跟随柳宾华的伴当们看清了容貌,这才被绑架了去。

但是那日柔娘明明是化了妆的,连苏锦自己看都觉得变了样子,那些伴当又是怎么认出的呢?

而且即便他们认出柔娘的面貌,又怎知道柔娘身在何处,柔娘大多数时间都是深居简出,就这几日自己参加解试,她们才坐车出门,他人有怎么会知道柔娘便要去贡院,从而在半路上趁机绑走了人呢?

所有的疑问一一汇总,苏锦得出了两个结论:一是柔娘必然是遭到绑架,凭空消失断不可能。二是,绑架之人十之八九便是夏竦指使,极大的可能是柔娘当日的容貌之中有破绽,被跟随柳宾华的伴当识别了出来,所以绑了她去问口供。

之所以柔娘会被他们发现,很可能是夏竦怀疑到了自己头上,从而命人一直暗中监视自家的动静,所以才会认出柔娘来,而且在时机恰当之时绑架了柔娘。

这两个结论一得出,苏锦不禁浑身冒出热汗来,这事麻烦了!

第六五零章 探查

夜深人静,后半夜的时候,大多数的夜市早已歇夜,喧闹的汴梁城只有在后半夜的两个时辰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但此时,通往贡院的马行街和西鸡儿胡同的交叉之处却依然有几个人影在缓缓的挪动。

苏锦带着王朝马汉等人沿着两个街口。交叉之处边走边认真的细察,几个人走到一棵大榆树下停下了脚步。

“公子爷,据穗儿她们指点,那糖炒栗子摊便是在这大树下,柔娘便是在这里买了糖炒栗子之后便再也没见了踪影的。”王朝凑在苏锦耳边悄声道。

苏锦看了看地形,悄声问道:“马车停在何处?”

王朝指指不远处的一处地方道:“便是哪里,相距不到二十步远,想来是临时喊停,马车跑过了摊位二十步才停住。”

苏锦轻轻点头,以一种小步行走的姿势往马车停放之处走去,又以同样的姿势走了回来,摸着下巴问道:“十五息之间便能让一个人消失无踪,你们谁能做的到?”

王朝摇头道:“这谁能做的到?除非长了翅膀会飞。”

苏锦道:“从糖炒栗子摊回到马车那里不过十五息左右,我刚才便是模仿小穗儿她们的脚步,时间上应该相差不到一两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能将柔娘绑架走,而且消失的无影无踪,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王朝皱眉道:“早些时候我们来查看的时候,发现就在前面不远有条死胡同,会不会是那帮人绑了柔娘之后冲死胡同内的围墙翻越而去呢?”

苏锦问道:“离这里多远?”

王朝挠头道:“有五六十步,就在前面那个巷口,巷子口有一堆乱石的地方。”

苏锦眯眼看去,确实有堆乱石堆在一个黑魆魆的巷子口,距离此处大约五六十步远。

“要不要去看看?”王朝提议道。

苏锦摆摆手:“不必了,绝无可能。五六十步的距离,十五息之内如何能到达?再说当时街上人来人往,小商小贩们都说没见到有人强行绑架什么人带走,难道这些人都是在说谎不成?柔娘被他们拖着到达那巷口,不可能顺从,必然会发出叫喊踢打引人注意,能无声无息的将柔娘弄到那么远的地方,只有神仙才能办到吧。”

王朝道:“说的也是,照公子爷这么说,也绝无可能是就近绑架藏匿在街边的铺面了。”

苏锦道:“当然不可能,柔娘她们只是临时起意下车买零食,谁也不知道她们会在哪家铺面面前的摊位上驻足,更不可能预先摆好零食引诱了,若是绑架之人这都能掐算出来的话,我们还查什么?永远也查不到了。”

众人一片迷茫,这就像是见了鬼一般,苏锦将种种可能排除之后,此事越发的让人不可思议了。

“爷,会不会是柔娘自己走掉了?”张龙忽然问道。

王朝甩手一巴掌打得张龙一个趔趄:“说的这叫什么话,柔娘姑娘怎么会不辞而别?”

苏锦翻翻白眼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柔娘认为在我苏家过的不开心,想自己出去溜达溜达,只需跟小穗儿她们反向而行,混入人群之中便很难寻到了,这条街上人流一定很多,两街交汇之处,从来都是繁华之极的地方。”

王朝挠头道:“决计不会,公子爷可别听张龙这小子胡说,这小子跟马汉一样,一根筋的货色。”

马汉一旁躺着中枪,翻翻白眼颇为无奈。

苏锦一笑道:“我当然不信,柔娘决计不可能以这种方式离去,她要走随时能走,根本不必这般偷偷摸摸,我只是说笑而已。”

苏锦迈步再次沿着摊贩和那马车之间的路线走了一遍,不过这一回是眼睛盯着地上仔细找着什么,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伸手在地上抓起一把什么物事来。

王朝等人赶紧跟过去一看,苏锦手中抓着的是一把散落在地早已冷却的糖炒栗子。

“柔娘便是在此地被绑走的,这里便是现场。”苏锦轻声道。

“这里离马车不到十步了,更没有可能不逃脱小穗儿和浣娘的眼睛了。”王朝道。

苏锦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道:“现在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很明显,柔娘被绑架之后那伙人便带着她迅速的离开了现场,能达到这个目的便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被捂了嘴巴直接拖上准备好的马车里,然后迅速的离开此地;就算柔娘再叫再嚷,车帘放下之后外边人也一无所知。”

众人恍然,一定是如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形之下将人带走。

苏锦叹道:“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一点,这伙人是跟踪着柔娘她们而来,柔娘他们是坐着马车行走的,跟踪之人只能驾车跟随,靠脚步是追不上的,哎!我一时脑子糊涂,想不到这一点,白白耽误了功夫,这一趟根本都不必来。”

“可是,现在岂不是更加麻烦了,知道柔娘是被人用马车绑走,偌大的汴梁城,去何处寻她去?”王朝道。

苏锦皱眉道:“这确实是令人头疼,不过只有弄明白柔娘是怎么被绑走的,才能排除其他的绑架原因,这些人跟踪绑架,这说明是蓄谋已久的,只劫柔娘而浣娘和小穗儿安然无恙,这说明他们既非劫色亦非劫财,而是因为有件事只和柔娘有关……”

王朝低低的道:“公子爷是说……柳宾华之事?”

苏锦点头道:“一定是这件事了,我几乎可以断定是夏竦派人下的手,我想定是柔娘当日的打扮有了破绽被他们认出来,所以几乎可以断定,柔娘眼下就在夏竦手中。”

王朝默默点头,苏锦四下看了看,摆手道:“走,回家再说,此处无重要线索可查,这件事回去后需好生计议才成。”

众人回到宅中,心急如焚的等待在宅中的晏碧云和小穗儿浣娘等人赶紧迎上来,苏锦将自己的判断说了一遍,浣娘当即便要崩溃了,跪倒在苏锦面前流泪道:“公子爷,既然知道姐姐被何人绑走,求公子爷赶紧想想办法救救她才是,奴家在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苏锦赶紧扶起她道:“怎会不救?放心,定然救她出来。”

眼见女子们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不好商议,苏锦便请晏碧云带着她们去内堂休息,在晏碧云百般宽慰之下,浣娘才被小穗儿和小娴儿搀着去了。

马汉忍不住问道:“公子爷,既然知道人在夏竦手中,我们要赶紧行动才是,要是柔娘受不住刑罚,将那天的事情说出来了,那可就糟糕了,公子爷您也逃不了干系啊。”

苏锦道:“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暗中救人一途,夏竦手段毒辣,柔娘一个弱女子定然熬不过酷刑。”

王朝道:“爷,您吩咐吧,咱们怎么动手?”

苏锦摇头道:“如今夏竦定会对柔娘严加看管,或许他又会做个陷阱让我们往里钻;此事不能急,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最好是有个人能去探出柔娘被羁押在何处,那便可以对症下药了;我判断玉璋楼是极为可疑的重点,但也需有人能先探探路。只是此人须得武功高强,轻身功夫也要好,高来高去,即便是被发现了,也能脱身,否则便是去自投罗网。”

马汉拍着胸脯子道:“我去,我武功高强。”

王朝伸手将他扒拉到一边道:“捣什么乱,就你那身子,重的跟秤砣一般,别说摸进去,便是在人家屋外走两步,脚步的震动也教人知道有人来了。”

马汉嘟囔道:“难道你轻身功夫好?”

王朝道:“我也不成,但有人能行。”

苏锦忙问道:“谁?可能请的动?”

王朝道:“爷您忘了我师叔啦?他若是肯去的话,绝对不成问题。”

苏锦一拍脑袋,居然将王朝带来的高手师叔给忘了,只是不知道此人的功夫到底如何,那天用一根筷子便压得自己不能动弹,看起来似乎很有些门道。

“令师叔现在何处?”

王朝忙道:“小人将师叔安置在我的房间同住,师叔这几日在都在京城中游完,每天回来吃了晚饭倒头便睡,天一亮便出门去,今日家中杂乱,我还没见他呢,待我去看看师叔是不是在房中酣睡。”

苏锦道:“我与你同去,有求于人,岂能不讲礼数。”

众人出了花厅直奔二进厢房王朝的住处,远远便听到屋中酣声如雷,王朝喜道:“师叔在里边。”

苏锦暗自替王朝感到悲哀,这位老人家的鼾声能把屋顶掀起半边来,难为王朝晚上居然跟他同室而眠,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第六五一章 师叔出马

陆师叔睡得正香,对于苏锦等人的打搅颇为不满,浑然没有寄住他人屋檐之下的自觉。

迷迷糊糊地听了王朝将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这位陆师叔却摆手道:“不成不成,我这武艺是学来强身健体的,可不是用来探门入户的,再说了,你们杀人在先,别人来找你们麻烦也是正常的,早知今日,当日为何不手脚做的跟干净些。”

王朝气的跺脚道:“师叔,你这说的是甚话?苏家对我师门可是礼待有加,这次回去您不是没看到,公子爷赠了一千贯给师父,让师父修缮屋舍广招弟子光大门派,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陆师叔翘着二郎腿仰在床上点着王朝骂道:“浑小子,你懂什么?钱财算什么?给你点好处你便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你受苏公子恩惠替他办事,可师叔我可没受他什么恩惠,不过吃了他几餐饭,睡了他几天屋子罢了,可犯不着替他想这个想那个的。”

王朝拿这犟脾气的师叔实在没办法,苏锦就站在身边,看公子爷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尴尬,心中愧疚不已,早知道便先行来探探口气,这下倒好,直接让公子爷下不来台了。

苏锦心里确实有些窝火,本来柔娘被抓走,自己表面上不显露出来,内心中早已心急如焚;本想请个高手去帮忙,没想到这高手不但不帮忙,反而将自己和王朝等人的关系说的如此不堪,实在可恼。

苏锦见王朝还待要求肯,伸手制止道:“王朝兄弟,不用说了,陆师叔说的也有道理,不帮是本分,帮了是情分,倒也无可指谪;怪就怪当日我们手段不够高明,让人家看出了破绽,事后又没多做防范,所以便有今日之祸。”

王朝急道:“可是现在火烧眉毛了,怎么办?”

苏锦道:“咱们自己去办,大不了便落入敌手罢了,又算得了什么?陆师叔是修身养性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咱们再拿这些俗人俗事来烦他甚是不智,强扭的瓜不甜,咱们还是不要打搅陆师叔修身养性安养天年为好,万一坏了修行,可担当不起。”

那陆师叔嘴角挂着冷笑,斜看着苏锦,听苏锦话中指桑骂槐的讽刺他。

苏锦对陆师叔一拱手道:“在下多有打搅,还望陆师叔海涵!我等今夜就要去救人,如果失落敌手被擒的话,陆师叔便要赶快离开我苏宅这是非之地,万一被人来拿了,人家可不管你我只是初识,定会将陆师叔当做我的同伙,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污了陆师叔的名声了。”

说罢苏锦转身便走,王朝看看岿然不动的陆师叔,跺了跺脚长叹一声跟了出去。

苏锦一边走,一边咋咋呼呼的吩咐:“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赶紧召集人手,柔娘熬不过今晚,咱们要立刻去营救;这次去救人很可能是陷阱,但也顾不得了。”

王朝等人轰然答应,跟着苏锦往外便走。

“且慢!”陆师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

苏锦停步转身拱手道:“有何见教?”

陆师叔翻身坐起,猥琐的小眼盯着苏锦道:“你既知此去他人必设了陷阱,据你说那人又是奸猾无比歹毒无比之人,却带了我师侄王朝去,这不是枉送了他们的性命么?要送死你一个人去便是,何必拖上别人。”

苏锦想了想道:“说的是,不过你老怕是低估了我和王朝他们几位之间的情谊,我便是不要他们去,他们也必然要跟着。”

陆师叔道:“那我可不准,王朝!你不许去,明摆着送死,你脑子进水了。”

王朝跺脚道:“师叔!你在说什么?我们兄弟和公子爷同生死共患难已经数遭,这等时候岂会弃之不顾,亏你想得出来。”

陆师叔喝道:“我说了不许去便不许去,你要忤逆尊长不成?”

苏锦哈哈大笑道:“陆师叔,你这可有些管得宽了吧,岂不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古人也曾说过,生我所欲,义我所欲,二者不可兼得,则舍生取义也;王朝虽然读书不多,但比你可懂得多;我也不想王朝他们陪我去送死,可是谁叫咱们是兄弟呢?只能舍生而取义了。”

陆师叔皱眉道:“你说的那一套套大道理作甚?我老人家可不是不懂道理之人,我只是见不得别人蠢得将脑袋送去让人砍,你自己蠢倒也罢了,还要拉着几个人跟你陪葬;这当中有我的师侄我岂能不管?”

苏锦道:“原来你是怕中了圈套才不答应的,可以理解;但我们可不怕,就算是有圈套,我们还是要去救人。”

马汉早就憋的受不了了,叫道:“老东西,你自己没胆子还来阻挠别人;公子爷,我看他没什么本事,什么狗屁师叔,怕是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

王朝赶紧制止,但却慢了一步,马汉的话已经说出口了,王朝暗叫糟糕,赶紧推着马汉往外走,却见灰影一闪,众人眼前一花,陆师叔已经不知何时拦住去路了。

“你敢侮辱老夫,找打么?”陆师叔冷喝道。

“给我让开!”马汉横着膀子撞了过去。

“大胆无礼!跪下赔罪!”陆师叔一把按住马汉的头,推的马汉不能前进分毫。

“跪下!”陆师叔用上气力往下压

“做梦!”马汉犟脾气上来了,紧绷着身子往上顶。

“想跟老夫较劲,你还嫩了些。”陆师叔运上气力,用劲往下一压,只听的马汉的腿骨咔咔作响,慢慢弯曲,终于抗不过陆师叔的这股子灌顶之力,轰隆跪倒在地。

马汉气的张口便要大骂,苏锦忙上前道:“师叔何必和小辈计较,在下替他陪不是便是。”

陆师叔哼了一声道:“罢了!既然你们自己要去送死,老夫也不多管闲事,你放心,你们死后,老夫负责给你们收尸便是,你家中的家眷老夫也保证将她们保护到安全的所在便是。”

苏锦叹息一声,拱手道:“多谢,不过不必了,我若死了,这宅子里的女子们怕都是要跟我去了;众兄弟,咱们走!”说罢大踏步出了屋子。

王朝紧紧跟在苏锦身边,凑近苏锦的耳边道:“公子爷!成了!”

苏锦扭头道:“什么成了?”

王朝挤眉弄眼道:“师叔必然要跟踪我们前去,暗中帮忙,师叔有个怪脾气,一旦说给人收尸帮人善后什么的话,那便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苏锦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狗屁脾气?心下不太信,但也无暇多想,不管陆师叔肯不肯帮忙,自己也要带人去救人了;早的一时是一时,柔娘在他们手中时间越长,便越是受折磨,万一柔娘被夏竦杀了,那将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憾事。

苏锦已经失去了耐性,根本没考虑到这么兴师动众的后果,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苏锦带着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出门直朝北去,苏锦的第一判断是,夏竦必然会先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审讯柔娘,待拿到口供之后方才会利用柔娘作为诱饵来诱捕自己,到时候就算自己还不知道柔娘是被夏竦抓了,夏竦也必然会想办法把消息透露给自己。

但夏竦有多少个别院,苏锦却一概不知;但苏锦可以肯定的是,夏家袜子巷的正宅和骏义桥大街的别院,柔娘今晚绝对不在这两处,剩下来唯一一个苏锦知道的属于夏竦的地方,便是死鬼柳宾华临死前透露的一处所在。

那便是囚禁夏思菱的右一厢平湖南侧的玉璋楼,虽然不能确定是否便一定囚禁在该处,但苏锦只能先去玉璋楼碰碰运气。

苏锦等五人坐着马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飞驰,身后不远处,一个消瘦的黑影追在马车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任凭马车的速度飞快,也不能将他甩的更远。



第六五二章 玉璋楼

夏竦在京中的别院其实并不多,除了袜子巷的正宅之外,只有三处别院,骏义桥大街的别院是一处,平湖的玉璋楼是一处,另有一处便是在郊外的一处乡间庭院了。

不过这些足以让夏竦引以为傲的了,在汴梁城这个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中,大多数人只有小小的蜗居一间,有的人家全家十几口只能住两间厢房。

汴梁城设有专门的机构,那便是隶属三司的修完京城所和东京店宅务,这两处机构类似后世的房地产开发部门以及城管拆迁队一般,但凡有私自搭建的,不仅要全部拆除,还要拉去打板子吃官司,所有京城的城墙宫殿乃至商铺新宅的修建,都需经这两个部门来完成。

所以,住在汴梁城的居民,享受的是大都市市民的虚荣,但其实苦逼的很,而汴梁城由于人多地少房子少,虽经两次扩建,比前朝大了不止一倍,依然是寸土寸金。

四座宅院已经是京城中屈指可数的人家,便是晏殊,除了甜水井胡同的大宅子之外,便只有旧城中的一处小小的宅院了,与夏竦相比,那算是寒酸到家了。

夏竦也不得不注意影响,虽然有钱买宅子,但毕竟树大招风,太多了便容易招人嫉恨,传到皇上耳中也不好解释;于是夏竦便开始将钱投到商铺之中,在全城买了大大小小十余间商铺,为了掩人耳目,无一例外的将持有人的名字写成夏思菱的名字,以至于那晚夏思菱将汴水河大街价值数十万贯的铺面拱手送给苏锦,夏竦只能干瞪眼毫无办法。

苏锦的猜测没错,夏竦确实将柔娘管在玉璋楼,他知道只要柔娘一失踪,苏锦便马上会想到是自己抓了柔娘,也必然会来救人;夏竦倒是宁愿他来救人,那样自己便可以再次张网以待,但在此之前需的好好审讯一番这个叫柔娘的女子。

柳宾华死后,夏竦便昼夜不停的派人开始监视跟踪苏锦及其家中众人,就在解试开科的当天,盯梢苏锦的夏家伴当忽然有了个重要的发现,跟随苏锦一起去贡院的几名女子当中,有一人似乎便是柳公子死的那一天躲在车中的女子。

伴当倒不是认出了相貌,实际上这女子和那天车中的女子相貌迥异,虽然身段和走路的姿势有些像,但总不能靠这些便断定二者为同一人;那伴当的依据居然是一串宝石手链。

那天苏锦带着三女闲逛的时候,柔娘举手投足之间无意间将腕上粉白色的宝石手镯露在外边,当日柳宾华勾搭车中女子的时候,那车中女子似乎也带着这种粉白色的手镯,两者的样式一模一样,而且不像时下的女子们带着的都是一个整体的玉镯子,这粉色的手镯之所以那么的惹人眼球,不但是因为它的颜色是很少有人戴着的粉白色,更因为其式样就是一颗颗的宝石串起来的式样,这在当今的大宋确实不太多见。

那伴当长了个心眼,跑到一家珠宝店中按照看见的手镯样式画了出来,要珠宝店的老板拿出一串同样的让他看看清楚;可没料到那老板瞪着那画图半天摇头说没有这种镯子。

那伴当不死心,跑了十几家珠宝店,却没一家有这种式样的镯子;一名经验老到的掌柜,根据伴当的描述大胆猜测,粉白色的宝石只可能是芙蓉石或者是碧玺,并断言,京城中没有一家珠宝店有这种式样的宝石手镯,劝那伴当别白费力气去寻找了。

那伴当直到此时,心里基本上有了定论,这件手镯的主人虽未必是同一个人,但手镯必为同一个手镯;京中都没得卖,她们却拥有同样的一款手镯,这说明了什么?

事情反馈到夏竦哪里,夏竦立刻断言,此女必是当日引诱柳宾华的女子,至于相貌身高略有不同,这很简单,妆容鞋子的高低,衣服的款式不同,在较远的距离去看,必然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于是夏竦立刻下令,要将苏锦身边的这名女子拿来审问,只要问出苏锦设计杀害柳宾华口供来,苏锦便死定了;夏竦甚至都不打算经过官府,他已经想好了拿这女子当诱饵,骗的苏锦再次踏入圈套之中,然后将他亲手给宰了,有了这份口供,加上苏锦又是再次的私闯自家宅院,自己根本无需担心如何善后,因为根本就不需要善后。

手下人办事很是得力,机会很快便来了,柔娘买了糖炒栗子正边吃便往回走的时候,一辆黑色马车在她身边无声的停下,车门打开,有人用毛巾将柔娘的口鼻一捂,只轻轻一提,柔娘轻如鸿毛般的小身躯便被拉进车厢中,整个过程用了不足两息时间,真正是眨眼之间的事儿,紧接着马车快速驶离,就连街上的行人也没注意到有人在身边忽然的消失了。

柔娘虽然竭力挣扎,但小胳膊小腿的怎能扭得过这些伴当们的粗手大脚,很快便被捆的结结实实,塞了口鼻歪在车厢里动弹不得;若非夏竦下了严令,不准他们动手动脚,他们早就在这娇滴滴的小娘子身上揩油了,夏竦是担心柔娘一旦受辱,会激起她的誓死之心,最后什么口供都问不出来;自从自己的女儿公然以死相逼放走苏锦之后,晏殊对女人的看法大为改观,他开始相信,弱女子也并非没有血性,他怕的便是激起柔娘这种血性。

玉璋楼是苏锦唯一不知道的城中别院,而且自己的女儿夏思菱也被‘关’在这里,人手禁卫也很森严,先行在此处进行审讯是很适合的地点,所以得知拿人成功的夏竦第一时间命令将人送往这里看押。

玉璋楼其实是一座宅院,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后院的那座楼名叫玉璋楼,那是夏思菱居住的地方,而审讯却是在楼前的厢房中进行的。

夏竦尽量让自己变得和颜悦色,虽然看着眼前这个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的女子有些意动,但他还是以一个慈祥老者的面孔笑眯眯的开始了审问。

“你们怎么能对小娘子如此无礼?快松了绑!”夏竦第一句话便是呵斥身边的仆役去给柔娘松绑。

柔娘心里恐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伙人绑架了自己却又不对自己做什么侵犯之举,这多少让柔娘放下了大部分的担心。

“你们是什么人?绑了奴家到此与欲何为?你们可知奴家是谁家的人?”柔娘劈头问道。

夏竦捻着胡子呵呵而笑,道:“你不就是那小小的史馆舍人苏锦的小妾么?老夫岂有不知?老夫的名字嘛,不知道小娘子是否听说过,老夫便是当朝枢密副使,姓夏,单名一个竦字。”

夏竦盯着柔娘观察她的反应,他很快就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自己报出姓名的时候,这女子惊惶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内心,一个小小舍人的妾室,如何对自己的名字熟知?理应毫无反应才是;就算是自己的名头太响,深闺中也不免波及,但眼神中的惊慌恐惧又是从何而来。

柔娘是个聪明之人,她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妙,看来东窗事发了,但她很快的便将心头的惊慌压下,福了一福道:“原来是夏大人,奴家这厢有礼了,但不知夏大人将奴家带到此处有何见教?夏大人是朝廷大官儿,便是要见奴家,也不必用这般手段吧,传出去岂非失了身份么?”

夏竦哈哈大笑,绕着柔娘转了两圈,眼睛肆无忌惮的在柔娘玲珑的躯体上抚摸了几轮,道:“小娘子还装糊涂,到了此处难道还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么?我要是你,早就识时务的全部交代了,老夫劝你还是识相点好。”

柔娘板着脸道:“奴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竦冷哼一声,一把抓住柔娘的小手,另一只手将柔娘的衣袖往上捋,露出半截香喷喷的皓臂来,柔娘大叫,同时用力往回拉扯手臂,口中叫道:“夏大人请自重,奴家是苏大人的房中之人,请你三思而行。”

夏竦啐了一口道:“你当老夫拿你来此是贪恋你的美色么?呸,老夫家中八房妾室,个个如花似玉,慢说你是个残花败柳,便是处子之身老夫也不稀罕。”

柔娘挣红了脸道:“既如此拉着奴家的手作甚?男女授受不亲,快些放手。”

夏竦用手在柔娘的手腕上一抹,便将那串芙蓉石的宝石手镯给捋了下来,这才放开柔娘柔软的手臂,拎着那手镯道:“告诉老夫,这是什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