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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苹果)-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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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将马儿拴在柳树上道:“那我去了,老丈你便在此等候。”

说罢伸脚便往红草上踏去,师爷忙叫‘不可’,但是迟了一步,王朝的大脚板一踏上草地,顿觉脚下绵软不堪,身子一滑,半条腿深深的陷进污泥中,忙双手撑地,但双手也很快陷了进去,整个个人趴在红草摊上不能动了,活像个大蛤蟆。

“哎呦,邪门!”王朝叫道。

“莫动莫动。”老丈急道,忙在路边捡了根长棍子,递到王朝面前,用尽全身气力这才将王朝的身子给拉了出来,王朝满手满腿的污泥,狼狈不堪。

“您这位爷也太性急了些,这些红草看上去可以承人,但下边可都是污泥,深可没顶;草茎虽纠结在一起,但是冬季却清脆易断,要是春夏倒还好些。”

王朝叉着手道:“这……李县令他们是怎么走到那边去的?”

师爷道:“人力定可为之,哪有被这污泥难倒的道理,您帮我拽些柳条儿下来,老朽帮你做一双泥滩鞋套上,管保你不会陷进去。”

王朝依言伸手在路旁的柳树上扯下一大捆细细的柳条儿,往师爷面前一堆,好奇的看着那师爷挽起袖子,往手心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手,动作麻利的编织起来。

不一会两只柳条小筐子一般的物事便编织完毕,师爷道:“一只脚踩一个,老朽帮你系上,走路的时候要拎起脚来,平放在草地上,这样便不会陷下去啦。”

王朝有些不信,但看着师爷信心满满的样子,犹豫再三终于高抬脚轻落步将一只带着小柳筐的脚踏上草地,只觉脚下草地往下一沉,传来噼噼啪啪的草茎断裂之声,但是果然没有陷下去。

王朝大喜,挑起大拇指道:“果然有用。”

师爷咧着没牙的嘴巴笑道:“那还有假?咱们这儿的人都是这么走的。”

王朝拱手道:“多谢老丈了,适才无理,多有得罪,我先去找你家县令禀告重要之事,稍后再来谢罪,抽空请你吃酒。”

师爷哈哈大笑道:“可不敢当,快去吧,记住,高抬脚,轻轻踩上草地再用力,管保无恙。”

王朝答应一声,转身踩着草地慢慢走向那几堆堆积起来的红草堆。

红草滩中一道巨大的壕沟被开挖出来,李重赤着脚站在漫过脚踝的泥水里,正跟着几百名百姓干的热火朝天;寒冬腊月被人捂着棉衣还觉得冷,李重他们都赤足站在泥水里,身上还只穿着单薄的衣衫,脸上却满是汗珠子。

谁能想到一个平日吟诗作画开办诗社的李重当了县令之后竟然如此的务实而且能吃苦,传到庐州去怕是熟识的公子小姐们一个也不会信。

王朝也不信,所以他站在沟沿上看着李重的样子,简直无法相认,探头探脑的看了半晌,这才试探性的朝那个满身满脸都是泥污的好像是李重的人叫了声:“是李县令么?”

李重愕然抬头,一眼认出王朝,顿时一愣,,讶异道:“是王朝兄弟?你怎么来了?你家公子来天长了?”

王朝抱拳行礼道:“我家公子没来,就我来了,不过却是有要事相商,公子爷还等着回信儿呢。”

李重忙弯腰在泥水里洗洗手脚,沿着木踏板走上沟沿,披上棉衣,笑道:“这可是失礼了,你看看我,满身的泥污。”

王朝指着沟壑道:“这是……做什么?”

李重道:“王朝兄弟,你有所不知,今年的大旱真是厉害,我天长三十万亩田地几近颗粒无收,就是因为没水灌溉,看着让本县心急如焚啊。”

王朝道:“这也不是你李县令的过错,老天不开眼,有什么法子。”

李重指着红草湖苍茫的远处道:“老天不下雨确实没有办法,不过这片红草滩可是常年积水的,眼巴巴的看着有水而不能灌溉,这如何能安心。”

王朝道:“哪来的水?一片污泥而已。”

李重道:“红草湖中心地带全是水,只是取不来用罢了。”

王朝愕然道:“所以你们就打算挖条沟渠去引水过来?这事可太难了,这么远怕是有十好几里路程,就靠你们这些人?”

李重哈哈笑道:“兄弟啊,这沟渠可是在前任包大人手里便开挖了,挖了,我李重是笨蛋,包大人难道也这么愚笨么?你看这烂泥中涌出来的是什么?这不是水么?别看这块烂泥地,红草根系发达存储了大量水分,不夸张的说,这块泥地里渗出的水几个大湖也装不下;你瞧见没?咱们挖开的烂泥两边呼呼往沟里渗水,若不是前面早有沟渠接引流走,此刻这条大沟怕是全满了。”

王朝恍然大悟,李重他们原来只是要挖开一个大泥塘,两边渗出的水便可以沿着沟渠引到外边灌溉,这倒有些像是渗出水的泉眼一般,根本无需挖到红草湖中心的水面。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王朝倒有些肃然起敬了,包大人这脑子,还真不是盖的。

第四四九章 关键人物

一个时辰之前,悦来客栈客房内。

苏锦正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目聆听晏碧云读晏殊的来信,晏殊的信自然是晏碧云来读为好,虽然是写给自己的,但是与晏殊同在一个屋檐下二十年,晏碧云对于晏殊的了解显然比苏锦深了不知多少倍,只言片语之中的意思,苏锦揣度不出来,但是晏碧云定然能扫目便知。

晏碧云展开信笺,轻声念道:“苏专使见信如唔,京城一会,忽忽数月,老夫甚是挂念,虽一直通息往来,但总是寥寥数语,不得要领之处,故趁御史中丞欧阳大人前去你处宣旨之便,写下此信,与君长谈深唔;另写此信与你,也是圣上之意,望你细细揣摩之。”

苏锦眼皮一动,心中似有所悟,晏殊这几句话很郑重,同时似乎也暗示着什么,区区一封私信,皇上却有话借晏殊之口说出,颇为耐人寻味。

晏碧云继续念道:“日前接到奏捷之报,老夫甚为开怀,你能以一己之力,为夺回悍匪所抢之粮食,只身犯险,一举摧毁匪穴,实属不易;虽则你奏表之上并未详述过程,但其中艰难险恶之处,老夫自然能想象的到;你有此能,说明老夫并未老眼昏花,甚至于你比老夫所想还要好,文武有韬略,或为朝廷日后栋梁也未可知。”

苏锦微笑道:“你伯父夸人还真会夸,这几句话说的我脸都红了。”

晏碧云笑道:“你也知道脸红啊?奴家还以为你已经百毒不侵了呢。”

苏锦苦着脸道:“晏姐姐最近说话,颇有些幽怨,最近是忙了些,可是我这般忙碌还不是为了让皇上实现他的诺言么?临行前我跟皇上说了,差事若是办成,我可以不要任何赏赐,只求他帮我玉成一件成人之美之事,晏姐姐以为那是什么事呢?”

晏碧云脸上一红,葱管一般的手指点了点苏锦的额头道:“算你还有心。”

苏锦伸手抓住那只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揉捏道:“过了年我便十七了,姐姐也二十二了,这事可是头等大事,虽然晏姐姐便是白发满头我也喜欢,但人生的韶华岁月岂能就此渡过?我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晏姐姐想想。”

晏碧云秀目深深的看着苏锦,小手反握,轻声道:“你能有这份心,也不枉奴家爱你一场,奴家说不在乎自然是矫情,哪个女子不希望有个好归宿,但是你若是因为奴家而行事疏忽,不考虑后果的话,奴家岂不成了罪人?”

苏锦道:“我明白,只是我不得不激进一些,这些事已经不完全是为了你我的婚约了,实际上从小处来说,对你对我对晏大人都有裨益;说大一点对皇上对朝廷对百姓这些事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成了便千好万好,不成的话,不但你我,晏大人百姓朝廷也都影响极大。”

晏碧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轻叹一声,转头继续念道:“你此番功劳颇大,皇上亦极为嘉许,当日老夫奏报之时,皇上曾拍龙座而起,大赞‘此子有能’,可见皇上对你的表现还是满意的。”

“然而,那日朝堂之上,有人忽然提出几点针对你的参劾,叫老夫措手不及;淮南转运使王启年在八公山下捕获一名诨名叫做‘大老王’的匪酋,该匪做供称你上山剿匪之时曾以皇上御赐金牌为凭,假传圣旨,冒充招安之责,给匪酋诸般许诺;老夫不知此事真假,而你的行文中只字未提,圣上闻听此言极为震怒,当即便要降罪于你,老夫据理力争这才将事态压下;那王启年同时参劾你的还有你贪功冒进不愿接受庐州寿州两地兵马援助,导致厢兵死伤甚重,而且还参劾你擅自处置侍卫马军指挥使龙真,属越权而为;这些事老夫虽为你竭力维护,但既然在朝堂上提及,自然不能不了了之,这也就是为何宣旨之人是欧阳中丞,而非我三司中人的原因,此案已被移交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堂会审,此番欧阳大人前去扬州名为宣旨抚慰,实则肩负查勘之责,汝当心知肚明。”

苏锦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本来刚和欧阳修见面的时候,欧阳修宣读圣旨之事便已经提到这些事,苏锦也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圣旨上只是说有人参奏,而没说是谁;自己当时还揣摩是不是自己身边的人反了水,疑惑是被扬州这帮子混蛋官员得到了消息,提前给奏了上去,直到晏殊在信中点明是王启年干的好事的时候,苏锦这股怒火便无法遏制了。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这个狗官自己还没到八公山之时便派马军送了求援信件过去,要求他们协助,可是他们连一兵一卒也没派来;虽然苏锦也没指望他们能来援助自己,送信的主要原因还是怕落下口实,万一攻打不利,有人会说他根本没有求援;这不,果真这份担心没有多余,王启年还是耍了这一手。

“王启年这个狗东西,朱世庸这个王八蛋,我苏锦要不把你们这两个个王八羔子搞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便不信苏!”苏锦咬牙骂道。

晏碧云见苏锦气的脸上通红,满嘴乱骂污言秽语,忙白了他一眼,伸手按住他肩膀让他坐下,亲自斟了杯茶递到他口边道:“你这么激动作甚?既是攀诬之言,还怕他查?况且伯父大人说的很清楚,此事要三堂会审,这便是说没有人能捏造证据出来,刑部和大理寺也许会受两府影响,御史台可绝对不会受两府左右,可见此案交给御史中丞欧阳大人来查勘,便是表明皇上心里是有疑问的,否则大可交予大理寺直接办罪便是,何来费这么多的周章?”

苏锦气呼呼的将茶杯往桌上一顿道:“你有所不知,我气得不是皇上派人来查我,我生气的事挑起事端的居然是王启年这个王八蛋,那夜他率兵来捡便宜分功劳,被我命马军堵了回去,没想到他居然屯兵在左近,还让他抓到了逃散的土匪;有了这个大老王,他大可以他为人证捏造出更多的证据来,这叫我如何能忍?”

晏碧云挨着苏锦坐下,挽起他的臂膀道:“郎君什么时候这般沉不住气了?其实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啊,奴家以为你早有应对之策了,不料你竟然没有做好准备。”

苏锦道:“我怎会知道他们会如此?”

晏碧云叹道:“你还是历练不深,打你一接手这趟差事起,便已经是麻烦上身了,你是伯父举荐之人,你的差事关系到伯父大人的大事,所以注定会有波澜横生。”

苏锦道:“你是说晏大人拜相之事?”

晏碧云点头道:“相位一空,有多少人觊觎那个位置,圣意属伯父大人,他人如何甘心?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平静,而你所办的粮务之事乃是最直接最有力的一个打击伯父大人的手段,这一点你肯定清楚;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一来到扬州便丢了粮食的原因,奴家虽是女流,也能看出来这里边丝丝缕缕的因果联系;你一直没有审问龙真,所以并没有得知他贪生怕死弃粮而逃的真正原因,只可惜让他藏匿起来了,否则若是此人肯开口,定然会牵扯出一大串的人来;其实这些人也并不难猜,谁在幕后指使,几乎是呼之欲出之事。”

苏锦咬牙道:“谁想当宰相,谁便是嫌疑人。”

晏碧云微笑道:“正是如此。”

苏锦猛然想起一个人来,脸上的愤怒忽然渐渐消散,一拉晏碧云的手道:“晏姐姐说的对,我实在不该过于激动,博弈之时不是谁的嗓门大脾气大才会赢,而是谁的脑子灵手段多。若非晏姐姐提点,我几乎忘了手上还有这么一个重要的人存在,可见愤怒迷惑了我的心智,让我差点乱了方寸,不过幸好有贤内助在旁,多谢姐姐了。”

晏碧云虽受不了苏锦这般大起大落,但对于贤内助之称倒也喜不自胜,能为苏锦出些主意,晏碧云自然是很有成就感,只不过苏锦提到的这个人,自己却不知道是谁。

苏锦看出晏碧云美目中流露的疑惑之意,轻笑道:“晏姐姐借香唇一品,我便告诉你此人是谁。”

晏碧云刚要斥责,苏锦已经将她的头颈双手环抱,准确的亲上了她的红唇,晏碧云身子一软,跌坐苏锦怀中。

第四五零章 防人之心

苏锦所说的那个关键之人;便是在八公山上救下的陈老根。

此人是朱世庸的一颗弃子;本以为被土匪抓住之后;会被土匪所杀而一了百了;但没想到;苏锦居然救了他出来;而且好吃好喝的安顿在扬州城。

这段时间忙于对付冯敬尧;苏锦几乎都要把他给忘了;此人正是证明朱世庸故意泄露运粮机密给土匪的人证;而物证;就是那封信。

那封信苏锦把山寨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连沈耀祖的藏宝密室里也没见到;极有可能已经被撕毁;或者是被沈耀祖随手丢了;即便如此;有了这个陈老根;只要沿着这条线索摸下去;定然会让朱世庸吃不了兜着走。

目前这种情形;王启年和朱世庸显然是勾结好了;由王启年出面揭露苏锦的所作所为;自然是要置苏锦于死地;人无食虎心;虎有害人意;这事也说不上什么仇怨纠结;若说庐州的过节足以让朱世庸为了掩饰曾经将疤脸黑七这样的死刑犯私自释放的罪行;从而要杀了苏锦的话;王启年这么做便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过苏锦很快就明白过来;晏碧云说的对;事情可不是孤立的;自己一干上这个粮务专使;便意味着走进了相位争夺的漩涡;王启年这么做也极有可能是受人指使;总而言之;权力和利益的争夺;会使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成为倾轧之下的牺牲品;自己要是没有觉悟和腾挪的手段;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白此节的苏锦反倒轻松起来;既然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博弈;那也无话可说;抽身事外是不可能的;苏锦也绝不会这么做;展开有效的反击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而且;苏锦手头上的筹码也很得力;若非邱大宝战死;几乎可以毫不费力的将朱世庸搬倒;因为邱大宝便是朱世庸私自调换死囚中的一个;这是活生生的人证。

晏碧云从苏锦的怀中挣扎起身;抹抹被苏锦吸吮的发麻的嘴唇;红着脸啐了一口道:“就知道欺负奴家;人来人往的全是人;也不知道检点。”

苏锦拉着她坐下;将陈老根的事一说;晏碧云恍然大悟;难怪苏锦会忽然这么高兴;手头有这么个人;正好可以击中朱世庸的要害。

“你想好了怎么做了么?奴家担心的是;你根本就不会有资格揭发朱世庸呢;一旦事情交到别人手上;结果可就大大的不同了。”晏碧云不无担心的道。

“将陈老根移交晏大人手上;由他去查好了。”苏锦道。

晏碧云咬着红唇沉思道:“伯父大人虽贵为三司使;不过三司可管不了刑狱之责;官员的稽核伯父大人怕是也无权过问。”

苏锦挠头道:“这倒是个问题;这位御史中丞欧阳修不知道是哪一派的;如果他可靠的话;交给他来办倒是不错。”

晏碧云忽然想起;晏殊的信还没念完;于是赶紧拿起信来;道:“都怪你;净胡闹;伯父大人的信读了一半;而且正好谈及这位欧阳大人;或许伯父大人对此人会有一个评价。”

苏锦忙道:“对对;快念。”

晏碧云展信继续读道:“鉴于此次乃是圣上亲准三堂会审此案;老夫不得不提醒你;圣上是留了情面的;因为三堂会审耗费时日长久;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方可将结果汇总上报圣上;这也表明圣上对你在扬州的功劳颇为认可;这是在给你时间;将粮务差事办好。”

“粮务之事乃是此时第一要务;办好了这件事便是你有天大的过错也可有回旋余地;老夫这么说不是在壮你的胆子;要你做婿格之事;事实上对于王启年的指控;老夫颇有些相信;依你的脾气;对于朝廷诸般忌讳之处又不甚了了;很有可能这些针对你的指责并非攀诬之言;老夫可以开诚布公的跟你明言;你对老夫怀有戒备之心;这叫老夫很是诧异;你或许以为老夫只是在利用你达到争夺相位之目的;诚然;粮务之事办好;确实对老夫有利;但是你又何尝不会从中得利?况且我大宋人才济济;无论谁去办此差事;或者不能尽其功;但也决不至于办的一塌糊涂;无他;皇上支持;老夫坐镇也。”


晏碧云皱着眉头放下信笺看着苏锦;不置一词。

苏锦明白晏碧云是有些责怪自己;一个人若是心里对某人疏远;即便是你再掩饰;也会让别人觉察出来;这就是直觉;而且苏锦的掩饰功夫还不到家;既不同晏殊交心;又常常不按晏殊的话去做;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若是苏锦真的把晏殊当自己人;怎么会对他隐瞒细节;行文上也只是说个大概;所以在朝堂上晏殊才会措手不及。

苏锦尴尬一笑;道:“继续念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不迟;不过我可以向你说明白我的心迹;在这个世界上;我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一群人身上;我虽涉世不深;但是却知道官场朝堂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个道理;没经过考验的友情岂能算是真正的友情?譬如李重兄;这就是真交情;我可以把命交给他;但是他绝对不会拿我的性命开玩笑。”

晏碧云叹息一声;轻声道:“你说的我懂;其实伯父大人却有利用你之嫌;但是你不要胡乱猜测他;奴家自小在他身边长大;对伯父大人敬佩有加;他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苏锦握着她的手道:“你错了;我从没有恶意的揣度他;只是我和晏大人还没有经历生死与共的考验;我只是不能确定而已;你放心;他是你的伯父也就是我的伯父;我不会离他太远。”

晏碧云无话可说;苏锦的小心谨慎也不能说没有错;对比他大胆行事的风格而言;这是一种行为和心理上的极端的反差;其实也不难理解;正是他没有可以依靠和相信的靠山;他才会努力将事情办好;哪怕是用一星常的手段;苏锦年纪还不大;有些激进也属正常。

晏碧云继续念道:“而之所以选择你来担当此任;一来老夫也和包拯等人一样;认为你是可造之才;前途未可限量;无论是站在公或私的角度上;都是一个最佳人选;况且你和碧云丫头又倾心相恋;老夫最喜碧云;她中意之人老夫岂能不加提携?总之你无论心中怎么想;也必须跟老夫保持一致;粮务之事偏差不得;出了差错圣上必不会饶恕;这事可比什么事儿都重要;砸了此事;以后便再无机会了。”

苏锦暗自点头;深以为然;晏殊这几句话才像是掏心窝子;无论如何;他对晏碧云喜爱是真的;爱屋及乌;对自己也不会太差;更重要的是;粮务之事正如他所言;绝对出不得差错。

“欧阳修此人;老夫对他了解并不深;此人名声似乎不太好;平日行事孤傲;为人亦显鄙薄;为众朝臣所不齿;然而圣上对他颇为看重;朝廷廷议大事;也常常点名问他的意见;不过此人虽名声不堪;但行事上倒是还没太过于出格离谱;此次正是他主动请缨接手你的事情;这才让老夫解了困;否则一旦此案落入两府之手;便棘手了;事后他也曾跟老夫做了一番交流;言语中似乎也是对你颇有维护之意;不过老夫以为未足信也;万事多加小心才是上策;你可尽力配合他查勘;御史台皆戚戚小人;轻易得罪不得。”

苏锦大皱眉头;本想借晏殊对欧阳修的评价来了解此人;晏殊说了这么一大串却等于什么都没说;还是摸不清欧阳修的底细;看来还是要自己去了解他。

晏碧云续念道:“粮务之事进展颇为缓慢;我大宋二十三路除秦风路、永兴军地处西北交战前线无可作为之外;其余二十一路均已实行强制封路;限制粮食流通措施;按照你的建议;各州之间官道已设关卡;皇上特准京畿禁军十万分赴各州行事;自十一月二十朝廷限令日期之后;各州府黑市粮米均销声匿迹;但是市面无粮;缺粮更甚。”

“各州均已下达强制粜粮之令;亦有所成效;但粮食缺口尚有三千万石之巨;奸商闻得消息之后将粮食藏匿的更深;更有州府行事不力;甚至同奸商勾结在一起通风报信;老夫已经奏请皇上采取更为严厉的措施;希望能有所作为;目前老夫希望你尽快在淮南路将差事办妥;只要淮南路当先肃清;奸商和勾结之官员定当严惩;以此为鉴;可以震慑他州;事情定有转机。”

“其他州府三司虽也派驻人员办理粮务;但大多不得力;故而你需的率先做出标榜;老夫也好借此作为突破口;大肆宣扬此事;皇上亦有旨意;对淮南路奸商和勾结之官员;要以最重之刑罚惩治之;此乃杀鸡骇猴之法;所以你行事之时;手段不可过于怀柔;宁背酷吏之名;不可姑息犹豫;否则无法震慑他州;粮务之事必不会成功。言尽于此;你可斟酌为之;年关将近;时间颇为紧迫;尚需多加一把力道才是。”

信读完了;苏锦陷入沉思;看来各处都不顺利;晏殊唯一的指望便是自己能赶紧将淮南路的粮务解决;杀一批、关一批、流放一批、这样便能让其他各州府观望之人胆寒;事情便好办多了。

“信烧了吧;上面有邪不能让人知道。”苏锦抬眼淡淡道。

晏碧云嗯了一声;将信封信笺投入火盆之中;火苗窜起;瞬时化为灰烬。

第四五二章 李县令断案

天长红草湖滩头……

王朝正要向李重禀告来意,只见五六名百姓抬着大箩筐踩着竹筐鞋远远的走来,一边走一边吆喝道:“吃饭了,吃饭了,大伙儿歇歇,今儿个是上好的大白面馒头,刚刚出笼屉,还正热乎着,趁热趁热!”

路过李重身边,一名百姓掀开捂在箩筐上的棉被,一股热气夹杂着香味扑鼻而来。

“李县令,您先拿几个吃着,后面的木桶里有白米粥,待会小的给您端一碗来。”

李重点头道:“先招呼大家吃,我这有客人。”

王朝一闻那白面馒头的香气,肚子里咕噜一声,早晨从兰若寺动身的时候只是就着清水吃了几块干粮,一路飞奔到天长县,这会子肚子早就饿的狠了。

李重一笑道:“王朝兄弟怕是没吃饭吧,要不先吃些馒头垫吧垫吧,你来的突然,我也没准备,晚上再设宴款待,还望不要在意。”

王朝早就等着这句话了,闻言哈哈笑道:“白面馒头挺好的了,我闻着口水都快下来了,既如此就不客气了。”

说罢叉着大手进了箩筐,一把抓出五六个大馒头来,两口便吞掉了一只。

送饭的百姓看着直眨巴眼,李重呵呵一笑,伸手拿了两只馒头,带着王朝在晒干的污泥堆上坐下,边吃边问道:“王朝兄弟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呢?你家公子爷还好吧,听说端了扬州冯老虎的老窝是么?没出什么差错吧。”

王朝大嚼着馒头,含糊不清的道:“还好,公子爷出马,那还能有差错?那帮***居然敢反抗,公子爷使了一招万马奔腾,便将那帮孙子给踩了个稀里哗啦。”

随即简要的将那天的情形跟李重说了一遍。

李重一拍大腿道:“哎,苏兄就是有胆识,能文能武,行事总是叫人惊讶,要是换作我,绝对是做不来的,我对他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王朝嘿嘿笑道:“你们两个真是的,公子爷成天说佩服李县令,李县令又成天说佩服公子爷,是不是当了官都是这样互相吹捧?”

李重哈哈大笑道:“惺惺相惜而已。”

王朝道:“事情也不是那么的顺利,虽拿了冯敬尧,但是这老贼嘴巴严的跟针缝住一般,就是不说出粮食囤积的地点,公子爷只好自行打探线索,这不查来查去,线索直奔你这天长县来了;所以我才来寻李县令帮忙;估计公子爷随后也要来。”

李重一惊道:“怎么?居然跟我天长有关么?”

王朝便将一路跟踪搜查的线索跟李重说了一遍,问道:“李县令,据你看,这粮食会不会运到天长来了呢?”

李重放下手中的满头站起身来,在你泥堆上来回走动,踩得晒得半干的软泥上一片杂乱的脚印,忽然停步道:“照你说的情形,怕是这粮食果真来到天长了;不过天长县城城门最近都是封锁的,白天黑夜进城之车马都要搜查,更何况是那么一大批粮食,一百八十万石呢,若是运进了城中我岂会不知?”

王朝搓手道:“那怎么办?”

李重沉吟片刻道:“如果粮食是经天长运往别处,只是城外过境,那便麻烦了;不过我天长东南是丘陵,西面是这红草湖,过境往西往东都已经出了扬州府的管辖,而一出扬州府辖县官道上便已经由朝廷所派禁军设立检查关卡,他们断然过不了关卡;况且据你所言,他们只是用了两三百辆大车来回倒腾,这说明他们根本不会将粮食运的很远;所以几乎可以肯定,粮食就是藏匿在天长。”

王朝道:“但是你又说粮食进城你必会得到禀报,这如何解释?”

李重道:“不进城是对的,想必运粮之人也知道县城监守甚严,所以索性便在城外藏匿,城外诸多乡村小镇,随便找个什么隐秘的村落找个几十间空屋子堆放,反倒更加不易被发现。”

王朝道:“那咱们赶紧派人去查,天长就这么点大,怕是不难找。”

李重哑然失笑道:“你当我手下有成千上百可用之人么?上回去八公山你也看到了,所有的衙役官差搜罗搜罗也不过百十来人,驻扎天长的厢兵不过一百五十人,又不能全部调走,城内治安可是大事;即便是我全部调用,这几百人也搜不了多大地方。”

王朝道:“几百人还不够?”

李重道:“本县虽小,但是城外小镇亦有一十二个,乡村亦有五百多,你说如何搜寻?”

王朝挠头道:“这倒也是,照李县令这么一说,大面积的搜索看来是不行的,不如这样,我即刻回扬州,调个千儿八百的厢兵来帮忙。”

李重摆手道:“那如何使得,扬州正是动乱之时,城中警戒正需要人手,以防有人作乱,此刻调兵实为不智。”

王朝蔫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难道干坐着啃馒头?”王朝一屁股坐在土堆上,口中的馒头也不那么美味了。

李重道:“王朝兄弟莫急,办法还是有的。”

王朝跳起来道:“什么办法?你这人说话总是说半句留半句,不爽快。”

李重翻翻白眼心道:“你自己性子急有什么办法。”

“照你家公子推断,这伙运粮之人压根就不是扬州城中的人,是么?”

“是啊,公子爷说了,既然冯敬尧处心积虑的将北城门口的人给调开,自然是不想让他人知晓,走漏了消息;而且抓到的冯敬尧的手下无论怎么用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公子爷断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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