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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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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蒙古克烈部汗位发生变动的时候,他在太阳汗的命令之下,带兵帮助王罕的叔叔,获得了汗位,并将王罕赶走。

当汗王渐渐老去,他坚定的站在了塔阳汗拜不花的身后,联合了其他贵族,并最终帮助拜不花登上了乃蛮人的王座。

他信奉乃蛮部的巫教,也就是乃蛮部自己的土著教派,将天神作为自己献祭的主人,反感并排斥一切从西边,北边传过来的教派,为此,他曾经屠杀过那些自称为教士的家伙。

他对其他非乃蛮部部落的征服欲望,在乃蛮部贵族中是首屈一指的,他曾劝塔阳汗追击他的兄弟,将他消灭在西部群山之间,也确实这么做,但他所率领的大军在山间迷了路,最终让敌人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他也曾屡次劝说乃蛮部各部的贵族们,脱离金国人的统治,拒绝金国人的封号,在蒙古诸部越来越强大的时候,他也曾劝说汗王,去攻打蒙古诸部,将蒙古诸部并入到乃蛮部的战旗之下。

在蒙古诸部真正的崛起于东北草原,在那个雄才大略的成吉思汗铁木真的率领之下,击败了札木合的十三部联军。

他又毫不犹豫的坚定支持,将战败的蒙古部众收拢在乃蛮部的羽翼之下,不承认铁木真的汗号,并拒绝再与蒙古人做任何的交易。

而当克烈部西来,他在塔阳汗命令之下,带着乃蛮部战士,将克烈部挡在了东部草原,并在几年战争当中,数次击败克烈部,让这个强大且历史并不比乃蛮部稍短的蒙古人部落猛的衰弱了下去。

但就当胜利在望的时候,南边的鞑靼人又闹出了乱子,这些卑贱的鞑靼蛮子,勾结了来自南方的汉人,对自己的主人呲牙咧嘴,当然,这个时候无论是他,还是乃蛮部的其他首领们,都还不知道,这些汉人不是来自金国,而是来自一个叫做大秦的汉人帝国。

但草原上的消息传的很快,当他被召回汗帐,并受命率领乃蛮部大军,欲与敌人交战的时候,许多消息已经进入到了乃蛮部贵族们的耳朵里……

当然,草原上的消息也总是那么真假难辨,但无论如何,这些异族人帮助鞑靼人结束了内乱,并扶起了阿剌儿汗的儿子,作为鞑靼人的汗王。

让可克薛吾撒卜勒黑感到更加吃惊的是,他们能如此快的组成大军,来到乃蛮部的草原,并毫不犹豫的对乃蛮部发起了进攻……

其实不止是他,在乃蛮部贵族眼中,如果是一年前,谁也不会相信,鞑靼人敢于向北冒犯乃蛮部的威严,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

鞑靼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汗王,并陷入战乱之中,他们最强大的部落,卡勒部也已经成为乃蛮部的刀枪,即便鞑靼人有那个胆量来挑战乃蛮部,但也缺乏足够的力量才对……

但一年之后的今天,在南边很多部落覆灭在了血与火当中的时候,没有人再怀疑什么,鞑靼人在异族人的指使和帮助之下,不但具有了挑战乃蛮部的勇气,而且好像还拥有了足够的力量……

这不但让乃蛮部上下震惊,却也毫无疑问的激起了乃蛮部所有人的愤怒,如果说,与克烈部的战争,还让他们有些尊敬这个顽强的敌人的想法的话,那么鞑靼人卑劣的偷袭,就只能引起他们的愤怒和鄙视了……

不论这些异族人来自哪里,鞑靼人为什么会听凭他们的指使,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手上沾染了乃蛮部部众的鲜血,他们冒犯了乃蛮部的威严,只有用这些卑劣者的头颅以及尸体,才能平息乃蛮部的愤怒……

当敌人向后撤退的消息传到这里的时候,根本不用可克薛吾撒卜勒黑召集,首领贵族们便已经陆续的聚集到了他的帐篷里,已经日益高涨的求战欲望,被一下子激发了出来。

许多人在喊叫着复仇的口号,向可克薛吾撒卜勒黑请战,去追击那些正在“逃窜”的敌人,他们愤怒而又慷慨激昂的说着话,迫不及待的想去与敌人作战,来洗刷这些敌人带给乃蛮部的羞辱……

帐篷里乱糟糟的,贵族和首领们的声音,嘈杂的就像是炸了群的羊群,可克薛吾撒卜勒黑凌厉的目光,在一张张涨红的脸上扫过,他看到了愤怒,看到了仇恨,也看到了那最为熟悉的贪婪……

每个人都在说着话,声音也越来越大,将他们的焦躁和急迫,很清晰的表露了出来,让身经百战的可克薛吾撒卜勒黑感到了一阵忐忑……

他带兵作战的日子,比这些家伙躺在帐篷里享受的日子都要长的多,他见多无数战前的景象,战士或紧张,或兴奋,或觊觎于战后的战利品,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恐惧,但这些家伙,却只有愤怒仇恨和贪婪的欲望,好像看不到一点其他什么,这真的让他感到很不安。

第十一卷 张弓北望射天狼 第973章 决定

“将军,我们不能任由敌人就这么逃走……”

这句话虽然很直白,也没什么帮助,但打动可克薛吾撒卜勒黑的也正是这样的一句话。

可克薛吾撒卜勒黑站起身来,他在乃蛮部中的威望是不容怀疑的,见了他的动作,帐篷里的声音立即小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的身上。

可克薛吾撒卜勒黑的声音很低沉,但却有着威严,“你们在我的帐篷里争吵不休,不如去看看,你们的战士都到了没有,敌人不会跑远,也必定会被我们像追逐猎物一样杀死在草原上,你们又有什么可着急的呢,还是说,你们关心是战后有多少奴隶可以获得?而不是怎样去击败敌人?”

帐篷里许多人听到这一句话,都尴尬的低下了头,有些羞愧之余,却也有些不满,心说,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打败敌人吗,打败敌人之后,所获得的战利品才是战士们作战的理由,不是吗?

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反驳可克薛吾撒卜勒黑的话,他们缺乏那样的胆量,也缺乏那么做的力量。

终于,在这个时候,有人迟疑的说道:“将军说的对……但敌人真的在逃跑吗?”

这无疑是一个还算清醒的部落首领,也是可克薛吾撒卜勒黑手下的心腹将领的儿子,虽然还年轻,也还只是一个百夫长,但他所在的部落很强大,他又是部落当然的继承者,所以他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不过他的年轻和浅薄的威望,在这里并不好使,人们不敢对可克薛吾撒卜勒黑将军说什么,但对他,却不用那么客气……

立即便有人站出来反对道:“敌人知道我们的战士聚集在这里,所以他们害怕了,这不是很清楚吗,他们不敢与我们交战,所以想在我们没有准备好之前,撤回到他们的草原上去,这难道不是逃走吗?”

这个家伙的话立即得到了回应,“说的没错,我们如果这个时候不追上去的话,任由他们退回到额拉姆河南岸,我们将付出多少鲜血和生命,才能战胜他们?”

年轻人并不是那么好被说服的,他涨红着脸道:“逃跑的人,总是嫌弃自己的马跑的不够快,但这些敌人,却悠闲的好像在放牧马群,我看不出他们的恐惧和胆怯,他们在引诱我们,在没准备好的时候,去与他们交战……”

当然,清醒的不止他一个,立即也有人站出来附和他说的话,“鲁乌尔阿拔说的对,我们都清楚,敌人并不弱小,已经有那么多的汗帐勇士留出了自己的血,难道还不能让我们警惕吗?”

显然说话的人不够分量,有人立即讥讽的笑着说,“不要为自己的胆怯寻找借口,天神正在看着我们,敌人让我们流血,我们就要让他们的尸体铺满草原,并奴役他们的妻儿,这是天神告诫我们的话,汗帐勇士的鲜血,怎么能白白流淌在草原上,你们要亵渎天神赐予我们的荣光吗?”

几句争论之后,帐篷里的声音渐渐再次高昂了起来,不过显然,在这样一个时候,任何的反对,都会被更多的愤怒声音所淹没。

而草原上的规则,征战中只有更有勇气的人才会获胜,所以也注定这些谨慎的声音不会拥有太多的支持者,有时候,在草原上,谨慎往往等同于懦弱和怯战,是没有多少市场存在的……

可克薛吾撒卜勒黑虽然有些不安,但有着战争任何敌人的信心,他看着争论的人们,觉得无论如何,现在战士们都想击败敌人,并渴望得到自己的收获,这无疑是让人欣喜的,只有想着从敌人手中夺取生命的战士,才会更加的勇猛,更加的无畏。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战机,虽然急躁了些,但只要运用的好了,任凭敌人再强大,乃蛮部的战士也会击败他们……

所以他很快便将心里那丝不安抛开,用力的挥舞了几下手臂,阻止了首领贵族们的争论,大声道:“回去吧,回去让勇士擦亮他们的刀枪,装好他们的弓箭,再等三天,三天之后,我将率领你们追上敌人,杀死他们,洗刷他们带给乃蛮部的羞辱……”

部落首领们兴奋了起来,但还是有些遗憾,觉得将军还是被那些怯懦的人说动了,三天虽然很短,但对于那些逃窜中的敌人来说,却能走出一大段的距离了。

还有就是,来到这里的战士越多,战后分享战利品的人也就越多,许多首领,已经开始琢磨着,等打败了敌人之后,要在鞑靼人的草原上,寻找一块肥美的草场,来弥补这些年的战争给自己部落带来的损失了……

更有人欣喜的想着,南边鞑靼人的草原,向来气候温暖,强大的乃蛮部早就应该向南,消灭那些软弱卑微,窃取天神名义的鞑靼蛮子了,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占据鞑靼人的草原,将鞑靼人都变成乃蛮部的奴隶。

听说金国人的地方,有很多的人,地里都能长出黄金,根本不用冒着草原凛冽的寒风放牧,就能生活的很好,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子,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也能带领战士,去见识一下呢……

部落首领们满意的笑着,窃窃私语着,向可克薛吾撒卜勒黑将军施礼,准备告退,去向战士们宣布将军的决定,并为将来做些准备……

可克薛吾撒卜勒黑却将年轻的百夫长叫住,“鲁乌尔阿拔,你带来了多少战士?”

年轻的乃蛮人好像还沉浸在方才的挫败之中,脸色阴沉,不时的瞪视着几个方才跟他争论的最激烈,还屡屡对他说出羞辱的话的部落首领……

在听到可克薛吾撒卜勒黑的话时,他才收敛起了那些暴虐的念头,躬身道,“鲁乌尔阿拔带来了两千名部落勇士,阿爸让我向您表达他的歉意,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可能不能再跟随在您身后作战,为你射取猎物了。”

显然,这个年轻人是刚刚来到这里,才头一次进他的帐篷,便受到了攻击和羞辱,所以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

可克薛吾撒卜勒黑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年轻人的父亲,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几个千夫长之一,作战勇猛,为他立下过很多的功劳,但现在,却已经老了,与克烈部的战争当中,便已经没了他的踪迹。

“你的父亲,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谢谢您的夸奖,阿爸如果亲耳听到,一定会高兴的和您一起喝酒的。”

“那么,你愿意成为像你父亲一样的勇士吗?”

年轻人两眼闪烁着光芒,毫不犹豫的大声道:“怎么会不愿意呢,天神作证,鲁乌尔阿拔一定会成为像我阿爸那样一个勇猛的将军的。”

“好,那么带上你部落里的战士,追上去……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是的,鲁乌尔阿拔知道该怎么做,尽量拖住他们,并试探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但请将军再派两支千人队给我,那样的话,鲁乌尔阿拔才更有信心揭开他们的面纱,找到他们的真实面目……”

正要离开的部落首领以及贵族们,多数都用羡慕加嫉妒的目光瞅着年轻的乃蛮人,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旁边传来几声嗤笑的声音……

年轻人愤怒的扭头瞅向发出笑声的人,恨不能冲上去,拔刀砍掉这些家伙的脑袋。

可克薛吾撒卜勒黑走到他的面前,满是赞赏的瞅着年轻人,并拍了拍他的肩头,挥手,让所有人离开。

直到大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可克薛吾撒卜勒黑才笑着道:“不要理会那些愚蠢的家伙,他们只适合充当在马前奔走的猎犬,要做狮子的人,不要跟他们计较什么,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狮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年轻人的怒气迅速消散,他昂起头,眼睛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将军,多谢您的赞赏,但鲁乌尔阿拔知道,你才是狮群中当然的狮王,在您的带领下,一群绵羊也能战胜饿狼。”

可克薛吾撒卜勒黑大笑着,摇头道:“不要说这些恭维话,说的久了,狮子也会变成满嘴甜言蜜语的废物,好了,我再给你两个千人队,不要让我们的敌人走的太快……”

年轻人也笑着道:“将军放心,咱们乃蛮人是好客是出了名的,鲁乌尔阿拔一定会热情的留住他们的脚步的……”

两人相视大笑,可克薛吾撒卜勒黑欣赏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将来,这一定是一位乃蛮部少有的英雄,他毫不怀疑自己的眼光……

第十一卷 张弓北望射天狼 第974章 小战

大军缓缓南行,庞大的骑队在草原上摆开,就像一块黑布,将一大片草原蒙了起来……

在人喊马嘶的行军中,秦军将士依旧保持着井然有序的队列,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并不算快,也绝对称不上慢,渐渐漫过前方的原野,离离开不久的额拉姆河越来越近。

但鞑靼人的队伍就要松散的多了,他们铺开在秦军的两翼,乱糟糟的,就像是炸了窝的蚂蚁,喧哗声大部分都是自两边传来,嗡嗡嗡的响动在天地之间,将平静的草原弄的和集市一般嘈杂。

大军的斥候依旧遍布大军四周,但窥探乃蛮人动向的却都已经撤了回来,坐拥大军的乃蛮人,是绝对不会放任敌人就这么施施然撤回额拉姆河南岸的,他们一定会追上来,所以大军并不着急查探他们的动向。

和鞑靼人那边的喧嚣热闹不同,大战来临前的气氛,遍布秦军军中,秦军士卒,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风吹日晒,已经变得黝黑的脸上,正在慢慢坚毅起来,许多人目光都已经带上了十足的杀气,肃杀之气在军伍中升腾而起,连战马的嘶鸣声都好像高昂了几分……

百战之军兵,在临战之前,气势已然开始蓄积,一旦爆发出来,将是分外的可怕,这就是大秦以之纵横北地的大秦铁骑,可以说是汉人中最精锐的一支军伍,没有之一……

赵石骑乘在战马之上,面无表情,魁梧的好像一座山,而他手里握着的,不止是战马的缰绳,而且还有这支可怕的大军的缰绳,他这里只要松一松手,麾下的万千将士,就将像脱笼的野兽一般,冲垮任何阻挡在他们前面的敌人。

“报大帅,乃蛮部数千骑循迹而来,已在二十里之外。”

在草原上,想要知道来敌的确切数字,很不容易,这也是斥候们最近最可恼的事情,草原胡人们漫无军纪,骑马奔跑起来,总是给人一窝蜂的感觉,只能按照他们的旗帜,来大约猜测他们的数量。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很快,探报陆续传回来,来敌有四千余人,分作四个千人队,追的很快,一副要上来拼命的架势拖住大军脚步的架势,大军后方的斥候,已经开始陆续后撤……

赵石神色不动,听得三拨探报之后,才下令道:“传令给木华黎将军,让他为大军殿后,其他各部,继续赶路,传令给鞑靼人各部,让他们收拢队伍,传令给不鲁黑台,忽难,约束麾下战士,一旦遇袭,惊慌失措者,斩,不听军令,肆意进退者,斩。”

等传令兵疾驰而去,程书奇这才凑上来,低声道:“大帅,要不……让鞑靼人先撤……”

这次赵石率军北来,带的都是骑军,心腹大将只带了木华黎,王胜保两个人,所以参议军机之时,也只有这两个人能够说上两句,其他人或是官职太低,或是惧于大帅威严,皆是一言不发。

反而是程书奇,作为如今赵石身边侍卫统领,能够多说两句了,若是之前,恐怕他可没这个机会,因为照着张钰,他还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而赵石也不责怪于他,他对身边的人,只要不犯军法,向来都要宽容的多,而如今秦军之中,对于成为大将军侍卫衙兵,是年轻人最羡慕最渴望的一件事。

因为大将军的侍卫,并不会长久的留在大将军身边,一般都是一年或几年之后,便放了出去,成为了军中将领。

比如大将军的侍卫统领,从王览开始,到赵幽燕,再到张钰,各个飞黄腾达,都是几年的功夫,就跨过了别人一辈子也别想跨过的一些门槛,成为了军中新贵……

而程书奇,也在适应着这个全新的角色,并在大军缺少参军的情形之下,大胆建言,而大帅虽未说什么,但每次都能给些解释,也让他深受鼓舞。

果然,此时赵石并未着恼,只是微微摇头,“跟着大军,还能镇得住他们,一旦离开大军,又是撤兵之际,谁知道这些鞑靼人会不会一退而溃?”

程书奇心悦诚服的点头,住口不言,心说,大帅这是将鞑靼人真个当成新兵在看待了,不过瞅他们乱糟糟的样子,可能连新兵都不如,还是大帅料的周到。

其实,赵石有话没有跟他说而已,鞑靼人先走,秦军殿后,那成了什么了,难道以后还要供着捧着这些胡人不成,所以,一旦有事,必然是要鞑靼人先顶上去的,主从一定要分清楚。

这才是大军北来的意义所在,既要让这些胡人敬畏,又要让他们知道,汉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给他们留下心肠软弱的印象。

驾驭这些胡人,就像驾驭烈马,总要防着他们把你摔下马背才成,而且要时刻把缰绳握在手里……

这些没必要说,秦军的凶悍,强大,将在不断的厮杀中,深深植入这些参战的鞑靼人的记忆当中,在许多年中,都不会褪色,因为这是用鲜血和杀戮凝结成的记忆,在信奉弱肉强食的草原上,名声是要靠实力才争取和保证的。

随着传令兵来到各部,将大将军军令传达开来,一时间,传令之声四起,庞大的骑队也开始慢慢变幻形状。

一队队的骑兵来到后方,做着最后的作战准备,两翼的鞑靼人也收拢了阵型,喧哗吵闹的声音渐渐小了许多,到处都是鞑靼人叽里咕噜的嘶吼声,这是鞑靼人的首领们在呵斥他们的战士,叫他们老实一些。

但秦军的行进速度并未有多少的改变,因为作为主体的秦军将士,总是那么不紧不慢,一切都在行进中完成,面对即将到来的厮杀,轻松自如的好像在游玩踏青,只是军中升腾而起的杀气,却越来越足,连草原上温暖的夏风,在刮过他们头顶身边的时候,都带了几分的寒意……

四个千人队,在他们的首领鲁乌尔阿拔的率领之下追了上来,负责垫后的木华黎,率领麾下骑军毫不畏惧的迎战而上。

鲁乌尔阿拔率兵追上来,带着的是试探对方实力的使命,但试探总归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年轻的乃蛮人将领,是十分清楚这一点的。

他很快便看清了这些异族人的动向,并毫不犹豫的率领着麾下骑兵,跟迎上来的秦军军卒碰撞在了一起……

大秦骑军,堪称恐怖的正面作战能力,顺便便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这些异族战士用铺天盖地的箭雨,狠狠的洗礼了一遍他们前方的土地,箭矢惊悚的锐啸声,几乎传遍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而战果同样令人悚然,箭矢如雨落下,溅出点点血花,一瞬间,便让冲锋中的乃蛮骑兵队伍空出了老大一片空白。

而在这片空白当中,如蒿草般密密麻麻插在地上的,都是颤巍巍的箭杆儿,人马的尸体,在其中翻滚,鲜血肆意的流淌在草原上,秦军第一次攻击,便让这里成了地狱……

乃蛮人骑兵的攻击势头立时受挫,当第二蓬遮天蔽日般的箭雨升空,鲁乌尔阿拔已经知道,这场试探可以说是失败了,但也可以说是成功的。

失败是因为,他自觉四千乃蛮战士,无法战胜那些疾驰而来,但却依旧保持着严整队形散发着令人心惊的杀气的敌人,这样的军队,在草原上是绝无仅有的,而他也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可怕的敌人。

鲁乌尔阿拔随即下令,各个千人队分离开来,尽量游弋,避开敌人的锋芒。

这是早已经说好了的,乃蛮战士虽然被敌人的攻击所震惊,却并无多少慌乱,他们凭借着娴熟的马术,开始让战马从容转向,向敌人的两侧冲了过去。

领兵的是木华黎,除了是秦军中最骁勇善战的骑兵将领之外,他还是草原上的蒙古人,对于乃蛮人的应对,早已了然于心。

他抽出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在头顶,挥舞着,催促身边的所有兵卒,继续向前,拔刀出鞘的声音立即密密麻麻响成一片,雪亮的钢刀斜斜举起在空中,就像是一片钢铁丛林一般。

乃蛮人的箭雨开始来到,虽然参差不齐,但却准头惊人,不时有秦军战士一声不哼的栽倒下马,身上要害处,往往插着几支箭矢。

在这样的战场上,栽倒下马,其实就已经象征着死亡,奔腾向前的马蹄,除了死亡,绝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停顿,倒下的人马,随即便被踩为肉泥,支离破碎的根本看不出形状……

第十一卷 张弓北望射天狼 第975章 小胜

对于乃蛮人来说,这是一场追袭战,对于秦军将士来说,这是阻击战,但惨烈之处,却已经超出了双方将领的意料。

秦军将士,如同洪流般,清晰的呈一个锥形,刺入乃蛮人中间,沿途过处,立即便是人仰马翻,滚烫的鲜血在不停的喷溅,残肢断臂在空中到处飞舞。

战士不断的栽倒下马,刺目的鲜红,却刺激的双方战士更加的疯狂,雪亮的钢刀,已经布满血色,如同波浪般斩下抬起。

战马栽倒在地的哀鸣声,战士受伤之后的惨叫声,狂野的喊杀声,掺杂在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汇聚成了宏大而惊悚的乐章,而这首乐章每一个音符,都好像带着淋漓的血色,每一个段落,都代表着生命的消逝。

在秦军将士疯狂的冲锋当中,没有人能够阻挡住他们,任凭乃蛮人战士再是英勇,面对这样成规模,成体系,好像从不会衰竭的连绵攻击,也不可能让秦军将士的速度稍稍减弱。

这就是骑战,汉人军伍,在这样的面对面的交锋中,无可置疑的占据了上风,无数乃蛮人战士被刀光晃花了眼睛,在不知不觉间,头颅已经被斩下,身躯被撕碎,战马被砍倒,如同流水般的攻击,让乃蛮人战士终于失去了勇气,不敢再挡在如此洪流的前面。

但秦军在这样的冲锋当中,也不是没有代价,总有远远的弓箭射来,将一个个秦军士卒射下马去,许多乃蛮人战士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已经扭转马头,闪到秦军侧翼,不住的放出弓箭,给秦军以打击。

这是两种战术的比拼,在不明白对方底细的时候,乃蛮人吃了一个大亏,而秦军在木华黎率领之下,却对胡人的战术早有防备。

许多秦军士卒,两翼的秦军士卒,摘下马侧的弩弓,向远处的胡人洒下死亡的箭雨。

箭矢在空中不停飞舞,战士在地上拼命的搏杀,战马在狂奔,骑士在呼号酣战,只片刻间,便让草原失去了本来的面目。

大片的草皮被掀起,露出下面丑陋的黑褐色土壤,人马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横流,将碧绿的草原染的斑驳而又可怕。

秦军在不停的向前,将沿路躲避不及的乃蛮人战士统统斩倒淹没,当穿到乃蛮人的背后,在军中将领声嘶力竭的传令声中,训练有素的秦军划出优美的弧线,侧翼在变形,不多时,便又成为了一个锥形。

回身插向一个千人队的肋部,立时便将这个千人队割成了两截,当秦军战士蜂拥而过的时候,这个千人队已经被撕扯的支离破碎,秦军所过之处,一地的狼藉,内脏,残肢,形状诡异的尸体,像被揉破了布娃娃般,抛在草原上,就像是给地面开出了一道血肉组成的走廊……

乃蛮人在这个时候,终于呼哨之声四起,活着的战士,纷纷调转马头,向北方逃去。

随着马蹄声的减弱,战场终于略略恢复了平静,木华黎脸上,身上已经布满了鲜血,他并没有率人追击,而是立即收拢麾下军兵,开始打扫战场。

其实,从两军相遇,到这场阻击战结束,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但就其程度而言,却是自秦军北上草原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交战了……

战场上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骑战对决,也就是这般激烈而凶险,当交战双方都充满必胜的勇气的时候,纪律的重要性也便凸显了出来,显然,就像木华黎想的那样,在正面对决中,草原上没有什么军队是大秦将士的对手。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的结果,也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略有疲惫的秦军将士纷纷下马,在战场上搜寻着幸存者,并熟练的开始给尚未死去的敌人一个痛快。

沉闷的刀枪入肉声不断响起,给这场激昂的战争序曲画上了一个休止符,之后,木华黎下令,将所有敌人的头颅都割下来,拴在马脖子上,作为英勇作战的将士的战利品。

已经在麾下几年,杀性比旁的军伍尤烈三分的秦军士卒,忠实的执行了他的军令,一颗颗流淌着鲜血的头颅被砍下来,系在各自的马脖子上,看上去这些家伙,就像从蛮荒时代走过来的野人相仿,震撼而又令人惊悚……

木华黎可不是为了军功或者震慑敌胆什么的,而纯粹是为了激怒于对手,这一场交战,为的可不是击败敌人,而且他觉得有些杀的太狠了。

但没办法,两军相遇,尤其是骑战,诈败什么的就不用想了,想留手,都不太可能,就怕是杀的乃蛮人寒了心胆,不敢再追,那可是要误了大帅的大事的。

而砍下敌人的头颅,多少草原战士,总是将这个挂在嘴边,但那是砍敌人的脑袋,如果自己战士的脑袋丢了,那将是莫大的羞辱,随之而来的,必然是愤怒的复仇。

所以,草原人在交战的时候,将领的脑袋太过值钱,是没有人会嫌弃的,但作为对于英勇作战的战士的尊重,许多时候,在交战过后,胜利者并不会带走那些战死的敌人的首级的,更大的可能,则是安葬他们,以表达自己对英勇战死的战士的敬意,不论他们是朋友还是敌人……

只有用鲜血也洗不清的仇恨,才可能会发生这种砍下普通战士的头颅作为装饰的事情,而对于敌人来说,这将是对他们莫大的羞辱,也表示着种下了不可和解的仇恨种子。

草原上的风俗千奇百怪,但却又大多类似。

对于蒙古人来说,砍下脑袋,让对方不知道白天和黑夜,是对敌人最恶毒的诅咒,木华黎不知道对乃蛮人意味着什么,但想来也是差不多的。

打扫战场完毕,木华黎率军追上大军,并将战果禀报给了赵石。

杀敌千余,死伤二百余人,若是平日,也是不大不小的战功了,但相比之后即将到来的大战,这不过是小胜一场而已。

果然,听了这个,赵石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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