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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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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下来,构置这一切的督学大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名望。

其实还是上了年纪的教授们看的清楚些,瞧的越清楚,想的越明白,对督学大人也越是推崇。

而其中,尤以国子监出来的郑老先生最为激烈,曾对人言,圣人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辈皆晓其理,然用之亦难,今观国武监诸事,才知罔自饱读终日,却不如人多矣。

古之先贤,惊采绝艳者如恒河沙数,多如繁星,然自成一家者疏,今国武监事,以圣人之大道,行之于武事,继往开来,别出枢机,局面自成,如是问之,将可为一代兵家宗师焉?

评价之高,估计赵石自己听了都会脸红,也是国武监创立未久,声名不显于当世,这话虽夸张无比,引人注目,却也无人当真,直到后来,国武之学大行其道,军中大将,十九出于其间,那个时候,才有人又将此语拿了出来,却也是百十年之后的事情了,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当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约定俗成的习俗也要算在里面,不论督学大人有多年轻,也不看其地位如何之隆重,只他是国武监实际上的主人这一条,也足以让众生员不敢稍有放肆的了。

此时已是严冬时节,再过些日子,就进腊月了,天气严寒,但照国武监头一年的规矩,先要壮健体魄,略谙文事,方可教之以正学。

于是,这一年让几乎所有生员以后想起来就不禁打寒战的日子也就开始了,如何壮健体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尔。

这个章程自然是赵石亲自定下的,上午队列操演,下午体能训练,没什么出奇的,只分外严厉,不将人操的欲仙欲死,绝不罢休。

当然,也是变着花样来的,而生员们除了左卫出来的,其他人头一次知晓,跑步原来也能玩出这许多的花样,绕圈跑只算是热身,障碍,越野,负重行军等等等等,后世许多军队操练的花样都一一呈现,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有精力躺在床上睡不着就是了。

不过这还不算,让许多人最头疼的还是那略谙文事四个字,而名传后世的国武监文章总录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而此时,其名却叫千家文,来历嘛,不用说了,皆为去岁南十八等教授赵石所录,多为摘录,现在却是拿了出来,作了武学教材。

还好的是,武学这第一批生员不识字的没有几个,省去了许多的麻烦,不过也有那目不识丁的,要从识字认字开始,那才真叫要命,不过要一群武人操弄文章,许多人觉着,这读写,背诵的功夫,还不如在校场上拼死拼活呢。

而中午,晚上各两课的时光,就成了最难熬的时候,讲堂几位看上去温和无比,但却总是笑里藏刀的教书先生也就有了花脸狐狸的绰号,当然,这会儿却是以杜橓卿为首的十余个读书人,一天之中最惬意的时光了。

杜橓卿在穿着灰扑扑的国武监生员学服,已是跑的两条腿都快木了,几个月下来,人瘦了许多,脸也黑了不少,不过精气神却与其他人一样,都是越来越足,大冷天的,身上脸上都是汗水,寒风一吹,冷的人脑仁都疼,但只要你动起来,就还能撑着,停下来才是和自己过不去呢。

不过想停下来也不成,后面那头恶犬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而让杜橓卿更忌惮的则是那位的嘴巴,阴损的就像毒蛇的信子,每吐一句出来,都能让人羞惭欲死,尝试了多次的他,可真不愿以身试法。

“塞外欲纷纭……”

以往斯斯文文的杜橓卿想也不想,扯开嗓子就跟着众人吼了起来,“塞外欲纷纭,雌雄犹未分。明堂占气色,华盖辨星文。二月河魁将,三千太乙军。丈夫皆有志,会见立功勋。”

“侠客重周游……”

“侠客重周游,金鞭控紫骝。蛇弓白羽箭,鹤辔赤茸秋。发迹来南海,长鸣向北州。匈奴今未灭,画地取封侯。”

……

一首首壮人心志的从军行,边塞曲下来,虽说被寒风灌了一肚子,舌头冻的都有些麻了,但确实让人热血翻涌,不知不觉间,便又跑了老远……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64章 多事

比起喧嚣的景兴四年来,景兴五年这一年过的分外平静,就像经历了暴风雨的海面,乌云压顶,狂风怒号过后,雨过天晴,风平浪静。

不过也非没有引人注目之事,经过长达一年的勾心斗角,唇枪舌剑,几经波折,大秦和后周终于定盟于长安,时人皆称之为“长安之盟”。

不过因秦周两国一直以来尚算相安无事,所以盟约定的颇为保守公平,两国谁也没占多少便宜,拿后世的眼光的来看,到像是一个互助条约,但正因如此,也多浮于表面,看不出两国有多少诚意,更像是两国交好的一个见证罢了。

而南唐在此事上去落了后手,本来与大秦交往在先,此时却处境尴尬,彻底失了先手,但南唐承平已久,素以大唐正朔自居,开口求娶大秦长公主遭拒之后,许是觉着失了上国颜面,便再未遣使来秦,显是有了绝交之意。

这些政治层面上的东西,对于民风粗放豪爽的秦人来说,处理起来还较为生涩,其中颇有些为后人所争议的地方,和前秦比起来,少了许多的强势,显得有些缩手缩脚。

但实际上,确也有许多原因束缚住了秦人手脚,除了大秦与西夏,金国征战多年,于外事之上,主战之声一直是朝堂上下的主流,和议少有人提起,即便是当年三十万大军西征,一败涂地,也不曾有人提议与西夏议和,反是朝堂上下,一片的欲与西夏人死战的声音,由此可见,秦人之勇武好斗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大秦的国策。

这般下来,远交近攻之类的连横之策也就少有用武之地,所以,在处置外事上,便也显得僵硬了许多,或者也可以说,显得过于老实了。

再有,自平蜀之战后,大秦确也疲敝非常,正需休养生息,国策由外转内也就在情理之间了,自然不欲在边事上再起纷争,可以说,和后周定盟也是无奈之举,这般说来,在许多关节处忍让一些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事实上,大秦得了蜀地之后,国力倍增,而朝堂之上,随着像杨感,折木清这样的栋梁之臣渐渐褪色,老去,一个个接任者却渐渐崭露头角。

像新晋同门下平章事李圃便是其中佼佼者,李圃其人,世家子,素不以文章见长,性端方,多沉稳,处事练达,政风开化,为政其间,多有沿革,乃大秦霸业中奠基式的人物。

更别说在景兴五年这一年,年轻的大秦得胜伯,明威将军,羽林中郎将赵石赵柱国创立国武监,开始了漫长的军事鼎革之旅……

可以这么说,秦地之兴盛,其始,既非汾水河畔,一战胜金兵十万,更非挥兵南向,平灭后蜀,而是真正开始于景兴五年,这看似平静的一年。

当然,此乃后话,这里提上几句,不须详述,而景兴五年还有两件事隐约为人所记,不是旁的,却是两桩婚事,而之所以两桩婚事会闹的沸沸扬扬,也是简单,只因这两桩婚事涉及的女子都非常人罢了。

一个便是前同门下平章事杨感的孙女杨倩儿,此女不但出身大族门阀,更素有才女之称,至于相貌,那更是没的说,说是世间绝色未免夸大,但据说也是秀美难言,而这等才貌俱佳,更兼有那般显赫的家世,想无声无息嫁出去,怎么可能。

要说此女虽有诸般好处,却也非没有一点的缺点,据闻,此女已然老大不小,双十年华已过,按照时人说法,那就是老姑娘了,到得如今才与人婚配,到让许多人有些疑惑。

但还是那句老话,知道内情的人不敢说,不知道的则是胡乱瞎说,都说此女最得杨老大人喜爱,须臾不愿放其离了身边,这才把婚事耽搁了下来,要说这历年求婚之人,能从长安,一直排到西北边塞的。

不过不管传闻如何,这才貌俱佳的杨氏女就要嫁人了,嫁的人家也不简单,乃是驸马都尉韩文魁的幼弟。

要问驸马都尉韩文魁是谁,那可是当今圣上的姐夫,文武双全,性情坚韧,深得当今圣上信重的一个人,若非此人娶了一位公主,不然的话,如今的位份绝对不会那般低法。

正经的皇亲国戚,可谓是门当户对,只是听闻那位新郎官身子有些弱,一年到有半年是与汤药为伍,其他的都没的说,瞧着就是一桩天作之合来的。

而婚事办的也很是盛大,又有皇后娘娘主婚,当即便传为一时之美谈,羡煞了多少长安男女。

但是那一天,早朝时候皇帝陛下无缘无故雷霆震怒,两位奏事的大臣被发配往了蜀中,许多重臣挨了斥责,就没多少人知道了,更没多少人将这个与这桩婚事联系在一起的……

而另外一桩婚事与杨韩两家联姻比起来,却是一点也不逊色。

而那新娘子的身份比之杨倩儿更是尊贵了几分,赫然便是大秦如今唯一还未出嫁的靖佳长公主殿下。

虽然,这位公主殿下没有杨倩儿那般的才名,但人家那身份……啧啧,谁能比的了?而且,据说这位养在深宫的长公主殿下容貌清丽无双,深得当今陛下宠爱,连南唐来人为南唐太子求婚,都为当今陛下所婉拒,只因不愿长公主殿下远嫁他乡之故,由此可见,这位长公主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了。

不过,与杨倩儿一般,这位殿下也是老姑娘了,今年芳华十九,但不同的是,却是被先帝的丧期给耽搁了。

而这会选出的驸马都尉也颇耐人寻味,乃是羽林左卫指挥副使王虎的次子,而王虎王大人就这么一下子成了国戚,还比皇帝陛下高了一辈儿,真真是被天上的馅饼给砸到脑袋上了。

不过这一桩婚事虽是在景兴五年冬定下来的,但却得在来年夏天完婚,不过这桩婚事一经传出,年关时王虎王大人府上可就热闹了,道贺的,借机走动的,比之往年可是多了十倍不止,算不得一步登天,却也相差不远了。

……

两桩婚事虽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但说到底,却非是国之大事,和赵石更不相干,两个女主角他都认得,也都有些瓜葛,但于他来说,却和不相干之人无异,所以对于这些坊间传闻,便不在意,到是在听闻靖佳公主下嫁的消息之后,心里一突,有些警惕,那位别在闹出什么幺蛾子,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嫁人才好。

不过也只是想了想,便抛之脑后了,国武监这次招的人少了些,管起来到也轻易,只是国武监草创,虽做足了准备功夫,却也难免疏漏,所幸都是些小事,比如说今天兵部来人说,要商量一下国武监生员告身的事情。

因为国武监许多生员都是有职务在身的军中将士,告身皆在兵部,但国武监却是礼部辖下,兵部的人就想将这些生员的告身都移交给国武监,再由国武监上交给礼部,说起来不无刁难的意思,也颇有些下作了,你说一群未来的厮杀汉,告身却挂在礼部,那以后在派遣上不但是个大麻烦,说出去还难免惹人耻笑,更别说还是先给国武监,岂不是让国武监难做的厉害?

赵石经历日多,也没硬顶,听闻此事后,心里冷笑,却只吩咐,让他们直接跟礼部商量,静观其变便是。

之后到是兵部那边自己偃旗息鼓了,想想也就能明白其中的关节,国武监这里的生员,可不只是些军中无甚根基的底层军官,还有些身有军职的世家子,此事就算国武监答应了,这些人自己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长辈答应得了吗?

告身调入户部,笑话,老子一大家子,从祖上开始就在军中效命,家中子侄各部都有,就没出过一个进礼部的,你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孩子往文人堆里送,安的是个什么心?断人前程还是怎的?

这事有些小恶心,却化解的不错,但只化解没有进攻哪里是赵石的性格?之后那边没声儿了,他便命人将十几个没有官身,还都是布衣的国武监生员的告身一股脑都送到了兵部,让他们在兵部记档留存。

兵部的人之后又找过来了,拉着脸诉苦,说的也蛮有道理,这些人连个官身都没有,告身留在兵部,那合适吗?

这回轮到国武监的人底气十足了,当即便答,没什么不对啊,国武监是什么地方?与国子监同之,国子监的生员出来便是官身,咱们国武监应该也不是如此啊……

那边也有话说,想都不想就往回顶,那这些人在礼部留档才是正理吧?

国武监那位有些不耐烦了,终于将终极杀器搬了出来,我们督学大人说了,这事就得这么办,不然的话,只好由督学大人亲自去找尚书大人理论了,我说,十几个人的告身而已,就得劳动两位大人亲自过问,你觉着是我担得起还是你担得起?

那位不吭声了,这事兵部尚书李承乾还真不知道,都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兵部上下皆知羽林中郎将赵石与尚书大人不合,有人便想借着此事稍稍刁难一下国武监,来讨好尚书大人,即便那位闹起来也不怕,此为公事,循的也是正途,挑不出多少毛病来的。

不过碰了一下,却是吃了些亏,老实的将那十几个秀才举人的在兵部记了档,很是在同僚中遭了些耻笑。

过后此事还是传到了兵部尚书李承乾的耳朵里,把忙的不可开交,却也春风得意的尚书大人给气乐了,那小毛孩子都去办学了,没事你们去招惹他作甚?

当时斥责了几个属官,也就作罢了,不过临近年关时候,兵部那里却是将几个隶属兵部的教习都抽调走了,一纸调令,不走也得走,甚至根本没有知会国武监什么,因为不需要。

这就是摆明车马难为人了,赵石亲自去了一趟兵部,却吃了个软钉子,尚书大人不在,见到的是兵部侍郎段德,人家笑呵呵的,只推说公务繁忙,军情紧急,现在都是一个人顶两个在用,缺人缺的厉害,所以还请得胜伯见谅。

等到来年初春,忙的差不多了,得胜伯大人想抽调谁到国武监,也万没了个不成的,要不……得胜伯等尚书大人回转来,您亲自跟尚书大人商量一下?

赵石听了这些推诿之词,心头虽然有些上火,但却也只能忍了,也渐渐明白,李承乾在兵部尚书的位子上渐渐稳固,兵部上下也经营的差不多了,在此事上计较下去,很难得个满意的结果,但如果闹到陛下跟前,却又犯不上,一次两次还成,但这种事多了,皇帝陛下也会烦的,最终也只能是得不偿失,到是称了李承乾的心意。

所以,之后赵石再没登兵部的门儿,而且打定了主意,日后国武监生员的调配要交给枢密院,不然将人派到什么地方,那只有天知道了,而这事却是要已经任职枢密副使的李严蓄来操办了。

不过那是后话,当务之急却不是这个,而是怎么绕过兵部,寻一些有真材实料的教习出来。

这种小事,恶心是恶心,却也难不住如今的他了,先是命人找到几个因年纪老迈,脱了军籍,在家养老的老将军出来,然后他去亲自拜访,延为国武监教授。

后又让陈常寿修书一封给了河中韩家,从河中韩家府上弄来了几个身经百战的家将,再有就是从府中家将里面挑出人来,几番下来,不但国武监的教授教习没少,还多出了十几个。

之后几年间,也没再从兵部要人,而是采用了生员留校的法子,自给自足了,而赵石又弄了外延教授一说,将国武监正职教授教习和这些外延的弄的泾渭分明,尤其是规定下来,凡外延之人,教授之学生,虽有师生之实,却不予师生之名,而外延之人去留皆随自便等等,也就是说,我请了你来,教授国武监生员,除了薪饷之外,还可给足实惠,但名声嘛,可就没有半点了,而你是要走要留,我都不管,皆都随你……由此,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兵部对国武监的影响。

初时兵部那里还不以为意,等到国武监成了气候之后,兵部许多人想进国武监为师,却赫然发现,根本没有半点门路,而作为那时执掌兵部,却大大得罪了国武监的一众兵部官员,也就成了这些后来者埋怨的对象,名声大损之下,还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政敌出来。

这些又是后话了,回到正题,虽说赵石在此事上处置的很是漂亮,但事情可不只就这么一点,又比如说,户部对于国武监占地如此之大,又多有挤占行宫土地的作为也颇为不满,几次三番派人过来商量,皆是无果,最终闹到了御前。

而皇帝陛下将手一挥,却是交给了太子李全寿来处置,这对于国武监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了,不过即便如此,也是闹了四年之久,才由皇帝陛下做主,将西山行宫划给了国武监,也成了之后国武监最重要的一处建筑群体。

再有国武监的土木工程一直在继续,工部也得时不时去一次,尤其是年关根儿上,国武监来年拨下的银子得去户部商量,还有工部这里来年有什么其他章程,会不会从国武监这里抽调人手,若是抽调了,会不会影响工期,这个得去工部,礼部那里就更不用说了,乃国武监顶头上司,更是不能不去协商好了,不然如同兵部般跟你为难,那样的话,这国武监还想不想办下去了?

这些事不大,却也不算小,还就得他亲自来回奔波,国武监草创,根本没有合适的人来处置这些事情……

零零碎碎的事情还有很多,一件两件不算什么,但加到一处,让赵石这样的人每每想到那些日子,也只有苦笑的份儿,什么其他的都不想说,只一个感觉,就是累……

一直到腊月里最后几天,赵石才总算闲了下来,给了练的有些模样的国武监生员们半月休息之期,又命人给一群国武监教授备下年货,挨家府上送去,还派人去屯卫,让其派人轮番在人去楼空的国武监值守,等一应事情都办的妥当了,想想没有疏漏之处,自己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和过来接他,已在国武监等了两天的种七娘回了长安……

不想,在家中才呆了两天,就又有人找上门儿来了……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65章 年关

再过几日便是年关,天气虽寒,但这却是汉人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洒扫庭院,准备酒肉吃食,甚至一些长安小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换上新衣,游走在大街小巷之中,零星的燃放烟花炮竹了。

平民百姓之家满是欢声笑语,就等着吃上一顿年夜饭的时候,那些公卿之家也无外于此,只是比之平常人家,却要更增几分热闹和隆重。

就像长安李家,就准备自办一次灯会,以庆新年到来,郑家要低调一些,却也要办几处诗会,请些文人墨客,或是有盛名在身的翰林学士什么的热闹一下,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官府按惯例办的上元灯会,这才是不论黎庶,男女老幼皆可参与的佳节盛事。

如此种种,其实每年都是一般,但人们却一直热情不减,只不过景兴五年的这一次,却要比以往更加热闹些罢了,毕竟从景兴元年开始绷着的一根弦,到了景兴五年终于松动了下来……

而长安有名的新贵之家,得胜伯府在腊月二十五这一天,也终于迎回了它的主人……

得胜伯府内上下人等,也都在一力准备着过个大年,等到赵石回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而府中的事情,赵石一向是撒手掌柜,现在到真的不用他指手画脚了,府中人们也都适应了老爷不在的日子,诸事都办的有里有外,井井有条。

不过赵石乍一回来,也还是难免一阵扰攘,此时的得胜伯府也在潜移默化间变幻着模样,比如说自从这座府邸划归赵石名下,就一直在做着修缮,到得如今,总算是告一段落,也就是说,修的差不多了,说不上焕然一新,却也再也找不到破落的地方,和当初赵石接手的时候,自然有着天壤之别。

而内宅,外宅也都有了确确实实的管事之人,且在治家上,都能力出众,将府中诸事安排的很是妥当,现在即便是陈常寿,李博文两个以前的“大管家”也都彻底脱开了身,不再为赵石这个撒手掌柜处理家事了,而且自从那位名叫观星的少女执掌了内宅,连歌舞姬都已经弄出了一队,遑论其他了。

实际上,此时的得胜伯府才真正有了些勋贵府邸的模样,不过底蕴这个东西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和那些长安大阀比起来,得胜伯府大是大了,但内里差的还远,就比如说当世讲究个子孙满堂,人丁兴旺,这个上面,赵石就不沾边儿,家中只一个老娘,儿子也只一个,还是侍妾所出,和人家怎么比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比不得真正的豪门世家,却也多了几分气象,至亲之人虽少,但亲族却也绝对不能算少,腊月里就已经有人从巩义县那边赶过来,有巩义赵氏的人,也有张家的,而范家人也自然不会少了,都是送年礼来的,还都带着几个年轻子弟,意思不言自明,想要得胜伯提携则个,即便不成,混个脸熟,将来也好说话不是。

而等到赵石腊月二十五回到府中,大致梳洗了一下,在府中晃了一圈,身心俱疲之下,也没见旁的什么人,陪着石头娘吃罢晚饭,先就倒头大睡,直到第二日清晨,才算缓过点劲儿来。

这才陆续见了这些亲族,至于提携年轻子弟的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到也不算多难为,但谨慎还是要的,所以也没推脱什么,只是淡淡提了两句,如今情势,机会极多,比如现在蜀地正招募禁军,其他各处镇军也多有变动,只要有从军报国之心,不愁找不到个去处。

但无才无德,又不想吃苦受累,反而总想着一步登天的美事,那边算了,好高骛远之人,到了哪里皆是一样。

他这话虽然说的委婉,但却一下便堵死了几个想到他身边作牙兵的人的心思,让有些人不免失望,但却也没人敢说什么。

见了家乡来人,并叮嘱了一番在家乡行事,不得跋扈张扬,若有不肖子弟仗势欺人,说不得累人累己之类的话,虽只十几岁年纪,但却俨然一副族长模样,而这些亲族心里,却没有半点轻忽取笑的念头,皆都唯唯诺诺,不敢再有异议。

接下来其实也就应该闲下来了,毕竟是年根儿上,除了朝堂上的大人们还在忙着国事,其他人却都在顾着自家,而他这个羽林中郎将,国武监督学,除了在家等着过年,也就没多少旁的事情了。

但实际上,还有许多事在等着他呢,头一个,经南十八提醒,宫里太后娘娘那里是不是得走上一趟?还有礼部尚书大人那里……

赵石一听,也只暗叹了一声,也确是如此,宫里得自己亲自去一趟,这个根本没商量,至于其他几处,也得他亲自登门,而且还不能选在年后,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若没有南十八这等人在旁提点,只这些事就能让他头大上三圈。

事情不算大,礼物什么的也不用他操心,只当是溜溜腿了,其实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这几家走下来,年后也就没什么事了的,到了那个时候,只等在家中,接待上门拜年的就成了。

要说还有走动的地方,那就只剩下去拜见几位泰山大人了,但算起来,几房妻妾中,也只李金花的伯父李敢当在京师,要不就是种从端的正房娘子也在,这两处还能走上一趟,其他也就没了去处。

当然,事情不只一件,第二件,便是翌年国武监生员的招募事宜,国武监二年所要招募的生员,可就不能像头一年那般草率了,第一年还可以称之为是权宜之计,若是第二年也那么搞,对国武监的名声之损害将不可估量。

试想一下,你招募的生员来历都是乱七八糟的,即便是你规划的再好,在旁人眼中,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又会是什么个名声?又有谁愿意将自家儿郎送入国武监?

这事赵石自然上心,本来已经交给南十八等人商议,这会儿听来,几个人商议了几次,却还是没个确定的章程出来,为什么?无非还是国武监勉强创立到现在,一切都是平平淡淡,就和后世创立品牌是一个道理,你牌子不亮,旁人也就不会上赶着来买你的东西,而且这还是个慢功夫,一两年见效的可能性趋近于零……

所以想要招到满意的生员,也就为难的很了。

南十八等几个在此事上也是意见不一,定不下来,加之几个人心里都有些狐疑,苦心办学,这在几个人想来到没什么,只是这位的身份……未免让文人出身的他们都有些哭笑不得……觉着不怎么靠谱儿。

直到帮着赵石从无到有,开出了偌大一摊事业出来,才赫然发觉,这国武监……说不定真能成就一番留名青史的伟业?

留名青史这几个字在文人心里那就太强大了,强大的令人根本无法拒绝其诱惑,至于国武监教授的根本不是什么圣人之言,到是在其次了,儒家是正统之学没错,但圣人他老人家也没说兵家就是歪理邪说不是?

所以等到现在,国武监不但搭起了架子,且还有了生员,几个人也都慢慢上了心,于是,对于国武监第二年生员招募之事,争论也就激烈了些。

像陈常寿就以为,招收落第士子入学,那是最好,不但省了读书习字的麻烦,说不定还能教出许多文武全才出来,满腹经纶,却有精通兵事,不让诸葛,周瑜等专美于前,想想都让人神往不已不是?

而孙文通绷着一张黑脸却是连连反驳,他虽是文人出身,但切身经历却是让他深恨文人误国,对陈常寿的提议自然是不屑一顾,却是觉着国武监,国武监,选些婆婆妈妈,只知拉帮结派,争权夺利的文人进去,将来定让国武监之名名存实亡,还是从军中抽调俊杰充入国武监为上。

李博文呢,这回却是和起了稀泥,觉着国武监这次招募的生员就不错,不如先瞅瞅,哪里来的生员出彩些,再行定夺也是不迟。

而照南十八看,则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却是觉着,从世家大族里面招募年轻子弟要好些,这些世家子不但有底子,好教导,且能大壮国武监声势,有利于国武监将来,他这就是单从利害关系来考虑了。

反正,四个人四个说法,争论来争论去,也没个定论,其实也不怪这几位文人中的顶尖人物意见不一,新鲜事物从出现到壮大,总会遇到这样的情形,没什么好奇怪的。

既然定不下来,所以最终还是得赵石来拿主意,这非是官场政争,是地道的实务,让人挠头的实务。

南十八那里说的口干舌燥,才将这前前后后的关节都说清楚,赵石听罢,眯着眼睛想了良久,才咬了咬牙,此事看来还是要落在西北张大将军身上了,老子这回还就不招读书人和世家子了,单冲着最能战的镇军过去,由国武监,到镇军,慢慢积累名声,待到有了模样……哼哼……

他这里正准备着带人去皇宫,却是有人来报,香侯府派人送来了年礼。

这是赶着点来的,得胜伯府里几乎没有秘密,这个他是清楚的,从立府到现在,府中从上到下,各人来历之杂就不用说了,最让外间之人津津乐道的是,得胜伯府还有从金国来的胡姬,再加上青楼名妓一人,那可是让许多好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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