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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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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时过境迁,大将军折木清病重难愈,武学也再没听人提起过,此时赵石却得胜还朝,出任羽林中郎将,一步就成就了一个大将军……现在上任头一件事,不是争夺兵权,却是要建国武监?
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里面的味道,可能远不如赵石嘴里说的那般轻描淡写,但就凭一个国武监,能当得什么大事?他却有些拿不准……
不过侄女那里张口就是鼎力相助,却是扰乱了他的思绪,既然有人已经说了话,何青原那里当即抱拳,“下官愿唯中郎将大人马首是瞻。”
王虎瞅了何青原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也大声道:“王虎不知大人要做什么,但只要大人开口,王虎断没有回绝的道理,请大人放心,左卫上下,定当全力相助便是。”
赵石含笑一一点头,目光最终落在李敢当身上,“谁不知道,雄武军为我京军第一强军,老大人领兵有方,精兵悍将,人才辈出,将来赵石求到门上,老大人不会不肯割爱吧?”
李敢当呵呵一笑,“雄武军这点家底,中郎将大人哪里会瞧得上?老朽连自家儿子都教不好,何谈什么领兵有方?远不如中郎将大人,智计迭出,又练的一手好兵,不过既然蒙中郎将大人不弃,还记得咱们雄武军,那还有什么说的?只是……中郎将大人若想调人,兵部那里若不肯通融,恐怕……”
赵石往椅背上一靠,李敢当话里带刺,也只当听不出来,只是笑道:“诸位大人只管放心,我等皆乃军旅出身,最恨的都是一等人,那就是违犯军律的蠢材……几位大人只要应允下来就成,别到时候,我拿着调令前去却调不动人就成……不过呢……”
赵石这里话头一转,脸也冷了下来,环视诸人接着道:“本官虽是出身羽林,但时日太短,对于诸军人等都不熟识,既然几位大人答应了下来,那不如诸位将这个人情做的彻底些,向本官推荐下人手,本官办的虽是国武监,但和领兵一样,人才是不嫌多的,只要诸位大人推荐的人手堪用,本官一定予以重用,若是……呵呵,说句不好听的,本官从不养无用之人,到得那时,恐怕于诸位大人声名有损,所以还请诸位大人慎重些的好。”
一句话,大堂之上一多半的人脸色就沉了下来,这种吃力恐怕还不能讨好的事情谁也不愿上赶着去做不是?
先抑后扬,到得这个时候,才真正摆出上官的做派出来,话到后来,俨然已是命令的语气,李敢当眉头颤动,脸也有些青,最终还是没选择硬抗,虽然身旁还有其他几位指挥使在,但他却分觉着有一丝孤单的感觉在心头升起,瞅了瞅沉默的王虎,再看看神情自若,一如自己年轻时候那般模样的侄女,何青原那里他根本就当做不存在的,电光火石间,心头却是有了明悟。
此人威势已成,自己哪里掣肘的了?
陛下……兵部,枢密院的一群蠢材,这哪里是什么闲置,今后京军必定为其慢慢掌控,京军兵权一旦操于一人之手,这朝局却又是另一番模样了的,将来再有废立之事,谁还能绕的过去此人?再加上禁军左右副都指挥使皆为其人旧部,西北张祖与此人渊源甚深,南边诸军就更不用提了,他几个心腹大将又都去了潼关,想到深处,真真是触目惊心,如今就已是这般,十年二十年之后,岂非再难相制……
想到这些,胸口就好像压了一块大石,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半晌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有些黯然,却也有些忌惮的垂下头,再懒得说话了,老了老了,还争个什么?家中几个小畜生都不争气,自己若再不留些余地,百年之后,恐怕想仰人鼻息都难……
而那边,赵石稍显了些强硬,却又抛出了些好处,“买椟还珠,为谢诸位大人美意,赵石这里也不能没点表示,这样吧,国武监一旦建成,诸位大人可荐些得意之人入内求学,不过都说人过三十不学艺,老大年纪,就不要跟年轻人争这不知好坏的名额了……
这个上面国武监也是有章程的,如今只有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儿郎能入国武监,想来诸位大人家中子弟,或亲近之人当有合适人选,若是信得过本官,不妨推荐几个吃得辛苦,又有志于男儿功业的过来,我断不会让诸位大人失望就是。”
“再有,国武监大部生员,本官已决定在京军中选拔,回去之后,还请诸位大人多多留意,良材美玉,终要经一番雕琢才能成器,诸位大人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王虎这时终是忍不住,问道:“大人,下官不太明白,这……国武监到底有个什么用,莫不是也如国子监般,要天天念文章?军中汉子,怕是受不了这个吧……若是教授武艺军阵,在军中历练岂非更好?还请大人明示。”
也就是他,才会问的这般直白,其实也没问在点上,如今大堂上几个人,最想弄明白的可不是国武监是个什么玩意,而是中郎将大人莫非是想借着这个名头,收了京军兵权不成?
兵部,枢密院那里又是个什么意思,此举是出于陛下授意,还是……这才是事关京军切身的大事,至于什么国武监,却没几个人真正上心……但这等心思,却又有谁能问的出口?
果然,赵石微微一笑,便即答道:“不瞒诸位大人,这国武监也只是试行,好处嘛,本官现在也说不上来什么,也许……呵呵,十年二十年之后,功过才会被人拿来评说,现在说什么,也是为时尚早,不过即是圣命,本官也只能不计成败,尽力而为罢了……嗯,诸位大人还有何疑虑,尽管提出来,我尽量一一作答便是……”
有些含糊其词,却也在人意料之中,李敢当那边心里更是道了一声果然,这手段可是厉害的紧呢,若果诸军有才干的年轻人都入了国武监,也便是他的门生了,过个一两年放出来,再回转各军任职,不出数载,京军还不是都姓赵了?
有这样猜测的可不就是他一个人,此时大堂之内,除了心思确实有些跟不上趟的王虎,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赵石话音方落,那边雄武军副指挥使武文成便已作一脸为难状的问道:“大人的意思是在各军拔选健儿,以充国武监?下官斗胆问一句,若他们……学有所成,出来之后可是要加官进爵?要是这般的话,下官觉着,一来呢,京军中位置没那么多……二来呢,这也太便宜了些,恐怕有人不服,于大人……声名也是有损……
不过若非如此,各人从国武监出来,却又各归原职,如此的话,下官等便是荐了人,怕是也没多少情愿去的……”
这就是有意刁难了,也隐晦的将不满表露了出来,他打的算盘也是精的很,既然这位中郎将大人老是拿国武监出来说事,那就从国武监上做文章就是了,反正总不能痛快的应下来,京师诸军这等局面在他来说挺好,谁愿意凭白无故的,再多出一位指手画脚的?更何况此人还是指挥使大人素有恩怨,若是雄武军就此低头,将来不定有多少苦差派到雄武军的头上呢。
赵石愣了愣,他也没想到会有人问到这个,不由打量了那武文成一番,个子不高的一个精干汉子,目光中含着若有若无的煞气,一瞧便知道,此人也是经过战阵的。
稍一打量,沉吟了一下,这才轻笑了一声,答道:“武大人问的好,这个本官是思量过的,都说功名但在马上取,若只因进了国武监,便能加官进爵,确是不能服众,我也无意弄出些只知道在京师安享富贵的国之蠹虫来。
所以,凡国武监士子,皆会放之于边镇,真刀真枪的搏出自己的功名来的……诸位大人可能有些会错意了……也是为了方便,尽快将国武监办起来,所以生员首选在京军,等有了余暇,镇军禁军之人也将在入选之列,镇军可能还要占些便宜,再等时机成熟,本官还有意从良家子中选拔童子……此乃折大将军旧策……诸位大人这下应该放心了吧?”
一下子,大堂中一多半人的脸都有些泛红了,被人一语道破心事,却又明说了不屑一顾,其中还多有讥讽,到好像是在说众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般,一时间,武文成弄了个大红脸,其他人也多有难堪。
见气氛有些尴尬,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赵石心里不由一笑,在这些人面前稍稍立威,却又不太过分,火候把握的还成,只是从各人脸色就能看得出来,他们是真不信自己现在看重的真就不是京军的兵权,而是国武监……
遂摆了摆手,“知道诸位大人军务繁忙,就不耽搁诸位大人了,王指挥使,还有何指挥使请留一下,我这里另有要事与二位相商……”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52章 国武(四)
“大人,您看此事到底该如何应对,还得尽快拿出个章程来才行……”
李敢当与武文成两人离了羽林中郎将衙门,并骑而行,良久,武文成才深有忧虑的开口问道。
李敢当此时也是紧锁双眉,满腹的心事,闻言,眉头皱的更深,让脸上的沟壑显得更加深邃了几分,武文成见了,心里也是暗叹,指挥使大人到底是老了啊,再一想到之前那位意气风发,旁若无人,侃侃而谈的少年大将军,难免又生出几分一代新人换旧人的唏嘘出来。
半晌过后,才听李敢当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武文成随即摇头苦笑了一声,“咱这里也瞧不准……不过以卑职观之,无非有人耐不得寂寞罢了……想中郎将大人领兵军前,一言九鼎,回到……回到京师,却……却是这般,哪里甘心得了?”
“你是说,他想借机成事?”
“卑职也是乱猜的,就觉着吧,咱们都是领兵之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在外边大权在握久了,若忽然手底下没兵没将,哪里受得了?那……什么国武监就算再改,又能做出什么大事来?还不是想借着这个由头……不过卑职以为,咱们雄武军断不能就这么任人揉捏,就拿这些年来说吧,京师出了多少变故?咱们雄武军上下谁不明白,若非大人您……也还不是如羽林军左右卫那般,弄得面目全非?
大人早也不是曾经说过?在京师这地界为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就成了,卑职是深以为然的,咱不瞅着左卫眼红,也断不能落到屯卫那般落魄了去,您说是不是?”
他是李敢当一手提拔起来的,说话也就少了几分顾忌,李敢当却是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若事事皆如此简单明了,却要多省心?不过,他就算有这个心思,也不会将事情做绝,这个到是可以放心的……”
武文成点了点头,李敢当话里的意思他明白,“大人说的是,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为上,那位的手段咱又不是没尝过,刘忠国那小子带人随他入蜀,过后怎么样?不声不响的就将人赶回来,兵却全给留下了……现如今,羽林左右卫几乎就在人家手里掌着,若一起挤兑咱们雄武军,恐怕……”
“这样……”李敢当紧抿着嘴唇,“今日之事,据实报于兵部,文书由你来做,瞧瞧兵部的意思再说,国武监的事不急,先放一放,还有,这些时日军中颇有懈怠,回去之后,招集众将,练兵一月,无故不到者,军法处置,对了,今日之事……跟众将也说说,听听他们怎么讲。”
武文成知道指挥使大人的习惯,这几乎就是军令了,在马上立即低头抱拳,连连称是,最终才问了一句,“那大人您……”
李敢当淡淡道:“本官偶感风寒,要在家中休养几日。”
武文成呲了呲牙,这招数都用出来了,看来指挥使大人也是个没奈何……
……
与此同时,羽林中郎将衙门中另有一番深谈却在继续,不过时间不长,王虎,何青原两位指挥使大人也便先后辞了出来。
王虎脸上多了几分喜色,出来衙门,便急匆匆的招呼护卫骑马走了,而何青原何大人走的时候神色间却有些阴晴不定,在门口处顺便叫上被吓的手足无措的副手,径自离去。
未几,兵部呈文枢密院,言道恩科在即,国务日冗,鉴长安街市屡有不靖,请以羽林右卫及左右屯卫助长安令尹衙门镇之。
雄武军素为京军精锐,忠心耿耿,向镇外城,及各处城门要道,今调其部与羽林左卫一同宿卫宫禁,及各处官衙值守事。
这就是要调整京军驻防了,没有枢密院的签押以及皇帝陛下用印,此事是成不了的,不过也没有多奇怪,隔上两三年,必定有这么一次调防,只是这次隔的时间久些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这一次味道还是有所不同,雄武军和羽林左右卫向来是一内一外,由你来宿卫宫禁,另外的便会驻守外城,这几乎已成了一个惯例。
如今却是将羽林左右卫拆了开来,而且是用最精锐的羽林左卫以及雄武军来卫护皇城,积弱已久的右卫以及左右屯卫来驻守外城,还掌了些民事,这么一来,相互掣肘的味道也就浓了起来。
京军数部人马,从大秦开国到现在,闹出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变故,几乎每次皇位传承,每一场权力博弈,都有京军的影子在里面,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京军权责极重,又不可或缺,权力更迭之时,自然少不了他们的身影,这根本不是由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事情。
若是在几年之前,这样的调拨一定能惹出轩然大波出来,但现在嘛,陛下英明神武,朝政平稳,众臣渐渐归心,所以在此时,这样的调防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无非就是羽林军中内部的些许争竞而已。
时光匆匆,景兴四年这一年,发生的大事太多,羽林军的调防就好像大海中的一朵小浪花,转眼间就被人忘了个一干二净。
接下来,先是祭天大典,若是往常,此等大典不过是祈求上天护佑,使大秦来年五谷丰登,国泰民安而已,但景兴四年的祭天大典对于大秦的意义可并不止这些,这是一次功绩的展示,更昭示着新气象的开端,野心勃勃的帝王,借此良机,告知朝堂上下,甚或是黎民百姓,他的志向并非只蜀中一地,他的目光将更长远,也将更加广阔。
权力,野心,志向,功绩,等等糅合在一起,成就了景兴四年这一场浩大的盛典。
祭天大典过后,又是秋后的开科论才大典,各地举子群聚长安,使这座古城终于恢复了些许盛唐时节的繁华盛景,不过稍微令朝廷遗憾的是,蜀中虽平,但远远未到万民归心的地步,蜀中士子来长安赶考的寥寥无几,使景帝登基以来,第一次科考白璧微瑕,显出了那么一点遗憾。
不过不管怎么说,接连两场盛事,不但将景帝的威望推上了自登基以来的巅峰,更使得民心士气都有了显著的不同……
就在这些朝廷大事的遮掩之下,已经改为国武监的武学,悄无声息间,各种筹措事宜也慢慢接近了尾声。
到得八月间,朝廷开科取士之时,承恩湖畔已然开始按照赵石已经静心预备很久,又由工部派来的匠人陆续补充而成的建筑规划,大兴土木了。
事情很是顺利,工部官员到是很好打交道,派出的人手也颇有能力,其中还有两个员外郎就常驻在了承恩湖畔,让赵石也很有好感的是,工部无论官吏还是匠人,都很务实,和其他各部官吏相比,少了许多虚华。
当然,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工部为六部之末,实权少的可怜,多数都是跑腿的差事,想要虚华也虚华不起来不是?
事情虽然顺利,工部的人干起活来也很得力,但让赵石有些纠结的是,工期却是出人意料的有些漫长了,当他最终问起工期的时候,两个主事的员外郎几乎异口同声,至少需要三年,还是在人手充裕,天气许可的情形之下,若是有了意外,耽搁了工期,时日还要长的多。
尤其让两人有些抱怨的是,武学本来建的已经有了些模样,但此时却要大部拆除,着实要费许多功夫的。
三年?别说三年,两年赵石都觉得长了,不是他心急,他费了多少的心思才略略完善了此事,又费了多少唇舌来说服皇帝陛下?之后人事上的事情又下足了功夫,这几个月来,真真是殚精竭虑,将能用的人都用了,将能使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为此,甚至连当初欲要握住京军兵权的打算都抛在了一边,尤其是在羽林左卫的人事调配上面,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不然的话,就算如今他已不是羽林左卫都指挥使,但要想架空了王虎,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左卫是他起家的班底,就算杜山虎等人不在了,但左卫上下将校,哪个不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他不松手,就算换上多少任指挥使,左卫依旧还是他赵石的左卫,谁也别想在那里兴风作浪。
但就为了这国武监,他已答应了王虎,左卫诸事,轻易他不会再行过问,更对王虎讲,之后在左卫推荐入国武监的人选上,王虎可以自行定夺,这也就意味着,之后入国武监的,肯定多数都是他赵石的旧部,结果也就不用说了,所生职缺,王虎自然会以心腹之人补之,换句话说,左卫的兵权,他几乎放手了一多半儿,这为的是哪般?还不是为了让国武监可以尽快成型?
而且,更深更远的一步棋却在左右屯卫上面,这个先且不提……
但做了这许多准备,却要等三年?三年之后,谁他娘的知道会是如何一个情形?其他的不说,皇帝那里等不等得起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自然不成,赵石打算强行缩短工期,但两个员外郎都是连连摇头,表示,人手就算再多,工匠也是有限,一些精细活计马虎不得半点,就拿规划之中最宏伟的那座四层讲武堂来说,其中就算是一根楔子松了,过不了个三五年,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一旦楼塌了,砸不砸死人,他们也都是要掉脑袋的,事关身家性命,马虎了怎么成?
两个员外郎的辩解有力且很专业,听的赵石有些头昏脑胀,所谓术业有专攻,对这个他还真没多少发言权。
他这人虽然一直保持着军人式的蛮横,但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从来不会听不得旁人说话,只要他觉着有理,一般情形之下,很有些不强人所难的自觉,相反,若是他觉着你是敷衍塞责,那就两说着了,很唯心,但自信而又有权力的人,多数都是如此,性格上的缺点在保证了他们的强势外,也能使他们所做的尽量保持正确。
闲话少说,考虑到自己规划中最重要的建筑恐怕有坍塌的危险,赵石也不得不让步了,只略微一想,解决的方案也很简单,立即将工程分为了几期。
三处校场,一处营房,两处园林,还有一处阔大的饭堂必须在一年间建成,之后,还有数片宅子,其中有连在一处供生员选择居所,和营房不同的是,这里是第二年生员可以选择居住的所在,有的独门独院,有的如同客栈,还有的临湖而建,不但风景绝佳,却还要显示出一定的奢华来,层次分明,一如大学生宿舍和研究生宿舍的区别,这却是赵石最擅长的,划分等级,让上者知荣,下者知耻,如此才能用最直观的方式催人奋进,这些却要在两年之内必须完工。
而其中最耗时日的几处建筑群体,赵石却是放宽了限制,可在三四年间陆续建成。
其实,按照赵石所想,这几年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比如说国武监的围墙,他要圈出一处大大的地方来,连承恩湖他都不想放过,如果可能,他甚至想将西山行宫都弄过来,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什么都有,相当于一座小城市,就算不能住人,也是训练巷战的最佳所在,可以想见的,他心目中的国武监,到底是怎么样一番浩大的工程了。
其实按照他的设想,几年功夫,也不过是将国武监的基础打牢罢了,如果时间许可,他甚至要用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时间,将这里建设成为一座市镇,等到国武监名扬天下之时,这些便是国武监私产,至于这是留之后世的怎样一笔财富,就不在他设想之列了。
不过以一国之力,建设这样一处地方,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53章 武学(五)
八月间,承恩湖畔彻底的成为了一处大工地,以工部匠作监为首,数十民役,还有数百人的蜀人囚俘,几百人在这里挥汗如雨的劳作,将刚建成不足两三年的武学拆的七零八落。
说起来,两年的蜀中战事虽让巴山蜀水间腥风血雨,元气大伤,但对于大秦来说,却凭空多出了数十万人的囚役,使民间百姓的劳役骤减,日子比往年可是轻松的多了。
这些囚役也很是好用,比之民役,省下不少钱粮不说,还可以随意差遣,不用顾及其他,当然,怠工的,逃跑的,反抗的也弄出了不少麻烦,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这些囚役用起来更加的顺手,起码,出现些许的伤亡,就根本不算什么,不像民役那般麻烦。
尤其是随着这些囚役越来越多,许多以前不曾料想到的事情也显露了出来,比如说许多地方,出了私下买卖人口的龌龊事儿,当然,这样的事以前也是有的,属于屡禁不绝的痼疾,只不过现在随着蜀中囚役的增多,一些人贩子将目光转到了囚役的身上罢了,而且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其中多数根本不是什么官商勾结,而是囚役自己乐意,偷偷的与人私逃,毕竟,为人仆役,总比这么整日里拼死拼活的干活强吧?
其他的麻烦还有许多,这里便不一一列举了,反正情形渐渐开始混乱,其实万事皆是如此,有了个开头,就总会发展出许多的枝节出来,并不稀奇。
不过这么一来,却是迫使大秦朝廷有了颇多关注,而朝廷之上,也从来不乏聪明绝顶之人,见此情形,有那户部小官便对上官道了几句,任由事生,终成乱局,不若编订明律,尽自约束,以为垂范,今观其事,于国于民大善焉,可为成例,再有犯律法者,刑罚可酌情略减,使之劳役,刺配之制,费时耗力,也可如此行之,云云……
俨然一篇以役代刑的大文章,那上官琢磨了一下,估计是觉着自己人微言轻,终是不了了之了,但一次酒醉之后,却是说与友人,那友人颇为开明,又多次说与旁人,接着,便渐渐传扬了开来。
若是太平天下,便也罢了,毕竟大家伙儿无不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抱残守缺,事事皆拿祖宗成法出来说事,事实上不过是不愿失掉安然享乐的太平日子罢了,但如今却是不同,大秦战乱频仍,律法时有变更,大家不怕做事,就怕巢覆舟倾之祸的时节,一些变革的阻力也就微乎其微了。
于是,一些御史台的人在听闻此议之后,便上了心,也没多费事,有人上书,中书具本上奏,之后明诏下来,令翰林院协刑部一同编订细则,一番程序走下来,波澜不惊间,大秦律上就多了几条,于是乎,自汉唐以来,最明确的“刑役法”诞生了,之后大秦治下各个府县陆续便多出了许多役营,有整修河道的,有平整道路的,有开荒以资官仓的,也是开山挖矿的等等等等。
不数年间,就成了民役之外,最重要的徭役方式,随着大秦征战连连,这种囚役的队伍也在慢慢扩大,到得顶峰之时,怕不有百万众的囚役在大秦各处劳作,而这个被后世称之为封建帝制之下,最残酷的法律的律法条文,却是在大秦之后的历朝历代都承袭了下来,其中屡有变更,但根本上却还是一样,那就是刑役与民役共存,尤其在战时,刑役更是彻底的占据了优势。
这些都是后话,刑役的优劣先不去提,反正,此时大秦的官员们几乎在无意识间,便立下了对后世战争影响巨大的律法,改变的是许许多多战俘的命运,也改变了后世许多战争的结果,使失败者再不是非死即降两个选择,当刑役发展到最极端的时候,一个活着的俘虏甚至要比十个敌人的首级还要来的值钱的多。
当然,在这个时候,大秦的官员们还只是就事论事,为了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稍稍有些别的延伸,即便是看到了战俘的好处,却也断没有想的那般长远,而那提出此议的户部张姓小官儿却是得了上官的赏识,很快晋升为七品承文郎,终于正正式式的一步踏入了官场。
从大秦景兴四年开始,许多东西都在变,甚至景帝陛下有了改元的意思,不过却为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所阻,而李圃担心的只有一个,朝廷上下如今已有些不堪重负了,从中书到六部,皆是一片忙乱的景象,若再行改元之事,只能是乱上加乱。
当然,话不会说的如此直白,引经据典的劝谏的结果就是,景帝陛下明智的打消了现在改元年号的念头。
不过,欲行之事为人所阻,再英明的皇帝的也会有些郁闷,就在心绪不佳之时,却是想起了许多时候未曾出现在朝会上面的心腹之人来了,那人说话有些时候虽并不好听,但在景帝心里,其人忠心却是朝中独一无二的,当然,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其中缘故却有许多,最重要的就是那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来不会如旁人般,将真正的用意掩饰在一大套的虚词当中,让你分不清吧辨不明的。
说要领兵入蜀,便上了平蜀七策,说要接掌武学,之后桩桩件件,就都冲着武学去了,据说只在中郎将衙门见了几个指挥使之后,就再没到中郎将衙门视事过,之后派人各部的跑,要人要钱从不手软,值此时节,很是让人头疼了一番。
而对于朝廷发生的一件件大事,也好似充耳不闻,朝会上见不到其人的影子,也不回府,据说就泡在了武学那里,一副要大兴土木的样子,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试想一下,一个朝廷三品羽林中郎将,却一门心思的想要办学,即便是之前有了足够的铺垫,也让景帝心里觉着其人太过不务正业了,相比,若是……若是朝着京军兵权使劲儿,却还让人觉着有那么几分合情合理……
于是,当李圃带着几个中书重臣躬身退去,景帝却未再叫人进来议事,而是命人去召了个内衙的主事过来,劈头就问,“你可知羽林中郎将赵柱国现在何处,在干些什么?”
“回禀陛下,大将军如今常驻于国武监,等闲不会回转京师,之前派人去瞧过,武学原有屋宅,已拆的差不多了,大将军正督促人重新搭建,奴婢派去的人也问过,恐怕还需明春,才能瞧出个模样来的。”
“朕……朕听说,再过几日,赵柱国不是要成亲的吗?上次成亲闹的沸沸扬扬,这次怎么……就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太过厚此薄彼了吧?”
那主事低垂着头,心里砰砰直跳,脸上肌肉也抽动了几下,这个……这个好像得去问赵大将军本人吧?咱们内衙只管刺探消息,哪里还能管得到大将军的家事?同一个婆娘生的儿子还得分个长幼轻重出来,何况是娶到家中的女人了?
不过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可是半点不敢露出来,只是垂首跪在那里,这话头他可不敢接,赵大将军哪里是他这个身份能轻易置喙的?
景帝李玄谨也觉出了这话颇为有失威严,皇帝关注臣子的婚姻大事,一次那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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