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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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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颤声道:“奴婢知罪,今后定照顾的殿下好好儿的,再不敢让娘娘操心。”

帐中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意味不明,半晌才道:“起来吧,以后多小心些,如今不比景王府时了,你们也多小心些……这几日陛下没过来……可是宿在了别处?”

女官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娘娘,奴婢听说……陛下忙于政务,连膳食都不准点,这几日也都宿在乾元殿中……”

帐中女子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接着问道:“给得胜伯准备的礼物都齐备了吗?若是准备妥当,就差人送过去,别出了错……”

“娘娘放心,都已准备好了,只是……其中那三株老参珍藏日久,是给娘娘补身子用的,再有,前几日也说给国舅大人送去一支,这会儿却都赐给那得胜伯,娘娘和国舅这里……”

“糊涂,当初若非……好了,眼皮子不能这么浅,有功之臣自当厚赏,也算是为陛下分忧,派个伶俐人过去,直接送到得胜伯府,做的好看些,别丢了我的脸。”

“是。”

“还有,曲大人那里传个话过去,身子若是养好了,马上去长安县上任,告诉他,挺大个人了,做事不要只凭意气,得胜伯在长安县养伤,要好生照看探望……”

“殿下那里一定好看好了,你们要知道,以后你等的身家性命全在殿下身上,就算我不在了,只要有殿下,也能保得你等平安,这个道理你们要明白,分清楚里面的轻重……”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11章 相聚

“这天下事,做起来何其之难啊……”

景帝李玄谨放下奏折,年关过去了,热闹和喧嚣也好像越来越远,不论百姓还是朝臣都从开疆拓土的狂喜中清醒了过来,好似很快便适应了疆土几乎扩大了一倍所带来的种种情形。

其实不然,私底下关于蜀中官吏派遣,土地如何分配,百姓如何安抚等等争吵的越加的激烈了起来,最近听到的最多的词儿便是私心与公义两个,不光是在嘴上,朝臣们几乎是在用行动来证明这两个词儿到底是多么的混淆不清。

尤其是蜀中官吏缺职者多,朝臣各个都想让自己的门人,亲戚,好友出仕蜀中,而李圃,李严蓄两人所提真正的治平奏略却久拖未决,公义私心在这个时候,却只作了刀枪,哪里真的分的清明?

起初景帝李玄谨还分外恼火,但到得后来,却也静下了心来,只管慢慢梳理,他心下是明白的,朝臣并非圣人,蜀中之战,虽准备数年,但说到底,如此灭国之战,对于大秦来说是头一遭,于战事上准备的还算充分,却也生出了几多波澜,何况战后之事?

连他自己,这几年间埋头政务,多数也是临机处断,几次几乎慌了手脚,对于能否一战之下以竟全功是一点底也没有的,战后如何如何又能想到几分?

真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打天下易,坐天下难。

为帝日久,权衡利弊,也越来越感觉到天下事非是看上去那般简单,朝臣们做起事情来虽颇多可恼之处,但未必就只有私心在作祟,其根本缘故还是准备远远不足,又无开疆拓土的先例所致。

有了这个清晰的认识,些微动荡也就不算什么了,只要处置得当,一年两年过去,自然水到渠成,不得不说,经过几年磋磨,有些缺乏耐心的年轻帝王终于变得耐心了起来。

不过饶是如此,头疼也是难免,尤其是摆在面前的一件事,让他有些犹豫不决,兵部,枢密院,甚或中书对有功将士的封赏多数已经做出了提议,分寸把握的也是不错,既不恩赏过滥,也不会让人觉得朝廷刻薄寡恩,大秦与西夏,金国交战多年,在军功处置上面还是驾轻就熟,让人安心的。

其中功劳最大的几个人物也多数有了去向,一个就是兵部左侍郎李严蓄,晋枢密副使,只此一条,便已能酬其功绩,加上各种其他恩赏,当可令人信服。

金州安抚使种从端,调任利州安抚使,虽说不喜其人,但利州也非金州可比,新得之地,沃野千里,职权只有更大,种从端,先帝贬斥之人,谅他也不敢有什么不满。

陈祖到还算聪明,自己上书言自家老迈,不堪奔波劳苦,请为团练事,却让他起了重用的心思,东川李任权,张德让等人不很牢靠,让其镇守东川却是合适。

汉中张承郭猛两个有些尴尬,两人立的功劳大不大?这个毫无疑问,但说有没有错,也有,再说这两人虽有大将之才,但独当一面还是力有不及,照枢密院的意思,两人加官一级,皆调往潼关效力便是,这个处置也没什么可说的。

接下来的几个人也是麻烦,一直议有未决的就是他们几个,头一个,大将军吴宁,此人家世显赫,其父叔两人,皆为大秦南面屏藩,本人入蜀之初,也是战功赫赫,让人侧目。

可惜是功败垂成,一场大乱下来,伐蜀之功却已暗淡无光,甚至已有许多人参他怠慢军务,任人唯亲等事,若说这些都还是小事的话,那么吴氏谋逆一案就给他当头泼了一盆污水上去。

而其在金州根深蒂固,与种从端结怨甚深,种从端这一次也是下了狠心,将吴氏几乎从金州整个拔了起来,陆陆续续被牵连的官吏将佐一大堆,连吴氏一门的家人眷属都被其押送进京,即便人已经去了利州,还连连上书参吴氏之罪,看上去是将这些年所受的所有怨气都发散了出来,也将事情做的绝了。

开始时,前同门下平常事杨感还维护一二,到得后来,蜀中大乱闹的如火如荼,杨感也是倍感无奈,对此事再也不发一言。

这么一来,朝廷这里就有些棘手了,大将军吴宁领兵入蜀,其中多有其亲信旧部,一旦处置不当,影响了前方军心士气,岂不是不堪设想?

不过到了现在,这些前事也算不得什么了,吴氏谋逆案罪名虽大,大伙儿却都清楚,无非是吴家有人乱来,又被种从端抓住了把柄,却也牵连不到吴大将军的身上,吴宁最大的过错就是屯兵蜀中,却让蜀中战局弄得差点无法收拾,即便是本人身受重创,也逃不过处置不当,致使蜀中乱起的罪名。

在此事上,枢密院的处置非常果决,上请立即下旨,锁拿吴宁进京待勘,几乎就是要一棒子将吴家打死的意思。

但景帝李玄谨思虑再三,还是驳回了此议,诏吴宁回京述职,发还吴氏一族在金州所有家产,却将吴氏一族所有人留在了京兆,只下旨严惩吴氏谋逆一案祸首数人,给吴宁留足了体面,但也将吴家在金州经营数十年的根基削了个干净,棒子举起来,不轻不重的落下,让朝中不少大臣暗赞,陛下果然仁厚,没让有功之臣没了下场。

许多人经过此事,却也心中思虑,都说陛下为政苛严,但细想一下,陛下登基以来,虽囚禁了太子,将魏王召回京师,抄了几个大臣的家,砍下了一些人的脑袋,但那多是皇位之争的余波所及,真正是为政这几年,对臣下虽多有斥责,却从未轻易重处过一人,大将军吴宁又是这般,看来这仁厚二字说来也不算虚妄。

接下来的两人,才是真正的不好处置,一个就是临江伯李任权,另外一个,自然就是赵石赵柱国了。

这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人物,一闹就是惊天动地,不过不论两人之间到底有何间隙,现在看起来技高一筹的还是得胜伯赵柱国,不但先在道理上站的稳稳的,还把李任权给拿了下来,根本没给对方一点机会。

所以李任权那边的辩词就一直没递上来,光是听赵石的一面之词了,就算是假话,也有个先入为主的道理在,加上言之凿凿,虽未有真凭实据,但李任权这里却有了心虚的表现,竟然违抗军令,擅自归营,还当场被人抓住,有道理也成了没道理。

两人的事情闹到御前,景帝这里又交下去,这回可好,兵部,枢密院,中书的议臣送上来,景帝仔细一瞧,也是哭笑不得,这是几乎又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

赵石病倒在长安县,说实话,许多人都觉着赵柱国病倒的时机很不错,若是能晚上几个月回京,那就更好,景帝心里也未尝没有这个念头,但此时此刻,他却觉着,赵石马上回京,见一见这个心腹之臣,谈上一谈,瞧瞧他是如何说法,再来处置才是最好。

琢磨了良久,最终景帝还是奏折上写了几个字,容后再议,撂下笔,景帝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拖就拖吧,朕到要看看,你们还能怎么折腾……不过……赵柱国这是想干什么……

……

“好你个赵柱国,竟敢欺君罔上?”

屋子里的传出男孩儿刚变音,弄的不男不女的声音,外间几个穿着厚厚的狐裘,身上雍容华贵,却还着刀剑,显得分外威风的侍卫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而他们对面,六七个身材壮硕,瞪一瞪眼睛,挑一挑眉毛都让人心里犯凉的牙兵也都慢慢直起身子,右手轻轻握住腰间的刀把子,像狼一样的眼珠子在那群穿着花哨的侍卫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在琢磨着该从何处下刀。

两边的人分属两处,但军服却差不多,都是皇帝亲军,只不过一边穿的好些,一边看着狠些,真正想拿气势轻易压住对方,想也别想。

“呵呵,干什么呢,都坐下,都坐下,对面的兄弟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帅和殿下的交情,要是平常人,就可以说是同窗,比亲兄弟还亲呢,在里面开个玩笑当什么紧?来来来,难得大帅让咱们陪着诸位喝点,管那么多作甚,这里是大帅行辕,又是长安县,都安下心来喝酒是正经,大冷天儿的,各位兄弟辛苦,来先干了这一碗再说……”

大咧咧的李全德一见气氛有些僵,其实不过的大家伙儿瞧着对方都不怎么顺眼罢了,以前在京师的时候见的多了,打个圆场下来也是驾轻就熟,不过他说话也不敢高声,里面两个人一个是赵碳头,一个说起来还是他堂弟,但人家是皇长子,就算是亲戚,没那个时机和场合,他也没资格往前凑……

要说长安县县令的府邸并不小,但后宅并没多大地方供十几二十人挤做一堆,皇长子李全寿到来,长安县县令以下,都是诚惶诚恐的迎候在侧,这时都被李全寿打发了回去,而他自己则带着一队五十多人不客气的进了赵石的临时居所……

屋里李全寿所说也确实是个玩笑,饶是李全寿横眉立目,努力将小身板挺起来的同时,将身为皇长子的气势放到最大,也是唬不住赵石的。

一年多不见,李全寿个子又窜高了些,嘴唇上的绒毛还变黑了些,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龇牙咧嘴的瞪了赵石半天,自己忍不住却先笑了。

解下裘皮披风,一屁股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朝外间就喊,“别光顾着自己吃喝,给本殿下送进些酒食来。”

赵石安稳的躺在床上,出了脸色有些白之外,没什么大的异样,病倒这事,有几个御医做底,不须怎么遮掩做作,李全寿顶风冒雪的亲来探望到是有些出乎意料,但也真没必要装成快死了的模样。

李全寿看上去还是那么开朗好动,话也多,只是这只能代表其城府又深了几分,瞎话说的更加自然而已,其他的什么都说明不了。

门外一阵慌乱,不多时,便有人将酒肉菜肴流水般送了上来,放了满满一桌儿,李全寿挥手又给外间的护卫们传令,让他们到别的屋子中安坐,即使留下的护卫,也不得靠近。

颐指气使之间,比之从前,想的可是周密的多了,等到外间安静了下来,李全寿才笑嘻嘻的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兄长快请,小弟借花献佛,就当是给兄长略略洗尘,等回了长安,再给兄长办个热闹的接风宴。”

赵石这会儿也笑了起来,李全寿叫他兄长,却也没叫错,不过也绝对不合规矩,私下里还成,到了外面的万万不行的,不过一口一个兄长的,旁的不说,这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呢。

起身来到桌边,笑道:“陪殿下喝两杯还成,但不能多喝,不然那几个老头又要啰嗦了。”

进屋到这会儿,赵石可一直未曾说话,样子让李全寿有些不摸底,这会儿见他一笑之下,大大方方,更不见外,还道方才人多嘴杂,不好说话,脸上笑意可就更多了几分。

调侃道:“那岂非很是难受?当初一句茶不如酒,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每每想起,都觉着颇有豪气,现在连酒都不能喝了,看来伤的还真重……”

说完哈哈大笑,不过一副公鸭嗓,听着着实让人不敢恭维,这会儿的孩子,就算有多少气度,只要一开口,就什么底都露了,这也正是前两年赵石的烦恼之一。

“殿下怎么来了这里?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两人坐定,赵石一边给李全寿倒上一杯酒水,一边问了一句。

“当然是奉旨出来,不然哪里出得了长安城?兄长可是将小弟折腾的不轻,先是被父皇叫过去耳提面命,之后又是母后,太后,一圈转下来,头都大了许多,有些话好像是父皇说的,又好像是母后说的,再想,则好像是太后她老人家说的,你说,都是什么事儿啊,过后你亲自去瞅瞅,光东西,小弟就给你带来了四车,零零碎碎,什么都有,不过多是些药草……”

“无非是偶感风寒,歇上两天就没事了,怎会闹成这个样子?连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惊动了?”赵石挑着眉毛故作惊讶的道。

李全寿目光闪了闪,抢过酒壶,给赵石满了一杯,笑道:“是好事,是好事,不然我与兄长还不定得等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就算在长安见了,说话也没个清静……说起来,小弟可是担忧的紧呢,直到见了兄长的面,才真个安下了心来,这里我要说兄长几句啊,兵凶战危,兄长以后还需善自保重,功劳是立不完的,兄长性命贵重,不比他人,来日方长,又何必心急?”

没有一见面就说这些,却在此时才说出口,自然而然间将一片诚心关切之意表了出来,让赵石心中一暖之余,却也暗叹,这小子真是一年一个样子,也不知长大了能如何,只看现在,在人情世故上面已比自己强了不止一筹。

“没事,这次死里逃生,也命大,想来世间能如那人般的刺客也没几个,还能都让我碰上……这里别的没有,就是有个清静,若是回了长安,不定睡觉的时候都没了呢,为了咱大难不死,也为了殿下这一片拳拳之心,来,干了……”

李全寿对于赵石喝酒的习惯可是记忆深刻,也不犹豫,立即一仰脖,将酒全灌了下去,这才擦了擦嘴角,笑道:“兄长话可比以往多多了,看来,这领兵打仗真是磨砺人,连兄长这样的人竟也变化如此之大……”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12章 皇子

两个人谈谈说说,转眼间便是半个多时辰过去,赵石也已停杯不饮。

两个人多数都是闲聊,他们虽名为君臣,却像朋友多些,年纪相差不大,当初又同在陈老先生门下呆过一段日子,有些同窗之谊,等到这些年聚少离多的陌生感过去,说话就更随便了。

加上两个人心机城府都非常人可比,说起话来不经意间便将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绕了开去,很有朋友相交,不涉利害的意思。

但以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又怎会清汤寡水的一直闲话家常?

李全寿酒量甚浅,此时已是喝的满脸通红,有些微胖的脸上醉态可掬,说话也就多了些不着调,先是取笑赵石赵石风流无忌,在外边打仗也能勾回老婆来,离妻妾成群也差不多了。

且府中侍女先生子,后纳妾,反而正妻那里没什么动静,在京师权贵里面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李家那边还没成亲,又把种家的姑娘拐了回来,李家那边颇有怨言不说,连种家折家的一些人也在说风凉话,若种从端身在京师,可能会被风言风语气出个好歹来的。

说来说去,却又大叹自己那边妻妾不比赵石少,至今却没什么动静,问赵石有没有良策可以教之,还没等赵石琢磨出个话来,人家话锋一转,又说自己现在还没出宫立府,身边的大女人小女人一大堆,却都好似一个模样,瞧着好生没趣儿,还不如早年与赵石出去寻花问柳时所见的女子生动可人。

赵石嘴角抽动,寻花问柳?不过是带这小子去了一趟青楼而已,算得什么寻花问柳?再说了,那时这小子懵懵懂懂,好像当时就喝多了吧?哪还记得什么女子?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当时情形了,不过由此可见,皇宫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能把个人憋疯了的。

许是李全寿这几年寂寞的紧了,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想想也是,李全寿贵为皇长子,未来很可能就是太子,谁还能跟他坐在一起没有半点约束的闲聊?也就是赵石,和他不但年纪相仿,且还曾在景王府相伴,这等倾吐心事的机会对于身为皇子的他来说,真可谓是难得的很了。

女人在一起聊的大多都是衣食住行,而男人们在一起,聊的除了钱权再就是女人了,李全寿又痛快的灌下两杯,眼睛眯着就问,“那观星可还好吗?”

赵石想了半天,才想起是谁来,点了点头,“可能还在府中吧?应该过的不错。”

李全寿撇着嘴不满意了,“怎么?竟然没有好好安置,那……那可是我精挑细选送给你的,不但模样秀丽,温柔贤淑,而且诗画之上也颇有造诣,这个不算,还能精打细算,是我身边少有的得用之人,送了给你,竟然撇下不管,真是枉费了我一片苦心。”

赵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想自己府中,东拼西凑下来,也不知有了多少女人,若非他从巩义县带回来许多旧部,又有陈常寿,李博文等人在,都快成了女儿国了,哪儿还去管什么观星观月的?

再想想后世那些官员,养个情妇什么都得偷偷摸摸,比之他们,这个时代的男人可就要幸福的多了,不过对于这些女人,多数不是从景王府出来的,就是皇宫内院的,里面的耳目恐怕不会少了,也让他有些不放心,以前没心思去管,以后闲下来,到要梳理一下,被人监视的滋味终究不是那么好受。

心里如是想着,嘴上随意的回了一句,“哦,这个当初殿下又没根我明说,我怎么知道?若舍不得……我再把她送还给殿下?”

闻言,李全寿扬起脑袋,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不屑,“都说君有赐,臣不敢辞,那就更没有赐下去的东西再收回来的道理,咱们朋友相交,不说什么赐不赐的,但道理一样,送出去的再要回来,你能干的出来?”

那可不一定,皇帝抄家灭族的,还不是把以前送出去的东西都弄回来去了?送官儿出去可以削职,送钱出去可以罚俸,皇帝的赏赐也就那么一回事罢了。

不过故意抬杠的话说出来没什么意思,遂道:“既然已经是我的,殿下就不必再牵挂了吧?说出去不好听不是……”

李全寿愣了愣,接着就笑的前仰后合,并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是小弟错了,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仰头一杯下去,笑声却是不止,“瞧瞧,瞧瞧,就是不一样了,果然没错,当初我说十句你能回一句就不错了,如今再看,竟还能打些机锋,惹人一笑,哈哈,如此才可为良朋好友,难得难得……”

“不过这你可是误会了,当初将观星送予你处,一来是我还没有出宫就府,用不上她,二来呢,你入京不久,虽说田宅都是不缺,但维持府中用度上面,哪里能跟那些大族相比?送你个瞧着赏心悦目,而又能干的女管家岂非正好?

这些年我去你府上多次,虽还算得上是井井有条,但内外之间,却没一点规矩,过的像个小户人家,那怎么成?大臣们总说,治国如治家,反过来亦然,家宅不宁,怎么让人安心在外?你一个皇亲国戚,领兵大将,家里弄的不成样子,平白让人说了嘴去,丢的可不光是你一家的人……”

赵石如今涵养越来越好,不但没有生气,还点头附和了一句,“说的到也不错。”

李全寿立马得意的道:“岂止不错,虽乃小节,亦合大道,不可不慎。”

赵石打量了一番李全寿,从那顽劣的王府孩童到现在一嘴大道理,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的皇子,变化不可谓不大,但赵石一直觉着,因少年时无人管束,身为皇长子的李全寿总是多了几分侠气,当然,这是往好听了说,若是往坏了说,就是有几分无赖惫懒,和雍容华贵的皇家子弟联系不到一起去。

不过都说居移体养易气,你要真以为他雍容不起来,那就大错特错了,传承这个东西,几代下来,即便是再暴的暴发户,有了岁月的积累之后,也能培养出个贵族来的,更何况是出身钟鼎玉食的皇族?

而赵石只不过感觉这些大道理出自李全寿嘴里怎么着都有些怪异罢了。

“这些大道理听着泛泛,说起来却朗朗上口,殿下可是长进多了。”

李全寿自然听出了赵石话里的揶揄,哼了一声,辩道:“大道理也是道理,那南唐来的小子满嘴都是这种大道理,也没见京师有人说得过他,可见啊,大道理也是有用的。”

赵石忍不住问道:“南唐来人还没走?”

李全寿摇头晃脑,他算是喝好了,人生难得几回醉,身为皇子,就更难得了,也就是在赵石这里,又远离京师,只觉浑身轻松,也就多喝了几杯,当年那个肆无忌惮的王府世子好像渐渐回来了。

“走?大秦和后周欲结盟好,这些嘴皮子利落的家伙立时吓的屁滚尿流,魏晋之流,空谈尚可,胆气不足,一个个弱质纤纤,彷如女子,如今虎狼之世,怎有他们立足之处?若起兵戈,后周或可一战,南唐?”李全寿脸上满是轻蔑,“只余一群书生尔。”

赵石想着陈常寿的一些话,隐约间明白,在外交上,后周无疑比南唐聪明多了,而今大秦上下对南唐印象大坏,却对后周多少有了些尊重的意思,这也好理解,大秦民风彪悍而又朴实,和胡人有些相像的地方在于,多以实力为尊,蜀中一场大战,后周临兵江上,引而不发,虽最终没得什么便宜,但却牵制了数万秦军,在大秦面前显示了足够的实力,自然而然间,在大秦上下心目之中地位也就不一样。

本来南唐还占着些优势,联结大秦共制后周,对于大秦和南唐都有好处,但一场失败的外交将这一切都毁了,让大秦上下都起了恶感,使他们更倾向于和后周结盟,共同牵制更加强大的女真,这么一来,南唐派使者来大秦的目的不但没有达成,而且好像还将大秦上下都得罪了个干净,赖着不走,恐怕是直到这个时候,才醒起这次出使是为的什么吧?

照这么下去,难道大秦下一个猎物就是南唐了吗?赵石不由皱了皱眉头,那真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当然,这是纯粹从战争角度来评价的,顺江而下,需要水军,大秦自己哪来的水军?李任权可是一把火儿将后蜀水军战船烧了个干净,想到这里,对于李任权又多了几分厌恶,你说蜀中皇帝都降了,其他人还不是传檄而定?你把人家的水军烧了干什么?

他这里想到李任权,那边李全寿就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已经在问了,“不说这些,临江伯可随你一起回来了?”

赵石答非所问,“殿下可知,陛下会怎么处置李任权?”

李全寿确实已经历练出来了,醉是有些醉,但一遇到正事,眼睛立马清明了起来,半晌,才指点着赵石笑道:“兄长这霸气,满朝上下,谁也比不得,李任权虽已是临江伯,但和兄长比起来,功劳也有些,但见识不明,实在可惜。”

话说的模棱两可,乍听等于什么都没说,但却又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个明白,赵石一听就懂了,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道:“若有忌惮,就不会拿下他,此人居功自傲,不懂收敛,坐拥兵权,就以为旁人动不得他,藩镇之祸,便以此辈而始,当初臣与陛下相遇,谈起庆阳之事,皆深恨大将专权,不顾大局,李任权正为此辈翘楚,因一己私利,差点误了国之大事,如此专横跋扈之人,当尽早除之,若非顾忌太多,在蜀中就斩了他,而今送回京师,怕的就是陛下心软,殿下这么一说,我可就放心了。”

赵石的话说的有些啰嗦,更像是解释,也像是奏对,一面之词的味道很浓,但其中的杀气是一听就明白,李任权不死,他是不会放手的,对于这个,李全寿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没领过军,当然不明白,将领间的纷争比文官政争要直接,少上几分诡秘,却要多上几分惨烈。

而赵石就不用说了,照他看来,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李任权就必须死,最少也要削职为民,很纯粹的想法,丝毫没有任何顾忌,至于所说的这些理由,不过是些解释罢了,就好像之前李全寿说的那些大道理,谁都能说几句,旁人也反驳不得,但真信的,又能有几个?

李全寿举杯与赵石碰了一下,打了个哈哈道:“此事还悬而未决,不过小弟有些奇怪,那李任权怎么就……”

问的直接,赵石一口将酒喝下,思量了一下,回答的也直截了当,“没什么,之前那些么,冠冕堂皇了些,少有人信,但也没多少假话,不过说句老实话,李任权虽得罪了我,到也算不得什么,之所以成了今日局面,也怪他倒霉……”

说到这里顿了顿,直视李全寿,心念电转,最终却是露出笑意,道:“那就跟殿下解释一下,我夺下剑门,立即派人去邀他出兵,他却敷衍塞责,那时我就觉着此人狼子野心,多数又存着在庆阳时那般浑水摸鱼的心思了,赵石自问也是铁石心肠之人,但领兵至今,不说身先士卒,却从未干过让军卒白白送死,自己从中渔利的心思,听到回报时,我这儿就已存了收拾他的心思。

而后他又送上门来,借着这个由头,让他不死也脱层皮下来,岂不大快人心?没错,他不顾军令,从成都出走,是我逼的他,我明白的告诉了他,我要与他为难,要治他坐视成都被围之罪……”

“要说这人以前我在庆阳府时见过,心机城府都很深,左右逢源的,和谁都能说上两句,就算那时我还是个小小的队正,他也是一副折节下交的样子,这样的人以前……嘿嘿,都是有大私心之人,一旦事到临头,比谁私心都重……”

“既然看准了他,恐吓上两句,虽无实证,也能吓他够呛,这样的人一害怕,定然就是那么个结果,加上心虚,立马就出了成都,白白送了个把柄在我手里,人都在我手里了,还不是任我怎么说都行?再说这人干的那些事也是明摆着的,若是他解了成都之围,之前所有还能尽数遮掩,但现在嘛……”

“抓住了人,我就又想,蜀中大乱,我大秦损了多少军兵将士?若之后再追查一番罪责,又得有多少人头落地?吴大将军估计落不得好去,再加上个临江伯,有了两位大将在前,谁若再想彻查,难道还想将伐蜀功臣一网打尽不成?”

“要不怎么说呢,算李任权倒霉,既然他存着让大家伙儿送死,自己得利的龌龊心思,那就别怪我将他这个临江伯弄出来当替罪羊,保全一下有功将士的性命了,而既然我做了,若他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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