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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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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也就是说,让大人不要因忧心蜀中乱事而轻易出兵蜀中,皇上让大人紧记一条,死保金州,只要等到来春,朝廷自会调度兵马,应援蜀中,而皇上也说了,只要能在朝廷措手之前,力保金州不失,便算大人立下奇功一件……

不过皇上也没说死,只说大人若能立下殊功,皇城边上那座平王府少了主人,换上一个永定伯府的牌匾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啧啧,大人在圣上心中的分量还真是羡煞旁人啊。”

他这么一说,赵石不喜反惊,前面的话到还合情合理,但后面这一句却真不像是那位陛下说的,这是在什么情形下才能说出来的话啊?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 第533章 宣旨(二)

“近来京师谣言四起,心怀叵测者众,腊月里,传闻有人上书请皇上立储,下官位卑,也不能确定真有其事,更不知其中关联,到是前些时,有人弹驳同门下平章事杨感,说其用人不明,以误军国大事,矛头更是直指大将军吴宁,更有人说其在蜀都成都内秽乱宫禁,肆意妄为,屡违朝廷规制,更有没谱的,说其秘藏龙袍,私刻印玺,意图据地称王,听的人是心惊胆战啊……

下官自感才薄,不能理清其中要害,所以去了大人府上一趟,陈惜身让下官给大人传话,请大人专心战事,勿要虑及其他,金州安,则朝廷安,金州若失,则萧墙之祸不远矣……”

赵石仔细听着,渐渐已经理清了头绪,说起来也是简单,关键处还是在蜀中战事上面,当今圣上力主攻川,在兵部任上就已开始为此谋划,可谓是殚精竭虑,不遗余力的,前些时还好,毕竟战事顺利,朝中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就算有人心怀不满,也不敢当那众矢之的,但这个时候战事受阻,却是为人提供了攻讦的最好借口。

说起来还是皇位之争的延续罢了,看来当今圣上将他推到这个位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这显然是一场豪赌,若是胜了,则万事无忧,皆大欢喜,若是败了,就算将他当做替罪羊,恐怕当今圣上的龙椅也就不那么安稳了吧?

所以陈惜身那里才会让他专心战事,不要顾及其他,是的,关系千里之外朝堂之争成败的既不是朝堂上的势力消长,也不是蜀中之乱能否平定,而是金州之得失,这可真是将一副重担压了他身上啊。

金州保住了,也就保住了入蜀大军的一线生机,给了朝廷缓口气的机会,圣上那里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当然,要想真正堵住悠悠众口,最终还是要看蜀中战事的。

其实让他感到安心的还是李玄谨并非将话说死,给他留了三分余地,这样的表现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不过李师雄这里还有让他更吃惊的话等着他呢。

只见李师雄慢慢将笑容收了起来,沉声道:“皇上还有最后几句叮嘱大人,望大人记在心里,勿示于人,不然你我万死也难辞其咎的。

圣上御口亲传,朕与卿君臣一场,甚为相得,今予卿重任,不论成败,朕必不负于卿,若卿能保得金州重镇,朕则保你赵氏一族富贵绵延,若势不在我,朕也保卿身家性命无虞,只需切记,临危之际,焚毁粮草,以免资敌,卿家虽幼,却乃国之栋梁,假以时日,必为大秦柱石之才,不需死战,经此一战,国家疲惫,正需贤才良士为国分忧,卿家当惜有用之身,勿以金州之得失为念,切记,切记……”

此等推心置腹之言,虽是经人口传而出,但听在赵石耳朵里,心中也是一热,自与李玄谨相遇至今,两人静心相谈也不在少数,但两人身份相差太远,所说不是争权夺利之事,便是国朝大义,便是托以腹心,也会把握好分寸,丝毫不会逾矩的,不想在这样一个时候,却得了一番如此有人情味的话,帝王者,掌的是大私之权,行的却是大公之事,这也决定了帝王少有私情,因为帝王心中最大的私情便是帝王权柄,不会有旁个什么。

别说是臣子,即便是骨肉至亲,只要触及这个,就是犯了逆鳞,争斗之残酷也就非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了,而现在,他可以想象景帝李玄谨身上的压力之大,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帝位,但却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可谓是着实不易。

沉吟半晌,他心肠虽说冷酷,但心底里却最重恩怨二字,其实即便李玄谨不说这些,他也没有以死报国的觉悟,但既然能听到这番推心置腹之言,那他……

但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托以生死之言却并未出口,其实也是他谨慎惯了,未有把握之事他是绝不会轻许然诺的,“你回禀陛下,臣定力保金州不失,但战阵之上,瞬息万变,有些事也就不好说的很了,比如靠近汉水的庆余,庆丰两仓,臣已决定舍之,粮草也必陷于敌手……

金州兵少,贼匪欲取金州,必是人多势众,臣会细寻决战良机,一举破之,待利州之乱稍解,再图其他,不过臣有言在先,如闻金州战事不利,还请陛下勿以朝廷之远,而乱众将之近,稍予时日,臣必有捷报奉上,还请陛下宽心。”

李师雄在旁边听着,眼珠儿转悠了半天,他不谙军中诸事,自也不知赵石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心中却是暗自咂舌,圣上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眼前这位却是听而不闻,先谢陛下洪恩,表一表自己心迹,反而说出这么一番言语来,虽说后面的话听着有些道理,但总归是让人觉着心里没底的样子,这让自己回去怎么复旨?难道按原话说?皇上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会不会将雷霆之怒发在自己身上?

说不得,在赵石话音刚毕之时,便挤出些笑容道:“大人果然大才,还未与贼匪交战,便已虑及全局,这也便是那俗话说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了吧?不过……下官斗胆问上一句,大人心中胜算几何?呵呵,也好让下官跟着高兴一下……”

赵石瞅了他一眼,这个问题有些愚蠢,料敌机先,未战便能握有胜算的战事不是没有,但绝不会是将要到来的金州之战,他方才说的句句是实,并无任何夸大的地方,尤其是如今利州大乱,贼匪情势不明,能有多少贼人来攻金州都不知道,更别说贼人之战力了,若来个数万人马,又缺衣少甲的,他有信心正面交战便击溃对方,若是人数上了十万,即便是用人添,也就够他头疼的了,更别说出现的其他变故了,只这两点,就已决定了此战只能临机应变,不会有任何胜算在手的。

不过都是自己人,他到也不会在乎这些,但话说回来了,有些话也不必细说,不然回京之后,在皇帝面前乱说一通,不准就惹出什么麻烦来,所以人还是要糊弄一下的,说不得微微一笑,“这个成算嘛,当有七八分在手,若是金州上下同心协力,众志成城,胜算当在九分。”

李师雄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暗道,这话看来是一定得传给陛下的,这是在给人家自己留退步余地呢,若事有不协,自然金州上下就不是那么同心协力了。

接下来,赵石话锋一转,又多问了几句如今京师形势,李师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了,两人也确实不是什么外人,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中间再夹杂着一些听来的或是自己的判断,将长安现如今的局势到也说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在蜀中之乱传开之际,便有人上书言立储之事,其意不言自明,当年三十万大军伐夏,兵败之后,众议汹汹,逼得宣武皇帝退位,殷鉴不远,也就不难猜测此议的最终目的了,不过这也只是传闻罢了,谁也不知真假,所以也未闹出什么风波来,也许有,但那个层面的争斗还不是种师雄可以于闻的。

再有就是弹劾杨感任人不明的事情了,此事却是闹的沸沸扬扬,上书的是御史台的人,但这禁不住有心人查探,那人却是如今兵部尚书李承乾的同乡,兵部尚书与同门下平章事杨感不睦那是人尽皆知之事,这是典型的政争。

老一代的人占住位置,新一代的权贵想要上进,根本没什么道理可讲,而同门下平章事杨感这两年也是颇受攻讦,无他,只因一朝天子一朝臣尔,而选择这个时机,也是有提早替皇帝找一个够分量的替罪羊罢了。

不过作为四朝老臣,也不是说笑的,也不用自己说话,当即便有许多朝中重臣上书维护,兵部更是备受攻讦,蜀中战事不利,兵部哪里还跑得了?如此一来,李承乾也算是引火烧身,弄了个焦头烂额。

最终那上书的御史灰溜溜的被贬往外方,李承乾也被罚俸一年,不过也不是没有效果,同门下平章事杨感上书请罪,其实已经露出了归老之意,若是早些时候,恐怕景帝李玄谨也就顺势答应了,但在这个时候,为稳定朝局,却只有下旨抚慰,不过杨感年纪虽老,心里却和明镜儿似的,借势便说自感老迈,精力不济,坚辞枢密使之职,皇帝这里挽之再三,才应允了下来。

如此这般,从朝局角度看,也算是皆大欢喜,杨感自己彻底与蜀中战事撇清了干系,皇帝这里也已经渐渐消弱了老臣们对朝政的影响,虽说外间谣言越来越烈,战事也不顺利,但只就朝局来看,这位登基方两年的皇帝却是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要来的强势了。

赵石听来听去,觉着长安闹出的几场风波并不如何险恶,反正比之当初太子谋乱那一晚可是差的多了,不过这也平常,遍观当初夺位诸王,也就是废太子李玄持和魏王李玄道两人还算有些模样,其他的人不过是陪衬罢了,如今废太子被囚在西山,魏王李玄道离的兵权也是如鱼离水,起不了大多的风浪了,其他人嘛,再要起别样的念头,恐怕就是取祸之道了……

想到这里,思绪慢慢离了长安,转回到金州,金州兵少,就算将所有兵卒凑到一起,也不过万人而已,还有这许多州县粮仓需要守护,可用之兵着实可怜,这一仗并不好打,看来还需和陈祖,种从端两人商议一下……

正想的入神间,旁边的李师雄笑着从袍袖间取出一封书信来,“大人,此乃家书,之前未予大人,是不想乱了大人心神,呵呵,其实下官早想恭喜大人一句,听闻府中侍妾已经有了身孕,待得大人凯旋之日,又有添丁之喜等着大人,如此双喜临门,下官那时上门讨上一杯水酒应不为过吧?”

这下赵石愣住了,有了身孕?那也就是说是有孩子了?这个他可是真没任何准备,侍妾?那自然说的是府中的惜红了,因为府中女人虽多,和他发生关系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本来两人相处时日也已不短,但他忙于公务,在府中的时间却是有限的紧,初时还觉着自己这副身体年纪尚幼,不宜早生,所以有意无意间弄些防范措施,不过一直没有动静,他也就不以为意了,不想却是在这么个时候,从旁人嘴里听得如此消息,一时间,百般滋味齐上心头,其中到是吃惊占了一多半。

这到也怪不得他,毕竟他是外来之人,这个时代重视子嗣传承的观念还未深入他的心底,前世的他又是孤身一人,毫无经验可谈,所以此时此刻,将为人父的欣喜却是少的可怜,出了吃了一惊之外,剩下的滋味好像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了。

李师雄却是被他直勾勾的看的发毛,这是怎么了?高兴坏了?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啊?

说不得,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大人,大人,您这是……”

“家书拿来我看……”赵石此时已是心烦意乱,之前那些什么朝堂政争,什么金州战事都一股脑的没了踪影,径自拿过家书拆开来仔细观瞧,上面一行行的蝇头小楷,一看便知是陈惜身的的手笔,写的虽是漂亮,但对于他来说,看起来却是分外的费劲儿。

但这时也没了埋怨的心思,一行行的看下去,再无一句言语,旁边的李师雄也只得陪着,心里也是暗自唏嘘,这位果然和传闻的一般无二,对家人看重的紧,方才看来也不过有些突然,生下来不是长子就是长女,但却是庶出,这位大人成亲刚刚数月,正室没有动静,却是侍妾将要临盆,恐怕传出去有些不好听,估计也是担心家中闹出什么是非来,这才表情有些古怪……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 第534章 商议(一)

见赵石默不作声,李师雄心里也琢磨开了,这次出来也算是开了眼界,虽说一路疾驰,累了个半死,但京外风物还是让他如痴如醉,到金州之前,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谋上一任外缺,当然了,这不光是因为醉心于山水,也是因为这几年京师政局动荡,让他有了退缩之意的缘故,尤其是当年他父亲就是因为掺和进了皇位争夺,这才失了踪迹,早年间,一家子的落魄模样让他可是尤为心悸的,虽说如今渐受重用,但他心底总难踏实。

再加上他到了这个位置,若不外放上几年,宦途之上也难有进展的,所以不管是为自己添些资历,还是躲开京师的是是非非,都促使他下了离京的决定的。

到得金州,则又是另外一番场面,大战迫在眉睫的紧张气氛逼的人好像喘不过气来,大冷的天气,民夫塞于道途,传令之人走马灯般在身边疾驰而过,间或一队队官兵在眼前匆匆来去,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这里将要发生一场惨烈的战事,让他热血沸腾之余却又有些毛骨悚然,想的更多的则是这里已经如此,那么汉水那边的蜀中又将是怎样一番情景?

由此联想到自己也算出身将门,小时父亲一身戎装的威武样子犹然在目,而今自己却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真愧对父亲为自己起的这个名字,就算官越做越大,比之父亲当年也不多让,但心底这点遗憾却又能骗得了谁?

不提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却说赵石逐字逐句的看过家书却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信里开头是老太太的一些叮嘱,无非是衣要穿暖,饭要吃饱的琐碎言语,显然是老太太口述,由陈惜身代笔的。

接着才是惜红有身孕的事情,这也是他看得最仔细的地方,不过可恨的是,显然陈惜身并没有以此为重的意思,对于出身大户人家的陈惜身来说也好理解,惜红说是侍妾,那不过是糊弄外人的,其实身份还是下人,一个庶出子哪里会看在他的眼中?所以也只是寥寥数笔带过,只说惜红已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已请了大夫观瞧,一切安好,也就完了,赵石心里大骂见鬼……

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只是这么几句,看不出花来,无奈之下,接着往下瞧,除了说家中诸人安好,叫他放心之外,朝堂之事却是一字未提,反说说起金州来了,叮咛的不过是让他着重交好两人,一个是前金州安抚使陈祖,另外一个自然是前金州通判种从端了。

信中更是直接言道,陈种二人,皆为老臣,虽有微瑕,然此非朝堂,更非党同伐异之时,大人骤升高位,抚有四州,不识属吏,不悉情弊,此二人多年宿将,文武并举,德望皆非常人能及,兼且履任金州多时,若能得此二人真心相助,当有事半功倍之效,望大人慎之。

赵石缓缓放下手中书信,心中烦闷稍解,初时手足无措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对于他来说,生男生女反而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实在没有为人父母的准备,所以一时有些慌乱罢了,其实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别说一个,就算养上十七八个儿女也没任何问题的,不过到底心中多了一份牵挂,只是他为官日久,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更不可能现在赶回长安,无奈之下,也只好将此事暂且放下,毕竟金州战事对于他来说,也可谓是生死存亡之战,容不得他有半点分神。

又和李师雄多聊了几句,却是绝口不提家中诸事,李师雄这里也是有皇差在身,不能在金州多呆,兴元府虽说是此行的第一站,却还得去其他地方传旨,丝毫耽搁不得,见赵石再无其他交代,也便出口请辞。

等到二人出了正堂的时候,阶下官佐却还在外面等着,这是题中应有之意,新官上任,他们又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为官,就算公务繁忙,此时也不容丝毫轻忽的,再者说了,战事在即,说不定新任上官要有什么措置,就会找到自己头上,正好在这里一起听了也就完了。

而那边厢,陈祖,种从端两人也已经等候多时,接下来便是一番客套,两人心思虽然复杂的可以,但却都是有城府之人,并不外露于人,按着规矩,先是延请几位传旨钦差在金州暂住,也好让众人尽一尽地主之谊,但李师雄几人坚辞不受,并拿出皇命来做抵挡,众人也都明白,此乃非常之时,便也少了许多表面文章,多番客套下来,几个传旨钦差在众人恭送之下,翻身上马,旋即出了兴元府城,赶往他处去了。

回到安抚使衙门,在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中,赵石也没多做客套,立即将此处设为中军所在,当然了,不可能将原来的主人撵走,但他本人并未在金州任职,所以必须找这么个地方,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安抚使衙门更能体现他现在的权威呢?

不过他到底对在场众人不熟,心里又知道前些时吴氏谋乱一案让金州官吏胆战心惊,所以在声色俱厉的说了几句金州局势危殆之类的话之后,便又着实勉励了几句,又给众人画下几张大大的馅饼,便挥手让众人散去了,众官面面相觑,自不会为这小小的几句安慰之词所动,不过多数人心里到是放下了一块石头,毕竟这位有实无名的四州节度使大人不是那位种大人,对于吴氏一案未必会追根究底,到也算安心不少,在瞅着陈祖,和种从端两人皆不做声之下,众人则满怀心事的渐渐散了。

赵石唯独留下了陈祖和种从端两人,方才他独断专行,根本未给两人说话的机会,这让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但位份已定,两人虽然心中腹诽,但也无可奈何,唯求这位年纪轻轻的大人别骤升高位,便得志猖狂,误了军国大事才好。

但赵石可不理会这些,当前有许多大事要做,政事上他没什么兴趣,但领兵之权却绝不会假手他人,虽说领有四州之地,但其他三州调拨兵卒都需时日,其实还得靠金州现有兵将来支撑战局,所以当务之急,却是先使金州迅速安定下来,才能安心将所有金州上下兵勇握在手中,按自己的布置来打这一仗,而现在,正是陈祖和种从端两人能出大力的时候。

等到几个人坐定,赵石并不犹豫,事情在他心里已经想的不是一时半会了,所以开门见山便道,“如今蜀中战局相信两位大人比我清楚,此中轻重我这里也就不多说了,我等皆是为国效力,所以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两位大人不要计较,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赵石这里借助两位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呵呵,直说了吧,这第一件事,就是兴元知府空缺,两位大人都在金州任职多时,对于金州政务自非赵石可比,这人选上,两位大人可有合适的?不妨荐举一下。”

这话一说,陈祖,种从端两人眼睛都是一亮,两人现在最怕的就是赵石打的是大权独揽的主意,听这话一出口,两人就已明白,这是制府大人表明心迹的举动了,当然,也可能是这位心中真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谁知道呢,但总归有一个好的开头,不是吗?

种从端嘴唇动了一下,但还是强自忍住,金州知府这个空缺虽说是他弄出来的,但毕竟他是按察使,荐举人才却非他职责之内的事情了,到是陈祖,正是理所当然。

果然,陈祖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道:“别驾杜原深悉政务,有干才,当可胜任此职。”¨wén rén shū wū¨

赵石轻轻点头,“好,先让其暂摄知府之职,不过还得禀明朝廷,才可授其印信。”

轻飘飘的,一个新鲜的知府便出了炉,一个人情送出去了,接着赵石转首看向种从端,“种大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啊。”

种从端抚着花白的胡须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再看不出人家的示好之意也就不用当这个官了不是,遂放下了之前的种种心思,还开了一句玩笑话出来,“大帅,金州旁的也许没有,但要说粮草嘛,却是不用愁的,大帅看这金州义仓两座,官仓十九,其中大仓八座,小仓十一,嘿嘿,下官这回可是弄了个轻省差事,大帅你说是不是?”

赵石陈祖两人见他摇头晃脑说的有趣,到都是笑了起来,不过陈祖心里也是撇嘴,老种外贬这许多年,旁的没学会,这逢迎拍马的功夫到是练的不错,这么一会儿功夫,连大帅都叫上了,真真是无耻之尤。

赵石到是没觉出什么,他的职衔有些混乱,是结结实实节度使的职责,但偏偏大秦废除节度使有些年了,所以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现在他的官职应该叫个什么,到是觉着大帅两个字分外的顺耳。

不过这时他还是摇了摇头,笑道:“种大人想享清闲可是不成……明日还要聚将议事,所以我这里有些打算,现在想请两位大人参详一下。”

“大帅请讲。”这次却是陈祖抢了先,虽说他对种从端心中鄙夷,但自己称呼大帅出口,却未打一个磕绊的。

其实这两人能官至如此位置,下作之事就算做过,也不会做的像如今般明目张胆,不过话说回来了,两人也都心知肚明,上官如此年轻,有些屑事上就不用计较太多了,陪着哄着还来不及,若是为了一点小事闹翻了天,那才是得不偿失呢,两人大帅大帅的叫着,但实际上,还说到底,心里并非曾有多少尊敬之意,也是赵石德望不足,所以才有这番场景,怨不得旁人。

赵石虽说两世为人,但这种官场作为他还差的远,自然咂摸不出其中的味道,不过现在他要的也不是两人的真心敬重,他要的首先是一场胜利,经过东征之战,对于冷兵器战争他已经了解很深,他前世半生时间,几乎都是在炮火硝烟中度过,对于战争的敏感实非旁人能及,经过这些时日的深思熟虑,心中早有定计,现在嘛,虽说猜不到两人心思,但对于这一仗怎么来打,还是有谱的很的。

所以虽说不明两人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占了这个位置,眼前的两个人心里未必高兴,借着这个时机,正是要跟两人开诚布公的谈上一谈的,“两位大人都曾领兵于战阵之上,所以我这里要问两位大人一句,贼人若来取金州,得有多少兵马?”

陈祖和种从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笑意以及些许的狐疑,这是在考教他们吗?两人都曾是边镇大将,对于行军打仗自不陌生,两人好笑的是,眼前这位问的唐突不说,好像还有些愚蠢,哪里像是个领兵大将应该问的话?任谁都明白,蜀中民乱四起,若想成大事必来取金州,但能纠集多少人马,又有谁能乱匪中力压各路人马,将人聚集起来,实在难说的很,其实别看金州一片慌乱,但在两人看来,实则金州稳如泰山,乱匪即是乱匪,昔日汉末黄巾闹的天翻地覆,但说起来,与官军作战,却是十战九败,为什么?因为贼匪多数都是百姓,放下锄头便拿起刀枪,战力低下不说,还漫无军纪,更加谈不上什么谋算了,如今蜀中乱匪若来取金州,顶天也便是数万人马,虽说金州兵少,但将乱匪截在汉水以南还是轻而易举的,之所以前些时那般忙乱,又是请援,又是招人将粮草运往后方,一多半儿到是做给朝廷看的。

不过两人沉吟片刻,又都有些狐疑,都说这位天纵其才,在京师练兵于西山之麓,不但将自来散漫的羽林卫士练成了虎狼之师,还在东征之时立下大功,破贼数万余,虏获金狗万夫长以下将佐数十,领兵之才应不会有假,怎会问出这么糊涂的话来?

要不怎么说呢,官场是非多,但也最是能磨练人的地方,要说这两人都是在宦途上吃过大亏之人,但这份玲珑的心思,还真就不是赵石现在能比得了的。

“这不好说,蜀中传回的探报皆云贼匪日众,道途之上,五里一小队,十里一大队,当真是数不胜数,若是聚集一处来取金州,则……金州危矣。”先开口的还是陈祖,说的也是实话居多。

种从端这时也摇头一笑,他到不愧当年被朝堂大臣们称之为呆尚书,此时说起话便颇有当年风采,“陈大人所言不错,不过以本官看来,现在重中之重应是尽快将粮草转运凤翔等路,不然粮草一旦有失,朝廷怪罪下来,恐怕……”

陈祖听他这么一说,也只是微微一笑,心里话,老种这还是有些不服气呢,转运粮草?那你这个转运使不是权势大增?再说了,正值严冬,这许多粮草,哪里运的过来?加上道途靡耗,调拨民夫,又得耗费多少钱粮?不过他心里虽是不以为然,但却也并不说破,也是想看看赵石怎么应对。

“此事不急,两位大人月余以来,措置得当,抢运粮草无数,又察吴氏谋乱一案,为金州除了隐患,劳苦功高,赵石自会禀明朝廷,为两位大人请功。”

轻飘飘一句话,却是让种从端心里一堵,他和吴家积怨甚深,经此一闹,已经没了半点的转圜余地,本来存着一箭双雕的心思,但结果却不尽人意,他不知赵石只是就事论事,并无旁的意思,还以为对方提起这个,恐怕是明了了自己的话中之意,却以此事作胁,让他不得擅动呢,嘴里不免有些发苦,老了老了,性子怎么还是急躁至此?这是又当了出头的椽子了?

陈祖在旁边却是暗自点头,说的好,若是真顺着老种的意思,眼前这位新任大将军也未免太好相与了,那么作为大秦有史以来,威权最盛,也是最最年轻的边臣大将,其威信可就岌岌可危了。

不过接着,赵石话锋一转,已经续道:“陈大人确实说的不错,不过又有不然,乱匪,乱匪,其实就在一个乱字上,进剿不能,退守却又不利,这才是让人头疼之处……”

陈祖见功夫已经差不多了,心中对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制府大人虽还存疑,但心中也是暗惊,看来这位好像心里已经有了定案,恐怕也非是一日之功,这位旁的先且不说,光是谋算之远,却是让人佩服的紧了,加上三个人是头一次坐下来商议军情,到底不能弄个不欢而散,传出去三人不和,金州上下人等哪里能够安心?恐对金州不利至极的。

说不得笑道:“观大人仪态从容,当是成竹在胸的了,这里没有旁人,大人不妨直言。”

“我欲聚乱匪与之一战,还请两位大人相助。”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 第535章 商议(二)

陈祖,种从端两人都是一惊,好大喜功,轻敌冒进等字语从两人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两人都是武人出身,虽是有些狐疑,担忧,但心底深处未尝没有一丝兴奋。

种从端性子急些,眼光一闪,“大帅可是欲拿金州做饵?若是如此,可要慎重啊,一旦……恐怕难以收拾。”

与这样的人说话却是省事,闻弦歌而知雅意,只是一句,就已经猜出赵石的目的了,赵石心里暗赞了一句,嘴上却道:“准确的说,是拿金州粮草做饵,两位大人请想,如今蜀中乱匪肆虐,人多势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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