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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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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之下,眼睛在帐内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心里却是更凉了三分,没一个想替他说句话的,左卫那些家伙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看戏的意思,就差没乐出声儿来了,李成义到是和他平日很谈得来,两人家世相差不多,性子又很是对付,这次出使,聚在一起,称兄道弟,也知道李成义对这位钦差大人也有很大不满,经常在他耳边唠叨两句不中听的,但这个时候望去,李成义可好,看上去是恨不能将整个身子都缩到椅子里去,眼睛死死盯在地上,好像地上能冒出钱财美女一般,这个样子哪里还能指望的上?
杨胜到是他的同族,还得管他叫上一声大哥,但却是族中旁支子弟,他向来瞧不起的,一路上就算面对面遇到,也只是点头的交情,再说他们这一支确实也与其他支脉不对付,不过就算杨胜有心,但这大帐之中,却还真就没他说话的份儿。
此时也不容杨端再多做迟疑,站起身上前一步,硬是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来,讷讷道:“钦差大人……末将……末将……”
看他这副窝囊样子,赵石却是冷笑了一声,目光森然,“怎么?想违抗军令不成?真道我斩不得你这相府公子,嗯?”
杨端腿立马一软,大秦军规本来就堪称严厉,违抗军令同谋反罪,斩立决,再听听这位大人的口气,可丝毫不像是在和他说笑,估计自己一个答对不好,脑袋掉了也就掉了,至于爷爷那里再怎么伤心生气,过后找其麻烦,自己也看不到了的。
“大人,末将不敢……只是……”
“赵大人,杨端久在羽林军,未曾经过战阵,依我看,张将军等骁勇过人,深悉军旅,不若……”曲士昭眼珠儿一转,方才惊闻盗匪众多的时候丢了脸面,但毕竟在官场之上磨砺了这么多年,镇定功夫是一等一的,顷刻间便镇定了下来,虽然心中暗骂众人不知死活,但见赵石又为难起杨端来了,心思立马转了地方,杨相虽然年老,但四朝老臣,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上下,这个情却得自己来卖才好。
但赵石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身在京师,说不准他要想想后果,但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帐内都是有用之人,这探清敌人虚实,或者还可以当做诱饵的差事,只有派给可有可无的这个窝囊家伙,将右卫的人派出去送死,正好也消了队伍中的隐患,如今这情形,好像有些不对,说不准之后就是连场大战要打,那些随员就已经是拖累了,留着这些家伙还怎么让人放心。
至于得罪当朝宰辅的后果,他这些日子已经想的再清楚不过了,不说如今那位宰辅大人还能在朝多久,就说传闻同门下平章事杨感,惊才绝艳,是贤臣名臣,这样的一个人,却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孙子,这个杨端在其眼中的份量估计也不过如此罢了,就算要找他麻烦,当也不会太过,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了他不成?再说军务当前,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于是曲士昭这里话还没等说完,他就已经硬邦邦一句顶了回去,“曲大人,本官在这里是处置军务,容不得不相干之人插嘴,你是文臣,又是钦差副使,所以我容你这一遭,若有下一次,哼,我以干涉军务之罪处置了你……”
“你……”一句话差点堵的曲士昭背过气去,一路上两人虽然不对付,但总归还都留着些余地,但此时赵石却是根本没打算给他留一点颜面了,曲士昭可没想到这人翻脸会是如此无情,一点余地都不带留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好像开了染坊般好看,但最终只是无奈的闷哼了一声,坐在那里再不开口。
赵石却理也未理他,“杨端,我只问你去是不去,不去呢,放心,我也不拿你行什么军法祭旗,我只派两个人压了你回长安,给相府送过去,杨相英明一世,却出了你这样的不肖子孙,贪生怕死,一无是处,估计也恨不能我将你斩在这里,省的回去给他老人家丢人现眼。”
“好了,我这军令下来,也容不得你不去,不过我也不会叫手下官兵无故送死,你带二百人入谷,那些盗匪不明虚实之下,先还不会动手,你率人多带盾牌,靠近山崖两侧扎营,别说滚木石头砸不到你头上,弓箭也伤不了你,我给你定下两个时辰,只要到了时辰,你便可率人出谷,这首战的功劳还是你的,等咱们回了京师,我为你请功,说出去杨家有子不畏艰险,杨相脸上也有光彩不是?”
先硬后软,杨端就算再不愿意,想到若真是被人押回京师的光景,心里也是不寒而栗,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呢,这位钦差大人真真是阴损的狠了,一咬牙,心中发狠,我就照他说的做了,若是有个好歹,老子这里死了也能落个好名声,你个王八蛋赵石已经须不好过。
“末将遵令。”憋着一股气,胆子到也大了不少,说话声音高了许多不说,还狠狠的瞪了赵石一眼,转身便出账去调动人马准备了。
赵石微微一笑,杨端的死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刘忠国。”
“末将在。”刘忠国听到第二个就是自己的名字,心中就是一凛,这是轮到雄武军了,也不知是什么苦差事。
“你率一营,与李金花及陆飘护住女军,不需出战,我可跟你说好了,女军若是少了一个,我打你两军棍,少了两个,四军棍可就是你的了,如果女军尽殁,哼,你就好自为之吧。”
这下刘忠国脸上的神色可是精彩了,终于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虽然马上闭住了嘴巴,但刘忠国的脸还是腾的一下红了。
陆飘那里也有些愣神儿,接着便是恼火儿,几乎是两人同时开口,“末将……”
“这是军令,不得有违。”赵石冷哼了一声道,他已经有些后悔将女军带来了,在他看来,这些女人若是给盗匪捉去一个两个用来扰乱军心,那才真叫个麻烦,哪里还会容两人反驳。
“种燧。”
“末将在。”
“你率人护住钦差随员,若形势不利,可自定行止,若随员有了损伤,与刘忠国同。”
“是。”种燧虽有些不满,毕竟他手下一千军兵,都是边军精锐,只有厮杀于阵前,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来,不过这个差事虽然不怎么样,但总也比杨端,刘忠国两个强上许多,再说,军令如山,也只有京师诸军这样的地方,才会发生上官有令,属下却还敢辩驳的事情,所以他心里虽然有些不满意,但回答的却是干脆无比。
“杜山虎,张锋聚,张嗣忠听令。”
“末将在。”几个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大声应道。
“你们各自约束本部兵马,听我号令,随时准备厮杀。”
“是。”
“李存义。”
“末将在。”
“你留在中军,我给你一百人,不管是军兵将校,还是文官随员,甚或是女军,但有临阵惊慌,扰乱军心者,斩。”
“是,末将遵令。”
“曲大人,安抚文员之事就交给你了,若有人敢冲撞军伍,我不管他是因为害怕还是有别的缘由,也不管他是什么人,人头落地是一定的了,不过到底这些都是国之干才,若伤上几个是咱们防卫不周,这个干系我就担下了,但若是被我行了军法,我却要拿你是问……”
曲士昭心里这个火气就别提了,合着我说话就是干涉军务,出了事情反而还要担着罪责,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但军中点将,一个个将军铠甲峥然,肃然而立,高声应和,不一时,这大帐中的肃杀之气却是越来越重,让他有些胆战心惊,再说了,连杨端都敢派去送死,这位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心中虽是不满,但嘴上却说不出半个不字的。
“钦差大人放心便是,下官必定尽力而为。”
“好了。”赵石挥了挥手,沉声道:“等杨将军入谷,所有人开始收拾行囊,咱们后退一里扎营,若是一个时辰没有动静,咱们再后退一里……”
这次连杜山虎几个都愣住了,这是……要干嘛?刚才还不是要咱们……怎么一转眼,就要后撤了呢?
但屋子里剩下的这些人,除了曲士昭,李成义之外,剩下的人都在边军中呆过不只一年,便是杨胜,折沐等人也曾随赵石参加过东征之役,转眼间便有人明白了过来,山匪居于险要,人数众多,大人这是要先示敌以弱,引山匪出来再说了。
想到此处,众人心中更加安定,既然主将已经心有定计,不慌不乱,下面的人自然便会敬服,众人二话不说,应了一声之后,便即出账准备去了,曲士昭虽然心中有极大疑虑,很想问上一声,钦差大人到底有多少胜算,但最终还是闷声不语的出了帐子,去和那些文官随员打交道去了。
之后赵石又将狐狸,蔫狼,赤魔,王览等人叫在一起,分别派给差事,这些细务也就不再详述了。
他这里安排的有条不紊,将一支拼凑而来的队伍指挥的团团转,颇有举重若轻的大将风范,但山上那位的头却快已经炸了。
两万余山匪在山谷两侧直着脖子等了快有半个多时辰,接着便有人来报,秦军动了,好像要入谷的样子,众匪立时一阵骚动,正点子终于来了,山石滚木都已准备的妥妥当当,还专门有好手手持硬弓,准备射杀秦人首领,就等着秦人入谷之后,滚木礌石俱下,然后就杀他娘的,抢他娘的,一下子,这些盗匪的士气竟然奇迹般的提升了许多,一个个都瞪大一双眼睛,兴奋的瞅向谷口,就等着肥羊入圈了。
方进之也颇有些自得,果然不出所料,秦人不过是谨慎罢了,并未发现自己等人踪迹,这以静制动本是武功中的上乘境界,却被自己活用在此,也算前无古人了吧?看来自己这领兵打仗的天份却是高的很呢。
不过他也没得意多久,接着便有人禀报,秦人只是派了支二百多人的小队出来,其他人在原地未动。
“不用惊讶,这定是秦军探路的先锋,告诉各个首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有半点异动,若是有人大意之下泄了咱们的底,过后我要他的脑袋。”方进之淡淡下令,自我感觉良好之下,下命令时也果决了很多,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在里面,旁边几个匪首听了,都是暗自点头,心道,有道理啊,这位大祭酒别看像个娘儿,平时也是软绵绵的,临到头来,却还真像是个干大事的人,不愧是神教出来的,果然非同一般。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506章 云涌(三)
等到两万多双眼睛,看见一行二百多秦军,战战兢兢,鬼头鬼脑好像做贼般摸进峡口,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慢的想龟爬般走了一段,然后……然后竟然架起了烧锅,支起了几个帐篷,这是……这是打算宿营了?
虽然看上去这些家伙怕的那叫一个厉害,恨不能缩成一团,找个石头缝把自己藏起来,但做的事情却是这般胆大包天,让人怒火中烧外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然了,最头疼的肯定是方进之了,眼瞅着自己嘴里的试探,演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挑衅,他这里也是楞了半天的神儿,等回过味儿来,发觉几个匪首的目光都充满了疑惑的看向自己,娘的,你们这么看老子是个什么意思?秦人得了失心疯,还要老子跟你们解释不成?他这个心烦就别提了。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当初不如拉齐人马,堂堂正正拦在路上,那还叫一个干脆,这下好了,秦人就在眼前,却分为了两处,简直就像是在给自己出字谜。
方半儒那里这时猛的眼睛一睁,一群蠢材,这个都看不出来,这是秦人发现了自己等人行迹,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秦人还未发觉自己一方竟然有数万人之众,这不但是试探,而且还想将自己等人引出峡口一战。
“让大家稍安勿躁,秦人狡诈,我等静观其变就是。”方进之又拿出了老套路,其他人心中疑惑,也没多少主意,有些脾气暴躁的,本想开骂,大伙儿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呆了多少时日,身子上都臭的快长出蛆来了,还等?
看看眼前这些秦人,分明像是游山玩水的,自己两万多人在旁边硬是瞅着,还不能动上一动,这要是传出去,奶奶的,利州绿林也不用再在江湖上称什么字号了,大不了先灭了谷中这些贼子,再杀出去找那些秦人的晦气,但方进之发话了,他们也只有闷哼一声,安抚手下各人,不得乱动。
不过也没持续多长时间,不过一刻,又有站在高处探察秦人踪迹的探子来报,秦人大队正在收拾行装,但方向并不是子母峡处,而是要向后退却。
“啊?”这些强人虽说都不笨,但也没几个真正的聪明人,听到这个,大家伙儿齐齐脑子一晕,接着便都好像又明白了过来,秦人要逃?弄这么几个人过来,不过是拖住大伙儿,好给大队留出收拾东西的时间来?
“龟儿子的要逃……”
“狗娘养的,不能让他们跑了。”
几个人几乎同时出口,虽然想法一致,但说的却是乱糟糟的。
方进之这个时候也没比他们聪明到哪里去,但他和这些草莽豪杰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心里虽然有了想法,但却不能很快决断下来,这是好事,其实也是坏事,有些时候,这个可以称之为稳重,稳重是什么?就是思前想后,不轻易做出决定,但有的时候,这个也可以称之为优柔寡断,其实便是思前想后,不能快速做出决定,耽误了时机,历史之上,在这个上面最著名者,莫过于那位称雄河北,最后为他人作嫁的袁绍袁本初了。
当然了,方进之此时思来想去,也觉众人说的有理,但他如今也算领袖利州群雄,在他眼中,身旁这些匪首不过是些粗人罢了,这些天本来他就心烦之极,此时经众人一阵鼓噪,他这里反而越加的不想立即率人打这一仗了。
所以他做出的决断,还是一个等字。
这下可好,两万多人就在高处眼睁睁看着两百余秦人在谷底驻扎了下来,又眼睁睁看着这些家伙拿出米面肉食,放在锅里煮熟,还就在谷底东张西望的吃了起来,那边却是传来消息,秦人大队还真的开拔了,不过却未曾走远,后退了一里左右,重新扎营,看这架势,却真像是山间的那些狐狸,走一步,退三步,谨慎的有些过了头儿,到了这个时候,谁也知道,恐怕这位神教大祭酒的计策八成是不管用了,到底还得是刀枪上见功夫的。
就是这般,又过了一个时辰,那边传来消息,秦人大队又后撤了一里,而谷底的二百多秦军却真的好像打算在这里长住了。
这一下,山上的盗匪是真的按捺不住了,便是头领们极力约束,也有不少人站起身来,抬胳膊动腿,大声说笑,有的更是对着谷底呲牙瞪眼,高声怒骂,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盗匪从隐蔽之处钻出来,任头领们怎么呼喝,也制止不住。
方进之等人见这等情形,都是恨不能将眼睛捂上,这……这哪里是埋伏,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成了一出笑话。
不说他们,就是谷底的杨端等人也是手足无措,脸色刷白的瞅着山崖上毫不顾忌的露出身形的密密麻麻的盗匪,心胆俱丧之下,也不知是该退出去,还是该留下。
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是谁,是故意的还是不经意之间,一块硕大的山石就这么带着隆隆的声响,以及一往无回的气势被人推得向谷底滚了下去。
于是乎,对峙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结束了,谷底的秦军都是右卫出来的,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山石滚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峡谷中显得格外宏大,为首的杨端,身子一个哆嗦,恐惧迫使他不由自主的大喊了一声,这一声彻底击毁了二百多羽林右卫官兵的神智,数人大声惊叫着,撒开双腿,也不管身旁之人到底跟没跟上,没命的朝峡口方向跑去,于是乎剩下的人也没了顾忌,众人夹着杨端丢下一切能丢的东西,一窝蜂似的跑向峡口。
这一下,局面彻底的混乱了起来,山上的盗匪也顾不得听什么命令,秦人都要跑了,还埋伏个屁,于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喊着开始招呼众人推动石块木头,将这些准备许久的东西扔下山谷,接下来,也就不用说了,自然有人有样学样,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的滚木礌石,还夹杂着嗖嗖而过的箭矢,尘土飞扬之间,子母峡一下子变得沸反盈天,到了最后,连秦人是不是已经跑出了峡口都不知道了,山上的盗匪们大叫着,大骂着,大笑着将手头的东西一股脑或推或扔弄下谷中,甚至有那么几个在山崖上太过兴奋没有注意脚下,而失足落入谷中,立时便被石块滚木砸的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这个乱劲儿就别提了。
约莫过了差不多多半个时辰,东西也扔的差不多了,盗匪们才意犹未尽的住了手,而在子母峡另一头的出口处,数千盗匪鱼贯冲出,这是早就布置好的,就等着将秦军砸的伤亡惨重,他们再出来杀上一番,以靖全功。
但这些人到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了方进之的谋划,但鱼贯而出,一个个人看着谷中情形,却都傻了眼,山谷道路足足被填高了一层,上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往前面谷口的路上,零星的能看到几具秦军的尸体,被砸的支离破碎,估计连拼斗拼不全了,至于秦军大队,影子也没看到一个。
“传令给王大元王堂主,叫他堵住秦人来路,按兵不动,走,咱们下山,在日落之前,定要将那秦人钦差的人头取下来。”经这么一闹,方进之也明白了自己的计策恐怕比之诸葛孔明要有差距的多,还不如凭着人数众多,一举冲垮秦人队伍,趁乱将那秦人钦差的人头砍下来,再这么下去,那些秦人跑了不打紧,但他在众匪当中的威望却是荡然无存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出之后,之前的闷气发泄了不少,盗匪们的士气却是恢复了不少,本来还以为秦人各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但看见那些狼奔豕突的身影,秦人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地方嘛,一听就要下山去捉秦人钦差,顿时都呼啸而起,想到事成之后,那白花花的银子,各个眼睛发红,胆气自然也比平日大了三分。
群匪慢慢集合起来,分队下山,用了足有半个多时辰,才在峡口处集合了队伍,也无什么队形可言,只是相熟的聚在一起,东一团,西一团的,拥挤在峡口处,这里本来地方还算得上开阔,但两万多人聚集于此,挨挨碰碰之间,叫骂声四起,却是显得此处好像闹事一般,怎一个乱字了得。
到了这个时候,方进之也没了什么想头儿,将手一挥,也懒的再说那些废话,于是两万多人便即开拔,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拖拖拉拉的朝秦人方向杀了过去。
却不知他们离去不久,背后原来驻扎隐藏之处,却是多了百多人,便是谷底,也有数十人悄悄来到,这些人各个身手矫健,训练有素,到来之后,在为首之人一声号令之下,迅速散开,接着便忙碌了起来。
“报,敌军已然出谷。”
“好。”
赵石一拍手掌,这一战若是拖到晚上,他这里也不好办,他到是自信,凭借麾下训练有素的军兵,便是夜战也能将盗匪击退,但却难免形成混战,损伤肯定不会轻了,到时候便顾不得女军以及那些文官随员了……
还好的是,这些盗匪却也没让他等上太久,挥手让探子再去探察,锐利如刀的目光在隐隐带着兴奋之色的众将身上扫过,“种燧,刘忠国率部留在原地,听李金花之令行事,其他人随我迎敌。”
一声令下,一队队羽林左卫官兵在军官连声命令之下,一声不响的排好队形,长枪手在前,短刀手在后,最后边则是身背长弓的弓箭手,若是在平地,两侧必定还要有骑军的,这便是秦军的标准配置了。
羽林左卫在他的训练之下,已然有了精锐的模样,又经过东征的磨砺,回京之后,在他督促之下,训练也从无懈怠,此时一旦临阵,在军官号令之下,排成一队队迈着整齐的步伐,鱼贯推进,丝毫不乱,隐隐中,一股肃杀之气便已充斥于军阵之间,就好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只待见血方还了。
种燧在后方定定望着离去的羽林左卫军阵,眉头轻扬,心中却是暗叹,这人掌羽林左卫不过数年,就已将不经战阵,勋贵子弟充斥其间的羽林军调教至此,众将服膺,令行禁止,羽林猛虎,嘿嘿,到也真是名不虚传。
而他身旁的种七娘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咯咯一笑,“可是觉着不如人家远甚?这位钦差大人到是有些手段,年纪虽然小了些,但威风却是大的很,不过以一千五百士卒,上前与万余敌手交锋,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胆气,就怕被人杀将回来,还得咱们救他。”
种燧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丝毫没有因为妹妹的揶揄而有何气恼的意思,而是难得调侃道:“七娘也知道夸人了?这可少见的很呢,不过这位大人精通战阵,调度有方,到也让人服气,也多亏有他,不然来的钦差若是那位曲大人,嘿嘿……”
“哼,调度有方?我看未必,放着咱们边军精锐不用,而是自己率人上前厮杀,厚此薄彼……若是赢不了,看他还有脸回来……”
不说兄妹两人斗口,赵石率人前行二里,正好回到原来驻扎之处,这时前面声音大作,一群群穿着各异,兵甲杂乱的盗匪已经乱哄哄的出现在了眼前,接着人数越来越多,满满当当的将不算很窄的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两队人马在相隔百多米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对面的盗匪们涌动不止,好半天也不见平静,喝骂嘈杂声不绝于耳,将这本来寂静有加的古道所在闹的沸反盈天。
而秦军这里早在军官号令声中静静停下,迅速摆开阵势,接着便有弓箭手上前,数支利箭离弦而出,竟然堪堪落在最前面的盗匪脚下,立时引起对面一阵惊呼,接着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连射四轮,然后几个做出标记的弓箭手迅速后退归阵,这便是有名的射住阵脚了,也是为弓箭手群射标明位置的意思。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507章 云涌(四)
“杜山虎率锋字营第一阵,张嗣忠继之,冲溃他们之后,张锋聚上前,赶他们回子母峡。”
赵石淡淡吩咐道,言语间的信心已然到了嚣张的程度,蜀道并不算宽,所以只能一营一营的上前,不过这也正是他决意从此与两万多盗匪当面决战的主要原因了,两万人?能上前的还是那么多人,再瞅瞅这些盗匪散乱的样子,估计一个冲锋便能让前面的人溃败下去,若是盗匪中有专人指挥,说不准还能熬些时候,但若没有统一号令,说不定只一接战,就能分出胜负来的,当他在见到这群盗匪的样子的时候,对于这一战的胜负,他心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弓箭手准备,赶他们过来……”
“张弓,张弓,三连射,一百五十步,射,射……”
对面的盗匪看到秦军整齐划一的军阵,还有那雪亮如林的刀枪,前面的人鼓起的勇气一瞬间便低落了下去,几个匪首也正在后面争论谁打第一阵,谁又最后一阵的时候,秦军已然开始了第一次攻击。
军中硬弓仰射最大可达二百余步,盗匪们根本不知道些许行军的常识,这时前头的盗匪已然进入了秦军射程之内还犹自不觉。
但二百多箭矢带着锐利的风声,雨点般落在盗匪人群当中,漫无防备的盗匪立时齐刷刷倒了一地,有的直接命中要害,直接哼也不哼一声的栽倒在地,而更多的则是中箭未死的,哀鸣惨叫声立时响成了一片。
前面的盗匪顿时乱成一团,第二轮箭雨接踵而下,人群登时又倒下黑压压一片,三轮箭雨过后,道路上的盗匪被齐刷刷切成两半儿,中间地上倒满了中箭的盗匪,秦军特有的雕翎箭密密麻麻好似荆棘般扎了一地,鲜血四溢,哀号不绝,吓得周围的盗匪刷白着脸拼命向四周退去。
“杀上去,杀上去,龟儿子的他们人少,杀光他们,白花花的银子就是咱们的,一个秦人的人头,白银二十两,长卵蛋的跟我冲啊……”
草莽中人,胆气足的也不在少数,立时便有人狂喊,众匪首也极力蛊惑,拼命约束众匪,川中盗匪虽说在凶悍上比不得那些纵横秦夏边境,以劫掠军资,贩卖马匹为生的马匪们,但到底也做的是无本买卖,杀头的勾当,并不缺少亡命之徒。
既然有人带头,这银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更是重的多,前面的盗匪涌动了一下,接着便有人大喊大叫,发了疯般冲向百步之外的秦人军阵。
两万余盗匪,在这蜀道上排了足足有一里多长,后面的人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不过前面弓矢升空的恐怖声音,以及那凄厉的惨叫声到是能隐约听闻,接着前面的队伍便开始向前快速移动,后面的人不明就里之下,也跟着向前,于是乎,从天空望下去,就看一条黑黑的长蛇在前面无数蛇头的带领下,快速向前推动,而秦军军阵就好像一个耐心的猎人,稳稳挡在长蛇之前。
在这个时候,方进之乃至于一干匪首的作用已可忽略不计,到是一些盗匪中的小头目比他们的作用还要重要一些,这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的最大弱点所在,无数次的农民起义都证明了这一点,纪律是他们的致命伤。
箭雨这次再没有止歇,在盗匪们头上犁过一遍又一遍,无数盗匪在行进的途中便被从天而降的锋利箭矢洞穿倒下,但后面的人被更后面的人推着拥着不由自主的向前而去,在这个时候,勇气已经不算重要,盗匪人数上的优势也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不是没有人想要退却,但在这许多人簇拥之下,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人践踏而死。
百余步的距离,呼吸间便能越过,虽然死伤惨重,但还是有数十盗匪完好无损的冲到秦军军阵之前,在他们的后面,无数人头在涌动,喊杀声在这一刻终于响彻了这千年古道,震的林鸟惊飞,走兽绝迹。
秦军军阵之前长枪林立,几乎没给人冲进来的任何空隙,长枪闪动之下,冲上来的一排盗匪在惊叫声中,拼命挥舞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想要格挡开刺向自己的长枪,趁机冲入秦军阵中,但随即便被数支长枪洞穿而过,长枪随即缩回,鲜血立时从伤口处喷洒而出,盗匪们惨叫着摔倒在地,没有人能再次站立起来,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结果。
后面的盗匪虽然心中恐惧,但在身不由己之下,还是一拥而上,踏着前方同伴的鲜血和肉体,冲上前来,接着再次被长枪穿过,倒在秦军阵前。
“弃枪,弃枪,抽刀,短刀手上前……”
不一时,秦军阵前便已是尸体遍布,鲜血将地面染的通红,不过枪阵虽然犀利,但盗匪人数太多,长枪根本来不及缩回,便被后面的人推着挂上另一具尸体,甚至有的长枪因为顶不住这股力道而当即折断,盗匪们也被鲜血刺激的红了眼睛,许多人已经明白,如果不能冲开前面的秦人军阵,他们也许会被后面的人踩死,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被拥在前面盗匪情急之下,想不拼命都不成的,于是枪阵一旦出现缝隙,立马便有盗匪趁机涌入,将缺口越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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