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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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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折腾下来,身子已然觉着有些承受不住。

这一次冒着天大的风险,将教中各堂堂主召集来此,也是因为大秦攻川在即,教中这些年教众日多,来历却比当年杂了不少……

说起来,如今的神教其实便是祆教,祆教由波斯胡商人在隋唐之时传入华夏,在教义上也继承了许多波斯古佛教的东西,苦行,结社等等,这些波斯胡商人并不为传教而来,发展教徒也是漫不经心,所以规模一直不大,直到唐朝盛世时,才有了些气象。

不过天宝之乱后,中原战火绵延,祆教的一些教义终于发生了改变,开始像普通百姓倾斜,比如提倡食用果蔬,少食肉类,百姓本来便吃不上肉,吃菜自也无所谓了,又提倡入教便如兄弟,相互扶助,同气连枝,以为自保,在这一点上,却是犹能为乱世之百姓接受,于是也便在穷苦百姓中间传播开来。

但后来佛道相争,祆教也被牵累其中,根基又不比佛道两教源远流长,底蕴深厚,一场场清洗下来,祆教教中又没有出类拔萃的人物,组织松散,于是便也势力渐消,到了终至近乎绝迹的地步。

不过这三四百年,中原诸国林立,战乱频仍,又让教派得了机会,死灰复燃,不久便成燎原之势……

想到这些,方老爷子却是叹息了一声,如今的神教,普通百姓信教的却是越来越少,教中占了八成的都是草莽间的豪杰,和当年的情形已是大相径庭,不过也没有办法,后周,南唐官府对神教深恶痛绝,一直没停过追索,西秦那里也在庆阳兵变时得了风声,密谍四出,再加上西秦有曳落河之例在,教派一直不敢在西秦境内肆意传教,方才那几人都是自小送入西秦军中,这些年过去,到也算小有成就,不过比起川中布局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堪当重任的李继祖一去,这些人的心思着实有些难测,西秦军旅之精锐他早就耳闻目睹,这几人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个校尉,连将军的边儿都不沾,但给人的感觉却精明强干,与当年的那些毛头小子可是半点边儿都不沾了的,由此也可见西秦军力之强了。

秦军在西北和西夏人连年交战,去岁又在河东之地打的十几万金兵丢盔卸甲,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西秦军威如此之盛,这次却是要虎口拔牙,却是要慎之又慎的。

正浮想联翩之际,吱呀一声,一道暗门打开,一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室内。

瞅着眼前这个满身阴沉之气的中年人,方老爷子神色却是一点未动,这人也静静站在那里,背对着灯光,脸上有着大片的阴影,只是一双如同冥火般的眸子闪闪发光。

半晌过后,方老爷子才开了声,“半儒,你……你看这次咱们成算几何?”

中年人明显愣了愣,不过随即便也有些恍然,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尖锐,但语气却透着一股沉郁,“义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教中人物心思各异,咱们安排的再是妥当,也难免出什么差错,就如此次召集众位堂主来这里相见,便冒了很大的风险,只要其中有一人事机不密,后果便很难预料,但当此之时,这一面却一定要见的,宣之以威,予之以利,成大事者不外如是罢了。

义父也不必忧虑,西秦攻川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咱们只需顺势而为,事之成败在此一举……

成王败寇,大不了咱们再隐姓埋名个数十年,以图再举,当此之时,义父您却是要定下心来的……”

方老爷子自失的一笑,到没想到这个向来阴沉的义子能说出这番话来,随即便也知道,这是在安他之心。

摇了摇头,想起自小便存下的志向,心中豪气渐升,腰杆也是直了起来,面对这个倚为心腹的义子,却也无需顾忌什么,随即大笑道:“半儒说的不错,乱世出英雄,当初汉高祖也不过是乡间一无赖儿罢了……此时只需尽力而为,成败却无需挂怀的了。

只可惜了……这川中的万千百姓,经此大劫,也不知能剩下多少……”

中年人有些妖异的眸子却是变得冰冷异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九鼎之尊的位置本就是万千尸骨堆积而成,日后义父得了川中之地,只需约束臣下,善待百姓便是,这个时候却是存不得半点妇人之仁的……”

说到这里,便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再多作纠缠,直接道:“大哥他们已经传回消息,在川中布置妥当,只待时机一到,便能起事响应……

还有,这些堂主身边的人手也已安插妥帖,断不会让他们有什么反复,不过……义父要成大事,却得多寻些人才才是,如今教中人物多是良莠不齐,我看……事成之际,义父却要整治一下了,不用义父亲自动手,我愿代劳之……

再有,三叔那里行踪不定,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前些时传回了消息,说是碰到了西秦的密谍,杀了几个,听说还有些在成都府附近出没,我觉着他们却是在收买后蜀官吏,此事对我却是有利无害,所以擅自跟三叔通了消息,让他手下留情……义父您看……”

方老爷子微微点头,这时两个人脸上的神色却都有些相似,透着一股无奈,这位方家三郎,惊采绝艳,不作第二人想的,但一门心思都铺在了武艺上面,为人狂傲,行事不羁,谁也约束不住,当年在江湖上可是闯出了老大的名头,如今沉寂了二十年,武功更上层楼,当年的性情有所收敛,但他们这些亲近之人又哪里不明白,表面上虽然谦和了许多,但那孤傲之气却已深入骨髓,只有比当年更盛的。

不过也亏有他在,掌管教内刑罚,震慑群雄,不然以那些桀骜不驯的草莽豪杰的性子,教规又哪里约束的住?

“吴宁此人如何?”

“世家之子,熟知兵法韬略,有大将之才,性情沉稳坚毅,秦军精锐尽集金州,骄兵悍将,却能相安无事,兼且士气高昂,此人之才可见一斑,到时先除的便是此人,不然已秦军之精锐,只要调度得法,我教很难用事的。”

“好,刺王杀将,先声夺人,我调内堂几位供奉于你,你三叔那里也要派人找到他,告诉他,这事一定要有他参与我才放心……

还有,秦军一旦群龙无首,必定要有援军入川,领兵之人你心里可有分数?”

中年人这次却没有立即回答,沉吟半晌才缓缓道:“西秦将领颇多……张祖镇守西北,不可轻离,张培贤镇潼关,属下多为魏王李玄道旧部,更不可轻动,折种两家如今就剩下了一个折木清,到是有可能为帅,不过此人年纪老迈,若是派了他来,川中的天气就能要了他的命,不过此人若是为帅,却须慎重……

还有就是魏王李玄道,此人领兵大胜金军,不过随即便被召回长安,想来是被忌惮兵权过重的缘故,这一辈子估计是不可能离开长安了,更不可能任其领兵来川中,可以除去不理。

剩下的李敢当,折汇,王缨,段其豹,程顺等人虽都是猛将,但还不足以领军挂帅,可以不计,不过以我看来,到时剑门天险易手,川中更是遍地烽火,只要再顺利夺下秦军在金州囤积的粮草,便是武侯重生,对此乱局,也要束手无策的,义父又何必多虑?”

方老爷子这时才微微点头,这些事他又如何想不到?准备了这些时候,西秦的情形也大多了如指掌,只是此事太大,让其总有不堪重负之感,生恐有想不到的地方,听了义子这番话,心中才安定了些,疲惫的挥了挥手。

中年人明白他的意思,默默退向门边儿。

手刚扶上木门,身后却是传来方老爷子的声音,“半儒,这些年辛苦你了,我年纪已老,诸子当中,就已你最是聪敏决断,此事一了,我看这教尊的位置就传给你吧……”

中年人身子一僵,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脸色变幻,慢慢转过身来,脸色却是一点异样也看不出来了,“义父何出此言?您的养育之恩孩儿是万死也报答不完的,您便是叫孩儿赴汤蹈火,孩儿也没半句怨言,不过教尊之位孩儿却万万不敢受之,孩儿觉得二哥之才胜我百倍,定能使我神教大兴于天下……”

“嗯……”方老爷子淡淡应了一声,双眼微微闭,“出去吧,好好做事,义父断然不会亏待了你。”

“是。”中年人转身开门,又悄无声息的将门关上,到了门外,他的呼吸却才粗重了起来,双拳慢慢攥紧,却又松开,如此几次,呼吸才平复了下来,只是背后凉凉的,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435章 杂事

回到长安,却未如赵石所料,能闲下来些日子。

先就是兵部左侍郎李严蓄的消息,也不知李士芳在景帝身边说了什么,李严蓄却是得了诏谕,任职金州兵马观军容使,已经南下。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赵石琢磨了半天,这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观军容使其实便是监军,其实汉唐以下,在军中设置监军已经是常例了,而其身份不是文官便是太监,以为主帅之掣肘或者辅助,无掌军决议之权,却有建议规劝监视之责,主帅也往往不敢忽视这些监军的建议,威权不可谓不重。

也许人们听到监军这个名字就会想到那些贪得无厌的太监或者总要指手画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迂腐文人之类的人物,但那样的人到底是少数,大多数负有监军之责的人在临走之前,却都会得到皇帝的严令,不得干涉军务,如果延误战机,一经查实,下场往往凄惨无比,所以大多数的监军们都能恪尽职守,小心翼翼,更不敢胡乱上奏惹事生非,那样的话,考验的不仅仅是将帅在军中的前程,考验的还有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实是你死我活之局,没有哪个聪明人会无端端这么干的。

李严蓄本已得罪失宠之人,非但没剥了兵部左侍郎之职,却还委以重任,这让朝廷上下确确实实感到了君威难测。

赵石回京之时,从陈惜寿那里也听到了一些传闻,不过都是深悉内情之人,对这些自然也就不很在意,好处不几日便体现了出来,李敢当派了自己儿子上门,名为为赵石成年贺礼,催促赵家这边前去商议婚期,其实却是来答谢的,李家到了这个时候,才算真真正正缓过了一口气来,也表示着自从当今圣上即位以来,对于李家的种种不满之处成为了过去。

李敢当的儿子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了,按理应该是和赵石同辈,但对赵石却是恭谨有加,言语之间透着亲热的意味,隐约之间更是透露出,对于李赵两家联姻之事的热衷,还毫不避讳的谈起是不是将李金花调回京师,或是干脆辞官不作,小心翼翼之处不下于面对官长。

但赵石也从他话里听出,李家这边是想尽快完婚的,京师之地是繁华之所,也是是非之地,自从赵老爷子前去李家求亲之后,外间便有很多传言,称许者少,诋毁者多,传言里面对于赵石这个朝廷新贵到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不过对于李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加上李严蓄立即被委以重权,就更让这些传言变得真实了起来。

对于李家这样的世家官宦之门来说,名声有时候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要,估计李敢当的意思也是尽快将此事了结,谣言自也会慢慢平息下来。

事情虽说就是如此,但赵石一想到一年之内要结上两次婚,刚刚经历了繁冗的成年礼的他,却是头皮一阵发麻,但这样背景复杂的婚姻大事却是拖不得的,于是便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既然有了默契,投桃报李的举动便也在所难免,对方又提起家中许多在军中任职的子弟,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赵石也明白,这些人以后便可为助力的了,世家联姻,强强联手便是为此了。

接下来便去拜见赵老爷子,不管是作为长辈,还是媒人,商议婚期彩礼的事情非此老莫属的,老爷子这里到也答应的痛快,没费什么周折。

之后的日子,赵石便也按照自己最初的设想,先叫李博文去聘几个先生,自然是要那些腹中有墨水,却又不那么呆板迂腐的,他自己也不是想着穷研经义,只是抱着多读些书,不会有坏处的心思。

不过听到这个的李博文和陈惜寿却有些惊愕,不知这位大人又闹的哪一出儿,要说读书吧,他们两个难道就教不了了?还有张世杰,都是饱读之人,还用去外面请人?

两个人惊讶之余,却是不啻于用他们的阴暗心思想上一番的,最后得到的结论都很相似,做给外人看罢了,至于这位大人读书能有什么收获,看那一笔怎么练也是那个样子的字就知道了的。

张世杰这里却是欣慰的很,觉着这个表弟虽说已经身居高位,却还知道上进,这份心思却很难得,于是将自己历年读过的书本都拿了出来,里面自也有他的读书心得之类的笔记,好让赵石少走些弯路。

再加上他心里未尝不觉着,这个表弟也算是朝廷大将了,有如此地位,却少了许多忠君为国之心,与人勾心斗角,只为富贵忙碌,身旁的人也都是这般急功近利,没有半点堂堂正正的样子,长此以往,可是不行。

书中微言大义,希望这位表弟读多了书,能去了这一身的浮躁之气,多做些为国为民的大事出来。

不说他这番苦心孤诣,以赵石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安静下来却也很难,聘用先生的事情还没有眉目,香侯府中人便已经找了上门儿。

香侯府自组一百女军,归羽林左卫统辖,赵石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的,他去了巩义,杜山虎等人也不敢擅专,更不敢讲这些女军弄进军营,不然出个什么事故,所有羽林左卫上下将校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结果,所以便也拖延了下来。

如今赵石回转,却是忙于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在意此事,香侯府府主,现任的香侯陆飞翼却是呆不住了,费了老大的力气,走了宫中多少贵人的门路,才从枢密院要下了军书战策,将这一百女军归了军制,这个赵石可好,一点过问的意思都没有。

亲自找上门来的她自然是满腹的怨气,心里更是发着狠,若是这个鹰扬将军反悔,或者没有孙子调教宫娥的手段拿出来,总归是不能善罢甘休的。

不过到了赵石这里,说出来意,赵石却是想也未想便答应了下来,让她一肚子的怨气都憋在了心里。

说实话,赵石却真是未将这一百女军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香侯府弄出来的女兵,称其量不过是一些摆设罢了,还能真让她们上战场了?

女人和男人相比,本来就是天生弱势,打仗更是如此,热兵器时代女人还可一用,而如今是真实的冷兵器时代,打仗靠的是什么?不是一股狠劲就完了的,最主要的就是体力,在这个上面,四五个女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一个男人来的有用,到了战场上,女人只会让自己人心猿意马,而敌人说不准却能立即兽性大发,士气高昂,在这个时代,带着一群女人上战场绝对是一件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事情。

既然作如此想法,这一百女军也就只需稍微磨练一番,对这些在朝堂上有些深厚人脉的香侯府有个交代也便罢了。

既然和香侯府有了接触,像他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对香侯府保持一无所知,香侯府这样一个地方,在大秦自然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的,稍微打听一下,便也能了解个大概,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陈惜寿和李博文这样的人精。

说起来香侯府的势力比之那些传承已久的朱紫世家来的却是一点不小,香侯府虽然承自香侯陆闻香,但这么多年下来,就算陆闻香犹有余泽,许多开国元勋之后都顾念其情义,到了如今其实来自这些故人之后的照看也没剩下多少了,真正说起来,她们的实力却是来自宫内的贵人。

自陆闻香之后,香侯府又出了几个惊采绝艳的女子,第三代香侯眼见皇位更迭,对香侯府的恩宠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便上奏当时的世宗皇帝,也无什么乞怜之言,更不夸耀祖上之功,只说香侯府女子各个自小习武,却又不愿秉承先祖余烈,入军旅报效,很是愧对国朝之恩宠,加之府内人丁日多,维持生计也日渐艰难,所以愿意接下后宫内卫之责,也好过坐吃山空,兼可为国家分忧等等。

世宗皇帝欣然应允,于是许多香侯府女子入宫当起了后宫近卫,一直至今,这还罢了,到了第五代香侯,在宫内见到一些失势宫妃无人问津,苦守岁月的可怜之处,便在府内僻静处建了一座尼庵,奏请后宫之主,仿效唐制,允许这些犯错女官或是妃嫔出家为尼,由香侯府代为看管,不多时,皇后允之。

也许只是怜悯之举,却是无心插柳,之后便陆续有厌倦了宫内纷争,或者是犯错的宫人贬入府中,到得后来,一些被发出宫外的年老无依的宫人也凭着关系找上门来,愿在香侯府终老。

这一下,却是为香侯府奠定下了根基,那些普通宫女也就罢了,之外的那些贵人女官,哪个身后没有些亲朋子侄?在宫中又都有些人脉,既然得了香侯府照看,这些亲戚便也代他们受了人情,长年累月积攒下来,香侯府在宫里宫外的影响力实已不可小视,到了如今,香侯府内还有十一位宫内贵人在香侯府静修,其他女官宫女之类的人物怕不有百人之多。

不过接下来历代香侯都是恬淡之人,不愿借此招惹是非,一直到了如今,陆飞翼才第一次动用了宫里的人脉,又促成了一件对香侯府来说意义非凡的事情。

既然知道了这些,对于这些女子便也不能寻常视之了,能办到的赵石自也不会推辞,只是跟陆飞翼将练兵的苦处略微提了提,意思自然明白,若这些女子吃不得苦,便也怨不得他了。

陆飞翼这里却是自信满满,言道这些姐妹都自小练武,身体强健有如男子,怎么会吃不得苦?

赵石心里则是暗自冷笑,练兵和练武完全是两码事,训练一个合格的士兵也许只需要半年时间,这其中吃的苦哪里是练武能比得了的?

一个负重越野,也许只要几里,就能让一个新兵壮汉累的吐血,女人若是能禁住这样的折腾法儿,那可就了不得了,不说别人,就算是李金花,别看战阵之上生龙活虎,但若没了马,不用十里,就能被他训练出来的士卒抛个无影无踪,更不要说旁人了。

心中虽然做如此想法,但嘴上敷衍,将这位尊贵的香侯打发走了,之后便将杜山虎等人召来,让其安排这些女兵进西山大营,吃住都按左卫普通士卒一般,也不用什么优待,等过上几日,他亲自去瞧瞧这些女兵再作打算。

杜山虎等人都是神色古怪,这样成建制的娘子军他们真还没见过,不过想像一下麾下的那些兔崽子见到这些女人的时候的情景,几个人却都有些头疼,不过既然赵石已经决定,他们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依令行事便是。

接着说起一些军务,赵石离开以后,那些前一阵子调离左卫的家伙又都被调了回来,不过杜山虎等人还是有些忌讳,没有开杀戒,而是按照情形轻重,赏了这些家伙无数军棍,一番作为下来,到也起到了震慑之效,军令通行无阻。

之后几个人便将左卫分成了两部,一部便是又从京兆禁军中抽调人手,重新扩充组建的锋字营,进驻西山大营,一部则留在京师,轮值皇宫,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进入西山大营的便是左卫的精锐了,剩下这些人则是看门守户做做样子而已,都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了,没了兵部掣肘,这些事情枢密院都照准不误,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按照赵石的意思,西山大营这里七日一休,允许士卒回家休息两日,其余时间都在西山大营受训,这样一张一弛下来,却很是得军兵们的喜欢,训练起来比起东征之前,却要主动了许多,很是让杜山虎等人松了一口气。

正在赵石处理这些杂事之时,大秦景兴二年四月二十日,准备了数年之久的攻川之役终于开始了,十余万枕戈已久的秦军精锐就像出笼的猛兽般席卷向川中大地……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436章 来客(一)

“咱们是自家人,但有些话我却必须事先跟你们说明白。”

赵石端坐在椅子上,他如今身子越发的壮健,将一身便装撑的紧紧的,经过了东征之役的洗礼,草原上猎猎罡风的吹袭,早些时候,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带着的那么一丝稚嫩终于再也看不出痕迹。

本来好像天生带了杀气的眸光也变得收敛了起来,定定看着旁人的时候再无初来之时那般有侵略性,只让人感觉到专注,凝重中透出来的威严。

赵石面前垂手而立的是几个年轻人感觉尤为的清晰,他们为首的正是赵幽燕,和初时相比,几个人此时的举止却都恭敬了许多,他们已经在赵石府上呆了近一个月了,之所以将这几个人放任不管,一来是赵石确实讨厌他们的世家子弟的做派,二来却是就近观察一下几个人的品性和潜力,在军中量才而用永远是他的第一准则。

他们和赵石算是第三次面对面,第一次是在宫中,几个人对赵石的生平到是了如指掌,但他们是世家出身,又在自己的地方呆的久了,对于这个在他们眼中是强自攀附上赵家的年轻新贵的印象着实不大好,先入为主,嫉妒羡慕中再加上不服气,只想着若是自己有了际遇,绝不比此人差了,哪里会细心体会这个年纪比自己等人小上许多的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第二次见面却是在府中受了那些老兵的欺辱,又正逢老爷子来访,着实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事,更是没有好好想想,这个未来的顶头上司为何在积威如此之重的老爷子面前坐的稳稳当当,明显有着分庭抗礼的自信和气度。

直到如今,这一个月来在府中和那些显锋军老兵接触日多,面对这些混不讲他们当回事的百战老卒,他们才知道往常那种除了家中长辈,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念头是多么的无稽和可笑,但这些老兵对他们不怎么瞧得起的阿附子却是各个推崇备至。

说起当年在庆阳,巩义县时的逍遥痛快,一分功劳也能被他们吹出十分来,几个年轻人却最喜欢听这个,傲气一消,除了为首的赵幽燕之外,其余几个人却都是很好相处的性情,之前听那些传闻哪有亲身经历的这些老兵们说来那般真实?耳闻目睹之下,几个人却是心中敬畏之情渐渐起,再见到赵石的时候,觉着就是对方说话,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味道,这一个月来心态转变之巨,恐怕赵石都未见清楚的。

不过赵石虽然有大半时间不在府中,但这几个人的一言一行并不能逃过他的眼睛,在和王览等人比武吃了苦头之后,这几个人分作了两伙儿,一伙人开始接近府中人物,一伙人却是锲而不舍,几次三番的去撩拨府内护卫,好像隔上三五天不挨上几下就浑身不舒服,其中尤以这个赵幽燕为最,好勇斗狠的劲头让这些显锋军的老兵也称赞有加,都说这人若是不当兵,简直就是浪费材料,只是这人心性太傲,旁人都能在比斗之中结交上几个人,他却是一无所获,有人私下里已经给他起了个怪异的绰号,棺材,其中有好像棺材一样生人勿近的意思,也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意味在里面。

话传到赵石这里,赵石却是觉得这几个家伙到还算不错,世家子弟,总有些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到不是一味的公子脾性,有圆有方,都有自己出彩的地方。

今日将这几个人叫到跟前,一来是觉着这几个人到也是块当兵吃粮的料子,二来他承了赵老爷子老大的情,在情在理都应该有个交代了。

不过他的治军之法,想来严厉,虽说很大程度都是受了前世时那些粗野到极点的教官们的影响,但本身也是个生冷的性子,要想在他嘴里听到好话却也不易。

“你们不要妄想着一步登天,不过你们都已是官身,要是从普通士卒做起,那是我不近人情,这样吧,赵幽燕就入羽林军作个队正,其他人都是什长。

你们要知道,在我麾下效力,第一个要的不是敢打敢拼,吃苦耐劳,而是服从军令,不要把这里当成是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按理说你们还都长着我一辈儿,都是亲戚,但到了军中,我只认军法,不讲情面。

如果谁不愿在左卫吃粮,现在就说出来,我好令给你们找个舒服养老的地方,实话实说,我练的是百战不殆之兵,用的都是坚忍不拔之将,若想在我麾下崭露头角,无非就八个字罢了,身坚如铁,心若磐石,若要懂这八个字的意思,就要下得去辛苦……

少再拿你们的身份出来说事儿,没本事的,我一样会赶他出左卫……

我知道,你们私下里说什么要当我的亲从,自己好像也觉着十拿九稳,但我这里要告诉你们,不是瞧不起你们几个,你们还差的远,我的衙兵如今都是东征时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战士,二百人随我被围,能活下来的就这么几个,每个人身上都有十余处刀伤箭疤,你们自忖能比得上这些在阎王爷那里转了一圈又回来的百战之卒?”

说到这里,眼睛扫过神色各异的几个人,只有赵幽燕还微微昂着头,其他几人都不由自主的将头低了下去,姿势也越发的规矩了起来。

这时赵石才放缓了口气,软硬之间的拿捏已经不需他刻意去想,做出来已是自然而然,这几个人都是赵氏子弟,虽无真正的亲缘血脉上的联系,但他们身后的家族却确确实实能给他不少助力,再说,如今在外人看来,他赵石和赵家也是一体,所以这几个人一旦入了左卫,是要下力气磨砺的。

“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你们知道天下有多大?如今大秦打的是川中,也许明日就要下荆湖,我们如此年轻,又赶上这武人用命的好时候,若不能建一番功业出来,不说愧对列祖列宗,又如何对得起自己?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番话虽说有些老气横秋,却正说中了几个世家子的心事,之前听说要入左卫当个队正或是什长的些微不满却也消去不少,只是这样的空话他们在家中也听到过不少,虽有触动,但却并不能真正深信眼前的少年有这样的野心和实力。

说了这许多,赵石却也不欲与这几个人多说,响鼓不用重锤,若是聪明人,说到这里已经够了,若是蠢货,真以为自己治不了他,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后日早晨,我带你们去西山大营,瞧一瞧军演,好了,都出去吧。”

几个人鱼贯而出,外面隐隐传来几个人的低语声,显见是迫不及待的争论了开来,这些都是世家子,在军中得到优待在以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今却与期望所差甚远,也难免会起旁的心思,但赵石并不以为意,他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个时代,这么久过去,也自然而然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治军之法,并不会因为几个人身份特异便有所改变。

眼神幽然,望向厅外的天空,大秦以吴宁为诸路兵马总制,李严蓄为观军容使,平凉防御使老将陈祖为金州经略,以为留后,齐子平为随军转运使,兼粮草督办。

十五万大军分三路进入川中,打着的旗号却颇为的可笑,却是以蜀中不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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