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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亲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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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见了文固,却又不见魏国公府的人,那,就不是不给面子了,而是对魏国公府,有意见。

在这个节骨眼上,对魏国公府的不满,被如此的表达出来,南京诸官心里的想法,就不用猜测了。

这前后两者,虽然只是区别于见没见文固,可是,传递出去的意思,却是大不一样的。

之所以如此,曾毅是想要给魏国公府狠狠的敲一记警钟,而非是轻飘飘的敲打一下。

毕竟,曾毅是准备以南京为根基,来进行日后的改革的。

那,首先,在南京,就必须不能有人给他捣‘乱’,不能有丝毫的不安定、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别的官员,曾毅不敢保证,毕竟,几年后指不定,就不在南京任职了。

可是,魏国公府世代镇守南京的,是以,魏国公府,到时候必须不能有丝毫扯后‘腿’的行为。

要想做到如此,轻飘飘的敲打魏国公府一下,怕是根本就不行的。

是以,必须要狠狠的敲打魏国公府,给魏国公府一记极为响亮的警钟。

把魏国公府的傲气,在自己跟前给打落了,打掉了,然后,在给其一些好处,就是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曾毅的这想法,若是传了出去,肯定有不少人感到不可思议的。

毕竟,能对国公进行敲打,还能给其甜枣,还能让国公府不敢记恨,只能是感‘激’的,怕也只有皇帝了。

可是,曾毅却是有这个自信,因为,他有金牌在身。

“大人一心‘操’劳,担忧民情,可也要注意自个的身子啊。”

文固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曾毅的气‘色’在他看来,是非常好的,而且,这么年轻的人,哪有什么身体不好一说?

像是曾毅这个年纪,普通人家的孩子,至多,也就是刚中了秀才,还在苦读,未及弱冠,身子,好的很,就算是熬夜什么的,也不会轻易病倒的。

可曾毅倒好,刚才还中气十足的说话呢,现在,却说身体不适。

只是,文固却也不敢对曾毅的话有所质疑,就算是不认同,也只能是埋在心里。

“这些日子,本官就不见客了,有什么事,直接找司徒就是了。”

曾毅冲着文固拱了拱手,道:“若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文大人多多担待。”

“不敢,不敢。”

文固起身,他知道,曾毅说的司徒,就是司徒威,毕竟,司徒威是跟着曾毅来的南京,而且,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保护着曾毅的,是明显的心腹的。“大人身体不适,还请安心养身,下官告退。”文固拱手,说了一番客套话,才算是退了出去,没办法,官场就是如此,曾毅权势重,就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且,还是如此的光明正大,文固若是不想惹麻烦,就必须装作曾毅是真的病了的样子,哪怕此时曾毅中气十足。

第二百五十八章缘由

魏国公府。

可以说,这几天,魏国公府内的气氛僵硬沉闷的很,外界的各种传闻,对魏国公府的影响是巨大的。

尤其是魏国公府的这些仆人们,原本,在外面,若是旁人知道他们是在魏国公府内做事的,那肯定会另眼相看,高看一等的。

可是现在,若是出去,说是魏国公府的仆人,指不定背后别人怎么指点,说闲话呢。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普通人的心里,一时半会是根本难以接受的。

“好一个曾毅,好一个钦差啊。”

魏国公徐俌神情有些寂寥,这几天,他虽说还是一直呆在家里,延续之前所谓的闭‘门’谢罪,可是,外面的各种传言,却也都清楚的很。

若是之前魏国公徐俌还不能够确认这是曾毅在给他较劲,那这几天,事情的发展,已经让魏国公徐俌彻底的肯定,这是曾毅在给他较劲了。

或者也可以说,这是曾毅在给他示威呢。

你不是撵我人么?不是以他这个钦差呆在南京无事可做为由撵人吗?

那行,现在,曾毅就找事做了,而且,还把整个南京城都闹的风风雨雨的,还把你魏国公本人都给牵扯进去的,这次,你还敢说他在南京城是闲着的吗?

如今,魏国公徐俌是有苦自知,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恨当初,不该劝曾毅离开啊。

反正都知道曾毅有金牌在手了,他在南直隶,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就是了。

只可惜,这一切的错误,全都来自于魏国公徐俌的错误判断,他误以为曾毅并不会轻易动国公府。

毕竟,魏国公府有世袭的圣旨,更有世代镇守南京的圣旨在。

更以为,曾毅不过一顽童,是能够糊‘弄’的,而且,他说的那些话,真真假假的,也的确可以当成是为曾毅好的。

可谁曾想,魏国公的想法,全都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曾毅不是不敢找他魏国公府的麻烦,而是,不想找,曾毅是顽童的年纪不假,可是,却不是好糊‘弄’的,相反,很有头脑的。

可见,盛名之下无虚徒,这话,并不算假的。

曾毅抓白莲教左右护法,把整个河南承宣布政使司给闹的‘鸡’犬不宁,甚至,敢和内阁对着干,这些,都不是虚假的。

之前,魏国公徐俌还以为是因为曾毅有金牌在手的原因,才会有如此的成绩,实际上,也就是权力大,手下自然有人帮着做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的想法,全都错了,曾毅这个人,很有分寸,很‘精’明的。

“可是钦差对咱们国公府不满了?”

徐鹏举就站在魏国公徐俌的身后,道:“亦或者,这,本来就是朝廷的意思?”

“怎么?在爷爷跟前,也耍起小聪明了?”

魏国公徐俌呵呵笑着,回头,看着徐鹏举,这个让他十分满意的长孙,道:“你是想问,前些日子,请曾毅过府的原因吧!”

徐鹏举的脸‘色’略微红了一下,嘿嘿笑着:“什么都瞒不过您。”

嘴角扯起一丝苦笑,魏国公徐俌道:“你猜的,没错,这一步棋,是爷爷走错了。”

徐鹏举没有吭声,他知道,以他爷爷的‘性’格,肯定是要继续说下去的,根本就不用他问。

“原本,想着曾毅这个钦差,继续在南京呆下去,看他眼下的情况,怕是要一直‘插’手南直隶军备的。”

“咱们魏国公府,奉命世代镇守南京,本就掌管南直隶军备。”

“往常,南京兵部及镇守太监,虽说是和咱们分掌南京军备,可实际如何,咱们心里都清楚的。”

“若是让曾毅折腾下去,指不定南京军备要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

“是以,想着,提醒他几句,借助他擅自斩杀南京兵部尚书及镇守太监的事,借助一些朝廷传言,让他离开南京。”

“可谁曾想,这家伙,年纪虽然不大,可这心思,却‘精’明的很,是一颗七窍玲珑心啊。”

“看穿了一切,可是,当时,却不动声‘色’,回了钦差行辕,就开始算计咱们国公府了。”

说完这些,魏国公徐俌不住的苦笑摇头:“还是太小瞧他了,大意了,大意了啊。”

“不管怎么说,他还能怎么着咱们国公府不成?”

徐鹏举语气里充斥着一些自傲:“他就算是在怎么对咱们国公府不满,可惜,他虽是钦差,却不能咱们国公府如何。”

“咱们国公府战战兢兢,奉命世代镇守南京,何曾有过二心?”

“就算是圣上,也要对咱们国公府说一个好字吧?”

“他曾毅如此,泼污咱们国公府,也只能愚‘弄’一些百姓,时日长了,百姓及官员们,自然会知道真假的。”

魏国公府徐俌皱了皱眉,盯着徐鹏举,道:“之前给你说的话,忘了吗?”

“什么?”

徐鹏举楞了一下,有些‘迷’茫,不知道怎么着惹老爷子不高兴了,刚才的话,虽说牵扯皇帝那句有些狂妄,可是,也是实话啊,而且,爷孙之间,又没旁的外人,说话何须顾忌那么多。

“不要小觑曾毅。”

魏国公徐俌盯着自己的长孙徐鹏举,厉声道:“有些人,咱们是得罪不起的,他们是不怕咱们国公府的,甚至,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

“曾毅,就是此类人,咱们魏国公府至多,就是不与其扯上‘交’情,但是,却也不能得罪了他。”

“这次,只不过是婉言几句,并没什么恶意,就能招来他的如此行为,你该知道其中利害的。”

徐鹏举楞住了,在他记忆力,爷爷还从没有用过如此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的。

一个曾毅,虽是钦差,虽有皇帝喜爱,可是,也不至于让爷爷如此的重视吧?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不成?

“有些事,不能说。”

魏国公徐俌看着长孙有些愣神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之前,曾毅可是说过的,金牌的事情,不能‘乱’说的。

一旦说出去,不经意间流漏出的态度,就肯定能被曾毅知晓的。

尤其是现在知晓了曾毅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魏国公徐俌,就更不能说这些了,就算是要说,也要等曾毅离开南直隶以后再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于曾毅,这次,魏国公徐俌,其实并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让曾毅离开,毕竟,曾毅在这里,接下来,极有可能是要整顿南直隶军备了。

魏国公徐俌这个老狐狸,可是把曾毅在南京的举动都给瞧的一清二楚,尤其是关于南京军备的事情。

是以,对于现如今的情形,魏国公徐俌,也是清楚的,看似严重,可是,却并没有什么杀机,曾毅这次,也就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让魏国公府安分的警告,只要魏国公府能看清曾毅的意思,老实下来,那,最后,这件事,肯定会风吹云散,和魏国公府没有丝毫牵连的。

至于魏国公府受损的名誉,那就没办法了,做任何事,总是要承担后果的。

可是,若魏国公府没有体会到曾毅的意思,不找一条正确的途径去解决此事,那,结果,怕是真要牵扯到魏国公府了。

魏国公府虽然是世袭公爵,且,奉命镇守南京的。

可是,世袭公爵,却还是要皇帝下诏承认方可的。

一般而言,都是当代国公,上奏朝廷,是由谁继承爵位的,朝廷下诏即可,这一般,都是走个形式罢了。

可是,若是朝廷有心,也可否了当代国公的上奏,然后,由朝廷亲自在当代国公的后代中挑选一人,下诏,为当代国公的。

这种情况,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朝廷是不会这么做的。

“是。”

犹豫了下,徐鹏举点了点头,虽然还带着一丝的疑‘惑’,可是,爷爷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道理的,只是,现在不方便说罢了。

是以,徐鹏举虽然疑‘惑’,可是,还是点头,道:“孙儿记下了。”

“这几日,可曾去过钦差行辕?”

魏国公徐俌询问其了自己这个长孙近日的情况了,要知道,当初,曾毅刚来的时候,魏国公徐俌可是把自己这个长孙徐鹏举往曾毅身边塞了的。

为的,是搞好国公府和曾毅之间的关系,更是想给自己的这个孙儿能结识一些强硬的势力。

只不过,后来,魏国公徐俌的想法变了,国公府本来就是世袭,且世代镇守南京的,这荣华富贵就不必说了。

而曾毅又持有金牌,也是一方权贵。

若是国公府和曾毅走的太近了的话,日后,传了出去,怕也未必就是件好事了。

是以,干脆,魏国公徐俌也就不在管那么多了。

只不过,今日,话说到这里了,方才顺口问一问罢了。

“额。”

徐鹏举楞神,今天,他愣神的次数,可是不少的,根本就没想到自家老爷子怎么会突然询问其这个来。

不过,在一想,当初,曾毅刚来的时候,老爷子还让自己和曾毅多亲近下,搞好关系,现在想想,却是根本就没完成老爷子‘交’给的这个任务。

倒不是说徐鹏举有多傲气,是未来的小国公,是以,不愿意屈尊和曾毅‘交’往,毕竟,曾毅现在是钦差不假,可其却不能一辈子都是钦差吧?

抛开钦差的这层短暂的身份,曾毅的官职,也就是个正五品。

徐鹏举虽是未来的小国公,可是,气度,却是非凡的,心‘胸’,更是宽广,是真没有不愿意屈尊的意思。

可是,或许是‘性’格和曾毅合不来的原因,亦或者,曾毅除去开始几天外,剩下的时间,就少有离开钦差行辕的时候。

他徐鹏举和曾毅,又不是什么挚友,岂能天天厚着脸皮往钦差行辕蹭?

毕竟是魏国公府的小国公,总是要注意国公府的形象的。

“这些日子,钦差繁忙,孙儿,却是不好前去过多拜访的。”

徐鹏举无奈,只能如此回答。

“罢了。”

魏国公徐俌摇了摇头,道:“曾毅此人,不接触,也好,免得让人猜忌咱们国公府,只是,不‘交’好可以,但是,却万万不能和其‘交’恶。”

“孙儿记下了。”

徐鹏举点头,虽然不知自家老爷子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一再‘交’代,不能和曾毅‘交’恶,甚至,是不能得罪曾毅。

可是,徐鹏举却知道,自家老爷子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现在不明说,那就是不方便说,时候,还没到。

以后,肯定会有给自己明说的一天。

这一点上,徐鹏举做的非常好,那就是,从来不自傲,不自负,不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小国公就如何了。

这也可以说是家教的问题。

魏国公府,可是从小就很注重家教的,毕竟,这么大的家业,若是因为后辈子孙德行不成,被毁了,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

国公府的家教,那就是重德,德排在第一位。

才行,倒是其次了。

毕竟,国公府,已经拥有了无边的荣耀,国公,已经不可能在往前进一步了。

就算是在怎么有才,也不可能怎么着了,相反,甚至,还会招来皇室的猜忌。

就算是庸才,一代魏国公庸碌,可魏国公府总不能因为一代魏国公的庸碌而衰败,毕竟,有世袭公爵及世代镇守南京的旨意在。

是以,国公可以是庸才,但是,却绝对不能德行有亏。

朝廷,能够容忍,甚至无视当代魏国公是一个庸才,可是,却绝对不能容忍一个德行有污的魏国公的存在。

“可曾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魏国公徐俌,突然不明不白的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不过,徐鹏举却是知道,自家老爷子这话问的是什么。

“文大人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言辞间,却是有些闪烁,钦差,定然是在装病的。”

提起这个,徐鹏举的脸‘色’就也拉了下来,敢给国公府脸‘色’看的,怕也就是曾毅这个钦差了,这是多少年都未曾出现过的情景了。

反正,从徐鹏举记事起,这还是第一次出现。

“这小子。”

魏国公徐俌咂舌,微微摇头,脸上带着苦涩:“他这是要把咱们国公府的脸面狠狠的拉下啊。”

“这等于是明着告诉南京诸官,他曾毅没病,就是在装病,就是在躲咱们国公府的人。”

“这是在向南直隶诸官宣告,现在的南直隶,到底是谁说了,才算数。”

“这是准备让咱们国公府认清形势,让咱们知道,他曾毅,是钦差,且,根本不怕咱们国公府的。”

徐鹏举点头,老爷子说的没错,只是,徐鹏举不明白的,就是曾毅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老爷子劝他离开,是有‘私’心,可是,却也对他曾毅没有任何的坏处,且,自家老爷子说的那些猜测,也的确有可能发生,对曾毅来说,也是一个提醒了。

难不成,曾毅竟然自负到如此地步?容不得旁人对他的计划有丝毫的提醒不成?

“可是在疑‘惑’曾毅的用意?”

魏国公徐俌看着徐鹏举皱着的眉头,笑着道:“可是看不懂?”

点了点头,徐鹏举道:“确实,孙儿不懂曾毅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的目标,就是南直隶的军备。”

魏国公徐俌苦笑,道:“正因为爷爷看出了此,才有前几日邀他过府的事情,也正因为他不想离开,他在南京军备上还有谋算,所以,才会有了敲打咱们国公府的事情。”

“这是朝廷的意思?”

徐鹏举不明白,若是单纯曾毅自己的话,他虽是钦差,可是,也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吧?

南京军备的贪墨案子,已经查出来了,赃银,也追回了大多。

剩下的,若是整顿南直隶军备,那就是朝廷的事情了,和他曾毅无关的,‘乱’‘插’手这件事,可是得不了丝毫好处的。

若说是此事的好处,那就是之前的阶段,或许,能从那些贪墨的银子里,‘私’自扣下些,可是,整顿军备,却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只能是得罪人。

“或许是吧。”

魏国公徐俌也只能用或许两个字来回答长孙的问题,因为,他也真的不能肯定这到底是曾毅自己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

毕竟,曾毅手里有金牌在,可以证明,先帝及新君对曾毅,都是极大信任的,因为,这块金牌当初的颁发,可是很轰动的。

而且,还是在新君的登基大典上。

这就证明,先帝,是信任曾毅,才会有此遗诏的,而新君,也是信任曾毅,才会在登基大典上颁发,甚至,还与百官抗衡,不然让他们另寻新君。

这么一来,曾毅如今的举动,有可能是和皇帝商量过的结果。

当然,也有可能,是曾毅自己决定的,其和新君关系极好,若说是为朝廷尽心,为皇帝尽心,也是极有可能的。

是以,这点,就算是魏国公徐俌这个见多识广的老狐狸,也是‘摸’不清,看不透的。“不管是谁的意思,这事,由着他去吧,咱们国公府,不掺合了。”魏国公徐俌叹了口气,算是为这件事,定下了一个基调,他搀和不起啊,指不定,在搀和下去,就是惹着皇帝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富贵国公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内阁愁云

京城。

整个京城已经是被刘瑾等一干太监给‘弄’的乌烟瘴气。

东厂,也彻底成立了起来,东厂的番子,在短短时间内,飞速增长,竟然有超越京城内锦衣卫数量的趋势。

可以想象,照着这种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怕是整个大明朝内,如同锦衣卫的影子一般,东厂的番子,将会遍布各处。

而且,锦衣卫,虽然权重,可是,却是归东厂节制的。

毕竟,东厂的厂督是太监,是内‘侍’,直接负责皇帝的,而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不管怎么说,也没有皇帝身边的太监们更让皇帝信任。

太监,和文官及武官可是有大不同的。

对于太监们来说,主子,就是他们的天,皇帝就是他们的天,一旦皇帝对他们稍有不满,立时,无论他们之前有多少的权贵,也会瞬间烟消云散。

太监们,可以说是依附于皇帝而活的。

这种忠心,可想而知,比之什么锦衣卫都指挥使更加可靠。

只不过,刘瑾,也是‘精’明的人,虽说东厂负责监督锦衣卫,可是,现如今,东厂的架子是搭建起来了。

可是,东厂并没什么‘精’英的人才。

是以,对于锦衣卫,刘瑾也不夺权,保持的就是和各自干各自的就是了。

只不过,锦衣卫刘瑾现在还不好折腾,可是,旁的衙‘门’、官员、商户,却是被东厂的番子给折腾的乌烟瘴气。

各种杂税,各种名目。

只要是运货的进京城,各种名目的税收,足有十几种还要多。

不‘交’,不行,货都到这了,你要是不‘交’银子,东厂的番子可是直接抢东西了。

这和强盗,等于是没什么区别的。

朝廷文武百官,对此尽皆痛心疾首,可却又无可奈何。

自从上次,在金殿上百官联名上奏,要求皇帝处置以刘瑾为首的太监们以后,皇帝和百官们之间,是彻底的闹僵了。

现如今,皇帝是都懒得和百官们装出一副君臣和睦的样子了。

想做什么,想要如何,皇帝都是直接下旨,而且,不经内阁,全都是由他身边的太监刘瑾去做的。

甚至,百官现如今想要见一见皇帝,都是一个难题,都要先经过刘瑾同意才行。

这倒不是刘瑾软禁皇帝,而是皇帝根本不愿意见百官,是要刘瑾在皇帝跟前说好话才行。

这世上,永远不缺墙头草,已经有官员朝着刘瑾这个东厂提督,司礼监太监靠近了。

可以说,上次,百官联名上奏,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原本,皇帝行事,还总是有所顾忌,最起码,和百官之间,还有那么一丝的面子牵着。

可是现在,皇帝是彻底什么都不管了,整个大明朝的运转,全都靠内阁的几位阁老在支撑着了。

而以刘瑾为首的几个太监,却是一个个都得到了提拔。

这其中,以刘瑾为首,提督东厂,掌印司礼监,其余的,御马监,等等,全都是手握大权,可以说,百官的联名上奏,却是无意间,‘激’起了皇帝心里的逆反,竟然是成全了这些个太监。

原本,这些个太监,做事,虽然讨好皇帝,可是,却也不敢光明正大。

现在,却是好了,皇帝和百官闹僵了,且,这些太监也知道,百官恨他们入骨,只要有机会,是绝对容不下他们的。

是以,无论做什么事,也都嚣张了起来,根本就是无视百官。

甚至,对于那些品级低的官员,东厂的番子还能欺辱一二。

“在这么下去,咱们大明朝,可就完了啊。”

内阁当中,内阁次辅谢迁靠在椅子上,脸‘色’呆滞,手里拿着一份奏折,是告东厂的折子,可以说,这几天收到的折子,全都是参奏东厂的。

而且,上奏这些折子的,都是五品下的官员。

东厂的番子也是聪明着呢,知道哪些官员敢动,哪些,不能动,亦或者,这是背后宫中的那几个太监的注意,是在报复百官当初的联名上奏。

只不过,现在,东厂虽然重开,可是,却势力还是不足的,是以,才先拿五品下的官员不时的开刀。

这是在打满朝文武大臣的脸啊。

上奏的折子,到了内阁这里,其实,也就等于是到了终点,就是内阁的几位阁老,现在,没有皇帝的召见,也是别想见着皇帝本人的。

更别提这些参奏刘瑾这个东厂提督的折子了。

刘瑾提督东厂,又掌管司礼监批红,内阁让人送折子上去,也是要经过司礼监,然后,才会传递到皇帝手中的。

甚至,若是严谨的论,官员们的折子,是不必经内阁,但是,却必须经司礼监的。

也就是说,折子,经内阁之手,这道程序,是可有可无的。

只不过,内阁的诸位大臣们,辅佐皇帝,是以,外放官员们的折子,一般都会先到内阁,然后,内阁大臣们筛选重要的,无法擅自决定的,‘交’由司礼监,然后,呈‘交’皇帝。

内阁,等于是在替皇帝分忧罢了,这道程序,可以有,但是也可以省略的。

而司礼监却是不行,所有折子,毕竟是经过司礼监然后,‘交’到皇帝手中的,当然,面圣之时,官员亲自递‘交’的折子,则是例外。

而有时候,内阁还会接到皇帝命令司礼监转‘交’给内阁的折子,就是这么个缘由了。

“大明不幸啊。”

短短些许日子,刘健的脸上,多了一些皱纹,这些日子,朝堂上京城内发生的这一切事情,都足以让刘健这个嫉恶如仇,秉‘性’刚硬的内阁首辅夜不能眠了。

可以说,自先帝弘治登基起,像是如今的这种情况,就是在没出现过的。

无论朝廷有什么难处,可最起码,皇帝,是清名的,皇帝,是支持内阁的。

可是现在,新君当朝,内阁和文武百官,却成了新君厌恶的对象,而霍‘乱’朝廷的内‘侍’太监们,却成了皇帝亲近的对象。

这岂不是亲小人而远君子?

“先帝在位,好不容易把一个千疮百孔的朝廷给修生养息到了如此地步,可结果……阉贼祸国。”

刘健叹气,现在,他心里,对刘健等太监,怕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了,甚至,羞于与其同姓。

可刘健虽为内阁首辅,百官之师,可却也管不到宫内去。

更何况,现如今,刘瑾等宦官已经是大全在握,东厂重开,掌印司礼监、御马监等。

就算是刘健想要拼一把,动他们一动,也是在没机会了,除非是皇帝开口。

“那暗中给刘瑾等人报信的,可曾查到了?”

李东阳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不过,心里却是恨极了那给刘瑾通风报信的官员。

当日,百官上奏,皇帝明显是早有准备。

以当今圣上的脾气,自然是不可能关注这种事情了,定然是刘瑾等人提前得知了消息,在皇帝跟前哭诉的。

而且,这个猜测,在之后,内阁也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了证实。

这也就意味着,百官当中,出了内‘奸’,出了投靠宦官的内‘奸’,才会让原本万无一失的计策失效,才会被反扑一口,以至于形成了如今的情形。

是以,对这个内‘奸’,内阁的一心要把他揪出来的。

“还没有。”

谢迁摇了摇头,道:“这事,怕是难了,这种事情,谁都知道,一旦传出去,就是百官公敌了,且,其的名声,也彻底毁了,定然会遗臭万年。”

“是以,这事,当初做的时候,定然是小心谨慎,绝对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的。”

“而日后,定然会有不少官员投靠刘瑾,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谁,当初传递的消息,时间长了,这事情,也就淡了。”

说起这些,谢迁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刘瑾的崛起,注定了朝堂之上会有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不顾刘瑾太监的身份,朝着刘瑾靠拢。

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是以,若是想借助以后哪个官员投靠刘瑾来查今日之事,却也是不可能的了,这件事,到此,怕也就是一桩悬案了。

“刘瑾。”

杨廷和一手按在书案上:“真是想不到,太监‘乱’政的祸事,竟然出现在咱们执掌内阁的时候。”

这种情况,是谁都不愿意遇到的,尤其是内阁的大学士们,遇到现如今的这种情况,日后,史书上指不定怎么记载的,指不定,他们也要被污上一笔的。

“或许,可以给现如今在南直隶呆着的那位去一封信。”

李东阳皱了皱眉,脸上带着一丝的恍然,道:“那位,也是忠君之人,且,他的话,想来刘瑾不敢不听的。”

李东阳这话,虽然没说出那人的名字,可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却是都知道李东阳说的尚在南直隶的那位到底是谁。

“怕是不行。”

杨廷和微微摇了摇头:“当今陛下尚未太子之时,我二皆在东宫,老夫曾与其也有过不少接触,虽说前几次,他肯帮咱们,可是,这次,到却未必了。”

“他是不可能同刘瑾同流合污不假,刘瑾,也必然不敢不听他话,这也该是真的。”

“可是,这次,他跑去南直隶,图的是什么?他身上还揣着陛下的巡查天下的圣旨,这些,为的是什么?”

“之前,老夫还不大明白,现如今,却是全都明白了。”

说到这里,杨廷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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