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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亲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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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开口了,不说是别的,单是这气势上,怕是就要弱上几分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
牟斌在上面坐着,不住的和曾毅闲扯,叙旧,曾毅却也是乐得装傻,牟斌说什么,他只是应承着,附和着,也不转移话题,就是顺着牟斌的话题走,甚至,一件事,能反复的说上几遍。
最后,还是牟斌的眉宇间先闪过一丝不耐,他根本就没想到,曾毅如此的年纪,竟然会如此的老道,也不嫌烦,就枯坐着和他扯这些没用的,而且,还能扯完一遍又一遍。
耳闻不如面见,若说以前牟斌听闻曾毅难缠,可是,在河南的时候,怕是也没如此明确的感受的。
但是今天,现在,牟斌却是确实的感觉出了曾毅的难缠。
曾毅一个小小的吏部考功清吏司的郎中,就算是有皇帝信任,可是,却有一点,其身份,注定了其整日里并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每日清闲的。
而牟斌,北镇抚司的一号人物,岂会有大把的时间和曾毅在这闲扯?
怕是曾毅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一直不主动开口询问的。
“曾郎中前几日回京,怕是不知道,咱们京城,最近,可是不太平啊!”
牟斌却是忍不住了,笑着抚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道:“这几日,曾郎中最好乘轿而行,免得被贼人给伤了。”
“唔?还有此等事情?”
曾毅眉头一皱,牟斌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威胁人,可是,实际上,却肯定不是的,牟斌,也不会,也没理由威胁曾毅的。
是以,也就是说,牟斌的这话,是意有所指,只不过,只凭这句话,曾毅还判断不出来什么。
“是啊,这事,也算是荒唐。”
牟斌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仍旧是嘴角含着一丝的笑意:“前几天,城内有人闹事,结果,一方有人被打断了双‘腿’,结果,这人背景也算了得,竟然寻了画师,画了画像,要满城寻着伤人之人。”
曾毅眼皮一跳,知道牟斌今天来找他是做什么的了。
若是牟斌把话说到这份上,曾毅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那怕是真的在家休息几天,脑袋生锈了。
这分明就说的前几天,在倚梦楼的事情,当时,锦衣卫的人也在,这事,牟斌自然是清楚的很了。
很显然,牟斌今天找他来,就是再告诉他,这事情,现在,闹大了,你赶紧看看该怎么办吧?
“有劳指挥使大人费心了。”
曾毅叹了口气,却是心思百转,道:“可否让下官看一看那画像?”
“自然。”
牟斌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早就放着的一张画像,递给了曾毅,果然,上面赫然画着一个人的模样,和曾毅相差并无几分。
“就这一张了?”
曾毅看着牟斌,心里,其实已经得到了答案。
“就这一张了。”
牟斌点头,却是盯着曾毅的表情。
就算是牟斌,也知道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天再倚梦楼的,可是皇帝也在的,最不济,刘瑾也在的。
可是,眼下,这画上,只有他曾毅的画像,这里面,若是没人捣鬼,曾毅却是不信的。
其实,刚才,在没看到画像的时候,曾毅就已经猜到会是如此的结果了,若是画像上还有旁人,这事,锦衣卫就该直接处置的,因为,在有旁人的话,肯定会是皇帝了。
也只有这画面上只有他曾毅一人,锦衣卫才不方便动手,反倒是把曾毅喊来。
“指挥使大人,那主事之人,可是京城哪家大臣的子弟?”
曾毅也知道,牟斌既然把他叫来,自然是准备卖个人情给他了,若不然,这些画像,怕是现在已经是满城到处都是了。
“该是哪个部堂家里的孩子吧?”
牟斌呵呵笑着,虽没直接说出是哪个部堂的,可是,却也把话等于是说的够明白了。
能称为部堂的,也就是六部各部的首官,各部的尚书了,也就是那六个人当中一家了。
“这画像,没经顺天府,只是‘私’自让人在外面拿着画像寻找歹人的。”
牟斌又提醒了曾毅一句,乐呵呵的道:“想来,这里面,或许还有些别的猫腻,曾郎中,可是要小心了。”
曾毅点了点头,也就幸亏刚下早朝,锦衣卫的人就把他给请来了北镇抚司,若不然,怕是就算他乘轿子,走到街上,也会出现什么意外,‘逼’他下轿,然后,好巧不巧的被人拿着画像,给认出来了。
心念至此,曾毅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恨意,这帮人,真是不要命了,原本想着,有了河南的事情,回京来,却是能安分几日。
可是现在看来,河南的事情,还是不够啊,怕是这京中的官员,真的是该好好收拾一番了,也免得他们太过妄自尊大了。
不过,曾毅也佩服那青衫公子,身为部堂家的子弟,如此事情,还好意思被拿来当做枪使。
似乎是看出了曾毅的想法,牟斌在一旁叹了口气,道:“年少风流,前去听些曲子,风雅的事情,奈何有人仗势欺人,两者,却是不同的。”
牟斌是在告诉曾毅,这事情,肯定就是被人给这么定调了,谁让那青衫公子双‘腿’被打折了呢,不论之前他如何,此时,在旁人的眼里,他就是弱者,那打折他双‘腿’的,就是仗势欺人的主了。
尤其是这人,若还是皇帝的宠臣,在河南刚闹出过一番动静,那,怕是更加让人相信了。
深吸了口气,曾毅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道:“指挥使大人今天可否有空?”
“应该有空。”
牟斌笑着,道:“现如今,也没什么事情,整日,本官也就是坐镇这北镇抚司,哪也不去的。”
点了点头,曾毅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成全。”
“曾郎中客气了。”
牟斌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曾毅直说。
“下官想进宫一趟,只是,苦于没有办法,还望牟大人帮个忙。”
曾毅这也是没法的,他刚回京,正德也没他给随意进出宫禁的牌子,虽有金牌,却也不能因此而拿出来,是以,现如今,曾毅想要进宫,却也是有些困难的了。
“这有何难事?”
牟斌哈哈大笑,道:“走,本官正巧有事要进宫,咱们一起!”
“多谢指挥使大人。”
曾毅拱手,让牟斌和他一起,其实,还有保证不出意外的意思在里面的。
由牟斌带着,曾毅很是容易的进了宫中,他本来就是官员,只不过,品级低,所以,才没有直接进宫的权利,若是要自己去,怕是要在午‘门’外等上一段时间的,现如今的情形,这段时间,很可能就出事的。
而牟斌带着,自然就容易多了,一路下去,根本就没有阻拦。
“哟,曾大人,您怎么来了!”
老远的,刘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到了曾毅,就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先给曾毅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看到了旁边站着的牟斌,道:“牟大人这是有事要见皇上?”
对于这其中的待遇,牟斌却也不在意,他等于是前朝老臣了,而且,还是特务头子,自然不会和皇帝的近臣争什么去的。
曾毅也不是无缘无故发火的人,而且,那天的事情,的确是他那样吩咐的,是以,也没冲刘瑾发脾气,只是道:“陛下在吗?”
眼珠转了一下,刘瑾拉着曾毅的袖子,往旁边走了走,低声道:“若是旁人问起,自然是在的,可您问,奴才不敢撒谎,刚散朝,就出去了。”
说完,苦着一张脸,道:“这不,让奴才留下应付人呢。”
“可是去了嫣然那里?”
曾毅心里明了,不过,还是问了一下。
“您圣命。”
刘瑾点头,道:“这几天您没上朝,每次下朝,陛下都去的,昨晚,本来不回宫了的,只不过,后来怕太后知道了生气,才回来了的,若非如此,这几日的早朝,怕也是悬的。”
曾毅点了点头,刘瑾的话,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正德这几天能够连续上早朝,怕是因为嫣然的事情,怕被人知道了,所以,才这么老实的。
“曾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瑾瞧瞧询问,道:“若是有什么事情,您自己决断也就是了,怕是您就算是告诉了陛下,陛下也没那份闲心啊!”
刘瑾这话,却是让曾毅苦笑,的确,刘瑾没说错,就算是正德知道了这件事,怕也是会让他自己处置的。
“旁边那位不是还跟着的吗?”
曾毅苦笑,道:“你让我如何决断?”
刘瑾眼睛转了一下,道:“这好办,您敲着吧。”
说完,刘瑾就不在压低声音了,而是,冲着牟斌,笑了笑,道:“牟大人,陛下今日下了早朝以后,身体不适,曾有吩咐,谁都不见的,杂家也只能是给您通报一声,见与不见的,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
牟斌赶紧拱了拱手,道:“也不是什么急事,既然陛下身子不适,那改日本官再来就是了,万万不得扰了陛下清净的。”
点了点头,刘瑾又看着曾毅,道:“既如此,曾大人,先跟杂家走吧。”
冲着牟斌拱了拱手,曾毅就跟着刘瑾离开了。
牟斌却是苦笑,他自然知道刘瑾和曾毅关系的,都是皇帝为太子时候的身边人,自然关系不错。
“曾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领着曾毅到了御书房,把殿‘门’一关,刘瑾献媚的看着曾毅。
“还不是咱们的好陛下给招惹的事情。”
曾毅叹了口气,苦笑不已,把从牟斌处听来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刘瑾却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曾毅,小心翼翼的道:“曾大人,说句不中听的,这事,奴才怎么瞧,都是冲着您去的,您可要小心了。”
曾毅翻了个白眼,这事他能不知道么,若不然,他岂会来宫中。
“这事本官知道,这不,想来宫中,找陛下求道圣旨的。”
曾毅苦笑,道:“谁料,咱们的陛下,就这么又跑了。”
“要不然,您就看着办吧。”
刘瑾想了想,道:“您身份尊贵,陛下又不在,您直接定了此事就成了。”
“如何定?”
曾毅无奈的道:“除非本官拿出了金牌,若不然,该能如何?”
刘瑾楞了一下,也是有些茫然,曾毅不愿意暴漏身份,这事,可就难办了。
“这件事,拖延不得,你现在换身衣服,虽本官出宫,去见陛下。”
曾毅却是明白,这事,锦衣卫替他暂压了一时,已经是不错的了,除非有圣旨下来,不然,接下来,怕是锦衣卫也不会再管了。
毕竟,现如今,满朝文武,都被内阁压制了,锦衣卫本来就不讨喜,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招惹麻烦。
而这件事,若是不赶紧按下去,怕是曾毅的名声,算是彻底的要毁了。
“可是陛下……。”
刘瑾犹豫了一下,不过,看到曾毅的脸‘色’后,立马道:“行,行,奴才这就换衣服。”
没办法,刘瑾也是聪明的人,知道皇帝的话,是不敢不听的,可是,这曾毅的话,也是不能不听的。
现在,刘瑾也只能是从心里后悔,当初怎么会和曾毅和做,让这小子占了这么旷古少有的天大的便宜。
可是,这也只能是心里想想了,行动上,刘瑾已经是很明显的表现了出来,把曾毅也当成是主子了。
在刘瑾看来,这,虽说有时候让让一个奴才夹在中间,就像现在,不好办事,可是,以皇帝和曾毅的关系,这也不算为难,听谁的不听谁的,怕是皇帝那重情义的人,是不会计较的。
而曾毅,更是不会计较这种事情的,而,若是以后真出了什么事情,现在,他对曾毅这么尊敬,这么供着,到时候,曾毅总不能见死不求吧?
这,其实也是刘瑾隐藏的最深的想法了。
伴君如伴虎,总是要给自己多留些后路的。
“等等。”
曾毅却是一把拉住了刘瑾的袖子,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若是也出宫了,怕是陛下的行踪就真的瞒不住了。”
刘瑾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曾毅没有辜负陛下对他的信任啊!关键时候,还是想着陛下的。
“现在,咱们出去,找到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你给他传一道陛下的口诏。”
曾毅想了想,道:“如何?”
“行,行。”
刘瑾点头哈腰,虽说假传口诏肯定是大罪,可是,这也是要分人,分事的。
“就说四个字,严惩不贷。”
曾毅‘交’代刘瑾,这种事,多了,没法说,所以,只说这四个字,却是最好不过的了。
“行,奴才记下了。”
刘瑾赶紧点头。“对了,把那嫣然的住处告诉本官,等会出宫了以后,本官自去寻陛下,解释一下此事。”曾毅叹了口气,这事,耽搁不得,若不然,他的名声,就真的完了,是以,只能先斩后奏了,等会在去寻了正德皇帝,想来,以正德的脾气,到时候,只会拍桌子瞪眼的说曾毅前几天心太软了等等,却是绝对不会说曾毅假传口诏什么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二过堂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正德看到曾毅的瞬间,眼珠转动,直接一个侧身,把跟在后面一起出来的嫣然给拦住了。
曾毅楞了一下,侧着身子就挤了进去,笑着道:“怎么着?想赶人啊?”
正德仍旧虎视眈眈的盯着曾毅,把嫣然拦住身后,生怕是曾毅也跟他抢人似得。
“你来这里做什么?”
正德看着曾毅,却是小心戒备着。
“我家里可是有一位了!”
曾毅呵呵笑着,自己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下,道:“您就不必防着我了,再说了,我敢吗?”
“也对,也对。”
正德挠头笑了笑,嘿嘿道:“你家里都有一位了,好像还没拜堂呢,是吧!”
正德也是鬼机灵的很,男人三妻四妾,尤其是高官,这没什么的,可是,问题就在于曾毅家里的那位还没拜堂呢,这个时候敢分心,那个估计是要跑了的!
至于曾毅的胆量,正德这话,却是很不屑的,这小子,怕是没什么他不敢的。
翻了个白眼,曾毅自然明白正德的小心思,笑着冲正德身后的嫣然,道:“不知一会可否有幸听嫣然姑娘弹琴?”
“公子想听,嫣然自然遵命。”
嫣然也是聪明的很,曾毅这么着急上火的找来,肯定是有事情的,而且,曾毅的话,也明显是让他回避的。
“公子请稍后,嫣然这就去取琴。”
嫣然冲着曾毅欠了欠身子,又冲着正德嫣然一笑,就出去了。
“别看了,看不到了。”
曾毅在一旁哈哈笑着,调侃朱厚照。
脸‘色’微微发红,正德看着曾毅,道:“出了什么事?”
正德也不傻,若无要紧的事情,曾毅岂会这个时候跑到这来找他。
“还不是前几天的事情。”
曾毅苦笑,却是把事情给正德说了一遍。
“真是‘混’账东西。”
果然,如曾毅所料,正德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恼怒:“你还是太心软了,就不能轻饶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麻烦,真是岂有此理!”
诡异的看着正德,曾毅好像的道:“您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啊!”
“什么话?”
正德纳闷的看着曾毅。
曾毅嘿嘿笑着,道:“那些人的消息灵通啊,竟然知道了陛下您去那种地方……。”
“咳咳。”
正德干咳了几下,嘿嘿笑着。
谁也不傻,那青衫公子也不可能仅凭见了曾毅等人一面,就把样貌记的那么清楚,而且,还单单只是把曾毅的样貌记得那么清楚。
怕是正德出宫,是有人偷偷跟着的,出了这事,正巧,借势而为吧。
敢跟着皇帝,不管是好心还是恶意,这份胆量,都不可谓不大。
“你不是也有金牌在吗?”
正德却是岔开了话题,道:“朕不在的时候,你看着办就成,不用那么顾忌,朕,是信你的。”
曾毅苦笑,好嘛,就是根本不在意皇权啊!
“这地方,怕是也不怎么保密。”
要说的正事,几句话都说完了,曾毅打量了下这个不大的房间,道:“还是在换个地方吧,回头让刘瑾带着锦衣卫的人,秘密行动就成。”
“是该这样。”
正德点头,他也肯定是不希望行踪被人知道的。
“您出来是成,可是,切不可为此而夜不回宫,更不可因此而不上早朝,哪怕是做样子,也该有皇帝的威严。”
曾毅也知道正德的脾气的,不过,有些话,却也不得不说。
“放心吧,朕心里有数的。”
正德点头,对曾毅,还是给几分面子的,若是换成别的大臣这么说,怕是他就直接给无视了的。
“她还不知道陛下的身份吧?”
曾毅朝着外面努了努嘴。
“还不知道。”
正德眼中闪过一丝痴‘迷’之‘色’。
原本,曾毅还想叮嘱正德别说走了嘴的,可是,一看到正德眼中的那丝痴‘迷’,就叹了口气,知道就算是叮嘱,怕也是没用了,不说也罢了。
“陛下,可要节制啊!”
曾毅笑着,忍不住提醒了下正德,历史上,正德无后,这怕也是和他年幼时就糟蹋身子,毫无节制有关的。
只是,这等事情,曾毅真是不好管,也没法管的,只能是提醒一下。
“这茶不错,宫中带出来的,你尝尝,你尝尝。”
正德脸‘色’尴尬,却是端起了杯子,竟然是塞到了曾毅的手里,若是让旁人看到了,怕是要大惊的。
曾毅呵呵笑着,话,说到了,也就行了,至于正德听或者不听,那他可就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弘治帝当年都没法正德这个儿子,更何况,现在,正德已经是皇帝了,曾毅可不认为他有什么通天的能力,能让一个人改变秉‘性’。
“好了,臣就先告退了,免得等会被人烦了。”
曾毅哈哈笑着,喝了一口茶,然后就把杯子放心,站了起来:“这茶,可不怎么好喝!”
“那就不留你了啊!”
正德嘿嘿笑着,这几日,正和嫣然腻着呢,自然是不欢迎有人来打扰了。
笑着摇了摇头,曾毅就离开了,也不用人送,自己把‘门’院‘门’从外面关上了。
“曾大人,可等到您出来了。”
曾毅刚出来,就发现锦衣卫的佥事司徒威在外面候着了。
只不过,曾毅也不意外锦衣卫能找到这里,这周围,怕是还有锦衣卫的人在负责安全呢。
“出事了?”
曾毅皱了皱眉,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看司徒威这表情,怕若非是里面的人身份特殊,他不敢打扰,刚才已经敲‘门’了。
“咱们的人去晚了。”
司徒威‘阴’沉着脸,道:“您的画像,现在,满街都是,您的身份,也被抖了出来,现在,顺天府已经介入了此事,要传曾大人您过府问案呢。”
“哎。”
曾毅叹了口气,这个结果,他其实早就想到了,既然是要算计他,自然是要把每一步都想全了,锦衣卫的人出面,也只不过是看着能否把事情给压下去罢了。
“现在京城内各个酒楼、街上,都是在谈论此事的。”
司徒威小心的看着曾毅的表情,可是,这话,却是还必须要对曾毅说的。
“知道了。”
曾毅冲着司徒威拱了拱手,道:“多谢司徒大哥提醒。”
回京,‘交’旨,现如今,论官职,曾毅是没有司徒威的品级高的。
“大人客气了,这都是卑职该做的。”
司徒威却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官职高低,只是暂时的,是以,对曾毅的态度仍旧十分的恭敬:“大人虽然已经‘交’旨,可在威心里,您仍旧是大人。”
“散发画像的人,都抓住了吗?”
曾毅看着司徒威,知道司徒威所想,是以,也不在客气,‘私’自拿着官员的画像,上街如此讹传,是重罪的。
最起码,在曾毅还是朝廷命官,还没被朝廷罢职前,他就是无罪的,谁这么做,那就是大罪。
“抓住了,只是,不好定罪啊,不然,等于是推‘波’助澜了,是以,指挥使大人说,‘交’由曾大人您处置。”
司徒威这话说完,曾毅倒是愣住了,他之前,还真没考虑到这茬,现在仔细一想,这还真不好办了。
“劳烦司徒大哥看看能否从那些人口中问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若是无用,放了也就是了。”
想了想,曾毅也只能如此决定了。
“大人放心,只要进了咱锦衣卫,知道什么,定然是藏不住的。”
司徒威嘿嘿笑着,锦衣卫问案的本领,谁都比不过的。
“曾大人您看,是不是去顺天府一趟?”
司徒威小心的道:“之前,顺天府的官差已经前去吏部传唤您了,只是,您不在。”
“走,去一趟。”
曾毅笑着冲司徒威招了招手,示意司徒威靠近,轻声嘀咕了几句。
“大人放心,这事,肯定出不了差错。”
司徒威双眼一亮,嘿嘿笑着,曾毅‘交’代的事情,对别的衙‘门’,或许还有困难,可是,对锦衣卫来说,可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卑职先送大人前去顺天府,然后就去办此事。”
司徒威却是不放心曾毅一个人前去顺天府。
点了点头,曾毅也没拒绝,这顺天府,他可不是第一次去了,倒也无惧,只是,怕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
顺天府,曾毅到后,苦主,也就是那青衫公子,正在候着呢,自然是开堂断案了。
其实,这等案子,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若是正常情况,都是‘私’下里解决的,能闹到公堂上,却是不多的。
大堂外面。
原本,审这种案子,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是要被拦住衙‘门’外,也就是衙‘门’大‘门’前的,只能远远的看着。
可是,今天,却是个例外,衙‘门’口人拦着,竟然是把人都给放了进来,就在公堂外围着,看的是真真切切,听的是清清楚楚。
顺天府尹早就换人了,新的顺天府尹,是个更加年迈的官员。
“曾郎中,张公子刚才所说,可否属实?”
顺天府尹上官武是个‘精’明的老头,从他眼中的‘精’光,就能看出其的‘精’明。
曾毅已经知道这个张公子是谁了,六部当中,唯独礼部尚书姓张,而这个张姓公子,当然,也就是那天挨打的青衫公子,看年纪,该是礼部尚书张升的孙子辈了。
曾毅倒是很好奇,张升为礼部尚书,那也不是白给的,其重礼仪,好面子,家风严谨,那可是出了名的。
这次,他的孙子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也真不知道这位老尚书是否知情。
曾毅冲着顺天府尹上官武拱手,道:“这厮一派胡言,之前,下官根本就没见过此人,还望大人明察。”
曾毅倒好,直接推个干净,什么都不承认。
“曾郎中。”
上官武盯着曾毅,嘿嘿笑着,却带着一丝的冷意:“您可是想好了再说,若您不认识此人,他岂会污蔑与您?张公子也是名‘门’之后,岂会自毁名声,污蔑与你?”
上官武这话,却是直接偏向了张难宾。
“上官大人,您那天不是也在吗?”
曾毅却是讶然的看着上官武,冷声道:“怎么,那天难不成上官大人的眼睛不好使?没看到案情的经过?下官记得,那时候,大人周围,可是不少‘艳’丽‘女’子伺候着的,大人您醉卧‘花’间,好不逍遥啊!”
“曾毅,你胡说什么?”
上官武猛的摔了一下惊堂木,震的大堂内一片寂静,能听到他那愤怒的**声。
“大人,下官如何胡说了?”
曾毅却是不屑的看着上官武,冷声道:“下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有身份的人,岂会随意污蔑大人?”
上官武被曾毅的话给气的双目通红,可却又无可奈何。
曾毅这是在拿他刚才说过的话在堵他。
不过,上官武却也是聪明的人,拿得起放的下,却是冲着曾毅拱了拱手,道:“刚才是老夫失言了,曾郎中就不必揪着不放了。”
曾毅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这个上官武,真是好计谋啊,他这么一道歉,却是在百姓的眼中留下了好印象,而他曾毅的印象,自然是要差了。
“上官大人,下官,是真不认识此人的。”
曾毅无辜的拱手,指着旁边也有功名在身,但却双‘腿’骨折,被人扶着的张难宾,道:“此人,也就是刚才,下官才知道了他的名字,之前却是根不认识的。”
“既然不认识,他又如何非要污蔑与你?”
上官武等着曾毅,冷声道:“曾郎中,可莫抵赖啊。”
“大人,那日,就是此人打了小民,且让人打折了小民双‘腿’的。”
张难宾盯着曾毅,双目尽是愤怒、仇恨,怕若非是双‘腿’骨折,被人扶着,动弹不得,已经是冲上来和曾毅拼命了。
当然,张难宾仇恨的对象,不止曾毅一个,只不过,旁人,没人帮他,说是不认识,收拾了曾毅,该是可以一连串揪出来的。
“您瞧您,该不是被打傻了吧?”
曾毅嘿嘿笑着,看着张难宾,眼中带着一丝的怜悯之情:“本官不过一吏部小官,岂有多余的银两前去你所说的倚梦楼那种地方?且,本官就一个护院,何来的带着一大群人?”
曾毅眼中的怜悯,可是真的,而这个张难宾,活脱脱的一个被人当成了是出头鸟用的,怕是此事,他那位礼部尚书的老爷子,之前,也是不知道的,只不过,现在嘛,该是也得到消息了。
“休说这些无用的。”
张难宾也不傻,肯定是不会被曾毅牵着鼻子走的,冷声道:“你怎么找来的那些人,本公子不需要知道,指不定,你就和城中的那些个地痞有勾结,也未可知,但本公子这‘腿’,却是你指使人给打断的,这总是没错的。”
“证据,证人。”
曾毅不屑的看着张难宾,冷声道:“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找不来证人,那可就是红口白牙的污蔑本官,可是要受那反坐之罪的。”
“证人,有,你要几个,本公子能给你找来几个。”
张难宾哈哈大笑,指着曾毅,疯狂的道:“那倚梦楼的老鸨,狗‘腿’子,还有本公子的随从,都能作证。”
“笑话,你的随从也能作证?”
曾毅不屑的看着张难宾,指着他的脑袋,道:“你这脑袋,该不会里面都是浆糊吧?”
“曾毅,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上官武在上面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摔了一下惊堂木,看张难宾的时候,却是有些失望,好歹是礼部尚书的孙子,说话竟然如此的不动脑袋,如此的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真是让人恼。
“上官大人,您该不会是就被这张公子的几句胡话,就传召下官吧?”
曾毅却是冲着上官武开炮了:“难不成,随意一个人如此明显的诬告,您都看不出来?”
曾毅却是根本不怕得罪上官武的,现在,朝廷中,怕是没几个不是内阁的大臣了,而这个上官武,绝对是内阁的人,曾毅自然是没必要客气的。
“曾毅,在敢胡言,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上官武猛的摔了下惊堂木,没想到曾毅是属狗的,竟然的逮谁咬谁。
岂不知,在曾毅的眼中,根本就瞧不上他上官武这个顺天府尹的。
“嘿嘿。”
曾毅冷笑了几声,道:“若是顺天府如此办案,回头,本官也要多来敲几次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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