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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乱宋-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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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后背都沾上了一些灰尘,说明死者死前一定是躺在地上,如果躺在地上这一切就合理了。你在看凳子的沿儿,上面的桐油已经被磕掉,从颜色陈旧上看是新的。所以死者到底之后,脚踢到了凳子,凳子摔倒地上,造成的结果。”
原来这就是细节。从细节上就能发现端倪。展昭心忖,看来这小子的确是细心。
“不只是这些,死者的手也不是拿杯子的状态,而是拼命的抓。”
“他抓的那个人一定是凶手,因为他临死前一定要解药,可惜,凶手本来就没有打算将解药给他。所以,他看着徐大人在挣扎之中死去。”
展昭看着徐大人的尸体,联想着小鱼儿讲述的内容。好像眼前一组全息影像,一分钟前谈笑风云,一分钟后人鬼殊途。
“到底是谁呢?!”
小鱼儿笑道:“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然后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大人的师爷。
师爷紧张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他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后撤了一步,想逃离。这就是典型的心里暗示作用体现在了肢体语言上。
“我可没有杀我们家大人。”
小鱼儿笑道:“我并没有说你杀了你家老爷啊,这算是不打自招吗?”与公孙先生交换了眼神。
师爷也不愧是师爷。做了几年还是有头脑的,要不然怎么会想出毒杀小鱼儿等人的损招呢?他立即改口道:“我家老爷吃饭又不和我在一起,我可是有证人的。你们少在这里污蔑我。”
“那么。师爷先生,你胸前的那些抓痕是怎么来的呢?”小鱼儿指着师爷胸口说道。
师爷一紧张抓住自己的衣领道:“抓痕?什么抓痕?”由于现在已经入夏,身体都会穿的比较的单薄。如果外力下,很容易留下抓痕。
“那么你敢脱下来让我们看看吗?”公孙策笑道。
师爷觉得这小白脸是不是好那一口儿,只听见,他又道:“雄飞,拿下他。”
展昭早就摩拳擦掌,跳了过去。师爷看着他过来,想转身就跑,他那里是展昭的对手。展昭直接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的身体动不了了,快放了我。”
小鱼儿来到师爷面前,楼层贱人的笑容。
“你…。你要做什么?”师爷感觉到紧张,不知道这家伙会怎样。
小鱼儿拿起手中的钢刀,刷刷的几下,师爷的衣服就砍碎一片。果然在他的胸口上看出了明显的爪印。
“师爷,你这是?别告诉我是猫挠的。”
师爷脸色有点儿苍白,额头上甚至出现了汗滴,紧张道:“是猫挠的,是猫挠的。”
公孙策拿着尺子比划道:“与死者的手印规格一样。”
“这……”师爷眼睛不停的转动,说瞎话的时候就是这样,道:“也许是我的老爷喜欢这样?”
“你家老爷可不喜欢断袖之癖。”
“但,一个手印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不是吗?又不是我家老爷的。很多人的手都一样不是吗?”
“哈哈~~~”小鱼儿笑道:“说的对,一个手印自然不能说明问题,不过”继续道:“你家老爷还是比较聪明的,毕竟是读书人,他在临死的时候留下了一样证据指认凶手。”
“什么证据?!”
“请仔细看清楚了这手印的手指的为止上?”小鱼儿指着师爷胸口上的手印说的。
众人都齐齐看向小鱼儿所指的为止,展昭恍然大悟道:“是扳指印。”
这印记的确是徐大人手指留下的,这印记很明显。这已经很充分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师爷。不论动机,还是最大受益者都是他,所以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了。
原来师爷让徐大人准备毒死小鱼儿等人的时候,他也准备毒死这位徐大人,最后弄到死无对证。可惜小鱼儿非常人也,一切都逃脱不了他的法眼。
第六百零八章铡美案(十)
通过蔡州师爷的交代,这一切都是驸马爷指示的。他告诉众人,陈世美许诺了他多少好处,让他将这里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允诺他只要将这件事情搞定,蔡州知府的位置就是他的。他也不动脑子想想,地方官上人都是吏部的事情,与他个驸马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要不怎么说,没见过世面的人最可悲吗?稀里糊涂的做出这等蠢事。
小鱼儿问道:“你有证据证明是驸马让你做的吗?”
师爷抬头看了一眼小鱼儿,他被这句话给问住了,证据?
小鱼儿看他摇头,干笑一声道:“都不知道说你怎么好?妹的!!!真想一刀哆了你。靠,这么傻13还学人家做师爷。”
展昭稀里糊涂的问道:“怎么回事?”
公孙先生回答道:“如果没有把柄落在他手里,那么驸马就是安全的,这件事情,驸马完全可以推脱说自己毫不知情,师爷以下犯上,跟他毫无关系。最后……”公孙先生好像看死人一般的看着这位蔡州师爷。
展昭也明白了,这就是毫无证据证明是驸马做的。最可怜的就是蔡州知府徐大人,本来很好的人证,现在已经被他的跟班给作了。他的证词,及那份秦香莲的画押的判决书也就无用了。顶多给死去的徐大人扣上一顶亵渎公职的罪名。而说不定这师爷还能搞一个雷锋奖状。
你要是当时留下证据也罢,可是这厮…。。,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是陈世美指导他做的。
“不过,我们还有一样证物。”
“什么?”
“韩琦的钢刀。”不多时,展昭手中提着那把韩琪的钢刀,走过来。
“就是这把钢刀。”
这钢刀长约三尺,刀柄精细,寒光闪闪。一看就是高档货色,再往那刀柄处看,在刀身与刀柄接缝处,刻有三个小字:驸马府。
啧啧,看看人家驸马府,果然是财大气粗,连把破刀都要印上防伪标志。
小鱼儿心想:一把钢刀虽然不是什么证物,怎么好歹也算是与驸马府车上关系了。
因此小鱼儿一干人等押解着师爷等犯人,保护着秦香莲等孤儿寡母去开封,听后包大人发落。
晌午时分。小鱼儿一行人押解这犯人前往开封,路经关帝庙,小鱼儿抬头望着威风凛凛的关公泥塑。
“展兄,这就是你露宿的地方?”
展昭抬头看去面似红日,半尺青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老爷,想不到自己竟然和这座关帝庙如此有缘,兜兜转转。又来到此庙……
众人进了关帝庙歇脚,公孙先生从包裹里拿出几个馒头分给大家,小鱼儿手里拿着一块干巴馒头,欲哭无泪。心中一片郁闷,唯天可表。
再看他们,盘腿坐在红脸关公所座的泥台下,吃着馒头啃着咸菜。一副表情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
小鱼儿笑道:“我说熊飞兄,就馒头和咸菜你也能吃出肯德基的味道来?”
展昭满脸疑惑,他吃过黄焖鸡。烧鸡,烤鸡还没有听说这种什么啃鸡,当下问道:“什么鸡?”
小鱼儿一想,对啊,差点儿忘记了,那肯德基20世纪的产物,他们自然不明白,直接挥手糊弄道:“反正很好吃的一种佳肴。”
“你吃过?要不做给我们吃?”
“屁,我只会做叫花鸡。”小鱼儿撇撇嘴儿,道:“当下没鸡,怎么做?切你小**啊,月华姐还不跟我拼了。”
他用手指敲了敲手中的馒头,闷闷作响,心想:早知道如此,就在蔡洲府装一些好吃的了。一想,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还是算了。免得被毒死。
再看那边的两个小鬼,却视这可砸死人的干馒头如山珍海味,几口吞下,表情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
用手指敲了敲手中的馒头,闷闷作响,小鱼儿胃部立刻一阵紧缩,伸手将手里馒头递给了两个小鬼。
这么硬的面疙瘩,吃到肚里定是胃穿孔?
“我……不饿,你们吃吧。”
两个小鬼却喜上眉梢,急忙接过,一掰两半,各自吃下,心里对面前这位“神仙哥哥”的敬仰又加深了几分。
公孙先生一手搭在秦香莲的手腕上,双眉微蹙,凝神观色,
展昭问道:“这位大嫂的伤势并无大碍,却为何迟迟不能清醒?”
公孙说道:“那是因为她急火攻心,加上几天没吃饭、没喝水、没上厕所,身体虚弱,体毒不排,当然醒不过来了!”
小鱼儿饿得头脑发晕,突闻有人询问病情,也没多想,条件反射就搭了一句话,
“其实让她醒来也不难。”
展昭闻声,道:“你就瞎扯吧。公孙先生没有办法,就你,你以为你的药丸真的是灵丹妙药啊。”
“嗨,我这次还不用药,什么也不用,就让她新过来。你信不?”
“不信!”
“要不,咱们打赌,公孙先生作证,你要是输了,你就驮着她走,”
展昭可不相信小鱼儿有如此大的本事,答应道:“好,如果你输了,怎样?”
“我输了,我驮啊。”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啪啪”两人击掌为誓,小鱼儿向后挥手,将身后两个端正跪坐的孩童招了过来。
“宁儿、馨儿,去把你们的娘亲叫醒。”
两个小鬼一听,自当从命,扑到秦香莲身侧,一边一个,急声大叫。
展昭一看,自是心里嘀咕,心道:这小鱼儿倒也奇怪,不用金针刺穴,不用药石,却让两个孩童哭喊,何时见过如此唤醒病人之法。
那秦香莲乃是气弱体虚,需要进补。要是放在现代,问题就好解决了,胳膊上戳个针眼,输上两瓶生理盐水,再来一瓶氨基酸,定然药到病除。可现在,条件所限,小鱼儿也只好相信这秦香莲意志惊人,听到自己儿女呼喊,能够苏醒神智。
可是两个孩童哭叫了半天,秦香莲却毫无苏醒之色。
展昭一看,此法无效,便笑道:“小鱼儿,看来你的办法不灵啊。这次我又赢了。哈哈~~~”
“靠,不能输啊,打又打不过,咱们文明人就要比智商还能输咋地?”想到这,一个大步上前,揪起秦香莲的耳朵,大声喝道:“陈世美!!!!”
这一声喊,震得关帝庙腐朽房梁直往下掉木渣,展昭与一对雉儿更是惊呆。不过确是有效,只见秦香莲听到此言,居然双目滚动,渐渐睁开双眼。
小鱼儿一看,急忙端过一碗清水,匆匆灌入秦香莲口中,转头对展昭笑道:“展兄,看来我赢了。”
第六百零九章铡美案(十一)
子时将尽时分,展昭似有所觉,猛然转头看去,却见屋顶瓦砾层叠,并无一丝异样,
“莫非是错觉?”
展昭有些疑惑的摇摇头,然而当他转身后,那屋顶瓦檐的一处阴影,似是涟漪起伏不定,一个人影缓缓从中隐现出来,约莫四十多岁,容貌平凡,双眉自末尖向上微起,透着丝丝威严之气,然而眼神极尽阴霾,就如森冷牢狱中,无尽冤屈悲凄方能凝聚而成的气息。
“刷”
那人身形突兀一颤,化作一道幻影,扑了下来,五指爪力似弯似曲,不停的变幻着,却无一丝破空声,一刹那,展昭的锁骨就被五根钢指扣住,正当男子欲催动内力震碎展昭内府时,一丝心悸的感觉突然浮上心头,当即毫不犹豫闪身后退,不过终是慢了半拍,两道残缺的璀璨白芒骤然划过,撕裂夜色的黑暗,久久不曾散去,
“嗤”
中年男子低头看去,只见一身黑袍已被割破,露出了其内明黄绸衫,男子眼中的阴厉立时大增,同时浑身劲气震荡,破裂黑袍立刻化作漫天碎布,
“飞鱼服?!”
看着那明黄绸衫上所绣的头生双角似蟒非蟒的龙行纹饰,小鱼儿不由神色一变,惊呼出声。
“小鱼儿,多谢。”耳边传来展昭的道谢声。
小鱼儿板着脸盯着前面道:“聒噪,是兄弟就别客气。”眼下这一boss不好过啊。
展昭持剑点头道:“对方什么人?”
小鱼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从他的服饰看,应该是太监。”
“太监?”展昭诧异看了看房顶上的人影叫道。他想不明白这里怎么会有太监来……
“不用想了,应该是陈世美派来的。”小鱼儿说道,自己这一方也就得罪过驸马爷,其他人应该不会放大内高手来咬人吧?(心虚:应该是这样吧。貌似咱得罪了不少人,什么安庆王,什么金大爷等等。)
“嗨。上面的人,我们有什么冤什么仇?”
那人没有答话,身形突兀一颤,化作一道幻影,扑了下来,五指爪力似弯似曲,不停的变幻着,却无一丝破空声。一刹那,已到跟前。
展昭早有准备,不论内功剑法俱是上上之流。此前被人暗算。错失良机。尽管偷袭之人功力又极深,一招被扣住锁骨。
“破气式”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那人见展昭的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从所未见,仗着经历丰富,武功深湛,一一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出剑已略感窒滞。他将内力慢慢运到神爪之上,一爪之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但不论敌手的内力如何深厚,到了“独孤九剑”精微的剑法之下。尽数落空。
小鱼儿在旁赞叹道:“好剑?有熊飞在,我等命有救也。”
“独孤九剑?”那人首次开口说道。此人自不知对展昭的剑法却也是高估了。
“独孤九剑”是敌强愈强,敌人如果武功不高,“独孤九剑”的精要处也就用不上。此时展昭所遇的人物。武功之强,已到了常人所不可思议的境界,一经他的激发。“独孤九剑”中种种奥妙精微之处,这才发挥得淋漓尽致。
使这“独孤九剑”,除了精熟剑诀剑术之外,有极大一部分依赖使剑者的灵悟,一到自由挥洒、更无规范的境界,使剑者聪明智慧越高,剑法也就越高,每一场比剑,便如是大诗人灵感到来,作出了一首好诗一般。
忽然之间,一朵乌云遮盖了这片天空的光明,视力大减的展昭根本发挥不了独孤九剑的威力。
这一切都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展昭只来得及悲呼一声。
“噗”
展昭胸口受了一爪,朝后飞去。
小鱼儿目瞪口呆看着断了线一般的展昭,暗道:完全忘记了,这独孤九剑有明显的缺陷,必须需要眼神好,如果是近视眼或者夜盲症根本就不能发挥。
“熊飞?!你没事吧?!”
怎么说展昭也是一脚快踏入宗师级别的高手,一掌也不会毙命。
展昭吐了一口血,两眼涨红,抬头看了一眼道:“没事。”用剑支撑起身子,紧急道:“小心!!”
小鱼儿听见呼啸而来的爪风,急忙回头,抵挡。但对方的速度极快,让他根本来不及抵挡。不过幸好身上的宝衣起到了作用。但也被推出几丈远。
“杀!”
中年男子一声厉喝,顷刻间,前方数十丈处的假山,走廊等阴影之处,一下散出无数黑色碎布,之后快速纵出数十人,个个身穿飞鱼服,腰系鸾带,手持绣春刀,正是大内高手的服饰。
“我开封府与带刀侍卫一向毫无仇怨,为何今夜阁下突下杀手?”
“本使只是奉命行事,不必多费唇舌!”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语气尽是森然之意,
展昭神色渐渐平复下来,“你今日一出手,可知会有什么后果,莫非皇帝真的昏庸至如此境界,”
“大胆,你竟敢辱骂圣上,即是犯上欺君,当诛九族!来人,给我杀,一个不留!”
“嗖嗖、、、”
刺耳之极的破空声骤然响起,数个抢身上前的带刀侍卫当即应声而倒,
“弩箭?!”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之后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形骤然闪现,沿途滞留数道残影,于中年男子身前停下,若是鬼面看到其面貌,必定杀机激增,来人正是几年前在张家村犯下滔天罪行之一。
那人将目光缓缓转向小鱼儿,言道,“你们竟然有如此威力的弩箭,已然触犯了大宋律法,若是此刻就擒,我还能向大人求情,否则,就难逃灭门之祸!”
“笑话,本人虽不是位居庙堂,但也熟知太祖遗训,宦官不可参政,若是论罪,只怕你这太监更该诛杀吧!”
“岂有此理,既然你一心寻死,就别怪本公公心狠手辣可!”那人双眉一竖,丝丝杀气流转而出。
“谁寻死还不一定呢!”
一道狂傲的长啸滚滚而来,随之,数道流光划破夜空,急向太监等人激射而来。
第六百零十章铡美案(十二)
“岂有此理,既然你一心寻死,就别怪本公公心狠手辣可!”那人双眉一竖,丝丝杀气流转而出。
“谁寻死还不一定呢!”
一道狂傲的长啸滚滚而来,随之,数道流光划破夜空,急向太监等人激射而来。
那太监神情微显凝重,身形颤动,化作鬼魅飞跃而上,双臂连连变幻,迎向流光,“叮叮…”数声金铁相交的刺耳声响起,他的身形一下停滞不前,似是内力不济,就在这时,又一道流光闪现,十分之一眨眼的功夫,径直穿透前者的身躯,然而怪异的是,并无挥洒出半点鲜血,
“残像?!”一道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半息后,太监的身影缓缓凝现于屋檐之上,不过白净的脸上却透着一丝异样的潮红,眼中的戾气更是几乎凝成实质、
“什么人!”太监平复翻滚的血气后,刚要冲入战圈,就感到一道气极遥遥锁住了他,
“越西鸿?!”一个低沉之声慢条斯理响了起来,
“这声音……”“越西鸿(太监)一怔,随即恍然道,“原来是江湖上有名的鬼面杀手,怎么?莫非你们杀手同盟与开封府结盟了么!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呢!”
刚才与之交手的竟然是鬼面,此人南山寺一别,还以为加入了金大爷去淘宝了,没有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
小鱼儿暗忖,听这语气,似乎这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越西鸿不敢妄动,若不是方才躲避那致命的一剑时,连连竭力提气,以致伤了几处经脉,再若与鬼面这等宗师高手激战,经脉的伤势就会恶化。甚至还会引发内府受伤,到时就算能杀了他,怕也无法应付展昭与小鱼儿,、、、想到这,越西鸿不再迟疑,心神微微沉寂,依着葵花宝典的法门,运转内力,调理伤势…至于鬼面是否会趁机偷袭,这并不在他的算计之内。
“给我…杀!”
一干侍卫当即持刀而上,一时间,漆黑夜空下,尽是刀光剑影,
此时场中战况一时间僵持起来,九道剑光不断交替产生泯灭,牢牢抵住数十记长刀不同方位的砍杀,
“好厉害的剑法!”鬼面看着展昭在侍卫之中杀来杀去。
一旁的越西鸿似有所觉,微闭的眼皮动了几下。然而数息之后,他的气息再次沉寂了下去,
相距数丈之外,小鱼儿一柄长刀在手。刀光忽隐忽现,竭力抵挡着中年男子的攻势,与一干锦衣卫校尉一样,此人所持的亦是一柄绣春刀。但不同的是,其每一刀劈出,刀身上就隐约传出无数凄厉的鬼哭之声。
小鱼儿苦苦抵挡,终是被刀身上越来越凄厉的哭声撼动了心神,身前的剑光不免停滞了一下,
“鬼泣九幽”
中年男子抓住时机,一刹那劈出七刀,这七刀一出,鬼哭声几乎凝成实质,瞬息就充斥韩俊整个心神,
“八臂修罗”
小鱼儿一下咬破嘴唇,剧烈的疼痛,让他夺回了一丝清明,体内窍穴连连震动,隐约传出一声高亢的龙吟声,手中长刀曲绕不定,一一点向刀光,然而每点中一道,他嘴角的血丝就殷红一分,
“第六刀!”
当点破第六刀后,小鱼儿猛地吐出一口血雾,内力亦是无以为继,甚至连逆转内力,都有心无力,眼看着刀光凝实,离着他的眉心越来越近,出奇的,他的心神却是平静下来,这一刻,一丝苍凉的悲意不收抑制的从他身上升腾而起,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
在中年男子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一道剑光突兀闪现,就似早已等候多时一般,于长刀刚劈至小鱼儿眉心时,轻轻的点中了它、、、
“哇!”小鱼儿迷离的目光一清,又是一口血雾吐出,不过此时真是再无一丝战力,软软倒了下去,
“这、、、”
中年男子微一晃头,就清醒过来,随后长刀一扬,若有若无的鬼哭声再次响起,
“死!”
两声阴狠的厉喝几乎同时响起,
男子一正视线,就见一道快如电闪的身影狂暴的直冲过来,一道强横之极的气极更是紧紧锁住了他,
“什么”
中年男子一被这道气极锁定,心悸的感觉就如潮水一般冲击他的心神,这道刚猛绝伦的气极,却激荡着凌厉无比的杀气,
“森罗血狱”
中年男子终是从狭窄的血腥杀路上走过来的,虽然一时心神被摄,不过瞬息的功夫,就勉强镇压所有负面情绪,更是一下施展压箱底的绝招,手中绣春刀划过七道诡异的弧度,隐隐勾勒出一道翻腾不定的血河,
鬼面一声冷笑,身体金光一闪,那血河刚一扑近鬼面周身三尺,就被九阳产生的浩瀚巨力轻易碾碎,
中年男子攻势立即一滞,眼神更是呈现一丝强烈的萎靡,却是勉强蕴于刀势中的一丝意念被粉碎,当下刀势曲转,破碎的血河随之化作七个血色厉鬼,狠狠扑了过来,面目狰狞,择人而噬,
“惊涛骇浪”
一道绚烂无比的白芒突兀凝现,一下撕裂一干厉鬼,
“排山倒海”
剑势再变,瞬息衍化数道变幻不定绞杀劲气,
“锵锵、、、”
数声金铁相交的刺耳之声刚一响起,中年男子当即虎口震裂,长刀更是于脱手之际化作十数个断片,
鬼面长剑一颤,分化九道剑光,尽是萧瑟哀意,一时间,中年男子被澎湃剑意笼罩,眼中的清明立刻褪去,只觉似是置身悲秋,自家生命凋零一如飞舞的焦黄落叶,已是无可避免,
就在这时,鬼面突然神情一变,身形如电,直往屋檐上飞跃而去,
“嗤嗤!”
“噗、、、”
中年男子口中吐出一道血雾,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心悸,本以为必死无疑,谁想峰回路转,眼前之人竟是骤然转身离去,被绝对压制的意念立刻清明了一丝,终是于千钧时刻闪身避过几处要害,饶是如此,身上也被尖锐的劲气洞穿九个血口,
“哼!”中年男子看着不远处的展昭,面上戾气大增,竟是不顾伤势,掌中劲气一吞一吐,将后者身前的长剑摄了过来,
然而他刚一举剑挺刺,就见飞跃于空中的鬼面猛然回头,随之一道银芒闪烁,一刹那,已是现于中年男子眉心数尺之外,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中年男子左手已是紧紧的捂住左眼,似乎想竭力挽留什么,然而一滴滴殷红血丝却是无情的从指缝中流淌而出,
“犹自寻死!”
当一听到鬼面那熟悉的厉啸,小鱼儿赶紧塞了几类疗伤的丹药、、、此时见到中年男子凄惨的模样,小鱼儿一声冷笑,面上尽是解气的舒缓,遂又看了几眼,就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六百零十一章铡美案(十三)
此时,屋顶上正有两道人影快步腾挪着,一道快如鬼魅,又带着几分森森的邪意,另一道轻灵有余,然则速度比起前者相差不止一筹,几乎处于绝对的下风,若不是竭力舞动短剑,交织着一个又一个森密剑网,只怕早已凶多吉少,这二人正是越西鸿与展昭。
小鱼儿在于中年男子叫斗之时,展昭就提剑与越西鸿争斗。
越西鸿没有想到鬼面的到来,将一切计划打乱。
谁知不过短短数息时辰,司马新(中年男子)就落入绝对下风,眼看着就要丧命,而他也来不及救援,情急之下,越西鸿当即气极反震展昭,身形一下欺进,手中绣针穿刺更是骤然加快,一点一滴,似乎演化着无数人情变化,针光点缀,轻易就刺破了展昭身前的剑网,之后左手一扬,于一瞬间,锐利的针尖一下充斥后者的视线,
“叮”
金铁相交声响起,针尖已被长剑剑身挡住,
“嗡!”
长剑震荡,越西鸿只觉一道无可匹敌的劲气传来,绣针立刻脱手飞离,左手亦是一阵酸麻难忍,
“沧田桑海”
越西鸿脚步一搓,掠至鬼面身前,右手的绣针招式一变,于急速点刺中传来丝丝苍凉孤寂的亘古变迁韵味,不料攻势未及,意念之中突兀凝现一颗浩大无匹的星辰,转动之余,投射下无数璀璨的星光,然而此景美则美矣,却是蕴藏无限杀机,
“不好!”
刚一触碰,越西鸿就面色大变,那垂落的星光威力着实惊人,倚着绝对的威势,一下震破其绣针点缀出的景象。更将其后招一尽封死,
越西鸿一见事不可为,趁着对撞的一刹那,强行提气,掠至数丈之外,堪堪脱离星辰的笼罩,不想他刚一站定,就见鬼面已然立于他身前数尺之近,巨大无匹的星辰影像当下再次浮现于他的意念之中,
“玉石俱焚!”
越西鸿猛地一声厉喝。眼中流转浓郁的凶厉之气,倒是惊了鬼面一下,不过如今他已是宗师之境,早早稳固境界不说,更因修习佛法斩断贪念,以致意念精纯,功力再进,最重要的就是,此时他的内转九阳真经也因着境界提升而晋级宗师。除非身体毁灭性打击,否则不死不灭,如此,对付越西鸿不过有如踩杀蝼蚁一般。
不料这一声厉喝之后,场中的喊杀声突兀大增,一干侍卫竟然不再防御,绣春刀劈杀之际。俱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绝杀攻势,
“混账!”
鬼面一声厉啸。狠狠的剐了越西鸿一眼,转身飞扑而下,后者可以遗弃一干大内侍卫的性命,但他不能不顾小鱼儿的性命。
来日方长,大不了日后杀入皇宫!
越西鸿一见他退去,不敢有一丝迟疑,身形晃动,掠至那司马新身边,一把拽住他,几个闪烁,就消失于茫茫夜色中,对于数丈之外盘膝疗伤的小鱼儿,却是视若未见。。。
深夜寂静,只余风声呼呼作响,
不过越西鸿此时的心情却是起伏不定,任凭如何运转内力,都无法平静下来,想不到区区数月功夫,于他手下任意欺凌的小子,如今却能主宰他的生死,若不是他一见不对,即刻远遁,只怕早已凶多吉少。
饶是如此,今夜可谓损失惨重,这数十个大内侍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精英,不仅个人战力强大,更善于隐匿,刺探情报,乃是总管座下的坚实力量,然则过了今夜、、、真不知该如何向总管交代,
此行,真可谓是损兵折将!
真是想不到,区区开封府,竟有这般雄浑的实力,不过三人,却能抵挡住数十个精英校尉的绝命攻势,也难怪个个桀骜不驯,甚至连皇上都敢漫骂,
越西鸿心中思绪万千,足下腾挪却不见缓慢,反而渐渐加快,茫茫夜色中,其身影忽隐忽现,愈加形如鬼魅,
就在这时,越西鸿突然感到一丝心悸,内力急速运转,身形直向右侧漂移丈许,刚一落定,就听一道微弱的破空声撕裂而过,
“又是弩箭?!”越西鸿看着那深入地面,只余箭尾不停颤动的弩箭,一时惊疑不定,眼眸微转,射出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不想一眼望去,一片空荡荡,除了几颗高矮不齐的树木,别无他物,竟是无法看破一丝可疑的痕迹,
“想不到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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