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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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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吏吹干了抄录下来的供词,旋即送到了郝风楼的手里。

郝风楼一字字去看,觉得和自己说的没什么出入,便叫人取了红泥画押。

画押之后,闫恒彻底地松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彻底地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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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圣心

闫恒轻轻松松地退了堂。若不是亲自审问,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事情会这样的轻易。

退堂之后,自然是命人将郝风楼押回西厢去。

原本闫恒在思量,是不是让郝风楼换个地方,毕竟他和郝风楼无冤无仇,如今已得到了罪证,自是上头来定夺的事,与他无关。

可转念一想,胡广那边刚有吩咐,既然在西厢,那就继续呆在西厢吧,没必要抹了胡学士的面子。

待郝风楼被押走。

闫恒的目光便看向那御使,笑吟吟地道:“子安兄以为如何?”

这御使微微一笑道:“且先报上去,文渊阁那边,怕还要再审一道。”

“再审一道?”闫恒有些糊涂了。

御使叹口气道:“本来文渊阁要的不是这份供词。”

“嗯?”闫恒更加糊涂。

“他们要的,是安南糜烂的供词,哎……罢了,这份供词未必能成事,上头的人怎么想,下官其实也不太明白,不过那郝风楼既然答应得痛快,没法儿,先送去文渊阁过目吧。”

闫恒想不到自己好似还办了坏事似的,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这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将供词交给身边的幕友,吩咐道:“立即送去。”

旋即向这御使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告知?老夫还是不明白?”

御使莞尔一笑道:“闫大人既然要点透,那么下官不妨直言。敢问这供词有何用?”

闫恒有些不悦地道:“要定案自然需要供词,怎可说它无用?”

御使摇头道:“要定案,未必需要供词。雷霆雨露,皆在帝心,所以供词没有用,陛下怎么看才最紧要。”

这句话倒是让闫恒怒不起来了,一时失神,幽幽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份供词。陛下那边看了,未必……”

御使正色点头,道:“不错。你想想看,陈天平将陛下也一道耍弄了,陛下的心里痛快吗?郝风楼杀陈天平,虽然是胆大包天。可也算是为陛下出了一口气。再者郝风楼方才说得很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陛下也是军伍中出来的,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郝风楼痛痛快快的认罪,反而袒护张辅人等,只会让陛下生出恻隐之心,怎么可能还会定罪呢?”

闫恒不由道:“照这么说,老夫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非也。”御使侃侃而谈道:“这供词当然有用,至少这是板上钉钉。陛下就算有恻隐之心,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赦免郝风楼的罪责。擅调了官兵就是擅调了官兵,擅杀安南王就是擅杀安南王,不过还缺一样东西,缺一样足以让陛下下定决心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安南,朝廷花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进行了南征,这南征消耗的不只是国库和人力,更是天子的脸面,若因为郝风楼胆大妄为而导致安南又陷入动荡,你想想看,这个罪责要不要有人承担?所以过几日,大人少不得还要再审一遭,得从安南那边下手。”

闫恒恍然大悟,不由苦笑道:“罢罢罢,由得你们。”

那供词立即送去了文渊阁。解缙一脸值得玩味地看着奏书,不禁摇头。

手搭在案牍上的镇纸上,最后解缙将这白玉镇纸轻轻的搁在状纸上头,抬起眸来,叹道:“这个郝风楼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有如此心机,早就说了,此人不可小视,现在看来还是小看了他。”

胡广不由道:“这……是为什么,还请解公明示。”

解缙道:“这郝风楼认罪倒是认得痛快,他如此痛快,就是因为他深知一份供词定不了他的罪,恰恰相反,还能博取同情,陛下这个人太重义了,郝风楼在供词之中的言辞,哪一句不是顺着陛下的心思?尤其是后头将天下的干系揽在自己身上,更是教人恻隐。”

胡广皱眉道:“如此说来,他是想借此感化陛下?”

解缙冷笑道:“没用。”说罢,解缙顿了顿,目若刀锋地道:“他这一手确实厉害,不过眼下闹得如此厉害,陛下不可能轻易网开一面;而另一边,只要在安南上头做文章,这个黑锅,他就非要背不可,这件事本就是他的错,闹成这个样子,他洗不清。最后的结果还是得严惩。大理寺那边再安排一次过审就是。”

胡广的目光却是落在那供词上,忍不住道:“只是这供词……要不要递入宫中,既然……”

解缙深深地看了胡广一眼,道:“光大,我早就说了,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想要杀人,自己就不能留有破绽,这份供词绝不能扣在这里,必须立即送入宫中去。”

胡广顿时露出惭色,他确实有这个主意,眼下他实在是有些急了,为了收拾郝风楼,已经有些不择手段了。

解缙旋即微笑道:“好事多磨,若是心里只想着报仇雪耻,反而容易坏事。陛下看到这份供词没什么,至多也就是几句唏嘘而已,该如何,最后还得如何。老夫现在担心的是,郝风楼既然想动陛下的恻隐之心,只怕将来还会有后着,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已经越来越不简单,总之,要小心提防。”

解缙旋即叫了人来,命人转托通政司,将郝风楼的供词立即送入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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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久,供词便摆在了朱棣的御案上。朱棣拿起供词,沉默观看,忍不住唏嘘不已。

其实陈天平这件事,朱棣一直都没有责怪郝风楼,虽然觉得这家伙确实武断了一些,不过朱棣的性子便是如此,虽然精明,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感情用事。

陈天平这厮确实有些过份了,浪费了朱棣如此多的感情,糟蹋了朱棣这么多钱粮,结果居然想背后捅人一刀。换做朱棣,只怕也要取他的狗命。

所以这份供词,郝风楼对所有的事都供认不讳,这对朱棣来说,至多也只能责怪郝风楼鲁莽。

倒是最后,郝风楼将所有的干系都往自己的身上塞,反而去为张辅等人推脱,让朱棣沉吟不动,整个人足足呆了半柱香,良久才重重地靠在了御椅上。

这才是真性情啊,这才是郝风楼。

可是他太蠢了,这个混蛋居然不知道一旦揽上这样的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难道不知道这些罪名统统加起来,是要诛族的吗?

大胆,太大胆了。

可是心里恼怒之余又不禁是佩服,即便是朱棣自己,扪心自问,也未必有这样的勇气,也未必有这样的义气。

朱棣欣赏的就是这样的人,一往无前,做事有担当!

朱棣感觉今夜只怕又要辗转难眠了,他猛地有了一个念头,居然是想直接赦免郝风楼。

可是……

他旋即无力地苦笑,没这样的容易,即便他是天子,也未必能做到。

事情太大,太大了。

朝廷一两年的功夫啊,数十万的民夫,十万的官军,堆积如山的粮食,一箱箱雪花花的纹银。

而如今都成空了。而且现在那个地方还是个无底洞。

朝臣们都已经疯了似的攻击,一旦赦免,不但名不正言不顺,甚至又要惹出轩然大波。

而眼下,确实不再适合滋生什么事端了。

朱棣摇头,朝郑和挥手。

郑和小心翼翼地上前,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棣道:“你那师兄回来,你也不曾去见过?”

郑和心念动了,对郝风楼,他其实是有感情的,作为一个孤儿,自幼孤苦无靠,好不容易熬出头,他不像别的太监,要嘛找人对食,寻求慰藉,要嘛就是将自己的侄子和外甥们招到京师来,郑和不对食,也没有外甥和侄子,他只有一个师傅和一个师兄。

所以听到这话,郑和连忙拜倒,泣告道:“奴婢……奴婢……本是想要去的,可是想到陛下这边尚需奴婢照料,奴婢不敢因公废私。”

朱棣拍拍他的头,道:“起来,起来吧,草木皆有情,朕有,你也有,既然回来了,你就该去看看他,顺道代朕也去看看他,好生看看你这师兄,顺道告诉他,让他放心,朕不会让他死,他的家族,朕也会设法保全,他犯了错,可是朕不在乎。”

郑和大喜,他顿时明白,陛下这是下一个许诺,这个许诺之中虽然没有说要保住郝家的爵位或者是郝风楼的官职,却是设下了底线,至不济,性命是能保全的,诛族更是荒诞,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心安,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先保住了这个底线再说。

郑和连忙道:“奴婢代师兄谢过陛下。”

朱棣只是苦笑,挥挥手:“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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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通宵码出来的,昨晚一直在想剧情,这接下来的环节不好构思呢,大家要是有什么好建议,可以给老虎说说,老虎真累了,先去休息下,最后顺便求点月票!

第三百二十一章:死不罢休

郝风楼回到牢房,那江班头为他惋惜,道:“大人,你这般认罪,正遂了人家的心愿,小人在大理寺当了这么多年的差,只见过抵死不认和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不曾见过大人这般供认不讳的。”

“大人,这样大大不妥啊,这些罪状哪一条都非同小可……哎……”

郝风楼只是微笑,江班头为他想办法泡了一壶茶来,郝风楼手持着茶盅,并不去喝,这茶感受不到香气,怕是差役们平时吃的劣茶。

良久,郝风楼才道:“有劳你担心了,不过你放心,这世上的事不是表面这样简单。你等着看吧,宫中很快就会有动作。”

江班头一头雾水,待郝风楼吃完了茶,替他收拾了茶具,正待要走,外头却传出司狱官的喧闹声。

这江班头顿时面如土色。须知自己来照应郝风楼,可是这见不得人的,若是让司狱官知道,一旦报上去,一个徇私枉法的罪名是逃不掉。他之所以跑来这里,是因为掐准了时间,知道司狱官老爷此刻要到值房里吃茶,雷打不动,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可是不曾想今日破了天荒,现在要逃,却是来不及了,江班头走又不是,留又不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那位司狱老爷已是到了,只是站在他身后的却还有一个人。

平时腆着肚子人五人六的司狱官老爷,此刻却是前倨后恭。肥硕的身子佝偻得成了虾米,这倒是为难了他。

他看到了江班头,居然一点怒意都没有。似是一点都没看见他一样。反而是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身后之人的身上。

“郑公公,这里便是了。”

身后的人正是郑和。郑和的脸上没有表情,不过看了一眼这污浊不堪的环境,顿时白皙的脸上带着几分扭曲,一双平日里淡定从容的眸子霎时变得锐利起来。

“就是这里……”他的声音尖细,依旧慢条斯理。

司狱官道:“是,是……这……”

郑和看到了郝风楼。也看到了郝风楼的衣衫褴褛,郑和顿时怒了,他扬起了手。狠狠地一巴掌煽在了司狱官的脸上。

啪……

声音很清脆,打得司狱官眼冒金星,整个人在原地打了个半旋,差点没有站稳。

他一脸委屈地道:“这……并非是下官有意怠慢。实在是上头……”

郑和冷笑道:“怎么。咱家打不得你吗?”

司狱官一点脾气都没有,连忙道:“打得,打得,是下官该死。”

郑和又道:“你说是上头授意,可是你瞎了眼睛,聋了耳朵了?不知关押在里头的人乃是陛下和娘娘的义子,不知道他是咱家的师兄,不知道他是禄州侯的嫡亲血脉。不知道他的泰山大人是都督府的都督?咱家现在问你,咱家打你。冤枉了吗?”

司狱官苦笑道:“不冤枉,不冤枉,是下官该死……”

郑和笑得更是阴森,继续怒道:“你当然该死,咱家这师兄若是少了一根毫毛便扒了你的狗皮,你仔细着,且要看看是你这上头厉害,还是咱家厉害。咱家今日奉的乃是陛下的口谕,要见钦犯郝风楼,你……滚出去!”

司狱官大气不敢出,连忙道:“下官告退。”

江班头看得目瞪口呆,这司狱别看只是芝麻官,可是在这里却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可是现在……江班头很后悔自己看到这一幕,自己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不过他也是懂眼色的,司狱官一走,他也立即灰溜溜地走了。

郑和走进牢房去,郝风楼已是起来,笑呵呵地道:“师弟,有日子没见了。”

郑和看到师兄的惨状,却是眼眶通红,道:“师兄……”

郝风楼压了压手,讪笑道:“你不要这个样子,咱们坐下说话。”

坐下来,自然是一叙旧情,不免唏嘘一阵。

最后郑和将朱棣的话转告,正色道:“陛下的意思是,无论犯了天下的罪,你这性命是无论如何也能保住的,只是……这件事牵涉太大了……”

郝风楼安静地听着,颌首点头。

临走时,郝风楼突然道:“是了,师弟,这里的事不必告诉陛下,就说我在大理寺一切都好。”

郑和皱眉道:“只是……”

郝风楼微笑道:“其实师弟不必太担心,在这里自有人照拂我,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住,我这做师哥的岂不成了废物?你放心,我在这里尚可。”

郑和只得点头叹息道:“你好自为之。”

送别了郑和,郝风楼在牢房里寻思,立即明白自己的供词起了作用,至少天子的感情天平已经彻底倾向于自己了,若说以前还不好表露,而现在已经有肆无忌惮的意味。

不过……这显然还远远不够,想要翻案,似乎还差一点东西。

他正琢磨着,过不多时,那江班头去而复返,这一次居然带了两个差役来,这两个差役提着食盒,将食盒放下,随即退下。

江班头笑嘻嘻地道:“大人,请用饭。”

郝风楼揭开饭盒看了一眼,忍不住道:“这样的好菜,你只怕要破费不少吧?”

江班头眉飞色舞地道:“小人就算想破费却也没这机缘,这是司狱官的吩咐,方才……司狱老爷特意叫小人去,要小人好生照拂大人。”

郝风楼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不客气了。”

吃了这么久的干硬馒头,郝风楼确实是有些吃不消了,直接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地将美酒佳肴吃光,这才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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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词的事已经传开,倒是颇让人精神振奋,只是紧接着,大理寺又挂出牌子,过几日继续过审。

许多人不由糊涂了,眼下都已经证据确凿,还要过审什么?

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之际,这第二道的审问又开始了。

闫恒今日依旧是古板着脸,他落座之后便命人提人。

郑和到大狱的事,闫恒已经耳闻,他当然清楚这一审极为重要,若是不能让郝风楼定罪,那么自己所有的功夫就全都白费,更重要的是,上头的一些大人物只怕会对自己不满。

据闻太子殿下昨日就见了胡广,特意问了郝风楼的案子。

这模棱两可的消息传来,足以让闫恒心惊肉跳。

太子殿下见胡广,来问郝风楼?

是人都知道,这郝风楼和胡广不太对付,素有仇怨。太子殿下不找别人,偏偏问胡广,这言外之意怕是再清晰不过了。

太子也想郝风楼定罪,最好永世不得超生。

假若这一次,他闫恒马前失蹄,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怕不只是清流们的非议,怕是将来一旦太子登基,他闫恒就是第一个倒霉。

闫恒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实在想不到一桩案子会牵涉到这么多人,会牵涉得这么广,早知如此,自己宁愿不做这大理寺卿。

那么……眼下对他来说,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把郝风楼的罪名坐实了,罪名坐实之后就和自己一切无关,把案情报上去,那就是宫中和清流们的事。

闫恒深感责任重大,不敢怠慢,因而今日显得格外的严厉。

“带钦犯!”

郝风楼被押进来,这是第二次见面,二人的目光一触,闫恒看到郝风楼那平静如水的眸子,顿时有点恼怒。审问人犯,最担心的就是对方过于冷静,一个过于冷静的人自是很难缠的。

闫恒沉吟片刻,旋即道:“堂下何人?”

郝风楼依旧回答:“卑下锦衣卫指挥使佥事郝风楼。”

闫恒冷笑道:“郝风楼,你既已经知罪,还有什么话可说?”

郝风楼正色道:“无话可说。”

“……”闫恒很快发现,自己遇到了麻烦,和第一次供认不讳的郝风楼相比,这一次郝风楼显然比此前要难缠得多。

他森然一笑道:“是吗?如此说来,你是供认不讳,愿意承担这天大的干系了。”

郝风楼道:“不知是什么干系?”

啪……

惊堂木一甩,闫恒蚕眉拧起,大喝道:“胡言乱语,你不知道什么干系?你此次奉诏护驾陈天平回国,你会不知道这天大的干系?本官问你,朝廷南征动用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郝风楼却是不答。

闫恒一鼓作气,厉声大喝道:“动用了粮秣九十万担,征集了民夫三十七万人,开赴安南的将士,总计十三万三千。除此之外,其他消耗,不计其数!”

郝风楼微笑:“敢问大人,这和卑下……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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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在剧情不温不热的时候不好求票儿,其实老虎想说,对老虎来说,老虎每天都在安分守己地工作,每一章,老虎都是认认真真的写,自写书三年多来,从没断更过一次。而求票,是老虎这一次遇到了一个机会,是老虎需要大家的支持才会求,正如老虎知道大家会期待老虎更新,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努力做到不断更一样!

第三百二十二章:翻案

什么干系……

闫恒的脸越来越阴沉,他显然的感觉到,今日的郝风楼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不过他并非没有预料,于是冷笑道:“什么干系?若非你擅自调兵,若非是你擅杀了陈天平,我大明无数的钱粮、无数的人力,十几万大军的心血又怎会白费?而现在,你却说有什么干系?郝风楼,实话告诉你,到了如今,你已无从抵赖,朝中诸公已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皆因此故,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以为几句辩驳之词就可洗清自己,就可推卸责任?”

“本官忝为大理寺卿,倒也不敢妄议国政,却也知道正是因为你一人,致使安南危如累卵,十几万将士不得不继续留驻安南,安南土人虎视眈眈,风雨欲来,大厦将倾,而你,却还在这里洋洋自得,说什么根子都在陈天平的身上,你难道不知道没了陈天平,大明的一切心血尽皆付诸东流,亏得你也是朝廷命官,陛下委托重任。只因自己的好恶,却耽误国家大事!”

闫恒冷笑连连地继续道:“你不承认倒也没有关系,你犯下了这么大的罪,终究会有业报,你不承认,那么本官就免不得让你心服口服,来人人,请阮大人。”

闫恒对这第二次的过审可谓早有准备。他可不是傻子,对付郝风楼这样的人,要给宫里和天下人一个交代,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怎么说得过去?

正说着。却有一人跨步进堂。来人显然是个安南人,肤色和金陵这边迥异,身材依旧矮小。不过一身纶巾儒衫,神态之中带着几分怨怒。

此人便是阮大人,他到了堂下,只是看了郝风楼一眼,旋即向闫恒行礼道:“安南国国使阮善,见过大人。”

闫恒微笑道:“来人,给阮大人添座。”

这阮善乃是陈天平的心腹之一。自陈天平登基后,便委派他前来金陵,作为国使与大明交涉。并且接受大明的金册。

阮善到了苏州,正要入京,结果噩耗传来,陈天平竟被郝风楼所杀。这阮善顿时心里凉了个通透。他心里明白。自己完了,彻底完了。有陈天平在,他和他的家族可趁势而起,从此之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在胡氏当政的时候,他只是个不起眼的角色,而正因为受到了陈天平的青睐,他才得以成为安南新朝的重要人物。

这一切都已经被郝风楼彻底埋葬。陈天平一死,一切都随风而去。

此时他不敢轻易回安南。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胡氏的余党会卷土重来,到了那时,作为陈天平的亲信,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留在京师,满怀着愤恨却又在焦灼的不断与安南进行联络。

现如今,他站在这里,几乎是狠狠地瞪了郝风楼一眼。

闫恒道:“阮国使,本官有几句话要问。”

阮善道:“大人但问无妨。”

闫恒道:“这安南上下对安南王如何?”

阮善道:“安南王殿下乃是陈氏嫡亲血脉,陈氏主持安南数百年,一直深受安南百姓信服,况且殿下睿智,爱惜百姓,体恤大臣,是以,安南上下对殿下满心拥戴。”

闫恒道:“可是郝风楼自称陈天平天怒人怨,人人不满……阮大人怎么说?”

阮善正色道:“这是胡言乱语,我从未听说,若是大人不信,大可以盘问在金陵的一些安南人,他们听闻郝风楼杀死了殿下后,个个义愤填膺,人人悲愤不已。下官还与安南国的诸多亲朋好友通过书信,他们都对此事心怀愤恨,认为这是大明弑杀我们的君主,出尔反尔……”

后头的话,阮善没有继续深入下去,不过自然没什么好话。

闫恒皱眉道:“如此说来……你的意思是说,如今在安南国内已是许多人因为郝风楼而对我大明不满了吗?”

阮善顿时哽咽道:“大明乃是天朝,下国素来敬服,只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此事发生之后,安南上下已是愤怒到了极点,许多人不明就里,只认为这是大明朝廷的授意,因此仇明者如过江之鲫,下官虽是安南人,可是人在金陵,知道知晓真相,但是那些不知所以然者已是磨刀霍霍,只怕用个不了多久,各地就要烽火四起,到了那时,哎……”

他的意思很明白,安南维持不了多久了,用不了多久,明军就要焦头烂额,安南彻底糜烂,紧接着,朝廷不得不无休止的增兵,不得不为了这个脸面陷入安南的泥潭。

闫恒听了之后,冷笑一声,对郝风楼道:“郝风楼,你怎么说?”

郝风楼道:“此事不在于卑下怎么说,而是大人怎么看?”

闫恒霍然而起,显是怒了,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说本官故意栽赃于你,安南的干系如此重大,你明知如此,却还肆无忌惮,擅杀朝廷金册加封的藩王,本官要问,你是什么居心,是谁给你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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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过审,其实在宫中的朱棣也颇为关注。

因此朝会过后,他便在暖阁里等着消息。

今日的天气还算好,不过朱棣的心情却很坏。

事情到这一步,他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一方面是这桩公案,这个案子悬而未决,一边是义愤填膺的大臣和读书人,另一边则是自己的义子,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虽然总是挂在朱棣的嘴边,可是真正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而另一方面,安南那边足以让他忧心忡忡,一旦安南恶化,对朱棣来说,显然是致命的打击,他不得不顾虑此事的后果,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

郑和那边已是去探问过郝风楼,不过语焉不详,却只是说郝风楼一切尚好,这让朱棣放心了一些。

他可不想出什么乱子,徐皇后那边,近几日可都在问郝风楼的近况呢,对这个皇后,朱棣是了解的,别看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是心里还是在担心郝风楼的,所以一再来问,偏偏又怕被人说是后宫干政,却只能把话说到半截。这种复杂的心理,朱棣越是能体会,就越是有几分疼惜。

他几乎可以预料,等到过审之后,大臣们就要开始觐见了,到了那时,就是采取任何手段要了结此事,而自己,应当如何应付?

正在这个时候,郑和却是急匆匆地来了。

郑和道:“陛下,安南那边,禄州侯郝政有奏书来,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并不经由通政司,而是希望陛下能够立即过目,若是稍有延误,只怕为时晚矣。”

郑和平素都极为沉稳,朱棣也正是因为看中了他的这份老成,才对他信任有加。

可是今日,郑和很不淡定,显得很是激动。

朱棣一听郝政二字,便不禁苦笑,道:“哦?他是为自己的儿子求情来的?是啊,舔犊之情,谁会没有?他人在安南,想必这几日也是忧心如焚,这倒是难为了他。”

说罢,朱棣道:“去,将他的奏书拿来。”

奏书却不在郑和手里,郑和却是道:“请容奴婢命人搬进来。”说罢,便如旋风一般的走了。

朱棣不由皱眉,这倒是稀罕,奏书是用搬的吗?

这显然不合常理。

紧接着,郑和指挥着几个太监,却是搬来了一个厚重的箱子。箱子足足可以装下一个人,看上去极为沉重,以至于几个太监,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样子。

箱子放定,随即郑和打开,里头立即露出无数的书简来。

朱棣不由倒吸口凉气,这哪里是奏书,一份奏书怎的会比积压几日的奏书还要多?

郑和先捡了一份,小心翼翼地送上。

上头有:“下国嘉兴州臣民百姓陈情”的字样。

朱棣继续皱眉,陈情……

他忍不住抬头道:“郑和,去查一查,这嘉兴州是什么地方。”

郑和倒也不敢怠慢,连忙去查,过了片刻功夫,便来回禀:“陛下,这嘉兴州乃是安南十六府七十五州县之一,隶属升龙府,是升龙府治下的州县,人口有两万三千户,在安南也算是大州。”

他一边答着,可惜这个时候,朱棣却是陷入了整个陈情之中,对郑和的话充耳不闻。

朱棣的神情很是专注,甚至可以用忘我来形容,整个人几乎都趴在陈情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每一个字,生怕遗漏一分。

郑和见状,倒是不敢耽搁了,其实他心里也是好奇,这整整一箱子的奏书到底是什么,只是他很守规矩,纵是再如何疑窦,却也不敢放肆,只好悬着一颗心,耐心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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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那啥,求月票,求月票,要翻案了,郝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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