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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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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医户,如今却是不煎药了,改去煮茶,好不容易送了热腾腾的茶来,徐景明吃了一口,顿时把茶盏一抛,怒骂道:“这是什么茶?”

“这……这……山里摘的。”

“不是美人儿尖、不是福建的岩茶,你们也敢拿来给大爷吃,真是一群不晓事的东西,大明朝要亡了,就亡在你们手里。”

说罢,他开始靠在本是王千户的椅上养神。

王千户开始挨打的时候,心里气愤不过,可是现在,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他觉得徐景明是大人物,瞧瞧人家的做派,自己去见赵副将的时候,也不曾有这样的气派啊,这人不像钦犯,王千户心里下了定论,既然不是钦犯,说不准,人家压根就不在乎这个,回到了朝中,还是要位列朝班的,因此王千户慢腾腾的上前,道:“公……咳咳……公爷,你好,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徐景明眼皮儿一抬,慵懒的看他一眼:“第一,给朝廷报信,就说我徐景明,回来了!第二,给我寻个干净的房子,要收拾干净,一尘不染。噢,这里有鸡么?得吃公的,老子最讨厌吃母鸡,他娘的有骚气。得用慢火来炖,内脏也要清理干净一些,寻一些菇来,多放些油。嗯,暂时就是这些。”

“没鸡啊………真的没有。”王千户急了:“今时不同往日,朝廷粮饷不足,让大家伙儿,同舟共济。”

“可是方才我就看到了。”

“呃……那是打鸣的,弟兄们就靠这只鸡报时了,这是军鸡,不能轻易……”

“啪!”

一巴掌又摔了过去。

王千户已经被打的麻木了,居然连脸都没有抽抽,他只是委屈的捂着脸,道:“公爷……不要这样嘛。”

徐景明冷笑:“大爷我吃的就是军鸡,立即去拔毛,还有,不许做手脚,你若是敢在鸡里做什么手脚,吐口吐沫什么的,我扇死你。”

“是,是……”王千户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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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军堡已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几个伙夫一边炖着鸡,一边哈喇子要流下来,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肉香了。

王千户进来,本想捏一只鸡腿吃,后来一想,这鸡腿只有两只,若是少了,那位大爷必定认得出来,于是揭开锅,眼睛如毒龙一般一扫,便直接拿手伸进了热锅,呼啦啦的吸着气,钳出了一个鸡屁股,顾不得冷,直接塞入口里,舒服的细嚼慢咽起来。

这两年,过的确实是苦,朝廷没钱,他这千户,过的也是可怜,若不是许诺,将来平了贼乱,要分封土地,丈量军田,这千户,他早就不想干了。

边上的伙夫便笑道:“大人,这是军鸡啊,吃了以后就没鸡打鸣了。”

“我知道。”

“大人,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不是钦犯么?”

“我哪里知道?”

“不知到底什么来路,却还像大爷一样。”有人低声咕哝。

王千户便骂:“我他娘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看他的架势,我他娘的招惹的起他么?罢罢罢,不说这个,他已经起来了,你们赶紧,若是怠慢,天晓得还会闹出什么事来。”说罢,王千户显得有些不忿,于是又骂:“这京里的这些贵人,就他娘的没一个好东西。”

而另一边,徐景明却已是醒了,他换了衣衫,是王千户的,还算干净,只是料子太粗,让他觉得浑身痒痒。

他皱着眉,摸摸肚子,便忍不住破口大骂:“人哪,人都死哪儿去了,老子的鸡呢,饿死了大爷,尔等尽都要陪葬。”

外头立即鸡飞狗跳,一个王千户的亲兵连滚带爬的进来,带着谄笑:“公爷,好了,好了,这就好了,千户大人,亲自去督工,伙房那儿,不敢耽误的。”

“唔……”徐景明点点头:“总算是开了窍,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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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

内阁。

这内阁里,如今总会出现一个外人,可是偏偏,内阁里的阁臣,却是没有一丝异议,黄淮甚至将自己的公房让了出来,因为谁都明白,此人,才是大明朝真正的掌控者。

周王朱橚几乎每日都要来,每一份奏书,他都要过目,有时看不完,就带回下榻之处去看,这些时日的案牍操劳,让朱橚清瘦了许多,以至于颧骨都突出来,使他更添了几分精干。

他坐在这里,看着一份奏报,旋即出神。

徐景明回来了。

这家伙出现在了朝阳门附近的军堡,据说官兵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有许多道伤疤,而且还昏死过去。

“徐景明……”

朱橚眯着眼,开始手指头无意识的敲打的案牍,显然这个突然的事件,让他有些错愕,这个徐景明为什么要回来,他不是已经附逆了么?

莫不是,他见天子大赦,又看徐家的族人平安,这才逃了回来?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以至于连朱橚都不敢掉以轻心,他沉吟了良久,才道:“来人,叫一队禁卫,前去军堡,将此人押回京师,这件事,暂时不要传出去,嗯,奏书,就留着不必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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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杀无赦

徐景明在军堡的日子过的很是逍遥,他吃了一只鸡,还宰了一头牛,牛是征来的,本是用来输送粮饷,而如今,却是成了他的肚中美食,王千户也跟着吃了,一开始胆战心惊,杀牛是大罪,更别提是军牛了,可是吃着吃着,渐渐的也愉快了,其实至今他都没有明白,这位公爷的身份,可是这位大爷脾气实在太大,让他吃不准,摸不透,因而只能小心伺候,一不留神,便是一个耳光下来。

人就是如此,打着打着,成了习惯,王千户深谙与其含泪被施以暴力,倒不如享受这个过程的道理,久而久之,也就开始自得其乐了。

只是到了第七日,金陵那儿总算来了人。

这些人,俱都是鲜衣怒马,披着的战袄,都是绫罗绸缎。一群苦巴巴的汉子便开了堡门,王千户站的笔直,看到为首的一个武官骑着骏马过来,立即大吼:“卑下王伦,见过大人。”

这人眼皮儿都不抬一下,只是道:“钦犯徐景明何在?”

“钦……钦……钦犯……”王千户哆嗦起来,他感觉有些不太妙,虽然他也认为徐景明是钦犯,不过人家那气势,分明就是皇帝老子,可是现在,上头的上头的上头来了人,一句钦犯,形同是给徐景明定了性,这不就意味着,那个家伙,还真是钦犯?

这家伙还吃了我的鸡啊。

王千户大汗淋漓,忙道:“他,他在更衣……”

带队的禁卫武官只是冷笑:“一个钦犯。更什么衣,来。快,绑了进囚车。咱们还要赶着回去复命。”

绑了……还囚车……

王千户差点要跪了,忍不住要锤着胸口,朝天怒吼:“我的牛。”

几个禁卫便如狼似虎冲进去,过不多时,便将衣冠不整的徐景明拉出来,徐景明大叫:“诸位,诸位……不要这么凶嘛,好歹让我系了裤腰带。”

可是他们却是不管这么多,囚车已经拉了过来。其中有人直接给徐景明上了镣铐,而后塞进囚车去。啪嗒一声,木栅栏关上,上锁,这些人,都是锦衣卫,对于这等事,实在是再熟捻不过。

徐景明于是看向那武官,道:“兄台。我们见过么?瞧你面熟的很。”

那武官冷冷一笑,眼眸如刀般在徐景明的脸上扫过,旋即冷笑:“小子,周王有诏。你通贼谋逆,咱们奉命,拿你去诏狱。好生招呼,这个时候。莫说你认识的是天王老子,也是碎尸万段了。”

“带走。”

徐景明叹口气。囚车动了,这一行禁卫,拱卫着囚车,徐徐远去。

徐景明看到堡外一干可怜兮兮的军户,在王千户的带领下幽怨的目送他,便朝他们招手:“诸位,不劳远送,咱们后会有期,王千户,记得照顾堡里的那头驴……”

王千户老脸抽抽了一下,没有做声。

人已远去,可是声音还是天地之间回荡:“驴……驴……驴……驴……驴……驴……驴……”

“大人,他还想吃驴?”

见人走远,堡里负责喂驴的驴倌哭丧着脸看向王千户。

王千户扬起手来,要摔他一巴掌,这驴倌连忙抱头,王千户的手于是在半空悬了片刻,最后狠狠一巴掌摔在自己的脸上。

“啪”的一声,脸有点疼,不过却不是从前的那种感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王千户跺脚:“我他娘的才是驴,我祖宗十八代都是驴,我是驴娘养的,狗娘养的,金陵的贵人,都太坏了,没一个好东西,我也不是东西,我愧对祖宗,娘的,伙房里的牛肉还有剩么?”

“大人,都吃了,最后半只大腿,今儿清早,教定国公啃了。”

“这……”王千户龇牙咧嘴,杀人的心都有,朝天怒吼:“真不是东西……西……西……西……”

天际之间,回荡着最后一个字,久久不散。

囚车里,徐景明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娘的,有人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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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密信送到了郝风楼手里,郝风楼打开了信,笑了,对周围的武官道:“咱们的探子,本宫的亲密战友,已经抵达了金陵,看来,咱们得给他添一把火了。”

沉吟片刻,郝风楼慢悠悠的道:“传令,放出消息去,就说,徐景明,乃是咱们放出去的密探,为的,就是试探朝廷虚实,引为内应……不,不……不能放这样的消息……”郝风楼眯着眼,又改了口,而是道:“应当是,这徐景明,从咱们这里逃了,现在开始,立即派出人马,四处搜索,定要搜出,徐景明的踪迹。”

“大人,这是要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郝风楼摇头,道:“不是,就是无聊透顶,随便放出点东西,玩玩。”

“现在,全军出击,拿下镇江,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遵命!”

浩浩荡荡的军马,兵锋已抵镇江,这一日,火炮齐名,日夜不歇,天空被火光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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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

黄淮小心翼翼的欠身坐着,抬眸看着眼前的周王朱橚,朱橚抿嘴微笑,和蔼的看了黄淮一眼,淡淡道:“宗豫啊,这些时日,都辛苦了你,听说你近来作了一首《御制恩赐诗》,写的好哪。惟皇仁圣,天心攸属。皇契天心,泽被万方。鸿图巩固,地久天长……,这一句,本王最是喜欢。”

黄淮谦虚的道:“殿下谬赞。”

朱橚认真摇头:“你不必过谦,如今谅山贼兵临城下之日不远了,按理,朝廷眼下最重要的是兵事,要倚重的也是武臣,可是你这样的守臣,亦是不可多得。”

黄淮笑道:“殿下,可是忧心战事?”

朱橚叹口气,道:“事关社稷安危,本王岂能不忧,这谅山贼,太厉害了,最近的急报,他们围了镇江,日夜用炮火轰击,可是偏偏,却不率队入城,宗豫,这件事,你怎么看?”

黄淮皱眉,道:“我看,贼军并非是不肯拿下镇江,而是故意等待朝廷援军,若是朝廷救援,他们便趁势袭击袁军,这是围城打援,拿镇江作诱饵。”

朱橚颌首:“不错,贼人心机慎密,不可小看。可是若是本王不发一兵一卒救援,镇江的官兵,可就完了,这京畿的这么多军马,可都看着朝廷呢,镇江不救,若是贼军攻打其他地方,谁还肯尽心用命呢?”

黄淮苦笑,那个郝风楼,还真是诡计多端,人家摆明着,就是给朝廷难堪,救的话,这就是羊入虎口,不救呢,不免教人寒心,总之,朝廷无论什么举动,都会招致麻烦。

“那么殿下的意思是?”

朱橚慢悠悠的道:“对于朝廷来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京畿,这兵马,还是不要轻动为好。”

黄淮道:“殿下圣明。”

朱橚冷笑:“圣明什么?这是两相其害选其轻,不得已而为之,本王,亦是万不得已,罢了,你来说说徐景明吧,这徐景明突然回来,据闻谅山军那儿,派出了许多人马,四处搜索他的踪迹,这个徐景明,为何要回来?”

对于徐景明,黄淮眼眸一眯,他心里清楚,这个回答对他十分重要,徐家已经在夺权中落败,可是他们徐家的党羽,却是不少,眼下贼军兵临城下,天子这才没有对徐家动手,可是这并不代表,周王这些人,对徐家没有忌惮。

也就是说,自己必须表明立场,一旦让周王误会自己与徐家有什么私情,难保将来,不会秋后算账。

黄淮打起了精神,眼眸里掠过了一丝杀机,他捋着胡须,慢悠悠的道:“谅山贼四处搜索、追讨,或许,只是障眼法,这徐景明,曾四处修书,招降众将,此人,分明就是乱贼党羽,此番他回来,必定会为祸金陵,以下官的浅见,殿下绝不能妇人之仁,倒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杀了?”朱橚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淮。

黄淮正色道:“不错,郝风楼诡计多端,所谓的搜索,不过是迷惑殿下而已,而这徐景明,本就是钦犯,自是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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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江山靠谁守

黄淮动了杀机,其实徐景明死不死,与他无关,甚至于,徐景明是不是细作,也与他无关,他需要的,只是得到信任而已,同时,与徐家撇清一切的关系,即便是在此之前,他曾巴结过徐景明,即便在此之前,他还如今日这般,与徐太后推心置腹。

黄淮不只是想徐景明死,更是捋着长须,淡淡道:“殿下,外间还有传言,说是这徐家大逆不道,有谋逆之心,而如今,天子终于亲政,正本清源,总算是没有让奸臣贼子得逞,因而有许多人大声疾呼,认为这徐家乃是万恶之首,理应严惩不贷,方能以儆效尤,徐家这些年,所做的恶事,无一不是罄竹难书,殿下,依下官之见……”

“你的意思……”朱橚笑了,淡淡道:“本王应当诛尽徐家之人?”

黄淮脸色不变,忠厚老实的样子道:“奸贼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乱党不杀,异日,必受其乱。殿下,其余党羽,朝廷可以宽容,可是这徐家之人,窃国已久,民愤极大,怎可姑息?”

朱橚不做声了,他慢悠悠的翘着腿,一动不动的看着黄淮。

良久,朱橚却是摇头,道:“我看,不急。而且,你方才说,郝风楼故意派出人马,追讨徐景明,是郝风楼这贼子的障眼法,便是要教朝廷,相信此子不是谅山贼的细作,可是再细细推敲,这又何尝不是,郝风楼这贼子,派出人来追索徐景明。同样还是障眼法,故意要让我们误以为徐景明是他们的细作。好教我们替他将徐景明杀了呢?这既可能是障眼法,可是也未尝不是借刀杀人。徐家,终究是有大功的,对待此事,要慎之又慎,眼下,若是再寒了将士们的心,这天下,可就真正完了。所以这件事,本王还会再斟酌。宗豫,本王知道,你是忠臣,方才的话,也是为了朝廷着想,本王取你的忠心,却并不采纳你的意见。”

黄淮忙道:“殿下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朱橚道:“好啦,你去忙你的。本王要在这儿打个盹,这些天,可是忙坏了。”

黄淮一脸关心的道:“殿下可要保重贵体,这江山社稷。可都压在殿下的身上,若有个闪失……”

朱橚自嘲的笑笑,道:“是啊。从前的时候,本王再不济。也有个父皇,天塌下来。有父皇担着,到了后来,又有个皇兄,有皇兄在,本王在开封,可以逍遥自在,吟诗作画,倒也惬意,可如今呢,他们都作古了,这份清闲,也就没了,哎……本王的身子,自是自知,倒也还过得去,倒是有劳你记挂在心。”

黄淮起身离座,却是一阵恍惚,方才朱橚,提到了皇兄,将朱棣与太祖皇帝相提并论,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道:“先太宗文皇帝……”

朱橚摇摇手:“去吧,本王乏了。”

黄淮眼眸里,掠过了一丝忧色,他只得苦笑,道:“老臣告退。”

朱橚捧起了茶,脸上带着冷漠,就在黄淮要走的时候,他突然道:“若是有一天,这朝中出了曹操和王莽,却是不知,朱氏一门,是否也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到了那时,莫非也会遭来灭门之祸么?”

黄淮身躯一震,他顿时冷汗淋漓,脸色苍白,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

朱橚的脸上,笑的更冷了,道:“你的忠心,本王已经知道了,可是本王不是朱高燧,也不是要将自己叔叔们都置之死地的朱允文,本王叫朱橚……”他说话之间,已经不自觉的抬起了下巴,显露出无以伦比的高傲,他慢悠悠的道:“如今天降大任,本王为了社稷江山,固然可以杀人,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儿没有错,可是……做人,要有底线……”

黄淮身躯颤抖的更加厉害,他几乎站不住,要一屁股瘫坐下去。

可是这时候,朱橚扶了扶额头,显露出疲态,道:“我非君子,可是要做的,却是君子之争,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几日,劳烦你,好生编撰太宗实录吧,其他的事,你不必管了。”

黄淮复杂的看了这位周王殿下一眼,点点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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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

朱橚出现在了万寿宫。

徐太后见了他,似乎有些高兴,她又命人泡了茶,看着自己的小叔一眼。

而朱橚则是叹口气,吃了一口茶,却是苦笑:“今日的茶,为何如此苦涩?”

徐太后抿了抿朱唇,道:“因为茶还是一样的茶,殿下的心境却是变了。”

朱橚凝望徐太后:“萧瑟秋风今如是,变了人心是么?”

徐太后叹口气道:“不错。”

朱橚淡淡道:“徐景明回来了。”

徐太后脸上并无表情波动,只是淡淡的道:“哦?他回来不回来,与哀家已经没有干系了,他的生死,尽在殿下掌握之中,不是么?”

“是啊。”朱橚站起,却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冷:“徐景明极有可能,就是郝风楼的细作,那么娘娘看,本王是杀还是不杀呢?”

徐太后脸色更加平静,古井无波,她冷漠道:“殿下觉得他是细作,杀了就是。”

“哼!”朱橚怒了:“是啊,你说的真是轻巧,你越是这样轻巧,就越害怕本王杀他是么?看看,你们都是什么人,心口不一,个个都怀着鬼胎,真是可笑。”

徐太后沉吟不语,陷入了沉默。

朱橚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竟又变得平静起来:“你说的没错,到了这里,本王才开始想念起开封了,娘娘,咱们争个你死我活,为的是什么?”

徐太后看着他,道:“为了权位。”

“不?”朱橚摇头:“我看,是为了贪欲,只有人踩在别人的身上,才会有满足,只有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人才感觉到快活,因而世人可以为了这个,而六亲不认,为此而绞尽脑汁,哎……本王自觉地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子里,明明看透了,可是出不来,我们都陷了进去,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徐景明那个孩子,本王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出生时,我也是看着他大的,现在,所有人都等着,本王将他剁为肉酱,你说可笑不可笑……”朱橚闭目,不禁唏嘘,他站了起来:“可是这样可笑的事,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发生,不杀人,别人就不晓得你的威严,不杀人,就没有人怕你,敬你,你所杀的人越是亲近,就越是有震慑,若是……若是,你连自己儿子都可杀,那么,这天下,就人人都畏你如虎了。”

徐太后皱眉:“那么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橚笑了,他淡淡道:“谢谢你的茶。”他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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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奏书如雪片一般的飞入了内阁。

次日,无数群情激奋的大臣在廷议之中,慷慨其词。

这是一个很稀松平常的日子,可是对于徐景明却是至关重要。

这满朝廷,都是漫天的杀伐声,徐景明罪恶滔天,理应诛杀,以儆效尤。

几乎所有的言官,各部堂的所有大臣,都是众口一词,他们和徐家无冤无仇,可是和黄淮一样,他们要的,只是撇清自己而已,尤其是从前和徐家走得近的大臣,此时更是慷慨激昂。

“徐景明通贼,只这一条,就足以诛杀,妇人之仁,只会反受其乱……”

“此人恶迹斑斑,留之何益,杀了他,便可震慑奸臣贼子。”

而朱橚则是坐着,只是坐在一边,他没有说话,脸上只是冷漠,他耳边已经听不到那义正言辞的咆哮了,这些人在他眼里,就仿佛是一场默剧,看到这些歇斯底里之人,竟是有几分可笑。

而所有人,在慷慨其词的同时,却是忍不住朝他看一眼,朱橚的表现,让他们有些错愕。

朱橚叹口气,突然起身离座,而大臣们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歇。

朱橚就这样走了,离开了奉天殿,让人尴尬不已。

他背着手,出现在殿外的时候,眼底里出现了一丝悲哀,就这样在艳阳下,他嘴唇轻动,淡淡的,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靠这些人,真的能保住社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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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那啥,休息一下,明天等更新。

第九百二十四章:出卖

周王,实在叫人有些摸不透。

而大臣们却正因为他的乖张性子,觉得有些惶恐。

一个摸不透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你若说他软弱,可是徐家当权,他如雷霆万钧一般,一夜之间,便翻云覆雨,将徐家一下敲断了骨头。可你若说他强硬,偏生在事成之后,他选择了原谅,这种原谅,却似乎也需要某种勇气。

不管如何,殿下出了大殿,对于这些人的争论,无动于衷。

于是大臣们哑了火,谁也不知,殿下为何如此。

而且,大家发现,今日的黄淮,异常的沉默,沉默的可怕,黄学士的心力,似乎更多的扑在了文宗实录的修订上头,至于其他的事,他近来都是充耳不闻。

而大权独揽的周王,却总是带着几分神秘,他在想什么呢?

朱橚离开了宫中,他动身去了一个地方。

锦衣卫诏狱,在这里,他见到了人们议论的焦点人物。

徐景明在锦衣卫的待遇,实在不太好,近来风向有变,无数大臣落井下石,以锦衣卫观望风向的本事,又怎会不知,这徐景明,怕是要大难临头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卖力表演,那锦衣卫都指挥使马钰自然也不甘人后,他越是想和徐家撇清关系,在对待徐家的事上,就越是要残酷无情,既然他是这样想,那么自然也是这样干的,知行合一,也不尽然是读书人的专长,于是一番手段下来。徐景明已是皮开肉绽。

朱橚见到徐景明的时候,这个家伙。已经蓬头垢面、浑身伤痕累累了。

朱橚皱眉,挥挥手。将校尉们屏退,而后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徐景明,良久,才道:“你受苦了,怎么样,还吃得消么?”

徐景明抬头,一看到朱橚,便大叫:“殿下,冤枉哪。我……”

朱橚微微一笑,道:“你不必说了,也不必解释,无论你是不是郝风楼的细作,本王都相信,你一定会给本王一个无懈可击的故事,是么?”

徐景明愕然,他讲故事的能力,确实一流。金陵之中,似他这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绘声绘色、栩栩如生的人很多,不过徐景明一向认定自己是其中的翘楚。

可是现在。朱橚一番话,却是让他在来之前,想到的无数个版本故事。却是统统沉沙折戟,这狠狠一拳。等于是打到了空气里。

徐景明于是讪讪道:“殿下,可是我确实冤枉。那些劝降的书信,尽都是……”

“都是受郝风楼的胁迫,又或者,是别人伪造的是不是?”

“这……殿下能听我说完好么?”徐景明动了一下,顿时牵扯了全身的伤口,疼的他咬牙切齿。

朱橚却是温文尔雅的笑了笑,道:“你不必说,本王知道了,这么说,你是逃回来的,是要继续给朝廷效命。”

这时候,徐景明突然没底气了,假若这个时候,又人声色俱厉的盘问他,他反倒能理直气壮的一一辩驳,可是现在,却让他有些有力无处使。好在徐景明是绝顶聪明之人,这个时候,再如何辩驳,都是苍白无力,于是他索性眨眨眼睛,随即便开始滔滔大哭起来:“我徐景明,世受国恩,族中老幼,都在金陵,岂会同流合污,不忠不义,那郝风楼,终究是乱臣贼子,我虽不是东西,却绝不敢为虎作伥,殿下明鉴啊。”

朱橚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冷的看他,良久,他脚挪了几步,突然道:“你小时候,很调皮,有一日,差点烧了禁苑是么?”

“……”

朱橚叹口气,道:“你天子聪敏,本该是栋梁,前几年,你操持新军,就很有一番模样,有人说你是乱臣贼子,这些话,本王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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