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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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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三章:开天辟地

赖太爷已经吓呆了。

他是人老成精,当然预料到很多种后果,可是偏偏不曾预料到现在这种。

这时候已经有人押着他回到了宅邸,他发现这里已经被控制起来,地上还有一个反抗的庄客倒在血泊中,家里各房也被控制。

秀才遇上兵,到了这时候,赖太公怒火攻心,已是有些吃不消了。

紧接随后,他看到许多人,来的,有不少都是成都府的官吏,还有几个和赖太公是老相识,可是现在,大家的脸色都是冷漠,都装作和赖太公没有任何牵连。

其中一个,一身蟒服,脸带杀机,他背着手,在众人拥簇进来,直截了当道:“哪个是赖有保。”

赖太爷听了,只得拜倒,道:“小人赖有保,却不知小人犯了什么罪,何故加以侵害。”

郝风楼只是看他一眼,便道:“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是本王说了算,现今有生员在这杏花村遇害,本王不找别人,当然是找你们赖家,这笔帐不算在你们头上,难道算在本王的头上不成?本王推行圣法,尔等再三阻挠,又侵害生员,罪加一等,你真以为这个世道还是你们的世道?这王法还是你们说了算的?真是愚不可及,不知天高地厚,事到如今还不知幡然悔悟,还来问本王何罪之有,这不可笑么?”

郝风楼慢悠悠的继续道:“本王来的时候好生参观了一下你的家业,不错,不错。确实偌大的家业,看你赖家有今日的产业也是难得。先祖创业维艰哪,本心来说。本王也晓得你家的东西,都不是大风吹来的,可是嘛,你既然非要问这何罪之有,那么本王就不妨告诉你,你挡着路了,你和你的那些人既然成了绊脚石,就得乖乖的滚到一边去,若是听话。本王尚还可以让你们苟延残喘,可是不听话,本王就一脚踢开。”

这番话声色俱厉,让赖有保的脸色顿时变了。

却听郝风楼道:“来人,抄没赖家,土地充公,所有男丁悉数发没崇明岛为奴。”

赖有保的脸色颓唐,顿时色变,他整个人不禁萎了下去。

这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没了。

而明火执仗的官军自然也不客气。在一阵阵女眷的尖叫声中,纷纷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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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已经在成都府内传开。

虽然许多人私底下开始痛骂,可是这时候,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在台面上。谁都不敢做声,这些人终于知道,这个姓郝的家伙是不讲道理的。有了赖有保的前车之鉴,巨大的压力便压在了所有的士绅头上。

眼下那些生员已经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这些生员在乡间四处推广圣法,以至于最不开窍的老农。如今都晓得了圣法是什么。

如此一来,士绅不但承受的上头官府的压力,还要承受下头佃农们的不怀好意。

终于,有了承受不住了,东坪的周家开始发售土地,总计是七千多亩,而且还是低于市价两成的价格,而周家一有了动作,各家终于绷不住了。

土地在跌,在暴跌,就好像雪崩一样,从前一亩良田,纹银三十两,而如今,却一下子跌到了二十两,可即便二十两,依旧是无人问津,土地就这么烂在手里,却偏偏非要甩卖出去不可,况且越来越多人开始进入卖地的热潮之中,于是暴跌继续。

连续暴跌了一月之久,这地价居然只剩下了七两银子,地价之贱,可谓是旷古未有,于是谅山钱庄开始出没了,他们发放了专门的购地贷款,但凡是农户,都可以向钱庄告贷,购置土地,贷款七十两银子购地,贷款二十年,还银十二两,不得不说,这钱庄做的买卖有些亏本,若不是为了配合定南王,钱庄是绝不可能做如此买卖的。

毕竟二十年才五两银子的利息,以现在的通货膨胀速度,基本上算是倒贴了。

当然,钱庄眼下也不是完全没有利,平时的时候,寻常农户哪一个都接触过钱庄,想要把钱庄推广开来,成为所有人息息相关的东西,有了余钱便存进去,钱庄发行的钞票有人认账,需要银子时,不再在乡中借高利贷,转而向钱庄告借,这种生活习惯,恰好可以从这时开始培养。

于是乎,买地的热潮终于开始了,那些佃农终于不再承租地主的土地,开始向钱庄告借,购置土地,再以土地作为抵押,每年按时还贷,寻常的小农、中农亦开始吃进一些土地。

所谓的圣法终于推广开来,不只是成都府,即便是其他各府,也开始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定南王在成都府已经推行圣法,许多人预计,迟早这圣法要推行到各处,有了成都府的前车之鉴,现在若是不趁机把多余的土地脱手,只怕将来一旦那圣法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再要卖地,可就来不及了。

原先的士绅们如今是哀鸿遍野,他们失去了土地作为经济基础,自然而然也就再无可能影响到官府了,所谓的宗法,如今亦成了笑话,从各地抽调的家长保长们终于开始渐渐有了威信,若说以前的乡村,是一强而众弱,一家占有绝大多数的土地,其他人家都只是这家人的附庸,村中可能半数人都是这家人的长工和佃农,在这种情况之下,自然而然,他们就成了乡村中的无冕之王,而如今,这些资源被打散,被官府任命的保长甲长便开始显得极为重要了。

郝风楼的心情也就逐渐好了起来,这些保长甲长如今成了自己的触手,接管了乡村之后,终于使得政令通达了。

郝风楼开始颁布扫盲令,当然打着的,也是圣法的名义,要求所有十岁所有的孩童,必须学会读书写字,府里学官将每年进行考核,进行认证,家中有男丁通过识字考核的,粮税都可每亩少收一斗。

这个措施下来,送去村学读书的孩子日渐多了起来,郝风楼的任何措施,某种程度都不是强行,并非是那些老爷们一样,自认为读书写字,是为了你们好,是为了你们长远考虑,你们便理应感恩戴德,乖乖听话。

而事实上,读书写字固然是长远的考量,可是对于许多农户来说,让孩子去读书,长远的利益终究是太过遥远,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倒不如让孩子在家里做农活,多个帮手,可是如今却是大大不同了,读书认字,通过考核,其实不难,不过在村学里学个一年半载而已,加上算数,满打满算也就一年时间,可是一辈子都可享受粮税的优待,这对于绝大多数农户来说,都是一笔好买卖。

因而现在各处村学都是人满为患,莫说是半大的孩子,还有二十多岁的青年也跻身进去,每日都是咿咿呀呀的读书生,很是热闹。

在此同时,知府衙门开始预定谅山的报纸,什么报都有,每月都会按时送来整整一车,里头都是各种消息,平南王最新的诏令,哪里发生了什么稀罕事,近来粮价暴涨,又或者是铁价暴跌,又或是某某船队抵达某无人岛屿,还有岛上的诸多风土人情等等,不只这些,还有诸多神仙鬼怪的故事等等。

这些报纸都会送到各村,而村学的教书先生则是终究是没有课本教学的,自然而然就拿这些报纸来教学。

报纸里的许多东西绘声绘色的在课堂上讲出来,某种程度却像是给所有人打开了一扇窗户,在这远离喧闹的村社里,这些可能祖祖辈辈都在此务农,永远都不可能脱离方圆百里的人,竟是通过这些,开始与外界发生了联系,或许他们对于谅山,对于平南王,对于火车,对于海船的想象可笑无比,可是一旦这想象通过文字最后形成某种遐想,一个新的世界乃至于新的世界观,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比如在谷场,一到傍晚,许多人便聚在一起纳凉,从前男人们总是说些家里长短的事,附近谁家女人如何如何了,谁家男人如何如何,而现如今却是有人开始眉飞色舞的说着诸多军国大事,什么铁路,什么债券,什么谅山军,什么征服天竺,虽然这些人说起来总是夸大其词,甚至是荒唐可笑,甚至在后世,若是被某些人听了去,多半还要讽刺几句,你们这些贱民不是统治阶级,却有统治阶级的思想,可悲可哀云云。可是对郝风楼看来,却是极为了不起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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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万事如意

圣法的推行也并非如此顺利,各地的乱子依旧还是有的,尤其是一些偏僻的地方,一些士绅煽动乡民滋事,也是屡禁不止。

好在此时的郝风楼拥有的是绝对的武力,这一点上,倒是和当时的明治维新颇有相似之处,明治维新时,为了利用农业反哺工业,同时为了打击地主,因而征收重税,以至于许多人即便到了丰年,家里有数十亩地,亦是食不果腹,于是当时的明治政府,数年时间招致了数百场的叛乱。而当时倭人的办法便是征取重税,建立工业,工业生产军备,扩大军队规模,军队以绝对武力弹压民变,将一切隐患都消弭于无形之中。

而在这方面,郝家的局面显然比倭人的局面要好得多,谅山的工商资本已经成形,大量的财富已经积累,所以并不需要农业对工商进行反哺,因而民怨主要还停留在士绅阶层,反而寻常的农户因为地价大跌,而从中受益。

原本在不久之前,寻常的农户并不属于‘人’的范畴之内,这个人,至少是官方意义的人,打个比方,地方官卸任,士绅们送万民伞,这个万民是不包括寻常农户的,这个民只局限于读书人和士绅,又如对于一个官员的评价,如爱民如子,他所爱的这个民,也断不会是寻常的民,而是士绅。

其实道理说一千道一万道,无非就是士绅和读书人把握着舆论,掌握着无数的资源,进而通过各种方式。对于官府,对于舆论进行影响罢了。至于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民’。懵然无知,不过是刁民、草民罢了。没有人会关注他们,也没有人有兴致去管他们的需求,更悲哀的是,这些人压根也没有什么诉求,因为他们都是‘愚民’,一个一辈子都没有走出方圆数十里的人,一个大字不识的人,他们的眼界能有多少,那也只有天知道。

而郝风楼做的。就是以民制民,用从前的‘愚民’,开启他们的民智,让他们至少能读书写字,能看懂报纸,多少对外界有了认知,能明白自己的诉求,进而让他们开始懂得什么叫商贸,什么叫工商。让他们晓得世界之辽阔,渐渐的,在这种把自己当作主人翁的错觉中,慢慢的让他们不再仰视着士绅看这个世界。而他们知道,原来你们这些士绅也没什么了不起,唯有如此。这些人才能成为自己的天然盟友。

而对于士绅的不满和反抗,则是坚决的打击。七月十三日,东坪‘民变’。谅山军神机卫第三营第一大队弹压,杀十六人。七月十九日,泸州民变,云南新军弹压,诛七十九人,为首者弃尸,家属统统发配崇明为奴。八月十二日,更为浩大的民变于嘉定州发生,有士绅煽动百姓占领县城,沐晟亲自带着大军赶到,围城三日,第四日攻破,贼酋以降,诛杀贼人九百三十二人。

这种几乎是铁腕的手段教人寒心,郝风楼甚至得意洋洋的在报纸中宣称,凡有违抗者,务必要将其屠尽,即使枉杀亦不足惜;心怀怨恨者,亦要诛心,除恶务尽,绝不放纵。反抗一人,祸及一族,若敢造谣滋事,妄议圣法,亦要斩草除根。

于是一下子,整个成都府乃至于整个四川都老实了,有些人显然就是欠收拾,这些士绅之所以敢闹事,以往便是仗着官府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因而在明朝优待他们的时候,他们上窜下跳,个个对朝廷痛骂不绝,每日以侮辱官员为乐,结果到了满清入关,这些孙子们晓得新来的主子不好招惹了,于是一个个就成了奴才,每日称颂天子圣明。所以但凡是对他们好的人,在这帮家伙手里往往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存在,每天变着花样的骂,还自诩自己清直,结果碰到个恶的,隔三差五的把他们拉出来杀上一批,使他们想做奴才而不可得,这恶人反而就成了圣君,成了文成武德,直追尧舜的千古一帝。

世上最肮脏龌龊者莫过于此。

果不其然,到了来年,几番打击之后,这些人终于消停了,各种对郝风楼的歌颂声也终于出现,他们被郝风楼折腾一番后,终于晓得了厉害,土地发卖了,手里有了银子,却又听说手里的银子在通货膨胀之下越发不值钱,于是个个吓了一跳,有的去买债券,有的也学人做买卖,于是一个个摇身一变,俨然成了陈学的卫道士,此事自然不必细表,而郝风楼这‘贤王’到了来年开春便开始抓紧农耕之事了。

四川乃是农业大省,虽然郝家每年从西洋进口大量的粮食,可是自给自足的农业依然必须保证,况且自圣法推行之后,许多人发出来粮产必定下降的质疑,乃至于谅山一些陈学大儒也在质疑之列,这其实很好理解,粮食乃是人在世上的根本,工商再怎样发展,若是粮产不足,让人饿了肚子,产生了灾荒,那便是金山银山摆在面前又有什么用?

因而郝风楼对此事极为上心,他早在数月之前就已在成都府投产了几个铁坊,并不造兵器,专门造农具,除了铲子、锄头之外,还有铁犁耙等等,另一方面,在过冬的时候,郝风楼便叫了所有保长甲长在府城开会,数千个保长甲长们随后按照郝风楼的意图,组织了人力,开挖沟渠,进行灌溉,这些举动,因而一到开春,郝风楼便下令各处甲长、保长组织生产,同时将农具都以降价的方式推广到乡村中去,这些举措,收效如何,却是不清楚,唯一令郝风楼欣慰的是,政令通达之后,许多事要做起来,轻松惬意了许多,只是这农学,与商学和工学相比,却是停滞不前,郝家如今统治的,再不只是谅山这种滨海的‘不毛之地’,因而不得不对农业开始重视起来。

第八百九十五章:新的世界

其实郝风楼的所有举措,归根结底,终究还是在钱上,有钱天天好,没钱万事难,许多东西,可能比起其他人,郝风楼的构思未必比他们好,举措也未必更加完善,比起什么张居正,什么商鞅之流来,郝风楼在他们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甚至是王莽,郝风楼多半也只有拾人牙慧的份,偏偏这些个改革家们的变法有的失败,有的虽也成功,却并非是至善至美,成效却远不如郝风楼好,郝风楼立竿见影,三板斧下来,虽也有波折,却大抵算来,是极为风顺的。

这里头就在于资源上,谁的资源多,谁的变革就厉害,比如王莽,他几乎没有资源,却与所有的门阀、豪强敌对,这便是取死之道,而对于商鞅,他的变法也是有个度,既不能过份得罪旧有贵族的利益,同时又需借用秦王给予他的资源,在这钢丝绳间跳舞,结果,虽然变法成果,却还是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而郝风楼却是完全不一样,他的变法虽然更为激进,可是他动用的资源却是极多,比如推行圣法就必须得有强大的武力,而谅山军给予了他足够的保障,官军是无论如何都给予郝风楼坚定支持的,单单这一条,就已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与此同时,他得到陈学的支持,因而有足够的生员深入乡村,进行舆论方面的宣导,与士绅的舆论进行抗衡,使这些士绅难以垄断在乡间的话语权,此外。郝风楼得到了商贾的支持,给予了农人无限的低息贷款。使他们能够买得起那贱价的土地,劝农的时候。大量低廉的农具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大大的提高了生产效率。

因而,郝风楼成功了。

整个成都府并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且一片欣欣向荣,虽然私底下有人偷偷痛骂,可是这种痛骂的时候,往往都是关起门来,还要谨防隔墙有耳,把声音压倒最低。至于这些杂音,郝风楼听不到,也没兴致理会,因为没有了土地作为基础,这些人的特权只存在于他们自己的心理上罢了,而得到了土地的农人,在生员和报纸地熏陶之下,再加上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便开始对郝家感恩戴德起来。大抵来说,称颂的多,而痛骂的少,商贾们已经蜂拥而入。也购置了一些土地开设工坊,地价低廉,对于生产是极为有利的。毕竟眼下在成都府搭建一个工坊需要两千两银子,而同等规模的工坊若是在谅山。只怕没有七八千两拿不下来,绝大多数都与那居高不下的地价有关。春耕的时候,因为绝大多数农人都有了自己的地,因而积极性要高了许多,再加上这工坊产的农具大规模应用,效率大增,去年冬天所修建的沟渠,如今也派上了用场,今年只要风调雨顺,不但粮食不会减产,甚至有大丰收的可能。

通往四川的铁路也正在修建,不过这里多山,修建起来,难度颇大,没有几年工夫,是不可能贯通的,虽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却也不可能立见成效。

倒是谅山那儿,对于成都府的圣法推行极为关注,报纸每日都有圣法的消息,在出现成效之后,几乎得到了一面倒的支持,许多报纸盛赞,此举利在千秋,实乃旷古未有之仁政。

这些报纸的背后绝大多数都是大商贾,他们的赞誉,一方面是出于对郝家的盲目支持,另外一方面,却是成都府在改革对于他们来说,几乎等同于尽善尽美,对这些大商贾们来说,地主们的特权可谓根深蒂固,许多人此前对吞并四川等地之后,怀有疑虑,认为尤其是四川等地乃天府之国,士绅极多,郝家若是对他们予以收拢,那么极有可能会妨碍到商贾们的利益,况且他们需要消化四川等地的果实,将生意扩展开去,而士绅们乃是地头蛇,所谓强龙不过江,势必会遭遇士绅们的抱团歧视,如今这层担忧也已消失殆尽了。

关于这一点,郝风楼倒是感触颇深,后世西洋诸国,无论是从心理还是语言、习俗、制度方面,都与天竺国最为亲近,从情感上,他们更愿意与天竺成为伙伴,可是大量财团投资进去,往往几十亿的重金砸入,可是用不了几年,却绝大多数都灰溜溜的出去,赔了夫人又折兵,虽然天竺中央政府予以极大的支持,可是一到地方,便是无数的牛鬼蛇神,一旦他们的胃口不能满足,便有无数的手段让你关门大吉,以至于天竺固有雄心壮志,结果却总是被现实消磨得一干二净,徒呼奈何。

报纸的称赞,谅山诸多商贾对成都府抱有了极高的期望,因而许多人蜂拥而至,如此一来,在谅山幕僚群内部,关于推广成都府经验的讨论也已经进行,一批批的生员开始抵达,开始学习这种新的模式,许多组织而来的参访团队亦是盘踞于此,高谈阔论,这里显然又成了一处希望之地,王府那儿已经开始极力支持推广圣法了。

而这一切对于郝风楼来说,是极为有利的,一直以来,大家对郝风楼的印象,绝大多数来自于军功,而此次圣法改制的成功,某种程度让许多人对这位‘王世子’殿下有了更高的期待,这偌大的封土,早已不再只是谅山弹丸之地,一切的一切,从成都府开始,蔓延了更多的希望。

推广圣法比预期要顺利得多,有了成都的前车之鉴,再加上陈学对其的肯定,因而引起了一场舆论风暴,各种对士绅的丑化和抨击已经酝酿,而各地的农户,但凡能接触到外头世界的,也急盼能够拥有土地,各省各府的士绅,亦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待圣法推行开,这些人已经开始及早四处兜售自己的土地了。

一个旧的世界,已经开始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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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宣三年。

周王世子朱有炖已经登基,改元文宣,在太后和大臣的拥戴之下,这位天子的事迹乏善可陈,却是颇受拥戴。

朝廷国事维艰,乱子却是一个接了一个。

早在两三年前,自广东和四川等地逃来的士绅,便引起了朝野的轩然大波,郝家父子如此对待士大夫,凶残毕露,可谓是令人发指。

反倒在谅山,却是一片祥和。

少年讲武堂并不在谅山城中,而是在远郊,这里有占地数千亩,招纳的学员有四千余人。

他们的操练科目,并不比真正的营队要少,清早起来,旋即便是晨操,吃饭,上午则是队列操练,正午用过饭后,会有一个时辰的小憩,下午则是作战训练,只有傍晚的时候,则是文化知识,其中测绘、通信、火炮养护、校准、营地建设等等知识也会有,前期主要是四书五经和算数,学习两年之后,则是各种专业的带兵知识。

聘请的教官,尽都是军中退下来的,讲武堂的校长一向是由郝政担任,而真正主持校务的,则是副校长,此后有总教官、督导、教官、助手教官、博士等等。

这里的孩子,每日操练,个个都如小牛犊子一般,他们的出身都是不错,至不济,都是烈士家属,此外都是武官们的子弟,就在一年前,郝勤民也进来了。

这位王世子起初的时候,还颇为调皮,颇有点纨绔气质,毕竟老爹去了成都,此前又是东征西战,每日都被家里一群女眷们围着,有郝老夫人的疼爱宠溺,整个人骄傲的像只小公鸡一样,不过很快,他就吃了苦头,在这里,他孤立无援,教官们早已得了吩咐,对他并无优待,这位世子殿下可就倒霉了,为此吃了不少苦头,流了不少眼泪。

只是可惜,这些眼泪,流了也是没用。

不能完成操练,迎接他的便是教官的吼叫和同学的奚落。

身份出身固然要紧,可是对于一些半大的孩子来说,在学堂里,他们被灌输的极强的荣誉观念,并不瞧得起你这爱哭鼻子的家伙。

郝勤民在从天堂跌到地狱之后,终于还是老实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若是不放下娇气,这日子便没法过了。

调整了心态,虎父无犬子,虽然郝勤民在学堂的表现并不出彩,倒也还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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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睡觉睡糊涂了,早上起来,打雷闪电,停电,所以睡了个回笼觉,结果一点多才起来,望见谅。

第八百九十六章:传统

一大清早,郝勤民所在的第四期小队便开始操练了,他们是新学员,因而操练极为刻苦,半年多的时间还算习惯,郝勤民渐渐的,也和大家打成一片,没有了架子,在队列之中,他显得很不起眼,不过这个家伙比从前要明显的健壮了许多,就好像一个小牛犊子,浑身带着朝气。

其实最难熬的就是晨操,刚刚起来,快速洗簌之后便是在号声中全副武装的集结,脚下笨重的靴子在队列行进中用不了多久便会汗淋淋的,裹脚布就好像湿了一样,磨得脚上生一层层的老茧。

在这里,大家渐渐的忘了他的世子身份,因为在讲武堂,每一个学员所有的个性都被磨了个一干二净,尤其是在操练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一模一样。

郝勤民的性子显得坚韧了许多,他挺直着腰板,踩着厚重的牛皮靴子,全副武装,在队列中一步步行进,教官手持着棍棒,朝着他们大吼,有时为了保持一个动作,浑身酸麻得像是触电一样,可是他身躯虽在颤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倒是这时候,一个讲武堂中的教官快步而来,在校场不远处大吼:“郝勤民,出列。”

郝勤民微微一愣,大是松口气,走出来。

“立即换一身衣衫,准你告假一日,回家探亲。”

“探……告假…”

“要叫大人。”

“是,大人!”

“立即出发,马车已经在等了。你的父亲回来了。”

父亲……

郝勤民这才有了模糊的印象。

事实上,郝勤民对这个爹的印象并不深刻。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与郝风楼的相处时间并不多。他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对于郝风楼的了解,无非来自于各种报纸和各种津津乐道的坊间流言,或是学堂教官的训示,定南王百战百胜,定南王公私分明,定南王所到之处,定南王殿下……

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个爹。给了郝勤民许多的风头,他心里也曾有过暗爽和骄傲,可与此同时,父亲对于他来说是遥远的,父亲属于谅山,属于谅山军,属于许多军民百姓,若说郝勤民和郝风楼之间的联系,只怕绝大多数。无非只剩下了血缘。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既为之骄傲,又颇有些将其视为楷模,可是同时。又带着几分幽怨和疏离,不过郝勤民依旧很兴奋,他终于想起自己和寻常人的不同。因为他看到教官说到自己父亲的时候,那眼眸中的敬畏。郝勤民连忙行了个军礼,高声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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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勤民回到了家。

而今日的王府显得格外的热闹。到了正殿,便看到一大家子人聚在了一起,被众星捧月的,正是郝风楼。

郝风楼在成都府数年,几乎主持了整个圣法的推行,从四川到广东,圣法的风暴已经席卷。

除此之外,各省的主要铁路干道也基本已经贯通,三四年的时间里,郝家发售了六亿纹银的债券,发动了数十万劳工建设,如今终于可以看到回报,郝风楼这一趟就是从成都府坐着蒸汽车回来的,那摇摇晃晃犹如老牛一般蠕动的蒸汽车,坐了三天三夜才抵达目的地,郝风楼整个人的骨头几乎要散架,不过他依旧兴致勃勃,各处铁路的贯通,便意味着郝家对于各省的控制力已经通过圣法推行,通过铁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过这些暂时不是郝风楼考量的,难得回家,理应轻松一下了。

看到了郝勤民,郝风楼笑了,朝他招招手,郝勤民犹豫了一下才上前,最后身子挺了挺,行了个礼:“卑下见过殿下。”

满屋子顿时哄堂大笑,郝母显然对此事还有些芥蒂,不由埋怨道:“瞧瞧,这讲武堂把孩子教成了什么样子,爹不像爹,做儿子的不像做儿子的,来,勤民,到我这儿来。”

郝勤民却是伫立着不动,等候郝风楼的命令。

这个举动让郝母更是有几分火气,禁不住道:“你瞧瞧,哎……这哪里像一家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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