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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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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又或者说是北京,如今精锐早已抽调一空,而且大漠之上几乎没有什么战事,也正因为如此,在那儿做什么指挥使,几乎就等于是养老等死了,偏偏张辅正当壮年,这个年纪去了北平,就相当于,只要有新天子在,他这辈子也就注定了要蹉跎一生了。

朱高燧说罢,站了起来,道:“好了,诸卿下去吧,太后近来身子有些不爽,朕理当去问个安。”

黄淮等人连忙退下。

朱高燧也随之动了身,往万寿宫去了。

事实上,朱高燧说的一点都不假,近来徐太后病了,似乎病得还算严重,每日都是病榻上,近来母子之间的关系已是越来越亲密,也不知是不是丈夫死了,三个儿子只余下了朱高燧的缘故,这位母亲对朱高燧显现出了很大的不同,这是对朱高燧极大的利好,母后对他越是体贴周到,越是能使宫外的流言不攻自破,既然如此,朱高燧的孝心也就自然而然的表露出来,隔三差五的嘘寒问暖,问安也比平日勤了许多,此番太后病重,太医那儿语焉不详,也查不出是什么病症,朱高燧急切之下,差点要下旨大赦天下,为这位生母祈福。

他轻车熟路地抵达了万寿宫,到了寝殿外,先是恭恭敬敬的请人传报,随即才走进去,便看到徐太后躺在病榻上。

朱高燧快步上前,目中微微泛着红光,道:“母后,儿臣看你来了。”

徐太后似是有些激动,竟是强撑病体起来,看着朱高燧道:“皇帝日理万机,如此辛劳,听说这几日每夜只睡两三个时辰,既然是忙里偷闲,就该好好歇一歇,为何来看哀家?哀家的病,太医说只是染了风寒,不值一提,你这孩子真是不知爱惜自己。”

朱高燧连忙牵住徐太后的手,却是摇头道:“儿臣若是不来看看,反而心里不安。”

徐太后深深看他一眼,道:“哀家听说,谅山那边的郝家如今不但反了,还打了胜仗,咱们朝廷功亏于溃。哎……这是一个烂摊子啊,怪只怪先帝在的时候没有及时将这尾大难掉的郝家一并剪除,现如今却惹来如此大的祸端。”

朱高燧的脸色阴沉下来,道:“那郝风楼父子迟早要成为阶下囚。”

徐太后却是摇头道:“哀家和你说句不当说的话,郝家其实不足虑,可是天下的人心却是忧患,哀家也知道外头流言四起,这必定是郝家借此煽风点火,给陛下制造的难题,这些流言真是可恶,哀家的孩子,难道哀家会不知他的本性么?从前三个儿子之中,最是识大体,最是孝顺的便是你,如此妖言中伤,也可见他们的奸猾,哀家一直在想,断不能如此了,若是这样下去,真若是让人信了他们的胡言乱语,战事又再拖延下去,这可怎生了得?皇帝啊,你初登大宝,如今又面临如此险恶,可要万分小心,切记要如履薄冰,万万不可自满。”

朱高燧心念一动,道:“此番大败,终是张辅之过,儿臣已经让赖俊挂帅,务必在三月之内取郝风楼首级。”

徐太后听了,却是摇头笑笑,不语。

第八百零三章:御旨

朱高燧见母后如此,不由皱眉,道:“母后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徐太后微微一笑,道:“赖俊此人固然是忠心耿耿,可是他终究还是弹压不住众将啊,边镇的兵,你不知道,可是当年哀家的父亲镇守北平,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这些人最是桀骜不驯,寻常人怎么驾驭得住。”

其实这些,朱高燧也是略知一二,只是那张辅已让朱高燧放心不下,至于其他人,又有几个能让他放心?朱高燧皱眉道:“儿臣亦有这样的担心,只是……”

徐太后抿嘴一笑,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陛下寻觅一个副将协助赖俊不就成了么?赖俊挂帅,这副将嘛,少不得要有一些声望,既要对陛下忠心耿耿,对赖都督唯命是从,对下呢,又能驾驭住那些丘八,岂不是好?”

朱高燧点点头道:“若是如此,倒是可行。”

徐太后道:“丘福如今赋闲在家……”

一听到丘福,朱高燧忙是摇头,此人可是汉王的岳父,虽然能征善战,而且在军中威望极高,可是当年,汉王一家满门皆诛,丘福的女儿也是由此被诛杀的,虽然此后,丘福疑惧,连忙上书请罪,朱高燧很宽容地赦免了他的罪过,可是现在让他启用丘福,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丘福这个人的威望太高了,一旦让他掌兵,谁知道最后会闹出什么事来?

朱高燧忙道:“琪国公年纪老迈,况且他资历太高,若是让赖俊为帅。他来做这副将,这也是大大不妥。”

徐太后沉吟片刻。道:“那么福清侯呢?”

这个福清侯也是靖难功臣,乃是张家的门生故吏。现在张辅被收拾,换上一个张家的副将,他还肯尽心竭力么?

朱高燧又是摇头。

此后,徐太后连续说了几个人,朱高燧也都不满意,如今能打的,也就剩下这些靖难功臣了,可是偏偏这些人大致分属各个山头。朱高燧一直提防的,其实也是这些人。如今竟是发现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徐太后幽幽叹口气道:“看来这还真是难,有威望的,来回就这么几个,陛下若是都不满意,哀家倒也没什么说辞了。”徐太后想了想,慢悠悠地道:“不如让徐景昌去试试吧。”

徐景昌乃是徐达幼子徐增寿之子,他的父亲徐增寿在靖难时因为私通燕王,最后被建文皇帝处死,燕王称帝之后。感念他的恩德,便封他的嫡长子徐景昌为定国公。

提到徐景昌,朱高燧倒是眼前一亮。

因为这个家伙实在是不成器,可纵是如此。那又如何,朱高燧要的就是他不成器,毕竟此人是徐达之后。那所谓的靖难功臣,哪一个当年不是徐达亲手调教出来的?无论是张玉、丘福。还是朱能,乃至于他的父皇。绝大多数是徐达的徒弟,现在这些所谓的骁将,连做徒孙的资格都未必有,有一个徐达之后,那些将军们,谁敢造次?

朱高燧要的,显然就是这么个浪荡子的声望,并不指望他能办成什么事,真正的大事,自然是赖俊去办好了。

而徐太后多半也是晓得徐景昌是实在不成器,平时在这京师,每日飞鹰逗狗,不知惹出多少事端,如今徐家的子弟凋零,就剩下这么个不太成器的家伙,这才希望徐景昌出去历练一二。

于是朱高燧道:“母后,徐景昌倒是可用,儿臣决心任他为副将,协助赖俊。”

徐太后抿嘴笑了,咳嗽几声,才道:“这自然是陛下来拿主意,若是他有功,哀家心里欢喜,可若是他犯了糊涂,也望陛下莫怪。”

朱高燧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心里舒服愉快了许多,笑道:“母后放心便是,儿臣知晓轻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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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定国公府上,一份谕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来了。

这定国公府一直都是人人谈虎色变的存在,这地方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显然比锦衣卫更加可怕一些。

这定国公徐景昌自幼丧父,老爹在他才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建文拉去剁了,此后就成了家中的主人,等到他被封为定国公,有个姑姑是太后娘娘,还有伯伯亦是公爷,徐家的门生故吏更是遍布天下,便是朱能、丘福这样的人见了他,都少不得要显露出几分敬重,无人管教,无人约束,犯了天大的错也有人兜着,于是自然而然也就整天胡闹了。

而如今,这位定国公却是难得的接到了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过去勋业之臣,皆奋起行伍,身功战阵,积累勤劳,致有爵位。又小心敬守法律,谨事朝廷,以致长保富贵。及其子孙,沉于安逸,骄奢淫酗,忘祖父之艰难,玩贪岁月,不习骑射。定国公徐景昌,乃中山王之后,正当壮年,理应为朝廷效命,为君父分忧,特敕为广东诸营副将,立赴广东,钦此。”

徐景昌不到三十岁,因为保养得好,又是一张娃娃脸,此时却满是惊愕,他稀里糊涂的接了旨意,便问左右:“老子做副将了?”

边上的人连忙笑嘻嘻的道:“是,这不,陛下见公爷允文允武,知晓公爷的才干,于是……”

呸……徐景昌一口吐沫啐了这厮满脸,恶狠狠的道:“狗娘养的允文允武,老子是什么人,老子的爷爷乃是大明第一开国功臣,老子的爹乃是靖难功臣,若是允文允武,他娘的怎么给老子一个副将,让老子屈居人下?他娘的,哪个是主帅,来人,给老子点齐人手,现在咱们就去剁了他。”

边上的侍者们急了,却一个个不肯和他胡闹。

徐景昌急了,他腰间时刻佩戴一柄银刀,此时抽出来,恶狠狠的道:“不剁了他,老子不姓徐,不跟老子走的,老子先杀他祭旗。”

几个侍者顿时颤栗,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道:“去,去,这就去,公爷,主帅是赖俊,右都督赖俊!”

“噢。”徐景昌把银刀一收,突然红着脸不做声了。

其中也有一个族人,乃是定国公庶出的兄弟,平素也是和徐景昌胡闹惯了的,远远的听到要去胡闹,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凑上来道:“兄长要杀谁,我随你去。”

徐景昌支支吾吾的道:“不杀,不杀了,赖俊,赖俊啊,他太凶,我杀不过他。”

于是一摊手,抱着圣旨走了。

这位定国公爷次日一清早便被一群人死磨硬缠的拉着去了宫里,先是谢了恩,随即去见了徐太后,徐太后少不得勉励他,他便一副斗败的公鸡一样出来。

几日之后,便陪着赖俊起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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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广东。

广州城几乎没有了战事,因为早有传言,张辅人等恐怕统统都要获罪,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有心思攻城。

至于张辅,他的心里不免有几分壮志未酬的颓唐感,遇到了郝风楼,他的时运总是不济。各大营的流言如今还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只是下头的众将本来还肯管,现在灰心冷意,只等那新主帅上任,想到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知这赖都督上任之后会如何对待大家,此时自身都难保,哪有心思管这些。

于是各营失了管束,昼夜不出,每日便是混吃等死。

这便给了广州城里足够的喘息之机,城内的谅山军日夜操练,随后又有一批物资从海防来了,这一次是两百多艘大船,直抵番禺一带,大家高高兴兴的从水路运了物资入城,这一次也无明军骚扰,因而大家多像过年一般,自是少不得好好犒劳一番。

郝风楼如今如那张辅所言,做了‘缩头乌龟’,反正什么都不管,就龟缩在广州,外头的事一概不理,他在广州城里呆得快活,竟是生了赘肉,为了锻炼身体,他索性每日清早在那城墙的甬道上晨跑,大家清早,总是能见到这位平南王殿下一身短衫打扮,下头弄了绑腿,穿着一件布鞋,在附近兜着圈子。

那一万余人的俘虏,操练得已有了成效,如今是士气如虹,只等明军来攻了。

偏偏明军不来,郝风楼对城外的‘老兄弟’甚是想念,于是隔三差五便给张辅写信,大抵都是共叙旧谊,又或者是劝降之类,张辅很不给面子,这些信一概不看,直接销毁。

不过对郝风楼来说,劝降就好似泡妞一般,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要敲开心扉,岂是一日之功?自是一丁点都不在意张辅的想法,只是无论刮风下雨,书信不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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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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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四章:诚实做人徐副将

郝风楼在那儿暗送秋波,得来的却是明月照了沟渠,此等风情之事,换来的却是屁股相看,纵是再厚颜无耻之人,只怕这老脸也拉不下来。

郝风楼怒了,他决心给张辅一点厉害看看。

于是乎广州城头上炮声隆隆,仿佛这火药不要钱一般,从早到晚,断断续续。

此等土豪作风,在外头的明军眼里,却是得到了诸多的赞叹。

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难怪城里的人天天有大白米饭。

听到了炮响,大家想到的却是大白米饭,随即便是哈喇子流了一地,这等稀罕事,他娘的找谁说理去。

张辅真是气的吐血,可偏偏又无可奈何,反正他要去北京了,权且充耳不闻罢。

明军的思想工作做得很好,全赖那些个从广州城来的俘虏,他们在广州城的待遇太好了,虽然舍不得从贼,回到了张都督的怀抱里,却总像是在有钱的后娘家那儿吃喝拉撒几日游,回到了家徒四壁的亲娘家里一般,连做梦,都想着那香喷喷的许多东西,回到家中,实在是百般的不适应,于是那些记忆,变得弥足的珍贵,隔三差五,就免不了拿出来说道说道,越说越是想念,越是想念越是添油加醋,到了后来,怀旧之人,不免要开始添油加醋,一开始还保持客观事实,只是说大白米饭,此后便是珍馐美味了。

渐渐的,这些明军上下,但凡提到了广州城。就好似piao客们提到了青楼一般,个个都是哈喇子流出来。

一些稍有操守的武官们见了这群孙子这般德行。便不免摇头,人心坏了啊。这群混账,怎么成天就想着吃呢,都说文官不爱财,武人不怕死,这他娘的武人都成了吃货,这是亡国之兆啊。

随军的巡检见了,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满肚子里瞬间想到许多大道理,什么马革裹尸。什么尽忠职守,偏偏他一说,这些大头兵不理他们,直接一句话顶上,大人好吃好喝的供着,咱们兄弟们吃的却是米糊糊,你们是站着后头说话不腰疼,咱们饿着肚子,还得去拼命厮杀。

这种牙尖嘴利之徒。自是免不了要挨板子的,军法打下去,人家也硬气,挨一次板子。便大叫一声打得好,其他的人在边上看着,一起起哄。都说好汉子,也有嬉皮笑脸为之喝彩的。本来这等军法惩戒。是用来以儆效尤的,结果反倒闹成这等不三不四的样子。最后索性那行刑的大头兵也不敢过份有力,武官和所谓巡检觉得没头没脸,又怕恼羞成怒之下,惹来公愤,索性走了。

人心变了。

这便是从张辅到下头的武官们一致的结论,半个月之后,钦命到了,带着钦命来的乃是赖俊和徐景昌。

赖俊手持圣旨,宣读了旨意之后,便与张辅交割,至于那位徐副将,倒是颇为稀罕,这大热天里,他竟全身重甲,他并不嫌热,且威势十足,头盔上,还特意教人插了几根极好的花翎子,这是孔雀毛,足有半米长,显得极为醒目,赖俊宣读旨意的时候,他叉开腿,手里按刀,不怀好意的往那儿一站,顿时便把一身鱼服的赖俊比了下去。大家一边接旨,一边看着这位仁兄,许多人都认得他,待接了旨意,众人都只是朝赖俊拱手,却纷纷来给徐景昌行礼,这个道:“卑下见过定国公。”那个说:“定国公远道而来,想必很辛苦吧。”

赖俊只是冷眼看着,此番他是主帅,可是瞧这样子,这群老丘八,未必将自己放在眼里,反倒是这混账东西,反而被人众星捧月一般的围着。

偏生徐景昌最爱摆谱,要的就是排场,他才懒得理自己是否喧宾夺主,哈哈大笑,踢这个一脚:“姓周的,原来你也在,这可就好玩了,赶明带老子打猎去。”又是一拳打中一个游击的胸口,恶狠狠的道:“狗娘养的东西,你那笔赌债还未还我,就跑来广东了,这帐怎么算,老子大老远来,这其一是因为当今圣上圣明的很哪,一眼就看中了我的才干,要我领兵,拿下这小小的广州城,这其二嘛,就是讨债来的,这笔帐不能再拖了,公府也没余粮啊,再不把帐还了,你叫我婆娘和几个儿子都吃西北风?”

于是众人讪讪,都显得这人是惹不起的,这里许多人,当年中山王在的时候,他们还在做大头兵呢,如今中山王虽然是仙去了,可是情分还在呢。

倒还算张辅晓得规矩,在一旁咳嗽一声,道:“好啦,大家都来见过赖都督,此番交割之后,从此,这里就是赖都督掌事了。”

大家这才回过劲来,一起向赖俊告罪,不过赖俊是看出来了,这些人虽然客气和告罪,可是浑身上下,就没有对自己半分敬重的。

他心里有火气,却是发作不得,于是便开始敲山震虎,道:“陛下命我来,其一是扶大厦于将倾,其二就是整肃军纪,眼下广东大营这儿乱糟糟的,据说,还有人妖言惑众,诸位,这可不是小事啊,若是这样放任下去,这仗还要不要打?从今日开始,本都督对此等事,必定严惩不贷,至于近来的军情,也教人来呈报上来。”

他这一番话,是绵里藏针,表面上语气还算客气,可是背后的意思却是告诉大家,钦命的这位主帅可能要收拾人了,听话则罢,不听话,少不得说你妖言惑众,这就是大罪。

徐景昌笑嘻嘻的在一旁道:“瞧见了没有,都督大人的话大家可听到了么?他娘的,你们这群家伙,哪个屁股下头没有那啥来着,乖乖听话,尽心用命,好生给咱们朝廷涨涨脸面,否则再像从前那般,一个个稀里糊涂,不三不四的,能打好仗。要我说啊,张辅张老哥,你就是太仁慈了,对付这群混账王八羔子,能客气么?治军,不能卖面子,这脸面人情固然紧要,可绝不能一味纵容,现在好了,咱们陛下圣明啊,选了赖都督为帅,赖都督这是什么人,那可是当年……咳咳……”他想了想,连说几个当年,然后有些糊涂了,卧槽,当年这位赖都督白纸一张,好似也没什么事迹,于是他托着下巴,好不容易才道:“当年可是屡建过奇功的,有他在,保准教你们好看,狗娘养的东西,一群这般不着调的人,欠了银子也不还,还跑来广东,招呼都不打,赖都督收拾的,就是这样的人。”

狰狞着放了狠话,徐景昌随即一脸谄笑看着赖俊,笑嘻嘻的道:“赖都督,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第八百零五章:调虎离山

赖俊脸色铁青,方才一番话也算是气势十足,结果却被那二世祖破坏了个干净。

偏偏他又发作不得,人家毕竟是说了自己的好话,哪有伸手去打笑脸人的道理。

赖俊于是沉着脸不做声。

赖俊不做声,徐景明可就来劲了,他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外人,也没把自己当副将,叉着腰,颐指气使的骂骂咧咧道:“狗娘养的,瞧瞧你们的样子,一个个夹着尾巴的狗一样,靠你们,咱们大明能平叛么?每每念及你们这般不懂事,我便食不甘味啊……这地儿天气太闷热,据说军中有许多疫病?这事儿我在行呀,得多喝酒,喝酒能去毒的,得喝上好的花雕。喝完了酒,大家伙儿来了兴头,他娘的,攻城,还有什么好说的?城中一群蟊贼罢了,怕个什么,我祖父在的时候……”

赖俊一听,实在是不能忍了,这就要攻城,你他娘的哪根葱啊,他此时是十分懊恼陛下叫了这么个人来了,于是连忙咳嗽,道:“今日本都督乏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那徐景明顿时兴致阑珊,显出不乐意的样子,还在絮絮叨叨的道:“他娘的,不还银子没天理,这样的人,朝廷也能委派他来打仗?败给一群蟊贼,实在是输得不冤枉,欠债不还,有伤天和啊。”

那欠债的游击顿时老脸通红,整个人如鹌鹑一样,躲在人群里不吱声。

徐景明怒了:“我倡议,将这赖账不还的家伙绑起来送去广州城。送给贼军,这样伤天和的家伙放在广州城。去了晦气,咱们这仗就还有胜算。”

众人见了。实在是受不了了,一窝蜂告辞而去。

赖俊却是气得吐血,偏偏拿徐景明一点办法都没有,徐景明倒是凑上来,笑呵呵的伸出大拇指道:“都督非常人也,有个买卖,咱们不如说道说道。”

赖俊沉着脸:“你要说道什么?”

徐景明其实有些惧怕赖俊,却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他扭捏了好久。才道:“是这样的,这营里许多人都欠我的银子,我跟你说,咱们徐家什么都好,就是他娘的太仗义疏财了,以至于这日子难过啊,我家祖父在时,有算账的习惯,比如在洪武十六年。祖父看一个亲兵家贫,便周济了他十两银子,我他娘的仔细一查,这个亲兵如今真真是了不得了。居然就在这大营里做了偏将,他曾在山海关带兵,带了七年。我再来算算,他一年至少克扣两千两银子。我说的只是吃空饷,还有盗卖军械。其他的也没算在里头,谁知道他背地里有没有卡要商贾来着,总而言之,他如今也有好大的家业,手里没有万贯家财,我把脑袋割下来给都督当蹴鞠踢。洪武十六年的十两纹银啊,这若是利滚利、驴打滚,少说也有几千两了是不是?可是你也知道,我碍着面子,总不好亲自去讨要,人嘛,总要一些脸皮不是?不如赖都督出面,咱们坐地分红,我九你一……”

赖俊面带杀气地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脸皮,我却是不要,是么?”

徐景明满是震惊地道:“赖都督说哪里的话,我有这么说过么?还有……你若是瞧不上这点小钱,还有赌债……”

赖俊恨不得将这个定国公拍死拉倒,偏生此人是太后的亲侄子,又是中山王之后,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挥挥手道:“你下去,本都督乏了。”

徐景明讨了个没趣,心里悲愤,却只得尴尬一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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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外发生的事自然是逃不过郝风楼的耳朵,锦衣卫出身的人,若是连别人底细都摸不清,那真该去找块豆腐了。

赖俊是郝风楼的老熟人,而徐景明其实也算是,因为这厮是出名的二世祖,京师里最坏的就是他。

若说当年的时候,在御使们眼里,他们最嫉恨的是郝风楼,这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因为郝风楼终究还是理智的,不过对于徐景明,那些个御史言官却是连提都懒得提,因为骂这个家伙真真一点意思都没有,所谓孺子不可教也,郝风楼尚且还属于有渺茫机会可以挽救的对象,徐景明……大家摇头,脑残无药医也。

徐景明就是这么个人,郝风楼看着奏报,也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朱高燧谁都不派,偏生派了这么个人来。

既然张辅打着包袱要走了,来了赖俊和徐景明,赖俊这个人,郝风楼是懒得和他打什么交道的,于是这满腔的热情就放在了那位已经无法挽救的二世祖身上。

很快,一封热情洋溢的书信便送到了明军的大营。

换做是张辅,这等信他是不敢看的,偏生徐景明听说贼首给自己来了书信,竟是啊呀一声,兴匆匆的一蹦三尺高,质问左右:“赖都督那儿有信么?”

“只有公爷的。”

徐景明听罢,抚掌大笑道:“京师里都说那个郝风楼不三不四,总是不着调,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他还是很有眼光的,来,来,把大家请来,上酒,咱们一边把酒言欢,一边以这书信为乐,阿呀呀,这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于是一干人被请了来,虽然大家不太情愿,可是公爷有请,谁敢不来?

徐景明拆开信,兴匆匆的念:“久闻公之大名……”

“啧啧……有意思,这家伙还挺谦虚。”

“今匹夫篡国,国之大难将至……公乃中山王之后……”

大家听得脸色发青,谁也不敢做声。

徐景明冷笑道:“瞧瞧,他也没有看错人,老子当然是忠义之后,不过他诽谤圣君,真以为老子是傻子么?竟敢来劝降我?真以为我平时稀里糊涂,这么没眼力?他才区区两万之众,就有这样大的口气,他若是有二十万精兵,老子从了也就从了,权且当是姑娘出阁,眼看力有不逮,只好半推半就,做他的小媳妇也就罢了。现在这点斤两也敢口出狂言,来,取笔墨来。”

于是刷刷的修书一封,谁也不晓得他书写了什么,却是直接包好,打上火漆,盖上印泥,当着诸人的面道:“立即送去城里,要亲自送到郝风楼的手上,他这般辱我,将我当作是傻子一般,老子若是不骂他一骂,这他娘的不免弱了咱们徐家的威名,狗娘养的东西,竟是当真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痛骂一通,拿起酒樽道:“都愣着做什么,吃酒,吃酒!”

大家是素知这徐景明不着调的性子的,他这样反应,大家也已习惯,谁也不敢招惹他。

倒是赖俊那边,虽然徐景明来请,他却没有去,他是烦透了这个家伙,不过在给陛下的奏书里,他却没有提及徐景明半句的不好,反而狠狠将这个家伙夸了一通,这一点上,赖俊是极为聪明的,他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远在千里之外,陛下虽然对自己信任,可是这朝中有多少人嫉恨自己,现在告徐景明的状,首先就得罪了徐太后还有徐家,更别提那无数的徐家门生故吏了,到时候一旦真正发作起来,有人日夜进一些谗言,他赖俊必死无疑。

只是对徐景明的动向,他却一直关注,待他写好奏书,便有亲兵悄悄进来,将那里的事一一禀报。这徐景明在那儿的话倒是有不少大逆不道之词,什么叫做那郝风楼若是有精兵二十万,他便肯从了,莫非这是告诉大家,他要做墙头草么?

不过这些,赖俊却实在没法儿计较,至于徐景明要去信和郝风楼对骂,那也只能由着他。

赖俊要考虑的问题是,自己必须立即整肃各营准备攻城了,只是有了徐景明这么个碍事的家伙在,自己怕是什么都办不成。

赖俊沉吟再三,最后唤了个亲兵来,道:“城东那儿最是紧要,非同小可,本都督打算调遣良将一员亲自坐镇,此人必定要有勇有谋,想来想去,也只有徐副将最是合适,你速去传令,命徐副将立即去城东,节制城东三大营兵马。”

这亲兵应诺,脚步匆匆的去了。

所谓至关重要的城东,当时是无关紧要的地方,那里不是主战场,在赖俊的部署之中,这攻城的突破口和张辅一样都是在城西,这叫调虎离山,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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