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公子风流(上山)-第18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说到这里,杨士奇已经是一身冷汗,天子没有申饬太子,那么问题可能更加严重了,要知道,以陛下的性子,若是痛骂一顿,甚至直接拿了鞭子,狠狠抽打一番,这事儿,或许还能善了,可是到了此时此刻,竟还不忘说几句太子劳苦功高,这意味着什么?

伴君如伴虎,皇上对太子已有不满。却是满口褒奖之词,这意味着,天子对太子十分疏远。已经有了极深的戒备。

杨士奇不由幽幽叹口气,却是莫可奈何,只得稍稍润色,将朱棣的话用圣旨的格式写将出来。

朱棣话锋一转,又淡淡道:“朕又听说,都督朱能,年纪老迈。旧疾发作,他是老臣,也是功臣。是朕的老兄弟,朕不忍心,让他继续如此,命左军都督丘福。立即回京。接管都督府事宜,不得有误。”

杨士奇又不由叹口气,丘福乃是汉王的岳父,有这层关系,即便汉王倒了,这丘福也还是正儿八经的汉王党,即便汉王完了,丘福也永远都讨不了好。所以丘福是铁了心,和太子对着干的。双方决不会有狼狈为奸的可能。

单凭这个,就等于是制衡太子了,分明是对太子,起了极大的疑心。

可以说,只要一旦有事,丘福绝对会当机立断,亲自带兵,将太子满门杀个干净。

想到这里,杨士奇心里叹息,父子相疑,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一旦起了这个疑心,以后太子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了。

他继续下笔,不敢发表任何评议。

但凡陛下决定的事,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这格局大变之后,为自己做些打算。

朱棣又道:“兵部尚书夏元吉,忠恳勤事,素知军务,令其立即赶赴北京,参知军务……”

“又是一个布置……”杨士奇心里摇头,他深知夏元吉虽然支持太子,可未必就是太子党,现在调离他,分明有防范未然的意思,只是不知远在金陵地那个夏公会如何作想。

“东厂掌印太监赵忠,也一并到北京来吧,朕身边,离开他不得,身边伺候的人,唯独他最是乖巧,旨意到了之后,命他立即北上,不得有误。”

“东厂……”杨士奇愕然,这东厂什么时候……也……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飞快记录。

“五军都督府右军都督佥事赵洪,朕前些时日,接有奏报,说他在京师多有不法行径,天子脚下,胆大妄为,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即命锦衣卫捉拿严审……”

“詹事府右詹事刘涛,朕素知其人德行有亏,亦久闻他为人尖刻,这等人,岂可服侍太子,即命有司查办……”

“骁骑营指挥使同知郑文彪,年纪老迈,让他颐养天年吧。”

“户部左侍郎……”

“礼部主事……”、

这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名字,几乎每一个,对素来以博闻强记而闻名的杨士奇来说,都可谓是耳熟能详,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铁杆的太子党,除了一个兵部尚书,其他的要么就是詹事府出身,要嘛就是曾经和太子共事,真要说起来,还真没一个冤枉的。

想到这里,杨士奇只是摇头苦笑,他心里明白,其实这些人垮了,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那最后一丁点士大夫的所谓操守,使他依旧觉得这样父子相疑,将来引起的朝中动荡,对国家绝不是好事。只是……这又如何?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改变了。

朱棣又念出了一大串的名字,让杨士奇不由惊愕,想不到陛下对这太子党掌握的如此详尽,除了一些万万不能动的,可以动的人,几乎该动的都动了。

这些人要嘛查办,要嘛罢官,要嘛调离,可谓是一网打尽。

朱棣念的差不多了,便补上一句:“这份旨意,让丘福带着回去,告诉丘福,要快马加鞭,不能耽误一分半刻,五天,朕只给他五天时间,五天时间赶不到金陵,便让他提头来见。”

这等于是让丘福带着旨意,直接去接管整个京师了,虽然太子依旧还是监国,还是说他劳苦功高,可是在太子身边,却等于是多了一只眼睛,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杨士奇心里苦笑,却连忙道:“微臣遵旨。”他不敢耽误,立即重新抄录一份,而后制成圣旨,请朱棣加盖了印玺,连忙去了。

暖阁之中,只留下了朱棣。

朱棣坐回御椅上,又重新的捡起火钳子,拨弄着炭火,他一声不吭,心情似乎也有一些低落,良久,他眯起眼,又站起来,焕发了神采。

“来人,召集众将,会商出关之事……”

…………………………………………………………………………………………………………………………………………………………………………………………………………………………………………………………………………………………………………………………

北京的天空,依旧是雪絮纷飞,此时已有流言传了出来,军中的诸将和随军的大臣,此时此刻,都不禁为之愕然,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倒是有不少人,暗中弹冠相庆。

丘福已经上路了,带着那份足以让金陵震动的圣旨,飞快的赶赴金陵。

或许对于他来说,他等这份圣旨,已经太久太久,这种轻松愉快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就在此时,无数封书信,都不约而同的传递了出去,无数军中的快马,无疑变得紧俏起来。

要变天了,即便是那些大老粗,那些傻的不能再傻的大老粗也知道,这天要变了,谁都有自己的亲朋好友,这个时候,若是不赶紧着先知会一声,谁知道这个时候,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做出什么傻事儿。

时间就是命啊。

郝风楼和朱高燧二人,喝的大醉,就在大成楼里将就睡了一夜,起来时便得到了消息,朱高燧当然并不傻,一听消息,先是愕然,旋即双手击拳,禁不住眉飞色舞对郝风楼道:“咱们……是不是成了?”

郝风楼笑吟吟的看他:“殿下以为呢?”

朱高燧不由摇头苦笑,道:“可是……话虽如此,可父皇的圣旨里,不还是说太子劳苦功高,还说让太子好生养病,却又依旧让他监国么?依我瞧,这事儿……哎……哎……”

郝风楼却是抿嘴摇头,道:“敲山震虎,不在于要老虎的命,而在于这么一打,整座山,就都得翻个底朝天了,只是可惜,咱们在北平,不能适逢其会,否则那金陵鸡飞狗跳的局面,瞧着保准你觉得有意思。不过不在那儿也好,躲在这里清净。”

郝风楼道:“不过,我得修几封书信,不管怎么说,得跟一些人打个招呼,我那锦衣卫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呢,办事还算得力,可是没事都没有自己的主见,现在适逢大变,总得告诉他们该怎么做才好,还有出来了这么久,是该报个平安了,你叫人拿笔墨来。哦,对了,眼下最得意的,恐怕就是你那皇兄汉王了,这一次陛下选的是丘福,只怕这个时候,他那心灰意冷的心思,怕又要活泛起来…只是可惜,他永远不懂,陛下已经不肯能再选择他了,假若这个时候,他依旧不晓得好歹,只怕……呵呵…”

朱高燧皱眉:“要不要修书一封,和他说说看?”

郝风楼摇头:“不要说,说了,他也未必肯听,反会觉得你有争储的心思,好赖,都由他自己吧。”

朱高燧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

第二章送到,求月票。

第五百六十章:太子垮了

丘福选择的不是水路,若是大队人马,水路速度更快一些,可是只带着十几个护卫,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快马了。

最好的骏马,一路扬尘南下,中途没有丝毫的耽搁,就如当年行军一般,即便是吃饭,也不过是在马背上吃几个炊饼,到了驿站,立即换马,偶尔歇上一歇,一日三四百里,果然不过五日功夫,便抵达了金陵。

这样的路程,若是寻常人,即便是整个华北都是平原,只要渡了江,便可抵达目的,可是相隔一千多里地,没有一月功夫,是不可能抵达的,假若同样的路程是在水路密集和多山陵的江南和云贵川等地,即便是三五月,怕也未必能抵达目的。

而这种不惜成本的赶路,五日功夫,已是极限,抵达目的的时候,丘福几乎已经脱离。

抵达朝阳门,守门的兵丁见有一队骑队风尘仆仆而来,正待阻拦盘查,对方却压根就不理会,而是径直策马过去,那兵丁吓得脸色发白,只感觉自己的身侧嗖的一下过去一匹健马,还不等他开口痛骂,一个鞭子便狠狠的抽在他的脑袋上,那声音也已经远了:“狗东西,瞎了眼睛,左都督的大驾,也敢阻拦。”

丘福的突然到来,便如一场地震,立即在南京城传开。

这种消息总是传播的最快,丘福第一时间,便抵达了五军都督府,而后与朱能洽商了一炷香。紧接着,一批武官便已到了,这些武官。平素都是丘福的老部曲,但凡是有官军以来,就会有山头,换句话来说,这些人就是丘福山头的骨干。

丘福倒是对他们没有和颜悦色,直接便是痛斥一番,将这些骂的抬不起头。说他们平时懈怠惯了,尸位素餐,若是再敢敷衍差事。立即革职拿办,到时可怪不得不讲恩情。

这些人自然是乖乖称是,一个个大气不敢出,挨了一通训斥。便立即走了。

紧接着便是其他的将官前来拜见。对于这些‘外人’,如张辅人等,丘福的态度却是和蔼可亲,宣读了一下陛下命自己掌握五军都督府,节制京畿军马的旨意,便勉力他们,要好生防范,不要出什么差错。

这些一举一动。当然已经传到了内阁,也传到了东宫。

内阁那边已经震动。解缙坐在值房里,如往常一样的票拟奏疏,这一切,他都显得极为平静,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其他人见状,自然也就安心了一些,各自办公不提。

倒是过不了多久,突然有太监来内阁,这太监自然是极客气的,只是问:“翰林待诏陈风在不在?”

内阁里头,虽已有不少大臣,可是许多圣旨许多草拟,大臣们未必有闲,所以不免会让几个翰林在这候命,便是所谓的待诏,其实这种翰林,不但请贵,而且大多数,运气都不会太差,一般都是当做内阁大臣的接班人培养。

陈编修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年轻,不过前程似锦,如今每日在内阁里呆着,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帮助大臣们做一些润笔之类的杂事。

听到有太监寻自己,陈编修有些奇怪,不免出来,对这太监道:“不知公公何事相询。”

这太监依旧是笑,道:“大人出了内阁便知道。”

陈风觉得古怪,有些不肯,便不由去看几处公房里的内阁大臣,见那边没什么动静,便只好道:“好吧。”

陈风一出去,外头便有几个魁梧的大汉将军等着了,那太监目光一厉,大喝道:“陛下有旨,编修陈风,德行有亏,如何能高居庙堂,来,拿下,交大理寺查办。”

几个大汉将军听罢,早已准备妥当,一个扯住他,另一个摘了他的乌纱,其他几人推推搡搡,陈风自然不服,口里大叫:“我有何罪,尔等焉能如此?”

啪……

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那太监阴测测的道:“带走……”

一巴掌早把陈风打了个萎靡不振,哪里还有反抗之力。

………………………………………………………………………………………………………………………………………………………………………………………………………………………………………………………………………………………………………………………………

外头这么大的动静,内阁谁听不见,即便是解缙,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依旧淡然,只是握笔的手,微微颤了颤,那一双眸子里,复杂之中,掠过了一丝恐惧。

本该在奏疏里拟的‘着户部核实,再行定夺’几个字,却是笔头一歪,写成了再行斟酌……

内阁外头,起了大风,风大似狂,卷着乌云而来,天色,一下子黯淡了。

内阁很安静,落针可闻,连平素偶尔的咳嗽声,也没了声息。

解缙拿起了另一份奏疏,抱着手挪向油灯处去看,油灯冉冉,映的他那故作镇定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晕。看向奏疏的目光,却也如外头的天色,黯淡了。

……………………………………………………………………………………………………………………………………………………………………………………………………………………………………………………………………………………………………

东宫。

朱高炽已是得到了消息,他抱着茶盏,只是这茶盏在微微颤抖,他勉强吃了一口,尝不到其中的滋味,只是静静端坐,纹丝不动。

“殿下,圣命来了。”

朱高炽一声尨服,只是微微点头,便离座起身。

东宫这儿,开了中门,设了香案,早有传旨的太监来了,这太监对太子还是客客气气的,先是上前行礼,朱高炽却是不敢受,连忙侧身避让,旋即拜倒在地,道:“儿臣朱高炽,静候圣旨。”

这太监讨了个没趣,却也不慌不忙,去打开圣旨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朱高炽奉旨监国,素来勤恳,朕素知其孝心,今闻太子染病,朕忧心如焚,即令太医检视………………朕之天下,即尔之天下也,如今尔抱病在身,可是国事不可一日无主,京师军政之事,仍旧托付于尔……”

太监一字一句念出这份‘恩旨’。

‘恩旨’的前头,是对太子的关怀,便如寻常父亲,关心自己的儿子,至于后头,则是说明了利害,告诉朱高炽,国事为重,虽然身体不好,之事国家之事,不能委托他人,少不得这朱高炽,还得继续监国。

如此恩旨,若是寻常时候,倒还好。可是现在……

跪在地上的朱高炽肥硕的身子微微一颤,旋即眼泪模糊,当听到尔之天下时,他撑着身子的双臂,开始有些软弱无力、不受控制了,脸色早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

“殿下……殿下……”

这太监念完了,却见朱高炽整个人几乎萎了下去,不禁低声叫唤。

朱高炽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脸色青紫,这才狼狈的站起来,勉强笑道:“儿臣……儿臣谢父皇恩典,父皇待儿臣,恩重如山……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唯有粉身碎骨,为君父分忧……”

他接了圣旨,送走了传旨的太监,待那太监一走,整个人便打了个踉跄。

东宫的内官一看不好,快步上去将朱高炽搀住,几个人七手八脚,将朱高炽扶去寝殿歇息。

圣孙朱詹基听了消息,已是连忙赶来,见到病榻上的朱高炽,只是看一眼,便知道父亲是真正病了,朱詹基泪如雨下,道:“父亲,这……这是何必,何必如此……圣旨里……”

朱高炽已是无力的挥挥手,屏退左右,深深看着朱詹基,道:“父子相疑到这个地步,到了这个地步……为父……为父……为父心寒,寒心透了。詹基,詹基……你来,为父要告诉你,要交代你,从今往后……这从今往后啊……为父的日子,不好过了……不能长久啊,长久不了了……哎……怎会到这个境地,怎么会到这个境地,詹基……以后,安心在东宫读书,不要出门,不要再去结交大臣,除了几个授课的师傅,谁也不要见,从此以后,东宫要断绝了和外头的干系……要出事……要出事……你等着看……父子……父子……咱们姓了朱,哪里会有什么父子……”

见父亲语无伦次,朱詹基连忙抓住朱高炽的手,道:“事情并没有这样糟糕……还没糟糕到这个地步……陛下只是受小人蒙蔽而已,陛下圣明,迟早会幡然悔悟。”

……………………………………………………………………………………………………………………………………………………………………………………………………………………

第一章送到,求月票。

第五百六十一章:全城搜捕

朱高炽却只是苦笑,看着这个让自己刮目相看,却还略显几分稚嫩的儿子,不由摇头,苦笑道:“智子疑邻你听说过么?人只要起了疑心,你做什么,说什么,无论好坏,最后都是错的,更何况是天子起了疑心。为父的那个父皇,你的皇祖父,为父要比你清楚的多,父皇如今统兵在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可能引来更深的猜忌。你想想看,来的人是丘福,是丘福啊……”

丘福实则上,对朱高炽来说,比郝风楼更可怕,因为丘福就是汉王,汉王就是丘福,陛下这样的用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一面是对自己如沐春风,既表现出信任,又对自己嘘寒问暖,又一面,却是动用了丘福,朱高炽哪里不知道,这是要准备收拾和敲打自己的前奏,至于到底收拾到什么地步,敲打到什么境地,那么也只有天知道了,唯一已知的事是,这一次自己输了,输得很彻底,好不容易,打垮了汉王,还没有得意几天,没想到,事情就恶化到了这个地步,想到这里,朱高炽就遍体生寒,就忍不住哆嗦,一股大难临头的情绪,弥漫在自己身上,他不禁苦笑,笑的很苦。

正在这时,却有一个太监急冲冲的进来,道:“殿下……大事……大事不好……了……”

朱詹基怒了,呵斥道:“滚出去。”

这太监,本是东宫心腹中的心腹。此时见圣孙吼他,哪里敢造次,畏手畏脚。正待乖乖出去。

朱高炽却是道:“进来,又出了什么事?”

这太监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铁青地朱詹基一眼,才唯唯诺诺的上前,道:“殿下,詹事府右詹事刘涛、骁骑营指挥使同知郑文彪、翰林编修陈风、户部侍郎……”

朱高炽的脸,立即沉了下去,他不由苦笑:“都已经拿了是么?都是什么罪名?”

朱高炽渐渐变得平静起来。其实一开始,他就应当想到这个结局,他叹口气:“你好生的说。”

和太监哭丧着脸:“多是德行有亏。”

“……”

朱詹基不由咬牙切齿:“这是莫须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朱高炽却是先挥退了太监,朱詹基表现的义愤填膺,不是没有道理,这里头许多人。都曾和东宫关系密切。和朱詹基的私交,也都良好,现在突然全部拿了,以朱詹基眼下的年轻气盛,如何能够接受。

朱高炽却是眯着眼看朱詹基,一字一句的道:“天威难测,功过赏罚,俱都出自帝心。这等事,有什么道理可讲。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这些人,已经完了,已经没有用了,必须壮士断腕。”

朱詹基皱眉:“父亲的意思是,从此之后,再不与他们打什么交道?”

朱高炽沉吟着,慢悠悠的道:“不,不能如此,父皇这是明旨捉拿,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这些人是为父的死党,这个时候,撇清关系已经迟了,越是撇清,越是不清不楚,你要去各家的府邸,去安慰他们的家人,让他们不必过于伤心,得显出交情出来,只有这样,父皇才会认为,为父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光明磊落,没什么不可告人的,这只是寻常的人际交往,并不是狼狈为奸。你要带着礼物,也不必大张旗鼓,就像平日一样走动即可。”

朱高炽似乎振作了一些精神:“从今日起,东宫的日子,会很难过,昨日还是门庭若市,明日只怕就要门可罗雀了,你要有这样的准备,这未必就是世态炎凉,只是有人想要保护自己,也想保护为父而已,前些日子,为父是得意了一些,现如今,再不能如此了,再不能如此……断不能如此……”

朱高炽连续说了几个不能如此,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眼下要明哲保身,就得让陛下放心,也不能让那丘福,挑出一点刺来,你是不知道,不知道啊……那丘福,是巴不得为父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已不比从前,为父现在依旧还要理政,可是少不得要深居简出了。可是对你,为父告诫你八个字,你仔细听着。”

朱詹基眼睛有些红肿。

朱高炽满怀希望的看着他:“谨言、慎行、慎之再慎!”

朱詹基深吸一口气,颌首点头:“儿臣受教。”

轰……

那外头乌压压的乌云,似乎再承受不住,终于平地响起一声惊雷,一道电光,宛如火蛇一般在天际划过,这寒冬腊月的天里,竟是突的大雨如注,那肆虐的北风,吹打肆虐,宛如千军万马发出怒吼。

朱詹基走出去,不禁觉得冷,心有些冷,身子也冷,那断线珠子一般的雨水,自殿宇的檐下哗哗的落下,形成了水幕。

一个太监乖巧的拿了件狐皮的披风上前,道:“殿下……冷……”

朱詹基接过,叹了口气:“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好大的雨,好大的雨……”

……………………………………………………………………………………………………………………………………………………………………………………………………………………………………………………………………

对于锦衣卫来说,素来是不好受的。

怀揣着驾贴,鱼服被厚重的蓑衣包裹着,斗笠着依旧淅沥沥的挂着水珠,迎着这大风,已经成为了指挥使佥事的曾健迎来了第一个差事。

数十个蓑衣校尉已是按这刀,按刀的手早已**的,冷的他们将刀柄握的更紧。

户部的部堂里,一切如旧,可是当他们出现的时候,立即引起了混乱。

曾健直接带人闯了进去,进了大堂,当值的堂官惊愕的看着来人。

曾健上前,从怀里摸出了驾贴。

那堂官看到了驾贴中的名字,顿时脸色苍白如纸,身躯不由颤抖了。

曾健朝他扬扬眉。

这堂官似乎很是复杂,低垂着头,咬着唇,摇摆不定。

哗……

按着刀的手用了几分力,那刀子在鞘里发出了一点声响。

堂官吓得身子向后一倾,最后他不禁摇头,苦涩的笑,举起手来,朝一处公房指了指。

曾健已经转过了身,数十个蓑衣上淅沥沥依旧还落着雨水的人已经拔刀出鞘。

几个人当先,一脚将那公房的门踹开。

公房里,案牍之后,一个清瘦的官员还在埋首案牍,他的乌纱帽搁在案头上,眼见大门撞开,力道未尽,依旧来回煽动,啪啪作响。

门外显露出数十个身影,一个个不怀好意。

他愕然,放下了手头的笔,谁也不知,此时此刻,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直愣愣的,纹丝不动。

曾健已经解下了蓑衣,露出了身上的鱼服。

一下子,这位侍郎大人,什么都明白了。

“来,户部侍郎朱宽,私德有亏,圣旨即命拿办,拿下了!”

方才还是静谧的可怕,转瞬之间,便又如雷霆万钧一般,数十个校尉一拥而上,踢翻了案牍、椅子,死死将这官员拿住。

“冤枉……”朱宽大叫。

曾健走到他的身前,笑了。一字一句的道:“有什么冤枉,到了诏狱里,本官慢慢听你说。”

“带走……”

人已走了。

户部炸开了锅。

可是谁也没有说冤屈之类的话,事情到这个地步,谁若是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就不配在这儿站有一席之地了。

大家只是摇头,摇头再摇头。

……………………………………………………………………………………………………………………………………………………………………………………………………………………………………………………………………………………………………………………………………………………………………

京师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二十多人,突然下狱的下狱,罢官的罢官,在此之前,都毫无征兆。

内阁没动静。

六部也没动静。

锦衣卫拿人拿的紧。可是同属厂卫的东厂,却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

那位厂公已经上路了,不过还好,路上有个伴,还是为请贵的兵部尚书,不过双方其实也没什么打交道的必要,一个阉人和一个部堂,阉人心里清楚,对方不愿和自己有什么牵连,而部堂心里也清楚,这个阉人很可怕,少招惹为妙。

只是在龙江登船时,二人不免上的是同一条船,不免就要碰面。

那两对眼眸交错的一刹那,双方都能捕捉到对方眼底深处的担忧。

此去扬帆千里,祸福难料,这样的心情,都写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

月底了,同学们,有月票的投票吧,万分感谢。今天三更。

第五百六十二章:委托重任

大雪纷飞的北平,此刻却像是一块方糖,无数的军马从各路如蚂蚁一般汇聚,密密麻麻,城里城外,连营数十里,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亦都是喧闹无比。

北京紫禁城的暖阁里头,一个个御前的会议都在召开,斥候带来的消息,都没有出乎此前的预料之外。

一场大战,势在必行,某种意义来说,这是一次总体的清算,自靖难以来,大明一直处在内乱之中,没有功夫理会大漠之事,而那些被压着打的大漠蒙古诸部也逐渐恢复过来,似乎忘记了从前左右开弓挨了的巴掌,又开始变得虎视眈眈。

以朱棣的性子,当年是燕王的时候,就经常以虐待这些家伙为乐,而现在,做了天子,少不得要对进行一次总的清算。

屡屡犯边,隔三差五的袭扰,已经让朱棣烦不胜烦,所以此战朱棣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予一次,最致命的打击。

为了这个战略意图,朱棣收缩了所有的兵力,三十万大明精锐,已经准备妥当,堆积如山的粮秣、成群的牛羊、大车,甚至于数十万的民夫,这些,都是朱棣能拿得出手的所有力量。

就在这个冬天,毕功此役,打出三十年的太平!

这就是朱棣的盘算。

将军们也磨刀霍霍,如此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自然是谁也不肯放过,所有人,此时此刻都在等待,朱棣深信。瓦剌和鞑靼人在等,而自己,也在等。

热乎乎的暖阁里。朱棣并不为即将开始的大战而烦心,对于他这等老将来说,打仗就是吃饭,并没有什么稀奇,此时的天子,关心的是自己的大后方,关注的是自己的后院。

金陵最新的消息。已经一个个的传来,朱棣似乎对此,还算满意。

而太子的奏疏也已到了。杨士奇打开,为朱棣念出来:“儿臣启奏……父皇关爱之心,儿臣生受……父母养育之恩……儿臣岂敢……”

这是一封热情洋溢的奏疏,里头的言辞恳切。大打亲情牌。每一字每一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