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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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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松连忙应下,信步去了。

郝政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去见客了,从南京来的诸多书信里看来,郝政已经明白郝风楼此次来交趾为的就是造船,前些时日有一批南京来的船匠也已经安置去了海防,所以对郝家来说,这造船已成了重中之重,在这种情况之下,郝政自然要未雨绸缪。

“去把吴雄请来,老夫有事要交代。”

吴雄很快来了,对这位老侯爷,他可一点都不敢怠慢,乖乖的行了礼,笑吟吟地道:“不知侯爷有什么吩咐?”

郝政端着茶,慢悠悠地道:“前些日子让你核算侯府的钱粮,如今如何了?”

吴雄道:“都核算了,具体数目还没出,帐房们还在加紧呢,咱们侯府哪一日不是日进金斗,挣得越多,核算起来越是费事。不过……单论现银的话,只怕不下两百万两。”

听了这个数字,足以让人倒吸口凉气。

两百万两啊,这是多少银子?

不过这还在预料之中,一方面,郝家的本钱足,此后在这谅山独家开办了工坊百间,单单铁坊就有二十多座,每日产出无数铁器、布匹、家具,这些都是抢手货。

况且在铜山集,由于越来越热闹,不少人都要购地建房,而这些土地却都是郝家的,地价越来越高,郝家的收益自然而然也就水涨船高。

更不必说,郝家是以低价收购原料,高价卖出成品,所用的人工多是劳力,这些劳力除了提供吃喝,几乎不需要太多成本,每一匹布、每一个家具和铁器,郝家从中的利润都是不低。

现银两百万听上去使人咋舌,其实还算是情理之中。

郝政颌首点头道:“要造船了,海防那边不是在大肆收购船料吗?需要多少钱粮,都大方一些的给,银子可以再赚,可是造船的事却不能耽误。你是长史,虽然不善造船,可是风楼马上就要回来,到时候少不了要协助他……”

吴雄连忙点头,却陡然想起什么,连忙道:“侯爷,有这么件事,本来呢,船料的价格也不算高,大家也都肯上山采伐,而后运送到海防来。可是……哎……近来各地关卡如春笋般的冒出来,使得许多人即便想兜售船木到海防,途径无数关卡,还有贿赂官吏,结果木头倒是运到了,得来的银子却未必够一路的税赋。许多人指望着咱们再加点银子收购,否则……他们只怕不肯再送了。”

郝政不由皱眉,对这些事,他实在是烦透了,可是他不是个轻易得罪人的人,毕竟沿途的关卡都有各种名目,有的是地方官设的,有的是转运使司衙门,甚至还有的是来这里采办贡品的太监,各路人等,龙蛇混杂,人人都指着在这里吃一杯羹,即便是郝家,也绝不敢轻易触及这如吸血鬼般的‘庞然大物’。

郝政只好道:“这造的乃是宫中钦点的船,所需船料怎么还要加税?去打个招呼吧,看看能否通融。”

吴雄却是摇头道:“侯爷,小人倒是去布政司打听了一下,布政司那边倒是有关照的意思,似乎是说,让咱们以徭役和纳贡的……”

郝政不必听这吴雄把话说完,立即明白了,无非是打着为宫中造船的旗号,让各州各府提供船木,而州府的官员有了这个名目,自要催逼地方的士绅百姓砍伐船木,再送到海防,如此一来,不必出分文,这船料就有了。

这个法子按理来说可行,布政司那边显然想借花献佛,反正自己不吃亏,而地方的官吏又多了一个名目,说不准还能从中捞取点油水。至于郝家,一文不出便可备齐原料,可谓皆大欢喜,反正是给宫里造船,拿出这名目其实也说得过去,即便是报到朝廷那儿,朝廷也无话可说,这样做可谓是皆大欢喜。

可是郝政忍不住怒了,冷哼一声道:“咱们郝家这样的缺银子,非要靠吃人的血和骨头才能造船?这件事不必提了,人家怎么样,那是人家的事,郝家还没有穷到这样的地步,至于船木的价钱再涨一涨吧,你看着办,眼下交趾这儿是乌烟瘴气,迟早这些人会惹出祸端的,咱们不必凑这个热闹。”

吴雄见侯爷生了气,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地道:“是下官该死,下官不该这样糊涂。”

郝政这才和颜悦色起来,又恢复了和蔼,道:“罢了,你也不过是传个话,是为了侯府好,倒不是老夫非要自命清高,而是咱们郝家有的是财源,何必省这昧心的银子?人啊,总得为自己积德吧,自朝廷设交趾以来,派遣了流官,交趾的百姓负担已经太重,此时咱们若是再趴在他们身上吸血,这不是长久之道,你记着这些话,咱们只做积善之家,不要去做豺狼。咱们和那些流官是不同的,流官们即便是贪婪无度,三五年之后,拍拍屁股也就走了,可是郝家的家业还指着这里,世世代代都要在这里维持下去,得为自己积德才是。”

吴雄明白了,侯爷这是长远的打算,心里倒是对郝政有些佩服,相较郝风楼,吴雄觉得这位老侯爷更令人亲近一些,他便抿嘴笑道:“下官记住了,不但下官要记住,往后这府里上下的人,下官都要告诫,万万不能让他们胡来。是了,还有件事,按朝廷的规矩,侯府可以蓄养一卫的护卫,用以巡视封地,人手呢,已经招募好了,朝廷规定一卫是七千五百人,不过老侯爷吩咐,不必贪多,免得招致别人的怀疑,所以眼下只招募了两千,都是年轻力壮的,如今已让他们跟着火铳队操练了一个多月,已经有了些模样,侯爷若是有闲,不妨可以去护卫营里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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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锦绣谅山

说起护卫,郝政便一阵头疼,这护卫的事,他也不懂,在他看来,不过是看家护院罢了,只是郝家有封地,所以这看护的地方比较大而已。

两千人的规模,这显然是刻意的低调,按照祖制,亲王可以保持三卫的规模,即两万余人,郡王则是两卫,而郝家从的是云南沐家先例,设置家将和护卫家兵只是一卫而已,这是七千五百人,郝政处处谨慎,眼下陛下虽然都在安抚藩臣,可是近来朝廷明显有裁撤各王府护卫规模的心思,虽然当今天子是靖难起家,打的是保护宗亲利益的旗号,而登基之后却显然摇身一变,与藩王们的利益相悖起来。

所以人数绝不能太多,必须低调,两千人是在朝廷所容忍的范围之内,虽然可以往上追加一点,比如三千甚至四千,也不会引起朝廷反感,可是为了防范未然,免得遭人诟病,郝政觉得还是不宜过多为好。

只是凭两千人坐镇交趾,却也是有够为难的,从种种情况来看,交趾上下的人经过那些个流官一阵盘剥之后,已是有许多人滋生不满了。

这让郝政有些危机感。

最后他摇摇头,道:“继续让火铳队操练着,一切都等楼儿回来再说。眼下最紧要的还是造船,你加紧着筹措吧。”

吴雄连忙应下,接着笑嘻嘻地道:“下官岂敢怠慢,侯爷说这是大事,那么对下官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下官拼了命也要效犬马之劳的。”

一连几日,郝政都在掐着日子计算时间。只盼着郝风楼来,他在这交趾已有一年多的功夫,不曾回过南京,见自己的妻儿老小,心里甚是挂念,在这里虽然忙碌,可是夜深人静时不免思念亲眷。

其实在这儿寂寞。他倒是动过纳妾的心思,身边没有一个人照应终究不好,可旋即一想。还是打消主意,郝政居然发现自己很在乎郝风楼的看法,生怕这个儿子对自己这个父亲有反感的心思。

身边的女人自然不会缺少,偶尔也会风流快活。不过郝政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十分克制。

转眼过去了几天,一到了初夏,交趾这里的天气便炎热难当,这种湿热使人一身粘哒哒的,浑身甚是不爽,而且蚊虫也逐渐增多,一到夜里搅得人不得安睡。

数十匹快马在碎石铺就的官道上奔驰。这里是通往谅山的山道,道路极好。既然是盘山蔓延,可是路肩扎实。道路上不但铺了碎石,还撒了一层泥浆,马车通行,可以畅通无阻。

郝风楼骑在马上,头上带着斗笠,一旦到了酷暑十分,这宽大的斗笠倒是变得实用起来。他穿着的是一件宽大的衣服,虽然在马上疾驰时衣袂飘飘,却胜在凉爽。

郝风楼的五官黑了一些,却更增几分英武之气,身后的随扈个个矫健,都是郝家最忠实的护卫,自从到了谅山地界,道路好走了不少不说,而且每隔一段地方都有驿站,这驿站比之其他地方显然要密集得多。

自然,这和朝廷的驿站不同,谅山以及附近郝家封地内的驿站,却都是郝家自己兴建,招募了人手在这儿进行管理。与其说是驿站,不如说是客栈、茶摊、货栈、酒肆的集合体。

这都是统一的大院落,边上是个大货栈,很是高耸,再一边则是马厩,马厩不远,便是四合院式的建筑,里头有客房,有打尖吃饭的地方。

如此格局,自是因为这商道上有络绎不绝的商贾,几乎每一个商队都是押着货物,数十乃至上百人结伴而行,天一黑,他们便要打尖休息,有一些货物不能日晒雨淋,便愿意缴一点银钱,搬进货栈里去,而后让伙计安排了马去喂草料,所有人员则是进入驿站打尖和安排客房。

此时前头的这处驿站已经很是热闹了,外头停满了马车,车厢从马匹上卸下来,而马儿已经被人牵着去喂食草料,货栈那里,几十个脚力正在搬运货物。

瞧这货物似乎是丝绸,料来是哪里来的商贾想经由铜山集,转而将丝绸贩至交趾或是真腊等地。

这种事极为常见,由于谅山这儿已经逐渐为人所知,而由于大明对商贾贩卖货物前去各国,查禁较为严苛,而往往这种贸易又都获利丰厚,所以这种类似走私的行为,在郝家还没有在谅山之前就已经屡禁不绝。

而如今,事情变得轻易了许多。谅山这里倒是颇像后世的香港,由于朝廷的封闭政策,使得许多交易,都经过谅山来中转,比如真腊国的商贾在铜山集候着,江浙来的商贾则是带着丝绸来,他们就在这铜山集进行交易,交割银钱之后,真腊国的商贾再将这些丝绸直接贩运回国。

这就规避掉了走私的问题,但凡是谅山交割出去的货物,一般关防不敢轻易查扣,道理很简单,郝家的人就在这儿,虽然郝家不怎么插手地方军政,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可以收拾你。

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谅山不但成了生产中心,更成了货物的集散和中转中心,大明运来的瓷器、丝绸、茶叶,俱都在这里贩卖,商贾们贩卖了这些商品之后,也不会空手而回,而是购买一些安南、真腊等国的土特产,或是带着谅山产的铁器、家具、布匹回去,一来一回,赚的是两份银子,无论是兜售出去的丝绸、瓷器和茶叶,还是带回去的家具、廉价布匹和铁器,都是畅销的东西,所以这算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只要肯往这里来,舍得花费气力,几乎可以说是稳赚不赔。

当一个人挣了银子,以商贾的性子,自然是蜂拥而上,所以近来在这谅山的官道上,单纯贩货的商贾络绎不绝,做小买卖的不过是十几人,雇几辆大车,假若是大的商队,骡马数百,连绵不绝,随行的伙计和护卫数以百计,浩浩荡荡。

因此这驿站的买卖,郝家从中也获利不少,这么多人吃喝打尖,看上去好像挣得不多,其实积少成多,每年下来也是一笔大数目。

郝风楼人等下了马,立即有伙计殷勤上来,接过马匹,喂草料去了。

郝风楼掸了掸身上的衣服的灰尘,进了驿站,忍不住将斗笠摘下来,露出他带着几分俊朗的面容,不过在这里认识他的人实在不多,即便所有人对他闻名已久,却都不曾见过真容,所以当他带着数十个护卫进去的时候,热闹的客栈里闲坐的商贾、伙计和护卫们也只是瞥了他一眼,惊诧于郝风楼身边护卫的彪悍,便别过头,各说各话了。

旅途的路上,尤其是到了谅山,他们早已习惯各色各样的贵家公子和‘大人物’经过,自交趾推行郡县,这样的贵人也是不少,既没必要招惹,也没必要结交。

一楼已经客满,足足有数百人,甚至临时加了不少的长条凳子,依旧还是熙熙攘攘,许多伙计穿梭期间,将茶点和酒菜奉上,自然也有伙计笑吟吟的上前,对郝风楼道:“公子,一楼、二楼已经满了,实在不成,不妨委屈委屈,在这儿添把椅子,至于客房……倒还剩下三间,怕是也得委屈一下……”

郝风楼抿嘴笑了笑,并不作答,倒是身后的一个护卫,笑吟吟的上前,将一个腰牌送到了伙计的手上。

伙计一看到这腰牌,顿时愕然,旋即压低声音道:“六月初五,有三个贵客到了这儿,住的是上房,右拐第三间屋子。却不知公子可是他们的朋友吗?”

六五三三,这四个数字串在一起,那护卫便不由笑了,道:“带我们去。”

伙计没有说什么,领着郝风楼等人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这里是不准有人上来的,不但有人看守,而且一望可知,在这里的许多房间里静得出奇,似乎隐藏着什么。

伙计领着郝风楼到了一间房子停下,将门一推,里头灯火通明,护卫们便抱着手,守在了门口,郝风楼踏步进去,里头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里头有三四张案牍,案牍背后都有埋首案牍上的书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武士在这儿看守,见了郝风楼,先是愕然,旋即上前见礼:“敢问公子……”

身后的门已经关了,郝风楼笑吟吟地道:“我是郝风楼,最近有什么消息?”

一听到郝风楼三字,坐在案牍后的书吏已经淡定不能了,纷纷起身,显得有些局促。

那武士连忙拜倒,正色道:“神武卫西南百户所力士张进,见过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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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生财之地

神武卫遍布于交趾和谅山一带,几乎所有的驿站都设有据点,这些据点不但负责与就近潜藏的神武卫探子联络,同时还负责收集来往商旅的信息。

甚至于禄州侯郝政,每每接见一人都能事先明白对方的底细,这其实就有神武卫的功劳,有人拜谒,只要动身,或者还在路途上,就有名单送来,而此人的底细都在名单之中。

郝风楼进这屋子的时候,三个负责搜集、整理、归纳文书的书吏和坐班的力士自是大喜过望,同时又有几分局促,行过了礼,紧接着一份文书送到了郝风楼的手里。

郝风楼既然是问有什么消息,自然关心的不是小事,而这份文书都是近来交趾发生的一些大事,经过整理之后抄录下来,呈送郝风楼的面前。

里头的消息倒是不少,其中有新任转运使周大人与都指挥使关系不睦,双方的矛盾主要集中在设卡方面的利益争夺,转运使在宋时,掌地方财赋,可核查损耗的多少,同时还要检察储积,稽考帐籍,凡吏蠹民瘼,甚至可以悉条以上达,及专举刺官吏之事。一路之事,无所不总。而到了大明,转运使虽然职责小了一些,却是负责一地税赋。

而都指挥使掌管的是交趾卫兵,卫戍关隘,一个是守关隘的,一个是收税的,关隘自然免不了要找些名目索要银钱,而收税的到处设卡,矛盾自然也就出来了。

此外还有民变。安南各地发生了不少民变,不过规模都是不大,上头的用语是旋即弹压。

这里头似乎有点名堂。本地的父母官只需要几个差役就可以旋即弹压的所谓‘民变’,只怕说是民变实在有点过头了,多半就是几个百姓滋事,地方官以民变的由头将人拿住,直接去报功。

这种事在其他地方不可能有,毕竟你是一地父母,出了民变。这是你的教化有失。可是交趾不同,交趾是‘蛮荒’之地,刚刚归化。所以出现点‘民变’,父母官无责,弹压下去则是有功。

其他的消息善乏可陈,倒是有个消息吸引了郝风楼的注意。

海防市舶司传报。停靠海防之大食商船。原本带了货物来与安南互通有无,可是谁知突然收到‘警讯’,竟是突然扬帆而去,据闻是往大明东南沿海去了,原本要兜售的货物竟是不肯卸货,补给了粮食和淡水,招呼不打便扬长而去。

郝风楼皱眉,其实他经常看邸报。一听到大食的消息也能琢磨出点事情,朝廷刚刚准允大食入贡。而这附近的大食商贾本来不远万里来安南、泉州、吕宋等地做买卖,把货送了来,却是不去兜售,郝风楼甚至可以肯定,这必定是大食商贾要云集泉州,打算凑伙儿跑去入贡。

郝风楼心念一动,忍不住问:“这大食的消息还有没有?”

听了郝风楼的话,书吏忙道:“存了一些,大人请过目。”

说罢,书吏搜出几份文书,呈送郝风楼面前。

里头都是关于大食商贾的一些资料,不过语焉不详,甚至有一些地方,郝风楼能明显的看出错漏,比如说什么大食乃西洋之国,比如大食人以船起居之类。

当然,这种错误可以理解,神武卫所打听到的消息多是流言,而只有觉得事关重大才会派遣人员前去证实,大食对神武卫来说实在可有可无,自然没有去证实的必要。

倒是有一些消息勾起了郝风楼的兴致,大食商船长三十丈有余,可容五百人起居,且大食商人多为巨贾,其中有巨贾胡氏在泉州最是著名,他改名胡禄,经常在泉州定居,做的买卖很大,他的船队,据闻有大小船只百艘,水手和护卫盘踞于外海,建设了仓储的货栈,蓄养了许多人力,又与市舶司相交莫逆,泉州上下多受他的打点,而大食商贾多以他马首是瞻,这一次入贡只怕是这个人打头。

郝风楼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些消息,便将文书放下,笑吟吟地道:“好啦,倒是辛苦了你们。”

几人自然是称并不辛苦。郝风楼哂然一笑,便由这驿站的人安排着在三楼住下,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早醒来,在一楼和护卫们点了些茶点,这里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人满为患。

郝风楼不起眼地坐下,隔壁的几个商贾似也是刚刚结识,正在笑吟吟地寒暄。

郝风楼自然不露声色,身边的护卫也是沉默,大家只是吃着茶,用着糕点,倒是隔座的几个商贾却都个个是眉飞色舞。

其中一个刘姓商贾,显是初到本地,显得有那么几分局促,其他几个商贾问他道:“不知兄台此番押的是什么货物,可是去谅山吗?”

这姓刘的道:“押的是一些瓷器,自是去谅山去的。”

一听到瓷器,其他几个商贾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叹道:“瓷器……是从哪里运来?哎……实话说了吧,谅山这里,丝绸、茶叶的价钱虽然还是居高不下,可是真正挣大钱的还是这瓷器,丝绸和茶叶说运就运来,那倒也没什么,小心一些,用油纸密封好就是。可是这瓷器不同,瓷器易碎,这一路颠簸,千里迢迢,随时都可能有闪失,所以只要能安全送达,就不怕不能卖到好价钱,即便是翻上十倍、二十倍的价钱,那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像咱们这些人多是送些茶叶,安南人和真腊的士绅和贵族都爱喝茶,也肯花钱,可是茶叶终究人人都能送,能有个三五倍的利润,那已是不错了。”

另一个人道:“其实押瓷器去谅山,不若去海防,谅山这儿固是天下四方的商贾云集,有时候聚集的商贾不下三千人,可是真腊、占城、安南的商贾却都小气,说实在的,一开始,咱们卖什么价,他们肯要,而且还趋之若鹜,可是现在却是将他们养刁了,人家如今也见了世面,知道这些东西的行情,杀起价钱来,那是够狠的。”

“兄台实话说了吧,你这瓷器想要赚大银子就得去海防,海防你知道吗?海防侯的地头,那儿也有不少商贾,有大食的,有爪哇的,都是行船过来,他们倒是爽快,不过眼下谅山和海防的官道却还在修葺,只怕难行,你押着这货却是小心。”

那刘姓商贾忍不住惊讶地道:“这……海商……不是说禁海吗?”

先前说话的人笑了,道:“大明自然是禁海,可是莫忘了,海防却是郝家的封地,那海防市舶司也是由郝家署理,我大明朝廷的律令是片板不得下海,可是我大明并没有船下海啊……”

刘姓商贾顿时明白了,其实这钻了个空子,大明的规矩很简单,就是任何人不得下海,即便是藩国的海商远道而来,那也必须由市舶司来接待,而朝廷对市舶司的管禁也很严格,并不是说各国的船只只要到了海岸就可以将货物卖给市舶司的,这里头不但有许多吃拿卡要,还需要许多的条件。

可是海防呢,也确实是片板没有下海,自然也严禁寻常百姓下海从商,可是各国海商来了,而海防的市舶司却明显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有人状告,至多也就是市舶司管禁不严而已,到时候上书请罪,只说是交趾初定,百废待举,一时懈怠,朝廷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这个空子却等于是多了无数的商机,因此吸引了不少番商渡海而来。

刘姓商贾自然来了兴致,不免问起海防的事。

其他人答道:“这海防和谅山不同,谅山是货物集散的地方,大多做买卖的是占城、交趾、真腊等地的商贾,可是海防呢,做的却是海路的买卖,什么人都有,即便是色目人、昆仑人,偶尔也可窥见几个,谅山做买卖讲究的是长久,你往后卖什么货,一年送几趟来,和这里的老主顾交割就是,到时候再在谅山的工坊里订购一些东西带回去,当然是稳赚不赔。而海防那儿,那些海商和你做的却都是一锤子的买卖,大家交割之后,两不赊欠,他出了海,往后你去哪里寻他?所以海防那儿赚得多,可是也要谨防骗子,前几日就出了一件事,有人用搀锡的银子将个丝商骗了,足足一千多两呢,这不是逼人上吊吗?其实说来说去,咱们做买卖的,哪个不得把眼睛放亮一些,至于刘兄何去何从,却还要自己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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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因为之前车祸的事情,要跑去事发地方的交警那边处理一些手续,所以耽误了些时间,回来得有些晚,更得也有些完了,老虎也很抱歉,但也请大家能谅解老虎!好了,真的饿了,老虎先去吃饭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父子相见

驿站里的商贾大谈各种心得,不过多是一些寻觅了机会来这里生财的小商贾。那些大商贾就显得低调了多,闷头吃喝,旋即便走,并不逗留。

郝风楼也是如此,吃过之后假意叫人会帐,叫人牵了马来,像他们这般一行人统统骑乘马匹,而不携带任何货物,倒是稀罕。

只是这官道上的人川流不息,谁也没兴致理会。

正午时分的时候,汗流浃背的郝风楼终于看到了一处连绵不绝的‘城市’轮廓。

这座没有围墙的城市四通八达,附近到处都是修葺好的道路,随着道路的延伸,两侧则处处是动工的土木,到处都是旗蟠和招徕客人的伙计,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这里便是铜山集,规模已经远远要比那谅山县城大得多,甚至于谅山县那边已经荒废了不少,几乎所有的人流悉数都在这里。

每日数千商贾带着近十万的伙计和护卫在这里盘桓,远处的货栈,一座座如山包一样,吞吐着货物,各式各样的车马川流不息。

穿着黑衫的警卫手持木棒来回逡巡,每隔一条街道又有岗哨,岗哨上的卫兵背着火铳站的笔直,在烈阳之下宛如一杆标枪。

连绵不绝的建筑使人眼花缭乱,熙熙攘攘的人群囊括了三教九流,僧俗人等,操着各种口音,喧哗一片。

铜山集如今已经彻底地变了一番模样,再不只是一个寻常的集市。反而已经初具了大城的气派。

这里广纳百川,既有带着山货下山的山民,也有一掷千金的巨贾。更有在这里讨生活的伙计和脚力,那神气活现的护卫,还有架着车马的车夫,甚至于扒手、乞丐、于街道边吹拉弹唱的艺人,应有尽有。

郝风楼往里走,看到了那偌大的酒蟠,酒旗上写着陈记清化米酒的字样。

这个酒肆。郝风楼倒是有些印象,从前在铜山集就有那么个小小的门脸,说是门脸。不如说是个小摊子,只是想不到现如今却是如此气派,买卖做得越来越大。

郝风楼一路走马观花,在这嘈杂的街道里显得兴致勃勃。

来之前。他并没有叫人前去招呼。只是想最后享受这一份自由自在的感觉。

前头是一处石桥,颇为宏伟,通往河的另一头,郝风楼记得开始的时候,这里是没有石桥的,整个铜山集是在河水的左畔,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可是随着规模的扩大。郝风楼命人修了桥,如今这桥不只是修了。即便是河对岸也已屋宇林立,人流如织。

河上是无数的货船和客船来回穿梭,也很热闹。郝风楼在桥边俯身去看河里的船只,不由莞尔笑了,忍不住对身边的随扈道:“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河道并没有这样宽,想不到如今居然拓宽到了三十丈的规模,哎,这才多久,就已经物是人非,实在教人感慨。”

正说着,突然竹哨声响起,这尖锐的竹哨乃是警卫配备用来求援的声音,在铜山集颇具威力,但凡在这里呆久一些的,大致便知道必定是警卫在捉拿逃犯或是扒手,人们会自觉的让到道路一边,不敢妨碍公务。

而今日这竹哨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足以吓得路人不敢怠慢,纷纷退到一边。

紧接着,大队的人马乌压压的自河的对岸开来,为首的一个正是长史吴雄,身后则是几个火铳队的人物,还有谅山县中的一些官吏。

这些乌压压的人一直上了桥,远远觑见了郝风楼,距离一丈的时候,以吴雄为首,所有人拜倒在地:“见过小侯爷,下官人等不知小侯爷已经到了,有失远迎,实在万死,还请小侯爷恕罪。”

其实在郝风楼抵达客栈的时候,神武卫便通过消息将郝风楼的行踪告知了谅山这边,而谅山这边的一些重要骨干人物本来凑在一起,专侯郝风楼派人前来通知,而后做好迎接准备。

可是谁知道郝风楼居然静悄悄的来了,他们左右等不到,一时有些心急,生怕哪里出了变故,于是便命人去查,街上的警卫,还有衙里的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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