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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败军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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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和国防军放对,这支临时集合起来的队伍半道就跑散了一半,剩下的都是溥觉和刘义守的铁杆,怎么着也得撑地头看看。
快到地方的时候刘义守才觉得不对,怎么这么安静呢?于是抓过报信的人,问他国防军的人为什么半夜三更跑巡警局去了?然后才听说人其实是在监狱里。
刘义守顿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心说怎么又跑牢里去了,难道是国防军要劫巡警局的大狱?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对方有多少人。
其实要是吴畏这边人多的话,刘义守就算忘了问,马大炮手下这个报信的人也要先说出来,不然到时候人少吃了亏,自己这不是主动往枪口上撞?就是因为吴畏只有一个人,却打跑了一帮人,自己还要跑到巡防营去求救,不但说出来太过丢人,而且刘义守要是知道了真相,多半就不来了。
现在听刘义守问起,这个人再不说就不行了,支支吾吾的一说,刘义守差点气到扑街,有推荐也不上了。
他停下脚步问道:“就一个人?”
那人也知道这事挺没面子,期期艾艾的点了点头。
刘义守的心眼其实比溥觉多,刚才只是没经验再加上忙乱中忘记打听细节了,所以下意识的以为巡警局都派人来求援了,场面肯定很大,不定乱成什么样呢,所以才尽量多抓人过来,现在听说对方只有一个人,不用问肯定是巡警局仗着人多踢到铁板了,这个浑水可不能去趟,连忙招呼士兵们都站住,不能再过去了。
巡防营的士兵们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听说停止前进,队形立刻保持不住,乱七八糟的站了一街,有人干脆抱着枪一屁股坐到地上,街道两边的民居里早有人听到了动静,伸头出来一看都是兵大爷,赶紧关门放狗上门闩,有准备的还要顶上一块大石头。
刘义守刚想让大家向后转齐步跑,突然听到夜色里前面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刘义守好歹也是前清的时候就混军队的老军官,顿时就听出不对来,这前面来的人不少,而且训练有素。
他只来得及招呼大家小心,就看到前面街道拐弯处人影一闪,一队人抱着长枪跑了出来,今晚上正是阴历十六,大月亮地,可以清楚看出这些人身上穿的国防军军装和头上的大檐帽,还有他们手里步枪上明晃晃的刺刀。
刘义守大吃一惊,心说还真有国防军的人?而且对方明显比自己这边有准备,刺刀都上枪了,他吸了一口气,想招呼自己的人也上刺刀,却没想到惊慌之下破了音,喊出口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出个数,只觉得嗓子发干,不知不觉当中,身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第50章两军对峙
吴畏倒是没想过能安安稳稳过这一晚上,马大炮的人跑了个干净,总不可能都回家拿被子蒙上脑袋睡大觉,多少得有两个长心的,失了上官,总要想办法弄个交代。
吴畏并不熟悉这个时代的官场,自己估计不外乎是找人来弹压,只是想不到直接上巡防营了。
因为溥觉的关系,吴畏对巡防营倒是没什么恶感,听了狱警的话,把毛瑟手枪的保险复位揣在腰里,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从牢里出来,打算看看巡防营是个什么阵仗。
其实巡警局监狱外面还是有两个拿枪的巡警站岗的,不过这两个人的职责是对外不对内,马大炮虽然是牢头,要进去找吴畏的茬也不会叫他们来助阵,等到马大炮的人都跑了,这俩人也没奋勇到自己去送死的地步,正抱着枪苦熬。
狱警们跑进跑出的时候,两个哨兵倒是已经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这时看到吴畏自己一个人背着手从牢里一步三晃的出来,就算不认识人也认识这身衣服,想想狱警描述中吴畏的威风,对望了一眼之后,下意识的行了个肩枪礼。
吴畏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个待遇,愣了一下后才笑着挥了挥手,两个哨兵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看人家这气度这派头……难怪把马大炮都打趴下了,就不知道比炮还厉害的家伙是什么。
刚才三个狱警是送肚子上挨刀这位去医院的,没想到出门就看到外面形式不对,所以扔下伤员就都跑回去了,现在这位一个人躲在床板上正在监狱门外的大街上喝风,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吴畏站在门里看了看他,脚下不停,直接从门里走了出来,心想巡防营的人总不会直接开枪。结果走到街面上往两边一看,顿时也吓了一跳。
明亮的月光下,只见监狱大门外的街道上以监狱大门为界,左边一伙右边一伙,两队人正端着步枪对峙,人多的那队人穿的明显是和溥觉一样的巡防营制服,人少的那一队虽然队形单薄一点,但是杀气腾腾之处尤有过之,而且服饰对于吴畏来说也更熟悉。
他仔细看了看,皱眉说道:“这是什么洋相?”
刘义守正满头大汗的维持手下们的队形,他这边足足有五十多人,对面只有十几个人,怎么看也应该是巡防营方面占优,可惜不光是刘义守,就连他手下的兵都觉得对面的十几人足足能顶一支大军,光看挺着刺刀的样子,就知道都是真正在战场上见过红的主,更别说看到巡警营的人之后,这些人根本不用有人命令,迅速自发散开,主动抢占有利地形的动作。
两边的人都清楚对方的身份,突然在这里遇到了,虽然没有人开枪,但是敌对气氛已经很浓了,能不能爆发也就差个引头,不但这边带队的刘义守急得冒汗,另一边带队的一个连长也觉口干舌燥,低声骂道:“还真他x的是巡防营的人搞鬼。”
这时身后摸上来一个人,这人穿着国防军的军服,武装带扎得齐整,两只袖子却挽了起来,露出肌肉虬然的前臂,除了手里上了刺刀的步枪外,背后还背着一支枪筒又短又粗的步枪,腰里掖了一圈手榴弹,只是都没拧开保险盖。基本上整个国防军里能有这幅打扮的都和吴畏有点关系,现在北京城里更是一共也没几个,连长认识这个大个子叫郑涛,从前是吴畏四连里的老兵,过河晃了一回也没当上官。
郑涛个子比连长高,再加上国防军的操典,对着敌人的时候要侧身弯腰,所以要和连长说话,就得大弯腰,基本上就趴在连长的耳朵边上,大声说道:“那学生都说了,是巡防营的人抓了我们连长,咱们干他x的吧,保证一个冲锋就完事。”
“滚蛋。”那连长头也不回的推了他一下,让郑涛离自己远一点,这小子没有刷牙的习惯,部队发的青盐都泡脚了,口臭得厉害,再让他趴自己耳朵边上说话,多半就得熏晕了。
他回头向郑涛骂道:“你以为这是打毛子?”
郑涛倒没觉得自己的建议有什么不对,睁大了眼睛辩解,“我知道啊,要是毛子,老子早就手榴弹开路,完了霰弹枪招呼,谁有功夫给他们上刺刀?”完了还没忘记给这个连长解释,“这都是我们连长教的,先上刺刀真挨揍啊。”
那个连长差点气个倒仰,心说合着你这直接上刺刀还是手下留情了,瞧你记得这份磁实,多半从前没少挨揍。他不耐烦的挥手道:“滚一边去,让刘蛟来。”
当兵的人很多脏话都是当口头语来说的,很多人不拿脏话开路不会说话,也没人当真。所以刚才郑涛要当连长的老子,连长根本就没注意,现在连长让郑涛滚蛋,郑涛也就乖乖的滚了,抱着枪回去叫刘蛟。
刘蛟刚跑到连长身边,就看到连长直起身子,呆呆的看着前面发愣,刘蛟一愣,也跟着他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身穿国防军制服的高个男人背着手慢悠悠的从前面监狱的大门里踱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很平静的开口问道:“这是个什么洋相?”说话的神情安稳自然,就像是吃过了晚饭出来溜弯遇见了熟人,互相打招呼问“吃了没有”一样。
刘蛟也瞪大了眼睛,失声道:“连长?”
吴畏也看到了他,认出来这十几个国防军都是和他一路护卫黄有为进京的人,于是向刘蛟点了点头,先向那个带队的连长敬礼,两个人的官衔一样,说起来吴畏在前线立了大功,奖励还没下来,前程当然不是一个连长能打得住的,不过现在人家冒着这么大的险来救自己,怎么也要表示感谢。
那个连长倒没想这么多,马马虎虎还了个礼,向他笑道:“我们还以为你这会正过堂呢,白跑了这一身汗。”
吴畏心里感动,却奇怪为什么溥觉这小子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国防军给招来了,自己却跑得没影了?
正奇怪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呼小叫的喊着,“都别动手,都是自己人。”听声音,正是溥觉。
第51章郡主秀云
溥觉虽然是一根筋,但是并不是缺心眼,正相反,他的脑子其实很好用,只是不愿意用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而已。
离开了吴畏,他就慢慢冷静下来,很快发现这件事的前景难料,可不是平日里哥几个好勇斗狠的事情可比的。
他倒是明白自己的斤两,知道凭自己就算想破脑子也弄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想想自己交际的圈子,也没人能指点迷津,想来想去也只能去问老姐姐。
于是赶到燕京大学找到钟笛交待了吴畏的话后,看看天色不早,又知道自己这身衣服去警卫营的驻地捞不着好脸色,干脆请钟笛代为转达,自己晃身回了王府。
溥觉是正经宗室,袭的是忻亲王的爵,可惜他家几代没出什么人才,多少年没有正经的差使,早年的家底自然是空了,要不是有个老姐姐惊才绝艳,守住了最后一点基业,只怕溥觉就得搬到军营里去住。
溥觉的姐姐秀云袭的是清河郡主的封号,虽然如今满清的封号就是一个笑话,到底身份尊贵,共和国每月都有一份供养,再加上秀云精于计算,将家产经营有道,如今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她趁着宗人府没落,没空出来管闲事的机会,将忻王府正街的一面翻建成商铺,自己却不做生意,只租赁铺面,带了两个使女和粗使婆子住在后面的小院子里,平日里只在家中读书抚琴,除了溥觉没事回来住个一宿两宿,再不见外人。
溥觉到了秀云住处的时候,已经打过二更了,按现在实行的洋人钟点,那就是晚上九点多了,北京城里没什么夜生活,这条巷子里黑沉沉的,只有角门外点了一支门灯。
秀云家里没有男丁,所以雇了镖局子里的女镖师值夜。两个镖师都认识溥觉,开了门放他进来,让他自去寻找秀云。
秀云郡主已经睡了,听使女说溥觉大半夜的来求见,知道是有要事,连忙起来见面,反正是自己的亲弟弟,倒也不用梳妆。
满人宗室数百年来不与汉族通婚,所以秀云和溥觉身上没有多少汉人的基因,不过忻亲王这一支相貌还好,溥觉虽然和帅字不粘边,起码算不上难看。秀云正是年轻的时候,又没吃过苦,皮肤细嫩,身材高挑,蜂腰鹅颈,细眉凤目,模样说不上出众,到底也算是个美人。
她就着使女手里的灯光看了看溥觉,皱眉说道:“老四,你又捅什么漏子了?脸色这么难看。”
溥觉也不瞒姐姐,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然后恨恨骂道:“我就是让杨大麻子坑了,平日里的孝敬都喂了狗,派我这么个倒霉差事。”
秀云捧了使女奉上的茶却不喝,呆呆出了一会神,这才摇头道:“杨纯是铁良的亲信,宗人党一向看好你,他再不会想法害你,应该是没想到这个国防军人这么难办。”
溥觉也觉得杨纯没道理害自己,而且对吴畏的表现是越想越心折,一门心思要帮吴畏脱罪,开口说道:“老姐姐,你可得帮我想个辙。”
秀云沉吟了一会,又让溥觉把吴畏托他转告钟笛和警卫营舒声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点头说道:“这个人倒是个有见识的,知道借势,只是还没看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使的力量有些偏了。”
溥觉一拍手,“可不就是吗,所以才要姐姐救他。”
秀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温声问道:“你又看出什么不妥来了?”
溥觉顿时张口结舌,想了想才诞着脸说道:“我是看不出来,他一个大头兵,比我强点也有限,当然要姐姐这女中诸葛救命。”
秀云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这人智计可不像是个大头兵,他的办法我大概能猜到一些,虽然有些用力过猛,要救他自己可不难,急切间就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也是个人才,只是这法子剑走似锋,恐怕日后前程难料。”她又低头细细想了一回,这才抬头说道:“你现在就回牢里去,把我这几句话告诉他,然后再去找一个人……”
溥觉记心甚好,虽然不太明白秀云转告吴畏的话,却还是牢牢记住,然后告辞离开。
秀云也不送,看着溥觉匆匆离去,坐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呆,才轻声叹道:“咱们满人江山,太平天国的时候就应该完了,如今苦苦支撑这么多年,总算还有个体面,为什么那么多人就看不明白呢?就不怕弄得狠了,连眼下的局面都保不住?”
她和溥觉说话,都没有避着身边的使女,那小丫头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还没有长开,看着却是个美人胚子,眼瞧着比秀云还要漂亮,却是和主子一条心的,虽然不明白秀云的意思,却听出溥觉这次大有凶险,忍不住急道:“是不是有人要害四爷。”
秀云一愣,看着小丫头惶急的样子,忍不住一笑,放下茶杯笑道:“放心,你家四爷不会有事的,我只希望他这次能多捞一些好处,若是不能两边讨好,也要搭上这个国防军官的关系,以后才有退身的余地。”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又轻声叹道:“只是要左右逢缘,凭他的本事却也为难,以后难免要左右为难,可惜、可惜,我却不能替他走这一回。”却原来她已经想到溥觉以后的处境了。
溥觉当然不知道老姐姐根本没有把吴畏的事情当成难题,反倒已经想到自己以后的发展路线上去了。
他刚刚出门,就遇到了刘义守派来找他的士兵,他和刘义守不同,吴畏那是他亲自送到巡警局去的,虽然报信的士兵知道的事情不多,但只是听说巡警局出事了,溥觉就知道不好,当下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地方,算算距离,也算跑过了半个北京城,也就饶着他身体好,才没有累趴下。
溥觉不读书,也没有不良嗜好,平时里营养又足,所以身个各个零件都没毛病,离着老远就看到巡检局门前站着不少人,等近了更看出是两伙人在对峙,这一惊算是非同小可,连忙大喊了一声,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
第52章猴子的救兵
忻王府在西城,到巡警局的路线和从巡防营正好相反,溥觉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当然不会没事绕个大弯子,所以跑到地方才发现自己出现的位置很尴尬他居然跑到警卫营战士们的身后来了。
要说溥觉这小子别的本事也许差一点,不过嗓门是真大,那叫一个赫亮,刚才这一嗓子在安静的夜晚简直振聋发聩,不但对面的刘义守听到了,他面前的警卫营战士们更是被吓了一跳。
大家不认识溥觉,不过却认识他这一身衣服,心说什么时候巡防营的爷们也这么有种,敢一个人抄一群人的后路了?
溥觉这个时候也发现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要是再考虑一下对手的问题,就能五星上将了。
溥觉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除了血脉尊贵之外,和他自己久混市井,有一股混不吝的劲头也大有关系。这个时候大月亮下面,这么多人看着,溥觉再怎么着也不能认怂,心想爷们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干脆咬牙硬挺。
打定了主意之后,溥觉脚步不停,大步向警卫营战士们走去,一面走一面还拱手,“列位、诸列位,辛苦啊,借过一下。”
从那个连长到郑涛这样的大头兵都有点傻眼,别看溥觉自己觉着挺胸抬头走得挺有范,巡防营毕竟不练军姿,他这样放在新式军队的军人眼里,离军人还差得远。
不过像连长和其他几个警卫营老兵都在北京城里待了一年多,一眼就看出溥觉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纨绔劲,正是四九城里满人用几百年铁杆庄稼养出来的劲头,这种混杂了市井和贵族气息的样子,外人是很难学得出来的。
所以看出溥觉这小子应该是个满人八旗子弟后,大家都觉得很意外,从前可没觉得满人也有这么带种的。
溥觉当然不知道这些警卫营的战士们为什么会发愣,发现没人拿刀子招呼自己,胆子顿时就更壮了,大步流星从警卫营战士中间穿过,心里居然升起一股“一骑踏破百万兵”的豪迈。
看他这作派,不光警卫营的战士傻眼,街对面的巡防营士兵也发蒙。刘义守发现溥觉从对面过来,当时就急得跳脚,这要是让人家扣了,以后的对子还怎么放?没想到溥觉这么大胆子,居然大摇大摆的从警卫营战士中间穿了过来,还没人伸手拦他。
眼看着溥觉从警卫营战士们中间走过来,巡防营的人当中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四爷,好胆子。”
这一声出来,两方的人才如梦初醒,巡防营这边当然是士气大震,刚才五十多人被对面十几个人压制的惶惶感觉顿时烟消云散,心说国防军也不过如此,我们四爷还不是单枪匹马杀你一个通透?这么想的时候,倒也没想想对面一共只有十几个人,还分散开摆出纵深来,连街面都站不满,溥觉这一路过来,比逛早市还轻松。
警卫营这边也都发现不好,让溥觉这么轻松过去,实在有损士气,连长还没说话,郑涛已经按捺不住,从队伍中追了出来,想找回这个场子。
他这边刚刚一动,对面的巡防营士兵立刻鼓噪起来,纷纷提醒溥觉小心,有人要背后下黑手,没想到溥四爷压根没把背后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这个时候才看到吴畏站在巡警局的门前,正抬头看着他,赶紧快走几步,来到吴畏的面前,陪着笑说道:“哥哥,我回来了。”
吴畏也弄不明白这是闹哪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好直接问溥觉自己交待他办的事怎么样了,沉吟了一下没说话。身后追过来的郑涛一看这个巡防营军官居然是和吴畏认识的,讪讪停住脚步,心想原来是咱们连长的朋友,难怪这么大胆子。
这幅样子看到巡防营士兵们眼里,顿时就觉得这个国防军军官摆的谱有些大了,溥觉怎么说也是正经宗室、黄带子,又在巡防营带兵,北京城里提一句溥四爷,多少都要给些面子,这么上赶着巴结,这人居然毫不在意,这人到底是哪路神仙?
溥觉发现国防军和巡防营都在这里出现,一边是自己的手下,另一边也应该是自己亲自去报信的手尾,他是一向拿守信的标准要求自己的,顿时就觉得是自己的差事办砸了,倒没觉得吴畏的态度哪里不对,又陪着笑问:“您怎么出来了?”
吴畏看了看他,先向连长笑道:“这个是朋友,不是外人。”这才又向溥觉说道:“这些都是我在关外打仗时的同袍,过命的交情。”
溥觉早猜到国防军大半夜带枪进城,肯定是为了吴畏来的,这时候北京城的关防很是稀松,晚上城门也是不关的。但是当兵的擅自带械出营,回去最少也是军棍伺候,吴畏说是“过命的交情”肯定不是虚话,抱拳向众人说道:“今天到场的都是好朋友,溥老四替哥哥谢谢大家了。”
然后回头向刘义守招了招手,“一手,过来见见我新认的哥哥。”
又是一次全场傻眼,刘义守一面往这边跑,一面擦汗,心说闹半天合着都是自己人,那谁是敌人?
两方的士兵化干戈为玉帛的时候,那几个报信的马大炮手下又一次开溜,不过这次是真不知道到哪里搬救兵去了。
四个狱警到底坐不住,这个时候也溜出来看风色,发现两个哨兵正扒着门边探头探脑的往外面看,一个狱警凑过来低声问道:“打起来没有?”
两个哨兵吓一跳,回头看到是同僚,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一个哨兵心说打起来?就差摆酒认亲了,指望这帮人来救马大炮,还不如猴子请来的救兵呢。没好气的说道:“你不会自己看?”
四个狱警也没空搭理他,挤挤擦擦的一起伸头出去看,正赶上溥觉和吴畏叙完了离别之情,正教训那个刘义守派去给他送信的巡防营士兵。这小子看着溥觉单骑闯阵,没敢跟着,自己躲起来了,现在看看两边大团圆闹一家亲,这才又凑过来。
听着溥觉训那士兵不够仗义,巡防营的兵们都心有戚戚,心说“四爷你要玩心跳,我们也得有胆子跟着啊”。更有心眼比较灵活的人开始琢磨,“咱这就算是和国防军攀上关系了”?
第53章司法部的苦恼
年青的共和国当然也有自己的司法体系,本来大家打算照搬的是英国的大陆法系,不过因为人才匮乏、所以很多地方根本落实不下去,在各种法典还没有出台之前,各级法院沿用的仍然是《大清律》,除了法典编制以外,司法部也在紧锣密鼓的培训法律人才。
程选杰在英国留过学,他的本专业是机械制造,不过当时因为兴趣还选修了法律,结果成了国内少有的专业人才,新政府成立后很快就被拉进了司法部,成了一名法官。
不过程选杰之前一直忙着和同僚们一起编撰完善共和国的第一部宪法,所以其实并没有真正干过法官这个活。上个月《宪法草案》提交议院讨论,程选杰除了偶尔会过去给议员老爷们解释宪法条文外,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准备新《刑法》和《民法》。
做为纯粹的事务官员,像程选杰这样的人是不会感觉到北京城中涌动的暗流的。他刚刚三十多头,还没有结婚,和朋友一起住在北京大栅栏的家里。
程选杰算是新派人物,不喜欢马车,所以每天都会走路上班,今天一路走来,他发现街市上多了很多背着大枪的巡防营士兵,偶而还可以看到一群群军服整齐的国防军人。
这些国防军虽然没有带长枪,但是都穿着全套的军装,武装带扎得整齐,很多军官除了佩枪之外,还带上了像征身份的军刀或者短剑。
程选杰不像政务院里那一帮满腹经纶的前辈们那样对军人充满了警惕性,相反因为共和国成立后打了两场对外战争都取得了胜利,一直对国防军人们心存好感,在心里琢磨这么多军人,会不会是因为在东北打赢了俄国人的部队回来了?
他一边想一边快步走进政务院里,还没到自己的办公室,正好遇到一个同僚从里面出来,看到他连忙告诉他,警务总长梁实让他过去,已经派人叫过两遍了。
程选杰下意识的摸出怀表看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迟到,心想梁实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警务总长的办公室是程选杰跑熟了的,轻车熟路的敲门进去,果然看到梁实穿了一件衬衣坐在座位上正在写着什么。
看到程选杰进来,梁实倒是很热情,向他招呼了一声,然后开口打听两法的准备情况。
程选杰本来以为《宪法草案》在议院又遭到了杯葛,梁实让自己过去救场,毕竟他是正牌英国剑桥毕业的大学生,这个时候英国作为世界上最老牌的帝国,留学生的身份还是很被那帮没事找事的老爷们认可的,没想到梁实居然关心《刑法》和《民法》的修订。
提起这个,程选杰就一脑门子的官司,无论哪一国法律,《宪法》都是根本**,其它各种法典条文都要从中衍生出来,可是现在一部《宪法草案》在议院里审核了几个月还没通过,议院们不乏前清的文坛名宿,拿出研究“茴”字几种写法的劲头来扣字眼当然快不起来,而且程选杰发现从上周开始,议员开始重新审核已经通过的条文了,照这个干法,他这辈子都等不到《宪法草案》从议会里出来了,偏偏政府里的很多高官一点都不在乎,反而让他们抛开宪法先搞刑法和民法,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就算搞出来,那也是无本之源,万一《宪法草案》通不过,难道还能看着两法违宪?
梁实在前清的刑部干法,所以才能坐上司法部这个位子,但是他对现代律体系是完全不明白的,所以听程选杰诉苦,也只能打哈哈,本为他只是想起个话头,没想到看程选杰的样子,倒似乎有越说越来劲的架式,不禁也有点后悔,心说还不如问他吃了没有呢。
好容易趁程选杰喘气的时候,梁实插上了话,赶紧有话直说,让程选杰先把律法的事情放一下,组织个法庭审个案子。
程选杰正说得起劲,思维一时没转过来,看着梁实发了半天愣,这才反应过来,眨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梁实也知道这弯子转得太快,现在全国各地的司法进程推进不一,大部分地方仍然还是地方长官处理案子,北京城算首善之地,再说林绍年也是洋务出身,断没有掺和这种事情的可能,所以通常都是巡警局自己处理,司法部现在更像一个牌位,虽然有法院这个单位,但是还从来没审过案子。
他向程选杰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明白,说实话我也不明白,昨天巡警局的人发疯捉了一个国防军的军官,偏偏这个军官是黄有为带回来的,据说今天早上黄有为就去总统府堵门了,连总参谋长顾雨都被他骂了。大总统打了一早上电话,萧总理就把事情派到咱们头上来了。”
程选杰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一大早街上那么多巡防营和国防军的人,他想了一下,才向梁实说道:“按大清律,地方对军人是没有司法管辖权的,你把这案子直接发回国防军处理不就行了吗?”
“你以为我不想啊。”梁实叹道:“问题是这个小子当时拒捕,打坏了一个捕头,后来在牢里又打了牢头,伤了人,现在政务院那里一票跳着脚说国防军跋扈、目无王法的,怎么可能把他交给国防军处理?”
程选杰哼了一声,心里隐约明白了一点这件事的本质,奇道:“这个军人逃了?”
“没有。”梁实摇头道:“他要是跑了就好了,你说他怎么不跑呢?”
程选杰仔细想了一回,也觉得这件事情太乱,看梁实的意思,就指望上他了,也就不再推脱,梁实高光之余,让他去找司法部的内务处长胡光,两个人搭班子。
这又是一个怪事,胡光无论年纪资历还是官衔都比程选杰高,两个人搭班子,以胡光为主并不奇怪,但是胡光是内务处长,这件事怎么也轮不到内务处插手。
看梁实也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程选杰只好告辞出来,正好看到胡光夹着一份档案过来,和程选杰相顾点头,苦笑道:“这次看来咱哥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第54章巡警局门外
程选杰办事一贯认真,既然接了这个差事,当然就一门心思要办好,和胡光见了面,就提出去巡警局了解案情,调取卷宗。
按通常的司法流程,程选杰身为法官,应该等检方对案件提出指控,不过现在司法部一切草创,还没有形成公诉人制度,这个活也就只能由法官兼任了,反正这玩意对于大家都是新鲜事,也不用担心有受了律政剧熏陶的爱好者跳出来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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