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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蜀汉崛起-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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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圭见叶枫年纪比他还小了许多,对这“神医”二字是颇有怀疑的,只是赵舒这样说,他也不敢反驳,乃道:“多谢将军,就请神医上马,与某一起先行。今夜便在寒舍恭候将军大驾。”说着对赵舒一礼,又翻身上马,和叶枫二人扬鞭而去。

    于禁也是年过半百之人,而且历史上的死期也不远了,如果他要是有什么意外,荆州岂不是又少了一员大将?赵舒缓缓上马,对着关平等人道:“进城吧。”

    “等等。”关平纵马上前,开口道:“某离襄阳也有些时日,挂念城务,就不进荆州了。”

    赵舒看着他一脸的冷漠,知道和赵舒已经不是当年称兄道弟时候的感情,既然打算要走,赵舒也不想强留,也淡然道:“将军请便。”

    关平也不行礼告辞,策马走开两步,转头喊道:“安国,过来。”

    关兴对乃兄也是敬畏有加,虽然现在自己也是一个堂堂将军,领南郡太守,被关平这么一喊,也还是很老实的打马过去,低头准备聆听教诲。关平看了赵舒一眼,道:“回到城中,代我向你姐姐问好,让他保重身体,这次听到你的噩耗,她几天没有吃饭。”

    赵舒心中嘿嘿一笑,怕也还有自己失踪的噩耗吧?又听关平道:“也代我在马先生灵前上一柱香。哼,自杀?我看马先生死的蹊跷,多半是有人想隐瞒父亲的真正死因,你和你姐姐都要当心。”关兴本来一直在点头答应,听到最后两句,慌忙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关平,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平还没有说话,赵舒却纵马上前,冷冷接口道:“你大哥的意思是说,马先生不是自杀的,是被人灭口,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被奸人蒙蔽。”赵舒不理关兴的一脸惊讶,又问关平道:“将军可就是这个意思?”

    关平冷笑一声,道:“先生说的不错,某就是这个意思。安国不谱世故,凤妹又情根深陷,这些事情自然要我这个做兄长的来提点。”

    赵舒不由怒极,刚开始几句还是指桑骂槐,含蓄地指点自己,最后这一句,不就是明白这说自己杀害马良,隐瞒关羽遇害的真相,而为什么隐瞒?自然是自己下的毒手。赵舒看着关平,连说了三个“好”字,才道:“将军这几年果然是长进了不少,遇事能想得这么透彻。”

    “那你告诉我。”关平突然厉喝道:“马先生为什么要自尽?”

    赵舒能告诉你老子当年强奸貂禅的丑事?赵舒再一次尝到被人冤枉的滋味,而却不知道如何分辨?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关兴见赵舒二人又起争执,突然低声道:“大哥,你就不顾及姐姐的幸福么?”

    关平乍一听这话,先是一愣,旋即喝道:“这样的贼子,能给你姐姐什么幸福?”关平这两声吼的声音极大,后面不少军士都好奇地张望过来。

    被这样当众辱骂,再好的涵养也都不能忍受,何况赵舒的修养本来就没有到家,当下也勃然道:“关平,你别忘了还是我的属下,今日若不将话说清楚,你难逃罪责。”

    “好啊。”关平不屑道:“关某也想看看,你想怎么对付我。单打独斗,这里怕还没有我的对手,要一起撕杀,我襄阳的数千儿郎也不怕你。”

    “混蛋。”

    “你说什么?”关平戟指着我道:“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怎么样?”赵舒虽然知道关平一伸手,都能把自己撕成两半,可是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又道:“关君侯何等英名,生个儿子竟然这般的混蛋。”

    “你,啊。”关平大喝一声,就要动手。关兴却死死将乃兄抱住,道:“大哥,赵先生不是你说那样的人。”

    “安国。”关平痛惜道:“这话,为兄当年也对父亲说过。”

    这一句话,又勾起赵舒当年的回忆,当日把酒言欢的好兄弟,曾几何时便成这般摸样?赵舒长叹一声,道:“关大哥,你还是回襄阳去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公道自在人心。”

    “好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关平一阵大笑,道:“你只告诉我,马先生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第二百二十二章 患心病于禁病危

    关平看着那匹死马;脸上忽青忽白;呆立半响不语;他也应该知道;刚才这一箭要是射在他身上;此时倒在地上的可就不是他的坐骑了。

    “关平。”赵舒看着冷然道:“为将者上守臣节;以报主恩;下保州郡;以安黎民;进则攻城掠地;以为主上霸业;退则紧守疆土;不让他国来犯。你若真是一孝子忠臣;现在就回襄阳去;奋发图强;保住君侯留下的基业;不被魏吴所吞。不要在这胡搅蛮缠;还说什么襄阳儿郎不怕我?要是真的撕杀起来;得利的是谁?死伤的又是何人?这样;你就只是汉中王驾下的佞臣;关君侯灵前的逆子。安国;送你大哥回去。”赵舒不再多看关平一眼;径直策马回城。李韦等也招呼荆州军马动身;只留下关平茫然地站在原地。

    赵舒走开数百步;又听着关平在身后大声喊道:“赵舒;你就真的是忠仁之臣?”赵舒只能淡淡一笑;关平对赵舒的误会太深了;现在还能顾全大局;只怕这样发展下去;总是不利于荆州的。李韦催马行至赵舒身旁;道:“先生;你好歹也是前将军;都督荆襄事务;不能老是这样一味退让;以免将士寒心。”

    话虽然不假;可是又能如何?赵舒苦笑道:“君侯死后;我升任前将军;获益最大。加上这前前后后的事;也难怪他要误会。辱骂我一人事小;只要他还能顾念大局;不要真的和我兵戎相见才好。”

    李韦又道:“谅他也不敢。只是这样下去终究也不是办法;马先生确实是自尽;先生何不说明白?”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啊。”赵舒转头往后面一看马良的棺木;马良以死都要守住关羽的丑事;我也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

    李韦却低声笑道:“这几日军中众将各自猜测;疑云重重;只有先生不闻不问;不发一言。而且马先生死前有单独与先生相会;先生若说不知道;岂不是欺人之谈?”

    赵舒脸色一变;觉得他的话大为有理。又听李韦道:“先生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也还是要为马先生的死找一个说法;不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被关平多说几次;别人难保不会起疑。”

    “文节所言甚是。”赵舒轻叹一声;道:“我若是说;这件事情说去来;与一位已经去世的英雄令名有损;你相信么?”

    “某相信。”李韦顿了顿;又道:“先生对敌人是所用皆是其极;但是对自己人;某还是相信先生。”

    “这样就好。”赵舒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此番征战;我还真怕你心中存有什么芥蒂。对敌人不能仁慈;对朋友却要肝胆相照。”

    “那先生可为马先生的事情;想好了说法?”

    赵舒苦笑道:“这一时片刻;我哪里想得到?而且;相信我的;自然不用我解释;不相信的也自然就不会相信我的解释。就随他去吧。”李韦也只是提点赵舒一下;他也知道马良自杀的甚是奇怪;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军马又行进不久;直至荆州城下;关兴也随后跟来;一言不发;多半关平满腔的怒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除非是在战时;全军入城防守;平日里军马都是屯扎在城外的军营之中。进了军营;伊籍;赵累等人早已经准备好了酒肉等一应劳军之物。荆襄本是富庶之地;只要不经战事;又加上这两人也还算得上是理财能手;这点东西还是拿的出来的。

    正午便在营中设宴;庆祝凯旋;军士都有酒肉犒劳;营中上下皆是其乐融融。宴罢;赵舒又亲自为马良扶棺入城。其子马秉早得到丧报;在城门跪接回府。虽然府上灵堂已经设好;赵舒看马秉年幼;而马良的几个兄弟都在成都随驾。赵舒感念当年的一饭之恩;又敬佩马良死的仗义;便留在马家帮忙操办一切。

    又忙活了一个下午;天色渐晚;赵舒才记起于禁病情;只得匆匆告辞径往于禁荡寇将军府而来。于禁在曹操外姓将领之中;地位也是相当高的;来荆州却是孤身来投;想也是看破了世间的富贵功名;所住的宅院也是极其简单清净。

    等门上家将通报入内;片刻之后于圭;叶枫二人匆匆赶来迎接。看着叶枫一脸埋怨的神色;赵舒才记起他是第一次来荆州;人生地不熟的;赵舒要是不来接他;怕还真就走不了。于禁的府第;赵舒来过几次;见两人出来;赵舒也就抬步入内;边走边问叶枫道:“于将军病情如何?”

    叶枫答道:“老将军之病;乃是心病;非药石所能治。”

    “哦?”赵舒停下身子;对着于圭道:“令尊心中有何不悦之事?”于禁自从投降过来;我待之如上宾,扪心自问绝对没有失礼之处;这心结郁闷自然是于圭的家事。

    于圭两眼一红;道:“家父在房中等候将军;请将军入内。”

    于禁能弃强魏而投靠刘备;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弃美玉;而就顽石。他能放开自己的前程;不计身前身后的荣辱;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再放不开。赵舒猜测片刻;也想不个出所以然来;只好又随于圭来到于禁房中。

    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不禁微微皱眉。叶枫在一旁喃喃道:“这些庸医开的药方;全是治标不治本;反倒苦了老将军。”

    赵舒再看塌上的于禁;这才短短两月不见;却像是老了十岁一般。以前看来;总是精神抖擞;威风八面。现在却形容消瘦;双眼深陷;本来只有些许班白的头发;现在也全部雪白如霜。于圭也看出赵舒一脸的惊异;低声道:“希望先生能劝慰家父几句。”说完便对叶枫作了个手势;一起出门而去。

    赵舒这才缓缓靠上前去;低声喊道:“于将军。”

    于禁睁开眼睛;看着赵舒;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先生得胜归来了。”

    赵舒点了点头;这觉得口中苦涩;;良久才道:“将军心中何事不快?竟然一病如斯?”

    于禁咳嗽一声;双眼老泪滚滚而下;小声道:“魏王去世;曹丕继位。”赵舒心中暗道;这是大半年前的事情;现在说有什么用意?却他又道:“某降汉王;原是心存汉室;魏王也能体谅;念在我多年从征;数有战功;也不曾薄待某的家人。可恨那竖子曹丕……”

    赵舒心中咯噔一响;曹丕为人可没有乃父那般宽宏;于禁的家人怕是不免。心念刚转;于禁又道:“居然杀我全家;老小家眷;丫鬟仆役;上下一百二十余口;一个也没有放过。”

    果然是心狠手辣;赵舒也不禁低声喊道:“好狠的手段。”不过转念一想;曹丕马上就要篡汉自立;以防天下不服;手段自然要残忍一些;才能做到杀一儆百的效果。于禁已近甲子;心中除了忠于汉室天下;所牵挂的也就无非是许都的家人;现在被曹丕赶尽杀绝;心中的悲痛是可想而知的。

    于禁伸手拉着赵舒;泣声道:“某只剩这一子;若不是令明念在昔日活命的情分上;也不会故意放过。某这身体怕是不行了;犬子年幼;还望先生多为照看提携。”

    叶枫说得不错;于禁的病是在于心;他自己都没有生存的yuwang;不是药物所能救的。赵舒突然道:“将军真的就甘心这么撒手而去?当今汉室;豺狼横行;将军就不愿意再为天下尽一份心力么?”

    “非不愿也;实不能耳。”于禁叹道:“昔日老一辈的将领;病故的病故;阵亡的阵亡。我于禁征战三十余年;也算是看明白了;汉室终不能在兴。”

    难得在临死之前,你还能明白这个道理。赵舒口中却仍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将军若是有意;吾与将军共保汉中王;也未必就不能重现光武之事。”

    “哈哈。”于禁苦涩一笑;道:“先生去这两月;成都;汉中;上庸三处频繁来信。某虽然不曾折阅;却也明白成都也是风云变幻;山雨欲来啊。”

    赵舒看着于禁;知道这位汉室的孤臣终于绝望了;先从曹操;希望能匡扶汉室;可是曹操却欺君罔上;大有不臣之心。再降刘备;却也看出了;刘备手下的派系林立;各顾自己利益;谁曾真正想过中兴汉家天下?刘备自己怕也是为了汉中王位;再进一步也就是称帝为君。

    赵舒也跟着叹气;道:“汉中王思念关张二位将军;贵体有恙;朝中各人心中都有打算。这些信件;我也没有看;不敢妄加定言。”

    于禁又道:“汉中王的病情想也颇为严重;云长;翼德都是当世虎将;不想却都死得这般不明不百。”说到此处;于禁突然低喝道: “先生;究竟是何心意?”他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却不见丝毫的病态;语气也极为威严。我赵舒由一愣;抬头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的光亮;这眼神赵舒还是比较熟悉的;白天关平在城外就是这样看着赵舒。

    赵舒心里不禁有些虚惶;再看房间四周;觉得帐帘;屏风之后;隐隐有刀光闪动;寒气袭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藏杀机于府密谈

    赵舒看着屏风,帐帘之后,好似埋伏有刀斧手,暗叹自己糊涂,在刀头上添血这么些日子,怎么还是没有长进?轻易地就送到了于禁的面前,任由他宰割?还好赵舒袖中藏有弩箭,于禁离赵舒这么近,又是重病在身,先挟持住他,想要脱身,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不过于禁从来不参与派系的争斗,现在却如此算计赵舒,难道是刘备的诏命?

    赵舒冷眼看着于禁,道:“吾听闻将军身体不适,自己府中都还没有下步,就先来探望将军。却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

    于禁沉声道:“某只问先生一句话,先生是忠于汉中王,还是忠于自己?”

    赵舒连笑数声,道:“吾与将军不一样,既忠于汉中王,更忠于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有人想取我性命,不论是谁都得付出代价。”

    于禁正色道:“先生所言差矣。古语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赵舒哈哈大笑,忽然道:“将军暗藏刀兵,诱吾至此,便是有汉中王诏命么?”

    于禁默然半响,才缓缓点头,道:“汉中王密诏,言先生独占荆襄,拥兵自重,欲效当年淮阴事。命某便宜行事,占取荆州。”

    于禁能这么爽快的说出来,自然是心中犹豫不忍,赵舒轻叹口气,道:“将军觉得这道诏命如何?若舒真有罪当诛,也绝不会贪生告饶,将军与舒相交多年,就请将军说句公道话。”

    于禁也叹了口气,道:“先生现在便如昔日之曹操。先生独掌荆襄,所下皆是心腹,而上庸郭伯济,汉中魏文长,时常书信往来。汉中王病体违合,一朝他去,不正怕先生么?”

    赵舒闭口不语,于禁说的全是大实话,魏延也还罢了,是刘备自己选的。而郭淮却是赵舒擒刘封,杀二申,硬留下的太守。自己来荆州,本来是用以制约关羽的,结果反客为主,关羽不明不白的死了,让赵舒独大。刘备手下总共多少地方?被占去这么一大片,关羽他都不放心,何况是赵舒?

    又听于禁道:“今日某并非要奉诏杀先生,只望先生发誓永世效忠刘氏天下,并交出兵权。某愿意保奏先生不死。”

    赵舒嘿嘿笑道:“荆州军务不都全是将军在主持么?”

    于禁苦笑道:“李韦,林杨等人眼中只有先生,哪有我于某?先生一声令下,便可将此地改姓赵。”

    “将军抬举舒了。”他这说的也是实情,赵舒轻微咳嗽一声,道:“既然是军心所向?吾又如何能交出兵权?

    于禁一愣,又苦笑道:“难到真的要除去先生?”

    赵舒突然问道:“诏书何在?”

    于禁道:“密诏某按汉中王之意已经烧掉,先生信不过某?以为某矫诏。”

    “岂敢。”赵舒冷笑几声,道:“将军今日杀我,明日这荆襄二地不姓曹,便姓孙,将军又信是不信?”

    赵舒如果被这样秘密处死,关兴,李韦等人又岂肯甘休?樊城曹仁,江夏吕蒙哪个不是对荆州虎视眈眈,垂涎欲滴?这内乱一生,外患即来。汉中魏延倒还罢了,上庸郭淮原是降将,与赵舒是一线蚂蚱,又将何去何从?这些想必也是于禁所能考虑到的,所以才对赵舒这么客气,没有见面就按照王命行事。

    于禁看了赵舒半响,忽然道:“若再这般下去,先生难免成为又一个曹操。某现在除去先生,自然尽力守卫荆襄,有死而已。”

    赵舒暗想这家伙算是跟自己杠上了。自己犯不着和他拼命,忽然转口问道:“将军言成都,汉中,上庸都有信来,何不取来一阅?也好看看吾是否真结有朋党。”

    于禁指着房中木几,道:“就在案上,先生自己去取。”

    赵舒走过去,略微一翻,果然还真有我三封信函。赵舒突然问道:“这些信件应该十分隐秘送到吾将军府,怎么会在将军手中?”

    于禁答道:“自从收到汉中王诏书,某便日夜着人在先生府上察看,一有可疑之人,当即拿下,幸好还获得这三封书信。未免先生赖帐,某还不曾拆阅。”

    “将军倒蛮仔细。”赵舒认识郭淮的笔迹,先打开来看,之后笑道:“汉中王还真是想将吾等一网打尽。”赵舒将郭淮的信递与于禁,又道:“汉中王已经派蒋琬为上庸郡司马,不知道伯济是不是也和吾一样?”

    于禁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郭淮在信中除了一句蒋琬的事情,其他的全是平常的问候之语,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乃道:“这是上庸郡内之事,伯济似乎也不该给先生汇报。”

    赵舒笑道:“只是随口提及,也算不得什么汇报,将军这是欲加之罪。”说着,赵舒又打开了魏延的信,不过这个大老粗写的字,赵舒十个之中也认不了五六个,就干脆递给于禁道:“文长的文笔简直不及伯济三分,将军就自己看看。”赵舒与魏延的人的来信,写得向来隐晦,于禁也未必能看什么来。

    于禁接过之后,眉头也先是一皱,魏延的龙飞凤舞也着实难懂。良久,于禁才缓缓道:“汉中王已经派川将张翼,陈式等人进驻汉中。文长在信中说什么‘事急矣,先生宜早做打算,延唯先生马首是瞻’,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延在信中常有这话,赵舒已经习以为常了,便淡淡道:“文长也能看出汉中王对吾不利,这些话也无非是想提醒我早图自保之策。”赵舒冷眼看着于禁,又道:“吾已经说了,谁人想要取我性命,都得付出代价。”

    语气至寒,目光凛冽,于禁也不敢逼视,继续道:“这成都又是何人来信?某倒很有不解。”

    这写信之人要是让你猜出来了,赵舒还能在这站着?赵舒冷冷一笑,打开最后一封信,这是略微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嘿嘿”笑道:“原来是这般回事。”

    于禁见赵舒笑的诡异,急忙问道:“信中所言何事?”

    赵舒将信递了过去,于禁拿来一看,只见信笺之上,前无称谓,后无落款,只了寥寥两行小字,写道:“汉中王病重,一切诏书皆出自尚书令法孝直之手。成都风云变色,将军万勿擅离荆襄,先求自保,再图良策。”

    这短短数十字,便如五雷轰顶,炸得于禁目瞪口呆,手上一松,信笺便掉落在地。赵舒附身拾起这片小小纸张,就着房中蜡烛,焚为灰烬,这才对着于禁道:“看来文则所得之诏书,乃是法正所出,难怪要将吾除之而后快。”

    于禁这才回过神来,沉声问道:“此信是谁人所书?”

    “文则怀疑此信之真伪么?赵舒我淡笑道:“文则受密诏之事,吾事先一无所知,如何先让人从成都来此信,说明那诏书是假?”顿了顿,又道:“文则也当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汉中王就算是对吾有所忌,也要三思才行,断然不会如此草率地将我除去。”

    于禁摇了摇头,道:“诏书上有汉中王的宝印,而这封信上的内容却真伪难辩。某不敢妄信,这信也来得蹊跷,真不知先生能有如此大的神通,连汉中王身边也有人。”后面两句虽然是在夸奖赵舒,却也听得出于禁的森森杀气,不论信上内容的真假,而赵舒的势力能如此之大,也必然让忠于汉室天下的于禁动杀机。

    “文则错了。”赵舒指着几上的那一堆灰烬,道:“写这封信之人,并不是舒的人,而是汉中王的心腹。将军也应该知道,关君侯,张将军二人相继去世,汉中王驾下真正能依仗的人不多,孔明,孝直都心怀叵测…。。”

    于禁却打断赵舒,问道:“难道先生就心怀坦荡不成?”

    赵舒哈哈一笑,道:“不论心怀如何,终究不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吧?汉中王识人,用人也都是值得称道的,而吾现在也正是他所能惟独依仗的,没有更好的选择。”

    于禁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某在荆州这些时日也看出先生并不热衷于那些俗误,终日只游猎嬉戏,毫无大志可言,感觉先生并不是镇守一方的大将,而更适合做一田舍翁。”

    “固所愿耳。”说实话,每天这样心惊胆战的生活,谁受得了?赵舒刚来三国,只与关平为伍,出入两三人,现在只要出城,前前后后不下两百骑。位高自然权重,而高处也真的不胜寒啊。赵舒看着于禁,又道:“身逢乱世,哪里能有一片平静的土地来让我安心地作田舍翁?”桃花源也只是偶然中的偶然,若人人都能如此消极避世,哪岂非早就天下太平?

    于禁不住的打量着赵舒,赵舒知道他在犹豫,在替赵舒选择生死,忽然道:“某与先生一起去成都如何?若真是法正假传王命,先生也正好清君侧。”

    “川中多豪杰。”赵舒苦笑道:“文则若真与吾一起前往成都,只怕是有去无回,葬身异地他乡。”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诉心事死志已深

    于禁又何尝不知道去成都的凶险,只是若非亲自见到刘备,又如何能证明赵舒的清白?又劝道:“先生若不去成都,某如何能分辨信中内容的真伪?”

    赵舒不回答,反问道:“真伪又如何?”赵舒看着于禁,淡淡道:“当今天下,能想文则一般一心只望兴复汉室,重显光武旧业之人,只怕不多了。”赵舒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将军适才不是也自己说过,汉室终不可兴么?”

    于禁神色黯然,道:“天下三分之二,已经属魏。汉中王驾下众人若能齐心协力,也未必不能收复中原。只是…。。唉!”

    “齐心协力?谈何容易。”赵舒苦笑道:“文则在荆襄已经多时,也知道荆州数度危亡之间,成都都不曾发一兵一卒。若非曹操南下之时,病亡军中,现在荆州怕不早已经易主?”

    于禁突然又道:“若没了先生,由孔明一人独掌大权,情况又会如何?”

    赵舒闻言一愣,刘备,法正的性命都不长久,李严又是一个政治上的白痴,要是真的将赵舒除去,孔明一人掌权,现在多了荆襄之地,会不会真的能实现他的隆中对?赵舒不由苦笑道:“文则念念不忘的就是想把我除去?”

    于禁叹气道:“上命如此,情非得以。”又道:“你们出来吧。”话音一落,就有四名家将从屏风,帐幕之后转出来,年长的有四五十岁,年少的也在而立之数,各擎长剑,冷冷地看着赵舒,只要于禁一声令下,赵舒就立马到阎王爷那儿去报道。

    赵舒费了这么半天的口舌,仍旧没有打掉于禁杀赵舒之心,不由摇头苦笑,法正这一招还真毒,于禁忠于上命,虽然会引起荆州动荡,但一定准备有人前来安顿局势。而赵舒死在于禁之手,也与他跟孔明无关。

    于禁看着手下四人,忽然道:“某待尔等如何?”

    四人齐声道:“恩重如山,某等四人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赵舒看着于禁就要下令杀自己,手臂也微微抬起,先射杀一名家将,再以此制住于禁用为人质,希望能逃过此劫。却听于禁又道:“好,某与赵先生的谈话,想必你们也都听清楚了。今夜的交谈,某不希望泄露出去。你们下去吧。”

    “遵命。”四人还剑入鞘,又一齐跪下,神色严肃地向于禁叩头。于禁虽然病重,也挣扎坐起身来,道:“你们安心的去吧,家人我会让圭儿好生照顾的。”

    赵舒一听这话,才明白于禁的那一句“希望你们不要泄露出去”的真实含义。等着四名家将转身出房,于禁才又对赵舒道:“先生手臂偷偷地指着某,莫不是有什么暗箭?”

    赵舒知道现在于禁已经没有相害之意,尴尬地笑笑,道:“文则眼力果然不凡。”

    于禁轻叹口气,道:“希望也没有将先生看错。孔明其人如何,某不曾见过,先生却不像曹操一般,依某看来是做不出欺君罔上,纂位夺权的事情来的。不过,”于禁停了片刻又道:“照目前形势来看,汉中王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少主年幼,先生远离朝野,虽然是拥兵可自保。但终是疏远,只怕大为不利。”

    于禁刚开始还要将赵舒至于死地,现在又关心起赵舒的安危,赵舒实在不明白他心中究竟何想,一时倒不知如何接口。于禁又道:“某满怀希望前来投奔汉中王,希望能匡扶汉室。直至今日,方才明白一切全都是枉然,汉室气数早尽。久闻曹丕继位,威逼圣上,比之有过而无不及。又大兴刑狱,排斥异己,纂汉之心,昭然若揭,只怕就在眼下。”

    赵舒不由对于禁刮目相看,他之所料,与赵舒所知道的完全一致,曹丕正是下个月称帝。于禁见赵舒脸上并无惊异神色,问道:“先生也觉得某所言有理么?”

    赵舒点了点头,道:“曹丕篡汉就在眼下。”

    于禁又道:“曹丕篡汉,汉中王也必然称帝,虽然是汉室宗亲,却已经不是某心中所愿。某幼时曾闻伯夷,叔齐,不食周粟,饿死首养,心中钦佩得紧。”

    赵舒听于禁的语气,是极为的失望,不仅是对昔年跟从的曹操,现在的刘备,也还有赵舒。赵舒知道他已经萌生死志,乃劝道:“天数使然,但吾与文则也当略尽人事。”

    于禁苦苦一笑,道:“先生才智,若真一心只为汉室,或也还能有所作为。”

    对于禁的愚忠,赵舒虽然不赞同,却也十分的钦佩,大汉王朝能有一二这样的忠臣,也不枉了三百年的基业。赵舒正色道:“文则,吾绝无叛逆之心,这点你可以安心。”

    于禁会心一笑,道:“先生还要善自珍重,荆襄四战之地,万事小心。云长之死,众说高平下的手,以某看来却也未必。”

    赵舒微微一愕,道:“此事马先生已经亲口相告,绝对假不了。”

    于禁笑道:“马先生之事,某也听说了,死得极为蹊跷,这临死之言,怕也做不得真。”

    赵舒自然不能将关羽的事详细说去,忽然我脑中灵光一现,问道:“文则久在许都,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白门楼温侯陨命,其家人曹操是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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