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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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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政水师的水手一般都是就近在沿海地区招募,必须年满16周岁,不得有犯罪记录,必须略识字,而且需要有保人作保,满足了这些条件才有资格经船政水师学堂、练习舰管带、舰上高级军官、军医组成的审查团审查挑选。经历了这番审查后的人,获得三等练勇军衔,即船政水师中最低的军衔,低级练兵。三等练勇们首先要在练习舰上服役,在舰上学习一年。这些年轻的渔民们,一旦迈入了海军的门槛,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所有的教学口令都必须使用与法国海军接轨的法语和国际海军接轨的英语(船政水师的舰型和操典全都是师从法国海军的,加上英语通用范围甚广,是以法语和英语是必修课,),如果能够快速地过了语言关,并能通过考试。便可以晋升为二等练勇,但此时仍然不是正式的水兵。
水兵要通过的考试有:熟悉船上各部位的名称、各类索具的名称和用途,掌握绳结、索具的操作技术;熟悉各部位船帆以及配套滑车、索具的名称和用途,掌握收帆、绑帆、缝帆的各种技术;会舢舨操作,掌握操舵、测量水深、使用罗经等技术;会4种以上的火炮操作,掌握枪支、刀剑的用法。
在晋升为二等练勇之后,如果在练习舰上再学习6个月,“深谙枪炮、刀剑操法”或者虽然没有满6个月,但是各种技术“甚精”的。可以经过考核,直接升为三等水兵,分派到军舰上服役。又或者年满19岁的,可以参加晋升一等练勇的考试,考试合格者就将获得免试选拔三等水兵的机会。
三等水兵是中国船政水师军舰上级别最低的水兵。上舰服役后,如果遇到二等水兵空缺,则可以参加考试考选。升为二等水兵后,如果遇到一等水兵有空缺,且这名二等水兵技艺精湛,“深明大炮操法,无论派充第几炮手。都能称职无误”的,有资格晋升一等水兵。升为一等水兵之后,服役两年必须接受舰上技术的复考,而后才有资格通过考试再晋升至诸如水手长、炮手长等士官阶层。
采用纯外语教学、操作。而且需要经历如此复杂严格的考试流程,才能成为正式的士兵,这在中国陆军中是无法想象的。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完全模仿西方海军(主要是法国海军)的制度,船政水师的职业技能素质要远远的高于旧式的绿营水师和陆军。更为重要的是。船政水师各艘军舰都入役较早,加上水兵群体的流动、更新并不频繁。这也意味着,很多船政水师的水兵在他们自己的军舰上都有了最少3至4年的股役经历,使得中国水手们对自己的岗位工作的熟悉程度已经接近于条件反射了。
在这艘军舰放下栈桥之后,一名中国官模样的人匆匆忙忙的走了下来,他的身后跟着几名仆人,费力地抬着一个书箱,这名官员顾不上擦拭额前的汗水,便急匆匆的叫了一辆马车,前往船政衙署。
“林大人,卑职有要事禀报!”梅宏进了衙署,远远的看到林义哲,一边招呼着,一边拎着衣摆,快步的走了过来。
“远山这又是刚下船吧?”林义哲看到梅宏风尘仆仆的样子,又见他脸上带有焦急之色,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请他坐下。
“什么事儿这么急?”林义哲想起了梅宏此行是给他当信使来着,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会是那位大哥林洄淑,让自己的这一封回信给气死了吧?
“大人请看。”梅宏摆了摆手,两名仆人将书箱抬了上来,打开了箱盖,梅宏将里面的一卷卷画纸取了出来,在林义哲面前一一展开。
林义哲看到第一张画上用线描法画的炮台,便明白这些图画是什么了。
这应该便是梅宏此次考察江宁至福建间的海防情况了。
“当真如大人所言,这千里海防之实情,真是不忍为大人道也。”梅宏指着这些自己辛苦画下的画稿,连连顿足道。
林义哲拿起画稿,挨张看了一遍,这些画当中,梅宏以极其简练的笔法描绘了中国沿海地区各炮台和海防工事的详情,虽然比不上西方的照片和铜版画,但也非常写实。看过了这些话,不用梅宏再说,他的心也是沉甸甸的。
作为一个“先知先觉”的穿越者,虽然对中国海防的空虚情形有所了解,但眼前的这些画,还是让他感到了震惊。
中国沿海地区凡险要之处,都设有多处炮台,看似占据数量优势,但是这些炮台大都形同虚设。各炮台的样式不但杂乱不一,而且大都年代久远,最早的甚至都有明代戚家军修筑的老古董,这样的工事和建筑根不可能抵御近代战争的猛烈炮火。而除了这些炮台身,炮台上的火炮装备也存在同样问题,除了极少数的炮台装备了采购自法国和普鲁士的新式火炮外,大部分炮台上的火炮足可以搞一个火炮发展史陈列展览,它们当中既有中国自铸的老式前膛大将军炮,也有来路不一、年代各异的欧洲各国前膛火炮。除此外,炮台的布置也成问题,由于形式老旧,炮位朝向单一,几乎所有炮台都有射界死角,容易被敌方利用。在极为重要的江口地带,仅仅只有朝向航道的炮台,而根未设朝向外海的炮台!
“此仅是江浙一带情形,据称各省皆如此,一味因循,海防一无布置,若真有蹈海来犯者,恐无一可守!”梅宏看着自己辛苦画下的这些画稿,痛心疾首的说道,“主事者荒悖若此,真是罪无可逭!”
林义哲知道此行所见对梅宏刺激极大,他之前心目中的天朝“雄兵百万”的光辉形象已然崩塌,心中亦喜亦忧。
他喜的是,经过了这番“实地考察”,原带有中国传统士子那种愤青气的梅宏已然醒了脑子,从此会全身心的投入到洋务之中,忧的是,这种海防空虚的情形,福建省也同样存在,如果真的因为台湾问题和日开战的话,中国沿海地区,只怕要经历一场浩劫了!
一想到很可能会有很多人在这场战争中死去,林义哲的心里便一阵紧缩。
从他穿越到这里,已经六年了!
而这短短的六年,他尽了一切的努力,也只是让船政水师比历史上更为强大一些了而已!
为什么集中全力建设船政水师,是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中国,能够和日一战的,只有船政水师(原来历史时空中的中国海军主力北洋水师现在还没有影子呢),如果中国和日开战,只要船政水师折戟海上,那么自朝鲜、辽东、山东直至闽浙台湾一线数千里海防便会顷刻间门户洞开!日陆军便会蹈海而来,在中国数千里海防上的任意一点随意邀击,而只要日陆军的军靴踏上中国的土地,以其在战力上对清朝陆军的绝对优势,其可以在中国的土地上任意纵横,甚至直逼京畿,逼迫清政府签订城下之盟!
这是在林义哲原来的那个时空中早已被历史证明了的战法,而要想使这一幕不真正发生,林义哲能想到的唯一应对就是——打赢海战!
对于日而言,其海军一旦控制了海上通路,那日在对中国的战争中几乎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而对中国而言,惟有争得制海权在手,遏制住日陆军的登陆企图,才有不陷入失败的可能!
而6年的时间对林义哲这个才当上代理巡抚的穿越者来说,实在是太短了,短的根不足以打造出一支成规模的近代陆军出来!
“还有,大人所托之事,卑职也已办了。”梅宏的声音将林义哲的思绪拉了回来,“只是……”
林义哲注意到梅宏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知道自己的那位大哥林洄淑很可能是给他脸子看了,便道:“远山但说无妨,他看过信后是何等情状,我已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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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这一刻终究是要来的
“那卑职便直言相告了。”梅宏道,“大人的兄长接信后即便当着卑职的面拆看,看完后便破口大骂,称大人所写是……是禽兽畜产之言!卑职怒极,待要争辩,彼却转入内堂去了。丢下卑职在前厅。接着便从后堂又传来大骂之声,震动屋瓦,卑职不愿再听其污言秽语,是以便自行离去,上船回转。”
“他都骂了我些什么?”林义哲倒是丝毫未有动气之象,而是平静地问道。
“他……他主要就是骂大人官迷心窍,一心钻营,中了洋人之毒,背弃祖宗,甘为禽兽。”梅宏怕林义哲生气,又顾及他兄弟之情,斟酌了一番言辞,还是没把林洄淑骂林义哲的原话道,“此等污浊之言,大人还是不要听的好,免伤了兄弟和气。”
“骂便由他骂好了,说我钻营,倒也没错。”林义哲叹道,“若想做几件安民济世的大事,不负天下苍生,不做官又如何能够办到?我辈读圣贤书,不就是为了学以致用,经世济民么?若举国上下都如他这般洁身自好,置身事外,没有了这做实事之人,这国家岂不是要亡了?”
“大人说的是。”梅宏让林义哲的这一番圣贤之论说得佩服不已,林义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又高了一层。
梅宏原本家境贫寒,无力应试,平时只靠教授几个童蒙糊口,是得了林义哲的资助后才得以考中举人,有了官职。对于林义哲的资助,他一开始其实是存有戒备心理的,虽然他是一个落魄的秀才,但他骨子里存有一种读书人的傲气,对于林义哲的这份资助,他虽然接受了,但心里一直不安。潜意识里甚至认为林义哲是想收买自己。而在同林义哲接触久了之后,他这才发现,这个年龄和自己仿佛的年轻人,和自己原来想象的完全不同。
耳濡目染之下,原本对洋务也是不愿闻问的梅宏,渐渐的改变了观念,最后心甘情愿的加入到了洋务派“浊流”之中。
“此次远山出海访察,行程都还顺利吧?”林义哲问道。
“承蒙大人关照,派‘飞鹰’舰送卑职出行,此舰航速极是快疾。一日千里,是以此次行程虽短,但却得以访察多地,实赖此舰之便。”梅宏道,“卑职此次出海,与舰上官兵极相得,因卑职乃是文士,不似武人体健,抗受得住颠簸之苦。因而病倒,幸得舰上官兵救助,方才脱脸。”
林义哲看着梅宏略显憔悴的脸色,知道他这一次跑得又是相当的辛苦。听到他说曾在船上病倒,不由得极是过意不去:“竟然害得远山病倒,吾之过也。”
“大人切莫如此说,梅某以前只知读死书。好空谈,五谷不分,不知任实事之难。这几次出海,长了见识,全赖大人提点。”梅宏说道,“此次出海患疾,全仗舰上官兵救护,虽经叠险,却同舰上诸员弁如杨用霖等结为至友,可谓不虚此行。”
听到梅宏说出“杨用霖”的名字,林义哲心中一震。
这位他最为欣赏的在原来的历史时空当中历经战阵、英勇顽强,最后于威海卫陷落北洋水师全军覆灭前夕自杀殉国的战将,一直是林义哲心中的痛。
现在,因为自己穿越过来的关系,他的命运,竟然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杨用霖?我记得是船政学堂的学生,现任何职?”林义哲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向梅宏问道。
“噢,雨臣(杨用霖的字)现任‘飞鹰’舰驾驶三副,其技艺精熟,待人精诚,御下宽严有度,上下敬服。”梅宏显然对这位新结交的至友极是赞赏,言语中尽是溢美之词,“卑职以为,日后其必为我水师栋梁之材!”
听了梅宏的话,林义哲不自觉的连连点头。熟悉历史的他当然知道,梅宏所言非虚。
杨用霖少时失学,长大酷爱学习,“暇益肆力于书籍,手不释卷,才识遂日以增进,长官咸倚重之”。北洋水师总教习英国海军上校琅威理对杨用霖的才能评价很高,认为他将来在海军方面的建树不可限量,并称赞他“有文武才,进而不止者,则亚洲之纳尔逊也”。在北洋水师中,杨用霖是一位很有威信的将领,其为人“沉毅勇敢”,“在营治军,严明有威,而爱抚士兵不啻家人子弟,疾苦劳顿必亲临慰问”。由于他对部属非常关心爱护,部下感戴,“以故士咸为用”。
刚才梅宏的话,也从侧面证实了历史上关于杨用霖的记载。
想到这位本来应该是中国的纳尔逊的英雄的结局,林义哲就心痛不已!
此时的林义哲,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杨用霖这样的战将,成为真正的纳尔逊!
林义哲又和梅宏谈了一会儿,便让他赶紧回去休息。在处理完了公务之后,天色已暗了下来。
林义哲看到太阳已然落山,暗蓝色的天边,一轮明月已然升起,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看了看皇历,这才发现,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三日(1873年10月4日),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佳节了。
林义哲正打算前往沈府探望沈葆桢和病中的姑妈林普晴,沈府的仆人杨兴旺却急急的跑了进来。
林义哲看到他一脸慌乱的样子,心中暗惊,赶忙问道:“兴旺,怎么了?是不是姑妈出什么事了?”
“是,姑爷,夫人刚才还和老爷商量着过中秋的事,眼见着好好的,突然又不行了……唉,刚才马大夫给用了些猛药,这会儿能缓过来些了,一个劲的要见您,这不,老爷叫我来找您,赶紧过去……怕……晚了就见不着了……”杨兴旺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然哽住,他一边呜咽着,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
好似在耳边打了一个霹雳,林义哲的身子禁不住踉跄了一下。
林普晴自去年病后,到现在一直未见好转,虽然家人悉心照料,沈葆桢和林义哲又多方延请名医诊治,但始终不见起色。
而林义哲依沈葆桢要求,娶了额绫给林普晴冲喜,但似乎这一次的冲喜,并没有见到太多的效果。
而对林义哲来说,最最痛苦的,是作为一个熟悉历史人物归宿的穿越者,他清楚地知道林普晴的死期!
虽然他明白,这一刻终究是要到来,但当这一刻离得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却越来越感到难以承受!
林义哲顾不得换衣服,便大步流星的冲出门去。杨兴旺则跑着跟在了他的后面。
此时的林义哲脑中一片空白,甚至于杨兴旺喊他上马车他都没有听见,而是一路狂奔的向沈府的方向冲去。
自从穿越到了晚清时代,和自己原来的时空阴阳两隔,亲人朋友都永不能相见,他在刚刚来这个时代不久,独自一人的时候,常常会想念自己的父母和爱人,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的痛苦经常折磨着他。直到那些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姑父沈葆桢、姑妈林普晴和妻子陈婉慢慢的抚平了他内心的创伤。
在林义哲的心中,姑妈林普晴便等同于亲生母亲!
林义哲不知自己狂奔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进沈府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林普晴的房间的,只有当他看到病榻上的林普晴那望着自己的慈爱笑容时,那颗一时揪紧的心才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哲儿……”林普晴用微弱的声音轻轻的呼唤着他,一只苍白瘦弱的手从被子下面伸了出来。
林义哲抢步扑到了林普晴的病榻前,双膝跪倒,伏在床边,握住了林普晴的手,情不自禁的将她的手贴到了脸上。
“姑妈……”
随着他一声哽咽的呼唤,他的泪水也在这一刻涌出了眼眶,滴到了林普晴的手背上。
“哲儿……”
此时此刻,看到二人之间的真情流露,陈婉、李思竹、额绫和沈葆桢的几个女儿也全都流下泪来。
“傻孩子,莫要哭了……姑妈这不还好好的吗……”林普晴看着林义哲还在不住的流泪,柔声安慰他道。
林义哲点了点头,他想要止住泪水,但泪水还是一人劲的流淌着。
“傻孩子,小时候儿就爱哭……象个姑娘家一般……长大了,本以为你能好一些,可没成想,现在还是一样儿……”林普晴微笑着说道,“这都多大了,可在娘的面前,还是个孩子啊……”
林义哲听到姑妈讲起“自己”小时候的事,虽然他对这些事没有任何感觉,但此时听着林普晴的讲述,却仍是让他生出了那种浓浓的对母亲的依恋之情。
“天天回来得这么晚……公事都忙完了?”林普晴轻声问道。
“忙完了。”林义哲使劲地点了点头,仍然紧握着林普晴的手。
“姑妈叫你来,是有件事儿,想要和你说……”可能是说多了话有些累了,林普晴禁不住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姑妈别急,慢慢儿的说。”林义哲担心的看着林普晴,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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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六章 林普晴的嘱托
“婉儿……绫儿……思竹,你们过来……”林普晴轻轻转头,向着站在女眷中的陈婉、额绫和李思竹唤道。
听到林普晴的呼唤她们三个,陈婉象是猜到了什么,她不自觉的瞥了李思竹一眼,当先上前,来到林普晴床前跪下。
额绫此时完全沉浸于悲伤之中,并没有想林普晴为什么会唤她们三人上前,她紧跟着陈婉跪下,望着林普晴的目光中满是关切和忧伤。而李思竹则愣了一会儿,才上前挨着陈婉跪下。
林普晴的目光依次从三女的脸上看过,脸上满是欣慰之意,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面向了林义哲。
“哲儿……刚才你没来之前,好些事儿,我都交待过了……”林普晴看着林义哲,目光中充满温柔,好似母亲在看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看到母亲的目光,沈葆桢的几个儿子都禁不住感动,而唯独只有沈瑜庆一个人,眼中情不自禁的放射出了妒恨的光芒。
“我……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哲儿你……”林普晴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但却十分清晰,林义哲听到姑妈说放不下自己,心下感动,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你锐意进取,一心任事,不计毁谤,敢为天下之先,颇有先祖之风……”林普晴握了握林义哲的手,“可你要记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人处事,切不可过于出风头,否则难免挫折,甚至是杀身之祸……”
“侄儿谨记姑妈教诲。”林义哲哽咽着答应道。
“姑妈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小的时候儿。性子懦弱,姑妈还怕你将来娶了个厉害的媳妇儿,你会受气,可好,你娶的这些个媳妇儿,一个个都是温良贤淑,姑妈看着你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林普晴再次看着陈婉和额绫,点了点头。示意她们俩上前来。
“自打你娶了婉儿进门,姑妈就多了一个好闺女……还有额绫,那么会照顾人,哲儿有了你们,真是好福气……”
“姑妈……”陈婉和额绫都知道这是林普晴在向她们吐露心声。禁不住泪水涟涟。
“彩玥也是个好孩子,可惜病得那么重,今儿不在这里……”林普晴转头,对林义哲说道,“哲儿,当初我做主,要你收了彩玥入房。就是想让你身边儿,多几个照顾和生养的人,可现在,她病得重了。我怕她过不去这道坎儿……”她叹息了一声,目光转向了仍然跪在那里的李思竹,“今儿个大伙儿都在,我便做了主。把思竹许配给你……”
听到林普晴竟然要将养女李思竹许配给自己,林义哲吃了一惊。
“思竹……你过来……”林普晴唤道。
李思竹刚才听了林普晴的话。也是心中剧震,但一向对林普晴百依百顺的她,并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来到林普晴身边,用略带疑惑的目光看着一向视自己如掌上明珠的养母。
“思竹……我的好闺女……你长大了,姑妈一直想给你找个好人家,这一次做主把你许配给哲儿,我是想了许久的……”林普晴看着李思竹,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哲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待人最好……你跟了他,不会受苦的……你可愿意?”
“女儿全凭娘做主……”李思竹根没有多想林普晴为什么要这样做,此刻的她,只想着如何能让疼爱自己的林普晴多留在这世上一刻,她忍着泪水,柔顺的应道。
“哲儿,婉儿,我把思竹,就托付给你们了……哲儿和思竹虽然名为兄妹,实无血缘,是以不用顾忌……”林普晴看了林义哲一眼,目光却落在了陈婉的脸上。
陈婉迎上了林普晴殷切的目光,刹那间突然明白了林普晴为何如此安排的用意,心中感动,流着泪点头应道:“姑妈放心,我们会照顾好思竹的……”
林普晴欣慰地点了点头,她看到林义哲犹在惊疑之中,便又对他说道,“哲儿,现下思竹还小,等到她年满二八时,便请你姑父做主,把喜事办了,这样我九泉之下,便可安心了……”
“姑妈放心,侄儿定当照办,日后好好看待思竹。”林义哲现在还没有转过这个弯儿来,他不自觉的转头望了李思竹一眼,从她的眼中,他也看到了一丝疑惑和不解,知道她现在肯定也是没转过弯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林普晴可能是累了,她看着林义哲,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林义哲以为她过去了,不由得大惊失色,但当他看到姑妈确实是睡着了,并且听到了她微弱但很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这才放下心来。
沈葆桢看到林普晴只是睡着了,心下大慰,他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出,沈氏诸子女和沈葆桢的如夫人吴氏依次退出了林普晴的房间。
林义哲轻轻的将林普晴的手放回到被子里,不舍的看着已经睡着了的林普晴,这时陈婉在一旁轻声道:“你和额绫妹妹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思竹呢。”
林义哲点了点头,又望了林普晴一眼,额绫上前拉了拉他的胳膊,林义哲这才起身,和额绫一同离开了房间。
“恭喜表哥。”林义哲才一出门,便听到一个口气怪怪的声音。
他一转头,便看到了沈瑜庆皮笑肉不笑的目光。
林义哲此时心情烦乱,闻言只是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而是一拂袖,转身大步而去,额绫快步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二人出了回廊,额绫突然在他身后小声的说道:“他……恨我……”
林义哲一愣,转过身来,看到了额绫的眼角又挂着泪花。
“怎么了?谁恨你?”林义哲拉过她的手,问道。
“刚才,他……”额绫轻声啜泣着,低下了头。
林义哲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沈瑜庆,心生警惕,立刻问道:“他对你胡说什么了?”
“没有……对我……说……我……听到他……对别人说,我是……不吉利的女人,克了姑妈……”额绫哭道,“你说,这是真的吗……”
“这个混帐!”听到额绫的话,林义哲勃然大怒,“他怎么敢这么说!”
林义哲一怒之下,便想去找沈瑜庆当面理论,但一想到势必会影响到病势沉重的林普晴,毕竟沈瑜庆是林普晴的亲生儿子,他强忍怒气,安慰额绫道:“别听他们瞎嚼舌根子!姑妈的病有一半是让他给气的!你不用理他!”
额绫点了点头,上前挽住了林义哲的胳膊,没有再说话,但林义哲还是能看出来,沈瑜庆的那些恶毒之言,已经给心地纯真的额绫留下了阴影。
现在的林义哲,并不会想到,沈瑜庆说的那些谣言,在未来的某一时刻,还会给他和额绫带来更大的伤害。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徐润前来迎接,他已经知道林义哲从船政衙署一路狂奔到沈府探望林普晴的事,便问起林普晴的病情来,林义哲如实以告。听完了林义哲的讲述,徐润也叹息起来。
“看样子,老夫人只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虽然林义哲在心里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但他还是明白,这个残酷的现实,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
“老朽担心,老夫人一旦故去,只怕要有一场大风暴,降临到大人头上。大人不可不预做准备!”徐润道。
“先生此话怎讲?”林义哲奇道,“这风暴当从何而来?”
“这风暴,自然是来自于士林清议了。”徐润道,“大人可知,你娶番女已经是让士林如将要爆发之火山了。”
“这我知道。”林义哲冷笑了一声,“此处我早有准备,只是未见其有所动作而已。想是他们识得厉害,再不敢了。”
对于迎娶额绫进门,林义哲一开始是做好了准备的,如果清流为他娶番女一事大做章,他便狠狠的予以回击,但让他奇怪的是,从他娶了额绫办过喜事之后,清流方面竟然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仿佛这件事完全没有发生一样,曾令他奇怪了好一阵。
林义哲认为,应该是清流们意识到自己有两宫皇太后作为保护伞,难以动摇的缘故。因为之前清流们组织的对自己的参劾不但通通失败,而且使得参劾者全都被狠狠的修理了,清流们识得厉害,害怕了的缘故。
徐润猜到了林义哲的想法,摇头道:“大人此言差矣,依老朽看来,彼等之所以隐忍不发,不是不敢为,而是他们在等待一击致死的机会!”
林义哲认为,应该是清流们意识到自己有两宫皇太后作为保护伞,难以动摇的缘故。因为之前清流们组织的对自己的参劾不但通通失败,而且使得参劾者全都被狠狠的修理了,清流们识得厉害,害怕了的缘故。
徐润猜到了林义哲的想法,摇头道:“大人此言差矣,依老朽看来,彼等之所以隐忍不发,不是不敢为,而是他们在等待一击致死的机会!”
二百六十七章 汹涌头潮
“大人怎生忘了,那些人无风也要起三尺浪的!”徐润道,“大人须知,您自小是由姑父姑母抚养成人,沈大人和老夫人便等于是大人的父母,老夫人若是故去,他们是一定会在这上面做文章的!大人此前写的《西国孝歌略论》,已经把这‘孝’字和自己贴得极死,他们必当会以这‘孝’字,还回来对付大人!比如他们说大人于慈亲病重期间娶妾,有违孝道,这折子一上,便会引爆士论的!太后见了这样的折子,就是有心回护大人,只怕也极是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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