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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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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带我过去!”洪钧急得险些掉下泪来,他匆匆和公爵及芳汀作别,便和林义哲一道跟着傅亘向楼内跑去。
当洪钧和林义哲在傅亘的带领下来到了楼内的回廊之中的时候,看到前方不远处,两名法国医生正在给躺在地上的洪顺急救,译员张德彝和一名洪钧的仆人守在一旁。林义哲一眼望去,洪顺正木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嘴角和鼻孔都喷出了血沫,林义哲看到洪顺胸腹处的三处弹洞都在要害的位置上,不由得心里一沉。
不多时,两名医生收起手中的器械,站起身来,对张德彝说着什么,张德彝面现悲伤之色,叹息着点了点头。
洪钧几步抢到了洪顺的尸体旁,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心头一酸,忍不住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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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毛奇的不解之谜
“洪顺……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洪钧悲声道,用手轻轻的合上了洪顺的眼皮。
“陶士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看到洪钧悲伤不已的样子,林义哲和张德彝在一旁不住的劝慰着他。
洪钧流着泪,整了整洪顺的衣服,突然,他的手象是摸到了洪顺衣服里的什么东西。
洪钧先是用手捏了捏,发现似乎是书信一样的东西,他知道可能是洪顺留下的家信,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伸出手进去,在衣服里摸了摸,将这封信从洪顺衣服的夹袋里取了出来,随手打开看了一眼。
林义哲注意到洪钧的脸色似乎变了,不由得有些好奇洪顺在这封信上写了什么,但在这种哀伤的场合,他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洪钧,胸膛里已然是快要炸开一般。
“洪顺……你好好去吧……你心中未了之事,我会给你办了……”洪钧说着,将这封信折好,收进了怀中。接着便又在洪顺的身上掏摸了起来,将他身上口袋衣袖里的物品都取了出来。
张德彝瞪着眼睛看着好似仟作搜检尸体一般的洪钧,脸上写满了惊讶,不由得转头望向林义哲。
林义哲也感觉到了洪钧的异样,因为此时的洪钧说话声似乎变了,虽然仍然显得很悲痛,但声音却不似刚才那般的情真意切了,也是讶异不已。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且还给张德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当一切都结束后,夜已经深了。
洪钧回到了路易士公爵重新给他安排的卧房里,在看到四下没人之后,他重新又将那封从洪顺身上搜检出的信取出,打开看了起来。
“原来恩师对学生如此的煞费苦心,学生今日算是领教了。”洪钧自言自语的说着,眼中既是伤心,又是愤怒,“既然是恩师先对不住学生,那也就别怪学生不讲这师生情谊了。”
洪钧将这封仆人洪顺写给原来老主人的信收好,拿出稿纸,开始写起今天的日记来。
“……路易士公爵于府中设宴款待钦宪,宴舞正酣,忽闻炸响,众宾皆惊。及巡徼戍卒来,方知有刺客至。交火多时,刺客被毙者三,据称有二人走脱。查闻其皆义大利国马志尼党徒,受普人指使,欲刺死钦宪,重启衅端。……鲲宇言泰西政教风俗可云美善,亦有不足,凡事过犹不及,西洋民气太嚣,普、意、西、俄屡有暗杀君主、大臣之事,亦是泰西巨患。此次亲身得见之,中国不可不察也。”
在中国使臣遇刺事件发生之后,法国相关部门立刻展开了多方调查,发现这伙针对中国代表团的阴谋实施者是意大利马志尼党分子,而从这些人在法国活动时留下的蛛丝马迹来看,他们是受普鲁士方面的指使采取的行动。
消息一经传出,法国朝野舆论大哗,法国政府立刻做出了反应,将当地卫戍部队司令和警长撤职,通缉两名逃脱的暴徒,同时对中国代表团进行了慰问。法国外交部向普鲁士和意大利的外交部门提出了强烈抗议和严正交涉。使臣遇刺的消息传到了北京之后,大清朝廷也少有的做出了强硬的反应,恭亲王指示总理衙门分别向普鲁士和意大利驻华公使发出照会,提出了强烈抗议。普鲁士政府随后发表声明,称这是法国方面的“恶意诬蔑”。而感觉无辜躺枪无限委屈的意大利方面也急忙发表声明称此事“和意大利没有任何关系”。
面对普鲁士和意大利的声明,法国方面随后做出了激烈的反应,宣布拒绝普意两国派舰船参加于本月在普雷斯特举行的庆贺法皇登基的阅舰式。一时间“中国使团遇刺事件”成了欧洲新闻的焦点。
一辆漆成黑色的敞篷四轮马车在戒备森严的旅馆门口缓缓的停了下来,坐在前座驾驶席旁的普鲁士青年男子利落的从座位上跃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靠着旅馆正门的车门旁,为车上的乘客拉开了车门,而车上的另一个青年男子首先走了下来,随即和原本那个青年一起,将车上的另一个身着普鲁士军服的老年乘客搀了下来。
看到这几个普鲁士人,守卫在旅馆门口的法国卫兵们立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位年轻的法国少尉上前,对这些普鲁士人开始盘问起来。
林义哲和洪钧透过窗户的玻璃,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映入林义哲眼帘的是一根考究的黑色银柄手杖,这个看起来在乘车而来的三人中身份最为尊贵的老年男人身材颇为高大,尽管他岁数已经很大了,但腿脚却很是灵便,看不出丝毫的老态来。他看着眼前这座造型古朴的旅馆,微微的眯起了眼——巴黎下午四时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的。
看到老年男子身上的将军军衔标志,法国少尉立正敬礼,老年男人举手回礼,“我们进去吧。”他用手中的拐杖轻点了下地面,随后便带头向旅馆内走了进去。
“有客人来了。”林义哲认出了这个身着将军服色的老人是谁,笑着对洪钧说道,“正主儿来了,陶士兄陪我一起出迎如何?”
“自当从命。”洪钧旋即也露出了笑容。
“大人,普鲁士国毛奇将军来访。”门童进来通报道。
“快请。”
红酸枝木的精美小茶几(洪钧从国内带来摆谱的家什之一)上随意的摆放着几盘小点心和一壶云南普洱茶,当访客来到林义哲房间时,他正在和洪钧一起享用下午茶——这当然是林洪二人来欧洲后“入乡随俗”的写照之一。
当听到房门再度打开后,清瘦苍老的毛奇出现在了门口,林义哲和洪钧起身迎了上来。
“您好,毛奇将军。”林义哲微笑着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70岁左右的在后世可以说大名鼎鼎粉丝众多的老将军,伸出了手。
现在的毛奇,人很瘦,个子很高——比他自己180公分地身高还要高出半个头,晒得黝黑的长脸,蓝色的眼睛大得出奇,英国式的鹰钩鼻,嘴角严肃,身板笔直,他一定经历过很多。削瘦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刻痕,黄棕色头发的鬓边已经有些斑白。
林义哲此前已经知道,如今已然闲置起来的毛奇是普鲁士方面派来参加庆贺拿破仑四世登基的特使。对于他的来访,林义哲并不感到意外。
“您好,林义哲先生,我是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普鲁士王国陆军上将。”毛奇不待身边的翻译把话说完,就已经握住了林义哲伸出的手。
“您好,幸会!”林义哲随即向他介绍了洪钧,洪钧也微笑着与毛奇握了握手。
林义哲迎着毛奇锐利而冷峻深邃的目光,心中暗暗戒备起来。
“我们中国有句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正在喝下午茶,您不介意的话,不妨一起来喝吧。”静静地感受着毛奇粗糙的大手上传来的力量,林义哲微笑着发出了邀请。
“谢谢!”毛奇用普鲁士人特有的严肃的声音回答道。
林义哲亲自搬过一张雕花红木椅子(当然也是洪钧带来的私货)请毛奇坐了下来,并给他取过一个精美的中国式粉彩小茶碗,为他斟了一碗茶。
毛奇捧起茶碗,轻轻的呷了一口,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很好的茶。”毛奇刻板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微笑。
“很早便听说毛奇将军的大名,一直没有机会和将军见面,今天能和将军坐在一起喝茶交谈,是很幸运的事。”林义哲笑着说道。
“我今天是奉尊敬的国王陛下的嘱托,专门来看望二位的。”毛奇说道,“国王陛下也非常关心二位的安危。”
“谢谢您,将军,也谢谢国王陛下。”林义哲和颜悦色的说道,“那天的情况虽然很惊险,但我和代表团成员幸运的全都毫发无伤,只是洪先生的一位仆人不幸被流弹击中身亡。”
“真是太不幸了。”毛奇点了点头,林义哲转头看了洪钧一眼,发现洪钧在听完翻译的解说之后,脸上竟然没有了那天的悲痛之意,不由得有些奇怪。
“普鲁士王国一直非常珍视和大清帝国的友谊,希望不要因为这样的一次不幸事件,影响到两国的友好关系。”毛奇小心地措着词,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林义哲的反应。
“不会的。”林义哲笑着说道,“法国政府已经查明,凶手是意大利马志尼党分子,与贵国何干?”
“凶手为混淆视听,故意留下蛛丝马迹,欲使法普两国重启衅端,兼挑贵我两国关系,这是极其拙劣的手法,一眼便可识破,将军不必认真。”洪钧也在一旁说道。
听完了翻译的话,尽管强自抑止,毛奇的脸上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来。林义哲看在眼里,在心中暗暗好笑。
毛奇心中大石落地,接下来的谈话明显要放松多了。在又闲谈了一会儿之后,毛奇便起身告辞,林义哲知道他是要急着将好消息报告给柏林,是以也没有挽留。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毛奇突然转过身,向林义哲问道:“林先生,‘中国魔盒’的传说,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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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威廉国王之怒
象是知道毛奇最后会有此一问,林义哲笑着回答道:“将军,中国有句俗话:‘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听到林义哲的这句近似绕口令的回答,毛奇的翻译一下子懵在了那里,张口结舌了半天,也没有翻译出来。
看到毛奇大惑不解的样子,林义哲呵呵一笑,又用德语回答道:“将军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将军认为不是真的,那就不是真的。”
毛奇紧盯着林义哲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道:“林先生,现在您让我确信:那只是个传说。”
听了毛奇的回答,林义哲只是颔首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在离开了中国使团下榻的旅馆之后,毛奇火速的向柏林发出了电报,报告自己刚刚从两位中国使臣那里得到的重要信息。
普鲁士,柏林,夏洛滕堡宫。
夏洛滕堡宫始建于1665年,原是选帝侯腓特烈三世为其妻子索菲·夏洛特修建的避暑寓所。1701年腓特烈三世成为普鲁士国王后,于1713年对该建筑进行了扩建,并配上了圆顶。腓特烈二世继位后,进一步在东边增建了全新的洛可可风格厢房,意图是把这座建筑变成小型的凡尔赛宫。
1788至1791年间,腓特烈·威廉一世在柑橘园西头增建了宫廷剧院并在院中建了一个叫观景楼的茶室。1810年腓特烈·威廉一世又在这里为其爱妻路易莎皇后修建了陵墓。夏洛滕堡宫全长505米。庭院呈正方形,正中有勃兰登堡选帝侯威廉的骑马铜像,表现了其一贯的军人气概。
但今天在这间美丽的“小凡尔赛宫”的一处房间里,却弥漫着异常紧张的气氛。
“阁下,我现在需要您确切的回答我,这就是你向我再三保证的万无一失么?”
俾斯麦紧盯着隆恩的眼睛,声音里饱含着怒意。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个计划难道不是你批准的吗?”隆恩瞪着俾斯麦,大声地反问道。
宫内侍卫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首相和战争大臣如同斗仗的公鸡一般在那里对吼,一时间全都手足无措。
这两位重臣今天一大早便奉命来到夏洛滕宫觐见,但让大家没想到的是,一见面,二人便起了争执。
“问题是他们并没有象您所保证的那样,做到绝对的保守秘密!现在法国人已经认为是我们派人干的!”俾斯麦怒道,“而且已经演变成了严重的外交事件!现在连中国人都相信是我们干的!”
“你应该明白!只要他们在法国境内动手,就一定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隆恩毫不客气地将俾斯麦的指责给顶了回去,“你知道的!哪怕是法国人感觉他们喝的汤有些咸,也一定会认为,是普鲁士人在里面放了一把盐!”
“这并不能作为他们泄密的理由!我们不选本国人而是选择意大利人来做这件事,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国家的声誉!可现在,因为这些愚蠢的意大利人,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俾斯麦大吼起来。
“你当初不也是同意让这些愚蠢的意大利人来做这件事吗?首相阁下?”隆恩反唇相讥,“真不知道是谁更加愚蠢一些!”
“当初我是要否决这个计划的!是你坚持要实施这个计划,仅仅是为了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俾斯麦更怒,“是你的愚蠢毁了我们国家的声誉!”
“我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德意志民族的统一大业!这个中国人泄漏了我们的军事计划,给我们的事业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他必须要付出代价!”隆恩挥舞着胳膊大叫起来,并没有注意到,出现在门口的威廉一世国王那铁青的脸色。
俾斯麦看到威廉一世到来,便不再言语了,隆恩却并没有看到国王,他还在继续讽刺着俾斯麦,直到他发现周围侍卫官们的异样目光和从容走向自己座位的国王,才猛地刹住了嘴巴。
让俾斯麦和隆恩感到非常意外的,是陪着普鲁士国王一同前来的,还有时年已经60岁的阿尔弗雷德·克虏伯男爵。
“朕希望二位爱卿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威廉一世坐下后,阴沉着脸,目光扫过恭立在面前的俾斯麦和隆恩,“这些意大利人是谁派到法国去的?为什么要行刺中国使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隆恩和俾斯麦情不自禁的都低下了头,谁也没有先吱声。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首相和战争大臣都不说话,威廉一世罕见的发怒了,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激灵。
“据情报部门的调查,这个中国人,和我们这一次的战争失利有很大的关系。”隆恩说道,“是这个中国人把总参谋部的作战计划泄漏给了法国皇帝本人……”
“不就是‘中国魔盒’的故事么?”威廉一世打断了隆恩的回答,“那些报纸上编出来的故事,你竟然相信了?”
“这件事不一定是传说中的事,很可能确有其事……”
“你在和朕说笑话吗?战争大臣阁下?你难道真的相信,一个从来没有踏上欧洲的土地的年轻中国人,会得到总参谋部的全部作战计划,并且送给了法国皇帝?”威廉一世怒不可遏的再次打断了隆恩的话,“上帝啊!有比这更荒涎的事情吗?”
“可我们的情报人员调查过刊登作战计划的那些报纸,一些线索都指向了这个中国人……”隆恩看到威廉一世脸上的表情过于骇人,缩下了后面的话。
“所以你就派出了杀手?”威廉一世怒瞪着隆恩,隆恩垂下了头。
“首相阁下,你知道这件事吗?”威廉一世的目光转向了俾斯麦。
“我知道。陛下,我曾想要阻止……”
“可你为什么没有阻止这件愚蠢的事发生?”
“因为我担心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所以默许了这个行动,毕竟一个中国人的生命的价值,是无法和国家的安危相比的。”
“上帝啊!竟然是这样的理由!朕难道真的需要更换首相和战争大臣了吗?!”威廉一世终于爆发了,“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就不惜杀死一个东方大国的使者,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到外界,我的国家将成为整个欧洲的笑柄!”
“而且,最令人无法容忍的是,你们竟然瞒着朕,去做这样一件奇蠢无比的事情!”威廉一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几步走下台阶,来到了俾斯麦和隆恩的面前。
“为什么这么重大的事情,朕居然一无所知?难道你们认为,朕真的到了老眼昏花,不能理事,必须即刻休养的地步了?你们是不是希望朕现在就传位给腓特烈亲王?”
听到威廉一世说出的这句话,隆恩和俾斯麦的身子全都触电般的一震。
俾斯麦感觉到一阵眩晕,两条腿不自觉的开始发软,如果不是手中拄着拐杖,他肯定会支撑不住身体而摔倒。
他们终于明白,威廉国王为什么会如此的震怒了。
房间里瞬间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寞中。
过了好久,老阿尔弗雷德·克虏伯男爵的话才打破了沉寂。
“尊敬的陛下,我认为,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责任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尽力消除它所带来的不利影响。”
听到克虏伯的话,俾斯麦和隆恩都不约而同的向老克虏伯投去动人的一瞥。
“陛下,您知道,这次战争给我国的经济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很多工业企业已经失去了陆军的订单……”克虏伯看到威廉国王没有说话,显得有些着急,继续说道,“他们的损失非常大,而现在大清帝国需要我们的工厂为他们生产武器,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国和大清帝国的关系,来自大清帝国军队的订单因此被取消的话,将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老克虏伯说到这里,俾斯麦和隆恩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了。
正象他刚才说的那样,普鲁士最大的钢铁企业克虏伯公司才是这次事件最直接的受害者。由于陆军大批订单的取消,已然不怎么景气的克虏伯公司急需为自己的军火找到出路,而大清帝国的订单这时便成了克虏伯公司的救命稻草,如果这些订单因为这次行刺中国使团事件而取消的话,克虏伯公司不但要面临数千工人的失业问题,而且还很可能会因此而关门黄铺!
事实上,在来这里之前,老克虏伯便已经声泪俱下的向威廉一世哭诉过了。现在他在这里说这些,就是为了给俾斯麦和隆恩施压。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在走廓响起,不一会儿,总参谋长瓦德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威廉一世看到瓦德西出现,强自抑制住心头的怒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阁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朕么?”威廉一世看了看瓦德西,发现他的脸色似乎隐藏着一丝激动,立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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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追凶索偿
“陛下,总参谋部刚刚收到了毛奇将军从巴黎发来的加急电报。”瓦德西说着,将手中的电报交给了侍卫官,侍卫官快步上前,将电报呈给了威廉一世。
“毛奇将军说,他已经和中国使团成员见过面,并进行了会谈。”瓦德西觉察出了室内似乎要爆炸一般的紧张气氛,没等威廉一世把电报看完,便抢先说出了电报的主要内容,“中国人十分友好,他们认为这次的刺杀事件和我国无关。是意大利暴徒干的。”
瓦德西的话显然起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效果,听到他的话,刚才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俾斯麦和隆恩情不自禁的对望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喜色。
威廉一世很快的读完了电报,原本阴沉的脸色渐渐的缓和下来。他扬了扬手中的电报,示意侍卫官将它交给俾斯麦。
俾斯麦接过电报,和隆恩一起看了起来。
“……已同中国使团正使林义哲、副使洪钧当面晤谈,二位中国使臣十分友好,他们一致认为这一次针对他们本人的暴行是意大利马志尼党徒所为,和我国没有任何关系。二位中国使臣和我一样认为不应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中国和我国的友好关系……”
“首相阁下,现在你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威廉一世等俾斯麦和隆恩看完了这份十分内容简短但却十分重要的电报,问道。
“让意大利人承担这次事件的全部责任。必要时可以和法国采取步调一致的行动。”俾斯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将毛奇将军已经慰问过大清帝国使团的事通知大清帝国外交部,并向大清帝国发出邀请,请求允许使团来我国访问,洽谈经济贸易合作事宜。”
“很好,就这样。”
俾斯麦发现威廉国王的脸色又恢复了平和,他心里略略感到了安定,但他注意到国王望向自己的凌厉目光,不由得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国王再也不可能象以前那样的无条件信任自己了。
当然,还有隆恩。
事实上,从总参谋部泄密事件发生,“三驾马车”之一的毛奇被迫去职后,另两驾马车——俾斯麦和隆恩就已经引起了国王的不满,而这一次的“中国使团遇刺”事件,更使这种不满达到了顶点。
而现在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一切也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无法挽回了。
当俾斯麦回过神来的时候,国王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走到了门口。
意大利,罗马,新王宫。
在王宫的一间密室里,和忧惧不安的俾斯麦一样,意大利王国首相乔瓦尼·兰萨也陷入到了极度的忧虑徬徨之中。
“首相阁下,您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吗?”
面对意大利国王维托里奥·埃曼纽尔二世的询问,乔瓦尼·兰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陛下,我能肯定的是,这件事虽然是意大利人做的,但和王国政府没有任何的关系。”兰萨咬文嚼字的说道,“这是马志尼党徒做出的危害王国利益的愚蠢的行为。”
“马志尼已经死了,但他留下的遗产还在困扰着我们。”意大利国王叹了口气,两片大胡子一颤一颤的不住的抖动着,“他想要的是一个青年的意大利,我们却给了他一个木乃伊,所以他就这样的报复我们。”
朱塞佩·马志尼已于1872年3月10日去世,尽管和撒丁王国首相加富尔、“两个世界的英雄”加里波第并称“意大利建国三杰”之一,“谁也不会否认30年来意大利革命是同他的名字连在一起的,而且在这同一时期欧洲承认他是他的同胞的民族愿望的出色表达者。”但在意大利民族解放运动后期,马志尼运动分裂了,马志尼丧失了领导地位。1859年收复伦巴底的第二次反对奥地利的战争,1860年推翻波旁王朝的西西里远征和1866年收复威尼斯的第三次反对奥地利的战争,马志尼都没有对意大利产生直接有益的政治影响。但偏偏在法国新皇帝拿破仑四世的登基典礼期间,马志尼党人弄出的这个中国使团遇刺事件却给意大利结结实实的上了一个大大的眼罩。
“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采取这样愚蠢的报复方式。”国王的幽默并没有减轻意大利首相心中的忧虑,兰萨叹息道,“我甚至想不出来,有谁会从这件事当中得到好处。”
“这件事已经给王国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埃曼纽尔国王看着他的首相,用诚恳的语气说道,“虽然我知道,王国政府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但因为凶手是意大利人的关系,王国政府不可能不承担责任。”
“凶手是意大利人!”兰萨明白国王话里的意思,他痛苦地重复了一句他的国王刚才说的话。
他知道,自己将又一次面临着黯然离去的惨淡结局。
兰萨是都灵高山农业协会的重要成员,并担任协会书记。该协会的主要政治目标是在政治和经济、以及在农业领域的改革,及其带来的自由民族主义的复兴运动。1847年9月兰萨在卡萨莱议会喊出“意大利自由和独立万岁!”的口号,获得了不少人的支持。1848年兰萨当选为皮埃蒙特的议会议员,并加入加富尔的党派,为加富尔关注经济和金融问题。1855年任加富尔内阁的公共教育部长,1858年任财政部长。1859年7月他跟随加富尔“临时退休”。在“维拉弗兰卡和约”签署后,兰萨担任过一年的众议院议长,1864年至1865年间,兰萨在阿方索·费雷罗·拉马尔莫拉侯爵内阁任内政部长,他在任内安排迁都佛罗伦萨。1869年兰萨第二次当选众议院议长,但很快由于反对梅纳布雷亚伯爵政府的金融政策而辞职。1869年12月,兰萨受命出任意大利王国首相,组建了新内阁,他自己兼任内政部长。他雄心勃勃的试图重组意大利的财政,推动意大利的政治经济改革,而现在,他的努力刚刚见到了一点成效,这次马志尼党徒弄出的这个影响极其恶劣的意外事件却使他的努力付诸流水。
在查明凶手是意大利马志尼党徒之后,法国政府向意大利提出了严正交涉,意大利政府一开始表现得很是强硬,坚决不承认这件事和意大利政府有关(也确实没有一点关系),法国人十分恼火,为了找回面子,竟然开始了军事恫吓。法国陆军在法意边境频繁调动,而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法皇阅舰式典礼的法国海军也派出了两艘铁甲舰前往意大利港口“访问”。
面对法国的威胁,意大利政府陷入到了一片慌乱气氛当中,意大利王国刚刚完成统一不久,军力财力都相当衰弱,意大利陆军本来就弱,海军又在利萨海战中败于奥地利,根本无法和法国抗衡。而更为可气的是,为了撇清干系,法国的宿敌普鲁士这一次竟然帮起法国的腔来,要求“意大利政府必须为他的人民犯下的罪行承担责任,做出赔偿并且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面对法普两国的讹诈,缺乏实力的意大利只能选择屈服。
“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内心的痛苦,一点也不比您的少。”意大利国王看着陷入痛苦之中的首相,叹息着说道,“我和意大利人民,将永远铭记您的功勋和为国家做出的牺牲。”
“我明白,陛下。”兰萨缓缓的起身,向国王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一次的“密室会谈”被作为意大利历史重要的事件之一而载入史册。因为正是从这一天起,意大利的历史,也走上了另外一条轨迹。
北京,紫禁城,勤政殿。
“六爷,使臣遇刺的事儿,交涉得怎么样了?”慈禧太后看着恭亲王和一干军机大臣,不愠不火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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