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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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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此子不过是学识渊博,又在见识明白外还多了一个胆……谁想到,他竟是个德、能、权、谋俱全的角色……”曾国藩看着李鸿章,悠悠地道,“少荃真的以为,他此次出使法兰西国,是专门为皇太后索还国宝的么?”
“难道……”
“结西国以为外援,才是他想要做的!”曾国藩道,“而索宝讨好两宫,所为者,只怕也不仅仅是为了一身之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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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至忠至勤是老臣
“恩师以为,此子所图者为何?”李鸿章问道。
“现下我还揣摩不透。”曾国藩摇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
“依学生看,此子邀宠皇室,所为者,当是欲借皇室之力,上行下效,为洋务大兴推波助澜!”李鸿章道。
“你是这么看的?”曾国藩看着李鸿章。
“恩师可以想想看,若无中枢首肯,船政只怕今日,还在造那‘非驴非马’之船。林鲲宇一介微员,能借中枢之力改弦更张,这当中的手段,学生亦感望尘莫及呢。”李鸿章道,“且此子力促法主还宝,邀宠皇室,以为晋身之阶,如此拼命做官,所图为他日能有权柄畅行已志耳。学生说句心里话,亦有此等念想。”
“你说的是,只是此子心计过深,年纪轻轻便如此精通权谋,还能时不时的给左季高这样的人物一扇巴掌……”曾国藩说着,握紧了拳头,“只怕将来,既是治世之能臣,亦是乱世之枭雄!”
李鸿章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现在下结论尚有些早。所以,少荃,你要仔细观察他。”曾国藩道,“若是其心术不正,你须要小心提防,如若是一心为国,不计名利……”曾国藩的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之色,“那么,人才难得!能臣也好,枭雄也罢,你都可选他做你日后的替手!”
“替手?”李鸿章一惊。
“对!替手!做大事以寻替手为先!”曾国藩说着,一只眼中竟然放出煜煜光芒来,“他若能为你的替手,三十年之内,自强中兴有望!”
“恩师,你看学生最大的不足在哪里?”
稍顷,李鸿章突然向曾国藩问道。
凭他多年与老师相处的经验,知道用这种突然发问的方式,往往可以得到老师心中最直率的真言。
果然不出所料。曾国藩随口答道:“你的不足在欠容忍。我一生无他长处,就在这点上比你强。还是在京师时,邵位西便看出来了,他说我死后当谥文韧公,虽是一句笑话,却真说到了点子上。我那年给你讲的挺经的第一条,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李鸿章连声答。那年曾国藩说的两个乡下人在田塍上互不相让的故事,给他极深的印象。他曾经认真地思考过很长一段时间,也体味出了这个小故事中所包含着的许多内容,但他把握不准老师本人的意思。“恩师,学生和幕僚当时都猜不透这个故事中的含义,今日还请老师明示!”
望着李鸿章这副虔诚求教的样子,曾国藩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很深的含义,一桩乡下时常可以看到的小事罢了。都是两个犟人,在那里挺着,看哪个挺得久,不能坚持下去的人就自然输了。我这个人年轻时就喜欢与人挺着干,现在老了,不挺了,也就无任何业绩了,看来还要挺,所以提醒你注意,世间事谁胜谁负,有时就看能挺不能挺。”
李鸿章似有所悟地点头。隔了一会儿,他说:“学生当时想,恩师讲这个故事,是要告诫我们:天下之事,在局外呐喊议论总是无益,必须躬身入局,挺磨负责,如同那个老头子样,乃有成事之望。好比后来发生的天津教案,主战者全是局外之人,他们不负责任,徒尚意气,倘若让他们入局负责,也不会喊得那么起劲了。学生这个理解,不知也有道理否?”
“有道理。”曾国藩会心一笑。
“望少荃把徐图自强的事业做到底。这一两年先要把选派幼童出洋一事办好,办到实处。此次幼童赴法,你和林鲲宇成绩斐然,我心甚慰。这也是我觉得林鲲宇人才难得的地方,年纪轻轻,便能想到这一层。”
说起办洋务,李鸿章兴趣最大,也自认为研究最深,他不觉高谈阔论起来:“洋务非办不可!泰西各国百十年来,由印度而南洋,由南洋而东北,闯入我边界腹地。凡前史之所未载,亘古之所未通,无不款关而求互市。我皇上以如天之度,一概与之立约通商,合地球东西南北九万里之遥皆聚于中国,这的确为三千年一大变局。中国之弓矛、抬枪、土炮,不能敌洋人之来复枪炮,中国之舟楫艇船,不能敌洋人之轮机兵船,故而受制于洋人。处今日之局势而侈言攘夷、驱逐出境等等,固虚妄之论,即欲保和局、守疆土,若无枪炮船舰,亦是空话。学生以为,自强之道在师其所能,夺其所恃,故不能不办机器局,办造船厂。学生想,洋人之枪炮舰船,也不过创制于百数十年间,就能持之而侵凌我中国。若我们果能深通其法,也就能造出如洋人一样的船炮,说不定还可超过他们,那时就不愁攘夷自立了。所以林鲲宇倡言派幼童出洋留学一事,学生极为赞成,并竭尽全力协助其办好。”
曾国藩握须凝神听完李鸿章这番宏论,对他所提出的“三千年一大变局”的论点激赏不已。
“少荃,你以‘三千年一大变局’这句话来概括今日形势,非常简明动听。你接任直督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以这句话为宗旨,把刚才说的这些内容,给皇太后、皇上上一个折子,让天下人都能受到震动。”
“好,我回去就写。”李鸿章也早有这个想法了,他要给醇王和倭仁宋晋一类的人敲敲警钟。
“少荃,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无论办洋务也好,引用洋人的好办法好制度也好,还是派人留洋也好,有一个立足之点要时刻记住,那就是必须以我中华名教为本。何以如此,这当中的利害,我想你能明白。”
“学生明白,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李鸿章点头道,“凡事过犹不及,操切行事,过于急进,不但前功尽毁,只怕还会退得更远,到那时便是万劫不复了!”
“你明白就好。”曾国藩长舒了一口气,“有挡路的,绕着走,等他们回过神来,木便已成舟了,可要是总和他们硬着来,将这精神头儿都耗在内斗当中,不但于这洋务大有妨害,恐自身也难保。”
“学生谨记恩师教诲。”
稍停片刻,曾国藩又问:“少荃,直隶是外交第一要冲,这一年多来,你与洋人交涉,抱定一个何等样的态度?”
李鸿章思索一会,说:“学生与洋人交往,也无一个固定的态度。洋人狡诈,学生只同他们打皮子腔好了。”
李鸿章说完,眼睛看着曾国藩。曾国藩以五指捋须,久久不语。将李鸿章谛视良久,方才说道:“依我看,还是一个‘诚’字适当,诚能动人。洋人亦是人,中国人可以诚动之,洋人岂能例外?圣人言忠信可行于蛮貊,这是断不会错的。我们眼下既无实在力量,尽你如何虚强造作,他是看得明明白白,都是不中用的。不如老老实实,推诚相见,与他平情讲理,虽不能占到便宜,也或不至过于吃亏。无论如何,我的诚信身分,总是靠得住的。脚踏实地,蹉跌亦不至过重,想来比皮子腔靠得住些,你以为如何?”
“是,是。”李鸿章点头不已,“学生今后一定遵循恩师的教诲办理,与洋人推诚相见,平情讲理。”
竹林边,师徒二人仍推心置腹地畅谈着。西边天空渐由明朗而转成绯红,最后,夕阳终于顽强地冲出云层,在即将坠入西山的最后一瞬间,露出了它火红的一角,余辉将直隶总督衙门罩上了一层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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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纪泽日记》:“同治十一年壬申,二月初四日(1872年3月12日),随慈亲乘‘测海’舰至沪,午后散步署西花圃,慈亲突发脚麻之症,舌蹇不能语。唯目视余,取遗书念之。余念毕,泪下。又指书箧,内有致友书信三封,余亦为念毕,方扶掖回书房,端坐三刻,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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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马赛港。
远处的海天线上,一艘三桅战舰的身影渐渐的清晰起来。
和港内停泊的所有轮船不同的是,这艘战舰的桅顶,飘扬着的,是一面红色的龙旗。
不多时,另一艘同样飘扬着龙旗的战舰也出现了。
“是中国皇帝特使的船,发信号吧!”一位在避风堰了望塔上的法国海军军官放下了望远镜说道。
了望员向人们发出了信号,报告“威远”舰到了。
消息传了出去,岸边很快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在马赛,一艘外国船的进港是一件大事,尤其是象“威远”这样满载排水量2331吨的中国军舰,因为这是中国军舰的第一次光临,因而格外引人注目。
“威远”舰渐渐驶近了,它已顺利通过了那些由几次火山爆发所造成的海峡,驶近了港口。船驶得非常稳当和敏捷,人们第一次看到中国水手正在操纵着这艘军舰通过马赛港狭窄的甬道进口。他们的动作敏捷,眼光敏锐,和欧洲最优秀的水手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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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历史的轮回
看到头一次出现在马赛港的龙旗舰队,岸上看热闹的法国人中弥漫着一种欢快热烈的情绪。其中有几个人忍耐不住了,他们等不及中国军舰入港就跳进了一只小艇迎在驶去,那只小艇在中国军舰旁边经过时,上面的法国人向着船上的中国人大声的欢呼起来。
中国军舰上的一个身穿中国锦绣官服的青年看见了这些热情的法国人,向他们摆了摆手。他是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年龄约莫有二十几岁左右的样子,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头发;他的外表给人一种极其镇定和坚毅的感觉,那种镇定和坚毅的气质是只有从小就经过大风大浪,艰难险阻的人才具有的。
听到欢呼声之后,另一个穿着差不多的中国官服的中年人走出舱来,看到向中国军舰欢呼招手的法国民众,先是一愣,接着便也和那个青年人一样,向法国人摆了摆手。
“想不到我大清师船,也有驻泊西国港口的一天。”那个中年人——也就是大清赴法专使副使洪钧笑着对林义哲说道,“消息传回去,也是扬眉吐气的快事。”
林义哲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懒得和洪钧解释,其实根据那些所谓的“不平等条约”里面的规定:外国军舰可以在中国任何一个通商口岸停泊,只是中国人从来就不知道,也不懂得他们也有这样的权利!
现在“威远”舰和“伏波”舰这一次能够驻泊于马赛港,其实是中国海军舰船再平常不过的权利。
既然国内的清流们那么愿意把这件事看成“扬国威”的光彩事,那就让他们这么看好了。
“威远”舰和“伏波”舰先后驶入马赛港内,港内刚好有多艘外国军舰停泊,看到中国军舰到来,外国军舰纷纷鸣礼炮致敬,中国军舰鸣礼炮回礼,一时间马赛港内礼炮轰鸣,加以围观人众的阵阵欢呼,好不热闹。
互相致礼完毕,“威远”舰和“伏波”舰靠岸,法国外交部和海军部的官员早早迎候在了那里,当中国使团出现时,周围的群众再次发出了欢呼声。
马赛作为法国在地中海最大的商港,接待过来自五湖四海的水手。然而这一次到来的“威远”和“伏波”的中国使团队伍却引起了本地人格外的好奇心。
人们看到带队的中国海军军官一身中式对襟的丝绸官服,但袖口上却按照西方规矩饰有数量不等的金边以示级别。中国水兵们则头裹包头巾,腰扎宽带,衣袖上却佩戴带着类似西方海军的衣花。匠役的标识更是让西方人感叹东方人的智慧,管油的画个油壶,升火的画把铁铲,铁匠带着铁砧。使团的文官则一身灿烂的绸袍顶戴。而且无论官兵,每个人背后都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这样“奇装异服”的队伍,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每日新闻报》的报道者对全体中国军官在前往市政厅时投递大红拜帖的行动津津乐道,而在中国人看来再寻常不过的折扇也成了讨论的对象,“对法国人来说军人使用折扇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一些中国军官要么没有意识到这种效果,要么对此毫不在乎。他们悠闲地使用折扇,堪比上流社会的淑女”。这位法国记者显然不懂什么叫“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儒将风度。
在马赛逗留了仅仅三天,使中国使团对马赛这座城市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但一个消息的的传来却给使团带来了一丝悲伤的气氛。
林义哲是从迎接的法国官员那里得知曾国藩去世的消息的。当天的法国报纸也对此做了详细的报导。在确知曾国藩去世后,林义哲和洪钧等人都悲悼不已。随后使团在所住的宾馆里专辟一室,以为灵堂,洪钧根据法国报纸刊载的曾国藩照片,亲笔绘制曾国藩常服肖像一幅挂于堂内,林义哲率众人焚香祭拜。迎接的法国官员及马赛市市长和市政官员则按照西方礼节,送来了花圈以示敬意。
随后,中国使团便在法国接待官员的安排下,乘座火车前往巴黎,参加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的登极大典。
1872年3月22日,是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举行加冕仪式的日子。为了庆祝这一盛大的仪式,人们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巴黎城内。专门为观看仪式而设置的看台也被大家订购一空,而那些位于加冕仪式中皇帝必经之路上的阳台更是早就让人以高价给租了下来。整个巴黎城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各种精美的饰品将巴黎的大街小巷点缀得美轮美奂,无数面法国三色国旗在巴黎城内随风飘扬,印有父子两位皇帝肖像的海报在城内随处可见。这些天来,人人都有假期,每个小孩子也都得到了自己喜欢的礼物。现在所有的法国人都想要目睹这一盛况。
在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看来,他的整个加冕典礼都充满了神秘主义的色彩。在他小时候,就曾多次充满热情地看过著名画家达维特画的那幅拿破仑一世给皇后约瑟芬加冕的油画。现在,他将以同样的热情面对自己的加冕。这些天来的每一天,拿破仑四世都会在皇宫的客厅里进行无数次的排练,每一个礼仪动作都力求做到最好。在皇帝开始练习戴法兰西钻石皇冠时,曾有人建议改戴帝国皇冠。因为法兰西钻石皇冠是用纯金打造的,上面镶嵌了大量的钻石,对于皇帝来说过于沉重,而帝国皇冠则是在拿破仑皇帝加冕时特制的轻量皇冠。不过皇帝认为法兰西钻石皇冠是法国皇帝加冕时戴的正式皇冠,所以拿破仑四世决定还是戴法兰西钻石皇冠。
对于自己在加冕典礼中所穿的礼服应该具有的特殊含义,皇帝也作了细致而周密的考虑。皇帝的加冕礼服是一件象牙白色锦缎长袍,外加红色的外袍,所有的袍面上面绣满了各种美丽而又具有代表性的花卉,不仅包括了法国皇室的鸢尾花图案及法国本土各地的花卉,还包括了法国的殖民地如阿尔及利亚等国家相应的代表植物。对于自己这件花团锦簇的加冕礼服,皇帝非常满意。因为这样能够让各地的人民在加冕礼上看见自己当地的代表性植物,让他们充分感受到新皇帝对他们的重视,这正是新皇帝所希望看到的。
头一天,天空中便飘着蒙蒙细雨,但这却没有丝毫降低人们的热情。在皇帝马车所要经过的主要街道的两旁,站满了前来观礼的人。大家带着帐篷、睡袋和食物,在雨中等着第二天的来临。
清晨,8点。细雨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时第一支队伍开始从枫丹白露宫出发前往巴黎圣母院。最前面的,是巴黎市市长的马车,一名手持长矛的卫兵伴随着他驶向圣母院。其次是乘坐豪华四轮马车的皇室的亲戚们。紧随其后的是一辆辆的马车队伍,其中包括王室成员、手持权杖的议院议长、各个殖民地的统治者和各国使节。
11点,载着皇帝拿破仑四世和他的妻子的豪华四轮马车到达了巴黎圣母院,在开幕的圣歌声中,拿破仑四世缓步向着教堂中的圣坛走去。
“先生们!我在此向你们介绍你们真正的皇帝,拿破仑四世皇帝!”教皇庇护九世低沉而洪亮的声音在圣母院大教堂中响起。顿时,整个大教堂欢声雷动,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就连外国的记者们也齐声高呼:“上帝保佑拿破仑四世皇帝!”
在庄严而圣洁的圣经吟唱声中,随行侍女逐一取下皇帝身上的珠宝饰物和礼服。现在,拿破仑四世褪去了所有华丽的外装,站在那里等待任圣职仪式的开始。教皇先为皇帝施以涂油礼,然后皇帝坐上宝座,穿上由亚麻布编织的素白色无袖外衣,庄重地接过一件件精心设计的王权象征品——透明的水晶球,带有十字架的皇帝权杖,镶有红蓝宝石十字的皇家戒指。在接受这些象征品的同时,皇帝也接受了被授予的王权。最后,当教皇将神圣的法兰西钻石皇冠高举在空中时,拿破仑四世缓缓地低下了头,教皇将皇冠庄重地戴在了皇帝的头上。
林义哲看着这一幕,禁不住想起当年拿破仑一世的加冕典礼来。
那一次也是在巴黎圣母院,时间是1804年12月2日,为了巩固帝位,拿破仑曾经极其傲慢地让罗马教皇庇护七世亲自来巴黎为他加冕,目的是借教皇在宗教上的巨大号召力,让法国人民以至欧洲人民承认他的“合法地位”。但是在加冕时,拿破仑却拒绝跪在教皇庇护七世前让他给自己加冕,而是自己动手把皇冠夺过来自己戴上。
而现在的拿破仑四世的加冕典礼,则是曾经受过拿破仑三世“庇护”的教皇庇护九世亲自主持。
在这同样的地方,出现了两位拿破仑皇帝和两位教皇。历史在这一刻似乎出现了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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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要命的日记
“上帝保佑皇帝!”此时教堂里的欢呼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同浑厚的教堂钟声和成一片。礼炮在巴黎上空轰鸣,整个巴黎城沸腾了。
跪在皇帝面前的热罗姆亲王带领着各个等级的王室贵族,在唱诗班的歌声中挨个走上前来,向新皇帝表示效忠。用过圣餐后,新皇帝走出教堂和臣民见面。人们争先恐后地向皇帝表达着最美好的祝福,皇帝微笑着向他们一一挥手致意。这天晚上,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在杜伊勒里宫向全国人民发表了讲话:“在今天这个让人难忘的日子里,我非常激动,我将以我最大的真诚一如既往地为你们服务,就像你们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一样。在我有限的生命中,我将努力不辜负你们的信任,用公正、正义和仁慈来维护帝国的荣誉,保护所有紧密团结在帝国周围的善良的人们……我会以我的父母、祖父母为榜样,在以后的道路上带领大家坚定而自信地走下去……今天,让我难忘的不仅是庄严和美好,更多的是你们的热情和忠诚,我真心地谢谢你们,愿上帝保佑你们!”
结束了盛况空前的登基仪式后,各国前来道贺的使节都受到了拿破仑四世的热情接待,而对于远道而来的中国代表团,拿破仑四世给予了格外隆重的礼遇。
中国代表团的副使洪钧怀着激动的心情,在自己的《使西日记》里记下了这样的文字:
“是日,往枫丹白露宫见法主。……见殿宇高广,四周房千余间,凡三层。司宫者导观各处,内贮珍宝甚丰,有大宝瓶,高六七尺,遍作孔翠花纹,光艳不可逼视,云俄罗斯国主所赠。又有列国宝器各藏数间,内尚有古花卉册页一本,金塔一座,山水画数幅,皆中国物也。壁皆该国名笔油画,陈设之富丽,甲泰西矣。园周四十里。蒙假御厩车马,俾得遍览园景。树木之大者以千计,皆百年余物。山花秀丽,溪水回环,鹿鸣呦呦,鸟声格磔。花之娇艳者,罩以玻璃屋,有窗启闭,以障风日。司花者云,地气尚寒,非此即冻萎。其中五色璀璨,芬芳袭人。可识者,秋海棠高二尺许,丰韵嫣然。红白茶花,似江右产。月季、杜鹃、芍药、四季牡丹,皆大倍常。又至果屋,亦如是。桃李杏共数十间,葡萄称是。皆以铜管贮热水其中,温和如中土暮春气候。诸果有始花者,甫结蒂者,初实与渐熟者,云备随时取用,不令缺乏耳。为摘紫葡萄一球,实大于雀卵,累累然方熟,甘美无比。厩中御马,大者高八尺。又有小驷八匹,如蜀产,为君主乘御。予所乘四马高车,星飞电擎,一时许周历四面。”
“时至,掌宫者以名帖奉君主命,请赴宴舞宫会宴。亥初二刻,鲲宇与予皆礼服佩刀,同赴宫门外。此等礼服为鲲宇所订样式,参照西洋服色,以中国礼制为依归,予之裁缝赶制。服用暗蓝色(蓝即青也,寓大清之意),大排琵琶扣,胸螭龙纹,袖绣金龙二条,铜带,佩以腰刀,极威壮雄美,……下车,将士百余人执戈排队,皆衣赤。门内将弁持戟按队,鹄立不动,每门皆四人。入门左转,过长巷,四五折,间断炽炉火。阶用纹石,咸铺氍毹,两旁遍植鲜花,芳菲满砌。灯火照耀,无纤毫幽暗处也。上阶百余级,命妇入朝者,踵相接。鲲宇与予随导者数转,始至宴舞宫。殿宇之大,纵五六丈,广十余丈,高亦过五丈。屋角及四面悬灯,罩以玻璃,计有九千六百余盏。此次法主于此设宴款待,备极优渥,以显中国与别国不同。是日入宫者,公侯大臣四百余人,命妇八百余人。法主与后南面坐,两旁设堂三层,各官坐立皆听。坐鲲宇与予及随来员弁于对面。乐人于楼上奏乐,音节铿锵。男妇跳舞十余次,武职衣红,文职衣黑,皆饰以金绣。妇人衣红绿杂色,袒肩臂及胸。珠宝钻石,项下累累成串,五色璀璨,光彩耀目。……法主言甚和,问:‘巴黎景象较中华如何?惜距中华太远,往来不易,此行尚安妥否?’鲲宇及予一一应答,且云:‘中华使臣,鲜有至外国者,此次来欧,方知海外有如此胜境。’鲲宇即诵读国书,诵毕,法主甚悦,称:‘此次远来,为通两国之谊,庶期永保和好。’鲲宇答,‘两国交好,民之福也,唯愿久长。’法主又问:‘中国大皇帝好。’答曰:‘好。’法主又言:“既接受大皇帝国回致。’皆含笑让。旋法主亲携赴宴。酒肴多品,膳宰皆衣锦绣,持盏授餐。俄顷,传法先主命,于次日申刻进宫见。比返寓,漏已四下。”
“十五日,晴,申刻,入宫门。内外仪仗将弁与昨夜同,惟多乐器朱衣六十人。宫官衣金绣者,导鲲宇与予至一所坐候。不多时,法先主及后同内官数人亲来迎。入门数重,至内宫。先主及后正坐,鲲宇与予侧坐。先主及后见鲲宇即称谢不已,谓其为‘法兰西救星’,并授鲲宇及予宝星一枚。予甚讶之,不知先主所言为何。后方知为法普交仗时,法师不利,法先主得鲲宇密报普军机宜,遂大胜,得以光复其土,存其国祚。法先主及后温勉多时,问中国大皇帝及两宫好,又允再交还国宝四千件,赠修船政大石船坞五座,并允助船政建铁甲船及巡海快船二十艘,相关机器设备,或赠或折价售,晤谈多时,甚为欢洽。午时法先主设宴,多官来陪,法先主又祝酒云:‘此次来法,惟愿回至中华,两国愈加和好。’鲲宇与予称谢,宴毕始出。”
“十六日,法内阁总理大臣梯也尔来拜。问:‘来此几日矣?’鲲宇答;‘来已兼旬。’又问:‘敝国土俗民风,与中国不同,所见究属如何?’鲲宇对曰;‘巴黎屋宇器具制造精巧,一切政事,好处颇多。’法相邀鲲宇及予往观议院。议院者,有似我朝之王大臣会议,分在朝、在野两党,平日和谐共处,遇到国事则各持己见,互不相让,最后投票以人多者为胜,败者平静接受结局,并无愤懑不满继续为难者。国政一总之相手,其权势视汉之丞相,我朝之议政王大臣。其上下议院亦分党相攻,居相位者必议政院附和者多,乃能安其位。鲲宇与予至院旁听时,议员正质询兵部尚书,种种辩驳诘难,不一而足,而尚书亦一一做答。投票良久,事乃定。……又往观其邮局,其远至数万里,近至同居一城,但粘信票其上,信局即为递送,每岁所入千数百万。……其国行政,务求便民,而因取民之有余以济国用。鲲宇言:‘孟圣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西洋亦识得圣教,此即专为便民也,而其实国家之利即具于是。此西洋之所以日致富强也。’予甚然之。”
“观西洋国政,自始设议政院,即分同异二党,使各竭其志意,推究辨驳,以定是非;而秉政者亦于其间迭起以争胜。……朝廷又一公其政于臣民,直言极论,无所忌讳,庶人上书,皆与酬答。其风俗之成,酝酿固已久矣!”
洪钧在自己的日记里直言不讳的记录了他的所见所闻和感想,打算送交总理衙门刊刻成书,以备日后咨询,林义哲得知后欣然同意,并在看过书稿之后,帮他做了一些“有益的改动”,尽量往中国传统的文教礼制上靠拢。这样改动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防止国内的清流们看到此书后,如同被踩了蛋蛋一般的跳起来。
只是,林义哲并没有想到,即使他做了这样的改动,洪钧的日记一经发回,不但在清流当中引发了轩然大波,也险些要了洪钧的老师李鸿藻的老命。
北京,李鸿藻府第。
“陶士此去多日,竟未有一字回书,真可怪也。”宝廷看着默不作声坐在那里喝茶的李鸿藻,忍不住说道。
“中堂,别是那林鲲宇使了什么黑手,坏了陶士兄的性命吧?”翰林院编修黄体芳看着一屋子的清流们,焦急地说道。
“这倒不会。”张之洞听了黄体芳的话,笑着摇了摇头,“这等下作事,那林鲲宇是做不出来的。须知陶士也是皇上钦命的使臣,他怎么敢胡来?”
“只怕未必。”宝廷道,“此人心怀诡诈,能屈身事鬼之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不会。”张佩纶摆了摆手,道,“我看过总理衙门处的外国新闻纸,使臣每至一地,皆有报导,未见有身故之报,可见陶士兄现下仍然是好好的呢。”
“那究竟是何故,陶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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