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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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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鲲宇,你来一下,我这里有一处不明,你来帮我参详参详。”沈葆桢看出了林义哲内心的激动,笑着说道。

    “姑父请说。”林义哲来到沈葆桢身旁,接过沈葆桢手中的那本格致书,看了起来。

    为了能更好的理解关于造船方面的知识,船政大臣沈葆桢竟然开始自学起了物理(当时称为格致、格物)来,科举出身,满腹圣人经典的传统官员开始对西方科学孜孜以求,这可以说是一种可喜的巨大转变。由此也可以看出沈葆桢任事的勤勉。操控如此近代化的工程项目,总理大臣自己如果能够拥有相应的基础知识,显然对于主持大局、监督洋员都有好处。

    在阅读船政所藏的相关书籍时,沈葆桢还上书总理衙门求助,见到如此好学的官员,总理衙门乐得助力,一下子寄来了五套新印的物理书《格物入门》,沈葆桢逐细攻读,认为“较之前人所辑奇器图说、近人所刊重学数等书,尤切实晓畅”,申请再下发五套,以便组织船政中国官员学习。在附近船政学堂学生们传来的英文、法文朗朗读书声中,沈葆桢、周开锡、吴仲翔及林义哲等船政官员们不是在那里吟诗作赋、对月高歌,而是一起在刻苦攻读物理、高等数学,可以说是现今中国官场上的一道奇景。

    在林义哲的帮助下,经过多日学习,现在的沈葆桢已经自修完了这些课程,对西方自然科学的认识也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研讨学习完毕之后,船政官员们品茗闲谈,小憩一会儿。林义哲和大家闲聊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向日意格问手枪图纸的事,便和沈葆桢等人告辞,来到了日意格的办公室。

    日意格正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看到林义哲来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鹅毛笔,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希望没有打扰到您。”林义哲笑着用法语说道。

    “当然没有。”日意格亲切地说道,“亲爱的林,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我记得我上次和您说过,想要一些关于手枪构造的图纸……”林义哲提醒他道。

    “噢!对对对!没错!您瞧!这些天我忙得竟然忘了把它交给你了。”日意格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略带歉意地说着,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

    林义哲踱到了他的身边,看到他桌面上放着的文件,随意溜了一眼。

    这是一份报告,林义哲看到题头竟然是写给法国海军部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但他表面上却仍然丝毫不露声色,也没有接着看里面的内容。

    “找到了,在这里。”日意格将一份左轮手枪的图纸递给了林义哲。

    “这是一家比利时工厂的手枪图纸,里面的说明非常详细,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日意格说道,“法兰西帝国海军的军官目前装备的就是这一类的手枪。”

    林义哲打开图纸看了一眼,上面绘制的是一种“里福瑟”式的转轮手枪。

    熟知近代历史的林义哲知道,法国海军于1856年装备的“里福瑟”转轮手枪,就是这种样式,日意格并没有骗自己。

    “里福瑟”转轮手枪采用发射针发射的枪弹发射方式,传入中国之后,被中国人形象地称为“边针发火”转轮手枪;使用的手枪弹也称为“边针发火弹”。法国海军装备这种手枪之后,欧洲各国竞相仿效,这份比利时工厂的图纸也采用这种设计,而且枪的外形型比法国海军装备的要更好看一些。

    “非常感谢您!日意格先生。”林义哲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您真是帮了大忙。”

    林义哲之所以想要手枪图纸,是因为他动了想要在这个时代改造枪炮的念头。

    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和军迷,他曾和同好们一道复制过许多古代枪炮的金属模型,从内部构造到外形全都以等比例的方式还原,可以说经验多多。当然,在他原来的那个时代,哪怕是摆弄模型,也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所以他当年只能把玩真家伙的愿望深深的埋在心底,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不但可以堂而皇之的研究起货真价实的真东西,而且还有可能将它们推而广之。

    当然,上次徐润在巷子里遇袭被陈婉彩玥摆平自己完全做壁上观的事也给了他很大的刺激。

    一个男人,总不能一直靠老婆和丫鬟当保镖吧?

    “您是一个天才,亲爱的林。”日意格不失时机的恭维道,“我已经能预感到,您会成为中国的伟大的发明家。”

    “法兰西海军已经配备了这样的手枪,我希望未来我国的海军,也能够装备这样的武器。”林义哲说道,他装做无意的瞟了一眼日意格办公桌上的那份报告,“您在给海军部写报告?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例行的汇报而已。”日意格笑着将报告拿起来递给了林义哲,示意他可以随便看,“前一阵子发生的人员变动,我需要报告给海军部,免得有人造谣,影响到我们共同的事业。”

    林义哲接过报告看了一眼,上面果然如日意格所说,是最近船政的法国雇员的人事变动情况。

    在船政工程走上正轨之后,也出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小插曲,象副监督德克碑便对对屈居于资历、专业知识不如自己的日意格之下表示不满,两名洋监督的关系出现危机,沈葆桢倾向于支持日意格,德克碑遂离职前往西北投入左宗棠营中,日意格一开始打算另雇法国海军军官斯恭赛格作为自己的技术副手,但林义哲和法国雇员们尤其是船政总工程师达士博相处日久,认为达士博出任副监督较为合适,而且在达士博来中国前,日意格便对其到中国后的职务多加许诺,称监督中若有一人离开,就由他接替职位。在林义哲的坚持下,日意格履行诺言,任命达士博为船政的副监督。

    对于船政来说,这些人事变动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日意格竟然也一丝不苟的向法国海军部做了汇报,这当中的意义其实是不言自明的。

    仅仅是人事变动这样的小事,法国海军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见其对中国海军发展的“关切”程度。

    事实上,熟知历史的林义哲知道,在晚清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中国海军对西方列强来说,是没有多少秘密可言的。

    虽然现在,这个矛盾还不算很突出(中国海军连一条象样的军舰都还没有呢)。

    但是,林义哲觉得,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敲打敲打这个法国人了。

    当然,林义哲的另外一个目的,便是这个法国人头上的那位法兰西第二帝国的皇帝……

    “日意格先生,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做到坦诚,我作为您的朋友,觉得有责任提醒您一些事情。”林义哲诚恳地对日意格说道。

    “请说,我的朋友,不要有任何保留。”日意格象是知道林义哲会这么说,他搬过一张椅子,请林义哲坐了下来,然后在林义哲面前坐下,专注地倾听着。

    “日意格先生,我知道作为法兰西帝国海军的军官,这是您的职责,我个人表示理解,没有指责您的意思。”林义哲说道,“但是您肯定知道,我国的政治制度和国情同法兰西帝国有很大的区别。日意格先生在我国任职多年,对我国的情况非常熟悉,想必您对我国的那些专门负责弹劾他人过失的官员也是非常了解的吧?”

    听到林义哲说起言官来,日意格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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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打击报复

    大清国言官的本事,日意格当然也是领教过的。

    远的不说,吴棠上一次给船政的打击,好多理由就是由“言官风闻”而来的打油诗和捕风捉影之词,那一次的打击险些让他这个洋监督卷铺盖滚蛋,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此次采办胡光墉的离职原因,相信您也是知道的。”林义哲接着说道,“他胡光墉自以为行事缜密,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还是闹得福州城人尽皆知,最后灰溜溜的丢官而去。如今京里已然有言官就此上奏朝廷,质疑船政工程。”

    “我听说了。”日意格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显然他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您想想看,您如此事无巨细的将船政的大小事情都告知贵国的海军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要是知道您这么做的话,恐怕他们是绝不会都像我一样理解您这是在尽自己的职责,而是会认为,您在利用职务之便,窃取中国的机密。”林义哲说道,“在他们的夸张形容下,或许一顶法兰西细作的帽子就给您戴上了,到那时候,您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是解释不清楚的。”

    “您说的对,我亲爱的朋友。”日意格额头汗下,一时间显得十分惶恐,“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是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上,给您的善意提醒,当然也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的发展。”林义哲看到日意格让他这一番话吓得不轻,便安慰他道,“只有最好的朋友,才会这样的提醒您,希望您不要见怪。我请求您记住我的提醒,但您千万不要因为我的话而感到有什么压力,从而影响我们的友谊和我们的共同事业,那可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我明白,亲爱的林,您是一位真正的朋友。”日意格真挚地说道,“我会牢记您的提醒。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您都永远是我的朋友。”

    “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林义哲站起身,向日意格伸出了手,日意格起身用双手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林义哲告辞而出,日意格突然发现自己的衬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冷汗完全湿透了。

    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那份准备寄给法国海军部的报告,沉默半晌,才将报告封好,打上了火漆,准备寄出。

    ※※※※※※※※※※※※※※※※※※※※※

    林义哲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中时,却赫然发现,陈婉正在那里垂泪。

    “出什么事了?”林义哲心下暗惊,急忙问道。

    “爹爹……要给发配到新疆去了……”陈婉哭着,将一封信交给了林义哲。

    林义哲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这是一封家信,是自己的岳丈陕西按察使陈湜写给陈婉的。

    “……吾以德薄能浅之人,忝窃高位,督师十月,未能救一方百姓,反致贼蹿,京师震动,上负朝廷,下孤民望。尔辈闻吾败,固宜忧;闻吾胜,不可以为喜。既奉剿匪之命,则晋之土地人民皆责之我;今以疏防褫职,遣戌新疆,亦受之无怨。”

    “……吾在军中自奉极俭,所得养廉银,除寄家二百金外,悉予士卒。自领军以来,非宴客不用海菜,穷冬犹衣棉袍,冀与士卒同此苦趣,亦念享受不可丰,恐先世所贻馀福至吾身而折尽耳。吾家本寒素,尔父生而吮未汁,日夜啼声不绝,脐为突出,至今腹大而脐不深。吾母尝言育我之艰,嚼米为汁之苦,至今每一念之,犹如闻其声也。今闻汝得女,亦喜亦忧。鲲宇一表人才,汝又姿貌非陋,恐此女日后有飞燕之姿,非吾愿也。昔年胡某贪色求汝,左亮为媒,吾拒之,遗祸至今。闻胡某已去职离闽,甚慰。……汝当勤俭持家,孝敬长辈,善待夫君,切勿以老父为念……”

    这封信虽然不长,但包含的信息量却是很大的,让林义哲又知道了许多原来他不知道的内情!

    闹了半天,胡雪岩当年,竟然是请的左宗棠做的媒人!

    有这样一个牛逼的媒人,自身又有布政使衔二品顶戴的胡雪岩当然是有恃无恐了!

    陈湜在信中提到的那句“昔年胡某贪色求汝,左亮为媒,吾拒之,遗祸至今”也清楚地说明,陈湜之所以落到这般因剿捻不利要谪戍新疆的田地,和左宗棠的打击报复不无关系!

    “婉儿且莫伤心。岳丈大人有曾公相助,定然不会去新疆的。”林义哲看完信,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他之所以如此说,并不全是为了宽慰爱妻,而是基于对历史的熟悉所做出的判断。

    陈湜是曾国藩曾国荃兄弟极为器重的部将之一,现在受到左宗棠的打击报复而陷入困境,曾氏兄弟断然不会坐视。

    何况,按照他现在的了解,陈湜这样的大员,谪戍新疆并不只是一句话那么简单,从朝廷下旨到最后遣送,还有一段时间,而在这一段时间,如果曾氏兄弟力度够大的话,还是有机会让朝廷收回成命或者改判的。

    “鲲宇说的是,婉儿一时乱了方寸,竟然忘了这一层。”陈婉说道,“我这就给干娘写信。”

    干娘?

    陈婉说的干娘,难道是曾国藩的夫人欧阳氏?

    林义哲害怕漏了马脚,没敢再多问,而是点了点头,顺着陈婉的话说道:“婉儿在信中,当以报知干娘曦儿出生为主,岳丈大人的事,顺便提一下为好。不然的话,显得象是催逼一般,反为不美。”

    “鲲宇想的比婉儿周全,就依鲲宇所言办吧。”陈婉听了林义哲的话,心下稍宽。此时婴床上的孩子可能是被他们二人的话惊醒了,又开始咿咿呀呀的哭叫起来,陈婉连忙起身,将孩子抱起,柔声哄了起来。

    “哦……哦……曦儿乖……不哭不哭哦……”

    看着爱妻和女儿亲昵的样子,林义哲心中充盈着一种淡淡的幸福。

    还有一丝莫名的刺痛。

    今年,他的女儿已经呱呱来到了这个世上。

    自己喜得娇女,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沈葆桢高兴之余,亲自给侄孙女起了名字:林语曦。因为女儿是在晨曦的柔光中出世的,沈葆桢夫妇初听她的咿呀学语声,心中喜慰,“丝竹音纶不能及也”,故给她起名“语曦”。

    如果自己能够在原来的时空好好活着,和赵悦彤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是这样的一幅情景吧……

    林义哲勉强压下了对赵悦彤的思念,开始考虑陈湜的这次罢职事件可能引发的其它效应。因为自从他穿越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他已经不能确定某些已经知道的有些历史事件的发生,是否还是原来的结果了。

    ※※※※※※※※※※※※※※※※※※※※※

    李鸿章在全歼入晋捻军之后,便火速将陈湜因剿捻不力遭谪戍新疆处分的事函告恩师曾国藩。

    “……捻匪自陕入晋,本非舫仙之过。盖舫仙在晋,多有建树,士民仰望。竟革职戍新疆,是非颠倒如此,可为太息!而舫仙所部,竟遭遣散,尤为不可解者。舫仙甚得军心,麾下骤闻解去,响震失色。舫仙尽散家资遣之,士卒感念,皆不忍离,哭声震野,余见之亦为流涕,乃助舫仙五千金,以资用度……”

    “因思时事之坏,只是上下相蒙,贤奸不辨,譬之人家仆婢相通,蒙蔽主人,九盗及门,犹诿为邻犬夜吠,彼主翁主妇固惛然罔知也……”

    从李鸿章来信中得知陈湜将谪戍新疆的曾国藩坐在桌前,沉思了一会儿,便提笔给陈湜写起书信来。

    “舫仙仁弟大人阁下:前接来函,具悉。李帅才入晋境,即有函来,述及阁下事,意颇不平。阁下在晋数年,所有兵事、饷事、吏事,众人共见共闻,左亮不致更兴谗谤。天下事亦只可尽其在我,意外腾口,本不胜防,亦不必防也。”

    “示及韫斋中丞极见关切,舍弟来信,述及阁下精神甚健,襟怀宽广,而忠诚奋发之气仍未稍减,决志遵旨西行,不复存二三之念,尤为可敬。阁下此时所处,极人世艰苦之境。然古人所谓:‘素患难,行乎患难,亦君子居《易》中之一端。’《易·需》二爻,处险之道曰‘衍’,《晋》二爻,处险之道曰‘裕’,‘衍’与‘裕’,皆训‘宽’也。阁下宜以‘宽’字自养,能勉宅其心于宽泰之域,身体不就孱弱,志气不至摧颓,而后从容以求出险之方。”

    “……近来戍新疆者大约皆在甘肃。不知甘省停留尚有几员部中催令出关者,不知各案宽严如何。小山(指山西巡抚郑敦谨,湖南长沙人)告已上疏请留,不知获准否。系念殊深,便中示及,再问舫仙仁弟近址。”

    差不多同一时刻,沈葆桢望着多宝格上陈列的那艘“第一号轮船”的木质模型,则怀着激动的心情写下了向朝廷汇报船政工程进展的奏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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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船成“万年清”

    “……第四起船‘悦诺花思得’到,据报内载曲直木一千七百五十六节,第五起船‘巴奴格’到,据报内载柚木八百零四根,窃思前此因木料费手,致船工稽迟,若必俟第一号船工尽完,始将第二号开造,未免旷日糜费,因先于中预迭第二号船台,可造八十匹马力者,现在四船接续而到,木料既不止供一船之需,因一面饬赶第一号未竟之工,一面饬将第二号龙骨铲削铺排,择日兴工,该洋匠等样板已成,中国匠人,即其分注尺寸,施之斧锯,驾轻就熟,尤易就绪。……”

    “铁厂本年以来,迭石累垣,墙基已就,惟梁柱瑰材,苦难觅购,前日意格拟用铁柱,已试铸一根,费重工迟,告齐不易,现拟仍参用外洋大木,而运道险远,总须来年方可节次到工,查合同内载五年限期,以铁厂开厂之日为始,今经费如此其绌,成厂又如此其难,为日愈多,则需费愈巨,所幸前者暂搭各厂,可以次第兴工,现在暂搭打铁之厂,则船上铁轴铁胁,俱能打造,暂搭铸铁之厂,则大而铤柱,小而齿轮,俱可成功,地窖炉亦尚适用,兹据日意格称,所有五年之限,请以明年正月为始,察看省外各匠,日与洋人共事,口讲手画,颇能心通其意,惟轮机之分度,水气之升合,非日久融会贯通,莫能尽探底蕴耳,合将暹木陆续到工,第一号船身告成,第二号船身经始,并铁厂起限教造情形,会同一等恪靖伯陕甘总督臣左宗棠,福州将军臣文煜,闽浙总督臣英桂,福建抚臣卞宝第,合词恭折由驿四百里具奏……”

    1869年的上半年,船政厂区在繁忙中度过,除了随机器运到而陆续兴建的厂房车间外,大家关注的焦点都聚集在第一号船台上那艘日益完整起来的轮船身上。从正月到四月上旬,在中国工人们的紧张努力下,船体已经基本完成。四月至五月,一面制作安装桅杆、舵叶等件,一面在法国洋员的悉心指导下,将蒸汽机、锅炉安装进船体内,同时制造安装通风筒、螺旋桨等,四月底“第一号轮船”的动力系统基本安装完毕。五月以后,工匠们在已经竖立起的桅杆上搭建桅盘,在船头安装起锚绞盘,以及包裹船底的铜皮。至当年六月初夏季节,“第一号轮船”大功告成。可以说,自从材料到位后,船政“第一号轮船”的建造效率是相当之高的。

    此时的在船体下方的船台枕木已经被一根根木撑代替。“第一号轮船”的船体已经完成,但是桅杆、烟囱等上层建筑还需在下水后装配。

    1869年6月10日,模样初具的“第一号轮船”旁人头攒动。先期一日,原本在第一号轮船身下的船台枕木被撤掉,代之以木楔,此刻船体低俯在木楔胎架上,两舷被十余根撑柱抵住,铜皮包裹的船底外厚厚地涂抹着猪油、牛油、肥皂,以便下水时能够顺利滑入江中。船政大臣沈葆桢率提调周开锡等船政官员祭祀了妈祖、江神、土神、船神后,中午时分,在洋员总监督日意格指挥下,工匠们依序撤除船舷外的木撑,抽出船底下剩余的木楔,天蓝色涂装的“第一号轮船”乘势划向江面。

    一瞬间,“第一号轮船”便离岸数丈,船上的工作人员顺势下碇,抛泊于江心之中,“第一号轮船”巨大的船身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江面,只溅起微微的浪花。

    看到这壮观的一幕,岸上聚观的人们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全都屏气凝神,寂静无声,当看到船身停稳之后,便全都情不自禁的鼓掌欢呼起来。

    总理船政大臣沈葆桢亲自为第一号轮船命名,称为“万年清”号,其中可谓寄寓着无限深意。此时,船政厂区内,举目还大都是低矮的临时板棚,而就在这样艰苦、简陋的条件中,中外员工努力建造而成的“第一号轮船”终于问世了。

    “万年清”号属于船政五年造船计划中的150马力大轮船,船型上大致可以归纳入炮舰一类。“万年清”号的设计母型是法国的“lamotte-picquet”级炮舰。“lamotte-picquet”级炮舰是法国开工于1858至1859年间的一级蒸汽军舰,同级一共建造了5艘,该级舰排水量687吨,舰长54。55米、宽8。52米、吃水3。22米,装备一台蒸汽机,功率虚数150马力,实数570马力,航速7。9节。这级军舰船型上很类似风帆时代著名的快速船——飞剪船,外形修长优美。从外观上看,“万年清”号与“lamotte-picquet”级几乎一模一样,但又并不是单纯的按样仿造,“万年清”号在尺寸、吨位上都进行了扩大,这一点就是为了满足左宗棠提出的“兵商两用”目的,在原本炮舰的设计上增加货舱,以便同时具备炮舰和货船双重身份。

    “万年清”号的排水量达到1450吨,几乎是母型的一倍,舰体水线长68。02米,全长76。16米(不含舰首的斜桅),也大于母型,但是“万年清”号的舰宽8。9米,与母型相近,舰宽不动、加大了长度,使得“万年清”号在外观上看起来更为修长。吃水方面,“万年清”号重载时舰首吃水4。03米、舰尾吃水4。64米,这样的吃水当时在国外并不算很深,但中国沿海港口大都没有过机械疏浚,水深较浅,“万年清”4米多的吃水对于很多中国港口而言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万年清”号的动力系统由一座蒸汽机和两座锅炉配合组成,采用单轴单桨推进形式。蒸汽机的样式是英国制造的立式二汽缸往复式,高3。84米,基座宽2。88米,长3。2米,功率虚数150马力,实数600马力,与母型“lamotte-picquet”级炮舰装备的蒸汽机功率相近。与蒸汽机配套的两台锅炉同样是购自海外,属于方形燃煤锅炉。这种锅炉在19世纪中期左右的蒸汽舰船上广泛使用(英国海军早期的“勇士”号等著名蒸汽军舰都是使用的这种样式的锅炉)。方形锅炉实际上是一种低压锅炉,“万年清”号的两台方形锅炉工作压力2。75个大气压,因为军舰宽度较窄,两台锅炉锅炉采取的是炉门分别朝向军舰首尾的背靠背安装样式,而非大型军舰上炉门分别朝向军舰左右舷的布置。朝向军舰前方的锅炉高3。39米,宽5米,纵深3。16米,有5个炉门,朝向军舰后的锅炉只有4个炉门,高、纵深和前方的锅炉一样,宽度则只有4米,两台背靠在一起的锅炉共用一个大燃膛。为方便燃煤就近补给,又在两座锅炉的炉门前方各安排了一处煤舱。

    “万年清”号很大程度上还保留着风帆军舰的特点,船首装有斜桅,主甲板上分布着三根略微向后倾斜的主桅(其中前桅带有横桁,中、后桅只有斜桁),必要时可以挂行。“万年清”号的露天甲板上建筑非常简单,中桅前方是机舱棚和烟囱、风筒,对应的锅炉、蒸汽机就在其下方的舰体内,烟囱之前不远是全舰的指挥中心——横跨两舷的飞桥,上面装有标准罗经,两翼安装航行灯,飞桥之下是一间木制的操舵室,并没有后来军舰上必备的装甲司令塔。作为那个时代军舰的通例,除了操舵室里的主液压舵轮外,“万年清”号后桅之前还有一套备用的人力舵轮,因为军舰吨位较小,因而配备的是双联舵轮。在烟囱、飞桥建筑的前后,甲板上可以看到分布着两组巨大的货舱盖,货舱容量为260吨。机舱、货舱几乎占据了“万年清”舰内三分之二的空间,在剩余的舰首甲板下是锚链舱、厕所、水兵舱等舱室,舰尾剩余的空间则全部是军官生活区。

    “万年清”号使用的是非常漂亮的法式涂装。舰体全部涂刷成天蓝色,由于船体是木制,为了让水下部分耐腐蚀,水线下的船体用铜皮包裹,因而水线下的颜色是铜色。这种优美的涂装在中国百姓眼中是头一次出现,令观者赞叹不已。虽然“万年清”号是一艘军舰,但是修长的舰体、华丽的涂装,使这条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十分美观。

    在完成了“万年清”号的下水仪式之后,沈葆桢这才注意到,周开锡的脸色显得有些发白。

    “绶珊,你是不是太累了?”沈葆桢关切地问道,“要不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可能是天儿过热,有些中了暑热,不打紧。”周开锡笑着摆了摆手,目光又集中在了“万年清”号上。

    “今儿个是船成下水的大日子,怎么不见鲲宇过来?”周开锡没有看到林义哲的身影,向沈葆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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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林氏机枪”

    “他最近迷上了西洋枪炮火器,前些日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门比利时国的连珠炮,在家里试射,弄得四邻不安,这几日总算是消停了。”沈葆桢叹了口气,道,“现在八成是在家做着拆解,说要将一门炮变成四门。”

    “鲲宇怎么想起来要摆弄西洋枪炮了?”周开锡立刻明白了林义哲的用意,但他还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便向沈葆桢追问道。

    “还不是为了这蒸汽轮船。”沈葆桢苦笑了一声,说道,“他总在我面前念叨,说这船武备太过薄弱,需要加强。我没听他的,他便和我赌气,在家里自己鼓捣。”

    听了沈葆桢的回答,周开锡不由得面色微变。

    在“万年清”号的建造工作接近尾声之时,周开锡便已经发现,作为一艘炮舰,“万年清”号虽然也装备了武力,从侧舷看,“万年清”号每舷开有5个炮门,理论上最多可以安装10门火炮,但是由于炮门非常狭窄,因此火炮的射界调整余地是很小的。林义哲在一开始倡议船政换址的时候,便指出“兵商两用”的“万年清”号火力不足的问题,其实是非常有远见的。

    而自己和沈葆桢等人当时顾及左宗棠的颜面,却根本没有听从他的建议!

    而这个执着的年轻人并没有就此放弃,直到船成下水之日,还在抓紧时间不遗余力的想着补救的办法!

    想到这里,周开锡心中不由得暗生愧疚。

    “你脸色不好,绶珊,还是快些歇息去吧。”沈葆桢说道,“如今船务不忙,你也正好可以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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