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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相思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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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回来时就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哦,小的时候就听他们说江湖上的事,所以长大了就跑出来了……”
倒豆子般把家中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事一股脑全搬了出来,也不顾慕容北天爱不爱听,自顾自地说得不亦乐乎。
慕容北天只是好奇苏珂轶的身份,她只身一人“闯荡江湖”也不必为生计忧心,她的家人应是十分开明且殷实富裕的的吧?但又全然无大小姐脾性,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的姿态,应是武林中人。那自己怎么全然查不出她的底细?她家中人多,莫不是江湖中还未露头脸的小帮小派?
看来她的身份也该如此了吧?似乎为自己的分析感到满意,慕容北天微微一笑,骏逸潇洒,看得苏珂轶不觉地住了声。
二十一章
有些话要挑明了说,这样才不会错过,才不会痛感伤怀,才不会“待他日追悔,却已成往昔”。所以慕容北天很认真很用心地看着苏珂轶:“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他不是在开玩笑。
“啊?哈?”
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进了苏珂轶的心里,呼吸霎时变得艰难,心中乱作一团,理不出半分头绪,脑子失灵一般无法思考,只能愣愣看着他。
也许她该像往常一样,把这当做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笑话慕容北天几句,扯扯淡,就让它不了了之好了;或是狠狠地发一场火,警告他不要太过分,让它知难而退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不想拒绝?
苏珂轶办事玩笑半是真:“三媒六聘,一样不少!”
“当然。”
“不能再纳偏房!你要敢纳妾我把你打到大漠喝西北风去!”
“可以。”
慕容北天具是答应了,一脸真诚,倒让苏珂轶不知怎么接口了。
沉思良久,苏珂轶纵身上前,运起轻功跃上房檐:“给我十天时间考虑,你等着我,十天之内,我若是回来了,便是答应你了;我若是不回来……你今日如此,我们以后却是连朋友都做不得了,所以就此别过,永不相见,若再相见,也是陌路之人。”苏珂轶话音未落,人已走远。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无意瞥见天上的那轮皓月,云被吹散,月依旧圆。
苏珂轶很想问:月儿啊,你如此这般,是迟来了呢,还是未差分毫,出现得恰如其分?
幽凌教自创教以来便以轻功见长,苏铮大教主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不得已的时候才用此招,打不过人家咱们躲得起,切切不要陷自己于无法挽回之地。
慕容北天从未见过这样的轻功,没想到苏珂轶武功并不深造,轻功却独步非常,胆敢独闯武林就要有关键时刻逃跑的本事,如此骄狂,原来是有恃无恐。
她说的十天,足够自己回到益州,回到教中,却独独未留返回的时间。她不能。
她不能完全不在乎全教的利益,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和慕容北天虽算不上敌人但是慕容北天是白道中的典范,背负着许多责任和无可奈何,自己是幽凌教教主的女儿,两人本就是背道而驰的。而且白道众名门正派视幽凌教如眼中钉,慕容北天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已,他是那么嫉恶如仇的人,那是那么骄傲自信的人,他怎么肯未留自己放下他一生视为真理的正义?他怎么肯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魔教教主的女儿?而自己怎么舍得让他身陷不仁不义之名?
顾不及待到天明,苏珂轶便策马狂奔,心里乱七八糟的,理来理去才发现,只有一人,都为一人。
苏珂轶不希望慕容北天日后为难,为武林人所不齿,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他对自己视如豺狼,所以她才变相地拒绝,但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有些感情偷偷驻进心里,当你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生根发芽。
也许,这一刻苏珂轶才知道什么是江湖,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也许不是个洒脱的地方,有太多的事不得已,太多的事不可以。
她不得以,她不可以。
泪眼朦胧了视线,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水色。苏珂轶很小的时候就不会哭了,因为哭解决不了问题,也因为自己大喇喇的个性。只是她现在好委屈。
好委屈好委屈!
天很暗,却依稀能看见些事物。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便撞见了那抹银辉。
今日十五,月。圆。
二十二章
六天之后,她到了益州。回到了教中还来不及说话就晕倒了。是伤寒,拖了很多天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伤风原是小病,可她硬是拖了这么多天,加上长途跋涉,食宿无律,所以才会晕倒。这几少要走动,修养几日便无大碍。”
“原来如此,多谢祗大哥。”
“着丫头生病,我不来看看怎么放心?跟我还谢什么?这几幅药要按时吃,她醒了我再来看看。”
“好,好……醒了,祗大哥她醒了!”
才睁开眼睛就被眼尖的青毅发现了。还想装睡,偷听他们说些什么特别的事呢!不过两位都是些正经到没有生活情趣的人,料也不会听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
撇撇嘴,苏珂轶乖乖应道:“祗路哥哥,青毅。”
“你呀,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多久……?”睡了多久又怎样呢?为什么自己居然这么心慌?怎么心慌得这么陌生?
“唉——整整一天了!”
“啪嗒。”像是什么东西断掉了,第七天,这是第七天。益州与杭州遥遥千里之隔,看来终是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感觉脚下轻飘飘的,踩着的泥土都那么不真实。
苏珂轶走到后院,那里种着许多的花,每个季节都是缤纷艳丽的。那是因为苏珂轶的娘亲爱花爱到了极致,所以爹总会在那里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毕竟,人走了花还在。
苏珂轶如然,没有猜错,在一片白玉兰的绿叶丛中找到了埋头苦干的爹爹。正在除草呢,看来这一季的玉兰会是格外好看了。
“唉——”苏铮拍拍手上的灰,站了起来,颇有些无奈地道:“丫头,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什么叫‘又’遇到什么麻烦了?我想你了,不可以回来看看你啊?”明明是反驳的话,却因为底气不足,暴露了苏珂轶的心事。
“你玩得那么起劲,没遇到麻烦,舍得回来?说吧,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爹爹呢!”拍拍苏珂轶的脑袋,苏铮笑得一脸慈祥,看得苏珂轶一阵头皮发麻。
低着头,摆弄着手指,闷闷地说:“真的没什么啦,只是被一个人耍了。过两天就好啦,忘了这件事照样开开心心的。”
“珂轶,你会不会觉得,当初,我和你娘亲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苏珂轶抬头,撞见爹爹满眼笑意。
“你娘生下来就有病,身体总是不好,几次发烧感冒都险些要了她的命,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岁,甚至更短,在我娶她的时候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失去她,但是至今我都未曾后悔过。因为即便是我不娶她,她也逃不过自己的命运,只多是两个人都痛苦着罢了。
“命运弄人,人总要活得自私一点,幸福才会多一点。我们都很幸福,即使是在她生命中的最后时刻,我都在她身边。我唯一觉得可惜的是没有给你和青毅完整的母爱。”
命运安排的悲剧是多于喜剧的,但是快乐未必很比悲伤少一丝一毫,相反,我们都太幸福了,所以一点点的悲哀就把我们弄得不堪一击。
其实苏珂轶没有什么朋友的。因为她做事总是那么实事求是,对事不对人又太有正义感,把所有喜恶都摆在脸上。总是得罪别人。那么强势的个性,是怎么让她学会委曲求全的?她总是处处为别人着想,但又不知道别人到底想要什么,总是曲解别人的意图,所以到头来受伤的总是自己。
苏铮真的是后悔,为何自己当初什么都教了她却独独没有教会她自私?
因为苏珂轶没什么朋友,有的也只是教里的一些哥哥姐姐,但是慢慢到后来教里会有各种各样的事物,并不是永远都可以玩的。所有苏铮就变成了苏珂轶唯一的倾诉对象。每一次受了委屈都会告诉自己,真是不会隐藏秘密的孩子。只是苏珂轶总会长大,又她必须自己面对的困难,不能当她一辈子的保护伞。
所以当苏珂轶回来的时候,苏铮就大概才得到是哪方面的问题了。
她会处理这件似乎是错了的感情吗?
苏珂轶还是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了自己的爹爹,说来说去也只是关于那个人,说到最后,苏珂轶哭得抽抽搭搭的,看得苏铮不免心疼。
“你去吧。”听罢,苏铮又开始摆弄他的花,一句话说得胜是轻松,好叫苏珂轶吃惊。
“你担心你的身份不便,会对他造成困扰,但是我们不告诉他,不是谁也不知道了吗?”苏铮狡黠地冲她眨眨眼,苏珂轶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你可以试试看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假装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里,假装自己不认识幽凌教,不认识幽凌教的人,不认识爹爹……”苏铮又换上了那副无奈又慈祥的面容,拥住苏珂轶不停颤抖的身躯,不由一叹:几日不见,怎么就瘦成这样?
“咱们不告诉他咱们身份,咱们谁也不告诉。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从今以后都快快乐乐的好吗?”
“珂轶要学会自私一点,必要的时候,嗯……比如说他要敢欺负你的时候,再把身份搬出来,吓吓他,再回来,爹爹和幽凌教永远都会欢迎你回来,这儿还是你的家,玩累了可以回家……”
“以后不能经常回来看爹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做事要把握好分寸,不要太招摇,不要暴露了身份……还有要开开心心的哦!你开心爹就满足了,咱们什么都不求,只要快快乐乐地过完这辈子,不枉来尘世走一遭……”
“想爹和其他人了,就捎封信回来,知道吗?”
自始自终都是苏铮在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苏珂轶伏在爹爹的肩头,强忍了那么久的坚持终于破碎,泛滥着涌出眼眶,如同一个孩子般地哭了,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模糊不清的话语,毫无顾忌地宣泄着沉忍的痛楚与感动。
那天近晌午时分,还未及用过午膳苏珂轶久离开了。
教里的叔叔婶婶姑姑舅舅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来送行了,也许是知道了这件事,至此一别甚至也许永远也不会再见,多想再留她一会儿,而且苏珂轶病为痊愈,多想让她再修养几天,但是他们都知道还有一个在等着珂轶,而且她将要丛千里之外赶回他的身边,所以谁都没有出言挽留,只是一句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保重,保重!
还是青毅最受不了这种依依惜别的场景,那个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常常让他怀疑那不是他姐姐而是他哥哥的人,突然变得那么优柔寡断、依依不舍,不由得一再催促,并且一再保证会照顾好苏珂轶。
苏珂轶骑着苏铮的那骑千里良驹,眼睛好有些微微发红。她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她怎么可以不保重自己?
还是像往常一样,打起精神,对着青毅吐吐舌头,笑得无比邪恶:“亲亲小毅~怎么又像个小老头似的?催着我走,其实心里难受着呢!会不会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啊?”
“苏!珂!轶!”青毅头上冒起一阵黑烟。
苏珂轶眼疾手快,瞄见青毅又了要发飙的迹象,一拉缰绳,奔了开去,人走得远了,声音还依稀传来:“哎呀,青毅一点都不可爱,生气长皱纹哦!当心未老先衰,哈哈!”
青毅看着苏珂轶的身影渐渐走远,直至消失,不怒反笑:姐,就让我看看你会怎么抓住属于你的幸福。
二十三章
月夜星空,暑意渐消。一个玄衣男子伏在院内的凉亭的石桌上,借着丝丝烛光及点点月色,竟在作画。
画上女子淡抹衣装,不加修饰的容颜配上一脸巧笑嫣然竟也是那般好看。男子望着画中人,不由得痴了。
苏珂轶赶回杭州时恰好是第十天,夜已微澜,苏珂轶心中愈加不安,但当再次见到慕容北天时,心下一阵欢欣——赶上了?
与他隔了数丈之远,却仍感受得到那人周身的孤寂,他好像瘦了,这十天,她一直等在这儿吗?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情此念,原是这般。
“你迟了,子时已过,这便是第十一天了。”慕容北天的声音都在颤抖。
“对不起。”苏珂轶飞奔过去,拥住慕容北天,这个男人,这个那么淡定,那么冷静,那么自负的男人,竟然为了自己放下了那么多东西,让她看见了那副严谨得密不透风的保护面具下那不堪一击的脆弱。
慕容北天的身形有些不稳,苏珂轶知道,他在害怕,害怕失去自己,害怕自己真的变成了一段往事,一个梦。
“傻瓜。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慕容北天回头,反拥住她,微微一笑,“在等你的这段时间,我彻彻底底地明白,我真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你已偷走了我的心,我已无法待其他女子如你这般了。即便你不来了,我也会等你一辈子,寻你一辈子的。”
“我来了,我来了,再也不走了……”
暮色苍茫,夜色朦胧,突如其来幸福竟让相爱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爱如潮水,铺天盖地,也许,就这样迷失,就这样沉沦夜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吧。
当然,此后苏珂轶又生了一场大病,急得慕容北天忙前忙后却也着了十几天才好,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苏珂轶每天被逼着喝下超级多又苦药,几欲抓狂,心道:慕容北天!你今生今世欠我那么多,来世要给我做牛做马!
后来,两人的婚礼,一切从简,简到高堂之位无人,席下虚席良多,出奇的安静,充满了苦涩意味的婚礼。
慕容北天自是不愿负她的,但是她道原因有二,一是希望江湖中的人认为自己于慕容北天并不关紧,自己总不希望,有朝一日成为慕容北天的弱点,成为他的牵绊;二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太大的排场,不喜欢太吵。
她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拜完堂后两人就没事做了,没有什么人要应酬的。静静地坐在房里,看着月明星稀,看得风轻云淡,这是个多好的结局。
后来的后来,很多时间里,苏珂轶还是拉着慕容北天满天下地跑,处处行侠仗义,好事做得多却只留慕容北天的名。慕容北天的名声本来就不坏,现在可谓是声名远播、扬名四海。但是比慕容北天更乐的却是苏珂轶。
天知人意,慕容家喜事不断,次年夏天知道时,苏珂轶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隆冬腊月。
苏珂轶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倚窗,看向窗外万籁俱静、银雪纷飞的世界,风欺雪压下仍傲然昂首的寒梅。开得分外执着。
慕容北天最近突然间又变得忙起来了,都要过年了,还有什么事好忙的?据说是因为生意上的是,有人刻意处处为难慕容北天,都说一山不容二虎,那人却妄想垄断杭州的冬茶市场,秋芽冬采,及其珍贵茶种,却还要吹毛求疵地优中择优。
余木吗?弃官从商是看准了着其中的暴利,跟我家慕容作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慕容北天轻轻地走到苏珂轶身旁,体贴地为她披上一件狐裘披风:“在想什么呢?不怕着凉?”
“你看,那梅花,多好的秉性。风雪皆不可催。”
“是啊。”慕容北天亦如此认为。
“哎,慕容,”苏珂轶回头望着慕容北天,眼里精光乍现,满是期待,“要是我生了一个女儿,就叫‘慕容梅花’怎么样?”
“那要是个男孩呢?”一年来的历练,已经让慕容北天刻意心平气和地对待苏珂轶的“语出惊人”了。
“我就觉得会是个女儿,”苏珂轶撇撇嘴,“慕容,你不会不喜欢女儿吧?”
“不是,我觉得女儿家,还是要些娇若芝兰的楚楚之姿。”
苏珂轶毫不避讳地丢过一个鄙视的眼神:“俗气!无聊!”
关窗,走人。
留下慕容北天一人兀自纠结:慕容梅花?到时是谁比较俗气啊?!
和自己最爱的意见产生了分歧,有的人会毫不避讳地数落对方,最后却是妥协的人;有的人会把数落的话放在心里,却固执地坚持己见。
是不是这样的个性,注定了日后两人分道扬镳,各自伤心的命运?
次年晓春三月,桃红柳绿之际,一个女孩出生,名唤慕容楚,取的是娇若芝兰的楚楚之姿。人皆称道:好名讳!
二十四章
平静的海面下往往暗藏汹涌。
两年之后,还是春。
寒梅已掩笑丛中多时,苏珂轶看着满园争相攀比的百花,却显得毫无生气,无人有兴致来赏便是些丑陋的东西!
不止一次了!丛外面形形色色的人口中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打听到关于幽凌教的消息。却不是想的那般,什么“幽凌教教众劫掠寻常百姓,真是强盗之行!”、“欺负寻常百姓也就算了,他们还伤了不少武林名门正派的弟子,此次来势不小,怕是有恃无恐吧?”、“莫非……你市说……他们又练了什么邪气的招数……”“邪教就是邪教,你们没见着那些被杀的人的死相,哎呀!惨啊!”
苏珂轶听着就不好受,走过去问那人:“你可是见过?”
那人清咳两声:“我市没见过,但是跑商号的马夫陈二见过呢!据说是,被碎尸成数段……”
未待那人说完,苏珂轶便甩袖而去。句句如此,皆是针,刺上心头。
爹爹是个很温和的人,根本不可能像那些人说得那样禽兽不如。当年爹年轻的时候是杀过一些人,可那都是些改死的人!年少气盛,意气冲动,看不惯一些人的行为作风,看不惯一些自称或人称的好人做一些不耻之事。
但是,自从娘亲死后,她便放下了很多,没有再做过那些事了。爹的风骨岂是这些粗鄙之人可以侮辱的?
但是空穴无风,以前也未有听到如此过分的传言。究竟教里发生了什么事?最近慕容北天越来越忙,各大门派皆来拜访。让苏珂轶真的觉得事态比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询问的目光一次次望向青毅,望着他的身影跨上飞奔的马,蹄声嗒嗒,绝尘而去。心中怅然若失,是什么即将发生?
还好楚楚很乖,默不作声地陪着娘亲看着满园春色发呆。
慕容北天似乎感觉到了苏珂轶整日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样子,不由暗叹一口气,上前环住她的肩:“是我不好,最近太忙,没怎么关心你。”真是的。倒杯茶也能发呆,倒得茶水都溢出来了还不回神,想什么呢!
“什么事啊,这么忙?”苏珂轶自觉心虚,端着茶杯,用手帕拭这桌上的茶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除魔大会。各大门派欲合力除魔,本应再商确几月的,但数日前,蜀山弟子与魔教中人于巫峡山岸对峙,据说魔教那些人猖狂无礼,目中无人,且对罪行供认不韪,却毫无悔改,形势紧迫。我这几日便奔走各处,欲尽快除去幽凌教这已心腹大患。”
“哐当——”手里的茶杯,落地粉碎,茶水湿了裙摆,也浇熄了苏珂轶所拥有的那一点点侥幸。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珂轶突然间十分恐惧这种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生活,无从得知,无从担心,也无从害怕……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除魔我方也定会有所伤亡,你此一去无周全详尽的计划,怕是会添几分危险啊。”苏珂轶掩饰着脸上的慌乱,正欲去拾地上的茶杯碎片,又被慕容北天拉住了。
“不要拾,会划伤手……这几日是紧了点,但计划已制定周详了,已告知了各大门派,近的到府上亲自一再确认了计划;远的俱是飞鸽传书了去。”
“这样啊……”苏珂轶喃喃低语。
“来,”慕容北天拉过苏珂轶来到书桌上,放好了地图。画出的地势,何处险要,苏珂轶再熟悉不过。
幽凌教地处群山之中,林木众多,难攻亦难守。山中地势独特,不乏飞禽走兽,蛇沼毒潭等等。在山里围剿自是不妥,散打更是不占优势,林中地形百变,光是待在林中就已危机重重,幽凌教里的人当然可以对熟知的地势加以利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逼出群山之中。
况且,单从人手这方面来说,纵使幽凌教再厉害,也不可能与整个武林相抗衡,所以在突然遭到袭击之后,首先会选择逃或者躲,正因为此慕容北天才敢出这么一个险招:
派少量人马大张旗鼓先攻上山,暗里再在他们可能逃走的地方或潜藏的地方埋伏下重兵。
“可即便是逃走,幽凌教的人也会先派人侦查探路吧?埋伏的重兵隐藏得再好也会被发现吧?而且那是若猜到此计再退回主峰迎战,硬攻下山呢?”
“所以,在幽凌教还在商议对策之时,我还会有第三支队伍秘密潜上幽凌教,与守在幽凌教内那批人马会合,如若他们返回,势必轻敌,定会吃亏,在鏖战之际,只要一发信号,山下部队自八方而来,任他们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哈?”真是变态的计划!
“在群峰之中,埋伏得人马会在东南方向的一个容易让人忽视得地方,留下一个缺口。只要他们出了山,入了中原中部,便有如瓮中之鳖。所以我将会带着我得人守在那。让他们带去的消息说我会亲自攻山之时虚打的幌子而已。”
“有这么详尽的地图,怕是下了点功夫吧?不是徒有其表的计划吧?”
慕容北天微微一笑,自信犹如胜卷在握,看得苏珂轶却是心寒骨彻。
“本来不想带你去的……”话未说完就被苏珂轶急急抢了过去:“我要去!”
“刀剑无眼,此次一场苦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且不说幽凌教沉寂的这二十年里实力到了何种地步,单单只是二十年前的幽凌教已是不容小觑的。所以能否平安无恙归来,我不能给你承诺,因此你有权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但你我保证首先保重自己,绝不逞英雄意气……
“但是你也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看见势头不对定要马上逃,不光为我,也为楚楚。”慕容北天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但苏珂轶丝毫感动不起来,只是越发急躁。
难道这场厮杀就真的到了无法阻止的地步了吗?
“武林各教与幽凌教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说打就打了呢?而且诸大门派还要到蜀州围剿,莫非是打定主意要灭幽凌教的门吗?”
“魔与道自古便是水火不相容的,而且这次是幽凌教近来太不安分,门下弟子四处作乱,伤杀无辜百姓良多,入此一举是替天行道,危险又如何?留下余孽,他们未必会感激我们仁慈而痛改前非,只怕还是会重操旧业,寻觅良机报复,日后血洗武林,可是大家都不愿所见的。”
“可是,灭了幽凌教,天下就太平了?就不会有其他恶人了?就不会有其他魔教了?”
“以它为前车之鉴,杀鸡儆猴,见到幽凌教的下场,也杀杀那些恶人的威风。有幸的话,百年内,应是无人再为魔教。保武林百年内太平,纵使死伤得再惨烈也是值得的。”
“……”真是个疯子。
慕容北天见苏珂轶不语知她是妥协了。便又拿出了几张地图,平平铺在大大的书桌上,继续跟苏珂轶讲更为详细的布置。
苏珂轶听得十分认真,默默地记下了。
当天晚上,苏珂轶便送了一封密信回教。用天然珍蚕丝编的布帛写的密信,卷起来极小且轻得几乎无重量,绑在一种叫“繲夨”的鸟儿脚上。
苏珂轶从幽凌教里带出来的几只繲夨长得跟麻雀相差无几,只余一双爪子是纯白色的。不会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幽凌教的密信一直是用它送到也未有出过什么差错。Qī。shū。ωǎng。所以苏珂轶是很放心信会安全抵达爹爹手里的。
三天之后,慕容北天携苏珂轶抵达绵州,其它人早已在三天前就部署好了——慕容北天是最后才告诉苏珂轶的。
所有人都已准备停当,一场阴谋按照着它的轨迹一声不响地进行着……
二十五章
当青毅回到教里的时候,见到的场景吓了他一跳:颇为萧瑟的场景,没有人说一句多余的话,安静得让人心慌。人人都面色沉郁,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因而也没了以往的热情接待。
青毅马不停蹄地赶到教里的议事厅。
苏铮知道青毅今日便会到,便召集了教里的各分堂舵主,只怕也是等了多时了。
青毅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不由得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只是在原本就忧心忡忡的心上又浇上几分担忧:
一年之前,有两个朝廷的钦犯,本是在朝廷里做大官的,据说是勾结乱党欲要造反被皇上拿到了证据,送交刑部本是要诛九族的。但不知使了什么办法竟让两人逃出了逃出了重兵把守且机关重重的天牢。
如今太平盛世,皇权固若金汤。造反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是两人都为朝廷要员,若是说有他人要加害他们谈何容易。
若要说是皇上想罢免了他们也不必捏造这么个不知所谓的理由,而且株连九族的罪也太大了。两人虽不是什么清廉的好官,但偶尔收点贿赂,帮人开开后门,除此之外也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
但究竟是为什么,个中原由怕也只要这二人知了吧?
关于这怎么逃出来的,自是众说纷坛但总不出这一说:是武林中人将他们救下的。
他们逃走后朝廷当然四处追拿,放榜悬赏捉到他们的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逃亡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所以二人便想投靠一个门派。
朝廷和武林是素不干涉的,如此便是一劳永逸了。
但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皆不愿附上个勾结朝廷钦犯,庇护王朝罪人的恶名。名门正派,毕竟是花了数百年用或正当或不正当的手段,才得以竖立起来的名声啊,摧毁似乎就靠数张利嘴道出的风言风语便可将之毁于一旦。
偶尔有过一两个也许是因为不知道原委的门派收留了他们一阵子,但不久就因为应付外面的“众说纷纭”的人手不够,就把他俩推了出去,被推到风尖浪口的两位又继续了顽强却不英勇的逃难事业。
当苏铮见到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十分意外。不知是因为风尘仆仆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两人眼里尽显的是疲惫,也没有隐瞒什么,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及目的。额外还说明了要见苏铮。
理由很特别:第一是因为接见他们的人不好擅自做主,所以会赶他们走的几率大很多;很平常的理由,特别的是第二条——想见识一下苏铮的为人。
“我的为人好就会收留你们?”苏铮挑眉,一脸玩味。
“那倒不是,”其中一人笑笑,“武林中无其它门派敢收留我们,也许是他们真是正义,也许是他们太看重名声,不过与我们素无交情,为我们蹚这浑水也确实不值得。但是我说了会给他们千两黄金他们也是肯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若是收留了你们也会有千两黄金入账?”苏铮笑意愈浓。
“幽凌教教主,真是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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