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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相思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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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忘纪


第一章

 金陵三月,乍暖还寒。满城静谧,新雨之后的初晴,显得格外惊艳。莺啼燕语之际,人们还在新春佳节内犹未回神,就要劳作了。江南人情温婉,劳作空档随时都可以赏景,信手拈来便是浓抹淡妆的入画之景。

满园春色既已藏它不住,不如就开门邀人共赏好了。这盛世年间,天下太平,好事自然也接连不断。从早至今,慕容家上上下下都忙得不亦乐乎。

今儿可是慕容家小姐的生辰,怠慢不得的。

当今的江湖上有个奇人。倒不是他人本身有什么奇的,只是他的经历较之于大多数人算得上是比较特别了:生在武林世家,却不喜打杀,可惜了自小就显示出的武学奇才的天赋,欲从商业,可惜天弄人意,此人为人十分正义,在十五年前铲除魔教之中屡建奇功,被一致推为武林盟主。

正当魔教势力就快尽绝之时,他又是不忍,动了恻隐之心。于是魔教得以未有亡教,只是同年,妻子亡故。终是重情重义之人,十五年来,独养爱女,再未续弦。可惜了魔教就算是十五年前一役之后元气大伤但是今日来又有些欲要东山再起的征兆了,所以无奈之前前些日子,有再领了些人去闯了闯,魔教总坛。

就是慕容家的大当家——慕容北天。

深深浅浅的十余年来,深得武林老辈新勇的信任。名声自不用说。以至于仰慕者不少,全是武林中人呐。时常感叹自己,本来只想远离这些纷争的,恐怕最终甚至会在这些纷争中死去。

慕容家千金十七岁生辰,本算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近日来魔教要重出江湖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慕容小姐的生辰自然不少武林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正好商议这件事情。所以对于这个生辰格外备受关注的原因也不是那么难猜的。因而几乎是所有有点名望的侠士帮派、武林新秀都拿着请帖来了。

“哦?华山派中有要事,掌门不能亲自到场?”慕容北天笑着看着好不容易抽身出来的管家问道。

“是,老爷,这是托人带来的贺礼。”管家答应着,递过一个锦盒。

慕容北天略一点头,看也不看,一挥手让人拿了下去,道:“人到得差不多了也快晌午了,快去安排设宴吧。”

转身,用无比慈爱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仿佛昨日还是孩提而今日就长大成人爱女,不禁有些对光阴流逝的感慨,孩子的娘亲过世得早,就这么丢下了她,这么些日子也过来了。爱怜地牵着她的手道:“走,待会儿跟爹爹一起向客人敬酒。”

有个如此豪爽好客的爹自然也造就了慕容楚洒脱却也清高的性子。漂亮的乌发简单地往后一束,并不复杂的结系,也没有那些繁琐的珠花,却也尽显自然淡雅的气质。

一位位看见主角上场后挨个来庆贺致辞,恭维之意更是明显,什么——

“早闻慕容小姐淡雅脱俗、丰姿绰约而今一见更是琼姿花貌啊……”“慕容家侠义天下闻名在下仰慕已久。”

“有生之年能一睹慕容小姐芳容真是死而无憾。”

“……”

真是越说越离谱,不屑地看着这些说词百变的人,强撑起脸上的微笑,听着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爹爹听的。简直就是把自己当工具使了!这一认知,让慕容楚很是郁闷。

慕容北天也知道很无聊,转了几圈便带着她回屋内见过自己当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和一些前辈们了。慕容楚当然知道这些才是今日真心前来祝贺的客人,便十分有教养地问过好。

这其中好些都跟她爹一样在江湖上颇有威信呢,像少林长老了缘大师、唐门少当家唐元、昆仑派现任掌门赫无极以及白鹤道人等等。

小小问候了一下,便谈笑了起来,宛如一家人般没有那些虚伪的奉承。这也是这江湖上弱肉强食中所稀缺的点点亲情吧。

正到酒桌上的气氛刚热烈了些,忽一阵狂笑打断了筵席上应有的热闹。待他们出去才知道,一个黑衣人很不适时地抢走了慕容家主人的风头,这一笑也让不少在场的武林人士想起了近几年飞速崛起的一大魔教——幽凌教。

不少的武林新秀初涉江湖就能真正见识到这个似只能在市井说书先生口中和闲书中的场景不由热血沸腾,便十分应景地呼喊起来:“什么人,敢来这儿撒野?”“怕是活腻了吧……”……

黑衣人冷哼一声:“一帮乌合之众。”瞧也不瞧他们,丝毫不为所动地径直向着慕容北天上前,脸上依旧是那张狂的笑,却也聪明地在离他们数丈远的距离停下。

一抱拳朗声道:“在下今日只身前来,自然不是诸位的对手。不过今日可是慕容大小姐的生辰,我仅代本教贺喜一声且送上一份薄礼,望请笑纳。”

手上的包袱向前一扔,动作干净利落。一个人头顺手而落。慕容楚心下一惊不待看清便急忙转头不去看地上的秽物。但众人忽然的沉默又引得她有些好奇,回头待看清此物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发声了——正是华山派掌门华天师的首级。

此人为一派掌门,功夫虽好,但私下不乏有人称其品行不良。慕容北天对他虽无好感,但身为武林盟主势必也要过问一下的,大步跨前:“大胆狂徒!竟敢杀害华山派掌门,华山派堂堂一家大派,可由得你胡来?”

慕容北天一番义正严词,实具大家气度,自有不怒而威的架势。众人被其一说也纷纷附和,声声都是要为华山派掌门报仇,但竟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实乃其名声到底不好的悲哀啊。

轻蔑地一扫全场,冷哼一声徐徐道:“礼也送到了,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到底是轻功独步啊,否则怎么有敢深入虎穴呢?

慕容楚想到那个总是色迷迷的华山派掌门就不由心生厌恶,长的也是尖嘴猴腮,标准的恶人相。为人更是心狠手辣,浪费了那一身好武艺,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阴狠手段得来的华山派武功最高心法,硬是逼着他师傅把掌门之位让下来,之后也没有他师傅的消息了,说是隐退只怕是被……

这么个坏事做尽武林败类,被杀也算罪有应得了。如今他也终被人杀害了,慕容楚心中竟也对刚才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报以了几分好感。

而这场本该热闹的酒宴,也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内殿中,少林长老了缘大师无奈地叹了口气:“近几年魔教空前嚣张,召开除魔大会,召集各路英雄,怕是势在必行了。”

武当派徐长老冷哼一声:“召开除魔大会有什么用?来的人除了看热闹就是来争功的。魔教高手云集就凭他们,难道要我们‘以数量取胜’?”

白鹤道人似也赞同徐长老的观点:“就是,什么‘召集各路英雄’,还不如我们几个自行找些高手爱徒,连夜挑了他们的窝,前些日慕容不是也领了些人去吗?魔教教主中了慕容的忘尘毒,怕也撑不了多久,待他们群龙无首之时怎会是我们的对手呢?”

众人各执己见,本是商量的口气到最后怕也会吵起来了,作为东道主的慕容北天只好出来打圆场:“你们先听我一言,除魔是武林上的大事,人人都有权知道也有权参加,如果我们私下就把这件事办了,武林上的好事之人自然又会对我们评头论足。

“而且,这样我们不仅把功劳占了,又在炫耀我们的能力,这样自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略一停顿,“既然江湖上的新人们那么热心就让他们也来展露拳脚吧,当年在下不也是因为除魔才有今日的建树的吗?如果失败了,也应让他们尝尝江湖险恶我们再上好了。”

一席话说的头头是道,在座无不点头称是。消息随即发布了出去:除魔大会将在四个月之后在少林寺举行。

这自然是众人期待已久的答案,而这样一来,在接下来的些许时日里慕容家是会很清闲了。

是夜。猎猎寒风袭来才解释了何为“夜凉如水”。天上的月亮很圆,没有星星。不知到它会不会孤独。慕容楚一个人在院子里赏月,待见了似玉盘的月儿时忽才想起……今天十五了。

慕容楚用力地盯着这象征团圆的月儿,似要透过它看见天上的母亲。“小时候娘亲说过……天上有嫦娥呢!很漂亮很漂亮呢……还有玉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喃喃低语着,忽而眼前的景物模糊了,眼底升起一些氤氲,原来是自己哭了,明明娘亲都离开那么久了,怎么还会哭呢?原来还是……舍不得呢……

一个人影纵身一跃,跳进了墙院,虽声响极小但还是被慕容楚察觉到了,心下一惊:管家呢?护卫呢?收起复杂的情绪,提气跟上了那人。

果然,那人的目标——爹的书房。慕容楚靠在窗上听着,阵阵细微的翻找声流泻出,他在找什么?

“听够了?”窗户突然打开,那人蒙着面,可那双眼睛她不会不记得的——张狂!桀骜不驯的口气依旧。

“你在找什么?”试探性的问了声。

“你打算帮我吗?”他似乎并无知觉自己是在别人家偷东西。

“凭什么?”

“我可是送了你一个大礼呢!比那些金银珠宝更得你心吧?”看得出来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却也不讨厌。

“谁喜欢那血血淋淋的东西啊?你没事把他杀了干嘛?”

冷哼一声,换上一副正经样子:“他做的坏事还少了吗?仗着自己那点身份到处欺压民众,你们正派不敢管,那我们这些邪魔歪道就来管管好了!不过,你们名门正派也会用毒啊!你们不是很不屑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慕容楚不知何时卸下的防人之心,莞尔:“是在找‘忘尘’的解药吗?就凭你那句话我给你了。反正我相信爹爹。邪不胜正!就算你们教主没中毒也不是他的对手!”

“哦?”又是那张狂乖张的笑,“不怕我拿了解药把你虏走吗?用来要挟他们不准‘除魔’!嘿嘿……你打不过我呢。”

“你不会。”慕容楚打开书房的暗格,那人也很识趣地转过头没看,“你不像坏人,我是打不过你,而你刚才却没有拿刀子低着我,要挟我或我爹爹拿解药啊。”

那人似乎愣住了。慕容楚又是得意的一笑:“被我猜中了吧!”但听到那一声很轻但很清楚的低语时,脸上的笑却又僵在了脸上,只见那人皱着眉似很懊恼的样子,轻叹一声:“是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用这招呢……”

递过解药的手也僵在半空,那人似也没什么知觉,正欲去取,慕容楚又反手拿了回来,脸上似有了些怒容:“想要可没那么容易!”

那人想开口又被慕容楚打断:“这里容易被发现……”环视书房一周有道:“你自己弄乱的,自己收拾,收拾好了随我去偏院。”放下话转身就走。

那人郁闷的黑着一张脸,用了比找东西时还要快的速度收拾好后,更是飞奔着跑向慕容楚的院子。

那人的轻功真之好的没话说,慕容楚还以为要多等一会儿的,见他来了就不废话的开门见山:“对不起,你惹到我了!想拿到解药不是那么容易的。解药在我手里,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咯……可别小看我了。”摆出一个随时方便过招的架势。

那人一抱拳:“得罪了”就直接上了。虽出招很快但明显在力量上留情了的,为避免兵器过招时的声音引来其他人,所以两人都是赤手空拳。

他拳脚不错,一招一式很有底气,看得出平时基础训练不带偷懒的,在除却技巧,以力量为胜的比武中,慕容楚明显不占优势,一拳一脚直接打在身上生生的疼,虽竭力忍着但还是败下阵来,以一种很没气质的姿势——直接被打趴下而告终此战。

“平时你那些师傅没敢怎么跟你过招吧?连挨打都不会还敢去打人?”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把她拉了起来,“你的身份也不知道是有多少人羡慕了,但还满可悲的,别哭哦,你哭了我瞧不起你哦。”

慕容楚努力忍着疼,但还不至于哭,依言把解药给他,又问了声:“你叫什么名字?”

他挥挥手:“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慕容楚仍不死心:“你怎么进来的,管家和护卫他们呢?”

他嘿嘿一笑无比骄傲的一抬头:“我办事是很彻底的,全部都睡得香香的呢!包括你爹爹哦!你们也真是的,下些剧毒哪怕一点点都查得到,就是在饭菜里下了些安睡安神的草药汁就查不出来了吧,这草药还是补品呢!可费了我不少银子呢,据说还可以美容养颜呢……”

回头望望呆住了的慕容楚又道,惹得慕容楚听出了颇为浓重的责备语调:“你也是,不要心情一不好就不吃饭嘛,对身体也不好啊。”

慕容楚忽然扑过来:“我要是打得过你,我就把你打成猪头!……你还不感谢我?”

黑衣人一愣:“感谢你把我打成猪头?”

“感谢幸好我在,要不,解药你找死也找不到了!”他很笨耶!

“你不怕被你爹爹知道吗?”黑衣人递给她一个纸条,“这是我在金陵暂时落脚的地址,如果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

“你不怕我带上大队人马去把你抓了?”慕容楚有些疑惑,魔教的人做事就这么不谨慎吗?

那人扬扬头,学着慕容楚的口气:“你不会!你要是想捉我的话就该大喊一声,吵醒你爹爹,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聊聊天、比比武。”说完还狡黠地冲她眨眨眼睛。

“你……我懒得理你!”慕容楚气呼呼的说完,作势要走。

没走多远,身后又传来那还有些陌生但却很让人安心声音:“记住了,我叫,任雨。”

慕容楚闻言讶异地回头,却只看见旁边那株青竹无风自动,而那人却早已离开了。

任雨?就是你吗?

第二章

 任雨走之后的几天里又连着天天下雨,不是太大的雨,是那种春天特有的雨,丝丝落下连绵不断,把世间的种种都蒙上一层薄纱,美丽得那么不真实。

便是江南独有的韵味。不过难得,今天放晴了。大地被雨冲刷后便得焕然一新,似乎什么东西都被改变了。是了,雨就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慕容楚今天心情很好,正打算向爹告别,带上丫鬟慧琳出游呢。

不过听说今天府上有客,也不知道是谁,爹呆在书房跟他们已经谈了很久了,接待十分重要的客人爹爹才会把他们带入书房的,书房里放了很重要的东西,而且爹爹很喜欢看书,所以全府上下,最重要的地方除却茅厕就数书房了。

可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什么我不能进去?”慕容楚本就十分好奇,是什么客人竟然连她都不能见,看着丫鬟们小红小绿急成那个样子,生怕自己硬闯就更是好奇了。

不会是……天哪……难道爹还想给自己找后妈?慕容楚敲敲自己的脑袋,不能乱想不能乱想!

耸耸肩很乖地转身就走了,小红小绿见自家小姐不打闹下去,悬着的心才放下,不过也有些奇怪——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慕容楚吐了吐舌头,绕到院子后面纵身一跃悄悄翻过围墙,直奔爹爹的书房。有什么东西挡得住慕容楚的好奇心呢?真是的,还亏小红小绿跟了她那么些年呢!

猫着腰靠在书房左侧的窗户上偷听,这真是个偷听的绝佳地点,且因为背光、地点隐蔽等等原因作为了慕容楚专用偷听地点,如此轻车熟路也知到不是第一次来偷听了。

是爹爹浑厚的声音:“只是我怕楚儿她……”

另一个陌生男人,听声音应该和爹爹一般年纪,打断了爹的话:“有什么好怕的?你的楚儿也不小了,你还怕她不愿意?”

爹有些焦急:“婚姻大事可是一辈子的事啊,怎么能如此了断的做了决定啊。”

那人似也有些不耐烦地吼道:“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这事就这么定了!他明天就到金陵,你也见见吧,可别不识趣!要不是因为我想为我们余家添点光,我还不答应呢,你以为我想委屈我们家鱼儿……”

爹不知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低声下气:“那……好吧……”

听到这些话,慕容楚心里乱得想一锅粥,果然是这样的,那人是来说亲的,人家姑娘嫁给爹爹是有点亏,但是这样也不行!不能占人家便宜,更不能让在天上的娘亲难过!

辛好爹还顾及自己的感受,当然要阻止这件事啊!正义凛然地用力踹开了那扇门,对着里面的人高呼一声:“不可以!”同时响起的是门被分尸的哀号。

里面的人微微愣了愣,还是慕容北天先反映过来:“是楚儿啊,来、来见过余叔叔。”

余叔叔?慕容楚愣了愣,才记起十多年前家在杭州时,爹爹有个朋友余叔叔,但她自幼对这个“余叔叔”的映象不好,小时候听家里的下人说就是这个“余叔叔”把他们赶到金陵这个地方的,而且很奇怪的是爹爹总是对他低声下气的。

慕容楚冷笑了下:“原来是余叔叔啊,可让余叔叔见怪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个余叔叔才叫怪吧?让自己见怪了才是,怎么不叫木鱼?木鱼木鱼,你看多顺口啊!

转头对爹一脸幽怨:“爹——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答应他干嘛?”

慕容北天有些无奈:“你也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

“什么?我的……终身大事?!”慕容楚忽而脑子里一阵空白。

一直被晾在旁边的余木还黑着一张脸接了她的话:“我们余家打算和你们慕容家结亲,他叫余鱼,也是我的独子啊,哪有你们吃亏了的,你也准备准备吧,他明天就到了,我打算让你们明天一起出游,见见面也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慕容楚似还没反应过来,喃喃道:“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坚定的。

坐在自己房中,慕容楚真是越想越气愤,使劲扯着自己的头发。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一定要给那人一个坏印象,最好让他见到自己就吓得立马逃走,逃回他的杭州。

慕容楚正愤愤地想着,贴身丫鬟慧琳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小姐……晚、晚饭还要吃吗?”

回头慕容楚送了慧琳一个大大的笑脸,语气却分外阴狠:“当然要了!”最好被毒死!撑死也不错。

而另一边——

“爹?你要孩儿去娶慕容家的大小姐?”余鱼拧着眉毛,把原本飞扬的眉变成了“匍匐前进”状,十分不可置信地问着眼前这个誓要“大义灭亲”的父亲。

“没错!”

听到肯定的答案后,余鱼更是难以接受:“让我娶一个陌生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半晌,余木慢悠悠的开口:“咱们江南余家可是这江南一带有名的大家,世代入京为官,而慕容家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家族,慕容家三代前就人丁不旺,到北天这儿就是单传了,而慕容楚又是他的独女,若真嫁入咱们家,那可是人人都会对我们敬畏三分……

你也不该不乐意的吧?人家慕容小姐也不算差……等以后看上中意的女子了,不也还可以娶吗?男人三妻四妾也不稀奇了吧?”

“名声显赫是吧!……这样对她多不公平啊……”冷冷地打断他的诉说,“那你又为什么认定人家肯嫁?”

余木嘿嘿一笑:“我自有办法,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我已先去拜访过这慕容盟主,明天你也去见见这慕容小姐。”

“我能拒绝吗?”有些无力的问道。

“不能!”肯定的回答之后是余鱼无奈的苦笑。

当他爹走后余鱼就陷入了沉思,依着爹那独裁的性子想不同意也难,但去见见这慕容小姐也没理由拒绝,只是……唉——余鱼不由在心中叹气,什么时候爹能够想通呢?毕竟不是人人都希望什么事都有人替他做主的。

老天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吗?慕容楚望着这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的天不禁有些泄气:“怎么不下雨,下暴雨、下冰雹……”郁闷地喃喃着。

今天一大早,慕容楚就起床了,坐在房中,对着铜镜开始……梳妆?!悉儿见此吓了一大跳,飞扑过来扶着自家小姐,摸着她的额头:“小姐不舒服吗?要不跟老爷说说,出游就改明儿吧。”

慕容楚瞪了一眼大惊小怪的丫鬟:“人家去见未来夫君,不好好打扮打扮怎么成?”泄愤似的把粉在脸上越抹越夸张。

悉儿还有些不放心地又问了声:“真的没事?”小姐一向不屑于涂脂抹粉,觉得这些东西粗俗了,没想到一桩婚事还真让小姐转性了。

就这样,一个浓妆化得看不清脸,换上一件“富丽堂皇”的红色长袖袄子,墨绿的长裙及地。红配绿……什么场面?火红上衣还秀有金采色云龙纹的小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也着实把自家爹爹吓到了:“楚儿你……怎么这副模样?你可别任性啊……”

慕容楚颇有些不耐烦地道:“爹,你又不是女孩你懂什么呀?去见未来夫君岂能马马虎虎?”一句话让慕容北天无法反驳,不过那个“余叔叔”倒也没说什么。

待到余鱼来时众人又是一惊,不过这一来二去,众人的心脏承受力也大大增强了。

只见这余鱼一身粗布麻衣。想他找这么身劲装可费了一番功夫啊。

柴房做事的阿三当初还不愿借给他呢,借着这么身旧衣服就白送了人家好几本书还说以后可以随便借他的书看,不过也难得能见着个如此嗜书之人,就各取其需好了。

余鱼还颇自得其乐,朗声道:“想必慕容小姐定也看不起那些只通玩乐的纨绔子弟,实属在下不才,才想出这么个笨方法,不知小姐可否赏脸让在下陪同出游赏景啊?”

慕容楚干笑了几声,点点头。而一旁的余木看看儿子的一身寒酸样,在看看慕容楚的那边的“富丽堂皇”?黑着脸一挥袖,喝道:“荒唐!”说罢转身就走,而慕容北天自然急忙跟上,不停地劝慰着。

而留下的两人都在心里默叹:你也知道荒唐了?

湖面原本的平静被一艘艘画舫划出的涟漪剪碎成一片片,初春雨后的景致自然是美不胜收。阵阵谈笑音从那些画舫中传出,一边游湖赏景,一边谈笑风生,真是别有风趣的雅致啊。

看着满园的春色,慕容楚疑似温柔地笑了笑,(没办法,妆太浓看不清啊!)对余鱼说:“此情此景,让我想对对联了呢。”

“小姐请说。”余鱼也保持着微笑,就这么笑着一连几个时辰也不嫌累。

“我出上联:有山有水有人家。你看这要怎么对呢?”依旧是那自己看着都恶心的微笑。

“嗯……这对对联求的就是个‘奇’,我看下联应该是:没爹没娘没银票。”

旁边画舫中一起出行的随从,一口茶在嘴里一听这话就喷了出来。

慕容楚干笑着:“余公子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

“让小姐见笑了。”余鱼也笑,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两人谈笑一阵,才注意起今日本打算赏的景色。

余鱼忽见岸边火红的野月季盛开了,脱俗的清妍,高贵的花朵把旁边的绿草衬托得也愈加耀眼了。

看着竟有些失神,语气忽然变得分外的温柔:“你看那些花儿,无人照料的野花也能开得那么美。”

“是啊!”慕容楚也看着那些花儿,不觉感叹自然的力量,就有这么纯野性的美好。

“我忽然也想到一个上联:红花不香,香花不红,月季花又香又红。”余鱼有几分调笑的说道。

慕容楚扬扬头,颇有些骄傲:“这还难得到我吗?下联:甜的不香,香的不甜,好吃的又香又甜!”

“哈哈哈哈!真性情,真性情!”这可是余鱼这次出游那么久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笑,丝毫没有嘲笑的意味,也为这次不太愉快的出行增加了些轻松,开始有些觉得这慕容楚也蛮可爱的。

旁边不远的另一个画舫内,全是慕容北天和余木派出来保护他们兼监视的人,在这其中也有贴身侍女。

慧琳极其郁闷的扯着小绿的衣服:“你看他们对的是什么东西啊?小姐的欣赏水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啊?”

“哼,当然是因为那个余公子比较笨,小姐说得通俗些他才懂嘛!”最讨厌余家的人了,一个个都爱拍马屁,持强凌弱,都是些官场上的调。

“你说什么?”一个护卫模样的人站起来,十分愤怒的喊道。

“我有说错吗?”小绿自然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和他较上了劲。眼看就要吵了起来,小红和悉儿有赶忙拉住她,又来了一些人,几番劝说才止住了口角。

“也快到晌午了,想吃些什么吗?”余鱼问着慕容楚。

“我想……吃鱼!清蒸的鱼肉肉质细腻、清香红烧也不错,鱼皮还可以凉拌,也可以油炸!又香又脆……还后水煮这样更能保持鱼的清香,还有鱼汤……哈哈!”说到最后直接是没形象地大笑起来。

“……”余鱼无语,顺便把心里刚刚才对这人升起的好感全部拎出来,斩立决!

看着身旁的余鱼脸色越来越难看,慕容楚也知道他生气了。可是还是很好笑努力忍着,脸色因为胭脂的缘故看不出来,但耳朵已经憋得通红了。余鱼一挥手,一副看破红尘的决绝模样:

“想笑就笑吧!吃鱼就吃鱼吧!”

第三章

 还是夜,凉如水。

慕容楚静静地坐着,看着已经装扮一新的房屋内室,有些恍惚。距离上次的出游已经半个月了,而明天就要去往杭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桩婚事要办得那么急。婚服已经试过了,一切都准备好了,连帖子都发了出去,只要七天之后,到了杭州安顿下来,拜过堂,就算嫁为人妇了。

慕容楚笑了笑,本来该是这样的,只是……看着收拾好的包袱,拍拍手,翻窗跃出,慢慢隐入黑暗中……

自那天回来之后,慕容楚也不会爹吵着不嫁了,这样当然是降低他们的防心啦。再去买点“安睡安神的草药”对厨房大师傅多说说这药的好处……这药当然好,量多一点点就不太好了!反正睡懒觉又不是什么坏事。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容楚也不急着去哪,就在临街的对面客栈中要了间房。

慕容楚心中默默地说着:爹啊,想找我的话就站在家门口对着对面的街大喊一声您宝贝女儿的名字吧,就只是这么简单哦!哈哈!

慕容楚兴奋了整整一晚,以后要怎么过呢,当然是闯荡江湖啦!拿出那张纸条,看着上面的地址,要不要去找你呢?要先去京都洛阳,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哪里呢,也好出去见见世面,反正带出来的银两不少,那就这样了……打定主意,便安心休息了。

今天天气真是好,加上慕容楚心情很好,走路的步子不觉轻松起来。

一路上还遇见了买早点的张婶,远远地就唤着:“那不是慕容家的姑娘吗?”乐呵呵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亲切,“又跑出来玩?这天气也真好,难得啊……”过去用过早点,寒暄几声就乘上马车,向地址上的地方去。

果然,只是一个普通民居,但位置十分偏僻,慕容楚上前敲们,等了良久也不待有人开门,便毫无顾忌地大声喊起来:“任雨——开门啊!有人来了!!”

河东狮吼果然有用,只见门轻晃了下就开了,一个人还念叨着:“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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