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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梦(大罗)-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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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朕不会那么不讲道理的,朕把他们引出来,是为了讲道理,以德服人嘛!这是朕的一贯立场!”
以德服人?常大淳在心里面连声苦笑,朱皇帝有句口头禅他是知道的——公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他大概是想架起大炮和江南士子讲道理吧?这个《选举法》搞不好要成“流血法”了。
看到常老爷子一脸不相信,朱皇帝拍拍胸脯,笑道“老爷子,你放心好了,朕不会动武的,而且也用不着动武。没错,朕现在就是要剥夺士绅大夫劳心治人的特权,但是朕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天下劳力受制的人出头。不过这个头也就出到《选举法》为止了,那些人配不配得上拥有选票,就不是朕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常大淳愣了又愣。
朱皇帝又道“总之,只要他们不冲击朕的皇城,锦衣卫和近卫军是不会出动的,老爷子,这下你总能放心了吧?
老头子苦笑着点点头,心是放不下的,可是朱皇帝待常家不薄,自己不能不知好歹,否则天威雷霆可不是好消受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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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5章谁肯辞官
“现在事情的关键,就是皇上不想和士大夫共天下!”几个身穿儒夫的朝廷高官,在内阁府衙门的一个小会议室里,正坐在席上争得不可开交。
这些官员都是大明朝廷的要员,有内阁右相罗泽南,尚书刘蓉、叶名琛、胡林翼,还有应天府尹李续宾,还有第二次出任首席大学士的骆秉章,加上从苏州赶来的南直隶巡抚林汝舟,再加上一个一宿都没睡着,眼圈都熬黑了的老头子立宪议会议长常大淳。这些人不是湘湖一派就是亲近湘湖的人物,除了常大淳年纪大点,李续宾的辈份低一些,其余都是大明文官系统中肩碰肩的老伙计。说起话来,大家都没有什么顾忌。
今天这场小会是常大淳离开紫禁城后让人召集起来的,话题自然就是箭在弦上的三府两省公局选举了。
李续宾大声道“若这部《选举法》真的颁布出去,江南士林,天下士子,怎么可能不抗争?不抗争,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就要变了,将来就是与士大夫共天下,而是和商贾共天下了!我等也是士子,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天下士子沉沦吗?而且这次三府两省选完,中央的立宪议会改选也快了,到时候新上来的议员,还会像现在这么识相吗?没准就要联合起来倒阁了!”
会不会倒阁不好说,但是他这个应天府尹下台大概是无疑的,现在地方公局就有弹劾地方官长的大权,只是没有怎么用过,不过是纸面上的东西。但是李续宾总觉得,这次投票选出来的应天府公局将是一个不一样的东西。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所以他的反应也最激烈,嚷嚷着就在那里下结论“没有别的,赶紧给左相发电,请他回来主持大局,咱们还要一起给皇上递请辞的折子!”
罗泽南横了自己的这个学生一眼。淡淡道“左季高本来就是给皇上支出去的,选举的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回不来的!再说递折子……苗沛霖、李文安、郑延平他们能跟进?还有大元帅府、总参谋部的武将能跟进?现在皇上可有意让韩桂林入朝为相!我们递折子不正好给人家腾地方!”
常大淳在他们当中算是老大哥的人物,听到罗泽南的话,连连点头“这折子不能递。递了就真没官做了,等左季高回来,他的内阁左相也一准得丢了。到时候朝廷就是苗雨三和韩桂林的天下了。”
这个时空的湘湖一派,虽然在朝廷和地方官场上势力很大,可却没有什么兵权,就是一个官僚集团。他们要真敢撂挑子,朱皇帝完全可以让淮党和粤党的官僚来取代他们。
听了常大淳直接点破了政坛派系斗争的窗户纸,大家都没有答话。湘湖派背后没有军方支持,而且湘湖士子虽然能任事,但是根基还是太浅。湘湖的经济并不发达,在立宪议会中占到的份额也很小,现在的优势就是把持朝堂,如果自己把位子让出来,再要想拿回来恐怕真没机会了。这做官的利益实在不小。对于辞官的话题,这些朝廷大员级的人物却不愿多说。
林汝舟摇头道“咱们还是说说士子的抗议吧,我认为让他们闹一闹也是好的,江南素来是士林重镇,光是南直一省,读书人就有好几十万,而且南直的乡民也一直在士绅管辖之下。真要发动起来,拉出十万人到南京请愿是没有问题的。咱们该怎么办?拦着他们,还是放他们进南京?真要闹起来……皇上一声令下可就血流成河了!我等做臣子的,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成为天下士子的死敌啊!”
林汝舟是林则徐的儿子,在朱济世的朝廷中一向很受重用,部阁封疆都做过了。现在更是天下疆臣之首的南直隶巡抚。他又叹了口气“可惜家父和潘芝翁还在,一定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这么一说,可是说到大家心里面去了,大家都是纷纷点头。现在的大明士林,就是却林则徐这样可以让各方面都服气的首领——左宗棠的脾气太坏。除了在朱济世面前乖一点,别人都只有被他欺负的命,所以政敌很多,如李家父子,苗沛霖,刘鹏、刘炯兄弟,郑洪这等大佬都和他有过节。而且左宗棠还是掌握朝纲多年的权臣,如果登高一呼,天下云从,朱济世不翻脸跳脚才怪,搞不好整个湘湖派都一起受株连被屠个干净。这次朱济世打发左宗棠出京办事儿,未必没有这方面的考虑,皇帝也不想和左骡子翻脸啊。
“还是发电去山西,向左季高问计吧!”
讨论到最后,一干朝臣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都把目光投向了右相罗泽南,可是罗泽南又能出什么高招?也只能把皮球踢去山西了。
“那么议会表决《选举法》的事情呢?”常大淳皱着眉眼追问一句。
“先表决,不过结果可以晚一点公开。”吏部尚书刘蓉建议道,“这个《选举法》是挡不住的,现在就看江南士林有多大的力量了!”
这个话一出口,在场的大官们可就没有人敢往下接了。让江南士林迫得朱皇帝让步!这是多好的结果啊,要真是那样,大明王朝就能回到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正轨上来了……
……
紫禁城,乾清宫里,刚刚洗漱完毕的朱皇帝,正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和翁同龢、潘祖荫、王韬、梁镜泉、许应骙、李端棻,还有刚刚从法国回来的赵烈文等人说话。他们这些人都是天子近臣,除了翁同龢之外,都在御书房任职,而且都是济世大学的毕业生。
“你们几个,可有人要辞官啊?”朱皇帝看到人都到齐了,放下碗筷,微微笑了笑,突然问了个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七个年轻官员全都一愣,他们的官虽然不是考秀才考来的,但也不能说来得容易吧?特别是六个济世大学毕业生,要是不进御书房而去洋行、律师楼,现在肯定年入上万了……
“怎么?没有人要辞官吗?现在可是一个辞官的好机会啊!”朱济世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几人。都算是才俊,可是在御书房呆着,一辈子也就是个高级幕僚,难有独当一面,成为政治领袖的机会。而眼下,大明政坛正在酝酿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谁要是能成为这翻变化中的弄潮儿,将来必是中国政坛的领军人物之一!
当然,这些话朱皇帝是不会挑明的,只会稍稍提点一二,如果还不明白,那就一辈子给自己当幕僚吧。还算好,这几个年轻人都没有让朱济世失望,过了不到片刻,就一个个开口请辞了。
“皇上,臣要辞官!”
“臣也要辞官!”
“臣请辞官!”
“臣愿意辞官……”
“臣请辞御书房大臣。”
“臣请辞副大臣。”
哦,原来也不是人人都辞官,七个年轻人中还有一个翁同龢不吭声儿。
“翁卿,你不打算辞官?”朱济世看了看眉头紧皱的翁同龢,他可不相信对方看不破眼下的局势。
“臣不打算辞官。”翁同龢俯身一礼,“臣不是济世同学,只能追随皇上左右。”
“常熟翁家可是累世名门,江南士林领袖啊!”朱济世淡淡地道。
“臣追随皇上日久,恐怕不会再为江南士林所重。”翁同龢微微一叹,领导江南士林是很好的,但是这潭水太深,不像济世同学会那么容易掌控。不过这个机会,也不能完全放过。他笑了笑又道“不过臣还有父兄亲族,皆可为皇上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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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6章一张选票值多少?
公元1856年,江南的初冬方才来到。天气是南方特有的那种湿冷,一丝寒意,似乎就要浸入骨子里面。
在常熟的铁琴铜剑楼书社里面,一个胖胖的老头儿却光着脑袋未戴帽子,守着个红泥火炉,悠然自得的翘着腿坐着,一会儿看看手头的古书,一会儿又瞧瞧火炉上面的火焰。炉上热着一壶清茶,茶香芬芳,正在他所在的屋子里面浮动。
这铁琴铜剑楼原名恬裕斋,是常熟古里镇的大地主瞿家的私家藏书楼,号称清代四大私家藏书楼之一。传到现在的瞿家当主瞿镛手中以后,又大加扩建并且改名“铁琴铜剑楼”,不仅收纳了中国的书籍,还收藏了不少西洋、日本、朝鲜和印度的书籍。不仅有哲学思想方面的藏书,还有不少科学技术方面的著作,真可谓是包罗万象。
现在瞿镛正在外地做官,铁琴铜剑楼就由他的儿子,当了常熟县令的瞿秉渊主持。这座藏书楼虽是瞿氏私有,但是常熟的士子想要来这里读书借书也是可以的,不管当初瞿镛之父瞿绍基修建书楼的目的是什么,反正现在这里已经成了常熟士林聚会之所了。
不过今日的书楼却没有什么聚会,周围安静得只听见茶水在炉子上翻花吐泡的声音,真是安静清闲到了极处。
那看书的胖老头突然放下手中的书卷,侧耳听听,就听见了脚步踩在楼梯上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叹了口气,忽然苦笑道“镜之,药房。可是你们?老头子我都躲到这里。居然还被你们寻到。”
门外就传来了两个声气不同的应答的声音。门帘一掀。就见两个儒服网巾的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正是常熟知县瞿秉渊,另一个却和那老者还有朱皇帝的心腹翁同龢又几分相似,但却俊朗了许多,正是翁同龢的大哥,躲在常熟当“不贰臣”的翁同书——另外,常熟翁家还有一个翁同爵现在南直巡抚衙门当官。而那老者当然就是眼下常熟乃至整个上海府的士林领袖翁心存了。
翁心存看着儿子和瞿秉渊直笑“老头子我已经年老糊涂,整天胡说八道了,你们还来找我做甚?”
“年老糊涂。整天胡说八道”是瞿秉渊和翁同龢给翁心存下的评语!嗯,当然是在朱济世的面前下的。虽然皇帝老子大人大量,但是他们二位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吧?反正翁老头子也不会因为这番话少一根毫毛,不过是一笑了知罢了……他们翁家是常熟大姓,世宦之家,皇帝老子最大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瞿秉渊嬉笑着一拜,笑道“邃庵先生是难得糊涂,我等后辈晚生,还是要时时聆听先生教诲的。”
翁同书也给父亲见了一礼,他现在是隐与世的大闲人。家里有的是田产商铺,用不着他出去谋个官职。而且“不贰臣”的美誉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吧?要不他凭什么在将来继承老头子的地位当江南士林领袖?这个位子虽然不是官,但是却有很大的影响力,对他弟弟翁同龢现在的仕途,还有他的大帅哥儿子翁曾源(历史上因为太帅而惹了祸,被慈禧勾引了一下,吓得辞官回家吃老米)将来的仕途,都是很有帮助的。
不过这个士林领袖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可不是整天和一帮文青吟诗作对那么简单,时不时的还是要去关心一下天下事,比如义务教育和议会选举什么的……这段时间,本来安安静静的江南士林,就因为这两件事,闹得鸡飞狗跳。
翁同书和瞿秉渊已经坐了下来,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瞿秉渊苦笑道“邃庵先生,您真是没有说错,当今圣上真是喜欢给下面的人找事情,一个义务教育还在纷扰,现在又出来一个议会选举,而且这规矩对咱们士林也太不利了。”
翁同书苦苦一笑“上海府正道会的领袖们已经估算过了,如果按照现在外面传说的上海府公局议员选举方案,在所有拥有投票权的选民当中,士子所能掌握的只占不到20%,其余的80%都在商人控制当中。”
翁心存只是含笑不语。票选议员也是试点,只在应天、上海、广州三府和北婆罗洲、西婆罗洲两省中实行。不过《选举法》的文本还没有公开,现在只是保皇会和正道会这两个准政党组织成员听到了风声——实际上,谁都知道,这是上面故意放出来的,就是要测试一下下面的反应,大概是吸取了义务教育试点时被人敲请愿钟的教训吧?
而测试的结果,自然是士林震动。现在已经不是光复初年了,大明恢复以来,虽然走的是资产阶级道路,但同时也是“不杀一士”,还没有听说有谁因为说错了话,开罪了皇帝被拉去砍头的。现在的大明,虽然有锦衣卫,但是此锦衣卫非彼锦衣卫,似乎不是很凶残的模样儿。
在这种宽松的环境之下,被满清压迫得小心翼翼不敢说话的儒生士大夫们,也渐渐胆大起来。到了眼下,居然发展到了隔三差五就会聚众妄议朝政的地步。只是环境虽然宽松,得官也比历朝历代都容易,但是大明的儒生士大夫们,还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失落之感。
因为所有的士大夫们都清楚,现在的大明,士子并没有高人一等的地位,文官也不能凌驾军官、杂官之上,更没有什么以文制武,以文御武的事情。不过更让士大夫们无法接受的,还有商人在政治上的地位,眼看居然也要爬到士人头上来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商人,呃,当今天子是商家出身,对大商人高看一眼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一回传说中的上海府公局选举办法,却让一批小商贩也骑到士子头上来了!
这可真有点欺负读书人太老实了!
翁同书苦笑道“一年纳税超过10元就有投票权……常熟县城里大半的商贩都是可以投票的!在上海,连赶马车的,拉东洋车的,都有投票权!连上海滩堂子里当红的biao子居然也有资格指定一个投票人,而大半饱读诗书的士子,居然得不到一张选票!真是有辱斯文啊……”
翁心存一怔,“竟有此事?”
瞿秉渊只是苦笑“上海滩的豪商众多,青楼楚馆的银钱好赚,所以纳税也多,第一等的名妓每月要纳税5元,一年就是60元,整好够得上指定一个投票人的标准。”
“60元……竟然如此之多!”翁心存吃了一惊,摇头道“常熟乡下,一亩田一年的赋税平均就是10个大铜板,60元需得要600亩田,都赶得上大富之家了。”
“是啊,拉洋车的一个月也要交1元的税,一年12元,也可以去投票的。”翁同书又道。“如果是赶马车的车夫,一个月要交税3月,一年就是36元啊!若是在上海的市集上(菜场)有个卖菜、卖肉的摊子,一个年少不得要三十几元的税,那些耕读传家的士子如何比啊?”
翁心存微微摇头“卖身的,拉洋车的,赶大车的,卖菜的……赚得都是血汗钱,还要拿出一部分来交税,养了我们四十万做官的士子,说来他们这些人都是天下文官的衣食父母,手中拿一张选票也是应该的。而那些尚未高中的士子,与国与家,可有分毫之利?争什么投票权?还是用功读书,考一个秀才官才是正理,只要有功名,不就有选票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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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秘密工作者翁子房
听了翁心存的话,瞿秉渊长出了口气,翁书同却是脸色一变“父亲,您的意思是,我常熟士子……”
翁心存已经抬手打断了儿子的话,笑道“药房,不用说了。他们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是我总是在想,这国家的太平来之不易。伪清末年,已经是元气衰微已极的末世了,老夫在朝为官多年,看得清楚。如今能有这样的兴盛已经很好了……而且本朝待士子不薄,得官比历朝都要容易,还是本地人做本地官,又迄今未杀一士,难道真的要开一个流血的头吗?这天子养士四十万,若都不能为君分忧,反而要挟众闹事,只怕一翻扰攘之后,就不会有现在的优待了。”
对面的两人都静了下来,翁心存却从袖子里面摸出一个信封,递给长子翁同书“这是叔平从应天寄来的,要我等安抚好翁姓子弟,同时关注事态发展,及时给他报信。他在信里面还说了,要你耐心等待,到事态明朗了,一个公局议员总是有的,老夫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应该抓住了……现在仲渊(翁曾源)已经考入了济世大学,也是新学人才,叔平和潘在钟一体,是朝中新党的领袖,我常熟士子也该有些新思维才好。”
老头子的意思是什么?是要翁同书去干什么?
翁心存顿了一下,悠悠地问道“那帮书呆子都是怎么打算的?给老头子我说说吧。”
对面两人对望一眼,翁同书道“可是上海府的士子群情激愤,都嚷嚷着要去南京皇城外面敲钟请愿。”
翁心存一笑“请什么愿?争投票权么?皇上又不是不给我等士子选票。只要纳税超过10元。或有功名在身。都是有选票的。若是没有功名的,难道不该一心只读圣贤书?去争什么投票权?没有功名,谁知道你是种地的还是读书的?难道看手上有没有老茧?药房,你就去和那些人说,这是老夫的意思,让他们赶紧回去读书,考上了什么都有,若是没有信心考上。上海还有兰香和新东方可以读的。”
瞿秉渊摇摇头“可有些人认为不应该给贩夫走卒之辈投票权……认为这等事情有辱斯文,还觉得这些贩夫走卒什么都不懂,根本不配和读书人一起参议政事。”
“混帐话!”翁心存冷冷一哼,“《钦定大明宪法》上可是规定臣民一律平等的,贩夫走卒和读书人是平等的,他们纳了税,就有权投票。如果读书人没有纳税又无功名,自然不能投票。他们用什么理由去反对?难道还要自认高人一等?这等事体是违反宪法的,拿这个理由去闹,不是自己作死吗?”
话说到这里。翁同书和瞿秉渊再不明白就是傻瓜了。老头子的脑袋跟着屁股走,完全是站在翁同龢一头的!
翁心存顿了一下。又对儿子道“药房,不要在常熟了,常熟士林没有不认得你的,还是去应天吧……应天才是风云汇集之地,打听到什么,直接给叔平报信就是了。”
这是让自己去当特务?翁同书好一阵凉气儿,不过还是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一拱手道“儿子知道了。”
老头子点点头,“知道了就好,药房,这次的机会本来是叔平的,不过他已经高官得做,所以才让给你的,可千万要抓牢了……这儒林再怎么沦落,也是大明政坛上不可缺的势力!这样的势力,是绝对不能掌握在奸人之手的,你知道为父的意思吗?”
……
此时的南京城南,一连片民居所在的地方,交错缠绕的复杂小巷子让这里的道路变得像一个迷宫,城市的排水系统尚在施工,因而这里的味道真是不大好闻,很有一点伦敦贫民窟的气氛。这个大明首都,现在还是一片建设中的脏乱繁杂的景象。在一片混杂的民居当中,有一个小小的宅子是被几个现在在南京某个书院求学的士子租赁下来的。他们所读的书院并不是那种新式或是半新式的学校,而是专门为应付科举考试的“官考补习班”,在第一次江南科举结束后,再要得官就越来越难了,特别是科举考试还有年龄上限,而且属于儒生的“明经科”的份额比之以往又大大减少,这也让考官的竞争变得越来越激烈了。这种“官考补习班”也就应运而生了,而南京城内人文荟萃,这样的“补习班”也比别处多一些,水平也高,有些还有大学士府和鸿儒院的官员做先生,自然吸引了真个南直甚至是周围地区的士子了。
而今晚这个小宅子,这时却关紧了门窗,连窗帘都拉了起来,好像空无一人。不过要进到宅子里面,就能发现,在两张拼起来的大桌子周围已经坐了十几个儒服士子,一盏油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使得这里居然有了一丝宗教气氛。不知道是谁,低沉而激烈地带头发言“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江南士林,我们全天下的读书人还能够忍受下去吗?”
另一个更具爆发力的声音就马上接了上来“当然不能!《选举法》一出,天下读书人谁还能忍?现在国内纲纪废除,朝政腐败,官商勾结,对我们读书之人百般为难。现在他们甚至还要夺去我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之权,想将这天下交给商人,交给那些所谓济世同学,实为不学无术之洋奴去管理!”
“这是道统之争,这是天下读书人保卫名教之役,我等读过圣贤之书,当要挺身而出,保卫道统,保卫名教,同朝中奸佞斗争到底!头可断,血可流,读书之人的骨气不能失!”
“对!挺身而出,保卫名教!”
“头可断,血可流,读书之人的骨气不能失!”
“我们去敲钟上书,要求朝廷斥退奸佞,重用君子,废除《选举法》,解散议会公局,实行士大夫共天下,组织士子议会!”
“对,说得好,组织士子议会,凡天下大事,都要由天下士子公议!”
一帮热血士子大声嚷嚷着,每个人脸上都是无比兴奋的表情,而其中说得最起劲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苏州过来的读书人翁子房,呃,就是翁同龢的大哥,翁心存的儿子,济世大学法学院高材生翁曾源的父亲。他现在已经以苏州士子的名义在应天结实了不少朋友这种事情对他这个从小成长在官宦世家,还中过进士,还在满清为官多年的士大夫来说根本就易如反掌。当然,要让锦衣卫的特务们去做,可就难如登天了。因为这个士大夫都是高级文士,聚在一起难免要吟诗作对,还要讨论些经诗子集上的问题。你让一帮黑社会出生的特务们怎么搞?这事情就得翁同书之流出马。
至于他的真实身份,这间屋子里的读书人们倒也没有仔细打听。不是他们没有做地下工作的经验,而是现在聚集在南京的士子大多在用假名字。谁让他们都有家有产有宗族,都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主儿?虽然在南京串联聚会,议论朝政,还有敲钟上书,甚至到皇城广场集体散步都不违反眼下大明的法律,但是谁知道这法律管不管用啊?万一皇上龙颜震怒了,大家伙只要没有暴露身份,还可以脚底抹油,一遁了知。要是把身份暴露了,没准就要抄家灭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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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济世同学
随着《大明选举法》在立宪议会三读通过,递交大明皇宫恭请圣裁,原本就不算安稳的江南士林终于沸腾起来了。士子们在他们控制的报纸上面长篇累牍的发表着文绉绉的文章,引经据典的说明他们身负着万千生民立命的伟大责任,所以绝不能允许朝中奸臣将议政之权交给只知道唯利是图的商人。
在看到朱皇帝的态度比较克制之后,更加过分的言辞也说出来了,现在已经有人喊出了“士子议会”的口号,要将现有的立宪议会和地方公局,全部改为所谓的“士子议会”,由士林领袖们控制,行使协助皇帝治理国家和制度法律的权力,甚至还有人提出要将解散锦衣卫,裁剪海陆军,还要将包括皇室财团在内的皇家财产也一并交给士大夫管理……理由当然是很堂皇的,当皇帝的,就应该不言利不争利,一心当个圣明之君才对。
到了光复10年初的时候,士大夫们的抗争终于开始波及官僚集团,以大学士府学士李鸿藻,鸿儒院院士孙家鼐,临安知县许庚身为首的一批中下级文官相继上书弹劾立宪议会,请求朱济世将之解散。未果之后,李鸿藻、孙家鼐和许庚身等三人便带头辞官以示抗议,立刻成为了身价百倍的士林领袖,而群起效仿者,一时之间数以千计,江南官场虽说不是为之一空,但也是大明复国以来所未有之状况。
而在左宗棠出京办事之后主持朝局的罗泽南,对事态的发展则是一筹莫展。既不敢站在士子一方,向朱济世施加压力。也不敢下令应天、南直和浙江等地的地方官镇压士子……其实他就是下这样的命令。下面的地方官也未必敢照办。大明实行的是本地人当本地官。那些府以下的江南地方官根本就是江南士林的一员。他们又如何敢去做这种得罪乡里的事情?
总之,在光复九年末,光复十年初的这段时间里面,江南的士大夫们为了维护他们千百年来的既得利益,已经做出最大的努力。当然,这些士大夫当中是有些人卖身投靠了朱皇帝的,但是作为整个阶级,他们的立场还是非常坚定的他们这个阶级。现在还没有完全没落,为了自己的特殊利益进行抗争,其实也是天经地义的。而那个被朱济世认为,可以扶植起来制约他们的阶级,这个时候当然也要有挺身而出的勇气才行。朱济世的刺刀可以血洗江南士林,但是没有办法用刺刀将中国新兴的资产阶级变成一个强有力的政治集团,只可能造成军人的飞扬跋扈……大明复国以来,朱济世可一直在努力控制着军方势力的膨胀。在他的思想当中,军队最好还是不要干预大明内政,否则自己一旦龙驭宾天。这大明一国搞不好就成了枪杆子的天下了。
所以,在这一次和江南士绅集团的斗法当中。朱济世是真的不大算使用武力的。哦,群众打群众这个是不算的。据说这个好人打好人是误会,好人打坏人是应该,坏人打好人是好人没用,至于坏人打坏人嘛……呃,好像就是现在将要发生的事情!
在上海最繁华也是地价最高昂的外滩,在吴淞江北岸的地方(就是现在上海大厦的地方),是有一栋装饰豪华的五层大楼,挂着“济世同学总会”的牌子。这大概是全世界最牛逼也是最有钱的同学会了!
朱济世在十二年前开设的济世大学,现在真是桃李满天下了,已经毕业的济世同学已经超过了10000人,在校的还有近8000。别看人数不多,可是这些济世同学的能量可真是大得难以想象,至少超出了江南士林和大明朝臣们的想象,大概只有他们的“永远的校长和导师”朱济世才知道这些人有多大的力量。10000个济世同学,足够把整个江南上百万士子掀翻在地,再踩上一脚。
这个估计可一点都不夸张,看看这10000出头的济世同学都是些什么人就知道了大明国内几乎所有西式商行里面的高级管理人员,有一多半是济世同学;大明最好的律师都是济世大学出来的;大明最好的医生、工程师、大型工厂的厂长十之七八也是济世同学;大明的西式大学、专科学院、书院里的华人高级教研人员也几乎清一色的济世学生;大明并不庞大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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