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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家丁(紫微)-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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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有一人身穿官袍,头戴乌纱帽,正一脸笑意的向这位粗布青衫的人低头作揖。
  钟彬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只看了这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这个身穿官府,头戴乌纱帽的一定指的就是他自己,而这位粗布青衫的人一定指的就是那个神奇的家丁陈小九了!
  钟彬望着这幅漫画,头脑中闪现了出了一句成语…——礼贤下士。
  钟越见一贯严肃的哥哥一直在不停的发笑,心中以为陈小九果然想出了出神入化的妙计,甚觉好奇,便把书信拿过来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这个陈小九,真不是省油的灯,他气得跺了跺脚,你让我给你作揖没关系,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仅让我哥哥出门迎接您,还得低人一等的向你作揖?我哥哥可是杭州百姓的父母官,堂堂知府大人,身份摆在那里,怎么能向你一个身入奴籍的小家丁作揖?这不是反了天吗?
  “大哥,他是在消遣你的,我这就去找他算账!”钟越本来是想给钟彬一个惊喜,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如此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漫画,他急得红晕上脸,转身便要去找陈小九算账。
  “慢着!”钟彬拿回书信反复看着笑道:“你的确是要去找陈小九,但是切记,你不是去兴师问罪得,而是要以礼相对,以诚相待,并且要将他接近钟府,哥哥我要与他秉烛夜谈一番。”
  “这……这是为什么?”钟越十分不解钟彬这倒底是何用意,他虽然对陈小九以朋友相城称,也可以与他论兄弟之情,那是因为他无官无职,自然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而哥哥是当朝大员,官居四品,两人身份悬殊,怎么偏偏却要秉烛夜谈?传出去岂不是有伤风化,被人笑掉大牙?
  “大哥,此事万万不妥……”钟越想到这里,急忙反驳道。
  “有何不妥?”钟彬微微笑道:“你无非是担心什么身份贵贱,门户之尊罢了!”
  “哥哥我能做到知府的官职,虽然凭着的是一身才学,不骄不躁,但最重要的却是要有一颗平常的心,这一点至关重要,你若是把自己看的太高,那你的仕途便走到了尽头,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上加难!”
  “陈小九既然腹有良谋,能帮助为兄解了这个燃眉之急,他就是为兄的大恩人,就算作揖鞠躬又算得上什么呢!”
  钟彬忽然收起了笑容,捋着胡须,又十分慎重的说道:“再者,陈小九这个小家丁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对他千万不要起了慢待轻视之心。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说,你不要问我,我是绝对不会和你说,你只要牢牢记住,与他,只能做朋友,千万不要做敌人,不然你会后悔终生的!”
  “怎么会……会这样?”钟越还是第一次见到兄长如此慎重的对他说起一个举无轻重的人。难道这个小家丁真的很不简单吗?他到底神奇在哪里呢?
  钟彬看着钟越那副茫然不解的模样,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这小子城府如此浅薄,倒不如不和他说了,这下倒好,行事反倒留下了痕迹。
  “你不用这么惊讶,试着放松一下。”钟彬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只要时刻记住,对他保持一个平常心便可,你们不是朋友吗?以前你怎么对他,现在就怎么对他!”
  “那我到底该……该怎么做?”钟越傻傻道。
  钟彬嘿嘿一笑道:“称兄道弟逛窑子,作诗赌博置骰子,只要你能与他称兄道弟,只管随意去做,哥哥是不会管你的!”
  “啊?真……真的?”钟越完全不相信古板的哥哥竟然会同意他去逛窑子赌博,这在以前可是绝对不允许的事啊!
  是陈小九这人太重要,还是哥哥今天得了失心疯?依我看倒是两者都有。钟越心中不断思索着。
  “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钟彬见钟越仍在发傻,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现在你去找陈小九去吧,记得,你还是以前的你,陈小九还是以前的陈小九,你保持一个平常心便好,其他的就交给为兄吧!”
  钟越想着自己刚才装醉还善意的摆了陈小九一道。不仅有些苦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谁让他装傻充愣,让他放放血也算出口小气,大哥不是说要以平常心对待他嘛!
  他长出了一口气,先向福运饭庄走去。
  他到底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被店小二看成了想吃霸王餐的小流氓?
  再钟越刚刚离去后,陈小九虽然没有银子,可是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招呼店小二要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女儿红酒香四溢,沁人心脾,陈小九仰头喝了一口,心头叫了一声爽。
  只半个时辰的功夫,半坛女儿红就这么被陈小九大口大口的糟蹋了。
  他已经有了些醉意,心中暗想,这个钟越怎么还没来,难道我失算了!
  正在醉眼朦胧间,桌子对面却突然坐了一人,陈小九以为是钟越去而复返,定睛望去,却是一个面色和蔼的长者悠闲的坐在了那里,毫不客气的拿起空碗,斟满后,一仰头,潇洒的喝了下去。
  “好酒!”老者叫喊了一声,颇有些豪迈的气度。
  “你是谁?”陈小九睁了睁眼,仔细瞧着眼见的老者,只见他粗布青衫,上面还补了几个醒目的补丁,眼角皱纹颇多,却满面红光,更显得和蔼可亲。
  “我是来蹭饭的,好几天没吃饭了,可真饿的慌!”老者望着满桌子的饭菜,两眼放光道:“这满桌子的饭菜,你一个人也只不下,剩下的也怪可惜,不如就便宜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他说着又到了一碗女儿红,大摇大摆的喝起来。
  这到底是谁呢?陈小九被这个大脸猫奇怪的行径弄得一愣,眼见这老头大吃大喝,忙的不亦乐乎,他嘿嘿一笑道:“老伯是何方高人哪?”
  “乞丐!”老者仍然喝着酒道。
  “你若是乞丐,这世上的百姓便都是乞丐了!”陈小九一语中的道:“你虽然衣衫褴褛,颇似乞丐,可是,你见哪一个乞丐不是面黄肌瘦,枯瘦如柴,似你这般红光满面的乞丐倒真是天下少有!”
  “小兄弟,我的确是一个乞丐!”老者嘻嘻笑道:“只不过我这个乞丐与别人不同,我是向全天下的人行乞,要把全天下的财物据为己有!”
  “老伯,你到底是何方高人?”陈小九听得此话,眼光一亮,酒意全消,笑呵呵的问道。
  “老朽潘交龙,潘家的老不死,潘安之父是也!”老者气定神闲道。
  
  ☆、第一百零九章 吝啬鬼
  
  陈小九听到眼前这个形似乞丐的糟老头子,竟然是潘家的掌舵人,心中三分好奇,五分惊讶,还有两份佩服。
  他上下打量着红光满面,一脸笑意的潘交龙道:“潘大掌柜怎么会有闲心来消遣我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丁?”
  “小兄弟,你这句话说得有些欠妥啊!”潘交龙边喝着酒,边笑着反驳道:“第一,你不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家丁,嘿嘿……,朱家那个老太婆我是佩服得紧的,行事高人一等,不会放着你这么个人才不管不问的,如果我这老头子没看错,不出半年,你就会成为杭州家喻户晓的人物!”
  “至于第二嘛!”潘交龙砸吧砸吧满是油腻的嘴道:“我一个老头子,行乞是我的本分,哪有多余的时间来消遣你啊!”
  “既然不是消遣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小九脑中飞一般的乱转,他浑然有些不明白潘交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潘交龙那圆咕隆咚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因为这福运饭庄就是我这老头子的!”
  “这福运饭庄是你的?”陈小九心中惊讶的很,虽然知道福运饭庄信誉极高,生意火爆,但他也打听过,福运饭庄的老板并非姓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很惊讶是吗?从来没有听到过别人提起是吗?”潘交龙道:“那是因为你没有问对人,你若是问一下朱老太婆,她消息灵通得很,她肯定知道福运饭庄的幕后老板就是我这老不死的!”
  “我只是一个乞丐,乞丐怎么能开这么大的饭庄?传出去岂不是影响我的声誉?所以假人之手是万般无奈之举啊!”潘交龙自言自语说着,脸上也随之显示出古怪的笑意!
  这老头跟我玩神秘?陈小九心中一阵无奈,不过听到这潘交龙的这番话,他心中对潘家更产生了好奇。
  如果福运饭庄是潘家的产业,那么即可推断,潘家除了表面上人所共知的几大产业外,在暗中,在其他产业上面,如赌场,酒坊等也一定会有潘家的隐秘产业。
  潘家身为四大杭州四大家族之一,由是观之,绝非浪得虚名啊!
  闹了半天,醉乡楼是潘家的,福运饭庄也是潘家的,吃的喝的全都是潘家的,我陈小九的行踪肯定被这老头打探的清清楚楚啊。
  不用想,这老头肯定也知道我泡上了红杏这个花魁,还羞辱了他的那个幼稚的儿子,难道这老头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你把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我干什么?就不怕我说出去,闹得天下皆知?”陈小九略带疑问道。
  “就算我不告诉你,日后朱家那个老太婆也会把我的那些隐秘的产业如数家珍般的说给你听,如今我不打自招,与小兄弟套个交情,也算半个熟人,日后若有合作的地方,还能方便说句话!”潘交龙喝着酒,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陈小九把潘交龙刚才说的话自动忽略掉了,笑话,你是潘家的总瓢把子,怎么会和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城西分店三掌柜挂上钩呢?我都不稀得说你。
  不过他现在对这个老头子可真是佩服的很,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弄明白潘交龙真正的目的。
  找我的麻烦?看他那一脸笑意的模样,根本不像!来与我攀交情的?笑话,那跟不可能。
  “潘大掌柜,开门见山,说了这么半天,你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你再不说,我可要走了!”陈小九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单刀直入为好,省得你这老头子东扯西扯,弄得我一头雾水。
  “恐怕你走不了吧!”潘交龙一双精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陈小九道:“啧啧……,依我这个老乞丐多年行乞的经验,小兄弟你应该是囊中羞涩,无钱付账吧!”
  “难不成你是怕我吃饭不给钱?”陈小九惊愕道,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老头子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真正的目的竟然是担心他没有银子付账!
  你个老头,吝啬鬼一个,也他娘的太抠了。
  同时他对潘交龙也佩服的很,真是个神奇的老乞丐啊,他是怎么看出来我没有银子的?难道有火眼金睛的本领?
  “嘿嘿……嘿嘿……那个……那个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潘交龙听得一阵干笑道:“我是个乞丐嘛,心胸也就这么狭窄,只认准了积少成多的道理!”潘交龙忽又变戏法般的拿出一个算盘,手中打得啪啪做响,十分的熟练,口里不断盘算着:“葱爆羊肉八十文,辣子鸡五十文,蚂蚁上树九十文……”
  这一幕,看的陈小九是啧啧称奇,想不到潘家一代最为传奇的人物竟然是这副斤斤计较的模样。
  正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潘交龙将算盘利落的收起道:“小兄弟,我刚才仔细算了一下,这一桌子饭菜是五两零三十文,而这壶十年的女儿红价值十两银子,加起来一共十五两零三十文!”
  忽又见陈小九仍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他想了想似乎十分为难道:“不然这样,你我相交一场,贵在知心,这三十文的零头算是免了,你只要给我十五两银子即可!”
  咱们交情个屁啊,有你这样套交情的吗?陈小九一脸的惊愕,不过他也么想到这一桌子饭菜竟然足有十五两之多,不会你这老小子哄抬物价吧?
  潘交龙仔细盯着陈小九的一举一动,见他仍然气定神闲,无一点气愤和慌张的神色,心中狠狠的佩服了一下陈小九的厚脸皮,又急忙催促道:“小兄弟,我潘家小家小业,可承受不起这十五两银子的损失啊,你还是想想办法吧!”
  陈小九被这个吝啬的潘交龙挤兑的一脸无奈,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钟越这厮应该是快回来了,他满脸坏笑的讨价还价道:“盘掌柜,你这样算有些不妥,待我来给你算一算!”
  他指着满桌子丰盛的饭菜道:“你这个葱爆羊肉做得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羊肉估计是半年前剩下的,味道膻的很、熏得我直倒胃口,哪里能值八十文,我看就值五十文;那个什么辣子鸡,一点都不辣,哪里有那种香辣可口的味道?依我看就值二十文;那个蚂蚁上树,我呸,满盘的青菜也没见一只蚂蚁,算了,就给你算十文钱,还有……”
  陈小九指着这些饭菜,信口开河,一顿乱喷,最后又道:“依我看,这些饭菜我就给你二两银子算是便宜你了!“二两银子?潘交龙被陈小九的数落弄得目瞪口呆,这小子真的敢满嘴放屁啊,竟然敢说饭菜不可口?谁不知道福运饭庄的厨艺在杭州算得上是首屈一指?连厨子都是从京城请来的!
  “还有这坛女儿红,啧啧……,毫无一点香气,喝起来就像二锅头兑的水,酸不拉几的,闻之yu吐!”陈小九又闻了一下,装模作样捂着鼻子道:“哎……臭气难闻,刚才您老是不是还喝了好几碗?算了算了,我陈小九认亏,给你算作一两银子吧!”
  陈小九不顾去看潘交龙那惊讶错愕的眼神,继续信口胡诌道:“罢!罢!罢!我陈小九是个心软的人,虽然这顿饭吃坏了我的肚子,但谁让我的心肠软呢,我就一共给你三两银子吧,算是卖您老一个大大的人情,你看怎么样?”
  “三两银子?”潘交龙目瞪口呆道:“小兄弟,你在打发要饭的吗!”
  “你不是口口声声你是乞丐吗?”陈小九一脸欠揍的说着,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潘交龙听得脑袋嗡嗡响,他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把自己饶了进去,也没有想到一顿如此丰盛的饭菜在陈小九一顿狂轰滥炸下竟然只值三两银子,还说算是给了自己一个面子,这都是什么狗屁算法啊!
  不过,我喜欢!讨价还价的本事还真是了得,如此人才,怎么偏偏被那朱老婆子逮了个正着呢,潘交龙一阵摇头,暗叫可惜。
  “好,既然小兄弟说是三两银子,我就给小兄弟一个面子,那就三两银子吧!”潘交龙一脸奸笑的伸出手,慢悠悠的停在了陈小九面前。
  这厮,果然奸诈啊!怎么就断定我连三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呢?
  陈小九心下暗暗着急,怎么拖了这么久,钟越这厮还不回来?难道我的推断出了问题?
  一时间,潘交龙的奸笑与陈小九的傻笑定格在了那里!
  正在紧要关头,忽听得一声叫喊:“陈兄,陈兄,我回来了!”一个匆忙的身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陈小九看着红光满面的潘交龙,冷笑一声道:“钟公子,三两银子,结账!”
  
  ☆、第一百一十章 艰难的决断
  
  大家支持下,有能力打赏的就支持下,很久没有爽过了,兄弟们给点力,呵呵钟越其实是硬着头皮跑进来的,他刚刚没有结账,是存心与陈小九开了个善意的玩笑,谁让它与自己卖关子,迟迟不告诉自己锦囊妙计。
  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头来还要来请陈小九去钟府!
  失误啊失误,他刚一进门便看到陈小九与潘交龙如此滑稽的一幕,不禁一下子轻松下来,这演的哪一出戏啊?
  钟越是堂堂第一大纨绔,且是醉乡楼的常客,而潘交龙身为潘家的掌控者,虽然已经不管一些琐事,可是在杭州这么多年,与钟越之间还是认识的,但也仅仅是点头之交而已。
  钟越感觉非常奇怪,陈小九与潘交龙如此两不相干的人怎么会狗打连环,出现在一个屋檐下呢。
  他与潘交龙打个招呼后,便向陈小九询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来。
  待听完陈小九的叙述,心中一喜,不禁暗叹,这小子真是个活宝啊,一桌子的上好酒席,还有一瓶十年的女儿红,竟然被这个小家丁天南地北,胡乱折价到三两银子,这听起来就如同天方夜谭一样让人惊奇。
  虽然堂堂大纨绔不缺银子,但往外掏银子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他毫不犹豫,大方的掏出三两银子交到一脸无奈的潘交龙手里,便拽着陈小九一溜烟的跑了,最后还甩出来一句话:“区区三两银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公子有的是!“潘交龙轻轻垫着手里的银子,心中不由得大骂。
  以他经商多年的经验,这明明是只有二两五,怎么还敢说三两。
  当官的就可以欺骗老百姓啊?我鄙视你!
  他望着二人匆匆远去的背影,心中天人交战。
  左倾,右倾,中立?
  “爹,你在想什么?”正在犹豫不觉间,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出现在潘交龙眼前。他见潘交龙进入深思,便躬身在旁边,没有惊醒他。
  此人五官甚是端正,眉宇间依稀有些潘安的样子,虽然没有潘安俊俏,但却比潘安多了些沧桑与成熟的魅力。
  他便是潘安的亲哥哥,也是潘安眼中争夺家族掌控权的最大对手——潘祥!
  潘交龙想着事情有些出神,好久才从幻想中回过神来,见是潘祥恭敬的站在身旁,慈祥道:“父子间没有外人,还那么多礼数干什么?”
  潘祥笑了笑,起身站在潘祥,仍然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潘交龙又喝了口剩下的女儿红,砸吧砸吧嘴唇,无奈道:“这二锅头兑的水,还真是好喝!”
  “女儿红也罢,二锅头也罢,在我看来,都是酒而已,不需要分的那么精细!”潘祥冷静的答道。
  “你刚才也在外面偷听多时了,你对这个小家丁可有什么看法?”潘交龙捋着胡须,迟疑的问道。
  “爹,祥儿想先听听你的意思!”潘祥仍是站得笔直,很躬亲的说道。
  潘交龙望着手中这二两五的银子,想了半响道:“陈小九此人聪明伶俐,脸皮奇厚,倒是有几分混迹商场的潜质,而且我还听说那个老太婆已经将他任命为朱家城西分店的三掌柜。”
  他望了望潘祥那躬亲的样子,摇摇头道:“朱家城西分店的大掌柜梅文华大权在握,威望极高,店里面所有人事也被他弄得铁板一块,一根针都扎不进去。”
  “可陈小九虽然暂时看起来没有什么权利,但他的能量不可小视,假以时日,我相信不出半年,他的大名将传遍杭州!”
  “爹,请您继续说下去!”潘祥依旧温文尔雅的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尊重与敬意。
  “所以,朱家城西分店大掌柜梅文华与陈小九之间必然面临着一场权力的争夺,梅文华根深蒂固,陈小九聪明伶俐,孰能胜出,事关重大!”
  潘交龙又沉吟道:“潘家这些年风生水起,分号遍布江南,饭庄与花楼占据了潘家的绝大部分产业,可这些饭庄与花楼,光装饰起来就花费极大,尤其是花楼,想要装饰的有情调,有品位,光是瓷器,就要花费几千两银子,还有那些粉头穿的衣服,无一不是上好的丝绸与布料,仔细算下去,花销很大,而咱们只是凭着与梅文华的关系,才弄到了相对优惠的价格,可如今,梅文华与陈小九对战,却是不好判定啊!一旦压错宝,便是大大的失策。”
  “父亲认为孰优孰劣?”潘祥见父亲还是没有露出口风,无奈的笑道。
  “我潘交龙纵横商场多年,自认为火眼金睛,却是看不懂这陈小九出牌的路子,你说他懂得经商,我觉得他毫无经验可言,若说他不会经商,却又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聪明,为父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决断!”潘交龙反复斟酌着,却是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潘祥见父亲仍没有决断,心中明白了父亲的心思,便轻声道:“梅文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有了绝对的主动权,在常人看来,虽然陈小九聪明过人,有独到之处。可与梅文华一比较,仍然天差地别,不堪一击!”
  他文静的清了一下嗓子,又道:“但是,在我看来,这就是极度错误的决断,一般人只看到了强者的彪悍,却没有注意弱者的诡计!”
  “祥儿,这是何意?”潘交龙眯着小眼睛,嘿嘿笑道。
  潘祥整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梅文华虽然强势,可是骄横跋扈这么多年,得罪过不少商人和百姓,这些商人只是将意见憋在心里,没有人敢去碰触这个逆鳞罢了,但只要有一个人敢于出头,并且让他们看到一点能把梅文华搬倒的希望,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上前疯咬梅文华,直到把他咬死为止!”
  “而反观陈小九此人,虽然无根无基,却有着四两拨千金的巧劲,具备了以柔克刚的韧性,只要后面能有人暗中给他一些支持,推倒梅文华,只是时间问题!”
  “那谁会助他一臂之力呢?”潘交龙疑问道。
  “父亲是在明知故问哪!”潘祥无奈的摇头一笑道:“其他人我不知,可是钟越这个大纨绔可是与陈小九亲密的紧啊,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那按你的意思,咱们是既要与梅文华亲近,又要与陈小九搭上关系了?”潘交龙问道。
  “父亲还是在考叫我吗?”潘祥摇头苦笑道:“两面讨好,无异于两面受气,脚踩两只船,是最不明智的做法,咱们明知道梅文华必败,陈小九必胜,还有什么犹豫的吗?”
  “再说,梅文华自肆势大,不断的与我潘家讨价还价,暗地里要的私银甚多,私yu极度膨胀。长期下去,与我们潘家不利,正好借此机会,将他赶下台,也符合潘家的利益,何乐而不为?”
  潘交龙听完潘祥的分析,心中十分满意,不由得连连点头道:“祥儿,我生了你和你弟弟两个儿子,只有你是最像我的,冷静,睿智,还非常果断!”
  潘祥恭敬的站在一旁,没有答话!
  潘交龙长叹一声:“你和你弟弟潘安都长大了,互相之间心里也有了些心思,爹心中明白,尤其是你弟弟,急于建功,暗地里给你下了不少的绊子,而你却始终对你弟弟隐忍有加,没有一点报复的心思。这点,爹甚感欣慰!”
  潘祥面现痛苦之色,斟酌半天道:“爹,弟弟还小,不是十分明白潘家的布局,急于掌权,情有可原,我不会与弟弟计较,手足之间,亲情尤为重要。”
  想到这里。他又长叹一声道:“再者,爹爹你也知道,我本身兴趣不在于此,经商也只是你强行逼迫我做的,我一点也不在意未来能否接手潘家,弟弟若有上进之心,就随了弟弟的心愿吧,我没有丝毫的意见!”
  “那怎么行!”潘交龙急忙反驳道:“男儿当为家业奋斗,你弟弟虽然有掌权的意思,虽然也将醉乡楼弄得红红火火,可是那都是小聪明,不能持久。爹毕竟老了,不比当年,潘家偌大的家业,还是需要你来掌控大局,是非曲直,爹自有公断,你放手去做便是!”
  “爹,我……”潘祥争辩道。
  “你不要推辞,潘家的家业比你的兴趣更重要。”潘交龙拍了一下为难的潘祥,语重心长道:“你弟弟不争气,为了个红杏姑娘,却和陈小九之间弄了些误会,本来是可以借此机会结交的大好时机,可是被你弟弟白白浪费掉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这件大事还得交给你办,爹相信你一定能办好!”
  潘祥无奈的叹了口气,躬身给父亲请了个安,便意兴阑珊的走了下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这可让我怎么办?”潘交龙望着手中二两半的银子,叹息一声,又喝起了剩下的女儿红。
  只不过,在如此低落的心情下,这女儿红喝起来倒真的像对水的二锅头一样酸涩苦辣!
  
  ☆、第一百一十一章 礼贤下士
  
  求打赏紫微感激得很
  陈小九被雪中送炭的钟越带着匆匆的跑出了福运饭庄。
  一路上,他仍在苦苦思索潘交龙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不死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真的会因为区区几两银子露出他贪婪的本质?如果真是那样,那潘家便不是潘家,他也不是那个声名远扬的富乞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待龙二这桩案子结束,芦柴棒放出来后,就该让芦柴棒去查查四大家族的真实背景!只有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出得福运饭庄,他二人便停了下来,陈小九喘了口长气,他仔细盯着钟越的眼睛,虽然钟越掩饰的很好,但是神情中还是透出了一点点的不安。
  “钟公子,多谢你的好意,酒足饭饱,我也该回去休息了,咱们现在就兵分两路吧!”陈小九眼珠一转,狡猾的笑道。
  “那怎么行?”钟越一听,便有些急躁,你明知道我来请你干什么,可偏生要想出个法子来折磨我,我这个纨绔可当得有些窝囊。
  “再者,陈兄为什么如此见外,竟然还称呼我为钟公子?这样多生分,我看不如这样,陈兄如果愿意的话,以后叫我小越就好了!”钟越溜须拍马道。
  “小越,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啊!”陈小九笑呵呵的望着钟越强颜欢笑的脸颊,心中对钟越的评价也越来越高了。
  这小子,未达目的,不计后果的尽头还是让人很受感动,舍己救兄,手足之情,体现的淋漓尽致。
  “哎……,这不就对了嘛!”钟越喜笑颜开的连忙答应,神色间透出一股兴奋,可心里却是不断地呕吐,小越这个称呼,他这一生,只有父亲与长兄可以叫得,其他人还真没有敢碰触这个逆鳞,而如今,这个昵称却从陈小九这个小家丁的嘴里说出来,这是怎样的一种玩笑和嘲讽啊!
  “陈兄,你能直呼我的昵称,便说明咱们情同手足,天色尚早,今日不如去我家坐坐,喝杯茶,聊聊天,你看如何?”钟越拉近了关系后,急忙说出了此行的最终目的。
  陈小九见火候已到,知道钟越的心中如同着火般焦急,再不答应,他便被这把火烤焦了。
  “好,小越,天色尚早,我便和你一同去知府大人的府上走一遭,顺便沾点富贵之气!”陈小九一锤定音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钟越见陈小九答应,心中一块大石才算是落了地。
  陈小九望了望天空,诚挚的看了眼钟越道:“小越,你很好,你是一个另类的纨绔,与其他纨绔不同,重情重义,有担当,愿意为兄长承担尴尬的奚落,承受一个纨绔不可能接受的卑微,这一点让小九深深敬重!”
  钟越被说得一愣,以一个大纨绔之尊,却听着一个小家丁如此诚挚的点评他一个大家公子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滑稽。
  如同一个蚂蚁趴在大象身体上,拍着大象的脑袋并且自信的说:“恩,你很好,长得很大!”
  这分明是一种驴头不对马嘴的夸赞。
  陈小九看着钟越发怔的眼神,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且充满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陈小九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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