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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家丁(紫微)-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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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喊杀声不止,锣鼓声再次响起!
由大将程宇率领的校刀营,披着重甲,抱着冲城锤,不畏惧生死,喊着振奋人心的号子,拼命的冲撞城门。
每撞一次城门,厚达一尺的千斤闸就忽忽悠悠的剧烈晃动,连带着黄土夯实的城墙都有摇曳之感。
“云梯!架云梯!冲!冲啊,杀死一名敌将,赏黄金千两,胆敢怯战者,诛杀九族,冲!都给我冲啊!”
程宇呲牙咧嘴,挥舞着钢刀,望着城墙前一排排死去的袍泽尸体,心中无比震撼。
他知道,三天三夜的攻城战,原有的十营士兵,已然打残了四营,此刻之所以还能保持十个营的声势,是定南王后期调度过来。
四个营,每个营有五千人,也就是说,三天三夜的对战中,已经夺去了两万条士兵的生命。,四个营的主将,两名被杀,剩下两营主将周同、秦书恒被俘!
而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梁县却依然固若金汤,仅仅是被流箭,还有爬云梯的士兵杀死了四百多名士兵!
彼此间伤亡的代价,几乎让程宇难以接受!
程宇善于用兵,眼见着爬云梯的策略几乎无用——城口上那些人哪里是普通的士兵?女人居然占了一大半,而且一个个刀术精湛,堪比江湖一流好手,出刀诡异,几乎一刀下去,必有士兵丧命。
邪月教,那是邪月教的教众啊!
程宇领悟了这层意思,也知道那些爬云梯的士兵都是伸着脑袋让人砍的,没有屁的效用。
所以,程宇让士兵穿上重甲,运用撞木冲击千斤闸,却又命令士兵挂云梯,佯攻、掩护冲锤撞木的袍泽。
马武亲自在后面督战,拍手称快,“程宇真乃贤才也!此战必胜!”
城楼之上,如临大敌!
九千铁甲营士兵一分为三,花如玉、罗桐、黑山各率领一支队伍分兵把守城门!
一天十二个时辰,四个时辰换防一次,确保士兵有足够的休息、吃饭的时间。
即便是如此,三夜三夜无休止的进攻,仍让铁甲营的将士不堪重负。
城楼上的士兵,一个个都成了血人,有自己的血,也有敌人的血,血腥味十足,杀气凛然。
虽然盔斜甲歪,鳞片上有枪洞、有刀痕,有的还刺破了肌肤、伤到了肉躯,但这番浴血奋战,让士兵们杀红了眼,甚至早已忘记了生死,脑海中就剩下一个‘杀’字。
只要看到云梯上冲来敌人,劈头就是一刀,要么你死,要么就是我亡!
看着城墙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尸山血海,杀红了眼的士兵们骨子里的狠戾被彻底激发出来。
此刻,他们只是凶狠嗜杀的野兽,根本不是‘人’!
花如玉亲自站在城头督战,鱼鳞甲片上沾满了腥红鲜血,钢刀在手,杀气四溢!
她是主帅,不敢稍有松懈,三天三夜,也仅仅休息了几个时辰,一双赤红的眼眸,除了浓浓的杀气,还能看出她的疲惫!
陈小九也穿着盔甲,一身鲜血,脸上也沾满了血,模样凄惨,也不比花如玉好上半分。
反观月神,没有半分疲态,笑语嫣然,穿着一身火红的夜行衣,站在邪月教众的后面,娇柔道:“姐妹们听好了,可千万别让那些臭男人爬上来,那些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旦破城,抓着女人就先。奸后杀,就算死了连名节都不保,该有多么可怜?”
邪月教众多是漂亮女子,听着月神出言恐吓,一个个心急焦急,生怕真的被那些爬墙的臭男人给玷污了,咬紧牙关,拼命砍杀。
月神看得有趣,又妩媚笑道:“各位姐妹,只要不破城,本教主保证此战过后,给你们每人配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又指着小九,咯咯娇笑,“知道风流倜傥的少年郎是什么样子吗?喏!就是小九这样的,你们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给本教主肆无忌惮的杀人,本教主决不食言。”
陈小九大汗,哭笑不得:心想着月神姐姐睁眼说瞎话,像我这么车见车爆胎的少年郎,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花如玉挥刀杀了一个爬墙灵动如猴的士兵,溅了一脸的鲜血,也不擦拭,回眸瞟了月神一眼,娇嗔道:“月神姐姐你当小九是大白菜呀!满大街的、随便买去?”
她嘴角上挑,白腻的脸蛋与腥红的鲜血粘合在一起,配上那英姿勃勃的眼睛,有股妖艳冷厉的美!
“怕什么?”月神娇嗔:“大不了,让他们都嫁给小九,本教主又不在乎。”
哗!
闻听此言,二百多名邪月教众轰然娇笑,手中的刀却是越来越快,一双双妙目含着风情,直往小九身上瞟去!
月神指着浑身是血的四大花旦,娇嗔道:“你们看什么看?每人砍一百颗人头,小九就是你们的。”
春雪、夏荷、秋菊、冬梅四大花旦听着月神发话,兴奋的心脏都要从鼓鼓的胸腔里跳出来,一边杀人,一边娇笑,还偷偷的瞟着小九,媚眼中满是幸福的味道。
小九脸皮再厚,也情不自禁的躲在花如玉身后,苦笑道:“月神姐姐不要害我,这些女人,我可娶不起。”
“呸……装什么装?你心里不知有多美呢!”月神探手在小九脸上捏了一把,咯咯娇笑。
花如玉却道:“月神姐姐很有为将之风呢!寻常士兵立功,当有金银美女相赠,此时巾帼英雄立功,也该配以奇男子作为奖励,有何不可?”
又对月神笑道:“月神姐姐,此计大妙,倒时候少年郎找不到,我带着兵,到翰林院抓去,一抓一大把……”
那些邪月教众听了,芳心更觉喜悦,手中杀人的刀越发锋利起来,直比铁甲营的那些士兵快了不知几倍。
陈小九大发感概:“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能顶半边天?姐妹们,顶住啊,都给我顶住,杀得好,立了大功,别说秀才郎,就是状元郎,也要给你们牵马坠蹬,铺床地被,端洗脚水……”
这一番发自肺腑的激励,让帮女将们发起狠来。
刀光剑影,直入砍瓜切菜,爬云梯的那些士兵真成了活靶子,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
轰隆隆!
一震闷雷般的响声传来,伴随着地震似的震颤,直把花如玉等人吓人一跳。
花如玉砍杀云梯上的敌人,探头一望,便看到一百余名士兵,正抬着冲锤、撞木,拼命的往千斤闸上撞。
轰隆隆……
震颤之感,从脚底处传上来。
“快!放箭!射死他们……”花如玉大吼!
一队弓箭手赶过来,对准了冲锤的士兵攒射。
但是,却不起一丁点作用。
这是冲锤士兵穿的都是重甲,非强力弓不能破防!梁县的强力弓全部挪移到兴隆道去了,只剩下两千副软臂弓。
软臂弓射出来的弓箭,只能让这些身穿重甲的敌兵感觉到痛,却不能伤及分毫。
“怎么办?”
听着千斤闸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感觉到城墙的颤栗,房龄蹙眉,焦虑道:“要不要使用火枪手,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花如玉摇头道:“不到最后关头,火枪仍要慎用,火药有限啊。”
“那怎么办?”房龄眸子忧虑,盯着冲锤,焦虑道:“再冲几下,千斤闸怕是也承受不住了……”
花如玉挥舞着钢刀,叫过来一名亲卫,威严道:“传我军令,集结二千重甲骑兵,随我冲杀敌阵,击杀主将!”
“我也要去!”
月神媚眼含笑,将四大花旦叫到跟前,说道:“跟着我杀人去,杀得好,以后咱们就是姐妹,听懂了没?”
春雪忙不得的点头,“杀得好!杀得好!怎么会杀不好呢?”
陈小九也知道这场反击很重要,也凶险异常,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吩咐人将黑山、罗桐都叫起来,在城墙内安抚伤者的红杏、雪子、扈三娘、毒皇也全部请出来,一律穿上盔甲,要冲锋在前!
城楼上,只留下房龄一人督战,并把火枪手列出来,只等着危难之时,开枪救人!
*********
程宇执刀,威风凛凛,站立于城墙下,嘴角含着兴奋的笑,很期待的看着冲锤建功!
他已经传令下去,只要千斤闸倒掉,城门大破,所有将士一定要不顾生死的冲进去,谁能率先站立城中而不死,赏千金!
此时,程宇率领的五千士兵大肆拼杀,剩下三千人,三千人中,除了爬梯子的、抬冲锤的,剩余的士兵已经列好了队形,钢刀擦得锃亮,只等着冲杀进城,斩敌立功!
大将军马武看到了胜机,已经吩咐其他九营将士做好冲城准备,要毕其功于一役!
在付出了两万多条精兵的性命之后,终于涌现了胜利的曙光!
正在五万将兵闪烁着兴奋的眸子定格在千斤闸之上,忽听到三声轰隆隆的炮响,振聋发聩,直冲云霄!
吱吱呀呀……
千斤闸被一寸寸的吊起来,城门大开,一队高头大马的骑兵耀武扬威的冲杀出来。
一百多抬着冲锤的士兵脑中一片空白,傻愣愣的看着大开的城门发呆!
为首一员身穿亮银甲的女将、催马赶过来,手起刀落,砍掉了第一颗冲城士兵的脑袋,鲜血从腔子里咕咕的涌出来。
噗噗!
钢枪入肉的闷响声、渗人心扉的传来,一队骑兵策马而过,百余名冲城士兵无一生还。
趁着攻城主将程宇还没有缓过神来,花如玉挥舞着钢刀,催动战马,竟然越过程宇,直奔中军大帐杀去。
马武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吼道:“布阵!十面埋伏!布阵……”
☆、第九百一十六章 挞伐中宫
花如玉的目的很明确,直取中宫,企图摧毁中军营盘,活捉主将马武能不能成功尚在其次,主要是希望马武因此而慌乱,甚至忙中出错,阵型大乱、顾此失彼。
这是一只花费高昂军费打造的重骑兵。
二千多重骑兵,清一色的鱼鳞金甲,乌金盔,蚕丝护手套,精铁打造的丈八蛇矛。
这些东西不仅造价不菲,而且物资稀有,就算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得到。…
除了这些东西,最重要的就是战马!
重骑兵的战马也要全身护甲,只露出马。眼来,盔甲又重,加上背上骑着壮汉,壮汉还持矛穿甲,总算起来,重达五百多斤,寻常战马哪里能承受得起如此重量?非要在良种的突厥血统。战马中千挑万选才成!
只是小九讹诈突厥左贤王卡巴的二万匹战马还未送到,仓促之间,也没有多少战马可用。
综合而言,这样一支两千人的骑兵团,加上扈从、修养、草料、保养等等,一年没有三十万两银子,根本就养不起。
袁卓建故意勒铁甲营的脖子,以种种理由,不给拨付银子,但小九有的是钱,自掏腰包,打造了这么一只重骑兵劲旅,留给花如玉防身的。…
但受限于盔甲、战马的挚肘,勉强才凑齐了一营二千骑的骑兵团,此时兵临城下,刚好排上了大用场。
重骑兵是个让人爱憎分明的兵种,他的优势强悍到无与伦比,但缺点却也同样遭受病垢。
抛开浪费军资不说,重骑兵由于战马负担过重,不能远途奔袭,也受地形挚肘,山地不能使用,雨夜不能使用,崎岖不平之地不能使用……
但重骑兵在平坦大路上的短程奔袭,破防的效果、杀伤力,无与伦比!
重骑兵不畏弓箭、不畏钝口的刀枪剑戟,一般的砍杀对重骑兵来说、如同隔靴搔痒。
所以,当于城墙下反守为攻之时,用出重骑兵,会直插中军,收获利箭穿心的奇效。
当看着花如玉一行重骑兵跃马扬枪的冲杀出来之后,马武顿时就慌了,急忙让传令兵摆出令旗,用出十面埋伏阵,从四面八方围追堵截,而自己的中军大帐,则徐徐后撤。
程宇心急如焚,自己正在攻城,反而被花如玉反守为攻,不仅面子上下不来,而且一旦中军有任何闪失,可都是连累九族的大罪。
他不敢有片刻犹豫,打起十二分精气神儿,跃马扬刀,带着身后三千校刀手,大喊着,卖弄着武艺,正面与花如玉相撞!
轰!
两只军团相撞的一瞬间,闷响声轰然炸裂,一团团的血雾随风飘散,弥漫于枪林箭雨之中。
虎趟羊群,血腥、干脆、强悍、有效。
重骑兵全副武装,重甲再身,寻常钢刀砍在盔甲上,根本不能伤害骑兵、战马分毫。
而重骑连人带马、加上盔甲、枪矛,足有一千四百多斤重。
试想一想,如此重负的分量,一旦气势汹汹的奔袭起来,冲量之大,无异于人肉坦克。
只是一个简单的冲撞,无需枪刺,那些校刀手便溃不成军,死伤无数,十分轻松的杀出一条血路来。
程宇眼眸赤红,三千校刀手,仅仅是这么一个波次的冲撞,就七零八落,被打残了,心里窝火,大吼一声,带着十几骑亲卫,迎面向花如玉冲来,想要与花如玉捉对厮杀。
陈小九看着花如玉居然还有捉对厮杀的心思,急忙急夹着乌雅马冲锋在前,让乌雅气势熏天的冲撞上去。
乌雅该有多么勇武啊?更何况还身穿重甲,刀剑不能伤?
程宇一刀砍在了乌雅的脖子上。
乌雅躲都不躲,中刀的同时,锁骨向程宇胯下的战马撞去。
轰!
程宇胯下的凡马哪里受得了乌雅的冲撞?腿一软,就栽倒在地,程宇也从马上滚落,脚还别在马镫上,慌乱之中,居然抽不出来,抽出匕首,想要隔断了马镫逃命。
陈小九也不理他,将程宇留给后面的人修理,保持队形,护着花如玉,直插中军。
罗桐紧跟在小九身后,陌刀挥起,就把挣扎yu起的陈程脑袋给砍了下来,也继续保持队形,向前杀去。
黑山跟在罗桐后面,用长矛刺穿程宇的脑袋,挑起来,在半空中耀武扬威,大吼道:“马武老贼,若不下马受降,犹如此头!”
程宇手下残兵见主将身首异处,俱都被吓破了胆,四散逃溃!
其它八营的主将见此一幕,不由惊得肝胆俱裂:程宇麾下精兵?竟然不敌重骑兵一合之敌?
马武更觉骇然,但也觉得这是困住花如玉的良机……
他不惜以身犯险,命令中军停止后退,任凭重骑兵冲杀进来,又命令其八营主将不要正面迎接重骑兵的锋芒,从两侧、后面迂回包抄,一层层的从侧面、后面杀掉重骑兵。
这一下,正中了花如玉下怀!
她也不再追击马武的中军,忽然调整阵型,横着插向从侧面杀过来的长枪营……
花如玉、陈小九两匹战马轮番在前打头阵,似重锋利剑,横扫一切障碍。
罗桐、黑山、徐瞎子、扈三娘、毒皇,紧随其后。
月神、红杏、四大花旦,邪月教众的高手,依次列开,按照阵型,紧跟在扈三娘身后!
再往后,就以扈家寨曾经的草莽英雄为骨干,组成的血勇汉子。
这些高手,就算不穿盔甲,也能斩杀敌人而毫发无伤,此刻甲胄在身,更加肆无忌惮。
侧面偷袭而来的长枪营本来想捡个大便宜,但被花如玉正面一冲,才知道老虎不仅屁股摸不得,肋巴骨也摸不得。
长枪营被花如玉带兵一撞,就杀得哭得喊娘,人仰马翻,掉过头来就往回逃,抱头鼠窜。
长枪营主将陈韩三望着花如玉那骇人气势,也头皮发麻,又看到高悬在长矛上、程宇那一颗血粼粼的人头,再也无心恋战,掉头就跟着溃散的长枪手一起逃窜,向其他营兵求援。
这一下只把马武气得半死:战场厮杀,最忌讳主将临阵退缩、溃散,一是因为伤士气,二因为溃散的士兵溃散到其他的营兵中,会打乱其他营兵的阵型,自乱阵脚,尾随的重骑兵若遂然杀来,后果不堪设想。
“陈韩三误我!陈韩三误我啊!”
马武气得暴怒如雷,真想一刀劈死这个鼠辈,但此刻士兵溃不成军,劈之又有何用?
一切都被马武猜中了。
花如玉刚好利用溃逃的陈韩三做搅屎棍,将他与那些散兵赶入其他营兵,趁着营兵骚乱之际,催马重压、踩踏士兵。
乍一看去,陈韩三倒像是花如玉的开路先锋官,帮着花如玉先去搅乱敌营,再让花如玉所部肆意践踏。
其他八营的主将气得脸都青了,也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陈韩三、还有那些散兵游勇杀死,清除障碍!但陈韩三的老爹是定南王身边的高级参议,将他杀了会自食恶果。
陈韩三杀不得,但又不能让他冲进来做搅屎棍、然后眼睁睁的被重骑兵冲杀,也只好先一步主动撤退!
战场的排兵布阵是有规律的,每所营兵的进退趋避,相互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所营兵溃散,连带着所有的营兵都跟着逃跑。
房龄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令人啼笑皆非的厮杀,不由得苦笑不已。
谁能想到,就因为陈韩三的溃逃,以至于八所营兵,四万多的将士,被二千重骑兵追杀得屁滚尿流?
一根臭鱼腥了一锅汤啊!
马武不得已,也跟着绕圈子,心想着计划周详的十面埋伏、就因为陈韩三的溃逃而化为泡影!
好恨啊!
左平骑着马,紧跟在马武身旁,向陈韩三望了一眼,蹙眉道:“马将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马武心头巨震,看着花如玉利用溃散的士兵冲阵,刀枪挥舞之间,士兵要么被刺死、要么被割头,要么被马蹄子踩死,惨不忍睹!
他再也忍耐不住,调转马头,直奔着陈韩三所部冲去,一马当先,叫喊:“杀啊!给我杀!”
那些溃退的士兵还没有明白过来,就死于马武刀下。
陈韩三大惊失色,眼看着马武冲过来,央求道:“马将军,快救我!贼人势大……”
他还没有说完,马武冲上去,一刀削掉陈韩三半个脑袋。
中军所部都是精锐,忍痛割肉,含着怨愤,将引发骚乱的袍泽杀死,肃清了残兵。
马武大吼道:“谁胆敢怯战,陈韩三就是他的下场!听我的军令,给我冲!左翼!冲!右翼!冲!后面包抄……”
由陈韩三引发的骚乱,让花如玉收割了七千多条人命!亮银甲沾满了腥红鲜血,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尊杀神!
重骑兵负重过多,短程奔袭能见奇效,但却不善于长时间冲杀!
花如玉带着骑兵,追着陈韩三的屁股兜了十几个圈子,斩杀敌军的同时,人虽然无惧,但战马已乏,速度优势明显减慢。、重骑兵最主要的优势就是速冲时、会产生强大的杀伤力,没有了速度,重骑兵的优势就荡然无存。
陈韩三一死,重骑兵面临的压力陡增,加之冲锤、战车、撞木等攻城的器械俱毁,花如玉也见好就收,无心恋战!
但此刻匆忙掉头,会被后面的营兵劫杀住,两侧的营兵趁隙围过来,将陷入困境。
花如玉与陈小九对望一眼,见小九指了指前方中军大帐,知道他与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率领重骑兵,直奔着中军大营杀去。
马武自然是不能后退,率领中军将士兵,死战不退!
陈小九、月神、花如玉、雪子、红杏、罗桐、扈三娘、毒皇、邪月教一众高手,等一众高手,纷纷脱掉了甲衣,减轻战马的负担,这样一来,骑兵冲杀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乌雅一马当先,有了小九做她的‘护卫’,横冲直撞,犹如无人之境!
战阵很快被小九、花如玉、月神等高手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着马武、左平杀去。
两侧、后方的营兵看到中军遇到险阻,急忙赶来相助。
左平是个文官,想当然的以为中军大帐如钢筋铁骨,重骑兵乃强弩之末,断难撼动中军分毫,但却没想到小九等人不顾生死,褪甲杀敌!
看着小九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左平吓得心惊胆颤,策马掉头便走,躲到了营兵后方边缘处,远离小九的追杀。
马武急得大叫,“左参议,快回来!危险,快回来啊!危险……”
左平只顾着逃命,却充耳不闻!
他不知这一个错误的逃命,刚好让小九抓到了先机左平、马武若是躲在中军营兵中间,小九怕冒然深入,会困死在里面,倒不敢冲进去,所以小九只是摆出威势、吓唬马武、左平一下,让他们害怕、躲出来,也好方便擒拿!
马武见多识广,不上当,反而左平这厮不听马武的话,仓皇之间,就滚了出来。
陈小九向花如玉使了个眼色,花如玉立刻率兵拼命向马武冲杀。
小九仗着轻功高明,从马上跳起来,踩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借力用力,跃到了中军大营后方。
左平正躲在后方,哪里想到小九神兵天降?
“救命……”
他还没有喊出声来,小九捏着他的脖子,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提溜起来,夹在腋下,从左侧绕向前方!
马武一看左平被抓,大惊失色,急忙指挥着兵马围上去,要把左平抢回来。
小九也不恋战,夹着左平左右躲闪,看着离花如玉只有十丈的距离,用足了力气,就将左平给扔了出去。
花如玉借力消力,将左平按在马背上,催马掉头,拼命从右侧杀出一条血路来。
乌雅忠心护主,冲过来接应小九!
小九翻上马背,将左平抢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按在马背上,跟着花如玉一同冲杀出去。
“追!给我追!抢回左丞相,赏金一万!”马武急的眼睛冒出火来,yu哭无泪!
花如玉等人筋疲力尽,人困马乏!
他们也是凭借血勇之气,还有劫持左平之后的兴奋,才一鼓作气,杀出重围,冲到了城墙下。
房龄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打开城门,提起千斤闸,放小九、花如玉等骑兵冲进来。
看着尾随而来的大军逼近城墙,房龄挥挥手,一千名火枪手开枪射击。
砰砰砰……
一通惨绝人寰的枪响,尾随而来的追兵留下上百具千疮百孔的尸体、匆忙撤退。
马武带着七零八落的营兵,远远地看着固若金汤的城墙,唉声叹气,“撼山易,悍梁县?难哪!”
感谢‘江南年少’兄弟月票!很开心,紫微努力!
☆、第九百一十七章 来自单儿的挑衅
“花将军,率领重骑兵势如猛虎,立下汗马功劳啊!”
房龄从城墙上一路小跑着下来,拍手大笑:“更可喜的是,居然抓住了左平这只老狐狸!”
“嘿嘿!这老狐狸足智多谋,是定南王的左膀右臂,他一定知道定南王狂攻宁都的内幕,人呢?人呢?快点把左平交给我,我要与他叙叙旧情,好好的审问一番……”
“这回我倒是立了大功呢!”…
陈小九夹着左平,一脸得意的走到房龄身边,噗通一下,将左平扔在地上,笑道:“这老狐狸一路之上倒是安静,不吵不闹。”
房龄看了左平一眼,眉头紧蹙,用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哀叹一声,“他……他已经死了……”
啊?
死了?
陈小九无辜的摆摆手,“我……我没有杀他啊!”
毒皇走过来,见左平瞳孔放大、面色乌青泛黑,五官表情惊恐莫名,摇摇头,“他是吓死的……”
吓死的?
小九方才恍然大悟:左平可能是有心脏病,自己把他扔在空中遨游了一阵,他享受不了这种游荡半空的快乐,就一命呜呼了。…
“哎!到是可惜了……”陈小九原以为抓住了一条大鱼,却没想到眨眼间大鱼就变成了一条死鱼。
房龄哀叹道:“左平此人与我不和,素走歪门邪道,有腹黑之计,然对定南王忠心耿耿,至死不渝,也算是个忠臣。”
陈小九道:“对于忠臣,我素来敬佩!来人!备上好的棺木,入殓!送下城墙……”
************
看着城墙上铁甲营的士兵用钩子勾着上好的楠木棺材、缓缓放下了城墙,马武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将军,铁甲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行军参议周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鲜血,面色焦虑不安、出言询问。
“哎!时也!运也!”
马武叹了口气,让周河带着亲兵将楠木棺材抬到面前。
马武虽然很不情愿,但仍颤抖着手打开棺材,透过棺材一角的空隙,看着左平那一张因惊吓过度而五官狰狞的脸,泪滴如泉涌出……
那些将官也没想到丞相左平就真么轻易的死了,一个个面带悲怆,士气低迷到了极点!
“元帅,接下来,我们该……该如何是好?”
马武闭上眼睛,将最后一滴眼泪挤出来,蹙眉沉吟,也不知道是该就这么放弃,还是拼死力战,攻打下去!
若要放弃,那左平的仇谁报?被杀的程宇、陈韩三、封树、贾思成四位主将的性命、谁来承担责任?
两名主将汤生、朱治山被俘,该如何营救?
算上兴隆道的激战,三天三夜,一共死伤将近五万精兵,这五万条生龙活虎的性命又该怎么交代?
可是,若继续进攻呢?又能取得什么战果?
兴隆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滚木雷石尽情砸下,万箭齐发,又哪里能攻破?除了死人,还是死人!
唯一的希望就在梁县!
可是死了好几万人,折损了四名主将,连丞相左平都战死,却仍没有攻破梁县的防御,可见梁县的防守该有多么强悍?
此时,冲锤、战车、撞木等攻城器械一概损坏,若是强攻,多半是做无用之功。
攻?
还是不攻?
真是进退两难……
马武仰天长叹:想自己乃当世名将,一生冲杀无数,罕有败绩,没想到晚节不保,居然栽倒一个丫头手中,可悲!可叹!
“收拾袍泽的尸体,撤兵吧!”
马武翻身上马,勒了勒缰绳,一字一顿道:“除非定南王亲临作战,否则,梁县若固金汤!”
听着马武决定撤兵,所有主将虽然表现得很是愤恨、不甘,但心中却长出了一口浊气若是继续战斗下去,天知道会死多少人进去,这铁甲营居然还藏着重骑兵,真是不好惹的,也他娘的真有钱……
“将军,陈韩三是您杀的,他爹是陈海,您可要想好了说辞啊。”行军参议周河小心翼翼的进言。
“恩,陈海怎么了?生出陈韩三这么一个混蛋儿子,若不是他不堪一击,带着头逃窜,我们岂能一败涂地?“马武气得脸色铁青,犹有不甘!
“可是,陈海就这么一个独子,视如掌中宝……”
周河又道:“不然,咱们统一口径,就说陈韩三临阵倒戈,误中流箭?这些主将都是您的嫡系,绝不会乱说的。”
“怕什么?陈海还能吃了我?”
马武狠狠的挥一挥拳头,“我就指着陈海的鼻子告诉他,你儿子临阵叛逃,扰乱军心,被我一刀杀了……”
“哎!这……”周河看着马武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也知道苦劝无用,只好作罢!
***************
“退兵了!终于退兵了……”
黑山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大军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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