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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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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的香味与残留血液的臭味混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不过很快,应该就会有新鲜血液的味道参杂其中吧……”

说着话,刘辩朝一旁站着的亲兵哝了哝嘴,一个亲兵抬脚走向那中年男人,刘辩则低下头,目视着那只盛满酒浆的杯子。

走向中年人的亲兵手中捏着一把锋利的短剑,在小屋内闪烁着的烛光映照下,短剑剑身流动着金色的流光。

到了中年人身前,亲兵也不问话,只是将短剑搁在中年人右臂上,朝刘辩看了一眼。

刘辩低头望着盛满酒的酒樽,连看也没看那个亲兵。

见刘辩没有反应,亲兵将剑刃稍稍向内侧了一侧,慢慢的切进中年人大臂的皮肤,随着锋利剑刃的切入,一股殷红的鲜血霎时喷溅了出来。

“啊!”被紧紧绑缚在木桩上的中年人惨嚎一声,额头上已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刘辩,怒声吼道:“我纵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等你做了再说吧!”刘辩抬起头,朝那中年人微微一笑,语调平淡的说道:“本王并不想问你任何问题,只想让你死而已!你的尸体,对本王很是有些用处!”

刘辩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在一名亲兵帮他拉开房门之后,他停下脚步,扭头望着被捆在木桩上的汉子,轻描淡写的丢下句话:“城北郊外新近发现了二百三十六具身穿黑色深衣的尸体,北城燃起一场大火,除酒肆内的堂倌和掌柜,另外还在火场发现了三十九具焦尸……”

“可惜你没机会去看他们最后一眼了!”刘辩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双手背在身后,说完这番话,摇头轻叹了一声,抬脚走出了刑堂。

“刘辩你不得好死!”房门被亲兵紧紧闭上,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刘辩还清楚的听到那中年人在屋内凄厉的喊叫着:“爷爷纵然是做了鬼,也会回来杀了你!”

随着房门被关上,中年人的惨嚎和喊叫在刘辩耳边消失,他撇了撇嘴,抬脚向后院走去。

虐杀刺客主谋,并非出于刘辩本心。他不是个嗜血的屠夫,可有的时候,他却不得不选择一些极端的手法,来解决他的敌人。

人胆包天则无惧!他要的,就是利用刺客主谋的死,来震慑那些可能蛰伏在城内、正酝酿着各种阴谋的破坏者。

剿杀城北刺客,放火也是刘辩亲口授意杨奉去做的。每个人终将面对死亡,可死法却会是千奇百怪,对付刺客,让他们死的越凄惨,有着同样念头的人在行事之前就越会投鼠忌器。

刚走进后院,正站在荷塘边望着水塘中游弋的鱼儿,刘辩身后传来了徐庶的声音:“祢衡走了……”

“走了?”刘辩没有回头,他双手背在身后,轻轻叹了一声,对徐庶说道:“狂生终究只是狂生,世间大才也是颇为不少,有才能却有可虚怀若谷的,方为贤者。祢衡有才,他却是恃才傲物,此等人终究成就不了大事,由他去吧!”

站在刘辩身后,徐庶也是一脸的无奈。刘辩说的那番话着实是重了一些,可此事若放在徐庶身上,徐庶绝不会因此而羞愤离去,反倒会选择留下来,从刘辩这里汲取更多他需要的东西,使自身越发完善。

“安邑只能交给军师了!”低头看着水塘中来回游动的鱼儿,刘辩轻声对身后站着的徐庶说道:“十日后,本王亲率两万大军东征,去兖州剿灭青州黄巾!”

原本徐庶是期待着祢衡能够留下,以祢衡的能耐,治理一个小小的河东郡还算不上多大的难事,可这祢衡却是生性狂放,受不得刘辩几句重话,一气之下离开了安邑,如今河东一带,也只能徐庶留下打理。

“此行臣下不能陪在殿下左右,殿下凡事小心!”双手抱拳,朝刘辩深深一揖,徐庶对刘辩说道:“河东一带,错综繁杂,各方豪雄均欲做一方霸主……”

“以往本王麾下无兵,若是投奔豪雄,或许他们会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如今本王麾下十多万大军随时可以整装待发,哪方豪雄有胆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背对着徐庶,刘辩嘴角撇了撇,语调平静的说道:“与其动一个背后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的弘农王,倒不是把宝押在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身上。如今在豪雄的眼中,本王已是不再可用,他们或许更想得到的是刘协,而非本王!”

“殿下说的是,只是东征仍需谨慎,得了青州军,殿下宜迅速占据兖州,以免无穷后患!”徐庶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对刘辩说道:“河北公孙瓒,兵精马壮,且有称雄北方之心。早先诸侯会盟,也并未参与其中,想来是另有图谋,若是相逢,殿下当谨慎提防!”

刘辩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自打击败刘辟,有徐庶辅佐,许多事情都不再需要他自家思量,如今即将东征,却不能带徐庶在身边,对刘辩来说,确实是个难以弥补的损失。

“对了殿下!”正与刘辩说着话,徐庶好像想起什么似得,抬手轻轻拍了下额头,对刘辩说道:“河东卫家,差人前来邀请殿下,说是卫家次子卫宁,不日将迎娶蔡邕之女蔡琰过门……”

“蔡琰?”听到蔡琰的名字,刘辩转过身看着徐庶,向他问道:“可是那位颇有才名的蔡邕之女?”

“正是!”徐庶躬身抱拳,对刘辩说道:“婚期定在五日以后,如今蔡邕之女已然到了安邑!”

“呵!”听说蔡琰到了安邑,刘辩撇嘴笑了笑,对徐庶说道:“本王占据安邑,这河东卫家倒是好大胆子,竟然在此时迎娶新妇!”

“卫家乃是大将军卫青之后!”双手抱拳,徐庶站在刘辩身后,小声对他说道:“在河东一带,卫家近几代人虽是并无出任仕途者,可自明帝传召卫暠伊始,卫家的名望却是有增无减!卫家四代以儒学传家,也算得上是个书香门第。”

“那卫宁可是表字仲道?”刘辩转过身,面朝着徐庶,向他追问了一句。

“正是!”徐庶应了一声,随后向刘辩问道:“殿下认得卫宁?”

刘辩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对徐庶说道:“有所耳闻,听说也是颇具盛名,只是不晓得他都做过哪些文章。”

“臣下对那卫宁知之甚少!”刘辩提起听闻过卫仲道的名号,徐庶接着对他说道:“卫宁之兄卫覬,与其弟较之名望更盛一些……”

“本王对卫家没有兴趣!”卫覬乃是河东名士,徐庶正想向刘辩引荐,刘辩却摆着手对他说道:“本王只对那蔡琰颇有兴趣。若是有缘谋得一面,倒也是桩美事,不知军师……?”

“殿下不会是……?”刘辩挑明了对卫家没有兴趣,反倒是在蔡琰的身上表现出了浓厚兴致,让徐庶感到心内一阵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他眉头微微拧着,对刘辩说道:“蔡琰纵使才富五车,可她终究是个女子……”

“女子也是人嘛!”刘辩撇了撇嘴,对徐庶说道:“婚期尚有五日,本王欲要先与那蔡琰谋上一面,军师且去安排,纵然是得罪那卫家,也不打紧!”

自从跟随刘辩,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表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徐庶一脸茫然的望着刘辩看了好一会,轻叹了一声,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以恳切的语气说道:“殿下是要夺取江山,莫要为一女子……”

“本王与那蔡琰尚未谋面,并无其他想法!”不等徐庶把话说完,刘辩就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是神往她的才名,想要亲自前去谋上一面而已,军师勿要担忧。”

汉末时期,女子并未被礼教约束过甚,男女之间私相会面也是常有的事。刘辩提出要见蔡琰,以他如今河东实际掌权者的身份,纵然卫家千般不肯,也是绝对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可是徐庶却有种刘辩要见蔡琰,并非只是为了一睹才女风采,而是其中隐含着什么目的。

纵然让徐庶想破脑袋,恐怕他也想不明白,刘辩要见蔡琰,为的只是不想让她嫁给卫仲道,从而使得一代才女将来沦落异族之手。

第182章琴音悠悠

安邑城,分为大中小三个城圈。

大城乃是战国时期,作为魏国都城而建,在大城之中,环环相扣,有着中城与小城两个城圈。

小城则是秦汉时期安邑作为河东郡郡府,在大城城圈内兴建。

暖暖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小城东南隅的一座高台上,一位身穿素白襦裙的少女,端坐在台顶,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只桐木瑶琴。

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一曲悠扬的旋律,在高台上久久萦绕。随着手指拨弄,琴弦中跳跃出的音符,时而如同滚珠落玉盘般清脆爽耳,时而又好似山泉淙淙般清新雅致。

柔柔的风儿从高台上掠过,撩起少女额前的秀发,抖动着她襦裙的衣摆。衣摆随风翻飞,素白的襦裙犹如一朵流动的浮云,素雅中带着几分宁静。

低头抚弄着瑶琴,少女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菱角形的嘴儿,虽不似樱桃小口那般让人看上一眼就有种想要嘬上一口的冲动,可微微带着笑意时,却也别有一番撩人的风韵。

几骑快马沿着青石路飞快的向高台弛来,刘辩身穿鹅黄色的深衣,骑在当先一骑快马的马背上,跟在他身后的,是六名穿着大红深衣的卫士。

到了高台下方,刘辩翻身跳下马背,站在台阶前,仰头望着台上正抚弄着瑶琴的少女。

自下而上望着高台上的少女,刘辩只觉着好似看到了瑶池仙女一般。那飘飘的襦裙衣袂,随风摆动,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仙女般的飘渺。

沿着阶梯缓缓拾级而上,刘辩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正抚弄瑶琴的少女身上。

虽然对他要单独约见蔡琰很是不赞同,可徐庶最终还是帮他促成了此事。蔡琰尚未过门,也没有搬入卫家,眼下还住在蔡氏在安邑城内建的别院中。

身为世族家的女儿,蔡琰家教极严,与寻常人家的女子相比,她要少了许多与外界接触的机会。

可身在深闺,她已然是听说过刘辩的名声。

董卓一直致力于封锁刘辩的消息,可越是封锁,刘辩越是被坊间传的神乎其神。

以往在洛阳、在长安,蔡琰都很爱从使女那里听些外界的传闻,其中就有不少,是关于这位带着王妃逃离洛阳的弘农王。故事听的多了,蔡琰的少女之心中,也渐渐的对这位弘农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正是因此,徐庶促成二人见面,才没有费上上多少周章。

两名随同刘辩一起前来的卫士留在台阶下看守马匹,另外四名卫士,在护送刘辩登上高台后,分列两旁,守在阶梯上。

刘辩独自登上高台,他并没有打断蔡琰抚琴,而是站在最上面那层台阶的边缘,静静的聆听着那优美的旋律。

“久闻姑娘才情练达,今日有幸听得姑娘抚琴,本王真乃三生有幸!”待到蔡琰一曲抚罢,刘辩慢慢的朝她走近了两步,由衷的赞了一声。

听得刘辩说话,蔡琰抬头朝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站起身向他福了一福说道:“素闻殿下年少英雄,如今一见,过真不妄!”

“哦?”蔡琰如此一说,刘辩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一抹颇为好奇的神色,向她问道:“姑娘为何有此一说?”

“殿下年岁虽是与奴家相仿,穿的也只是寻常深衣,可浑身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蔡琰嘴角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容,神色间带着几分俏皮的对刘辩说道:“奴家虽未上过战场,可殿下身上这股肃杀,却是让奴家不由会心内发寒。”

“本王也不愿如此!”蔡琰如此一说,刘辩轻叹了一声,走到高台边缘,望着远方,好似在沉思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淡淡的说道:“本王也想过着祥和安宁的日子,可乱世已临,奸雄当道,懦弱不过只会让人死的更快一些罢了!”

蔡琰没有说话,她更喜欢歌赋咏叹,对战场杀伐,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也不知该如何接刘辩的这句话。

“四百年来家国,八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垂泪对宫娥。”望着灿烂的阳光,刘辩想起了南唐后主的一首词,稍作了些改动,背对着蔡琰,念了出来。

当他念出这首词的时候,蔡琰身子微微一怔,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沉吟好一会,才幽幽的说道:“殿下吟出如此古怪格律,着实令人惊叹。格律虽是未见,听着确是极美……”

“美!”转过身,面对着蔡琰,刘辩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她说道:“有时美也是一种无奈!”

身为才女,蔡琰向来对一些古怪的格律有着特别的兴趣。刘辩在此吟出南唐后主的词牌,恰好是正中了下怀。

词牌这种出现于隋唐,而兴盛于两宋的格律,对生活在东汉末年的蔡琰来说,自是一种极为新鲜的所在。

她好似并没有留意刘辩后来说的是什么,菱角形的檀口中,还在低低吟哦着刘辩刚刚念出的那首词。

“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理歌!”将这一句连着吟了好几遍,蔡琰幽幽的叹了一声,轻声向刘辩问道:“殿下可是暗指董相国废殿下为弘农王一事?”

这句话问出口,蔡琰猛然间醒悟过来是说错了话,俏脸通红,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让她感到意外不已的是,刘辩并没有因她揭开当初的伤疤而暴怒,反倒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语气轻柔的说道:“佞臣废帝,乱世伊始。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不过总有一天董卓会因当日的决断,而自尝苦果罢了!”

站在矮桌边,蔡琰低着头,并没有接着刘辩的话说下去。她的父亲蔡邕,在朝为官得了董卓不少好处,因为有着蔡邕的缘故,虽是当着刘辩的面,蔡琰也不好太多评说董卓。

“殿下所吟若是做成音律,着实是美的紧!”二人相向而立,沉默了片刻,蔡琰小声对刘辩说道:“不知殿下可通音律?”

“本王为太子之时虽是习得一些,却并不精通!”脑海中还残留着真正刘辩的记忆,如今的刘辩还能回想起一些他未穿越之前刘辩的记忆片段,微微一笑对蔡琰说道:“姑娘琴艺精通,本王不敢献拙。若姑娘以为此律可做琴声,本王愿效伯牙子期,与姑娘做这琴中知音!”

“如此奴家便为殿下抚上一曲!”刘辩已是承认琴艺不精,蔡琰也不好勉强他将词改成琴律,而且刘辩又已说出请她为词赋曲,她也不好多做推辞,于是向刘辩福了一福,端坐在矮桌边,焚上一炷香,向那瑶琴拜了拜,将香插在桌案上的小铜鼎中,这才将手指按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一下。

随着她轻轻一拨,琴弦微微的颤动着,发出一声清越的响声。

调好音色,蔡琰扭头望着已跪坐在不远处等待聆听弹奏的刘辩,朝他微微躬了躬身子,又行了一礼,这才依照刘辩吟出的词牌,奏起瑶琴。

优美的琴音,带着几分哀怨、带着几许忧愁,在高台上飘荡着,伴随着琴弦的颤动,一首绝美的琴音在刘辩的耳边回响。

刘辩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着着优美的曲调。虽是不懂音律,可他却也是晓得一些,唐宋时期,流行的乐器乃是琵琶和笙箫,并非瑶琴古筝,能在听他吟哦出一首词之后,立刻便配出瑶琴音律,可见蔡琰对音乐也是很有造诣。

以往刘辩看过的书中,所描述的蔡琰都是生命中满载着悲剧的才女。嫁给卫仲道,夫君却是个短命的死鬼,后来又被掳到了南匈奴,做了匈奴左贤王的女人,直到曹操将她赎回,才算是回归了故土。

闻知蔡琰即将嫁给卫仲道,让徐庶安排与她见面,刘辩所做的盘算,便是搅散这场婚事。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代才女,嫁给一个短命的死鬼!更不能看着她,被匈奴人掳走,怀着满腹的才情,在匈奴饱受欺凌。

在蔡琰十指轻轻拨弄下,琴音绕台回旋,久久不散。听着这优美的琴声,刘辩心内越发确定,既然他来到了这个时代,既然他能改变自家必死的命运,他就要再与命运抗争一回,为蔡琰寻得个更好的归宿。

抚弄着瑶琴,蔡琰神色庄重,娇弱的身躯中,此时好似蕴满了力量,她弹奏出的每一个音符,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动人心弦。

听着优美且满载着感伤的旋律,刘辩心中已是暗暗做了决定,若是此番不能成功说服蔡琰放弃卫仲道,他便会领军杀入卫家,即便是落个戕害贤良的名头,也定要将这旷古绝伦的才女从水火之中救出!

“殿下……殿下……”满脑子都是要改变蔡琰命运的想法,刘辩一时之间竟在脑海中编织起了各种搅乱婚事的场景,一曲已然弹罢,蔡琰轻唤了他几声,他才愣了一愣,从遐想中回过神来。

“本王沉湎于旋律之中,久久难以自拔!若非姑娘呼唤,尚且流连于悠悠琴声。”蔡琰几声轻轻的呼唤,打断了刘辩的思索,他尴尬的笑了一笑,先是做了番解释,随后又向蔡琰问道:“姑娘小字,可是文姬?”

“文姬?”听了刘辩的话,蔡琰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微微一笑,对他说道:“这个小字倒是雅致,只是奴家小字乃是昭姬!”

第183章不要嫁给他

暖暖的风儿掠过高高耸立的禹王台,从并肩站立的刘辩和蔡琰身边擦过,撩起他们鬓角的发梢和衣襟的下摆,给二人的身影增添了几许落寞。

几日前第一次在禹王台相会,刘辩连着念了好几首数百上千年后词人填的词赋,蔡琰那颗初生情窦的少女芳心,也随着那一首首美艳绝伦的词赋和刘辩那流动着灵性的神韵而被他轻轻叩开。

卫家得知蔡琰与刘辩私会,曾派人以要挟的口吻提醒过她,告知她即将成为卫家的新妇。可蔡琰却好似浑不觉意的在以后的几天里,依然与刘辩在这禹王台之上相会。

琴声悠悠、诗词含情。在这禹王台之上,刘辩与蔡琰连着几天,都在谈着彼此胸中的情怀,俩人的距离也一天比一天更近了一些。

站在高台边缘,望着安邑城池,刘辩悠悠的对身旁的蔡琰说道:“与昭姬相识几日,本王总是觉着相见恨晚……”

“可惜明日,奴家便会嫁为他人之妇……”站在刘辩身旁的蔡琰,如他一般望着安邑城,话语中带着几分萧瑟的说道:“过了明日,奴家便无缘与殿下相会……”

“听闻此台乃是禹王之妻望夫之处!”蔡琰的话中,透着对刘辩浓浓的不舍。可刘辩却不知该如何去接她的话,只得将话题岔开,对她说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其妻独自立于高台之上,遥望夫君治水之处,直到数年后夏启出生,犹自抱着婴儿立于此处,多么忠贞、凄美的爱情……”

“奴家有一事不明。”刘辩的感叹还未发完,蔡琰就脸颊通红,嗫喏着说道:“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想来是从未返家。若果真如此,那夏启又是如何得来?”

“呃……”只顾着感慨夏禹与其妻凄美的爱情,刘辩完全没想到,蔡琰生为女儿家,竟会问出如此刁钻的问题,愣了好一会,才不无尴尬的说道:“想来大禹前三次过家门没入,第四次应该回去了吧……”

“噗嗤!”他的话音才落,蔡琰就掩着小嘴,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能是自觉有些失态,蔡琰极力想要忍住笑,只是她越想忍住,越是觉着刚才刘辩说话的神态可笑,转瞬间小脸已是憋胀的通红。

蔡琰一笑,先前凝重的气氛要缓和了许多。刘辩转过身,面朝着她,眼帘低垂,好似在寻思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轻声对她说道:“答应本王,莫要嫁给卫仲道……”

正极力憋着笑的蔡琰,听他如此一说,小脸霎时间更加红了,脸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满面的娇羞。

见蔡琰低着头,脸已是红到了脖子根,刘辩接着轻声对她说道:“相信本王,嫁给卫仲道,你会……”

话说到这里,后面的“不幸”二字,刘辩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奴家也不愿仓促出嫁,只是……”蔡琰并未从刘辩的话中听出深含的意味,她低着头,俏脸通红的沉默了片刻,才喃喃的对刘辩说道:“可是奴家与他已是有了婚约,若不嫁于卫家,将来如何面对父亲?”

“本王不会让你嫁给他!”从蔡琰的神色中,刘辩看出了她并没有勇气摆脱这场将来一定会给她带来无尽灾难的婚姻,他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安邑城,以斩钉截铁的语气对蔡琰说道:“若是你明日出嫁,本王纵使背负戕害贤良的罪名,也会率兵进入卫家,将你抢掠出来!”

“殿下……”刘辩说这番话,乃是出于不忍一代才女跳入火坑,可听在蔡琰的耳朵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她低垂着头,先是轻轻唤了刘辩一声,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望着刘辩,柔柔的对他说道:“殿下不舍奴家,奴家心中已是明了,只是……”

“没有只是!”望着安邑方向,刘辩并没有转身面对蔡琰,他眼睛微微眯了眯,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本王说到做到!明日若是你嫁,本王便会率军冲入卫家,将你强行抢出!”

从刘辩的语气中,蔡琰听出了决然。

连续几日在这禹王台之上相会,蔡琰对刘辩已是芳心暗许。为了让她拒绝卫仲道,刘辩对她,自是也投入了许多关爱。

刘辩投入的关爱,出自于他不忍看着蔡琰将来遭受无尽的苦难,可在蔡琰看来,却是有着一种刘辩对她心有所属的错觉。

芳心之中,满满的都是刘辩的身影。可蔡琰终究是生长于官宦之家,虽是才情卓绝,接受的却也是正统的礼仪教育。

将刘辩暗暗的装在心内,那是她无法控制的情感羁绊,可真的为了刘辩而拒绝嫁给卫仲道,她却不知将来还有何面目回去与父亲相见。

当刘辩终于对她说出不要嫁给卫仲道的话时,蔡琰的心中满是困惑与痛苦。她想拒绝进入卫家,留在刘辩的身边,却又不敢轻易迈出这足以让她与蔡邕都万劫不复的一步。

从蔡琰的神情中看出了困惑和痛苦,刘辩轻叹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抬脚朝着禹王台的阶梯走去。

“殿下……”刘辩刚走出两步,蔡琰就连忙转过身,带着几分焦虑和不舍的轻唤了他一声。

停下脚步,扭头看了蔡琰一眼,见她只是张了张小嘴,却并没有接着把话说出口,刘辩的嘴角牵出一抹带着淡淡的笑容,迈开步子,沿着阶梯朝台下快步走去。

望着刘辩的背影,蔡琰的双眸中泛起了点点泪光。她从未与任何男人如此近距离且又毫无挂碍的连日私会。刘辩刚刚打开了她的心扉,她却因为一场早已定下的婚约,而不得不与他永久别离。

女儿家的心思总是细腻且容易感伤的,尤其是才情练达的女子,更是比寻常女子多了些感性。

刘辩那谦谦君子的做派,与他口中念出的那一首首美艳绝伦的词赋,在蔡琰的心中久久萦绕,无论如何,也是挥之不去。

泪光朦胧了蔡琰的双目,刘辩渐渐远去的背影,也在她的视线中模糊了起来。

沿着阶梯下了禹王台,刘辩从一名亲兵的手中接过战马的缰绳,抬头朝伫立台上的蔡琰望了过去。

高台上的风儿,撩动着蔡琰素色襦裙的衣摆,衣袂在风中飘摇,就犹如一朵白云正在碧蓝的天际滚滚卷动,使得她如同仙子般美艳。

与蔡琰一个台上一个台下,遥遥相望,过了好一会,刘辩才转身跳上马背,双腿朝马腹上轻轻一夹,抖动了一下缰绳,策马向郡府方向奔去。

几名随行护卫的亲兵见刘辩策马离开,赶忙跳上战马,紧追着他赶往郡府。

刘辩已然离开,禹王台上,蔡琰抬手轻轻抹了把朦胧了双目的泪花,望着远去的刘辩,心中升腾起浓浓的不舍。

陡然之间,她心内生起了一丝莫名的感觉。策马远去的刘辩,好似成了昔日为救天下苍生而四处奔波、治理黄河的大禹。而她,则是那个伫立在禹王台上,十数年如一日,等待着夫君归来、最终风化成石的大禹妻子……

领着几名亲兵,策马回到郡府门前,刘辩翻身跳下马背,双脚还未跨进郡府大门,他就转过身,向跟在身后的亲兵说道:“密切保护蔡姑娘,不许任何人接近,尤其是卫家迎亲的人!”

“诺!”跟在刘辩身后的六名亲兵,其中四人抱拳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他们的战马,跳上马背又朝禹王台方向折了回去。

目送着四名亲兵折回禹王台,刘辩领着另外两名亲兵进了郡府,径直朝后院走去。

刚进后院,迎面就走过来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刘辩愣了一下。他要阻止蔡琰与卫宁的婚事,最怕遇见的,就是正迎着他走过来的徐庶。

可徐庶偏偏就好似阴魂不散一般,专挑刘辩最怕遇见他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殿下,明日便是蔡姑娘与卫宁大婚之期!”到了刘辩近前,徐庶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向他问道:“敢问殿下,可否要备办贺礼?”

“备!当然备!”看着站在面前的徐庶,刘辩点着头说道:“不仅要备,还要准备一份大礼!”

阻止蔡琰与卫仲道大婚的计划,刘辩并不敢向徐庶言明。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徐庶开口,他总不能对徐庶明言,说出他是两千年后穿越过来的人,知道蔡琰命运多舛,嫁给卫仲道一定没有好下场,特意要拯救她于水火?

这种话恐怕刚一说出口,就会被徐庶当成他在出门时脑袋被门挤了,或者是被看成一个欲盖弥彰的蹩脚由头。

这趟浑水,刘辩已是决定要蹚。可他又很清楚,蹚的好不好,恐怕最后都会有一盆污水兜头朝他泼洒过来,区别不过是污水的浑浊程度和多少而已。

“殿下借一步说话!”目光中流露着些许复杂的神情,徐庶朝刘辩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到一旁相对背静些的地方说话。

心知徐庶是想避开众人,与他说一些不能让太多人听到的话,刘辩朝身后跟着的两名亲兵摆了摆手,对他们说了句:“你二人且去忙着,本王与军师有话要说!”

两名亲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刘辩则跟着徐庶,朝后院的水塘边走去。

“殿下心有挂碍,如何不与臣下商议?”到了已有数朵莲花盛开的荷塘边,徐庶转身面对着刘辩,对他说道:“不日殿下即将率军东征,此时若是心有羁绊,恐不稳妥!”

第184章会错了意

站在水塘边,望着铺满水塘的碧绿荷叶上那几朵刚刚绽开的莲花,刘辩并没有去接徐庶的话。

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徐庶解释,只要是人,就会有冲动的时候。在蔡琰这件事上,刘辩也想冷眼旁观,可一想到一代才女将来会落个妙龄丧夫,又沦落异族被南匈奴人糟践,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中的这份羁绊。

“当日董卓老贼意图谋害殿下,洛阳凶险万分,殿下仍是带同王妃一起离开;陶姑娘在大阳为贼人所掳,殿下不顾凶险,亲身营救……”看着站在水塘边的刘辩,徐庶轻叹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臣下晓得,一代霸主必不可为儿女情长所累,可殿下乃是至情至性之人,纵使心中明了,也绝做不出那般无情之事!”

抬脚走到刘辩身旁,望着水塘内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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