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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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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沿着山路向前追赶,糜芳一边向糜竺说道:“此处山高水恶,我军不若折回山外,再做计较?”

抬头向两侧的山峰看了看,糜竺眉头拧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勒住战马,而是对糜芳说道:“眼见就要出得山中,若是此时折返,便是走了多少冤枉路……”

“将军快看!”就在糜竺和糜芳说着话的时候,跟在糜竺身后的一个亲兵抬手指着前方,大喊了一声。

此时大军已然绕过一道山梁,已是能够远远看见山外的景致。

出现在糜竺、糜芳视野中的,是黑压压一片根本望不到头的曹军。

曹军早已在此做好了部署,只等他们前来,便迎头痛击。

“不好!”看见曹军,糜竺低声叫了一句,立刻向身后的大军下令道:“缓慢后撤,莫要出谷与曹军决战。”

等在谷外的,正是夏侯渊率领的曹军主力。

远远看见徐州军出现在山谷内,夏侯渊冷冷一笑,将手中大刀举起,朝前一指,高喊了一声:“步兵冲锋!”

山地作战,骑兵完全施展不开,就连弓箭手,射出的箭矢也会由于树木和山坡的影响,效用大打折扣,在这种地形厮杀,最好的便是步兵冲杀。

夏侯渊一声令下,潮水般的曹军步兵,手持盾牌、短矛,呐喊着朝山谷内涌去。

见曹军发起了进攻,糜竺一把抽出长剑,向山谷内的徐州军喊道:“将士们,迎敌!”

糜竺的喊声刚落,徐州军尚未来及列起阵型,山谷两侧便传来了一声锣响,无数蛰伏在山上的曹操军蹿了出来,一个个张弓搭箭,瞄准了山谷内的徐州军。

“放箭!”蹿出来之后,率领这支曹军的乐进,丝毫不做任何耽搁,将手一摆,立刻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般从侧面飞向了山谷内的徐州军,毫无防备的徐州军,在箭矢的攻击之下,立刻被射翻了一片。

山坡上的曹军,在弓弦上搭起羽箭,不停的向山下施放着。

起先曹军发射的箭矢,还是成片飞出,到了后来,由于兵士们射箭的速度不同,羽箭竟是连绵不绝,真的像是两侧的山坡上落下了一场箭矢形成的雨幕。

无数徐州军在箭矢中倒下,更多的徐州军则将盾牌挡在了身侧,遮蔽着从侧旁飞来的箭矢。

“杀!”已经冲进山谷的曹军,齐齐发出了一声呐喊,朝着徐州军猛扑了上去。

“迎敌!”两侧有曹军埋伏,糜竺已是晓得中了曹军的计,可此时他却不可能立刻命令大军后撤。

眼下大军士气正是最低落之时,若是后撤,不仅无法撤出山谷,混乱的军队反倒像是一群猪猡一样,被曹军赶着追杀。

潮水般的曹军重步兵,涌进山谷,猛扑向徐州军。

而徐州军,虽然强撑起士气迎敌,可将士们已然发现敌军早有埋伏,胆气先是怯了一半。

冲进山谷的曹军,手持着盾牌,狠狠的向徐州军撞了上来。

最前面的徐州军,同样持着盾牌,承受着曹军的强大撞击力。

成片的人在相撞中摔倒在地上,有些人运气不好,还没等到爬起,就被其他人的脚踩趴了下去。

也有一些人,根本就没来及想到要爬起来,脊梁就被敌军的短矛扎穿。

当然,摔倒在地上的人并不是全都没有爬起来,也有一部分,在摔了个趔趄之后,翻身跳了起来,大吼着,反扑想敌军。

短矛翻飞,喊杀阵阵,并不算宽阔的山谷内,一时血花飚溅,残肢四飞。

双方挤在一处,都在拼死往前冲,就在曹军重步兵推着徐州军,一边缓慢前进,一边与徐州军相互劈杀着的时候,山坡上早先埋伏好的曹军,也丢下了长弓,提起盾牌和短矛,呐喊着冲了下来。

山坡上冲下来的曹军,并没有拦腰截杀徐州军,而是直扑向徐州军的后阵,明显是要将这支军队彻底剿灭在这个山窝里。

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曹军,狠狠的撞到了徐州军的队尾。

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的徐州军,奋力的抵挡着曹军的冲击。

手提长枪,乐进步行着向徐州军猛冲过去。

乐进手中的长枪翻舞,每挥出一枪,便会有一名徐州军被他挑翻在地。

跟在他身后的曹军,见他杀的勇猛,也呐喊着,加紧了向前推进。

从徐州军背后杀出的曹军人数并不是很多,可他们却是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机,而且正面冲锋的曹军,在推进时给徐州军造成了很强的心理压力,也正是因此,在两头曹军的奋力刺杀下,徐州军的防线就如同弹簧一般,被紧紧的压迫着。

“冲出去!”被挤在大军正中,眼见战局根本没了转机,糜竺手中长剑一挥,高喊了一声。

就在他发出这声喊的同时,一支箭矢从远处飞了过来,“噗”的一声扎进了他的肩头。

肩胛中箭,糜竺身子一震,眼见就要翻身掉落马背。一旁的糜芳连忙一把拽住了他。

拽住糜竺,避免了他掉落战马的厄运,糜芳猛的朝糜竺战马的后胯上踢了一脚。

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带着糜竺朝后军冲了过去。

紧跟在糜竺身后,向后快速撤去,糜芳一边撤,一边大声喊道:“后方敌军薄弱,随本将军杀出去。”

在曹军的猛力攻击下,早已没了多少士气的徐州军,听到糜芳这声喊,立刻调转了方向,向着乐进率领的这支曹军压了过去。

人数本来就少,虽然徐州军士气已经快要到了崩溃边缘,可一两万人同时发起冲锋,却也不是乐进麾下这几千人马能够轻易承受。

只不过顷刻之间,乐进率领的曹军就被徐州军撕出了个口子,糜芳护着糜竺,飞快的冲出了战场,也不管身后的徐州军将士,在十数名骑兵的掩护下,径直朝他们进入山谷的方向冲去。

主将已经撤走,徐州军的士气顿时跌到了谷底。

许多被曹军逼近的徐州军,纷纷丢下兵器,抱头跪在了地上;也有一些徐州军,从包围圈中冲出,蹿上了山坡,消失在密密的山林里。

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曹军便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骑着战马,走在满是两军尸体的山谷内,看着遍地的尸体和那些抱头跪在地上,已经被曹军控制了的徐州兵,夏侯渊提起大刀,用刀尖指着跪地的徐州军,向身后的亲兵说道:“将这些人,全都挖坑活埋!”

“诺!”亲兵应了一声,安排曹军兵士们挖坑去了。

听到夏侯渊说话的徐州军降卒,顿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嚎,很多人哭嚎着,哀求着夏侯渊不要杀死他们。

可夏侯渊哪里会听他们的解释,一抖缰绳,策马朝前去了。

先前阻截徐州军后路的乐进,闻之夏侯渊下令将降卒全都活埋,连忙四处寻找夏侯渊。

刚找到夏侯渊,乐进就跨步跑了上去,抱拳朝骑着战马的夏侯渊拱了下,仰脸望着他说道:“夏侯将军,那些兵卒已然放下兵械,若是悉数诛杀……”

“乐将军!”不等乐进把话说完,夏侯渊就蹙起了眉头,对他说道:“莫非你忘记曹公老父了?”

第652章冲锋陷阵全靠他们

丢下一句话,夏侯渊抖了下缰绳,双腿朝马腹上轻轻一夹,策马走了。

望着夏侯渊的背影,乐进也感到很是无奈。

上万名被俘的徐州兵,即将活活被坑杀,虽说心内对此一举很是不赞同,可乐进也是无法,毕竟曹操的父亲是因徐州军的截杀而死。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在徐州展开。

数天之后,身在洛阳的刘辩,得到徐州军大败万余官兵被曹军坑杀的消息,半晌没有言语。

“殿下。”与刘辩一同站在回廊上,看着柳奴逗弄淘儿,肚子已经很明显隆起的管青,向刘辩轻声问道:“殿下怎了?”

“万余徐州兵被坑杀!”看着庭院内的淘儿和柳奴,刘辩眉头微微蹙着,对管青说道:“如此残虐,本王即便是北征匈奴,也是没有这样!”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轻轻叹了一声,管青接过刘辩的话头,对他说道:“也是那陶谦,无事作何要去截杀曹嵩……”

“还不都是刘备干的好事!”嘴角撇了撇,刘辩扭头看了管青一眼,对管青说道:“在本王看来,刘备就是个丧门星,他到哪里,哪里准没好事。上回来到洛阳,吕布谋反;此番到了徐州,陶谦截杀曹嵩,引得曹操大军直逼徐州……”

“殿下如此一说,青儿也觉着是了!”刘辩的一番话,把管青给逗的乐了,她掩嘴一笑,对刘辩说道:“日后不再让那刘备来洛阳便是。”

“嗯!”刘辩点了下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管青说道:“本王且去看看象园内小象安置的如何,青儿好生调养着,切莫太过劳累。”

待到管青轻声应了,刘辩才转身朝屋内走去。

穿过管青寝宫,出了正门,刘辩招呼了一声等在外面的王柳和王榛,领着一队王府卫士,径直朝王府前门走去。

出了王府,刘辩等人上了战马,策马朝着象园所在的方向奔去。

所谓的象园,其实就是在城内未有利用起来的地皮上圈了一圈围墙。

在围墙内,有着供小象休息的场所,也建了一些兵营。

不过兵营里还没有驻扎兵士,小象要成年,还须数年,选择作为象兵的兵士,年岁都不能太大。

虽说洛阳军精锐,可挑选象兵,却是异常严格。

三卫官兵和王府卫兵,属于特殊兵种,自是不在选拔之列。而偏营官兵,相对羸弱,更是不能作为将来突击敌军的主力来使用。

唯一能够选拔象兵的地方,就只剩下了洛阳军主力。

还有八百头小象没有送到,象兵的选拔也不是十分紧要,眼下象园内的军营,还都是空着。

刚到象园外侧,尚未进大门,刘辩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小象的叫声。

“殿下!”刚要往象园里进,新任命的象兵主将典韦,就从里面跑了出来,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末将不晓得殿下来此,有所怠慢,请殿下责罚!”

“典韦啊!”翻身跳下马背,走到典韦身旁,刘辩朝他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对他说道:“本王整日听那些将军、幕僚说一些文绉绉的话,脑袋听的都大了。你与本王也是老相识,可千万莫要学他们,还是你原本的脾性好些。”

“嘿嘿!”被刘辩说了这么一句,典韦嘿嘿一笑,一边跟着刘辩往象园里走,一边向刘辩问道:“殿下如此繁忙,怎有闲暇来象园?”

“你可是象兵主将,切不可如别个一般小看了象兵!”拉着典韦并肩走着,刘辩对典韦说道:“这些小象,过上几年都成了大象,你的象兵可是要成为战场上的开路先锋。每逢战阵,能否取胜,全靠他们了!”

“象兵竟是如此厉害?”刘辩这么一说,典韦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茫然的对刘辩说道:“那些小象,长相倒是颇为怪异,只是跟战马也差不多大小,也不见得多有力气,怎会如此凶猛?莫非它们真个吃人不成?”

“瞎扯!”典韦的一番话,把刘辩给说乐了,他扭头看着典韦,对他说道:“象是不会吃人,可身躯却是十分巨大,你也看过那只淘儿,它不过只是一头尚未长成的小象,待到成年,它们便是庞然巨物。只要披上铁甲,刀剑对它们都是没有多少奈何,冲杀敌阵如同摧枯拉朽。本王只期盼着,在它们长成之前,我军莫要有大战才是。”

跟在刘辩身后,听着刘辩的一番描述,典韦扭头朝已经能看到的小象象群看了一眼。

看着那些四处乱跑的小肉团,典韦怎么也想不出,就凭着这些长鼻子的小怪物,如何在战场上冲杀,又如何能将敌军如同摧枯拉朽般冲散。

领着王柳、王榛等人,在典韦的陪同下进了象园。

远远的看着在象园内来回走动的小象,刘辩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中原人此时还没有多少接触过大象,根本不可能知道,这种动物在许多驯养它的国度中,被培养成战场上的杀神。

骑兵冲锋时,强大的冲击力,只是在两军相撞的那一瞬,才能给敌军造成损害,而且骑兵惧怕列起长枪的阵型。

可象兵完全不惧长枪兵的威胁,战象冲锋时,长鼻子能将敌军的长矛卷住,把敌军阵型扯乱。

“明日一早,本王领你去军营选拔兵士!”看了一会小象,刘辩对身旁的典韦说道:“小象成年尚需时日,象兵军士选拔,须选择年轻士兵……”

“末将引领象兵,可是在象兵能上战场之前,末将都无有机会追随殿下与敌厮杀?”从刘辩的话里,听出象兵要是出征,至少还得数年,典韦有些紧张的看着刘辩,向他问了一句。

“只管放心!”伸手轻轻朝典韦的肩膀上拍了拍,刘辩对他说道:“若有战事,本王自会命他人代替你练兵。一旦有了战事,本王怎肯将你这样的勇将留在洛阳?”

得了刘辩这句话,典韦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的样子。

此时的徐州城内,早已得到糜竺兵败消息的刘备,正双手背在身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快步走动着。

就在刘备为曹军击败糜竺,得了泰山一郡而感到烦闷时,一名亲兵跑到门口,抱拳对他说道:“启禀皇叔,吕温候已然领军来到城外,请皇叔允许兵马入城?”

得知吕布又来了,刘备愣了一下,连忙向那兵士问道:“来了多少人?”

“只有数千人!”抱拳躬身,那亲兵向刘备应了一句。

得知来的只有数千人,刘备心底才松了口气,对站在屋内,一直看着他来回走动的关羽和张飞说道:“随某前去迎接温候。”

“大哥!”刘备刚迈出一步,关羽就连忙对他说道:“糜竺新败,城内正自空虚,曹军已然得了泰山郡,眼见就要逼近徐州,吕布此时前来,恐防有诈!”

听了关羽的话,刘备愣了一下,不过旋即便露出一抹看似坦然的笑容,对关羽说道:“若是温候想要这徐州,某让于他便是!”

说完这句话,刘备再不耽搁,跨步走出屋外。

关羽和张飞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刘备走出了房间。

由于曹军压境,往日喧嚣的徐州城,如今早已是一片萧条。

许多百姓想要拖家带口逃离徐州,却被守卫城池的兵士给拦阻回去。

被恐惧袭扰着的百姓,有些人已是丧失了理智,想要强行冲出城去,却遭到守城兵士的一通屠杀。

在城门口躺了数百具百姓尸体之后,城内的平民才都晓得了惧怕,一个个窝回了家中,再不敢出门。

商铺家家闭户,小贩更是不敢走上街市,以往人来人往的徐州街道,竟然是空无一人,异常冷清。

领着关羽、张飞,骑马走在徐州街道上,看着冷清的街面,刘备心内也是感到一阵凄凉。

好端端的徐州城,在曹军的压迫之下,竟到了这步田地,若是曹军在此逗留的时日再久一些,恐怕不等曹军发起总攻,徐州城内便已是自乱了起来。

带着队伍出了城门,刚到城门口,刘备就看到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支军容整齐的军队。

率领这支军队的,正是手提方天画戟、胯下骑着赤兔马的吕布。

在吕布身后,数千名官兵列着整齐的队形,所有官兵都是衣甲鲜亮,手中盾牌、短矛显然是新近配发,还都折射着崭新的光泽。

仅仅只是过了数日,吕布军的军容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刘备也不由的愣了一下。

双手抱拳,朝吕布拱了一拱,又看了一眼吕布身后的军队,刘备不由的赞了一句:“温候麾下将士,好生威武。”

“不瞒使君!”手持画戟,抱拳朝刘备拱了拱,给刘备回了一礼,吕布对他说道:“洛阳王希望我等守住徐州,因此命人给末将送来了兵械、衣甲,此番末将再来徐州,便是要助皇叔镇守徐州,不让曹军再向前半步!”

第653章只为杀了陶谦一家

下令开放城池,引吕布军进入徐州,刘备与吕布并骑向城内走着,没走几步,他便眼窝泛起了泪光,哽咽着对吕布说道:“某即将身首异处,请温候救某!”

说着话,刘备翻身跳下马背,抱拳站在吕布马前,躬身对吕布行了一礼说道:“曹军已然兵临徐州城下,城内百姓也是一片恐慌。某何德何能,敢坐镇徐州?温候既已来此,某今日便将徐州让于温候!”

“来人!”说着话,刘备竟是真的转过身,向身后的一名亲兵喊道:“去将徐州牧大印取来!”

那亲兵应了一声,刚转身想去取徐州牧的大印,站在刘备身后的张飞就朝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被张飞瞪了一眼,那亲兵立刻怔在了那里,没敢再动身。

骑在马背上的吕布,看到这一幕,怎会不晓得是刘备在演戏给他看。

他连忙翻身跳下战马,牵起刘备的双手,很是诚恳的对刘备说道:“某被洛阳王赶出洛阳,已是十分落魄,到了徐州,幸而皇叔肯收留于某。皇叔恩义,某又如何敢负?某来此处,只为一事,那便是协同皇叔镇守徐州,不让曹军进入徐州半步!”

“温候……”与吕布牵着手,刘备眼窝中泛着泪光,对吕布说道:“徐州有温候在,某又何惧之有?”

二人牵着手,相互凝望着,过了好一会,才都仰起脸哈哈笑了起来。

吕布笑的倒是爽快,刘备由于刚哭过,大笑起来,表情却是十分难看。

一举击溃糜竺、糜芳,郭嘉得知夏侯渊坑杀了万余徐州降兵,也是半晌没有言语。

下令让夏侯渊领军正面与徐州军交战,考虑到的只是夏侯渊勇猛,在战场之上少有敌手。

由糜竺、糜芳率领的徐州军,不仅人数不如郭嘉麾下曹军,就连武将与曹军的将军们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场战斗本就没有多少悬念,可郭嘉万万没有想到,夏侯渊竟会因要替曹嵩报仇,而将万余徐州军坑杀。

假若没有坑杀这万余名徐州军,而是将他们收编,加以充分利用,徐州方面的抵抗便会弱上许多。

可坑杀了这些徐州军,虽说对徐州将士在心理上能够起到震慑作用,却也会使他们由于恐惧,而士气暴涨。

毕竟恐惧到极点却又无路可退,才能激发出人心底最强的抗争意识。

夏侯渊冲动之下的举动,却是让郭嘉开始考虑,是否应向曹操建议,且领军返回许昌,过些时日,再重新进攻徐州。

在泰山一带驻扎了数日,郭嘉终于等到了曹操率军来到。

许多日子不见,郭嘉刚见到曹操,便愣了一下。

曹操要比早先郭嘉与夏侯惇领军离开许昌时清瘦了许多,整个人也显得干黄了很多,显然是曹嵩被杀,对他的打击很是沉重。

“奉孝!”骑在马背上,前来迎接的郭嘉才到近前,曹操就有气无力的招呼了他一声。

“明公!”抱拳躬身,向曹操行了一礼,郭嘉对曹操说道:“许多日子不见,明公如何消瘦至此?”

“每每思量老父为人所杀,某便心如刀绞!”抬眼望着前方,曹操长叹了一声,才重新低下头,看着站在马前的郭嘉说道:“若非奉孝一举击溃徐州军,某且不知何时才能攻破徐州……”

“眼下并非击破徐州最佳时机。”曹操的话尚未说完,郭嘉就低垂下眼睑,略一思忖,才对曹操说道:“经历此败,徐州军民定然已是恨明公入骨,若我军继续挺进,恐怕会遭到极为强劲的阻挡。依下僚所见,明公当退兵才是!”

“退兵?”曹操猛然扭过头,眼睛瞪的溜圆,望着站在他战马旁的郭嘉,紧锁着眉头说道:“莫非奉孝以为,老父之仇,某不该报?”

“报!自是要报!”仰脸望着曹操,郭嘉对他说道:“明公要杀者,无非陶谦一家,某等进攻徐州,要的却是将徐州并入明公治下!此二事不可混为一谈!”

“若不攻破徐州,某又如何去杀陶谦一家?”晓得郭嘉是想让他退兵,曹操脸色铁青着,向郭嘉问道:“奉孝以为该当如何,才能杀了那陶谦一家,若是可兵不血刃,某愿听奉孝之言!”

“眼下刘备方才占据徐州,明公只须命人暗中与刘备相见,告知其只欲取陶谦一家性命,以刘备秉性,自当为退明公大军,而献出陶谦尸身以及亲眷!”双手抱拳,向曹操拱了拱,郭嘉对曹操说道:“只是那刘备,腹中小人,面上却是要装作谦谦君子,明公假若命人前去直接与之相谈,必定遭其拒绝。若要成事,须有两手打算!”

“何为两手打算?”从郭嘉的话中,听出可以得到陶谦的亲眷,一抹光亮也瞬间在曹操的眸子中闪过,只是他并没有直接猜测郭嘉的想法,而是向他说道:“奉孝如何谋断,但请说来无妨!”

“使一人前去与刘备接洽,劝其献出徐州!”仰脸望着还骑在马背上的曹操,郭嘉对他说道:“要蒋干随行,暗中与刘备相见,告知其明公只欲得到陶谦一家性命,并不打算图谋徐州……”

“好!”郭嘉的话才说完,曹操就猛然一拍大腿,对他说道:“知我心者,奉孝!”

“我等入帐详谈!”先是赞了郭嘉一句,曹操翻身跳下马背,整个人都好像精神了许多,牵着郭嘉的手,向身后众人招呼了一声,朝早已为他搭好的帅帐走去。

进入帅帐,众人刚依秩序坐下,曹操就环顾着众人,向郭嘉问道:“以奉孝之意,此番命何人前去与那刘备接洽,方为妥当?”

“回禀明公!”双手抱拳,跪坐在帐内,郭嘉对曹操说道:“仲德擅长与人接洽,可前往劝服刘备献出徐州;子翼多谋,擅长察言观色,可与刘备暗中商议将陶谦一家擒获,献于明公!”

话说到这里,郭嘉扭头看了一眼跪坐在身旁的程昱,语气中颇带着几分歉意的对程昱说道:“只是此番仲德要多受些委屈了!”

“能报明公大仇,某便受些委屈,又能如何!”先是朝郭嘉笑了笑应了一句,随后程昱抱拳对曹操说道:“明公,奉孝之计断然可行,某愿前往。”

待到程昱向曹操表明了心迹,身份虽是卑微,却因成功策反吕布,如今在曹军之中也有了些许地位的蒋干,连忙站起身,抱拳躬身对曹操说道:“明公但有驱遣,某万死不辞!”

看着程昱和蒋干,曹操抬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沉吟了片刻,才对二人说道:“刘备为人奸猾,乃是当世枭雄,二位与之接洽,须小心在意才是。”

“多谢明公提点!”抱拳躬身,程昱和蒋干都向曹操谢了一句。

从曹操的神色中,已经看出了退兵的希望,郭嘉脸上也漾起了淡然的笑意。

眼下曹军若是强攻徐州,虽说最终能够取得胜利,可胜利的代价却是极其巨大。

吕布、刘备在徐州一代盘踞,一山不容二虎,眼下曹军兵临城下,却是会让这两头虎暂且少些内斗,而向曹军亮出獠牙。

假若曹军暂且放弃徐州,以退为进,等到吕布与刘备反目,再重新折回。

一是夏侯渊屠杀徐州军所带来的影响届时会消弭许多,二是徐州经过内斗,必定消耗惨重。

待到徐州兵力折损严重,吕布和刘备有一方占据了上风,曹操再挥兵杀来,徐州便是唾手可得。

郭嘉为曹操定下赚取陶谦家眷的计策,不几日,徐州城内便迎来了曹军的使者。

曹军在战场上占尽了上风,作为曹军使者,程昱自是派头十足,进了徐州,也不下马,径直领着队伍向徐州官府方向行进。

程昱擅长外交,平日里为人也很是低调,可眼下,他却没有发扬低调的作风,而是趾高气昂的进入了徐州城。

这一次,他肩负着的任务,并非劝说刘备真的将徐州献出,而是要让这场和谈失败,至少在表面上和谈不能达成。

得知曹操派来了使者,晓得徐州眼下是兵祸连连恐怕守不住多久的刘备,丝毫不敢怠慢,赶忙领着关羽、张飞和刚逃回徐州的糜竺、糜芳兄弟等人,等候在官府正门外。

远远看见程昱领着使者队伍朝官府行来,刘备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见刘备一副心急火燎向和曹军使者说话的模样,关羽、张飞几乎同时拧起了眉头,虽是心内不太情愿,却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糜竺先前受了箭伤,虽说这两日已然康健了许多,可对曹军的憎恨却是丝毫未减,并没有跟着刘备一同前去迎接程昱,只是与糜芳一道,站在官府门外等候。

跑到程昱马前,刘备抱起双拳,仰着脸对程昱说道:“程公来此,备本应前往城外迎迓,无奈城中事体繁多,有失礼数,还望程公见谅!”

马背上的程昱并没有下马,只是抱拳朝刘备拱了拱,算是给他回了个礼,语气很是傲慢的说了句:“平原令多礼了!”

第654章欲擒故纵

与刘备见礼时,程昱是以平原令的官位称呼刘备,显然没有承认他的徐州牧身份。

刘备虽说并没有因此而恼怒,跟他一同前来迎接程昱的张飞,却是将眼一瞪,冲程昱吼道:“你这厮,我大哥与你见礼,你怎可如此托大?”

程昱并没有理会张飞,只是嘴角撇了撇,翻身跳下马背,对刘备说道:“玄德公,若是不喜某唤你做平原令,某便直呼名姓如何?”

“程公但凭喜好而已!”刘备终究是胸有城府,对程昱的傲慢并没有太多介意,反倒是很谦恭的应了一句。

随后,刘备侧身站到一旁,向程昱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程昱说道:“程公且请入内说话。”

程昱抬脚向前走的时候,刘备眼角的余光,瞥到在程昱队伍之中,有个穿着墨绿色深衣的少年,正紧皱眉头,瞪着程昱。

那少年的目光很是有些怨恨,显然是对程昱如此无礼,而有些看不过眼。

只是这一瞥,刘备就对这少年多了几分印象。

眼下曹操已是大军逼近徐州,只要兵临城下,徐州便会成为一坐孤城,用不多少时日,就会沦入曹军之手。

在这种情形下,程昱这样的曹军使者,举止中有些傲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反倒是那少年,身在曹营,却会因程昱的傲慢而瞪着程昱,颇为让刘备感到了些亲近。

程昱进了徐州,连续六七日,双方不过是在谈论些要刘备献出徐州的话来。

几日后,远在千里之外的刘辩得知程昱入了徐州,且态度傲慢骄横时,只是微微一笑,屏退了报讯的卫士,并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的刘辩,正与管青一同站在湖岸边上,在他的身后还站着王柳与王榛。

卫士说的话,管青与王柳、王榛都听了个真切,晓得曹操派出程昱前去徐州,是为了让刘备将那徐州让出,三个女子心内都是有些焦急。

可看向刘辩,却发现刘辩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好似那徐州落不落入曹操之手,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似的。

“殿下!”终于,管青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向刘辩问道:“曹操已然兵临徐州,若是让他得了徐州,将来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对殿下不利,殿下该当如何处置?因何殿下晓得程昱入了徐州,却会这般气定神闲?”

“曹操的目的不是徐州,本王为何要着急?”扭头看了一旁的管青一眼,刘辩随后便把视线转到了眼前的湖面上,对管青说道:“程昱为人沉稳,与人说话都是温文尔雅,如今却会对刘备如此倨傲,可见他去徐州并非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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