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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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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黑色。”看着军官手中那件血渍已经干枯,淡蓝底色上映着成块成块黑红色斑迹的血衣,一名龙骑卫兵士小声应了一句。

“那便怪了!”看着提在手中的血衣,龙骑卫军官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嘴里咕哝着念叨了一句:“我等虽是擒获多人,却并未听闻有人负伤逃脱,这件血衣……”

“此处定有蹊跷!”紧紧的拧着眉头,军官转过脸,把血衣递向身后的一名龙骑卫兵士说道:“你即刻前去告知邓将军,将这件血衣交于将军!”

“诺!”得了命令的龙骑卫双手接过血衣应了一声,转身跑出了房间,飞快的冲出小院,沿着街道,朝官府方向奔去。

待到那兵士出了房间,军官又对其他兵士说道:“留下俩人再将此处细细搜寻,连一块地皮都莫要放过!其他人,仔细搜查院内别处房舍!”

留在屋内的几名龙骑卫赶忙应了,余下俩人在屋内继续搜寻,其他人纷纷跑出了房间,到别的房间翻查去了。

趴伏在房顶上的老美男,看着庭院中发生的这一切,嘴角那抹森冷的笑意越发阴森,就好像他是个刚刚挖了个大坑的猎人,正有一群傻头傻脑的猎物争相恐后的往他挖好的那个大坑内蹿似的。

出了房间,那龙骑卫军官微微仰起头,望向对面的房顶。

龙骑卫军官望着的,正是老美男蛰伏之处。见那军官看向他藏身的所在,老美男赶忙趴伏了下去,一双眼睛却眨也不眨的凝望着小院。

半盏茶之后,官府前院的一间小屋内,邓展跪坐于矮桌后,眉头紧锁,看着平平铺展在桌案上的那件血衣。

送血衣前来的龙骑卫,保持着双手抱拳微微躬身的姿势,静静的立于邓展身前只有三四步开外的地方。

低头凝视着那件血衣,邓展的眉头越拧越紧,时而将手做出手刀状,默默的比划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两眼突然圆睁,向那龙骑卫兵士问道:“你等是在何处发现血衣?”

“就在街市之上一间民宅内!”一直保持着抱拳躬身姿势的龙骑卫,听得邓展发问,赶忙应了一句。

“速领本将军前去!”双手按着桌面,重伤尚未痊愈的邓展猛然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躁的向那龙骑卫吩咐了一句。

屋内的龙骑卫得了吩咐,赶忙抱拳躬身退到一旁。

从矮桌后走出,邓展快步朝着房门走去。刚到门口,两名守在门外的龙骑卫就侧身从一旁站了出来,拦在门口,挡住了邓展的去路。

见那两名龙骑卫挡在身前,邓展眉头微微皱了皱,向俩人问道:“你等作甚?”

挡住邓展去路的两名龙骑卫,并没有因邓展的质问而退缩。二人抱起拳,躬着身子,其中一人对邓展说道:“将军恕罪,殿下有令,将军不可离开房舍半步!我等也是奉了殿下命令,还望将军海涵……”

“海涵!海涵!海涵个屁!”怒目瞪着挡住去路的两名龙骑卫,邓展眉头紧锁,抬手指向屋内矮桌上铺着的血衣,对那两名龙骑卫吼道:“你二人可晓得那血衣之上,切口乃是何人留下?”

被邓展吼了一声,两名挡在门口的龙骑卫将头垂的更低,并没有回应邓展的质问。

“速速让开!”拧起眉头,邓展冲那两个龙骑卫吼道:“若是耽搁了要事,本将军定不轻饶你二人。”

“请将军恕罪!”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其中一名龙骑卫神色中带着几分惶恐的对邓展说道:“我二人乃是奉了殿下之命……”

见挡着去路的两名龙骑卫死脑筋,怎样都不肯让开,邓展晓得,刘辩恐怕是向守卫官府的所有龙骑卫都交代过不许他离开半步,即便他出了这间房,恐怕也是出不得官府大门。

“呼!”邓展很是无奈的长吁了口气,随后转过身,对屋内的那名龙骑卫说道:“你即刻返回,再多带些人手,务必将那户民宅方圆三十步之内的所有宅子全部包围起来!一切待到殿下回返,本将军向殿下通禀之后再做计较!”

“诺!”屋内的龙骑卫,显然也没想到他的同泽竟敢拦住邓展去路,赶忙应了一句,临出门的时候,还下意识的朝门口的两个龙骑卫看了一眼。

见邓展不再坚持出门,挡住门口的两名龙骑卫,在让屋内的龙骑卫出门后,也各自撤了一步,重新回到他们方才的位置笔直的挺着腰杆,如同雕塑一般守卫着房门。

双手背在身后,满心焦躁的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邓展实在是按捺不住心内的焦急,向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将军!”他的话音刚落,方才挡住他去路的一名龙骑卫便跨步走到门口,抱拳躬身,应了一句。

“你即刻前往监牢,请殿下折返官府,就说本将军有要事求见!”抬起一只手臂,指着那龙骑卫虚空里点了几点,邓展向那龙骑卫吩咐了一句。

“诺!”那龙骑卫应了一声,抱拳向后退了两步,这才转过身,飞快的朝着官府大门走去。

此时,刘辩已然离开了监牢,在一队龙骑卫的护卫下,正与秦臻并骑而行。

“殿下近日当须谨慎方是!”骑马走在刘辩侧旁,秦臻一边扭头朝两侧的民宅张望,一边压低了声音,对刘辩说道:“此令一行,数日内,意图刺杀殿下之刺客定然数倍增长。当城街道,房舍紧连,便于刺客蛰伏。殿下可不离开官府,便不要轻易走出。”

“本王可是将脑袋交给了姑娘!”扭头朝秦臻微微一笑,刘辩轻声对她说道:“眼下本王帐前军师,尽不在身旁,遇见些事情也是无有人商量。姑娘若是肯留在本王身旁……”

“小女无有他想,只欲寻找夫君!”刘辩的话尚未说完,秦臻就打断了他的话头,对他说道:“不过小女既是给殿下做了些许谋划,定当在殿下身旁,待到此事息宁,再行上路!”

秦臻一口拒绝了刘辩的提议,刘辩倒也没有感到多么意外。他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缓缓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双腿轻轻朝马腹上夹了夹,催着坐骑又走快了一些。

刘辩等人并不晓得,就在他们沿着街道缓缓前进时,在路边的一间民宅上,一个黑影正静静的蛰伏着,冷若冰霜的目光正随着行进于街道上的刘辩等人移动。

第485章一定是个局

跪坐于矮桌后,微微拧起眉头,看着桌案上那件满是血污的血衣,刘辩沉默了许久,才向坐于邓展身旁的秦臻问道:“此事姑娘以为如何?”

“那户民宅定有蹊跷!”美目望着刘辩面前的那件血衣,秦臻娇俏的小脸上现出一片凝重,对刘辩说道:“只是小女以为,此衣被龙骑卫寻着,并非偶然……”

“哦?”秦臻的话刚落音,刘辩就抬起头,一双眼睛满是疑惑的望着她,向她问道:“莫非姑娘以为……?”

“正是!”刘辩话只说了一半,就止住了话头,秦臻却接口说道:“这件血衣,乃是刺客故意留下,为的便是引邓将军前往!”

跪坐于秦臻身旁的邓展,听了她的这番话,怔了一怔,满脸愕然的扭头望着她,嘴唇动了动,好似想要问什么,却被刘辩摆手阻止。

“姑娘继续说!”阻止了邓展发问,刘辩朝秦臻做了个请的手势,向她问道:“姑娘因何断定,对方刻意将这件血衣让龙骑卫发现,为的乃是邓将军?”

“方才将军已然言明,血衣破损之处切口齐整,起剑与收剑都是干脆利落。”坐直身子,秦臻望着刘辩,对他说道:“如此齐整之剑伤,天下间唯有当年的帝师王越方可做到,即便是邓将军,恐怕也是无法企及。”

话说到这里,秦臻扭头看着正缓缓点头、满脸深以为然的邓展,向邓展问道:“当年将军与王越长城一战,恐怕早已在将军心内留下烙痕,此生定要胜那王越,方不枉习剑一场!”

听着秦臻的一番话,邓展眉头微微拧起,却并没有说话。

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已是验证了秦臻所说不差。

见邓展没有应答,秦臻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扭头望着刘辩,对刘辩说道:“留下血衣之人,定然很是了解王越,也很是了解邓将军。眼下殿下身旁,若论剑术,恐怕只有邓将军为刺客所忌惮,将军一旦前去……”

秦臻并没有把话说完,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止住了话头,向一旁的邓展问道:“将军可记得,当年长城之战,随同王越前去者,乃是何人?”

跪坐于秦臻身旁,被问及当年随王越前去长城的随从,邓展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过了好半天,才回答道:“是个看起来比王越年少四五岁的青年……”

“当年的青年,如今怕已是年届不惑!”扭头看着邓展,秦臻娇俏的眉头微微蹙起,对刘辩和邓展说道:“王越虽是剑术卓绝,以往的名声却不似邓将军那般好,只因他一生都在追求功名,剑客所应具有的心性修为反倒被他看的淡了。殿下当年受董卓所制,身为帝师,他却为求自保离开洛阳……”

提及王越当年逃离洛阳,一旁的邓展轻轻叹了一声。在他看来,王越当年的做法,着实是一代帝师习剑生涯的污点。若生为帝师的不是王越,而是他,以他的脾性,在刘辩当年为董卓所制时,虽无力逆转局势,却定会寻求时机带着刘辩逃离。

像王越那样,只顾自家性命,而不顾刘辩死活的事,邓展是绝对做不出来。

“王越脾性如此,随他一同前往长城的青年脾性如何,想来殿下与将军不用小女多说,已是料想到一二……”扭头看着刘辩,秦臻话只说了一般,便又止住了话头。

刘辩紧紧的蹙着眉头,望着秦臻,向她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日前拦截本王,重伤邓将军的,乃是当日王越的随从?”

“非也,非也!”秦臻摆了摆手,否定了刘辩的猜测,对刘辩说道:“与邓将军拼杀者,应是王越后人,而那随从,若小女所料不差,应是怂恿王越后人刺杀殿下的元凶。”

“可这些与本将军去那宅院必遭埋伏,有何联系?”秦臻说了好半天,邓展心头这个结始终没有解开,他拧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臻,向她追问了一句。

“长城一战,王越虽是胜了将军,可天下剑客,使得王越心生忌惮者,唯将军耳!”扭头看着邓展,秦臻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邓展说道:“将军如今身负重伤,正是除去将军的绝佳时机。一旦殿下身旁无有将军,日后刺客更是便于行事!若将军身为刺客,可也会如此行事?”

“本将军前往,即便不幸被姑娘言中,殿下身旁尚有张辽、高顺二位将军……”邓展撇了撇嘴,有些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先是反驳了秦臻一句,随后扭过脸望着刘辩,抱拳对刘辩说道:“殿下,末将与那王越,昔日虽有一战。可这许多年来,末将无日不在思量与他再战!如今王越虽是早已身故,可他后人犹在,且剑术修习并不在王越之下,还望殿下成全末将!”

双手按着桌面,刘辩笔直的挺着身子,沉默了许久,才对邓展说道:“将军既是执意要去,本王便随将军一同前往。”

“万万不可!”刘辩的话音才落,邓展和秦臻几乎就同时喊了出来。

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秦臻没再说话,只是朝邓展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秦臻请他先说,邓展朝她点了下头,随后面朝刘辩抱拳说道:“秦姑娘所言,虽说末将并不完全赞同,可有一点,末将却是深感姑娘所说在理,那便是对方故意留下破绽,且做出王越使剑的痕迹,为的便是设下埋伏……”

“既是如此,本王更要去!”不等邓展把话说完,刘辩已是站起身,朝邓展摆了下手,对他说道:“本王也想会一会那剑术卓绝的王越后人,且看他们如何刺杀本王。邓将军莫要多说,与本王一同前去便是!”

说着话,刘辩已然跨步朝门口走了过去。

心知刘辩主意下定,断然不会轻易更改,邓展在起身前,扭头向秦臻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邓展刚刚站起,秦臻也跟着站了起来,微微蹙起眉头,对邓展小声说道:“将军附耳过来!”

向秦臻投去了求助的目光,邓展却并没有指望秦臻真的能给他出甚么主意,正要跨步跟着刘辩走出房间,听到秦臻突然说出这么句话,赶忙止住了脚步。

一只手搭在嘴唇上,秦臻贴近邓展的耳朵,小声对他说了句什么。听着秦臻所言,邓展眼睛越睁越大,当秦臻把话说完退到一旁,他扭过头望着秦臻,双手抱拳,朝秦臻深深一躬说道:“姑娘智虑远达,末将拜服!”

“将军小心!”朝邓展福了一福,秦臻向邓展嘱咐了一句,这才目送着邓展离开房间。

“好生照应秦姑娘!”出了房门,邓展向守着房门的两个龙骑卫吩咐道:“秦姑娘乃是殿下座上之宾,莫要有丝毫怠慢!”

待到两名龙骑卫抱拳应了,邓展才跨步朝已经走出有一段距离的刘辩追了上去。

与邓展一道,在一群龙骑卫的簇拥下,刘辩出了官府,径直朝着发现血衣的那条街道走去。

官府前门对面的房舍上,一个人正默默的趴伏着,眼睛死死的凝视着从官府内走出的刘辩等人,当他看到邓展与刘辩一同出了官府时,眸子中瞬间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欣喜。

待到刘辩等人走的远了些,那人悄悄的爬了起来,蹲着身子,在屋顶上几个纵窜,便消失在一条深深的小巷中。

没过多会,黑影消失的那条小巷中。一间民宅里,十多个身穿黑色深衣,腰间挎着长剑的汉子正围坐成一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刚刚进入房间的一个黑衣人身上。

“王谒圆徊睿镂赖昧搜拢幢懵逖敉醪焕矗苏挂彩腔崂矗 被饭肆艘蝗ξ菽谥谌耍战胛菽诘哪侨搜沟土松簦运撬档溃骸胺讲拍城籽劭醇逖敉醮苏梗咽浅磐踮下处前去。各位均是刺客中的翘楚,我等蛰伏于当城数日,等的便是今天。诸位务必戮力同心,一举将洛阳王诛杀!”

“莫非不杀邓展?”那人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坐在屋内的黑衣人抬头看着他,向他问了一句。

“若是只可杀其中一人,便全力诛杀洛阳王!”刚进入屋内的人,紧紧的拧着眉头,看着说话的那个黑衣人,向屋内众人问道:“此事各位可了然?”

“了然!”众人齐齐应了一声,一个个都下意识的握紧了抓着剑柄的手,眸子中闪烁着一种嗜血的神采。

街道上,一队队龙骑卫还在来回的奔走着,只是龙骑卫并没有如同先前那样四处抓人。

龙骑卫早先抓进监牢的人,也大多查明身份被释放了出来,路上三三两两刚从监牢中被放出的人,相互搀扶着,无精打采的各自走在返回住处的路上。

骑着骏马,沿街道一路快走,当刘辩快要到达发现血衣的那座民宅时,他勒住了坐骑,抬起手朝着前面一指,向身后跟着邓展问道:“可是彼处?”

“末将也不晓得!”顺着刘辩手指的方向朝前看了一眼,邓展先是应了一声,随后扭头向身后跟着的一名龙骑卫军官问道:“可是此处?”

“回禀将军,已然打探明白!”那龙骑卫军官听得邓展发问,赶忙抱拳应道:“发现血衣之处正是这里!”

听到那龙骑卫军官说的话,不等邓展转达,刘辩已是翻身跳下马背,将手臂一挥,向邓展和跟在后面的一群龙骑卫招呼道:“走!前去看看!”

第486章早有准备

七八名龙骑卫守在房舍内,见刘辩与邓展来到,屋内的龙骑卫赶忙跑了出来,抱拳躬身立于他们面前。

“发现血衣之处,是哪个房间?”进了宅子,守宅子的几个龙骑卫刚刚出来,刘辩就向他们问了一句。

“回禀殿下!”领着这几名龙骑卫的军官,听得刘辩发问,赶忙抬手指向柳儿的住处,回答道:“就在那间屋内!”

朝那龙骑卫军官看了一眼,刘辩没有说话,跨步走进军官指着的那间屋。邓展以及随着刘辩前来的一群龙骑卫赶忙跟上。

刚进房间,刘辩就耸起鼻子闻了闻屋内的味道,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向跟在身后的邓展说道:“好香啊!如此芬芳四溢的房舍,想来过去定是住着个娇俏美艳的女子。”

“倒是有几分蹊跷!”站在刘辩身后,邓展也耸了耸鼻子,嗅了嗅屋内芬芳的气息,接了一句。

房间内的香味,与花香和脂粉香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暖暖的香味。闻着这香味,刘辩有种近距离贴着个体香四溢的女子深嗅的感觉。

温润的香气,直入颅脑,让刘辩感到浑身舒泰,恨不能想要立刻见见着四溢香气的主人。

“血衣是在何处发现?”站在刚进门的位置,环顾了一圈并未遭到龙骑卫太多破坏的现场,刘辩按下被香味熏的有些飘飘然的念头,向跟着走到门口的军官问了一句。

听得刘辩发问,那军官赶忙上前,抬手朝着屋内已经被他们展开的铺盖指了指,对刘辩说道:“发现血衣之时,它正夹裹在铺盖中,当时铺盖乃是卷起!”

刘辩点了下头,朝那军官摆了摆手,跨步走向铺盖。

“末将来!”刘辩正要弯腰去揭开铺盖,他身后的邓展就赶忙跨步上前,一把扯住铺盖拉了开来。

看了邓展一眼,心知他是怕铺盖内有着什么机关,特意抢先把铺盖揭开,刘辩并未多说什么,在邓展将铺盖掀开之后,默默的蹲在铺盖旁,一只手按在铺盖上轻轻的捋着。

“血衣是被人夹裹进去的!”在铺盖上捋了捋,刘辩的眉头微微蹙起,扭头看着一旁的邓展,对他说道:“铺盖上无有血渍,只有一些干了之后掉在其上的血沫,可见血衣卷在其中之时,血渍便已干了。”

蹲在刘辩身旁,看着面前的铺盖,邓展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小声应道:“如此说来,秦姑娘猜测倒是十分准确。”

“是!”收回按在铺盖上的手,刘辩站起身,低头看着铺盖,对邓展说道:“只是不晓得,他们将我等引至此处,有何盘算。”

站在刘辩身旁,邓展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却并没有回答刘辩的问题,而是对刘辩说道:“殿下,我等既是已经来此,刺客犹未现身,想必是不敢再来,殿下且请返回官府,再做计较!”

低头看着面前的铺盖,刘辩缓缓的点了两下头,并未说话,转过身跨步朝着屋外走去。

“严守此处,不许任何人靠近!”出了房门,刘辩径直朝院外走去,邓展则向守在院子里的几名龙骑卫吩咐了一句。

待到领着这几名龙骑卫的军官赶忙应了一句,邓展才跟着刘辩出了这间小院。

上了战马,刘辩一手提着缰绳,还扭头朝小院看了一眼。

若是秦臻所言不差,刺客在附近定是布置好了埋伏,只是方才他们已然在院子内转了一圈,刺客却毫无动静,倒是让刘辩心内感到有些蹊跷。

领着邓展等人,沿街道缓缓前行,一边走,刘辩一边扭头朝两侧的街面上张望。

跟在刘辩身后的邓展,一路上也没有说话,像刘辩一样,一路上,他的眼睛在也两侧的民宅来回逡巡着。

由于龙骑卫先前在街面上四处抓人,城内百姓多已躲回了家中,此时的街道上,是一片空寂,连半个百姓的人影也看不到。

十数骑战马的马蹄踏在街面的青石板上,发出阵阵“空空”的闷响,更是给狭长的街道平添了几分阴冷。

一队十数人的龙骑卫迎面向刘辩等人跑来,到了刘辩近前,向刘辩行了一礼,待到刘辩等人走过,随后便飞快的朝着街道的另一头跑去。

“街市上遍处都是龙骑卫,想来刺客应是不会出现!”扭头看着那队跑远的龙骑卫,刘辩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的向身后的邓展说了一句。

“是!”邓展应了一声,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是越来越紧张,并不如刘辩那样轻松。

这条街道太过宁静,虽然在龙骑卫清洗之后,城内的每条街道都很安静,却不似眼前的这条,宁静中蕴含着浓浓的杀机。

骏马缓缓的前行,马蹄敲击在地面上,每发出一声闷响,邓展的心头就会多出几分紧张。

虽说已经依照秦臻的吩咐暗中做了部署,可事情没有临头,邓展心内多少还是有些没底。

若他没有受伤,即便来了百多个刺客,他也不惧。可眼下他重伤未愈,若是真的来了一班高手,恐怕凭着他目前的状态,很难抵敌。

跑过去的那队龙骑卫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就在那队龙骑卫刚刚拐过街角的同时,街道两侧的民宅房顶,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听见街道两侧传出响声,刘辩等人赶忙扭头向两侧望了过去。

出现在刘辩等人视线中的,是两侧房顶上突然多出了的数十个穿着黑色深衣的汉子。

刺眼的阳光下,那群汉子身上乌黑的深衣煞是扎眼。

数十个黑衣汉子站在房顶上,他们手中那一柄柄长剑,在阳光下反射着一道道刺眼的寒光。

“保护殿下!”跟在刘辩身后的,毕竟是邓展亲自调教过的龙骑卫,当那群黑衣汉子出现时,领头的龙骑卫军官大喝了一声,翻身跳下战马,蹿到了刘辩的马前。

军官刚刚跳下战马,后面的十多名龙骑卫也紧跟着下马蹿到刘辩身旁,一个个抽出长剑,神色紧张的望着房顶上的黑衣人。

城内到处都是龙骑卫,房顶上的黑衣人不敢多做耽搁,生怕附近街道的龙骑卫赶到,他们无法达成目的,领头的黑衣人双眼死死的盯着街道上的刘辩等人,用力的摆了下手。

他的手势刚刚做完,数十名黑衣人就纷纷纵身跳下了房顶,举着长剑,朝刘辩等人扑来。

围在刘辩等人身旁的龙骑卫,并不上前迎敌,一个个只是手持长剑,死死的盯着正默默冲向他们的刺客。

刺客冲出,邓展也一把抽出长剑,翻身下了战马,蹿到了刘辩的身旁。

“保护殿下,杀!”就在这群黑衣人快要冲到刘辩等人近前的那一刹,街道两侧的民宅内传出了一声呐喊。

随着这声呐喊,两侧民宅的房门突然打了开来,从民宅内,冲出无数一手持剑、另一手持着圆盾,身穿各色深衣的汉子。

这些汉子陡然冲出,刚刚跳下房顶的黑衣汉子们顿时吃了一惊。就在那些黑衣汉子发愣的时候,从民宅内冲出的汉子们已经杀到了他们近前。

一柄柄长剑划出银亮的光弧,劈向那数十名黑衣汉子。伴着一声声惨嚎,数十名黑衣汉子霎时被劈翻了一地。

黑衣汉子们被劈翻在地,那些从民宅内冲出的汉子,并没有停手,而是怒吼着,继续朝他们身上劈砍着。

银亮的光弧在阳光下闪烁,随着光弧的闪烁,一蓬蓬血花飚射而起,街道上霎时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数十条黑衣汉子,顷刻间便被砍成了肉泥。

完全没有想到情势会转变至此的领头黑衣人,站在房顶上,愕然的望着街面上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汉和正被大汉们簇拥在中间的刘辩,眼睛里闪烁着憎恨和羞怒的神采,扭过身,右腿猛然一蹬,想要向另一侧的街道蹿去。

就在那黑衣人刚刚蹿出的刹那,一支箭矢从他背后的那一侧夹着劲风飞向了他。

完全没有防备的黑衣人,感觉到迎面有箭矢飞来,已是晚了。等到他想要侧身躲避,那支箭矢已是“噗”的一声,扎进了他的心口。

心口被箭矢贯穿,黑衣人身体猛然一怔,愣愣的望着前方,就在他笔挺的僵立时,另一支箭矢紧接着飞了过来,扎进了那黑衣人的额头。

锋锐的箭矢插穿额头,从黑衣人的脑后透出,带出了一股鲜血、脑浆,也将黑衣人射的身子凌空打了个旋,翻滚着从房顶上栽了下来。

看着那黑衣人翻滚着从房顶掉落,刘辩微微蹙起眉头,向挡在身前的邓展问道:“怎么回事?”

听得刘辩发问,邓展赶忙转身,抱拳对刘辩说道:“末将随殿下离开官府之前,秦姑娘曾叮嘱末将,要末将知会张、高二位将军,于沿途布下换上百姓深衣的羽林、虎贲二卫!”

“原来如此!”刘辩点了点头,就在他打算让穿着百姓深衣的二卫兵士各自返回军营时,从小巷内又走出了两个人。

左边的那人,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深衣,衣衫上打着几块补丁,虽说他极力想要表现的普通些,可贲起的肌肉,却是将衣衫高高撑起,让他显得很是与众不同。

走在右侧的,则穿着一身素白色的深衣。不过此人的面皮微微有一些泛黑,素白的深衣穿在他的身上,越发衬托的他比寻常人要黑上一些。

从小巷中走出的,不是别个,正是负责训练羽林卫和虎贲卫的高顺与张辽。

到了刘辩近前,二人抱拳躬身,齐齐对刘辩说道:“末将护驾来迟,恳请殿下恕罪!”

“若非二位将军,本王真是不晓得该如何处置!”骑在马背上,刘辩微微一笑,朝他们虚抬了一下手,对他们说道:“二位将军与将士们辛苦!”

“殿下辛苦!”刘辩的话音才落,高顺、张辽和满街的二卫兵士便抱拳躬身,齐齐向刘辩道了声辛苦。

第487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剿灭了这拨刺客,张辽、高顺领着羽林、虎贲二卫将士自回军营去了,刘辩则在邓展和一众龙骑卫的簇拥下继续沿街道行进。

当城百姓对洛阳军始终有着深深的忌惮,再加上刚才街道上才发生过一场厮杀,满城百姓更是无人敢出家门半步。

也正是因此,街道上比先前更是要宁静了几分。狭长的青石路面上,除了一股股打着璇儿飞过的小旋风,再无其他活动的物事。

十几匹健马沿着街道一溜小跑,“的的”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回响,给宁静的街道增添了更为浓重的空寂。

“邓将军,你说可会还有刺客?”走过了两条街道,刘辩突然扭头向一旁的邓展咧嘴笑了下,向他问了一句

骑马走在刘辩侧后的邓展没有答话,他紧皱着眉头,一双眼睛满是警惕的向两侧民宅张望。

若是刘辩早些这样问他,他定会毫不迟疑的回答刘辩,刺客已然悉数清剿。

可走上这条街道,邓展心内却是没了底。

遭受过龙骑卫清洗,百姓早已各自躲回家中,街道上的宁静并不古怪,让邓展感到心内隐隐不安的,是一种比先前那拨刺客出现时更为强烈的杀意。

这阵杀意带来的压迫感远远强于刚才那拨刺客。

“怎了!”扭头看着只顾朝两侧民房张望,并没回话的邓展,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怪怪的笑意,压低了声音向他问道:“可是有甚不妥?”

“殿下小心!”刘辩的话音才落,邓展就大喝了一声,纵身从马背上蹿出,一把抱住刘辩,将他扑下了坐骑。

重伤未愈,邓展的动作又过度猛烈,将刘辨扑下战马时的牵扯力撕开了他的伤口,疼的他嘴里直抽凉气。

被邓展从马背上扑了下来,刘辩的脊背重重的撞在了地面的青石上。坚硬的青石硌着脊梁,直让刘辩有种五脏六腑都快被摔散了的感觉。

刘辩刚被邓展扑翻在地,他方才骑着的那匹快马就发出了一声惨嘶,身子一歪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刘辩愕然的望着那匹栽倒在地的战马,看到的竟是一支箭失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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