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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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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中的洛阳军听到赵云这声喊,发出一阵兴奋的吼叫,除了弩兵留守大营,包括典韦、管亥带来的军队,所有重步兵全都跟着赵云冲了出去。

潮水般的洛阳军呐喊着、向着举起火把,完全暴露在他们视线中的黑山军扑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震天喊杀声,正在撤退的黑山军更是慌乱,许多人甚至将手中火把丢在地上,生怕多拿一支火把便会比别人跑的慢了,玩命的向前狂奔。

那些丢掉火把的黑山军,夜间多是可以正常视物,即便视力差些,勉强也是能够辨明路径,这可苦了晚上什么都看不见的夜盲将士。

若是不丢掉火把,他们就如同一个个闪着亮光的靶子,只等洛阳军追上,将他们砍翻在地;可若是丢了火把,患有夜盲眼的他们就形同瞎子一般,莫说逃跑,恐怕连走路都是极其困难。

赵云单手提枪,如同一股风般策马杀向了正在撤退的黑山军。

没有纪律约束的黑山军,撤退与溃退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跑的快的心内暗自庆幸腿脚比别人利索,跑的慢的则低着头,只管往前疾奔,只希望能多超越一个人,他便会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冲进溃逃的黑山军之中,赵云单手挥舞着长枪,一边向前疾冲,一边不断的挑刺挡着他路径的黑山军。

奔逃的黑山军见一员银甲将军从身后冲了上来,又异常勇猛,每刺出一枪,都会带起一蓬血雨,将一个逃跑中的黑山军挑翻在地。无心恋战之下,赵云附近的黑山军赶忙向两侧闪开,竟是给他让出了一条完全没有阻碍的通路。

眼见黑山军让开,赵云也不纠缠,双腿朝马腹上用力一夹,催马加快了速度,向着最前面几个骑马的黑山军冲了上去。

“渠帅快走!”下令撤退,却没想到大军竟是会如同一盘散沙般溃逃的于毒,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正要提起双斧回头迎战,一员黑山军将领用长枪的枪杆朝他的马臀上敲了一下,高喊了一声。

“五鹿将军!”马臀被枪杆戳了一下,于毒胯下的战马吃痛不住,长嘶了一声,载着他向前疾奔而去,提着双板斧,被战马驮着疾驰之下,于毒回头朝那名扎了他马臀的黑山将领喊了一声。

向于毒看了一眼,那黑山将领随后便挥舞着长枪,两腿朝马腹上一夹,大吼着迎面冲向赵云。

见有一员黑山将领冲来,赵云也不停马,单手提着长枪,迎着那黑山将军冲了过去。

两马相交,赵云一声爆喝,手中长枪向前猛的刺出。与此同时,五鹿也将长枪扎向赵云心口,只望能与赵云搏个同归于尽。

就在五鹿手中长枪将要扎到赵云心口那一刹,赵云猛的一侧身,长枪堪堪的贴着他的身体刺过。而他手中的长枪,却不偏不倚的****了五鹿的心房。

两匹战马迎面冲锋,力道是何等强劲!长枪扎入五鹿心房,竟是贯穿了他的心口,半支长枪自他的脊背后穿出。

一枪扎穿了五鹿,赵云也不拔枪,手一松,放开枪杆径直策马冲了过去。

两匹战马错身而过,被扎死却还没掉落马下的五鹿,刚从赵云身旁奔过,赵云就返过手,一把抓住从五鹿脊背透出的半截枪杆,用力一扯,将整根枪给拽了出来。

长枪扎进身躯,由于有枪杆堵塞,五鹿并没有流出多少鲜血。鲜血都集聚在心窝,当赵云把长枪拔出,淤积的鲜血再没阻碍,如同喷泉般从五鹿的前胸和后背飚射而出。

战马驮着五鹿奔出了十多步,五鹿才身子一歪,从马背上栽倒了下去。

可经此耽搁,于毒已是跑的远了。提着糊满血浆的长枪,凝视着渐渐消失于黑暗之中的于毒背影,赵云的脸上不免现出了一抹失望。

在黑山军之中,五鹿也是一员猛将。赵云只是一个交马,便将他给刺了个透心凉,只想快些逃离战场的黑山军见了,哪里还有人敢来招惹赵云。

潮水般的黑山军向着远处的山峦奔去,在赵云身旁竟形成了一个足有二十多步的真空地带,所有黑山军奔跑中都刻意避开了他,生怕离他太近,被他一枪给挑了。

没有追上黑山军主帅,赵云正自失望,也没有理会那些虾兵蟹将。很快,数万名黑山军就从他的身边跑过,追着于毒去了。

骑着战马,追上了溃逃的黑山军,劈杀了个痛快的管亥等将领,见赵云驻马立于战场上发呆,赶忙止住了追击的步伐,朝着赵云靠了过来。

“赵将军!”到了赵云近前,韩暹双手抱拳,朝赵云拱了拱,有些疑惑的歪头看着他,向他问道:“我军可要追击?”

“不用追了!”微微蹙起眉头,赵云扭头看着韩暹等人,对他们说道:“贼军主将已然逃走,即便追击,也是无法追上,一旦进入大山,我军地形不熟,反倒会吃了贼人的害!”

“哦!”赵云说出不要追击,韩暹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抬起一只手臂,向那些快要跑到近前的洛阳军喊道:“停止追击!”

追赶了一路,连黑山军屁股都没摸到的洛阳军将士,听到韩暹的喊声,一个个颓丧的止住了步伐,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现出了一抹不甘。

“回营!”又朝黑山军溃退的方向看了一眼,赵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枪,大喊了一声,骑着马,率先朝营地慢慢行去。

与此同时,与庞统一同坐在中军帅帐内的刘辩,渐渐听不到了外面传来的喊杀声。

“结束了?”耳边不闻喊杀声,刘辩抬头看着迎面跪坐的庞统,向他问了一句。

“结束了!”支楞起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庞统才以果决的语气应了一句。

“出去看看!”在帐内又坐了一会,确实没再听到动静,刘辩站起身,招呼了庞统一句,先一步走向帐帘。

刚掀开帐帘,刘辩正要走出帅帐,一个人就冒冒失失的撞了进来,“蓬”的一声,将脑袋撞在了他的胸口。

胸口被人大力一撞,刘辩趔趄着向后退了两步,脸上霎时现出一抹恼怒,揉着被撞疼了的胸部,朝撞了他的那人瞪了一眼。

跟在刘辩身后的庞统,见他被人撞的向后退了两步,正要开口训斥撞了刘辩的那人,可当他看清那人相貌时,已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给生生的咽了回去。

第403章置之生地而后死

一头撞在刘辩胸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领着羽林卫埋伏黑山军的管青。

刘辩身上穿着鳞片甲,甲叶很是坚硬,一头撞在了坚实的鳞片上,管青也被撞的“哎呦”一声,抬手直揉被撞疼了的脑袋,嘴里还不住的抽抽着凉气。

胸口被撞的发闷,刘辩正欲斥责撞到他的人,听到管青发出一声“哎呦”,这才留意到,进入帐内的竟然是刚从右营回来的管青。

身上衣甲沾满了血污,管青挠头的那只手也糊满了血渍,更为让刘辩吃惊的,是她另一只手里,赫然提着一颗人头。

见管青被撞疼了,刘辩胸中险些没压住的火气霎时如同被浇了桶冷水,熄灭了个干干净净。

他赶忙上前搂住管青的肩头,很是心疼的帮她揉着撞疼了的额头,语气很是轻柔的问道:“怎样?还疼不?”

“嗯”额头虽是被撞的很疼,可刘辩的手按在头上,管青心内却是涌起了一丝甜甜的蜜意,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抿了抿嘴,将脑袋垂了下去,就再没言语。

管青与刘辩的关系,刘辩麾下包括徐庶在内的所有谋士、武将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庞统心知此刻他留在帅帐内,是大煞风景,赶忙朝刘辩抱了抱拳说道:“管将军寻殿下定有急务,战事刚止,必有许多事务需臣下处置,臣下先行告退!”

心知庞统是为了回避他与管青缠绵,以免尴尬,刘辩也不拦他,一手搂着管青的肩膀,另一只手帮她揉着额头,向庞统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有劳军师!”

待到庞统退出帅帐,刘辩又帮管青揉了一会额头,才向管青手中提着的那颗人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青儿手中提着的,乃是何人头颅?”

被管青揪着发髻提在手中的那颗人头,;脸面上糊满了血渍。再加上帅帐内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人头的相貌,甚至连年岁都辨别不清。

经刘辩一问,管青才想起她来到帅帐,就是为了让刘辩看这颗头颅,仰起脸朝刘辩甜甜一笑,将头颅拎了起来,对刘辩说道:“这颗人头乃是黑山将领张白骑。”

“呃!”看着被管青高高提起的人头,刘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朝她微微一笑,对她说道:“人头砍下,只需在战场上将它与张白骑尸身一同埋了便是,青儿如何把他头颅提来?若那张白骑到了九泉下,寻不着人头,岂不是要折回来向青儿讨要?”

“哼!”刘辩的话音才落,管青就耸了耸娇俏的小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说道:“要他领兵攻打我军?与殿下为敌,便是与青儿为敌。若是他真个死了还要回来,青儿便再杀他一次好了。”

脸上糊着血渍,管青这轻轻一哼,竟是掩住了不少刚经过一场厮杀、尚未消退的戾气,给她那还沾染着血腥的小脸平添了几分俏意。

看着管青娇俏的小模样,刘辩心内顿生爱怜,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很是温柔的笑着对她说道:“快些去洗洗,姑娘家家,浑身是血到处乱跑,像个什么样子。”

“嗯!”鼻头被刘辩捏了捏,管青只觉着脸颊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灼热,双手捧着脸蛋,轻轻应了一声,掉头就想朝帅帐外走。

“等下!”她刚要迈开步子,刘辩就又唤了她一声。

听得刘辩唤她,管青扭过头,一脸茫然的望着刘辩,向他问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人头留下!”从管青手中拿过人头,刘辩脸上保持着笑意,朝她摆了摆手,对她说道:“快些去洗吧,方才厮杀一场,定是疲累了,早些歇着。”

“诺!”虽说刘辩尚未占了她的身子,可在管青的心中,她早已是刘辩的女人,从刘辩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关切,她顿感心内一甜,轻轻应了一声,扭身出了帅帐。

估摸着管青已经走远,刘辩向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名守在帐外的亲兵听到召唤,赶忙进帐,抱拳躬身立于帐帘内侧。

“将人头送到右营!”提起人头递到那亲兵面前,刘辩对他说道:“告诉太史将军,虽说张白骑乃是与我等为敌,毕竟也是领军之人,莫要太过亵渎,寻到他的尸身,好生安葬。”

“诺!”亲兵应了一声,从刘辩手中接过人头,转身离开了帅帐。

待到兵士提着人头离去,得知晚间洛阳军大胜的刘辩,也是松了口气,卸下铠甲,躺到了铺盖上。

双臂枕在脑后,凑着昏蒙烛光望着帐篷的顶部,刘辩的大脑却丝毫没有止住运作。

一名在郑县投效洛阳军的兵士,在黑山军劫营之前便大喊“敌军劫营”,若非真的看到甚么,那便是他与黑山军之间有所勾连。

夜色深沉,军营外一片漆黑,十数步开外已是看不到人影,要说那兵士看到了什么,自是不太可能。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与黑山军有着勾结。只是他为何勾结黑山军?又是何时联络黑山军,却让刘辩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许久都没想出缘由,一阵倦意袭了上来,刘辩也只得暂且不去想这件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待到他再次睁开眼睛,天色已是大亮。

坐在铺盖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到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混沌消退了一些,刘辩才起身走到挂着铠甲的木架前,取下铠甲套在身上。

穿戴好了铠甲,他跨步走出帅帐,放眼望去,竟是一顶营帐也没看到,中军的将士早已把帐篷收起,许多人已是埋了锅灶正在做饭。

袅袅的炊烟升腾而起,就宛如一条条盘旋的青龙,笔直的蹿入天空。

不少锅灶上烹煮着饭食的瓦罐已经冒起了蒸腾的白汽,很多官兵手中捧着饭碗,只等饭食煮得,好生将肚子填饱。

常年战乱不休,田地荒芜,各地粮草均是匮乏。除了洛阳军,各路诸侯的兵马每日不过只吃两顿饭食,甚至还有的军队,一天只有午间能吃上一餐饱饭。

早上烹煮饭食,恐怕是洛阳军特有的风格,也只有刘辩,才会在吃食上,给予麾下官兵最大的满足。

洛阳军烹煮饭食的同时,离他们五六里开外的一座山头上,一个黑山军士兵眺望着远处那一道道升腾而起的炊烟,舔了舔干到起了皮的嘴唇,揉了揉饿的咕咕直叫的肚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不无羡慕的骂道:“娘的,怪道我等打不过他们。大清早都能填饱肚子,我等可是饿了好几天……”

“你他娘的少发牢骚!”那黑山军兵士嘴里正嘀咕着,一个小头目走到他身后,抬脚朝他屁股上踹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好生看顾着,莫要等到洛阳军上来砍了你的脑袋,还不晓得是谁干的。”

被小头目往屁股上踹了一脚,那黑山兵也不敢言语,佝偻着身子,朝小头目连着鞠了好几个躬,待到小头目走的远了,才向他的背影狠狠的啐了口唾沫,骂了句:“娘咧,有能耐和洛阳军打去,跟我撒个甚么泼!”

洛阳军中军,刘辩出了帅帐,正看着官兵们生火造饭,一名亲兵跑到他身旁,抱拳躬身向他问道:“殿下,帅帐可要收起?”

“收!”抬起一只手臂,刘辩并没有看向那个亲兵,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一个字。

得了刘辩的允许,亲兵转过身,向帅帐旁站着的另几名亲兵摆了摆手。

那几个亲兵立刻便钻进了帐内,将帐内的物事一一搬出,装上了辎重车,随后又把帅帐拆开,缠裹起来,抬到了辎重车上。

“殿下!”亲兵收拾帅帐时,略感有些无聊的刘辩转过身,看着他们忙活,庞统快步走到他的身旁,对他说道:“昨夜一战,我军右营诛杀黑山军一千余人,左营诛杀三十七人。贼将张白骑为管青将军所杀,五鹿则被子龙将军挑落马下。”

“一战斩杀两员贼将!”扭头看着庞统,刘辩脸上现出一丝淡淡的担忧,对他说道:“本王只怕那于毒因为此败,在我军围困蒲子城时,不肯出兵援救……”

“断然不会!”刘辩说出心内的担忧,庞统语气很是果决的对他说道:“那五鹿乃是为挡住子龙,返身接战,才殒命当场。以于毒的脾性,五鹿对他的恩义,他定然要报。且蒲子城内的杨凤,与于毒私交也是甚好,他定不会眼看杨凤被我军逼上绝路!”

“大山茫茫、前有昕水!”听了庞统的一番分析,刘辩心内的担忧稍稍消退了一些,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和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的昕水,刘辩向庞统问道:“军师以为,我军当于何处埋伏于毒,方为妥当?”

“无须埋伏!”庞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抬手向河对岸一座若隐若现的城池指了指,对刘辩说道:“臣下已是命人探查清楚。蒲子城犹如当日殿下攻破的郑县一般,半城平地半城山丘。我军只须于平地处包围城池,要他无法与外相通。于毒救援蒲子,必定会占据高地,以夺得有利地势。”

“我军不占高地?”庞统的一番话,让刘辩感到有些迷惑,他微微蹙起眉头,向庞统问道:“若是如此,双方一旦接战……”

“无须接战!”不等刘辩把话说完,庞统就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对刘辩说道:“将高地让给于毒,正是要他置之生地而后死!”

第404章把炊烟搧起来

蒲子城,坐落于河东最北侧。再往北走上一两日,便可进入并州境内。

由于地处偏僻,且周遭地形复杂,山峦、河流纵横,没有足够的空间建设大城,相比于河东腹地的安邑等城池,蒲子城显得要小了许多。

城外山地交错,少有平坦的田地,当地居民只得在山地上烧山恳田,开出许多梯田,用以栽种粟米、燕麦等作物。

在山地垦田,由于地形等因素,农作物产量不会太高。好在蒲子人口稀少,只要不逢灾年和兵乱,附近村庄产的粮草已是足够全城人食用,并且还多少会有些结余。

如今城内的百姓已然悉数撤离,就连城外的村庄,也都迁移一空。

山坡上垦出的田地,粮食早已收割,只余下一块块泥土焦黄的梯田,在山腰上相连成片。

由于黑山军突然来袭,蒲子一带的村民来不及翻犁田地,收割时留下的作物根茎还残留在地里。

蒲子城头,已是没了洛阳军的旗帜。也不晓得旗帜是被撤离的洛阳军带走,还是被夺取了城池的黑山军拔去。

站在军营内,眺望着已是近在咫尺的蒲子城,刘辩眉头微微蹙起,还是有些担心于毒不会率军援救城内的黑山军。

“殿下!”正望着蒲子城,一骑毛发火红的战马如同一股风般冲进了军营,到了距刘辩只有二三十步的地方,骑在马背上的吕布翻身跳了下来,扭头向那几名见他冲进军营,迎面挡住他去路的龙骑卫看了一眼,喊了刘辩一声,快步朝着刘辩走了过来。

几名龙骑卫见吕布下马,且没有携带兵刃,而且刘辩也是未下令将他拦住,便给他让开了通路,扭头目送着他朝刘辩走去的背影。

“吕将军!”见了吕布,刘辩微微一笑,转身面朝着他,向他问道:“将军来寻本王,所为何事?”

“殿下!”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吕布手持马鞭,朝着蒲子城指了一指,对刘辩说道:“此城,城墙低矮,守军不过是些黑山逆贼,战力不强。若是殿下允诺,末将愿率军攻城,不出七日,定当将此城双手奉上!”

“攻城?”扭头望着蒲子城,刘辩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对吕布说道:“城内守军两万,我军止有七万人。若是攻城,兵力配比须达到五比一,方有破城可能……”

“殿下多虑了!”刘辩话还没有说完,吕布就抱拳对他说道:“末将麾下陷阵营,惯常攻城略地,莫说城内只是两万黑山贼,即便是两万大汉精兵,末将也是可将此城攻破!”

心知吕布是急于建功,刘辩晓得若是直接拒绝,定会使得吕布心内产生其他想法。

他低下头,略一沉吟,对吕布说道:“吕将军,蒲子城内已是无有粮草,贼军即便死守,也是守不得多久。我军只须围城,不出十数日,贼军断粮,此城自破。”

从刘辩话中听出几分不需要攻城的意思,吕布脸上果然现出一抹失落。

就在吕布神色黯然下来的同时,刘辩接着说道:“不过吕将军当有一场首功可建,不知将军可愿取这份功劳?”

心内刚萌生了一丝失望,刘辩又说出有件首功要他去建,吕布的眸子顿时一亮,赶忙抱拳对刘辩说道:“殿下但有驱使,末将万死不辞!”

“击破于毒,将他生擒!”凝视着吕布那张带着几分兴奋的脸,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强调了一句:“记住了,本王只要活的!”

“多谢殿下成全,末将定不辱使命!”于毒乃是黑山军渠帅,此次进入河东,也是以于毒为首,刘辩要他前去擒住于毒,吕布如何不喜,他赶忙抱拳躬身,向刘辩谢了一句。

不过旋即吕布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望着刘辩,脸上带着一丝为难的说道:“若是能见到于毒,末将擒他,不过是手到擒来。只是那于毒并不与我军交战,末将如何擒他?”

“将军放心!”伸手朝吕布的大臂上轻轻拍了两下,刘辩很是亲昵的对他说道:“用不几天,他自会前来。”

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刘辩,吕布对于毒会来蒲子还是不是太敢相信。

见吕布满脸疑惑,刘辩也不跟他多做解释,朝他微微一笑,就转过身,望着几乎近到可以看清城垛的蒲子城墙。

接连围城三日,刘辩始终没有下令要大军攻城。

同样的,城内黑山军也没有杀出来的迹象,而先前曾败了一阵的于毒,更是未表现出要前来援救的预兆。

本应是杀声震天的蒲子城附近,竟是宁静的让双方将士都感到有些尴尬。

“生火造饭!生火造饭!”中军军营内,杨奉双手插着腰,在军营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一边走,他还一边朝那些正忙着垒锅灶生火的洛阳军喊道:“都给我把火点起来,烟搧乎的大些!”

“在火上添点湿柴禾!”走过几个刚架起的锅灶,杨奉抬手指着前方不远处另一个锅灶边的几名兵士,对他们喊道:“说你们呢!别人弄出的烟都熏的人眼睛疼,你们在搞甚!”

被杨奉指着的几个兵士,已是将火生了起来,刚把煮饭的陶罐架在火堆上,听得杨奉这么一喊,其中一人又赶忙把陶罐端到一旁。

另外几个兵士从附近寻了些柴禾,可柴禾太干,根本连一点水汽都没有。不得已之下,一个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兵撩开了衣襟,朝那堆柴禾撒起尿来。

“你小子……”那小兵刚尿完,正抖着那浇水的物事,走到他身后的杨奉就朝他后脑上轻轻按了一下,笑骂道:“你小子,歪主意不少!”

后脑被杨奉按了一下,那小兵赶忙把衣襟放下,摸着头,冲杨奉一阵“嘿嘿”傻笑。

浇了尿的柴禾,扔在火堆上,一股浓烟霎时飘扬起来。

伴着浓烟,还有一股难闻的尿骚味。离火堆稍远一些的杨奉扭头看着升起浓烟的锅灶,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朝前去了。

见杨奉走的远了,与撒尿小兵同一个锅灶煮饭的另一个兵士围住那小兵,每人朝他头上轻轻抽了一巴掌,其中一个老兵还笑骂了句:“娘的,一股尿骚味,煮了饭食,又让老子怎吃?”

头上挨了好几巴掌,那小兵伸手揉着头,嘴里咕哝着:“尿骚只是柴禾,又不是让你等去吃柴火……”

“犟嘴!”那小兵话还没说完,刚说煮了饭没法吃的老兵咧着嘴,抬脚轻轻朝他屁股上踢了一下。

洛阳军营地中,阵阵炊烟飘扬而起。青色的炊烟蜿蜒着冲向天际,在半空中遇见风儿,被吹散开来,很快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蒲子城墙上,守卫城池的黑山军望着城外那一道道接连天际的炊烟,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了羡慕的神情。

占据城池,起先黑山军将士是好一兴奋,在城内四处翻找着财帛、珠宝。

铜钱他们倒是寻了不少,甚至还有许多人成匹的将锦缎扛到军营。可才过了一天,进入城内的黑山军便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整座城池,竟是连半颗粮食都没有。城内居民在跟随洛阳军撤走时,将能带的粮食全都带离了蒲子,少量无法带走的,也堆积在粮仓中,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没了粮食,人连生存都成了奢望,那些铜钱、绸缎此时对黑山军来说,又能算得甚么?

站在城垛边上,望着城外袅袅升起的炊烟,一个黑山军下意识的揉了揉瘪瘪的肚子,舔了舔嘴唇,目光中放射着异样的光彩。

“饿了?”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黑山军见他揉着肚子,压低了声音,向他问了一句。

“怎能不饿!”刚揉了肚子的黑山军扭头看了一眼向他发问的同伴,以同样低的声音说道:“进城时只顾着抢绸缎,若是这会谁肯给我一碗粟米饭,我愿将整匹绸缎拿来和他换。”

“粟米饭?”听了他说的话,一旁的另一个黑山军撇了撇嘴,不无讥诮的笑了笑,朝城外哝了哝嘴说道:“你扛着绸缎出去,问问他们肯不肯换!”

被奚落了一句,方才揉肚子的那黑山军朝奚落他的同伴翻了个白眼,虽是没再说话,可望向城外那一股股炊烟时,眼神中却还是流露出了几分向往。

与此同时,蒲子城县府的一间厢房内,两个人正相向而坐。

坐在左边的那人,面皮白净,两道剑眉高高挑起,眼睛虽是不大,却精芒四射,一看便知他是个极其精明的人。

而右边坐着的,则是个满脸胡子,面相很是粗犷的壮汉。那壮汉脸上的胡子,并不像寻常人的胡子那样毛绒绒的,而是一根根直立而起,犹如钢针一般。

这两个人,正是率军进入蒲子的杨凤和左髭丈八。

蒲子被围,城内连半颗粮食都没有。出兵前,料定城内会有存粮,两万黑山军,竟是连两天的口粮都没带够,洛阳军围城已是好几天,将士们肚子早饿的咕咕叫。如此下去,即便洛阳军不发起进攻,城内的黑山军恐怕也会因为饥饿而闹起来。二人无奈,只得来到县府,关上门商议对策。

“八将军,洛阳王围城久久不去,城内已然断粮,依将军之意,我等该当如何?”看着跪坐于对面的左髭丈八,面皮白净的杨凤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的向他问了一句。

“杀出去便是!”杨凤的问题才问出口,左髭丈八就一瞪眼,大着嗓门冲他说道:“两日前本将军便要领兵杀将出去,只是不晓得杨将军因何阻拦。”

第405章万军丛中擒敌酋

盯着左髭丈八看了好一会,杨凤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向他问道:“不知八将军打算率多少兵马出城?”

“你我二人一同出城,不问其他,只管杀将过去便是。”被杨凤问的一愣,左髭丈八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将胸脯一挺,豪气万丈的应了一声。

“弃城突围……”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杨凤朝左髭丈八缓缓点了两下头,随后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庭院里的那棵树叶已焦黄了的梧桐,过了好一会,才语气淡然的说道:“你我率领两万饥肠辘辘的乌合之众,去与阵容齐整、身经百战的洛阳军作战,洛阳王必定引军进入蒲子,前有堵截后无退路,八将军以为有多少胜算?若是无法冲出洛阳军防线,我军即便后撤,也是后退无门!”

“纵是无有胜算,总可逃出去十个八个!”左髭丈八终究没有杨凤想的那么周全,他也站起身,微微蹙着眉头,对杨凤说道:“但凡有一个人杀将出去,总强过在城内等着饿死。”

“那不尽然!”杨凤摇了摇头,转过身,朝左髭丈八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两万余人,若是只杀出去十多人,与全军覆没,又有何区别?”

“以杨将军之意……?”提议再次被否决,左髭丈八拧着眉毛,脸上钢针般的胡须微微颤抖着,向杨凤问道:“莫不是我等便在这城内等死不成?”

杨凤没有说话,只是扭过头,把视线再次投向了窗外,脸上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担忧。

被困在蒲子城内的黑山军已是饥肠辘辘,城外的洛阳军大营,却是每天早中晚三餐不缺。

每到开饭时辰,洛阳军的大营中,便会升腾起袅袅的炊烟。望着城外那一道道飘起的炊烟,城头上的黑山军,只能一个个吞咽着唾沫,满脸羡慕的望着洛阳军的大营。

领军在城外驻扎了好几天,刘辩始终没有下令攻城,百无聊赖之下,他双手背在身后,立在军营内,看着官兵们生火造饭。

随着袅袅炊烟的升腾,一只只陶罐的罐口,冒着雪白的蒸汽。

蒸汽冲出陶罐,将弥漫在罐口的轻烟顶散,待到失去了冲力,旋即又被涌回来的青烟卷裹其中。

由于刻意将炊烟搧的猛了些,饭食的香味被烟味掩住,以往烹煮战饭经常能闻到的粟米清香,竟是半点也没从烟气中溢出。

“敌军劫营!”正看着将士们烹煮饭食,军营内突然传出一声大喊,紧接着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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