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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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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连忙向他福了一福,逃也似的离开了正厅。

进了厅内,贾诩双手抱拳,深深躬下身子,对董卓说道:“丞相夤夜召见下僚,不知有何吩咐。”

“文和且安坐!”见贾诩进来,董卓长跪起身,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文优不幸中道崩殂于弘农王之手,本相痛失臂膀,幸有文和辅佐,日后文和与本相私下相见无须如此多礼。”

“谢丞相!”贾诩谢了一声,在侧首跪坐下来。

“眼下虎牢关战事吃紧,日前华雄将军为孙坚所部戕害,本相已着奉先前去镇守虎牢关。只是逆贼势大,奉先我儿虽是勇冠三军,却也难以抵敌,今日请文和前来,正是想问文和可有退敌之策?”贾诩刚坐下,董卓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起了如何退敌的计策。

贾诩略微沉吟了一下,对董卓说道:“袁绍等人所图,不过丞相耳。若丞相死守洛阳,必定要与逆党决战。逆党势大,恐我西凉铁军无法抵敌,为今之计,唯有迁都长安。”

“迁都?”听了贾诩的这番话,董卓跪直了身子,拧着眉头说道:“迁都乃是国家大事,恐朝中官僚不会轻易答应。”

“丞相。”贾诩微微躬下身子,对董卓说道:“迁都长安有两大好处,一是保存西凉军实力,避免与袁绍等人纠缠;二是丞相一走,逆党失了对手,定会长驱直入进逼洛阳,可逆党之间并非牢不可破,他们各有各的算计,早晚生起内斗,届时丞相再突然发难,岂不是坐收渔人之利?”

董卓微微拧起眉头,沉吟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对贾诩说道:“文和所言甚是,明日一早本相便上书陛下,恳请迁都。”

“迁都之前,丞相还有件事要做!”董卓答应迁都,贾诩接着说道:“逆党之所以会内斗,皆是因相互不服,若有汉室宗亲振臂一呼,下僚此计不仅无用,终究还会害了丞相。”

“文和速速将原委道来!”失去了李儒,董卓早已把贾诩当做心腹,听了贾诩的这番话,他连忙追问:“本相该如何去做?”

“弘农王如今渺无踪迹,早先下僚曾猜测他定然会去虎牢关,只是不知为何这许多日子也不见音讯。如此正是给了丞相一个机会。”贾诩直起身子,对董卓说道:“天下人皆知弘农王离开洛阳,却不知其所踪。丞相当安排人手为弘农王发丧,昭告天下弘农王已然薨没,要逆党失去最后的念想。并于暗中在前往虎牢关的途中多设关卡,力求阻止其与逆党会盟。”

提起刘辩,董卓紧皱着眉头,似有所思,却一句话也没说。

“往日弘农王韬光养晦,必有所图!丞相若不早防,将来必受其害!”见董卓低头沉思并未说话,贾诩接着说道:“洛阳城池防备不可谓不森严,弘农王却能从中逃脱;城外丞相派出的搜捕人手不可谓不多,他却能隐匿行迹,至今不知身在何处。此人胸有韬略,且胆大心细,必是成就大事之才,如今丞相与之已势成敌对,再无转圜,只得痛下杀手,将其诛杀方可保得无虞!”

“文和果然心思缜密!”董卓猛的一拍大腿,对贾诩说道:“某得文和,何愁天下不定!”

贾诩双手抱拳,深深躬着身子,虽未说话,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丝复杂。

躺在深山古槐树冠中的刘辩并不知道,此时的洛阳城内正在酝酿着一起针对他的阴谋。

他背靠着一根粗大的树杈,怀里搂着唐姬,睁着双眼,透过枝叶还未彻底繁茂起来的树冠,望着夜空中点点星斗。

自从穿越到刘辩的身上,许多天以来,除了在陶家庄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其他的时间全都是在逃亡中度过。

无数次经历过死里逃生的他并不怕被人追击,可他的身边此时却多了个柔弱不堪的唐姬。

逃离洛阳时,他被唐姬的情义感动,做出了一个不太理智的决定,这些日子又经历了许多事情,更是无法将这个对他情深意重的女子丢下,可带着她逃亡,又会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扭头看着躺在怀里已经熟睡的唐姬,刘辩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暗暗的念叨了一句:“还是要找个安稳的所在,将你安顿了,我才可放心。”

第29章吃不得的肉

山路很是难走,在大山中穿行了一整天,刘辩等人才下了山坡,上了另一条山间小路。

刘辩已做了个决定,前往虎牢关的路途太过凶险,带着唐姬终究风险太大,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快些赶到卧牛山,找到裴元绍。只要周仓能够说服裴元绍投效,人手多了,前往虎牢关的成功几率也会大上不少。

只要到了虎牢关,见到袁绍等人,唐姬的安危自然不用他再操心。

“元福对此处可熟悉?”出了邙山,刘辩抬手指着眼前的道路,向周仓问了一句。

周仓摇了摇头,对刘辩说道:“此处某并未来过,不过看路径通往的方向,应该是前去黄河不错。”

刘辩抬头朝两侧的山崖看了看,没再说话,只是拉着唐姬,沿小路向前走去。

走了十多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刘辩打算再寻个避风的所在露宿时,周仓指着前面对他说道:“先生,前方好像有个村子。”

循着周仓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在前方数百步开外,隐隐的现出几间民宅的轮廓。

夕阳斜下,那几处民宅在残霞的映照下,披上了一层橘色的光晕。

“过去看看能不能借个宿头。”看到民宅,刘辩拉着唐姬走的又快了一些,对身旁的周仓说道:“这里已是大山的另一侧,严政应该不会很快追上来。”

“某先去探探路。”周仓应了一声,快步朝着那几座民宅跑了过去。

“今晚你能睡个好觉了。”拉着唐姬跟在周仓身后朝远处浮现的几座民宅走着,刘辩扭头对唐姬微微一笑说道:“只要到了虎牢关,你就不用再如此辛苦。”

“跟着夫君,妾身不觉得苦。”唐姬回了刘辩一个微笑,柔声说道:“即便是天涯海角,妾身也愿陪着夫君一同前往。”

刘辩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唐姬走的越发快了些。

房舍越来越近,一直走到距离那几间房舍只有五六十步开外,刘辩才看清这里并非村落,不过只是有几间孤零零的房舍而已。

周仓走的很快,早已到了那几间房舍门口,正与一个老翁交谈着什么,不时的还回头朝刘辩和唐姬指一下。

刘辩与唐姬一同快步走到房舍近前,正与周仓说着话的老翁转过身,朝他和唐姬拱了拱手说道:“山野人家,难得有客人临门,家中粗陋,几位客人莫要嫌弃才是。”

“老丈客气了!”与唐姬一同给老翁回了个礼,刘辩对老翁说道:“我等是途径此处的客人,因天色已晚,又恐夜半三更山林里虎豹侵扰,叨扰老丈,还望恕罪。”

“几位客人请。”和刘辩客套了两句,老翁撤身站在一旁,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仨人迎进屋内。

进了房内,刘辩朝房间的四角看了看。

老翁家的房屋,是用青石砌成,青石之间的缝隙以黄泥填实,这样的房屋不仅冬暖夏凉,相比于陶家庄那些纯粹用黄泥垒砌的房屋,也要牢固了许多。

屋内相向摆放着两张矮桌,矮桌后还铺着两块**成新的草席。看到这两张矮桌和地上的草席,刘辩眼皮朝下耷眯了一下,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两间屋平日里是小老儿在住。”引着刘辩等人进了屋里,老翁一脸笑意的对他们说道:“三位客人只管住下,今晚小老儿去外间屋歇息。”

“老丈实在是太客气了。”刘辩微微躬下身子,双手抱拳给老翁行了一礼说道:“我等只逗留一晚,不敢占了老丈的住处,老丈随意施舍一间房便可!”

“客人远来,如此不过是待客之道而已。客人莫要再做推辞,老汉这就准备饭食去。”老翁朝刘辩等人拱了拱手,转身退了出去。

“这老头,倒是个实诚人。”等到老翁出去之后,周仓笑了笑,嘴里咕哝了一句。

“假若真是实诚人才好。”刘辩撇了撇嘴,轻声哼了一下,对周仓和唐姬小声说道:“这里颇是有些蹊跷,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唐姬微微低着头,轻声了应了一句,站在一旁,连半句话都没多问。周仓却一脸疑惑的看着刘辩,还是没闹明白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刘辩嘴角撇了撇,对周仓说道:“山野之中到处都能弄到石料,盖起青石房屋倒是不算什么,可他一个老人家,如何能建的起来这许多房舍?另外你们不觉得一个山野间的老人,懂得如此多的礼数有些古怪?”

经刘辩这么一说,周仓才一脸的恍然,瞪着眼珠子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这老头欲对我等不利?”

刘辩朝屋内的两张矮桌看了看,淡淡的说了句:“元福且莫激动,这些不过是我的猜测,到底如何还需继续观察。”

周仓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一旁的唐姬却是有些紧张,抿着小嘴,怯怯的看着刘辩。

老翁出去后没过多会,手里捧着一只装满了肉食的陶盆又走了进来,笑着对刘辩等人说道:“几位客人想来也饿了,小老儿今日得了些肉食,客人也算得是有口福,快些趁热吃罢。”

刘辩伸手接过老翁递来的肉食,谢了一声说道:“老丈如此厚谊,我等无以为报,着实汗颜。”

“客人吃吧!”把陶盆递给了刘辩,老翁双手抱拳朝他拱了拱,转身走了出去。

“老丈不吃么?”老翁刚走到门口,刘辩就对他说了一句:“如此多的肉食,我等定然吃不完,老丈不如也坐下吃些如何?”

“小老儿已然吃过,客人只管吃罢!”老翁回过头,朝刘辩笑了笑,应了一声,随后抬脚走出屋外。

等到老翁离开,刘辩朝周仓使了个眼色,周仓会意的点了下头,转身进里间房去了。

周仓并没在里间房耽搁太久,旋即又走了出来,低头朝刘辩使了个眼色。

刘辩点了下头,周仓把手伸向陶盆,撕下一块肉,递给刘辩,对他说道:“肉还热着,先生请吃。”

从周仓手中接过肉,刘辩也不多说什么,张嘴就咬下一大块,用力的咀嚼着。

仨人坐在同一张矮桌边,大口小口的吃着肉食,没过多会,一块肉就被他们给消灭了个干净,不过陶盆里还是剩下了许多。

“有些头晕!”吃完肉,唐姬正想起身,突然扶着额头又坐了回去,软软的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怎么了?”见唐姬昏倒在地,刘辩连忙翻身扑到她身旁,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了两下。

刚摇晃了两下唐姬,他也感觉到头脑一阵昏沉沉的发晕,两眼一黑,也昏了过去。

刘辩和唐姬先后昏倒,周仓两眼圆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这是甚么鸟肉?吃了竟会如同喝酒一般!”

说着话,他脚下趔趄了两下,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翻了,全都翻了。”周仓倒下后,老翁大声喊叫着朝一旁招了招手。

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里,五个汉子听到老翁的喊声,连忙提着长剑跑了出来。

“怎样?”到了老翁跟前,其中一个汉子小声问道:“从神医那里得来的药如何?”

“神医的药,自是非同一般。”老翁咂吧着嘴,朝屋里指了指,对那五个汉子说道:“那汉子对少年颇为恭谨,想来少年非是寻常人物,可得当心在意,万一害了不该害的人,渠帅发起怒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放心!”看起来像是领头的汉子对老翁说道:“我等出外办事多趟,也不是头一遭,渠帅那里如何应对还是晓得的。”

老翁还想说话,五个汉子却没兴趣再听下去,早已抬脚朝着刘辩等人所在的屋子走了过去。

见他们办事唐突,老翁还是有些不放心,连忙跟在后面朝那间屋跑了过去。

五条汉子到了门口,丝毫也不多做耽搁,径直冲进了屋内。

“这小娘皮,倒是生着一身的好皮肉。”进了屋,领头的汉子一眼看到了昏迷过去的唐姬,邪笑着对一旁的几个汉子说道:“把他们解决掉之前,哥几个若不好生快活一番,倒是有些糟践了如此俊俏的女子。”

“大哥说的是。”另几个汉子此时也看到了娇俏的唐姬,一个个露出馋涎欲滴的表情,其中一个汉子手持长剑,一边朝唐姬走,一边对领头的汉子说道:“这小娘皮大哥先带到屋内快活,两个男人我等自会处置了。”

说着话,他已到了唐姬面前,弯下腰伸手就要拽起唐姬。可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一柄锋利的柴刀却架在了他的颈子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几个汉子吃了一惊,被柴刀架在颈子上的汉子更是双眼圆睁,神情里满是不敢相信,却又动也不敢多动一下。

几条汉子还没从震惊中醒转过来,,躺在一旁的周仓纵身蹿起跃向门口,一把揪着正打算逃走的老翁,提小鸡似的将他揪了起来,往屋内一丢,抽出长剑像尊门神般把门给堵了个严实。

第30章野战不如死守

“老丈,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下黑手?”柴刀架在被挟持的汉子颈项上,刘辩斜了老翁一眼,语气冰冷的问了一句。

老翁瘫坐在地上,周仓刚才将他甩出的那一下使了不小的力气,纵然是年轻人,被这么一甩,也是有些吃受不起,更不用说他只是个已经上了年岁的老头。

浑身的骨头都好似要散架了一般,可老翁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刚毅,他不仅没有回答刘辩的问题,反倒是把脖子扭向一旁,冷冷的哼了一声。

“要杀便杀,若是老子皱皱眉头,便不是条汉子。”老翁没有回话,被刘辩挟持的汉子却梗着脖子怒骂了一句。

“倒也是几条汉子。”刘辩撇了撇嘴,淡淡的对守在门口的周仓说道:“元福,快些将他们撂倒,尽量别伤了性命,只消让他们躺上十天半月便行。”

“诺!”周仓应了一声,把右手提着的长剑递到左手,朝着屋内的几个汉子迈出了一步。

“兄弟们,上!”周仓还没动手,领头的汉子朝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三人喊了一嗓子,提着长剑,率先朝周仓冲了过来。

那汉子刚冲到近前,才抬起长剑作势要朝周仓的头顶上劈,周仓就张开蒲扇般的巴掌,狠狠朝那汉子的脸上搧了过去。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领头汉子的脸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整个人如同被大力踹了一脚的不倒翁般踉跄着朝靠门口那侧的墙角栽了过去。

“蓬!”他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倒地后还挣扎了两下,可很快就两眼一翻白,昏死了过去。

“谁还要来?”一巴掌打晕了领头的汉子,周仓握起拳头朝上扬了扬,冷着脸对屋内其他人说道:“若是还想上来厮斗,你们几个一起上,莫要耽搁了爷爷工夫。”

“上!”三个持着长剑的汉子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大喝了一声,纵身朝着周仓扑了过去。

另外两个汉子见同伴扑了上去,也连忙抬脚跟上,三支长剑同时刺向了周仓。

周仓左手持剑,当三柄长剑朝他胸前刺来的时候,他将长剑剑尖朝下,手臂一拧,把迎面刺来的三柄剑全都挡开,在那三个汉子还没来及收回长剑的时候,他扎开巴掌,朝着最左侧的汉子一巴掌抽了过去。

随着一个清脆的耳光,那汉子的脑袋一偏,头颅重重的撞在中间汉子的脑袋上。

俩人脑袋相撞,都是眼前一黑,身子打个旋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趁着周仓抡起巴掌,第三个汉子收回长剑,手臂朝前一递,猛的向周仓的心口扎了过来。

眼见长剑就要刺入胸口,周仓身体一拧,堪堪的避开了剑锋,随后手臂朝上一拨,将那汉子持剑的手拨开,在那汉子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周仓的手呈手刀状,狠狠的劈向了那汉子的颈子。

“守住门口!”周仓刚解决了第三条汉子,刘辩就提起柴刀,用刀柄向被他挟持的汉子太阳穴上磕了一下,同时对周仓喊了一声。

“快来人啊!”与刘辩同时喊出声的,是那个瘫坐在地上的老翁,向着门外喊了一声之后,老翁强撑着骨骼如同要散架般的身躯,头一低,就朝着近处的墙壁撞了过去。

在周仓纵身蹿到门口,手持长剑守在门边上的时候,刘辩也朝着正要撞墙的老翁冲了过去。

“想死?”在老翁的脑袋与墙壁相撞的前一刹,刘辩一把揪住了他的发髻,将他朝后狠狠的一拽,冷声说道:“想要暗中加害我等,哪容得你死的如此容易?”

被刘辩一把拖到边上躺着,老翁半仰起身子,一双满是愤恨的眸子狠狠的瞪着站在他面前的刘辩。

与此同时,外面的几间屋内冲出了数十名头裹黄巾的汉子。这些汉子一手持着短矛,另一只手拿着盾牌,嚎叫着朝这座房子冲了过来。

“黄巾军?”看到冲出来的这群汉子,周仓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眼角也微微抽搐了几下,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娘的,黄巾军何时也做起这等下三滥的事来?”

这群头裹黄巾的汉子冲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对屋子发起进攻,而是在屋外摆起了一条两列的阵势,堵住了刘辩等人的出路。

“害怕吗?”朝门外那群头裹黄巾的汉子看了一眼,刘辩柔声向唐姬问了一句。

“有夫君在,妾身不怕!”唐姬摇了摇头,一双充满信任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刘辩那张漾着笑意的脸庞,对刘辩说道:“被人围住,夫君仍能笑意满面,显见这些人根本没被夫君放在眼里。”

“是啊!”刘辩点了点头,轻轻抚摸了两下唐姬的秀发,对她也是对周仓说道:“刚来到这里,我就觉着这里有蹊跷,只是那时我等离开已然晚了。与其让人追上,在野地里与他们厮杀,倒不如守着房屋,也不至于腹背受敌。”

“先生莫非不担心……?”守着门口的周仓在听了刘辩的这番话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没等他把话说完,刘辩就笑着对他说道:“元福担心的有理,他们攻不进屋内,定然会用火将我等逼迫出去。可元福有没有注意这几间屋的构造?”

虽然对刘辩所说的话有些不解,可门外还有数十名黄巾汉子守在那里,随时可能对他们发起进攻,周仓并没有回头看向刘辩,只是手持长剑,死死的盯着门口的黄巾汉子。

“青石构造,房顶虽说有些茅草,却是用黄泥糊上,这样的房屋若是能着起来,一只蜡烛恐怕都能把整个天下给烧了。”刘辩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走到躺在地上的老翁面前,微微弯下腰,向老翁问道:“我说的是不是啊,老丈?”

“你到底是何人?”刘辩说的一番话,让老翁吃了一惊,他脸部肌肉剧烈的抽搐了几下,询问起刘辩的名姓。

刘辩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从他身旁走过,径直走进了侧面的一间屋。

片刻之后,他从那间屋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一条长长的麻绳。

“这条绳子应是你等用来捆绑着了道儿的人,今日我便借来用用。”手里提着绳索,刘辩朝老翁微微一笑,走到那几个昏迷过去的汉子跟前,一个个将他们像绑蚱蜢似的捆了起来。

“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捆完了五个汉子,刘辩拽着剩下的大半截绳头,向老翁问了一句。

“烦劳先生了。”心知必定要受屈辱,无奈身体又疼的受不住,老翁苦笑了一下,说了句话后,把头偏向了一旁。

刘辩倒也不客气,在老翁把头偏向一旁之后,他上前拉着老翁的胳膊,将他拖近了一些,一边用绳索捆着老翁,一边嘴里还不住的说着:“其实我这人最见不得老人受苦,只不过你和寻常老人不太相同,若不把你捆起来,过会难说我等会不会死在你手里。老丈,多担待些。”

嘴里说着客套话,刘辩手上可是半点都没留情,绳索捆的是又紧又牢。

“先生这是何必。”可能是被捆的有些难受,老翁脸上挂着一抹苦笑,对刘辩说道:“小老儿行将就木,又摔伤了筋骨,即便先生不捆,也不会伤及几位。”

“那可说不准!”刘辩用力的勒紧了绳索,系上了个死扣,对老翁说道:“我这人从来不会被表象欺骗,眼下你是摔伤了筋骨,等到外面的人向我等发起进攻,恐怕你就会生龙活虎起来。”

“唉!”老翁摇了摇头,嗟叹着说道:“往日里都是我等算计别个,不想今日却是被先生给算计了……”

刘辩对老翁微微一笑,轻轻朝他手臂上拍了拍,站起身朝唐姬走了过去。

“你在这里躲着,无论门口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过来。”把唐姬拉到堂屋靠里口的墙角,刘辩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眼睛盯着她那双美丽的眸子,温柔的对她说道:“也不要往两侧的房间里跑,你若是出了意外,我必定会分心。”

看着目光真诚的刘辩,听着他虽不算是柔情蜜意,却带着浓浓关爱的交代,唐姬重重的点了下头,心内竟涌起了一丝甜甜的滋味。

交代过唐姬,刘辩从地上捡起一支被捆起来的那几条汉子丢下的长剑,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怪事,他们竟然还不动。”看着门外那群黄巾汉子们,刘辩对一旁的周仓说道:“定要小心谨慎,过会若是他们还不动,你就去睡觉,谨防他们算计着拖延到下半夜突然发难。”

“诺!”周仓应了一声,手提长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外的数十名黄巾汉子。

斜阳落下了山岗,只在山顶余下一层橘色的光晕,昏蒙的光线投射在大地上,就好似落山的太阳正向人们倾诉着它离去前的不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灰色的朦胧,屋外的黄巾汉子们也在这时朝前推进了两步。

第31章道人于吉

“杀!”黄巾汉子们朝屋子逼近了几步,一个手持长剑的黄巾汉子将剑高高举起,猛的朝下一劈,高喊了一声。

数十名黄巾汉子齐齐呐喊着,一手持着盾牌挡在身前,另一只手持着短矛,列着队朝刘辩和周仓守着的房门推进了上来。

“且慢!”黄巾汉子们刚有所动作,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喝。

已经快推进到门口的黄巾汉子都停下了脚步,一个个手持盾矛,扭头看向身后。

刚刚降下的夜幕中,一个头裹黄巾,身披铠甲的粗壮大汉带着两名黄巾汉子朝刘辩和周仓守卫的房门走了过来。

还没到门口,那大汉就向站在门内的周仓喊道:“屋内可是周仓将军?”

对方直呼周仓名讳,周仓朝刘辩看了一眼,见刘辩向他点头,才朝门外喊道:“正是周仓,敢问阁下何人?”

“某乃龚都。”确认了周仓的身份,屋外那汉子连忙快步走到门口,双手抱拳给周仓行了一礼说道:“某仰慕将军已久,向来无缘得见,方才兵士向某描述将军形貌,某揣度应是将军,不敢怠慢,赶忙来见。”

“原来是龚将军。”周仓先是朝刘辩看了一眼,见刘辩微微向他点了下头,他才抱拳给龚都回了一礼说道:“某今日护送先生北进,途径此地,不想却被自家黄巾军困住,着实是不爽利的很。”

“还不退下!”龚都微微侧了下头,冷声喝了身后持着短矛盾牌挡住房屋出路的黄巾军一声,随后又陪着笑,对周仓说道:“早先听闻将军与裴元绍将军上了卧牛山,不知为何来到此处?”

屋外的黄巾军被龚都喝了一声,不敢怠慢,连忙都朝后退了几步,收起手中兵刃,笔直的挺立在一旁。

“若非严政那厮,此刻某还在卧牛山上。”周仓撇了撇嘴,随后侧身朝边上站了站,面朝着刘辩,对龚都说道:“此位乃是某家先生,若龚将军念及往日同为黄巾军的情面,今日某等在此处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走。”

“周将军唤为先生,必是当今大才!”周仓介绍过刘辩,龚都连忙转身朝刘辩抱拳行了一礼说道:“敢问先生大名?”

看过演义的刘辩还记得,若按照演义里所描述的历史走向,龚都后来是投靠了刘备,既然如此,他与董卓之间必定不存在任何的瓜葛。

虽然龚都给他的感觉是能信的过,可他身后和屋内毕竟还有着其他人,刘辩还是不好直接说出名讳,只得抱拳给龚都回了一礼说道:“某乃是落难士族子弟,家道中落,实乃屈辱,名讳不提也罢。”

刘辩不愿说出名讳,龚都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不过他并没有强行追问,毕竟周仓还站在刘辩身旁,对以勇武闻名的周仓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先生、周将军,某可否进屋内一看?”身为这些黄巾军的将领,龚都自然是知道他们在这里如何布局,刘辩与周仓好端端的站在门口,那么先前算计他们的几个黄巾军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将军请进。”刘辩点了下头,撤身朝屋内退了几步,转身走到躲在墙角的唐姬身前,将唐姬挡在身后,看着龚都走进屋内。

“于先生!”刚一进屋,龚都就看到了被捆作一团的六个人,连忙上前给唯一没有昏迷过去的老翁松绑。

周仓朝站在屋内角落的刘辩看了一眼,见刘辩没有反应,他也就没上前阻止龚都的动作,只是手握长剑,一边警惕的关注着门口那些黄巾军的动向,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龚都。

“龚将军。”绳索解开后,老翁一边揉着被捆的麻木了的手臂,一边对龚都说道:“这位先生可是了不得,我于吉活了上百年,不曾想却着了仅十多岁的少年道儿。”

手臂的酸麻感稍稍消退了一些,于吉双手抱拳,朝龚都拱了拱,对他说道:“烦劳将军转告渠帅,于吉乃是修道之人,自在闲游惯了,这些日子承蒙渠帅照料,不胜感激,自此别过。”

于吉报出名姓,刘辩两眼猛的睁圆了一些,一脸诧异的看着站在龚都对面鸡皮鹤发的老者,心中暗暗嘀咕着:“于吉不是被孙策给杀了么?……呃,我怎么这么笨,眼下江东之虎孙坚尚在壮年,孙策还未成年,见到四方云游的道人于吉也算不得什么怪事。”

“珍重!”向龚都道过别,于吉转身面朝刘辩,嘴角漾起一抹怪怪的笑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双手抱拳拱了一拱,道了声珍重就转身朝屋外走去。

“于先生请留步!”见于吉真的要走,龚都连忙喊道:“先生若不面辞渠帅,末将着实担当不起。何况眼下天色已晚……”

于吉并不理会龚都,出门之后,他一边朝着远处的大山疾走,一边放声高歌:“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弓矢,尚安所施!圣君今出,天下将乱,我等还是远远避之为上!”

歌到最后,于吉的声音已显得很是遥远,听在刘辩等人的耳朵里,还带着几分飘渺的意味。

与于吉接触,不过是傍晚这一会的工夫,在内心深处,刘辩不认为于吉歌中的“圣君”是暗指他的出现。

可站在刘辩身后的唐姬却不这么想,于吉离去时放声唱出这段歌谣,她看着挡在身前的刘辩,眸子中神采竟是又多出了好些痴迷。

哪个女人不希望她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刘辩本就是大汉朝的皇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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