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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何昊)-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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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哲宗驾崩前赵捷出生,立他为帝范纯仁等人不会反对,但现在既已正式策立赵似为帝,绍圣皇后却还有非分之想,这必将让大宋的朝局陷入不可预测的动荡。

只听范纯仁正颜奏道:“陛下是顺应天意正式登基的天子,自登位以来,勤勉好学,持身仁正,未曾有一件失德之事,陛下帝位授命于天,岂能轻言禅让?”

范纯仁说得大义凛然,朝堂上除了蔡京和刘海等人出来辩驳一翻,章惇、许将、苏颂等人都没有就此事表态。

这让刘皇后暗暗恼火,她突然打断大殿中的争辩,波澜不惊地说道:“各位大臣不必争了,立储之事,便由官家将来决定便是,不急于一时;倒是恩科在即,主考官的人选拖延不得,我思量再三,礼部掌天下贡举,范尚书德才兼备,出任今科主考正为合适,此事众位大臣若是没别的意见,便就此定下来吧,也好安天下士子之心。”

刘皇后此言一出,包括章惇在内,一干新党成员无不暗惊,科举考试牵涉重大,一道试题往往被天下人解读成朝政的走向;此翻若让范纯仁出任主考,天下人甚至会以为风向有变,从而更加有恃无恐地反对新政。这对新政以及新党都是极为不利的。

刘皇后这分明是恼怒新党没有为赵捷说话,以此反击,而且这种反击就连章惇也暗暗心惊,刘皇后掌握着摄政权,掌握着玉玺;虽然她也需要朝中大臣支持,但新党更需要她的支持。

一但她倒向旧党,就象当初高滔滔一样,对于新政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第260章如此谈判

第二天一早,宋辽双方又各自持节出营,衣甲鲜亮,队列严整,踏着小碎步奔向中间的和谈大帐。

杨逸出使上京时,可以说第一个接待他的便是越国公主,从上京前往藕丝淀的路上,俩人几度畅饮论文,昨天杨逸能放回越国公主,在耶律俨看来并不奇怪;其实两国互派使者时,也经常会有各种不同形式的挑战和较量,只是昨天越国公主在辕门突然放箭射杀杨逸,这行为过分了;好在杨逸没有计较,还是把越国公主放了回来,这让耶律俨大松了一口气,今天再度见面,他对杨逸显得更为客气了。

杨逸目光扫过越国公主,她今天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契丹胡服,胸襟之上绣着一只金色的孔雀,这种胡服为了方便骑射,颇为紧身,把她那窈窕的身材曲线全部勾勒了出来,双峰高耸,细腰丰臀,双腿笔直修长,无比的动人;她腰配宝剑,脚踏长皮靴,寒着一张俏脸,看也不看杨逸一眼,很难想像,她昨晚还在杨逸身下婉转承欢、抵死缠绵过。

双方寒暄过后,各自据案落坐,经过第一天首轮谈判,今天再没什么客套,直接就切入正题。

耶律俨神色肃然地说道:“此次本使代表大辽,怀着十分的诚意而来,希望重续两国百年和睦相处的佳话,希望宋国也能拿出和谈的诚意来,归还我武州之地以及全部百姓,两国还以从前的边境线为界,互不相犯,互通有无,重作兄弟之国。”

杨逸大概厌倦了无休止的争辩,他目光落在越国公主脸上时,似乎不自觉间变得柔和起来;他朗声对耶律俨说道:“宋辽本是兄弟之邦,数十年来皆能和睦相处,两国百姓互通有无,交往密切,我仁宗皇帝与贵国兴宗皇帝更常有书画相赠,至今传为美谈。

念及两国旧日情谊,大宋不为己甚,为表达我方与贵国和睦相处之意,武州之地可以交还贵国;但贵国去年背信弃义,趁我大宋国丧之时,联合西夏夹击我大宋,在大宋河北、河东之地大肆烧杀抢掠,给我国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因此,贵国也必须拿出切实的诚意才行。”

一听杨逸口气松动,耶律俨心中暗喜,现在形势对辽国大为不利,大宋完全掌握着主动;大宋可以拖下去,辽国却不行,必须尽快结束与大宋军事对峙的紧张状态,才能集中全力剿杀已经成为心腹大患的阻卜部。

越国公主见他望向自己时,眼神中多了一分柔和,再听他说出这翻话,芳心微微一动,看来这混蛋也并非一点不念旧情;她悄悄瞄了杨逸一眼,自己那寒傲似冰的表情也不觉变得柔和了些。

耶律俨立即接口道:“杨学士所言极是,遥想当年,贵国仁宗皇帝与我大辽兴宗皇帝,一个擅长飞白书,一个擅长花鸟画,两位仁德君主常遣使互增书画,亲如一家,两国兵戈不起,此等盛世景象着实让人神往,今次……。”

“倒也未必!”

杨逸毫不留情面地打断耶律俨的美好追忆,话锋一转道:“耶律大人也不必尽挑好的说,两国君主当初时有书画互赠不错,但也并非兵戈不起;庆历二年春,贵国兴宗皇帝趁李元昊犯我西北之机,带甲十万,兵压河北,复又遣使刘六符向我大宋勒取三关之地,此等作为可不像耶律大人说的盛世太平景象啊!”

耶律俨被杨逸这么一驳,不禁大为尴尬,他虽然有话回应,但今天杨逸语气好不容易有些松动,一但为此争持,又怕再次陷入昨天那样的僵局。

耶律俨打算息事宁人,不等于越国公主能忍下这种讽刺,只见她手按剑柄,杏眼含煞冷笑道:“杨学士孤陋寡闻,可笑之极,兴宗时期我大辽捺钵地四季不定,行帐移往南京道事属平常,怎么就算是带甲十万,兵压河北了?请问杨学士,当时我大辽可曾有一兵一卒侵犯宋境?”

覃子桂抢先驳道:“但当时辽国趁我大宋陷于西北,大军压于河北边境,复又遣使讹诈三关之地却是事实,贵国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越国公主柳眉一挑,满带嘲弄地斥道:“什么叫趁火打劫?我朝大军驻于我大辽境内,干宋国何事?再说遣使索要三关之地,要你们就给啊?你傻啊?若是这样,我现在向你要汴京,你给不给?”

这下轮到覃子桂被驳得面红耳赤,直喘大气,说来确实让人郁闷,当时辽国确实未曾入侵宋境,兵压边境后派使前来讹诈,大宋生怕两面开战,虽没割让三关十县,却迫于压力增加了十万贯岁币,同是改“赐”为“纳”;辽国的行为确实就是在趁火打劫,但人家只是诈一诈,你就乖乖的把岁币奉上,也只能怪你自身软弱。

杨逸向覃子桂微微颔首,以示稍安勿躁,然后转头对越国公主洒脱地笑道:“公主殿下既然这么说,那咱们也无须多谈了,一切凭实力说话;贵国若有本事,直下汴京我朝也无甚好说,同理,武州是我大宋凭本事夺得,便是我大宋的了,贵国不服,尽管发兵来夺。告辞!”

什么叫形势比为强,这就叫形势比人强,当初辽国势强,前来讹诈,大宋不得不低头;现在刚好掉了个个儿,大宋占尽优势,辽国就要有忍气吞声的思想准备,这就是现实。

“夺就夺!欺我大辽无人吗?有本事咱们今日再战一场!”

越国公主被杨逸把话直顶到肚子里,一口气喘不过来,俏脸一片铁青,气得拔剑而起,娇叱一声出剑如风,一片桌角应声而断。

耶律俨连忙上前劝阻,他也是有口难言,他虽是正使,但越国公主身份比他高,凭耶律俨根本压制不了她;本来今天杨逸已所有松动,结果越国公主忍受不了半点委屈,再次把大好的局面弄僵。

如今一个要走,一个拔剑相对,把耶律俨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不光大帐内这般光景,大帐外同样不妙,双方的士卒昨天就见过血,此时再听大帐内有宝剑出鞘之声,立即也各自戒备起来,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引发一场血战。

耶律俨满头大汗,好话说尽,杨逸最后才同意明日再谈,就此拂袖而去。

回营的路上,覃子桂欲言又止,杨逸呵呵地笑道:“子桂不必担心,我猜想越国公主已经料到咱们有议和之意,她与耶律俨一个演红脸,一个演黑脸,不过是想磨掉咱们的耐性,好为辽国争取更大的主动。我岂能如她之意,咱们不防慢慢磨,看谁先失去耐性。”

覃子桂笑了笑答道:“有任之兄在,一切便由任之兄作主,小弟不急!”

“哈哈哈,就怕你急着回京抱你那小娇妻,不急就好!”

俩人轻松地回到大营,不久越国公主竟又带着二十人前来挑战,不过今天比的不是战阵厮杀,而是射猎,双方各出二十人,以半天为限,以射到的猎物多者为胜。

杨逸欣然应战,要耗咱们就耗,谁怕谁?

他让包毅选了二十名箭术高明的士卒,奔驰而出,白沟河两岸茂树丛生,幽林深邃,各种走兽出没无常,正是天然的好猎场;几十人飞马驰骋,很快就烟没于层层密林中。

杨逸与越国公主较着劲儿,俩人的坐骑都是千里良驹,快如闪电,争逐着一只麋鹿飞驰而去;杨逸箭术差强人意,便故意纵马挡住越国公主的射击角度,气得越国公主差点想从背后给他来上一箭。

林木飞退,马骔飞扬,俩人也不知争逐了多久,后面的士卒早已经不知所踪;前面古树越来越密,春草萋萋,无比繁茂,最后那只麋鹿消失在茫茫丛林之中,谁也没有猎到;越国公主大怒,拔剑砍来,杨逸洒然挥刀便挡,这下骑射演变成了骑战。

越国公主毕竟是女流,骑战不及杨逸,但她丝毫不留手,剑剑直取要害;见她真的以命相搏,渐渐地杨逸也打出了真火,长刀猛劈猛砍,震得越国公主双手酸软无力,最后宝剑被震飞出去。

杨逸大刀架到她的脖子上,越国公主气哼哼道:“你这卑鄙的混蛋,箭法不行就认输,故意挡着别人算什么本事?”

越国公主气喘吁吁,她那紧身的胡服本就把身体曲线勾勒得玲珑毕露,此刻香汗细细,脸色潮红,酥胸起伏如涛,更是无比的动人。

杨逸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扫荡,怡然地答道:“兵者,诡道也!为了战胜对手,使些手段再正常不过,公主何必小题大做?”

“去死吧你!”越国公主娇斥一声,脖子一挺,反而向他的刀口撞来。

杨逸可不想真伤了她,连忙收刀,越国公主趁机扑身过来,一肘子撞在他的腹部上,杨逸被撞得胃里一片翻腾,临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双双摔落马下。

地上青草没膝,即便这样,被压在下面的杨逸也不好受,背部着地时,再次震得他头晕眼花,这可把他激怒了。

他一下子将越国公主掀翻在草丛里,对着她那挺翘的香臀狠揍,越国公主翻过身来,双脚狠狠地蹬向他的下巴,若被踢中的话,杨逸非丢了半长命不可。

他迅速抓住越国公主的两条腿,用力向两边一分,然后扑身上去,狠狠地压在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上,对着她那丰润的香唇狠狠地吻下去;趁着她大口喘息,杨逸的舌头一下子搅入她檀口之中,手上也没闲着,迅速地解开她的外衣,然后将那粉红色的裹胸向下用力一拉,捉住那双活蹦乱跳的硕乳狠狠蹂躏起来。

越国公主拼命地挣扎着,奈何身体被他重重地压着,无法起身。

茂密的草丛剧烈地晃动着,就如猛兽在其中扑腾,两只无主的良驹悠闲的在不远处吃草,不时好奇地向晃动的草丛张望两眼;透过青幽的草色,隐约可见一具无比妖娆的玉体跪趴在草丛里,白花花的粉臀高高厥起,后面还攀附着一具壮硕的身体,草丛剧烈地晃动着,一阵阵哀哀的悲吟不断传出……

第261章讨价还价

瓦桥关外的和谈还在消磨着双方的耐性。

第一天谈不拢武斗;第二天谈不拢比射猎;第三天谈不拢比马球;第四天谈不拢继续射猎;第五天谈不拢比摔跤;第六天谈不拢又比射猎;第七天谈不拢比蹴踘;第八天……谈判比拼的是水磨功夫,拖延几天很正常,耶律俨白天像挤牙膏似的,一点点地从杨逸这儿挤取利益;晚上就轮到越国公主挤了,把杨逸挤得欲生欲死,不知天南地北。

杨逸白天黑夜被轮翻挤着,到第十天时终于不堪忍住,坐上谈判桌不久,他就开始妥协了。

“去年十多万辽军入侵我大宋河北、河东两路,肆意燃杀抢掠,致使我国百姓死伤无数,家园尽毁,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辽军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必须对我大宋做出补偿,否则辽国休想收回武州之地,更别指望我大宋与辽国修好,两国只有血战到底。”

“血战就血战!”

越国公主再次拍案而起,这回耶律俨眼疾手快,迅速拦住她,对杨逸说道:“两国既然有意修好,杨学士有何条件不妨先提出来,这样也好尽量达成谅解,使两国重归于好,避免再次生灵涂炭。”

杨逸一拂大袖,正色地说道:“一,辽国与西夏断交,不得再支持西夏与我大宋为敌;二,辽国要以十五万匹战马,十万头牛,赔偿我大宋的损失,我大宋不为己堪,将武州之地还给辽国,双方以绍圣元年的边境线为界,互不侵犯,重开榷场,允许两国百姓自由交易商品;三,今后每年辽国要赠我大宋二万匹上好的战马,而我大宋每年也赐岁辽国岁币十万贯,绢两万匹,以示两国礼尚往来……”

越国公主不等他说完,立即斥道:“你做梦!十五万匹战马,十万头牛,你怎么不去抢?”

杨逸波澜不惊地说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我大宋乃是礼仪之邦,岂会去抢他人东西,倒是你那驸马萧特末,去年退兵之时,大肆抢掠我大宋瀛、莫二州;抢劫的问题你应该去找他探讨,他可比我在行多了!退一万步来说,也根本用不着我大宋去抢,自有人去抢;本官听说阻卜部前年就从辽国西部群牧司抢走了十万战马,公主殿下不愿将这些战马赠予我大宋,反而愿留给阻卜部去抢吗?”

“你……”

越国公主肺都气炸了,特别是杨逸拿萧特末来反击,让她如何接受得了;但杨逸说的偏偏是事实,萧特末当初确实大肆抢掠了一翻才退兵,虽然当时两州百姓逃得差不多,但还是能抢到不少东西的;再者杨逸这时提起阻卜部,等于是巧妙地提醒她,如今辽国面临的是怎样的困局,别以为大宋不知道。

耶律俨再次把越国公主安抚住,如今已经进入具体的讨价还价阶段,可千万别再弄砸了。

杨逸虽然漫天要价,不是还可以落地还钱嘛!

耶律俨也是一脸严肃地答道:“杨逸士此言差矣,两国战争,就粮于敌是常事,杨学士当初侵入我辽境,于易水伤于数万军民,我大辽不是一样不予计较吗?

如今大宋开口就索要战马十五万匹,牛十万头,这也太过分了,传扬出去,他国会如何看待贵国?

我大辽念及两国百姓,不忍再起兵戈,诚心来与贵国议和,这样吧,我大辽便赠贵国牛马各五万匹,贵国退出武州,放回我武州所有百姓,两国从此互不侵犯,重为兄弟之邦,杨学士以为如何?”

“不行?我大宋议和的诚意已经足够了,去年辽国十数万大军将我河北、河东几乎践踏成白地,我大宋遭受的损失何止是十五万匹战马,十万头牛可以赔偿得了的?

如今我大宋索要的不过十分之一的赔偿,已经是作出最大的让步,这也是我大宋最后的底线,耶律大人若是还想得寸进尺,那就休怪本官真的拂袖而去了。”

杨逸义正词严的说完,果然站起身,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耶律俨也知道火候以到,杨逸开出的价码大概已经接近宋国的底线了,应付起来必须谨慎,否则真将大宋激怒,和谈又会象去年一样无限期地拖下去;两国不议和,辽国虽然也可以抽调兵力围剿阻卜部,但去年辽国做了初一,万一宋国也做十五,趁辽国抽调兵力之后,大举入侵辽国西、南两道,到时辽国顾此失彼,别说剿灭阻卜部,恐怕燕云之地都危险。

耶律俨正襟危坐,如临大宾,轻轻一摆手说道:“杨学士请坐下谈,贵我两国百年交好,直到这两年才因种种误会再起战事,不如这样,为了修补两国之间的裂痕,使两国重归于好,我大辽原赠大宋战马七万匹,牛五万头,贵国还我武州之地。”

杨逸也不就坐,站得笔挺如松,淡然说道:“其实贵国这些年灾荒频发,国内民生困苦,各部又叛乱不休,特别是阻卜部已成心腹大患,急需剿灭,这些我大宋都清楚;念及两国百年兄弟情谊,大宋实在不忍为难贵国,这才同意与贵国议和罢兵,所提出的赔偿,也不过是贵国去年给我大宋造成的损害的十分之一,我大宋可以说已经仁至义尽了。”

耶律俨听了杨逸这翻话,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实在已经难以平静,杨逸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但每一句话都点在了辽国的死穴上;而杨逸没有提及的,还有辽国内部各个利益集团的倾轧,这才是最要命的,若是辽国能众志成城,其实就算同时面对阻卜部的内乱、和大宋的军事重压,也未必处于弱势;但众志成城偏偏是辽国现在最难办到的事,除非也像大宋一样,有一个赵煦那样坚毅的君主,有一个章惇那样的铁血宰相,对国内各种利益集团也来几次暴风骤雨般的大清净。

赵煦虽然只亲政两年多就驾崩了,但他却给大宋留下了一个比较明朗的朝堂;大宋的拳头可捏紧,可以狠狠地朝一个方向击出,去年应对辽夏夹击,大宋能顶住巨大的压力而最终取胜,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辽国现在缺少的,正是把拳头捏在一起的能力;耶律洪基老而昏溃,连选拔大臣都是通过掷骰子来完成,加上辽国国内各部族成分复杂,几场大败下来,辽国内部就象一团乱麻,女真、海东、室韦等部族各怀异心,辽国目前的情形与大宋判若云泥。

耶律俨思绪万千,越国公主俏面紧绷,眼中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委屈和无奈,她寒声说道:“七万匹马,五万头牛,也是我大辽最后的底线,若大宋尚不知足,两国只有拼个玉石俱焚。”

杨逸目光落在她脸上,很快又移开,悠悠一叹道:“十二万匹马,七万头牛,以此来修复两国的关系,我大宋仁至义尽!仁至义尽了!”

耶律俨也不再客套,严词说道:“八万匹马,五万头牛,贵国交还武州及所俘百姓。”

耶律俨一再强调“百姓”,是因为当初大宋出击武州太突然,武州数万百姓未及逃离,全被宋军俘虏;而萧特末猛攻三关数天,大宋在三关附近早以坚壁清野,做好了决堤准备,因此萧特末根本没抓到什么俘虏。

耶律俨生怕杨逸以武州数万百姓另向辽国开价,因此每次都会强调一并交还武州的百姓。

双方让步的空间越来越小,几乎是一匹马一匹马的争,一争就是半天,争得口干舌燥;眼看越国公主又要发飙了,杨逸望了望她,目光一下子显得极为无奈,再次长叹道:“上次我出使辽国,耶律大人和公主殿下对本官都多有照应,本官一直感激于心;今日无以为报,便九万匹战马、五万头牛吧,这已经低于我大宋的和谈底线,本官回到东京不知要遭受多少弹劾,二位若再不满足,本官只能上报我皇,另派使节来谈了。”

杨逸说得极为真挚,旁边的覃子桂突然满脸涨红的站起身,梗着脖子对杨逸寒声斥责道:“杨大人,你这是做甚?国之大事,岂能让你用于酬谢私人情谊?朝廷给我们的底线是十万匹马,五万头牛,你这般擅作主张,本官非要参你一本不可,哼!”

“覃大人!覃大人……”眼看覃子桂这个副使带着怒火拂袖而去,杨逸连忙起身追出帐去,又是作揖,又是……。

别人听不到他在和覃子桂说什么,但那显然是低声下气求人的样子!

半盏茶时间之后,覃子桂脸上怒气依旧未消,甩开杨逸的手,扬长而去。

杨逸阴沉着脸走回来,对耶律俨和越国公主说道:“本官仁至义尽,二位,算了,本官告辞,和谈之事,相信不久我大宋会重新派人前来,请二位静侯几日。”

杨逸说完,长身向两人深深一揖,脸上神色极为凝重,转身便出帐而去!

越国公主芳心一阵悸动,十万战马虽然多,便对辽国来说也不是不能承受,毕竟辽国别的没有,就数马牛羊多,人家杨逸奔袭锡斡井,一次还带回十多万头马牛羊呢!

难道杨逸真是看在自己的情分上,才不顾大宋底线而作出这样的让步?

越国公主看着他离去时那沉重的背景,一时心潮起伏难平。

耶律俨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事情已经谈到这一步,绝不能让杨逸走,若是大宋重新派别的使者来,结果如何鬼才知道。

第262章恰似你的温柔

宋辽两国的和议总算敲定下来了。

盟约敲定的当天,越国公主再次邀杨逸比射猎;俩人在深林中几翻抵死缠绵之后,一同坐在白沟河边,清澈的河水漠漠地向东流去,水面上偶尔传来一串鸟儿的鸣叫,寂寂的河边草地上,越国公主扑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不管如何,辽国现在深陷困局,杨逸要负很大的责任,若不是他联络阻卜部,给阻卜部大力支持,也不会让阻卜部成为辽国心腹大患。

但换位想想,这又能怪杨逸吗?

辽国一直支持西夏与大宋为敌,杨逸是大宋官员,支持阻卜部为宋国谋利益,也是情理之中,俩人站在不同的立场,各为其主而已。

越国公主努力想这么安慰自己,奈何她毕竟是辽国的公主,心里又岂能真的毫不在意?浓浓的爱夹杂着深深的恨,她甚至分不清是爱是恨;她只知道无助地扑在杨逸怀里发泄着,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双眸红肿,粉脸莹莹,杨逸紧紧地抱着她,安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只有一声长叹飘散在风中。

白沟河静静地流淌着,这边是宋国领土,对面就是辽国领土,只隔着一道浅浅的河水,而这道河水流到杨逸与越国公主中间,却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越国公主哭累了,只能躲在他怀中无力地抽泣着,杨逸拍拍她的香肩轻声叹道:“公主,别想太多了,回去好好做你的公主……”

“不,叫我特里!我要你叫我特里!”

“特里!”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呜……呜……”

“这世间的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若非要问出个原由来,只会让你的心更加累。”

“我送你的玉佩还在吗?”

“还在,我一直带着。”杨逸说着探手入怀,掏出她送的那块雕刻双雁的玉佩,那双雁儿都是单脚着地,作交颈清鸣状,仿佛在倾诉彼此的心语。

越国公主接过玉佩,细细地抚摸着,清泪一滴滴落在上面,她凝视片刻,又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把玉佩上的泪痕擦干净,仔细地放回杨逸怀中。

“不管如何,你要一生一世带着它,一定要带着它!生不能与君白头,死了就让它代我与君同穴……呜……呜……。”

“特里……”

杨逸也是苦涩难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或许这次分别之后,俩人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一次生离,对俩人来说就是死别。

杨逸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再来一次,他还会那样做,但面对越国公主这双凄伤的眸子,却不知为是什么心里感觉是如此的沉重。

俩人静静地坐着,直到黄昏的暮色从树林里弥漫到河面上,天边一片晚霞热烈地焚烧着,红得像血,那是谁的心在滴血吧!

终于到了要告别的时候了,杨逸立在河边,晚风吹拂着他的衣衫,一襟残照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也像烧着了。

越国公主骑着马儿,三步一回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滴、二滴、三滴、无数滴,一路洒去……那凄婉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茫茫的树林那边,晚风中传来她那哀绝的清唱,隐隐约约的在暮色中回荡:

问世间情是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别离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次两国敲定的盟约,说来大宋并没有占太大的便宜,主要是大宋顾忌阻卜部崛起太快,凭长辖底现在的几万人马,已经足以在茫茫无际的漠北草原消耗辽国了;若是再不让辽国全力去应对,一但阻卜部真的取代了辽国成为北方霸主,大宋就要面对一个新兴的大国;这对大宋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因此这次对辽国作了许多让步;当然,这也有大宋想集中全力、尽快收拾西夏这个心腹之患的原因在内。

宋辽两国瓦桥关和约的条款大体如下:

一,辽国“赠送”大宋十万匹战马,五万头牛,一万斤镔铁;大宋将武州、以及四万辽国百姓交还辽国。

二,两国继续以绍圣元年的国境线为界,休兵罢战,从此互不侵犯;重开榷场,允许两国百姓自由交易;两国边境线上有超过四万军队调动,要提前通报对方,重大节日互派使节朝贺。

三,今后辽国每年赠大宋一万五千匹战马;大宋每天赐辽国十万贯岁币,绢一万匹。

四,宋辽重修兄弟之国,宋仍旧为兄,辽为弟。

也为难耶律洪基这老头儿了,若按以前论资排辈的话,宋仁宗与辽兴宗是平辈,那现在赵似得叫耶律洪基爷爷才对;现在好了,耶律洪基七老八十,还得叫赵似这个毛孩子大哥,这还是好的,等耶律洪基归西,换耶律延禧上来立即就得叫赵似爷爷喽!

这次覃子桂和杨逸合伙演了一出十分成功的双簧,最终取得了十万匹战马、五万头牛的赔偿;而来之前朝廷给二人的底线实际只有战马七万匹,没有牛,俩人漫天要价,为大宋大赚了一笔。

别过雄州知州唐师远等人后,杨逸一行徐徐南行返京。

回程时覃子桂非常开心,对他而言,这次和谈是一份非常不错的政绩,今后考功升迁时,履历上就有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杨逸却有些不得劲儿,面对这样的大功很是无所谓的样子,骑在马上漫垂着鞭袖,脸上的神色有一丝丝的落寞,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一首略带忧伤的小曲儿: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让它淡淡地来,让它好好地去!

……放眼望去,白洋淀无边无涯,烟波浩渺,水色空蒙,湖面上水鸟成群结队,盘旋低飞;或寻食,或嬉戏,清脆的鸣叫声响遍四野,去年枯败的芦花已经长出了新芽,宣告着时光又进入了新的一个轮回。

如今的冀中大地,河道纵横,水系发达,南易水、北易水、滹沱河、胡芦河、拒马河皆是大河,加上黄河北流,三关一带地势低洼,形成了一个个湖泊、沼泽;真宗时驻防瓦桥关的六宅使何承矩为御契丹,因陂泽之地,潴水为塞,使得这一带河湖相连,随着水域逐渐增广,形成了一道沿河曲折800里,宽处达60里的水上长城,极大地减轻了三关承受的防御压力。

去年潘锐他们能用决堤之策阻挡辽军,也正是得益于三关附近发达的水系。

徐行的战马上,覃子桂望着白洋淀那宽阔的水域,突然说道:“任之兄,朝廷为黄河向东导,还是任其北流,一直难下决心,照我看,黄河北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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