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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何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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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李格非差点被贬到琼州去,他的夫人王氏至今心有余悸,丈夫与何泗宗的冲突虽然让她忧心忡忡,但没说什么;

这天她端茶进书聊天,见到李格非又要上表反对清田之事,再也忍不住劝道:“夫君,你能不能别管清田之事……”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别的妾身不懂,妾身只知道已经有好几十个知州,因上表反对新税法被贬到岭南去了,夫君,如今谁不知道,陛下是铁了心要施行新法,你就算不为自己的仕途考虑,就不能为咱们清娘想想吗?”

“谨安肃一地,因清田之事已发生多起械斗,前两天还闹出了三条人命,地方士绅抵触如此强烈,若是朝廷再一意孤行,恐将天下大乱,身为朝廷命官,明知朝廷施政有误,而不能秉公直言,这官不做也罢!”

“夫君,你管其它妾身都不说,但这清田之事真是碰不得啊!哪怕是天涯海角,跟着夫君妾身无怨无悔,可是,夫君忍心让清娘也跟着咱们远谪蛮荒吗?”

李格非正要作答,家人适时进来并报,说出使辽国的使团已到城南。

看着丈夫匆匆而去的身影,王氏不禁黯然一叹!

这次北行对杨逸来说很难得,让他有机会了解到地方上新政的许多实施情况,大多数州县的土地清丈工作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各种不合作,甚至是暴力抵抗的现象时有发生。

这些情况朝廷之前就有所预料,毕竟这是在地主士绅的碗里抢食,之前王安石的青苗法也曾强行向他们摊派过,但和现在的官绅一体纳粮比起来,王安石的摊派算是很温和的了,新税法是彻底触动了官绅的核心利益,他们不合作,甚至是有所反抗也就不意外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对反抗者绝不手软。同时,适当的增加官员的职田数量,特别是军方将领的职田收入。

这是变相的高薪安抚手段,别的都可以乱,军方不能乱。这些意见杨逸已经派人飞报章惇,相信很快就会有回应。

杨逸利用这次北行的机会,有时会飞马离队,到田间地头去收集第一手资料,李光同对他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多有不满,加上邯郸的冲突,让他与正使李光同更为疏远。

猎猎西风吹着宋字大旗,杨逸一马当先,走在整个队伍最前面。安肃城到了,过了安肃便是辽国地界。

杨逸也收起了其它心思,随在李光同身边,和迎出南门的何泗宗、李格非等人寒暄。

再见杨逸,李格非心情有些复杂,不管如何,若是不是杨逸出面,他已经被贬到琼州去了,但杨逸提出的新税制李格非并不认同,认为这是乱国之源。

“李学士别来无恙!”杨逸含笑一揖,仿佛没看到李格非脸上复杂的神色。

“任之万里使辽,辽东苦寒,我预祝任之一路平安!”除此之外,李格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本该是送别时说的话,杨逸一听,知道李格非不愿和自己多说,也不好再询问李清照的近况,心中不免有些淡淡的惆怅。

双方立场不同,或许迟早会发生冲突,今天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客气,已属不易。

使团一行在安肃并不多留,用过午饭后再度起程北行。

出城不远,身后一骑快马追来,给杨逸带来一纸书信。

杨逸打开一看,只见信中写着几行娟秀的小楷:

塞雁南飞君北行,

胡尘万里赴上京。

满地芦花为相送,

何惧风中尽凋零。

杨逸看完,勒马回身,依稀可见安肃城头上立着一个少女的身影,西风吹拂着她的衣裙,如同天边的一朵轻云,轻盈、飘逸、唯美!

杨逸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能感觉到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目光追随着自己的身影,往日的时光再度浮上心头,比如那个彩霞满天,夕阳遍地的黄昏;

“我叫李清照,爹娘叫我清娘!杨大哥在上,清娘有礼了!”

“哦,可是青青子衿青?瑞雪兆丰年的兆?”

“不是哩!是清泉石上流的清,明月松间照的照。”

杨逸突然感觉天好蓝,放眼天地间,易水东去,燕山横亘,风飞云涌,雄鹰翱翔,忍不住仰天长啸,拔剑而歌:

燕山北去路茫茫,

易水闻歌复何伤。

世间自有春秋笔,

为我泼墨写一行。

或许是看到了杨逸拨剑高歌,城墙上的少女挥动着手帕,轻盈的身体仿佛不堪西北凛冽,就要随风飞去,远远望见,就象洛水河上迈着凌波微步的仙子,那唯美的画面,值得一生珍藏。

杨逸收回目光,跃马向北飞驰而去,黄尘滚滚,马蹄声碎,而心中了无遗憾。


第一卷第094章废后风波

孟皇后是小户人家出身,即便成为大宋皇后两三年了,她依然无法适应这种身份的转换,在整个皇宫中,她虽然贵为皇后,却谈不上有什么影响力,加上赵煦慢慢的冷落,更让她显得有些多余。

她与赵煦的婚姻,或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她之所以能入宫,只是高滔滔根据自身的需要,强加给赵煦的一种结果,而且高滔滔给他们选定的成婚日子是五月十六日。

按道教的说法,每年五月十六日是天地合日,人间的夫妻要分房睡,否则会折损阳寿。

即便是普通百姓,也绝不会选择这一天成婚。

没人知道高滔滔是什么意思,她不顾朱太妃的哭求,毅然选择这一天作为赵煦和孟氏的成婚日子。

若说高滔滔不信天命之说,为何遇到什么旱涝地震、天狗食月、太白昼现时,都让赵煦避殿减食呢?

孟皇后没有太多的苛求,即便做了皇后,她也一心想着相夫教子,哪怕赵煦冷落了她,在赵煦病危时,她也一心想着为赵煦祈福延寿。

但瞑瞑中仿佛一切都有定数,福宁殿的祷祠活动接近尾声时,内押班梁从政与皇城司苏珪带着一大帮人冲了进来,除了孟皇后之外,对在场的所有人立即加以控制。

孟皇后茫然不知所措,反倒是她的贴身侍女陈迎儿娇斥道:“梁从政!苏珪!你们要干什么?这是皇后娘娘的寝宫,岂容你们胡来!还不快快住手!”

苏珪向孟皇后略施一礼,说道:“皇后恕罪,官家听说宫中有人以符咒巫蛊害人,特命奴才带人前来彻查,得罪之处,还请皇后娘娘多多体谅!”

苏珪说完不再理孟皇后,转头对一帮手下大喝道:“来呀!给我仔细搜!但有可疑之处,切莫放过!”

孟皇后终于醒过神来,惊恐地说道:“你们不能这样,我请法端女冠前来,是为了给官家祈福,此事是请示过官家的,你们不能这样……”

陈迎儿也跟着大喊道:“苏珪,你们好大的胆,竟敢污蔑皇后娘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珪置若罔闻,强令手下开始对福宁殿搜查,皇城司除了负责皇宫安全,还负责刺探京中消息,这个部门就象皇帝的一个特务机构,虽然与明朝的锦衣卫不可同日而语,但至少搜查一座福宁殿还难不住他们。

很快,皇城司人员便搜出一些符咒、和扎着针布偶,最后那杯给赵煦准备的符水竟查出了迷仙草的成分,这是一种银针也测不出的毒,人服食之后会迷失心智,成癫成狂。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些……”

孟皇后浑身颤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一心只想给赵煦祈福,真没有谋害赵煦的心思,可这些东西被当场搜出来,她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法端一看事情败露,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立即咬破牙间毒囊自尽,等苏珪等人发现时,她已经口吐黑血,萎靡倒地。

让人在自己面前就这么轻易死了,苏珪十分恼怒,气急败坏地喝道:“把人通通带走!”

赵煦起初并不相信孟皇后会使用巫蛊害他,碍于刘贵妃的情面,加上郝随言之凿凿,才让苏珪等人去搜查。

可当苏珪把搜到的布偶符水、以及法端女冠畏罪服毒自尽的事情报上来,赵煦愤怒了,那种被自己相信的人欺骗的感觉,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差点当场下旨赐死孟皇后。

“查!给朕查个水落石出!”赵煦咆哮着,他身体虽然虚弱,但暴怒时那帝王的天威仍极为吓人,连刘贵妃此时也不敢多说一句。

“慢着。”

苏珪刚要领命退下,闻讯赶到宝文阁的向太后立即加以阻止,她匆匆进殿对赵煦说道:“官家,皇后向来贤良淑德,此事其中恐怕另有隐情,以老身看来,皇后很可能是受人陷害!”

向太后说到这,目光凌厉地扫了刘贵妃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刘贵妃吓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赵煦心中对向太后更为反感,和声对刘贵妃说道:“爱妃有孕在身,快快起来,莫动了胎气!”

“官家,皇后是一国之母,岂能如此草率,就算要查,也必须有御使在场,这样也好给朝野一个交待。”

赵煦躺在软榻上,显得极为烦躁,此事是皇宫丑闻,他本不想闹得天下皆知,但向太后说得也不无道理,废立皇后关系重大,确实需要给天下一个交待。

就这样,殿中侍御史董敦逸参与了巫蛊案的审查。

历朝历代,巫蛊符录都是皇宫大忌,凡被查出者,当事人不是被赐死就是被废,从无幸理!

孟皇后一案其实没什么好查的,听宣夫人燕氏、陈迎儿、王坚等人虽然死不承认孟皇后以巫蛊害人,但当场从福宁宫查出的布偶符水,还有法端当场畏罪自尽,这已经是最有力的人证物证。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得到最终调查报告后,哲宗下诏废后,令孟氏出居瑶华宫,号华阳教主玉清静妙仙师,法名冲真。

燕氏、王坚、陈迎儿等三十人全部赐死。

法端所在的上清宫查封。

这道诏书一出,十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本以为会极力阻止的向太后销声匿迹了,她如同一只蜘蛛一样,退到了皇宫这张大网的深处,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此事反而在朝堂上引发了强烈的震动,李清臣、许将、曾布、黄履等人一齐到宝文阁求见。

众人行过拜礼,李清臣立即开口道:“陛下,皇后娘娘一向贤淑,朝野皆知,如今虽查出巫蛊之事,想来皇后娘娘也只是受人蒙蔽而已,陛下不应以此废后!”

许将立即接着道:“陛下,符水您不是没喝吗?法端以邪法害人,这不是没人受害吗?陛下福泽深厚,邪法符咒岂能奈何陛下?皇后一时受人蒙蔽,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何不原谅皇后娘娘一回……”

这都什么话?真不知道许将是来劝赵煦的,还是来啜火的。曾布一看赵煦脸色越来越黑,悄悄扯了扯许将的衣裳后摆。

“陛下,皇后自入宫以来,谨守本份,从未有失德之事传出,朝野……”

赵煦突然打断曾布道:“朕待皇后有礼,不意其所为如此,巫蛊之事乃朝野大忌,难道她身为皇后竟然不知?朕日夜怵惕,至为之废寝食,今日之事,诚出于不得已,众卿无须再多言,退下吧!”

李清臣等人面面相觑,无奈只得退去!

然而雪片般的奏章随即铺满赵煦的案头,无不是劝阻赵煦废后的;

御使陈次升认为,事关皇后废立,由内庭主导审查结案,殊为不妥,若是其中有冤情,恐陛下成万世笑柄,因此,此事应交外庭审理。

御使董敦逸说道:废后当日,东京阴云密布,终日不见阳光,此乃上天不欲废后……

或许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以此相劝,但这却更激怒了赵煦,董敦逸作为案件的审理者,却拿出这么荒谬的理由来为受审者开脱,岂不是把朝廷法令视同儿戏?

大怒的赵煦下旨将董敦逸远贬岭南,朝廷才总算安静下来。

章惇在废后事件上很少说话,结果旧党直接将废后一事归结为章惇与刘贵妃内外勾结,陷害孟皇后,朝野之间这种流言不胫而走,越传越邪呼!

其实这哪跟哪啊?

孟皇后虽然是高滔滔强加给赵煦的,但她本性内敛,从不干涉政事,也没那个能力干涉,新党从未想过要对付她;

或者说,孟皇后从来没被章惇看在眼里过,更不认为这个本性懦弱的女人能成为自己的对手。

章惇正在布一个大局,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根本没心思去理会孟皇后,如此而已。

从心里上说,杨逸不愿承认自己踏上了辽国土地,燕云地区自古就属于中愿汉人,但现在,它确实被辽国占据了百年之久;

杨逸一路行来,所见到的也大多是汉民,他们穿着打扮与中原汉人并无不同,若不是城头竖着辽国大旗,你甚至怀疑自己还没走出宋境。

黄昏时分,使团一行到达涿州,涿州留守萧德先亲自迎出南门,这是个四十多岁的辽国贵族,除了衣饰有所不同外,他彬彬有礼的儒雅之态,充分说明了他受汉文化影响甚深。

杨逸本以为有正使李光同在前面顶着,自己只需寒暄几句即可,不想萧德光对他非常感兴趣,寒暄之后由衷地感叹道:“杨学士不愧是一时之俊杰,英姿勃发,相貌堂堂,年不满弱冠便夺得殿试第一,重修神宗实录不说,提出的绍圣新税制、为人所不敢为,着实令人万分钦佩。”

“萧大人说笑了,在下年轻识浅,徒有虚名罢了!”

杨逸嘴里谦虚着,心里却象打翻了五味瓶,从萧德光的话可以得知,他对大宋的事情十分了解;

而大宋的官员多数只关心自己、关心内斗,对外界的变化漠然置之,这种反差蕴含着极大的危险!

别人一直在观察你、研究你、学习你,而你却对别人一无所知。

造成这种形态与中原文化的优越性有关,但也正由于这种优越感,便得中原朝廷习惯性的鄙视四周的邻邦,更别谈去模仿学习了;

千年以降,赵武灵王只有一个!

萧德光对李光同只是礼貌的客气,而对杨逸却显示出了极大的热情,这和在宋境的情形刚好翻了个盖儿,杨逸暗暗好笑。

回城的路上,萧德光一直谦虚地向杨逸请教绍圣新税制的事情,杨逸能感到李光同有些不悦。

杨逸无所谓,绍圣新税制不是什么秘密,他倒不介意与萧德光聊两句。

随萧德光一同出迎的指挥使顾三石,冷眼打量着杨逸身后的两百护卫,再看看正在友好交谈的萧、杨二人,一抹嘲弄的笑意一闪而逝……


第一卷第095章涿州之变

三更时分,天上月淡星稀,涿州城中早已是万籁俱寂,而城西的一座大院里,两百汉子已经换上宋军服饰,静静立于院中,如同一个个木桩一动不动,只有那出鞘的刀锋偶尔映着月光,辉目生寒。

正屋的房门霍然打开,走出两个一身铠甲的人,连脸部都被铁面具挡住,看不清两人的相貌,只听其中一个低喝一声:“出发!”

听声音却是个年轻的女子,随着她一声令下,大院侧门悄然打开,两百汉子鱼贯而出,在女将的带领下,踏着夜色向涿州府衙快速扑去。

涿州是辽国的军事重镇,平时府衙中也有一两百士兵守卫,而且城南的军营离府衙不足两里,快马奔驰瞬息即到。

两百穿着宋军服饰的汉子对涿州府衙很熟悉,他们避开了高大的前门,直接绕行到府衙后门,几声轻响,数根飞爪被抛到了院墙上,绳子一拉紧,几个黑影飞窜而上,快若猿猴。

“什么人胆敢夜闯府衙?”

“射!”

女将低喝一声,弓弦连响,墙头的哨兵被快速射杀,发出短促的惨呼坠落下来!

“快!快打开后门,快快快!”

女将一边喊着,一边沿着绳子飞纵上院墙,很快后门就被打开,门外等着的‘宋军’汹涌而入,院内此时冲来数十守军,但这些守军最先迎来的并不是刀光剑影。

二三十包黑呼呼的东西迎面砸来,触地即暴,哧哧的火光过后,浓浓的白烟立即弥漫开来,辛辣的浓烟让几十辽军双目难睁,涕泪横流,‘宋军’接着就是一阵箭雨,噗噗连声,中箭的辽军一个个惨嚎着倒地死去,残余的不及退却,也被冲上来的‘宋军’乱刀砍翻,夜色中顿时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阿兰,你带一队人立即抢占中门,放火阻挡前院的援兵,其它人跟我来,谁杀了萧德光,赏钱百贯!快!”

萧德光今夜接待宋国使团,多喝了几杯,睡得正香,突然被后院的杀戮声惊醒,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他的几个近身护卫已经冲进房来:“大人!快走,有宋军夜袭!”

护卫对他身边肉花花的美妾看都不多看一眼,挟起萧德光就往后窗撞出去!忙乱中的萧德光连声询问道:“宋军?怎么会有宋军来袭?怎么可能……”

萧德光不用再问了,因为他们刚刚站起,十几个身穿宋军服饰的汉子已经冲杀上来,凛冽的刀光寒气逼人,一把长刀从萧德光的头顶掠过,削去了他一片头皮,若不是护卫及时推了他一把,萧德光整个脑袋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锵!锵!锵!

几个护卫与扑上来的‘宋军’搏杀在一起,刀口碰出一连串的火花,萧德光摸向自己热辣辣的头顶,摸下一手的血,吓得他双腿发软,他虽然是涿州留守,但并不会武,更没经历过战争,这种生死一线的惊险场面不禁让他惶然惨叫起来。

萧德光叫不了几声,一支劲箭噗的一声没入他的胸膛,瞬间将他射翻在地,抽搐不断,眼看是没法活了。

“萧大人!萧大人……”几个护卫绝望地嚎叫着,很快也被乱刀砍死,场面惨厉无比。

前院的辽军闻警刚冲到中门,夜袭的‘宋军’早有准备,一袋袋菜油泼上去,火把一扔,中门顿时被大火隔绝,前面的上百辽军冲不过火海,只能找梯子爬墙过来,等他们爬上墙头,才发现不光中门大火熊熊,整个后院都已经是火光四起,偷袭的‘宋军’已经开始向外撤出,只剩下一些幸存的丫环在火光中哭喊着逃命……

府衙的熊熊火光让整个涿州城沸腾了,城南的军营里冲出数百骑兵,沿着衙门前的大街直冲而来,带兵的正是辽将顾三石,然而当他们冲近府衙半里时,街边突然飞落一支火把,呼的一声,整条大街顿时被大火隔断,许多战马惊得人立而起,再被后面的战马撞上来,乱成一团。

顾三石在马上大呼道:“快!退回去,往右边的的街道绕过去!快啊!”

“顾将军,往左边的街口绕过去更近些!”

“你他娘的傻了吗?这里被大火阻隔,对方会留着左边的近道给你走吗?听本将令,往右边绕道!快快快!”

等顾三石带军绕道冲到府衙前,整个府衙已经笼罩在冲天的大火中,不光是府衙这一片,涿州四城也到处是冲天的火光,街上尽是亡命奔逃的百姓,以及晕头转向的士卒,哭喊声交织成一片惊心动魄的声浪……

“快逃啊!宋军攻进城来了!快逃啊!”

“宋军十万大军攻进城来啦!大辽战败了!”

“爹!娘!你们在哪?”

“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风助火势,火助风势,被烧伤的,互相践踏至死的、因挡道被着急的辽军砍死的百姓不知凡几,眨眼间,整个涿州城就象人间地狱一般。

府衙里冲出的辽军一见顾三石带军赶到,纷纷冲上来喊道:“是宋军,是宋军偷袭,他们杀了萧大人,往城东驿馆方向逃去了,快追!”

“他娘的,果然是宋军!都随本将来,杀!一个不留!杀杀杀!”

“杀!杀宋狗啊!”

暴怒的辽军飞马向城东冲去!无须打火把,四周的大火已经将涿州城照得一片通明,辽军就象打开闸门的洪流,声喊马嘶,狂乱的马蹄声敲打得地面微微颤抖。

涿州城东的驿馆,此刻早已是灯火通明,两百班直侍卫弓上弦、马上鞍,枕戈待旦,连杨逸都穿上了一身铠甲,长枪在手,战马在侧。

乱起之初,杨逸判断是城中辽军内部发生叛乱,为免遭到池鱼之殃,他第一时间就让侍卫做好了自保准备。

但随着城中越来越乱,还听到宋军攻进城来的叫喊声,众人顿感不妙,杨逸怀疑被人嫁祸了。

驿馆里的辽国吏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急得团团转,驿馆外值守的辽国士兵甚至还冲进来,让杨逸等人解除武器,接受管制,分明是怀疑他们了。

正使李光同上去解释,好不容易才让几十辽军撤出去,然而就在此时,数十‘宋军’在火光中狂奔而来,这一幕让驿馆里的人都愣了一下,难道宋军真的攻进涿州城来了?

“驿馆里的兄弟快撤!我们得手了!萧德光已死,辽军追来了,快撤!”数十‘宋军’奔过驿馆前,突然齐声大喊!

“射!射死这些狗娘养的!”

杨逸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着让侍卫射杀外面的‘宋军’,大部分侍卫还没反应过来,竟然没有随声放箭。

“这些人是来嫁祸给我们的,射死他们!射啊!”

嗡!嗡!嗡!

两百侍卫这才恍然大悟,一轮箭雨离弦而去,瞬间射倒二三十人;‘宋军’中那个女将听到杨逸的喊声,霍然回头,一边用剑挡着箭矢,一边着急的大喊道:“快逃!快逃!辽军追来了,他们不会放过一个活口的,快逃啊,你快逃……”

李湘弦!杨逸一听到这个女声,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似的,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她竟然嫁祸于我?

“杀宋狗!杀宋狗!”

……

如雷的蹄声震得人头皮发麻,顾三石带着几百骑兵疾追而至,火光映着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个个如嗜血的野兽一般,正在高声地喊杀着。

李光同拨开侍卫,越众而出大喊道:“停下!停下!我们是大宋使节!你们要干什么……”

“保护李大人……”

等杨逸发现李光同的‘壮举’,阻止已经来不及,一支劲箭噗的一声正中李光同面门,他双眼凸出,翻倒在地,死不瞑目!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蹄声、杀声、惊乱、火光、死亡,这注定是个无法解释的血火之夜!

“杀宋狗!杀宋狗,一个不留!”随着辽军的大喊声而来的是一阵阵箭雨,噼噼啪啪的打在侍卫的铠甲和盾牌上。

“上马反击!杀出去!杀出去!”

杨逸狂喊着,跃马扬枪第一个疾冲出去,身后两百侍卫决死追随身后,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杨逸就是他们的灵魂!副使的悍不畏死,激活了他们胸中滚烫的热血,狂喊着飞冲而出!

“汉卿,你带五十人阻敌,李一忠随我来,夺东门!”

“得令!兄弟们!杀!”

马汉卿带人立即向顾三石迎冲而去,疾如劲箭,人吼马嘶中,与顾三石的辽军撞在一起。

两股洪流的对撞,顿时血花四溅,断臂乱飞,狭窄的街道让辽军的兵力无法展开,空多了十倍兵力却发挥不出战力来!

“杀!杀杀杀!”马汉卿悍勇之极,大刀如狂龙飞舞,狂喝力劈之间,一个马头竟被他一刀斩断,马脖子中喷薄而出的热血洒了他一身,那如同血海里跃起的模样,让他看上去就象一个从天而降的杀神!

无头的战马还没倒地,他的大刀再度横卷而去,一颗硕大的人头带着血箭冲天起来,马上的辽军至死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几十侍卫都是千挑万选的悍勇之辈,此刻谁都清楚,狭路相逢勇者胜,人人都使出不要命的打法,拼一个够本,杀两个有得赚,刀光霍霍,长枪狂舞着,辽军竟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逼得节节后退。

第一卷第096章杀出重围

涿州城有数千辽军驻守,庆幸的是四处的大火、和满城的骚乱分散了他们大部分的兵力,而且许多辽军根本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城中大乱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

杨逸带着一百多侍卫狂奔向东门,一遇到辽军便大喊:“我等是大宋使团,贵军发生内乱,让路!让路!”

夜色火光下的涿州城乱成一团,靠这种混淆视听的方法,成功通过了两队不明真相辽军的阵线,遇到第三队辽军时,杨逸仍如是施为,迎来的却是一阵箭矢!

“杀!”

没有丝毫犹豫,战马怒嘶扬蹄,狂暴的冲向挡路的辽军,萧德光已死,李光同已死,而且分明有人故意陷害使团,只要被困住,对方绝对不会给自己说理的机会,道理说不清,这要命的时刻只能用刀枪来说话!

锵!锵锵锵!

势若狂龙的侍卫冲进辽军阵中,长枪大刀横扫直劈,誓死要冲开一条血路来,碗大的铁蹄高高扬起,再狠狠的踏下去,胸骨尽碎,尸体倒飞出去不成人形,长长的马槊靠着战马暴烈的冲力,一下能刺穿两三个辽军的身体,李一忠一直紧跟在杨逸身边,他箭术非凡,连珠而发,杨逸猛冲在前,他就在身后以连珠箭为杨逸开路,每一箭射出,必有一个辽军惨叫倒地!

几百辽国步兵在杨逸等人飞马狂冲之下,很快就溃不成军,杨逸满身染血,拼死的杀戮让他顾不及去想今夜的事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只有冲出去才有生路!

刚刚冲过挡路的辽军,街角一骑突然斜奔出来,夜色中一时难分敌我,杨逸扬刀就砍,对方大喊道:“杨郎,是我!快!随我来!”

“你是!湘弦,为什么是你?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

杨逸虽然收刀,但马势不停,依旧向东门狂冲而去!

“杨郎,你要相信我,我真不知道你在使团里,萧德光死了,很快全部辽军就会知道是你们杀了萧德光,他们不会给你们丝毫解释的机会,杨郎,快跟我走,你们是冲不出去的!”

“你让我丢下身后的袍泽跟你走?湘弦,你不了解我,我最恨背叛与被背叛,你走吧!走啊!”

杨逸突然怒声大喝,现在事情大致清楚了,明显是李湘弦等人冒充宋军袭杀萧德光,然后嫁祸于使团,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杨逸没有一刀砍了她,已经是客气的了,心中岂能没有一丝怒意!

李湘弦没有离开,依旧飞马紧追在杨逸身边,一齐向东门冲去!激烈的马蹄声震得人心头发痛,但杨逸的话让李湘弦心头更痛,她摇起面具,脸上的泪水被迎面刮来的烈风吹得横飘飞洒。

“杨郎,我真没想过要害你,真有没想过!今夜君若不能逃出生天,妾绝不独活就是!”

东门已到,杨逸顾不得再理李湘弦,大喊起来:“大宋使团……”

劲箭,迎面而来的又是劲箭!

“杀!”

杨逸一边拨开射来的箭矢,一面大喊冲杀而上,李湘弦飞快从马背的布袋里掏出几包东西,向城上的辽军掷去,浓浓的白烟很快笼罩着城头!

“用箭射杀,等白烟散去再冲上去!”李湘弦一边叫喊,一边投掷,城上的几百辽军传来激烈的咳嗽声,李一忠等人全部摘弓在手,弓弦嗡嗡直响,一支支劲箭向城头依稀的人影射去,城上顿时惨叫一片!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阵狂乱的马蹄声,杨逸回头一看,马汉卿他们终于追上来了,数十人马已经折损过半,回来的也是满身染血,根本看不出是否受伤!

“大人!大人!大股辽军马上就到,兄弟们损伤过半,顶不住了!怎么办?大人……”马汉卿焦急的大吼着,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他们虽然个个悍勇,舍生忘死的反复搏杀,但人数毕竟太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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