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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何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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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杨逸明白,理智上张商英他们已经认同了他的策略,只是感情上一时无法接受而已,否则他们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只是激烈反对,必定是无比仇视,斥之为叛徒了!
杨逸看到了这一点,没有一味的和他们争辩,赵煦也看到了这一点,虽然心动但没有立即行动,一切需要时间来调和!
对旧党是否区别对待这事一时争持不下,但在尽快恢复新政这一点上,大家倒没什么异议,因为新政就是新党的旗帜,旗帜不树起来,大家就等于失去了方向和大义。
第二天,由翰林大学士曾布上书,请复免行钱、保甲法,罢十科举士法,令进士专习经义,解除王氏字说禁令。
赵煦用宝,令行天下。
复新法早在天下人的意料之中,这不奇怪,但令人疑惑的是,作为王安石变法中最核心的免役法和青苗法却不见动静。
宝文阁里,包括杨逸这个新鲜出炉的‘奸臣’在内,一众‘大奸臣’已经连续进行了十天会议,而赵煦这个‘昏君’不顾病体未愈,每天几个时辰的会议总是坚持到最后,就连蔡卞也暂时放下《神宗实录》的编撰工作,加入到这次重要的议题中来,苏颂是唯一一个不属于新党而有幸参加宝文阁会议的大臣。
杨逸这些天成了绝对的主角,因为议题正是他提出的统一赋役,将赋役归于地,计亩征收,把力役改为雇役,由官府统一从税赋中抽银雇人代役,限制苛扰,使赋税趋于稳定。
这是他在科举考试时的策论,有感于赵煦与章惇、张商英等人的强悍,杨逸再次抛出了‘官绅一体纳粮’的补充议案。可以说,这六个字才是核心,才是解决土地越来越集中,朝廷税赋越来越少的有效办法。
这一条推出,必将引来天下官绅的强力反对,要想施行下去,必须得有一个性格坚韧的皇帝、行事彪悍的首相,还有一群为新政锲而不舍的大臣,这样才有可能将政令始终如一的贯彻下去。
换了神宗皇帝与王安石来,绝对不行,神宗性格还不够果决,他的犹豫导致了王安石几起几落;王安石则不够彪悍,他对政敌过于温和,使得反对者得以保存,反对的力量过于强大。
而赵煦、章惇、李清臣、张商英等人恰恰符合了这些条件,可以说这些政策就是为这个君臣组合量身打造的。
赵煦多年来被压抑、被忽视,使得性格上坚韧甚至说是偏激的因子深入骨髓,他信任一个人可以信任到死,恨一个人也可以恨到死,原来的历史已经证明,他绝不原谅、绝不宽恕、也绝不妥协,无论对内或对外,始终如一。
而章惇就是一把绝世神兵,他的坚毅胜于赵煦,他的忠诚从一而终,只要他认准了的事,虽千万人,必砍开一条血路,眼里的世界黑白分明,对反对者从不会手软。
李清臣,为了新政,不计个人荣辱,明知事不可为,仍毅然站出来独战千军,坚守自己认同的理念,任你十年贬谪心志不移。
张商英,别的不论,敢于站到赵煦面前让他干掉他奶奶,光这一点就知道他有多彪悍。
蔡京,不管后世如何评论他,但有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直到死,他还在坚持施行新政,赵佶登基,崇宁元年(1102)到崇宁五年,蔡京为相推行新政,把大宋搞得风生水起,《重刊兴化府志》称这段时期‘时承平既久,帑庾盈溢’,可惜崇宁五年‘彗出西方,其长竟天’,踌躇满志的蔡京被一颗突如其来彗星打败了!
即便这个组合强悍如斯,杨逸势出官绅一体纳粮的议案仍让这些人凝重无比,真施行下去,这不是在和几个旧党在扳手腕,这是在和全天下的士绅作对。宝文阁了,每天都在论证着这条关乎大宋命运的政策的可行性,有没有什么改良措施。
苏颂持保留意见,他认为法是好法,但施行的可能性不大,杨逸则很少说话,他已经画出了一个框架,官绅一体纳粮对朝廷的好处也不用赘述,能不能施行?怎么施行?就看在坐的这些人能否下定决心了。
就在讨论进行到关键时刻,赵煦突然诏范纯仁入京,宝文阁里,突然多了一位旧党大臣,让人感觉非常突兀,听完议案后,范纯仁怔住了,目光落在杨逸身上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陛下,太祖有言,与士大夫共天下,此政有违祖制,必将引来天下士绅极力反对,陛下若执意施行,很可以引发种种变乱,望陛下三思!”
范纯仁起身叩首,他并没立即高声驳斥,而是言词恳切的规劝,赵煦沉声问道:“范卿认为,对朝廷而言,对天下百姓而言,此法可是好法?”
范纯仁答道:“陛下,若不能施行,法便谈不上好坏!”
“先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卿,朕在想,若是你父亲范文正公在世,以他那种天下楷模的胸襟,会不会反对这条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百姓的法令。”
赵煦提起范仲淹,言词中并多有盛赞,这些话就象一颗巨石投入范纯仁的心湖,使他不禁含泪跪倒,哽咽难语!
范仲淹的一生,品格高尚,忧国忧民,而且一直在尝试着革新弊政,可以说他内心也是认为祖宗之法不足守的人,而范纯仁现在不论政策的好坏,却以祖制不可违应对,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是违背了他那位品格高尚的父亲了。
“朕知道,你们会说朕是与士大夫共天下,不是与普通百姓共天下,然而现在土地正在不断地向士大夫手里集中,大量普通百姓流离失所,朝廷税赋枯竭难以为继却是不争之事实;
若是他们对我大宋还有点忠义之心,就应该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卿的先父是个品格高尚的人,是我大宋第一个尝试革除弊政的人,他并没有墨守陈规,卿难道忘了自己父亲所做的一切了吗?
诚如卿所言,这条法令一出,必将引来士绅们的极力反对,但为了大宋,为了天下百姓,虽千万人,吾往矣!卿呢?”
不得不说,赵煦游说范纯仁的策略非常高明,杨逸看到,已六十多岁的范纯仁此刻泪流不止,一下接着一下的叩首,再也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
赵煦一锤定音,剩下要讨论的就是怎么施行的问题了,杨逸做了甩手掌柜,章惇可不行,他是所有政策的总执行人,各方面必须考虑全面,按照杨逸的策略,是将役和赋统一,归于田亩。
章惇与户部尚书蔡京勾通之后,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陛下,如今国库用度紧张,臣建议暂时保留差役法,如此一来,把役钱的征收面摊开一点,也可以减轻一些阻力。”
当初王安石施行的差役法,不但有利于民生发展,而且朝廷还从中赚到不少银子,差役法的役钱是按人头收取,实际上在雇用役夫担任劳役时用不了这么多钱,盈余的部分有时达到两三百万贯,比青苗钱赚得还多;
一但将役钱也统一到税赋中去,计亩征收,那些无地的百姓就再不用承担任何赋役,役钱的征收面也就小了很多,章惇提出保留独立的差役法,就是舍不得这些钱,被高滔滔折腾了九年,大宋穷啊!
杨逸想了想,也觉得有必要保留,给百姓好处有时也不能一次给完了,他们本来期望的只是一瓢水,你一次给他一面湖,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期望值,但人心不足蛇吞象,等他们不满足于一面湖时,你就得给他们一片海,直到最后你给不起;这些话说来很难听,但这种现象却确实存在。于是,杨逸第一个站出来附和了章惇。
绍圣元年七月,赵煦再次颁旨,复差役法,行绍圣新税法。
绍圣新税法一出,天下振动,有人喜欢有人忧,有人反对有人支持,支持的是普通的老百姓,反对的是那些品官士绅,各种声浪一波波回响着;
新税法计亩征收,不管你是品官士绅之家,还是普通老百姓,有地就征税,无地可免,税率比原来的两税制略高,但这是把原来大部分杂税统一进来后的结果,细算起来,百姓每年要纳的税钱反而比原来少了三成,依旧分夏秋两季征收。
同时颁下来的还有一道旨意:迁范纯仁为河南知府,苏轼为湖州知州。
两人升迁的差遣虽然只是知府和知州,但在旧党被一一贬谪的大潮下,此二人能逆潮回流,从流放犯成为一地主官,这同样非常引人注目,朝野纷纷猜测,这是不是新党释放出来的一个和解信号,这倒起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作用,把反对新政的声音分化了一些。
第一卷第077章雨中的恋人们
以前,品官士绅之家不用交纳赋税,除了他们自身兼并了大量土地外,还有许多普通百姓主动将田地寄到他们名下,以逃避朝廷赋税。
许多读书人原本家中一贫如洗,然而一但考上功名,立即能一夜暴富,因为有了功名就能免税,许多百姓就会主动找上门,将自己的田地‘诡寄’到他们名下,这种‘诡寄’当然不是无偿的;他们不用花一分钱买地,每年也能收取大量的租子;而朝廷却因此损失大量的赋税。
现在绍圣新税法是计亩征税,管你是谁名下的田地,量出多少亩朝廷就征收多少亩的赋税,如此一来可以极大地抑制土地兼并问题,同时又能杜绝这种官绅包揽、大户诡寄的逃税行为;新税法只要能顺利施行下去,朝廷每年的赋税必定会增加好几倍。不用再象王安石那样搞什么市易法、均输法、强贷青苗钱,一样能使国用丰足。
可以说王安石是剑走偏锋,而现在是大刀直劈。
新税法想顺利实施,还有一个程序要走,那就是清丈土地,同时给土地划定等级,根据土地的等级实行不同的税率,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也是个要命的苦差,新税法颁布的第二天,蔡京的户部就成立了一个清田司,负责全国土地丈量工作,清田司有权调动地方的厢兵、衙役帮闲,权力大得惊人。
同时御使台向每路派出数名监察御使,负责监察土地清量工作。
有了这些还不够,要想成功,还需要皇帝毫不动摇的支持,需要一个雷厉风行的权力核心,这一点,赵煦和章惇都十分称职,这套新税法就象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
不到半个月,便有四名路治高官,十一名知州被贬谪,而朝中六部九寺的官员被贬谪者更是多达三十多人,原因无一不是上表反对新税法的,其中不但有旧党,还有几个是新党官员,章惇通过这种这不留情的打击手段,充分诠释了什么叫铁血宰相。
谁反对的声音喊得最响,就让你到岭南去与猴子对吼!管你根脉多深,再深也深不过皇帝!
而赵煦则来了个‘病休’,杨逸到宝文阁去给他诊治时发现,赵煦让焦守找来个大箱子,凡是反对新法的奏章全被扔了进去,短短半个月,竟收集了八大箱。
杨逸作为新法的始作恿者,骂他的声音远远小于雷厉风行的章惇,大部分人甚至怀疑杨逸只是章惇推出来打头阵的小卒子,新税法根本就是章惇的意思。而且杨逸为范纯仁和苏轼说话的事传出,许多旧党官员对他的态度转变了很多,有的甚至把他视为自己人,至少李格非就是这样。
杨逸暗暗好笑,其实他正在怂恿章惇对旧党的死硬分子展开新一轮的打击,对范纯仁他们的拉拢是一回事,但对司马光这类的旧党灵魂人物,杨逸绝对主张把他们的牌位砸个稀巴烂,把他们从神诋打成恶魔,让他们遗臭千年。
旧曹门街的北山子茶铺,杨逸坐在二楼当窗的位置,他今天沐休,一身儒衫大袖飘然,对面坐着的是苏十三娘,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明丽如初开的芍药。
在杨氏和莫氏的努力下,俩人的婚约已经定下,杨逸也终于得知她的闺名叫苏晴,俩人在街上偶遇,杨逸就把她邀到这个初见的地方来品茶,她发髻上缠着表示待嫁的五色缨线!
刚开始十三娘神色还有些忸怩,但聊了一会儿就有些兴奋地说道:“我把汲水器做成了,大家都说很好用哩,现在正在做你说的自行车,其它都还好办,就是那链条有些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茗儿站在背后悄悄碰了碰她,连杨逸都看到茗儿的小动作了,但苏晴还浑然不觉。
杨逸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却象打翻了五味瓶,都怪自己这张臭嘴,当初跟她说什么自行车呢?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苏晴的手上,还好,十指细嫩如玉,没有起老茧的倾向,大概她只负责设计和指挥吧!
“快说嘛!到底有没有好办法?”
杨逸想了想说道:“分别铸好各块连片,再连接起来!”
“我现在就是这么做的,但浇铸出来废品太多,能用的不过三成,我就是想知道你还有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
“没有,只能这样了,有些东西原理很简单,但做起来很难,就是因为我们在加工构件时无法达到理想的效果。”说到这杨逸突然笑道:“娘子,请用茶!”
苏晴脸儿顿时红了,男人称呼未婚女子一般是小娘子,现在杨逸有意无意的把小字省略了,跟叫自己媳妇没什么分别,茗儿站在一旁忍不住噗哧笑了起来,窗边的杨柳在风中轻轻摇曳,与窗里的红颜交相辉映,倒成了一幅绿柳红花的美景。
茗儿笑完说道:“姑爷……”
“哎!”
杨逸一听姑爷二字,大觉有趣,应得好不欢快,这下不光茗儿笑了,苏晴也忍不住噘起小嘴白了他一眼,杨逸浑不在意的微笑着,抬手示意茗儿说下去。
“姑爷,要不你带我家娘子到仙桥上去走走吧!”
“好主意,小娘子请!”
北山子茶铺前面有仙桥仙洞,古木成荫流水潺潺,回廊照水楼阁依山,是东京城里难得休闲好地方,贵妇仕女皆爱到此处游玩。
杨逸俩人先去逛仙洞,苏睛始终落后两步,杨逸说话时总要回头,脖子都快扭了,他停下,苏晴也停下,始终和他保持着两步距离,杨逸哀叹道:“十三娘,难道我只有背影才比较耐看?”
苏晴搅了搅白葱儿似的手指,俏生生的嗔道:“说什么呢你!我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和你并排走呢?”
“可是我实在不堪回首了!”
“谁让你回首了?”
杨逸干脆转过身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无限深情地说道:“十三娘,就算抛开你倾城之貌不说,咱们已经定亲,也就意味着此生要执手白头了;你在我身边时,你是一切!我怎么放心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事实证明苏晴的智商与美貌是呈正比的,可不好糊弄,听了杨逸深情款款的表白,她脸上表情虽然窘迫,犹自噘着嘴反问道:“那我不在你身边时呢?”
“一切是你!”
杨逸无比坚定、无限深情地答完,突然天空一个霹雳,轰隆的雷声仿佛就在头顶炸开,惊得杨逸脸色煞白,老天爷啊!不过说句善意的谎言哄哄自家娘子,至于嘛!
幸好苏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吓了一跳,没注意到杨逸脸上变幻的神色,她以手遮额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要下雨了!咱们快回去吧!”
来不及了,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俩人还没走出几步,如珠乱跳的雨点已经落下。
“先到这边躲躲!”
杨逸牵住苏晴的手,拉着她跑到旁边几株芭蕉树下,还好雨一下,风就停了,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声声如韵,四周也很快变成迷茫一片,俩人站在芭蕉叶下,贴得很近,杨逸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如兰清雅,沁人心脾。
杨逸比她高出半个头,从旁边看下去,可见她半边白皙的粉脸,长长的睫毛不时扑闪几下,最是那樱桃小嘴,泛着温润的光泽,轻易便引人遐思无限。
苏晴虽然垂着眼帘,却能感到他正在打量自己,双颊慢慢地变得烫热起来,腮边染上的红晕让她更是明丽无比。
“你……你快放手!”苏晴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矜持地说道。
“不放,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杨逸怎么愿意放开,苏晴的手指圆润细长,握在手里感觉非常好,滑腻而柔软。
苏晴没想到他这么霸道,只能红着脸哀求道:“快放手,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确实被人看到了,康国长公主和几个玩伴就在几十步外的一座高阁上,她先是看到杨逸,心中一喜,正打算下去收拾他,那天在风池杨逸一声不吭的脱钩而去,害得她白忙了半天,也伤心了半天,还闹出若大的阵仗来,结果焦守回来说这家伙没事时,她那叫一个气啊!若不是赵煦劝住,她当时就杀到杨逸家去了。
康国长公主正要下楼,突然看到杨逸身边还有一个少女,随着杨逸弯下腰去,少女那窈窕的身姿便露了出来,虽然隔着雨幕,但那天仙谪凡的美丽如何也掩饰不住,康国长公主不禁收住了脚步。
迷蒙的雨幕让俩人在芭蕉叶下躲雨的画面美得象一幅恬静的水墨画,男的英俊不凡,女的仙姿绰约,俩人亲密的样子不知羡煞多少人,可不知为什么,康国长公主心里却感到有些不舒服,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不舒服。
杨逸直起身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只见他用力跃起,用匕首斩下三张芭蕉叶,然后叠在一起举到少女头上,挡住越来越大的雨势,场面温馨而动人,可康国长公主感觉自己再也看不下去,胸口仿佛被什么填得实实的,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对身后的侍卫大喊道:“李一忠!你不是百步穿杨吗?过来,给我射断那家伙手上的芭蕉叶!快!”
她身边的几个少女不禁奇道:“四娘,你怎么了?”
“不要你们管!李一忠!还不快点!”
“长公主!这不太好吧?万一射对人……”
“李一忠,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一箭能射下两只麻雀,当我不知道吗?你再哆嗦,十板子!”
李一忠见长公主真生气了,只得摘下身后的弓箭,他是弓箭值中箭术最好的人,这四五十步的距离,他确实是十拿九稳,张弓只稍一瞄准,弓弦一松,箭如流星没入雨中。
雨打芭蕉的声音让杨逸的六识迟钝了不少,等他意识到不妙时已经来不及,噗的一声,手上的芭蕉叶断成两截,雨水洒了他俩一身,苏晴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杨逸已迅捷无比的抱起她闪到几步外的石头后,那种腾云驾雾的眩晕感让苏晴惊呼不断。
“娘子别动!有人向我们放冷箭!”等到了石后,杨逸把苏晴护在身后,然后悄悄探出头来察看情况,他第一个怀疑的是弥勒教,也只有弥勒教才会这么不择手段的置自己于死地。
然而看到的情景却让他非常恼怒,只见康国长公主在对面的楼阁上得意地娇笑着,她身边的侍卫手上还拿着大弓,事情再明白不过了,杨逸从石后走出来,冷冷地看着她,康国长公主平时怎么闹他都不会太计较,但这次已经超过他的心里底线,这数十步外放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是拿自己和苏晴的生命在开玩笑!
楼阁上的康国长公主再也笑不出来了,杨逸那冷漠的眼神让她难受万分,整个人象被下了定身咒,愣着一动不动。
杨逸不管她,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苏晴身上安慰道:“十三娘,没事了,一个无法无天的臭丫头在恶作剧而已,来!我送你回家!”
这盛夏天气,本就穿不得不多,苏晴身上的罗衣湿了水,那玲珑有致的身材顿时显露无遗,所以杨逸才不得不脱下长袍将她包住。
苏晴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任杨逸拉着她往回走。
“杨逸!你给我站住!”
杨逸回头,看到康国长公主已经冲出楼阁,不顾身后众人的叫唤,冒雨向这边跑来,身上很快便被雨水淋湿,她却丝毫不管,杨逸看了不禁皱起眉头,拉着苏晴继续向前走。
“你给我站住,杨逸!你还不站住!你凭什么那样瞪我!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康国长公主带着哭腔,一声声地追问着,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到脸颊上,她抹也不抹一下,身后几个宫女追上来,拿着一件侍卫的外袍要披在她身上,都被她用力的推开,双眼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眼眶红红的、带着几分倔强定定地看着杨逸。
“长公主,你若想要下官的命,直说就是了,反正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下官在您眼里不过是蝼蚁一只,但你不应该累及无辜。”
“你……你说什么?谁想要你的命了?我……李一忠他的箭法……”康国公主语无伦次,杨逸冷漠的责问让她双目之中迷蒙一片,涩涩的,热热的,她努力地想向杨逸解释清楚,但心中那酸酸楚楚的感觉却让她哽咽难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向这家伙解释。
苏晴得知面前这个少女竟是公主后,挣开杨逸的手上前一福道:“小女子苏晴拜见长公主!”
“你是谁?你走开!走开!都是因为你!”康国长公主一时解释不清楚,心里已经是难受万分,苏睛挡到她和杨逸中间,更不由得让她生出浓浓的怨意,哭着喊着一把将苏晴推开。
苏晴顿时被推倒在地上,染上一身的泥水,杨逸连忙上前抱起苏晴,再也不看康国长公主一看,就这么抱着苏晴在雨幕中远去!
“杨逸,你站住!你站住……”
看着杨逸渐去渐远,康国长公主在雨中大声地喊着,心中一片混乱,声音充满了倔强和无助,咸咸的眼泪成串的流到嘴里,等杨逸的身影终于消失,眼前只剩下迷蒙的雨幕时,她浑身的力量仿佛突然被人抽空了,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嘤嘤地饮泣起来。
生命中某些东西仿佛曾经拥有,却以仿佛直在失落!
第一卷第078章有幸不须媒
李格非首次拜访杨家,杨逸迎出大门来,发现他竟没坐车,两家同住景明坊,离得很近,李格非带着妻女仿佛逛街一样逛了过来,身后几个下人提着不少礼物;
夕阳照在李清照那张粉嫩的脸上,红扑扑的!等大人们见完礼,她也娉娉婷婷地上前敛衽一福道:“清娘见过杨大哥!”
看她大方得体,颇有大家闺秀的风彩,杨逸也很正式回了她一揖,然后笑道:“我们的大才女看上去恢复得挺不错,不过,不会因为上次落水,今后见水就躲得远远的吧?”
“才不会哩!人家最喜欢到湖上玩了!”
李清照牵着她母亲王氏的手,说起这些竟是神采飞扬,王氏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略带责备的口气说道:“还玩?上次若不是你杨大哥相救,你这小命都没了!”
“娘!”少女轻唤一声,生怕娘亲再也不让自己到湖上玩似的,脸上尽是无辜而委屈的表情,真是处处惹人怜。
杨逸看了朗笑几声,将李家三口往里请,李格非这次将妻女带来,就是为了当面向杨逸道谢的,在这事上自然少不得客气一翻。
杨家豪华精雅府邸让初次到来的李格非一家暗暗诧异,特别是前院那架高高的水车,让李清照怎么也看不够,这是杨逸自己设计的一景,用水车把溪水引到高处,泄入固定在树上的水箱,水箱有细管通到下面的假山,利用水压的作用,再加上一个个精心设计的喷头,有的喷出如雾的水气,有的喷出的水帘如一片片荷叶,把李清照看得有些挪不动脚了,便是李格非也赞叹不已。
杨逸干脆把他们引到雾气氤氤的水池边观赏,李清照再也忍不住了,挣脱王氏的手,跑到池边伸手接住那柔柔洒开的水帘,兴奋地问道:“杨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太好玩了,好象荷叶哦!”
“你若是喜欢,以后我教你做就是,不过,清娘你这大才女看了这景致,难道就没有佳句问世啊?”
李清照十指纤纤拨弄着‘荷叶’,小巧的琼鼻上也溅上了几滴水珠,那盈溢的灵气让她看上就象一个戏水的小仙女,听了杨逸的话,她噘着小嘴说道:“杨大哥才名满天下,却老拿人家来取笑!”
“哈哈!要不这样,我再出一上联你来对,可好?”
“好哩,杨大哥再说!”
杨逸看了看她素手把玩的‘荷叶’,脱口吟道:“因荷而得藕。”
“有杏不须梅。”李清照想也不想便答了出来,眼中满是得意。
听了俩人的对答,李格非不说,连王氏都不禁露出古怪的表情来,王氏出身书香之家,她父亲是仁宗朝的状元,受家学熏陶她自身颇具才学,这对联的含义她自然不会听不出来,此时谁也没有说话;杨逸这才发觉此联出得太鲁莽,而李清照答得更是不妥,因为这是一副谐音联:
因荷(何)而得藕(偶)?
有杏(幸)不须梅(媒)。
这连媒人都不要了,俩人这是干嘛?这是私订终身吗?
杨逸大为尴尬,立即打哈哈道:“这个嘛!清娘啊!我家里好玩的地方还有不少,我让她们带你去看看好了!”说完他让青叶过来,带着李清照在家里四处看看,接着叫来韩碧儿,让她带着王氏去见自己的母亲。他自己则把李格非请到前厅品茶,一通忙碌下来,脸上的神情才恢复自然。
李格非这次来,除了感谢杨逸救了他女儿外,还有就是他恩师苏轼的事,苏轼在流放地英州呆了一个多月,因杨逸几句话,得以回到湖州,湖州地处于太湖边,虽不及苏杭繁华,但也是江南鱼米之乡,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杨逸的这个举动,赢得了李格非等人极大的好感,新旧两党中,其实许多人以前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最典型的例子是章惇与苏轼,两人未出仕前是好友,曾长期结伴游学各地;
出仕后彼此虽然政见不同,出于私人情谊,苏轼被贬黄州时,章惇还曾上书为他说情,苏轼生活困苦,章惇还不时接济。此事在苏轼写在章惇的写信中有证:“惟子厚平居,遗我以药石,及困急又有以收恤之。”
只不过轮到章惇被贬后,苏轼的做法有些不地道,他对新党大肆批判,章惇当时被旧党列为‘三奸’之一,苏轼因此连章惇这个曾经的挚友也骂上了,所以这次章惇上台,对他也再没什么客气的。
这些曾经的恩恩怨怨杨逸不想去管,他这次为范仁纯与苏轼说话,绝不是出于什么同情心,更不是碍于李格非的面子,主要目的还是要分化旧党,拉拢苏范二人,利用二人的影响力,尽量带动下层官员和仕庶别再拼命抵制新政,如此而已,所以对李格非的感谢,杨逸还真有点愧不敢当,表现得极为谦虚。
殊不知他越是淡化自己的作用,李格非对他的好感就越多,开席后,他竟抛开上官的身份,向杨逸频频敬酒,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康国公主回宫后就病倒了,御医诊断是偶感风寒,病情本不严重,但康国公主却整天卧床不起,茶饭不思,让她的病情开始逐渐加重,这可急坏她的娘亲宋贵妃了。
宋贵妃无子,所有的心思全寄托在这个女儿身上,看出女儿似乎不全是因为伤寒,倒象是得了心病后,她把跟随女儿出宫的宫女找来询问,这些宫女受了康国公主的吩咐,起初还瞒着不说,宋贵妃恼了,让人拉出去打板子,几个宫女才吞吞吐吐的将发生在仙桥的事说了一遍。
宋贵妃是过来人,一听便能确定女儿害的是心病,她再次对这些宫女下了封口令,自己在殿中暗叹,杨逸是新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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