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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何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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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铮赜弥
厅中各人听后,暴出的喝彩声丝毫不比方才小,尹焞脸色不变,但看向他的目光却再没有刚才的凌人之势。
第一卷第030章弄花香满衣
不出杨逸所料,最终李湘弦看中了他的诗!使他赢得了与尹焞等人的一场豪赌!
倒不是他的诗比尹焞的好多少,细论来也就在仲伯之间,杨逸之所以有必胜的信心,那是另有原因。
厅中的客人不管这些,谁胜出对他们来说差别不大,这时再次为杨逸大声喝彩起来,心里只巴望着这样的豪赌天天上演,才合他们的心意。
尹焞等人脸色阴沉,抛开巨额的资财不算,光是颜面扫地这一条,就让他们羞愤欲死,他们原先口口声声将杨逸俩人讽喻为‘二壮士’,就差没直接叫粗陋匹夫了,然而他们刚才贬低得越利害,相当于现在打自己的耳光就越响亮!
尹焞再不堪忍受厅中男女的目光,感觉所有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都充满了嘲弄!他拂袖而起,准备离去!但异香院的老鸨哪里肯就此让他们走啊?一脸媚笑的上来招呼着这几位财神。
杨逸起身哈哈大笑道:“尹才子、洛才子,承让了!厅中的各位同好!咱们理应谢过几位才子的慷慨美意啊!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才子叫尹焞、这位姓洛,未曾得闻其大名,大家称之为洛衙内便是了!”
对于与自己作对的人,杨逸从不心痛自己的拳头,必将予以最猛烈的还击!厅中的嫖客们听了杨逸的话,还真的纷纷起身,向尹洛俩人施礼道谢,不管这些人是真心道谢还是借此嘲弄,总之厅中气氛热烈异常,欢声笑语加上莺歌燕舞此起彼伏。
尹焞几人恨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脸色由红而紫,最后变成酱黑色,杨逸不再去管他们如何与老鸨交涉,对覃子桂说道:“子桂啊!这四位美人今夜全是你的了!别辜负了尹才子他们一翻美意哦!当然,也要保证明天起得了床才是,否则那将大大有损咱们‘二壮士’的声誉啊!不多说,愚兄去也!”
“杨兄别忘了替小弟向湘弦姑娘问声好!”
“哈哈哈……”
杨逸在厅中同好的欢送声中,随着引路的丫环向异香院的后院走去!穿过一道花木掩映的垂花门,一进入后院,外面的喧嚣声就变得隐隐约约,四周宁静的气氛让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假山亭台依旧,依稀故地重游。
左边那栋雅致的小院里灯笼高挂,来开门的正是那夜杨逸见到的那个丫环,只听她柔声问道:“奴婢可儿,敢问可是杨公子到了!您快请进,我家小姐正在楼上等着杨公子您呢!”
杨逸笑笑,没说什么,随着她上楼而去,这叫可儿的丫环现在的样子柔柔弱弱的,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很有些娉婷的美态,若不是那夜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她竟是弥勒教的护法?这些神密教派隐藏之深,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可儿推开李湘弦的香闺,对杨逸一福道:“我家小姐早已恭侯多时,杨公子请进,奴婢就不打扰杨公子雅兴了!”
杨逸迈步走进香闺,地上铺着西域出产的名贵地毯,给人很舒适的感觉,房中珠帘绣户,空气中飘着一缕淡淡的暗香,琴棋书画摆放得法,错落间给人一种很高雅很观感。
那位粟发碧眼的李湘弦就站在小几前,正素手分茶,杨逸进来,她回身一福笑道:“杨公子,奴家有礼了,您快请坐。”
美!极致的美!真个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她那口官话夹着一丝江南绵软的口音,听起来十分悦耳。
杨逸走到她对面坐下,脸上虽然没有猥亵的神色,但两道目光却毫不避讳的在她身上注视着,仿佛在专心致志的欣赏一幅仕女图。
李湘弦抿嘴一笑说道:“果然诗如其人,杨公子的诗霸气十足,杨公子看人的目光也是如此,奴家这薄柳之姿,怎当得公子这般审视?这真让奴家无地自容了!”
杨逸呵呵一笑,目光依然没有移开的意思,嘴里答道:“湘弦姑娘太自谦了,您若无地自容,让满天下的女子可怎么活啊?对了,湘弦姑娘该是来自西域吧?”
“奴家祖上是波斯粟特人,但从曾祖一辈就来到大宋,世居于明州。”
李湘弦一边说话,一边给他递茶,俩人对坐细语,话题很快转到诗词歌赋上,李湘弦神情有些窘迫地问道:“杨公子的诗大气磅礴,只是,奴家有些不解,杨公子诗中的‘光明顶’三字作何解释?还望杨公子不嫌奴家愚昧,加以赐教?”
终于来了!杨逸暗暗一笑,脸上突然故作神秘地说道:“在下曾听说在西域有人信奉一种神,这神的名字叫……叫什么来着?”
李湘弦心里立即浮现“光明神”三字,她娇美的脸上看不出变化,但心里已经浮起些许忐忑了,摩尼教在前唐就被斥为邪教,明令禁止传教,大宋也一直执行这样的禁令,而且她们刚刚杀了朝廷命官,听了杨逸的话难免有些疑神疑鬼,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杨逸做足了姿态,这时才一叩桌面说道:“对了,这神的名字叫耶稣,传说在耶稣之前,世间是黑暗的,耶稣便说:要有光!于是,耶稣的头顶便大放光明,世间从此也便有了光!在下诗中的光明顶大致也就取意于此!”
李湘弦听了忍不住暗舒了一口气,只要杨逸不是在影射她们光明神教就好!她娇俏地嗔了杨逸一眼,说道:“杨公子果然博学多才,只是您作这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奴家心里觉得怪怪的!”
“呵呵!这不是一时没想起来嘛!湘弦姑娘多多见谅!”
李湘弦笑着,正要问他是想听琴还是接着品茶论诗,谁知杨逸又突然说道:“还有,在下还听说过一种光明神!起源于波斯萨珊王朝,湘弦姑娘不会不知道吧?在下听说原来光明神教对你们粟特人影响是最大的,初时传入我中土之时,也是很受欢迎的,光明神导人向往光明与善良,这很好,可惜了!”
李湘弦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差点被他唬得失态,她脸上媚笑娇嗔道:“杨公子不会怀疑奴家是光明神教的人吧!”
杨逸目光烔烔地盯着这‘妖精’看,如蓝宝石般湛蓝的双眸,朱唇皓齿,一颦一笑无不引人沉醉,李湘弦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肆意的逼视过,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所过之处让李湘弦感觉到一阵燥热。
“呵呵,其实就算湘弦姑娘是光明神教的人,在下也觉得没有什么!光明神导人向往光明,这没什么不好,可惜光明神教不能象佛教那样坚持住;
前唐武宗会昌五年灭佛时,光明神教也遭受池鱼之殃,从此转变成秘密宗教,殊不知越是神秘,越为朝廷所不容,也越容易受一些野心家利用,把光明神教作为造反的工具,用来蛊惑人心。
其实就我个人看来,光明神教教义是很好的,可惜没能象佛教那样坚持住,佛教自传入中土以来,也一而再的遭到朝廷的打击,多次灭佛,但佛教无论遭遇怎样的困境,开始没有转变成秘密宗教;
他们以割肉伺鹰的精神,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顽强地坚持着导人向善的教义,因此灭佛的风波一过,佛教很快又能大行天下。
而光明神教正是因为缺少这种韧性,以至沦落成众人眼中的邪教,太可惜了!从这件事咱们不难看出一个道理,凡事贵在坚持啊!”
李湘弦脸上还在若无其事地笑着,心里却早已是翻江倒海,杨逸的话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摩尼教沉沦的原因,谁说不是呢?当初摩尼教不但盛行波斯,传入中土时也是得到朝廷允许的,发展也十分迅速,可惜没能象佛教那样强韧,一被朝廷打击便立即转化为秘密宗教,从而更为朝廷所不容。
“奴家祖上虽然是粟特人,但迁来中土已经好几代,如今……”
“湘弦姑娘不必解释这些,我真没有说你是光明神教中人的意思,只不过谈到此事,小小的感怀一下而已,还望湘弦姑娘不必介意!”
李湘弦岂会就这么相信他,将话题岔开后,邀他起身赏画时,莲足仿佛无意的一伸,杨逸就象一个文弱文生,一个趔趄,身体摇摇晃晃就要摔倒!
“杨公子,对不起……。啊!”
她假意试探杨逸,见他真个快要摔倒,赶忙伸手拉他,谁知杨逸突然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李湘弦猝不及防之下,两人双双倒在地毯上,杨逸摔得脸色煞白,一手无意间正抓在她那丰盈的酥胸上,嘴唇也正好印在她的樱唇间。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李湘弦怔住了,她虽然身在青楼,但冰青玉洁,何曾被人这么碰触过身体,杨逸也‘怔’了一下,然后突然象着了魔似的,呼吸粗重起来,接着热烈地吻上她的香唇,舌头如灵蛇般顶入她的口中,与她的香舌搅在一起。
李湘弦刚想反抗,乳峰上的樱桃突然被轻轻一捏,又再轻弹,让她瞬间如电流透体,浑身感到一阵阵酥麻,嘴里闷哼一声,香舌随即被他噙住,那种深深的吻带着霸道的掠夺之势,让她感觉快要窒息了。
《素女经》、《洞玄子》这些书绝不是白白研究的,杨逸如神仙老手,驾驭着李湘弦的每一个感知;口、手、身体每一个能利上的部位都利用上了,动作既充满了霸道的感觉,又能带给李湘弦这种处子无尽的快感,让她不自觉的沉沦其中。
李湘弦确实很快不知身在何处,脑中因缺氧而变得一阵阵的晕眩,身体上传来那种不可抗拒的快意,让她不自觉地回应着杨逸的索取……
第一卷第031章庙里的科举
灯影之下,李湘弦脸上红潮未退,艳若海棠初开,心中还象只小鹿在乱闯似的,想起杨逸霸道的侵掠,让人窒息的深吻,还有那些让人欲罢不能的爱抚,她当时真个是魂飞云端之上,不知身在何处。
李湘弦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在杨逸尽情的撩拨下,她当时彻底迷失了自己,身体的热烈反应让她欲拒还迎,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想到这些李湘弦又羞愤欲死,既是恼杨逸,也是恼自己,她虽身处青楼,但这只是出于掩饰身份的需要,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淫荡下贱的女人,但今天的反应,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杨逸最后却放过了衣衫半解的她,这又让她有些感激,她现在还需要保持处子之身,但不管如何,杨逸那俊逸的形象已经深深烙进了她的心田,再也不可能抹去了,因为全身已经被杨逸爱抚了个遍,而且在他的撩拨下还来了平生第一次情潮,这与失身还有什么差别?
最后想到杨逸说的那翻话,李湘弦又不禁幽幽一叹,诚如杨逸所言,光明神教导人向往光明仁善,初衷本是好的,可惜没能象佛教那样坚持住,但如今光明神教已经被列为邪教两三百年了,还有机会转回阳光下吗?
李湘弦从小便光明神最虔诚的信徒,若是能让光明神教象佛道两家一样,能光明正大的传播教义,就算让她献出自己的生命她也丝毫不犹豫,这也是她们光明神教选择与弥勒教合作的原因。
弥勒教不但给她们提供很多便利,而且承诺一但夺得天下,将允许光明神教自由的传教,弥勒教能不能成功、成功后守不守信义不知道,但这是处境极度艰难的光明神教唯一的救命稻草。
甚至光明神教也希望组织自己的信徒造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光明神教能大行天下。
李湘弦还在想着心事,房门被推了开来,那个叫可儿的丫环走了进来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冷声问道:“探清楚了吗?那个姓杨的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林可儿,你少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暗中偷听!”
“若不是知道我在暗中偷听,你这淫妇怕早跟人家成就好事了吧?哼!你要跟谁上床我偷得管,但你要记住,千万别坏了咱们的大事,否则,你知道后果会如何的。”
李湘弦又羞又恼,立即回顶道:“你才是淫妇呢!还说我,你与城中那姓柯的书生早有奸情,这事还瞒得了人不成?”
“你……”
林可儿先是大怒,却又很快平静下来,现在弥勒教有求于光明神教,为这点小事跟李湘弦翻脸不值得,她很快把话转回到正题来:“我们教主有令,尽快让你们那听宣夫人燕氏把法端介绍给孟皇后或她的姊姊,如今孟皇后失宠,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林可儿说完这话,很快退了出去,李湘弦独自在房中思量着,今天杨逸那翻话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光明神教要是换一个方式,难道就真的不能走到阳光下吗?难道非要靠这种鬼鬼魅魅的手段才行吗?
若是真配合弥勒教实施了这次计划,光明神教怕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林可儿提到的听宣夫人燕氏,原来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市井妇人,给人做乳母,六年前加入光明神教,不想前年时来运转,她喂养大的孟氏突然被选入宫,做了大宋皇后;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下连燕氏也封了个听宣夫人的爵位,一下子成了京中贵妇人;
这还是其次,主重要的是燕氏从此能出入禁中,弥勒教正是看中了燕氏这点好处,打算利用燕氏来实施一个惊天计划,为此不惜对弱小的光明神教恩威并施,迫使光明神教与弥勒教合作。
李湘弦想了很多,最后幽幽一叹,自己还有选择吗?
杨逸回到状元楼客栈,向小二要来冷水泡了个澡,才将满腔的欲火压下去,倒不是他有意做圣人,事到临头放过李湘弦是因为这女人身份太复杂,而又美得让人难以忘却,他真担心一但要了这女人的身体,自己会动了真情,到时事情会出现什么变化就很难预料了。
另外就是他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想来定是那叫可儿的丫环,若是自己正纵横驰骋时,这丫环在身后来上一剑……
总之,这些因素使杨逸放过了这朵捏在手心里的鲜花,不过,也算大有收获吧,真美啊!那丰硕而温软的峰峦,那圆润修长的玉腿,那绵软纤细的腰肢,还有那欲拒还迎的婉转娇吟……
为了不再麻烦小二提冷水,杨逸飞快的上塌盘腿而坐,凝心静气的练起吐纳功夫来。
接下来两天杨逸与覃子桂都在老实在客栈中备考,到了三月初一这天,东京城万人空巷,上到达官贵人,下到普通百姓,全涌到西水门外的金明池观看水军争标。
每年三月初一到初三这几天,朝廷都会在金明池大演水军,同时还组织各种竞技活动,花样繁多,十分吸引人,杨逸与覃子桂把书本一扔,也跑金明池去了。
金明池周围九里三十步,中有仙桥,桥面三虹,朱漆阑楯,下排雁柱,中央隆兴,谓之骆驼峰,仿佛彩虹横架水面上。桥头有五殿相连的宝津楼,位于水中央,重殿玉宇,雄楼杰阁,期间饰以奇花异石,放养珍禽怪兽;
船坞码头、战船龙舟,样样齐全。三月初正是金明池春意盎然之时,桃红似锦,柳绿如烟,花间粉蝶,树上黄鹂,这些美景加上各种刺激的表演,使京城居民倾城而出,一齐涌到金明池来。
最为刺激的是那种水秋千,池中两艘画船并排,船上立着数丈高的秋千,船尾有伎人做各种杂技表演,旁边又有一些禁卫军官兵击鼓吹笛助兴。
然后一人现身登上秋千,稳稳荡起,越荡越高,当身体与秋千的横架差不多平行时,突然腾空而起,弃秋千而出,在空中翻跃几个筋斗,或是做出各种花样,最后掷身入水,有些象后世的花样跳水,但水秋千的视觉效果要好出许多,刺激许多。
池边无数的百姓在观看,喝彩声此起彼落,杨逸看得很过瘾,他十分喜欢宋人这些生活方式,看似散慢,多有逗趣玩乐,但又处处将竞技健身融合的玩乐表演之中,官府也很重视引导,经常会组织一些大型的全民比赛。
象金明池在太宗时原本只是单纯的演习水军,但光是这样吸引不来多少百姓观看,于是便逐步增加了许多表演性节目,象水秋千之类的,目的无不是将更多的百姓吸引过来,让他们一齐参与进来。
看过金明池的热闹之后,杨逸两人再次窝在客栈里备考,这段时间没人来打扰他们,显得非常的平静,朝堂上也非常平静,或者可用噤若寒蝉来形容,因为赵煦竟然不顾元祐党人的极力反对,同意了张商英那份奏章所请,把东京城里各部门九年来的公文档案一律封存,由张商英来负责勘察!
都说法不责众,赵煦这是要干嘛?绝望的朱光庭等人不禁对即将到来的恩科考试多也几分期盼。
就在这种万众期待中,恩科如期而至。
天还没亮,杨逸便和覃子桂挎着考篮出了状元楼,街上已是人来人往,数不清的学子向国子监对面的武成王庙赶去!
武成王庙供的是兴周的姜太公姜尚,初来东京的人或许会因此误会,以为这些学子是进考场前先去庙里烧香,求姜太公保佑自己考个好成绩,而事实上,科举考试的场地就设在武成王庙。
北宋有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它是重文抑武最严重的一个朝代,但它竟然没有科举考试专用的贡院!前唐时候朝庭就把礼部南院设为专门的科举考场,而到了宋代,自开国以来,礼部试就一直是借这个庙那个庙举行,比如武成王庙、开宝寺、景德寺。
儒家最庄严的科举考试却要借佛家的地盘来完成,不知这算不算是一个讽刺呢?
从太宗时起,就有很多官员上奏章反映此事,但经过一百多年,贡院依然没个影子,是大宋不重视文教科举吗?笑话!是大宋没钱建个贡院吗?笑话!
杨逸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大宋一百多年还建不起个贡院来,这就是他觉得有意思的地方!
“子桂啊!一定要稳住,入场后不要慌,不管什么样的考题,先静心在思量一下再下笔!以你之才,只要不自乱阵脚,考个进士不难!”
俩人来到武成王庙,门前的士子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等待进场,杨逸抓紧这最后时间给覃子桂再鼓鼓劲!
“谢谢杨兄,小弟预祝杨兄能一举夺魁!”
“呵呵,那榜眼我就留给子桂你了!”
杨逸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哼!他回头一看,不是尹焞是谁?
第一卷第032章震撼天下的考题
赵煦招回京的第一批元丰党人只有十来个,大部分被安插进了台谏部门做言官,这个做法很好理解,你要做什么事之前,那就得先掌握话语权,掌握舆论导向;
不仅如此,台谏官员更利害之处是掌握着弹劾权,上到首相,下到小吏,他们都有权弹劾!一但弹劾案得到皇帝的首肯,他们甚至有权对宰相进行审查。
所以,这些言官品级不高,但权力非常大,无论谁想顺利执政,台谏这片阵地都必须是首先要争取的!赵煦这么做再正确不过。
不过,这却让目前的李清臣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境地,张商英的提案一得到赵煦的首肯,他就带着刚调回京的那些言官,一头扎进了各部的公文档案中去,没日没夜地干着,但朝廷各部门九年来的公文档案何其浩渺,他们一扎进去,短期内根本抽不出身来。
李清臣便又变成了茕茕一身,他被推荐做了恩科主考官,但放眼四周,所有的副考官都是元祐旧党,这些天来,李清臣除非公务需要,基本没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几位副主考总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瞟李清臣一眼,而李清臣对他们几乎是不屑一顾。
李清臣是清高的,因为清高,王安石掌握朝政时,他虽然认同新法,却没有一个劲的往新党里挤,否则以他的才华与状元的出身,官位一定会急速上升;也正因为清高,司马光当政时,明知事不可为,他依然以一己之身奋力的抗争,绝不妥协!
时间到了,李清臣轻咳一声说道:“时辰已到,各位大人请过来,共同查验考卷的封漆是否完好吧!”
几位副主考便一起过来,仔细地查看了封漆,确定没被人动过后,这才把考卷取出,然而等看清考试题目时,几个副主考顿时色变,一个叫钱同的副主考失声道:“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他喃喃地重复这句话,仿佛痴呆了一般,其它各人看了考题,有的也象钱同一样,有的则激起满腔的愤怒。
李清臣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各位大人,时辰不早,这是陛下亲政开的恩科,若是出了差错,各位大人怕是承担不起,来人啊!立即将考题发下去!”
正所谓冤家路窄,杨逸的考舍刚好与尹焞的面对面,俩人从通道上一齐走过来时,杨逸谈谈地笑道:“尹才子,今天要不要再赌一把?当然了,要是异香院那样的事情再来一回,怕是尹才子没脸在东京呆下去了,不如这样吧,来日放榜,谁的名次屈居于后,就到丰乐楼罢一桌!请来东京城的两位行首作陪就行了,尹才子你看如何?”
一提到异香楼,尹焞顿时有种七窍生烟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冷哼一声说道:“姓杨的,你不必如此激我,除了这些阴谋诡计,你还会什么?”
“谈不上阴谋诡计,若是尹兄连这么一句话也大动肝火,以至无法静心考试的话,在下奉劝尹兄还是及早回家的好,官场可比这险恶多啦!”杨逸一看尹焞不受激,立即换了一套说词,倒象诚心为尹焞生命安全考虑一般。
尹焞心中一动,没有立即反驳,不管杨逸心思是好是坏,但他说的这话却是真有道理的,自己几回对上杨逸,虽然不是输于肝火过旺,但自大轻敌绝对占着很大的原因,想到这,他重新回头看了一眼杨逸,说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杨逸起初确实是想激激尹焞,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涵养功夫还挺了得,没受激,真答应下这赌局了,此次杨逸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就算是输了,也不过是请桌宴席而已,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俩人都是淡淡一笑,各自进入自己的考舍。
很快试题便发了下来,杨逸一看,不由得大讶,这道试题很长:
今复词赋之选,而士不知劝,罢常平之官,而农不加富,可差可募之说杂,而役法病,或东或北之论异,而河患滋,赐土以柔远也,而羌夷之患未弭,弛利以便民也,而商贾之路不通。夫可则因,否则革,惟当之为贵,圣人亦何有必焉!
换成白话文意思就是:
自元祐科举考试恢复以诗词歌赋为主,选出的人才没有一点治政能力;废除青苗法,常平仓等惠民机构却没有完善,使百姓更加困苦;
廷议役法好坏,多年没结果,弄得一团糟;黄河改道了,是向东导回还是顺它北去,争论不出个结果,搞得年年水灾泛滥;
割让土地去讨好西夏,结果适得其反,西夏气焰更嚣张,屡屡犯境;放弃税收利润说是给百姓方便,工商业反而停滞衰退;
世上的事,行得通的可以沿袭下去,结果糟糕的一定是政策出了问题,必须改,只有适合时势的政策才是务实的,圣人做事什么时候又一定死守陈规了。
杨逸看了这道考题,也不禁心潮起伏,与其说这是一道考题,还不如说它是一颗原子弹,一颗投向元祐旧党的原子弹。
考题本身就从科举、政令、役法、治河、外交、盐铁弛禁这方方面面,将元祐旧党执政期间的政策批判得体无完肤,全盘加以否定,就象李唐否定杨隋、满清否定朱明,这种血淋淋的批判往往只有改朝换代才会出现,不如此不足以证明自己是大义所在。
杨逸几乎立即肯定这是赵煦自己出的考题,至少也是他授意的,否则换个人都不敢这么干,赵煦是想通过这道考题,向全天下宣告他的施政纲领啊!
而一但这种全盘否定成立了,目前朝堂上那些元祐党人下场如何?
不想可知啊!
杨逸还在心潮起伏之际,对面的考舍里的尹焞突然拍案而起,拿着白卷就走出考舍,睥睨地看了杨逸一眼,杨逸回以一个淡然的微笑!
“安可如此搏取功名?”
本来考场里落针可闻,尹焞拍案而起,接着推门而出,弄出的动静早已引得一个个考生将头探出考舍来,他傲然的抛下这句话,立即交白卷去了!
英雄啊!
真理的斗士啊!
九年来的老式教育培养出的大多是守旧的学生,看到考题时他们也气愤,只是没人有勇气站起来,而现在,他们以无比热烈的、崇拜的目光,目送着尹英雄一步步地走向主考官所在的房间。
“尹兄!记往啦,只有小人才会食言而肥!”
杨逸突然轻轻呼出这么一句,让昂然走着的尹焞脚下一个趄趔,差点摔倒!
“吵什么吵!不知道考场的规矩嘛?”
监考吏员适时出现,杨逸赶紧将头缩了回来,捂嘴而大笑!尹焞啊!你要做英雄前,得先考虑一下代价啊!他娘的,早知道这样,刚才开个天下第一的赌局岂不快哉!这才两个行首!少了些啊!
其它考生被尹焞的壮举激励,虽然没有跟着尹焞交白卷,却选择了另一种斗争方式,他们一个二个斗志昂扬的提笔疾书,遣词用典,笔下洋洋洒洒数千言,开始对考题进行热烈的反驳痛斥。
杨逸懒得去管这些,悠然的磨好墨,又细想了一会,这才下笔行书:历朝历代,随着时间推移,往往会出现田增而税减的情形,针对这些弊病,朝廷应如此施为;
清丈土地,扩大征收面,使税赋相对均平;
统一赋役,将赋役归于地,计亩征收,把力役改为雇役,由官府统一从税赋中抽银雇人代役,限制苛扰,使赋税趋于稳定;
计亩征银,官收官解,使征收办法更加完备。
杨逸的这份答卷字数不多,而且对元祐间的施政得失没有直接加以炮轰,以前谁对谁错一概不去议论,而是根据实际,提出了自己对赋税役法的建议。
当然,既然提出变革,这也等于是间接表了态,否定了元祐党人墨守陈规的施政方式!
杨逸明白,最后一条计亩征银在大宋可能有些不实际,施行起来有些困难,杨逸是故意的,因为他是考生,是在作一道科举考题,而不是宰相在制定施政的方略!
既让人看到你抽刀了,又不让人看清你的刀锋所在,或许,这样效果会更加好些吧!
杨逸是第二个交卷,这也是他第一次与李清臣面对面!
李清臣六十岁左右,脸型清瘦,颚下长须,眼神很明澈牟利!
为了防止作弊,大宋的科举考试实行糊名誊录制度,考生答卷在没有糊名誊录之前,主考官是不能看考生的答卷内容的。
但杨逸如此迅速的交卷,李清臣还是不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杨逸淡淡一笑,对李清臣他不存在什么特别亲近的感觉,更没有对杨氏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轻轻一揖之后,杨逸静静退去!
第一卷第033章朝野共鸣
之前太皇太后的死,赵煦给章惇等人复官,招回十来个元丰党人,这一系列动作、如果说是让大宋上空笼罩了浓浓的阴云的话,那么赵煦同意张商英查封各部公文档案,加上这次恩科的试题,就是划破天地平静的闪电雷鸣。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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