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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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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刘山喜咬了咬牙,赌徒性子发作,终于决定再次投机一把,所谓富贵险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三郎、五郎,刚才应卯之时你们看清没有?司指挥带来多少人?某记得帐内约莫十来个。”刘山喜问一旁的刘山青和刘山周。

“帐内十来个,帐外守护的似乎有五六十个吧……”刘山青仔细想了想。

“差不多是这个数,加起来总有七八十号。莫非大郎想动手?”刘山周忽然醒悟过来,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未完待续。)

第九章幽州留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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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山喜点点头,眼光扫视帐内,这里全是跟随他奔波多年的弟兄,属于绝对可以信任的同伴,他咬着牙道:“咱们这些年过得着实不易,从卢龙到成德,再到魏博、义武,如今又回到了卢龙,说难听一些,和‘丧家之犬’也差相仿佛了,没有给弟兄们带来一场富贵,某实在愧对诸位。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眼看着就能过上舒心日子,可转眼就成了泡影,这也就罢了,顶多再择机而起就是。可是某也不瞒弟兄们,姓司的来咱们义儿军,明日就要让弟兄们去打霸都骑的赵将军,打完之后,恐怕还要算一算账,要知道,咱们可都是刘衙内的人,这个账咱们肯定是赖不掉的,到时候脑袋都别在姓司的裤腰带上,他说什么时候摘下来,咱们就什么时候掉脑袋!

唯今之计只有行险,姓司的带来的人不多,大营之外有多少不清楚,但营中绝不会超过百人,只要咱们弟兄拼死一击。将姓司的斩杀在营内。便可将局面搅浑。到时候是走是留,都有回旋的余地。此乃活命之法,否则弟兄们便只能等死!只要咱们功成,便可拥立刘雁朗指挥使为将主。或者胡令珪指挥使,更或者张景绍将军,总之不能坐以待毙!实在不行,咱们自己在义儿军中结连同辈。自个儿拉起一支军马来,也是一个好办法,手上有了兵,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这番话顿时将帐中众人说动了,能够跟随刘山喜父子至今却仍旧活着的,哪个不是狠辣之辈,众人当即点头同意。

刘山喜命部众披甲持刃,悄悄潜伏到中军大帐之外,他本人则四处联络。拼命鼓动各都军官和他一起行事。

“兄弟,知道今夜怎么回事么?不知道?实话说吧。明日咱们便要追随毕都虞而去了……不想死?某有一策……”

“兄弟,赶紧逃吧,不逃来不及了!什么?为什么?司指挥使有份名册,咱俩俱在名册之上,明日打完霸都骑后便要按册索人……怎么办?不如这样,某有一策……”

“……义儿军要散伙了,可惜了的……唯今之计……”

“某有内情,兄弟须做好应对,某刚巧得知,明日攻打霸都骑,贵部为前哨先行……不想打?恐怕由不得你了,此乃司指挥使借刀杀人!为何杀你?老鸭堤一战时,贵部可是最后抵达的……你说你是听命行事,这某知道,可王爷信么?司指挥使信么?……如今有一良策……”

在刘山喜的如簧鼓噪之下,许多义儿军军官都被他说服,召集部众汇聚起来,中军大帐之外逐渐埋伏了近千名义儿军军士。

……

司全爽点卯完毕,安抚好军中将官后,终于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如何做,还需要等待王爷的命令。如今义儿军已经握在手中,可霸都骑和蓟州军却仍然是个问题,难道真要发兵见仗才可么?如今卢龙军已不复往昔盛况,在这个时候自相残杀,实在是令人心痛。但愿王爷已有应对之法,能够只诛首恶,否则局势可就真的难以收场了。

司全爽在大帐中苦等中军大营的命令,刘雁朗、胡令珪、张景绍等十余义儿军将领则被监控于大帐之中,刚才虽然好言抚慰过这些军将,但是不是真的赦免其罪,还得等王爷示下,所以大帐之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帐外营中隐隐传来喧哗鼓噪之声,帐中诸将都惊疑不定。司全爽正要催人出去看看,就见帐帘掀开,一名亲卫疾奔而入,口中大叫:“指挥使,军中鼓噪,有哗变之忧!”

司全爽大惊,连忙迈步而出,来到帐外之时,就见周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义儿军军士,全身甲胄,各持利刃,在火光下正向中军大帐缓缓逼近。司全爽带来的衙内军亲卫们在大帐之外围了两层,不停高呼:“停步!尔等停步!否则军法从事!”

司全爽脑子里“轰”的一声作响,急怒交加之下,热血暴起!一瞬间便明白了眼前出现的情况——军士哗变!

军士哗变,是这个时代最常见,也是对将主最致命的威胁,无论之前官职再高,权势再大,一旦部下哗变,那么只有两个结果:被当场斩杀,或者被部众驱逐。

作为卢龙军中资历深湛的重将,司全爽当然明白这个后果,先不说其他军镇,仅仅卢龙本镇,百年来便出现过不知多少次哗变。

代宗大历三年,节度使李怀仙因为大权独揽,擅自任命手下官吏、私收军镇田赋,导致军中哗变,李怀仙被军士们当场斩杀。

代宗大历七年,节度使朱希彩因主政苛刻,对手下将士残暴,刚在帅位上坐了四年,就被部将聚众杀掉。

穆宗长庆元年,节度使张弘靖任用私人,专信幕僚韦雍,韦雍因私怨惩处军士,引起军中大哗,军将们把韦雍处死,赶跑了张弘靖。

文宗太和五年,节度使李载义被军士们驱逐……

文宗太和八年,节度使杨志诚被军士们驱逐……

僖宗乾符二年,节度使张公素被军士们驱逐……

昭宗乾宁元年,节度使李匡筹被部将反叛,引来河东军,两军交战之际,在各路军头们的唆使下,军中哗变,李匡筹被杀……

以下克上,正是延续了卢龙军百年的传统!别看平日里大权在握、生杀予夺,可一旦遇到这等棘手之事,鲜有能得好下场的将主。其实不单是卢龙军,那些开镇历史越久的地方,这种传统越有渊源,比如魏博、比如平卢……反倒是新开的军镇里,将主的控制力却要高出许多,比如宣武,比如河东……也正是这一区别,宣武、河东才能力压河北三强藩而崛起,同样是因为顾虑于此,当年刘仁恭才打算采取刘知温的建议而整军,但最终却不了了之。

司全爽强忍心中的惊怒,上前大声道:“此乃中军大帐,尔等所为何来?不怕触犯军法么?”

司全爽是衙内军左厢都指挥使,更是辽东郡王刘仁恭发家之日起就倚为臂膀的心腹,在卢龙军中威望素著,此刻乍然露面,确实震慑了住了义儿军的军士们,众人不断逼迫过来的步伐顿时一滞。

义儿军军士们面面相觑,几个带头军官便忍不住了,当即在人群中质问:“司指挥,听说衙内被拘于中军,毕都虞被斩首,到底所犯何事?”

司全爽最怕这些军士们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如今既然有人愿意询问,那么一切便有缓和的余地,他当即将刘守光、毕元福等人密谋作乱的事情讲述一番。

刘山喜策划这类权谋的经验很丰富,知道不能任凭司全爽解释下去,当即爆喝一声:“衙内和毕都虞作反,某等为何不知?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恐怕是尔等图谋不轨才是!”

这句话正好说在点子上,令义儿军军士们刚刚稍显平复的心情又再次撩拨起来,是啊,这等大事,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说衙内和毕都虞明日起事,都到这时候了,他们难道不告知我们么?难道他们打算自己去作反?

司全爽也是暗自叫苦,实际上他一边向军士们解释的时候,一边也在奇怪,难道这些人当真不知道么?一听有人大声问了出来,他的语气就弱了不少,脑子飞转,想着怎么给众军士们一个合理的答复。

他这边一犹豫,刘山喜顿时趁势而起,高声道:“兄弟们,这狗贼在说谎!咱们义儿军本来好好的,是衙内军想要吞并咱们,如今还想欺骗咱们替他卖命,去打霸都骑的弟兄!事关咱们诸位的脑袋,如今信不得这狗贼!”

这声高呼立刻引得一阵骚动,不仅挑得当面义儿军军士再次向前逼近,还有更多的军士听了消息后正络绎不绝的赶过来,中军大帐之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乱兵。疑惑、忧虑、恐惧、激动、好奇等等各种情绪弥漫开来,形势越发不稳。

司全爽大急,手指人群之中怒道:“哪个混账在这里胡说!给司某站出来,挑动军士谋反,该当诛戮!”惊怒之下,他也是气晕了,竟然说出了这等混话,当即激怒了很多军士,人群中又是一阵大哗。

刘山喜暗自高兴,见众人愤怒不已,当即从身边一个本都军士手中抢过弓箭,张弓就射!

他躲在人群之中,这一箭发得极其突兀,距离又近,司全爽完全没有防备,当即被一箭射倒在地。

刘山喜越众而出,举刀呼唤道:“弟兄们,王爷昏聩,图谋陷害,事已至此,某等不得以而为之!想要活命的,随某杀进去,救出诸位指挥!”

破军都在刘山青、刘山周的率领下当即涌出,向衙内军乱刀砍去,随后义儿军众军士一起动手,将衙内军数十军士全部砍翻在地,左厢指挥使司全爽被无数军士践踏而死。(未完待续。)

第十章幽州留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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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山喜带领破军都最先杀入中军大帐,一阵乱刀,将司全爽带来的众军官全部剁为肉泥。这一变故只惊得帐中被扣留的义儿军众将目瞪口呆。

他经验丰富,平日里在义儿军中也十分活跃,此时又是挑头之人,所以暂时还能压住已经暴乱的军士。将衙内军剪除之后,便和同样举事的各都都头略微商议一番,将中军大帐之外的乱兵稍加安抚,便和十多个都头一起回到大帐之内。

刘山喜向义儿军左厢指挥使刘雁朗躬身道:“刘指挥使,弟兄们事起仓促,只为活命,无军令擅自行事,还请指挥使见谅!如今军中无首,还望指挥使怜惜弟兄们的性命,出来主持大局!”

军中素以左厢为尊,因此帐中义儿军诸将里刘雁朗排序第一。刘山喜挑起哗变的目的不是为了哗变本身,而是为了自家更上一层台阶。他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头,自知不能服众,便准备拥立刘雁朗为主。

刘雁朗虽然是义儿军重将,但也是刘仁恭使唤出来的老人,对刘仁恭很是畏惧。让他跟着衙内刘守光一起闹一闹,他无可无不可,但要挑头作乱,却没这个胆量,当即脸色煞白,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连声推辞:“不可,不可!某没这等本事,某也不敢!”

刘山喜率众人再拜,刘雁朗只是不肯,刘山喜将眼光向帐内一扫,胡令珪、张景绍等十余将领要么将头撇在一旁,要么低头不语,都恨不能置身事外。

刘山喜恼了。一挥手。身旁刘山青、刘山周迈步上前。架住刘雁朗起身,抬到帅案之后,将其强行扶于帅椅之上。

刘雁朗一边挣扎一边大呼:“尔等不可害某!”众人充耳不闻。他叫得刘双喜烦了,眼神示意之下。刘山青以刀刃加身,刘雁朗方才噤若寒蝉,不敢再动。

刘山喜大声道:“军中无主,某等暂拥刘指挥使为主。以为活命之道,将来更为进身之阶!”

帐中除了十余义儿军将领沉默不语外,其余小军官们俱都七嘴八舌,纷纷议论起来。

这边动静闹得实在太大,整座军营都已经知晓,其余没有参事的各都都头、队正等赶赴中军大帐,帐内帐外一片纷乱。

刘山喜压了几次都压不住,上百人聚集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莫衷于是。他知道自己身份不高,无法压服众人。便又打起了帐中胡令珪、张景绍等军将的主意,只不过这些军将都不开口。惹得刘山喜又气又急,却毫无办法。

正在慌乱之间,营帐外又是一片喧闹,紧接着一名文士自人群中挤入帐内。月白的儒衫上满是泥垢,一脸尘土,尽显疲色。

此人一入大帐,自胡令珪、张景绍起,帐中诸将俱都起身,人人脸现讶色,纷纷道:“见过刘判官!”

帅椅上的刘雁朗也大叫:“刘判官救某!”

来人正是卢龙节度判官刘知温。

刘知温叹了口气,向诸将一一示意:“幸得军中义士相救,刘某险些罹难……唉,不提也罢……”他看向一众纷乱的都头:“此间主事之人是谁?”

刘山喜曾经见过刘知温,也知道这位节度判官与衙内交好,见他到来后当即大喜,上前拜道:“破山军都头刘山喜,见过刘判官!某等迫不得已方行此下策,还望刘判官垂惜。”

刘知温感慨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看了看帅椅上被强行按住的刘雁朗,向道:“请都头放刘指挥使起身吧。”

……

天复元年九月三十夜,驻守在大安山防线的义儿军哗变,卢龙衙内军左厢都指挥使司全爽当场身死,哗变军士在节度判官刘知温及都头刘山喜的带领下,与霸都骑军镇遏使赵霸内外呼应,一举击溃衙内军左右厢,右厢指挥使杨师贵死于乱军之中。

随后,义儿军、霸都骑汇合闻讯而至的蓟州军,三支乱兵合力冲破卢龙军中军大营,辽东郡王刘仁恭、后军都指挥使周知裕及以下数十名军将被擒。

被拘于中军的义儿军都指挥使刘守光被乱军拥立为主,带领乱军向匆忙由范阳赶至的刘守文义昌军、李承约盐池兵发动突袭,双方黑夜中乱战至天明,义昌军节度使刘守文阵斩于军前,盐池守捉使李承约率残兵不知所踪。

天明之后,刘知温再次献计,刘守光带领乱军奔袭范阳,乱军诈开城门后一拥而入,猝不及防的高氏兄弟、王思同等只带寥寥亲卫出城而逃,妫州山后子弟、银葫芦都等诸军请降,为刘守光收编。

十月三日,刘守光放弃范阳——大安山防线,撤回幽州。

刘仁恭被拘于内宅之中,刘守光仿光化三年长安之变,以铁汁封门,只留一个送食的小孔。

刘守光本欲将周知裕一同斩杀,通判郭炳呈在一旁苦苦相劝,刘守光大怒,想要将郭炳呈拿下,郭炳呈哀求道:“衙内欲斩周将军,却奈关外何?”

刘知温醒悟,随即向刘守光附耳分说了几句,于是刘守光这才放过周知裕,只是将其打入囚牢。

十月十日,刘知温、赵霸、赵敬、刘雁朗、胡令珪、张景绍等幽州军将拥立刘守光为卢龙节度留后,同时向东平王朱全忠发出降书,言称归附。

朱全忠于是向朝廷保奏刘守光为卢龙军节度使,赵霸为义昌军节度使。赵敬兼檀州刺史、兵马使,加金吾卫大将军,刘知温加侍中。自此,河北大地为宣武军所有。

刘守光欲铲除幽州城内高氏、王氏、李氏等大族,再次为刘知温所阻。

“谦诚,你当日不也言道,咱们卢龙就是因为内耗过甚、军头林立,才使得事权不得专一,牵扯太过羁縻,故此无法力敌宣武、河东诸藩么?怎的如今又来劝某?”刘守光对这位一力扶持自己上位的节度判官信任有加,但此刻却对他的劝解感到疑惑。

光化二年南征魏博惨败之后,卢龙内部各大军头势力受到了严重削弱,当时刘守光受命组建义儿军,刘知温也成为了文官之首、节度判官。两位新贵都看到了藩镇内部军将世家把持权势这一根本弱点,当即一拍即合,趁机拿出了详细的整军方案,旨在消除卢龙军延续百年之旧有体系所带来的痼疾,刷新气象,树立节度府权威,确保刘氏的长久基业。

周知裕和李诚中就是在这种形势下被发配到了边关平州的。

但这一整军计划遭致各大军头的强烈抵制,历任瀛州、平州、儒州等刺史兼兵马使的王敬柔,前平州刺史、太子少师李君操,前节度府兵马从事、御史中丞赵珽、前卢台军使赵元德等卢龙军巨头都纷纷反对,已故的幽燕第一名将——白马银枪高思继遗孀高刘氏甚至直接打到节堂之上,率领一帮妇孺占据了卢龙十三州最高权力中枢之地整整一天,闹了一出天大的笑话。

随着北地契丹人的频频寇边,大帅刘仁恭在内外交迫之下,只能听任这一整军计划流产,令刘守光和刘知温扼腕叹息不已。

此刻刘守光成为了卢龙留后,手掌大权,朱全忠保举他为卢龙节度使的奏本也已经上路,他当然想重新拾起当年的计划,消除内部隐患,确保兵权、事权之统一。而且刘守光这一次想要做得更深一步,他打算直接将高氏、王氏、李氏这三大族连根拔除!

刘知温道:“大帅,此一时彼一时也!”

刘守光哈哈一笑,他意气风发道:“当然是此一时彼一时!李氏所掌的盐池兵已被击破,高氏的山后子弟和王氏的银葫芦都也被咱们收入囊中,赵敬和赵霸又站在咱们一边,此刻做起来自然更容易一些,当然,咱们做起来就必须要更彻底一些!”

但刘知温所说的却和刘守光所理解的不同,他摇摇头道:“三氏之兵已为大帅剪除,此刻当然是虚弱之极,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以为三氏仅凭兵权便能屹立幽燕不倒,便谬之极矣!某观此等大族,于军中纠葛极深,威望素著,亲友子弟遍及各军,影响深远。大帅初登高位,正是稳固之时,若是骤然发难,恐将士们不服啊!此等大族,只可徐徐图之,非数年之功不能消弭,大帅切记!”

一席话说得刘守光不禁眉头紧锁。

刘知温又道:“如今赵氏二族虽为大帅之鼎力,但若无高、王、李等大氏牵制,某恐大帅将来更无法驾驭。”

如果说刚才的劝告只是停留在就事论事的层面上,那么这句话就可以说是充分包含了权谋的味道,作为卢龙军的最高掌权者,刘知温开始教导刘守光怎样学会做一个上位者。在刘知温的想法里,兵权已经尽数掌握在手,其实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达成了兵权、事权的统一,此刻就已经没有必要再对这些大族发难了,现在更应该关心的问题是,怎样在幽州保持住一种相对的平衡。

刘知温继续道:“更何况,大帅莫忘了,关外还有一个营州都督!营州都督李诚中与三氏交好,又是周知裕的子侄部下,大帅贸然动手,须防李诚中发难!”(未完待续。)

第十一节幽州留后(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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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守光悚然而惊,想了想,又自我宽慰道:“谦诚是否过滤了?关外营州偏寒之地,李诚中又在与契丹人交战,哪里有余力顾及关内?而况某又是东平王保举的卢龙留后,难道他就真有胆子和整个卢龙作对,和东平王作对?”

刘知温不动声色,只是盯着刘守光一言不发。刘守光也觉得自己的话转圜不了,只得尴尬一笑:“谦诚,某知晓了,某不动三氏便是,只这李诚中怎么办?你是知晓的,他与某有些嫌隙……”

李诚中还是大头兵一个的时候,这位大帅就曾经强占过他的军功,其后更是出伏兵于中道截杀过李诚中,这哪里是什么“嫌隙”,分明是生死大仇!

但刘知温也不点破,只是道:“某苦思良久,想来想去,也只能先试探试探这位都督的意思。若是他愿意听从大帅调遣,咱们便须极力笼络,甚至许他长据关外,听调不听宣!若是他不从,便以霸都骑和蓟州军讨伐他,同时与关外契丹人相约,南北夹击,某听说赵敬与契丹人曾有过联络……”

刘守光大喜,其实听到这里,他反而隐隐对李诚中不服调遣有所期待,那样的话,就连赵氏二族的问题也似乎有解决之道了……

“怎么试探?”

刘知温从袖中取出一本折子,翻开道:“赏功罚过,历为上位者秉权之道。这份折本某已经看过,只这破军都都头刘山喜迁义儿军右厢指挥使……”

刘守光一愣:“谦诚以为不妥?此番某能成就大事,这刘山喜功不可没,晋其为右厢指挥。虽然迁幅甚大。但某以为不如此无酬其功。何况某也知晓此人。谋略过人,毕都虞多次向某举荐过他……”

刘知温叹道:“难道大帅不怕大安山之旧事若干年后再次重演?”

刘守光猛然醒悟过来,起身在节堂内来回踱步。刘知温说得不错,这个刘山喜那一夜能够挑动军士哗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也来上这么一次,这样的人,的确不可放之于右厢指挥这么一个关键的位置之上。

“谦诚有何打算?”

“周知裕已经下狱,平州兵马使出缺。某意赏他个兵马使,已经足够酬功了,想必他自家也愿意得紧。”

“唔,也可。”

“另外,或可让其出任监军之职……”

刘守光皱眉:“营州都督府不同于刺史州,恐怕行不通。”但凡成立都督府的军州与普通刺史州是不同的,按唐制,都督府虽寄名于都护府或节度府下,其实却直属朝廷辖制,所以刘知温的意见听上去完全不可行。当然。如果是别人出任营州都督,在这个朝廷羸弱的时代。刘守光硬要往都督府里强塞一个监军也无不可,只可惜现在的营州都督是李诚中,所以一旦刘守光这么做,就等于打李诚中的脸,属于激化矛盾之举。

至于监军是否应该由宦官担任,倒不在考量之内。大唐的监军也并非自宦官而始,武后年间的监军向为文臣,只不过到了玄宗年间,监军由宦官担任才成为常态,这是基于天子对外镇控制力大减而不得不行的惯例。而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其实许多藩镇中的监军也已经不是宦官了,朝中内侍省的中官们已经式微,许多藩镇的监军都是由节帅保奏而担任的,内侍省只是捏着鼻子予以追认罢了。

刘伯温一笑,道:“营州都督府监军虽然不可,但山北行营监军却是可行的。”

“山北行营?”

“不错,此刻李诚中正与契丹作战,正是重立山北行营之机。为嘉其功,大帅可以李诚中为山北行营总管,行营都虞侯以下由李诚中奏名委任,刘山喜以平州兵马使兼山北行营监军。”

刘守光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加李诚中为山北行营总管,都虞侯以下一任军职皆可自专,这是明白无误的向对方示好之意,如果李诚中愿意抛弃前嫌,那么就需要接受这个幽州派出来的监军,如果对方不愿和解,那么刘山喜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很可能被李诚中杀掉,恩,就算李诚中不杀他,只是将其驱逐,自己也同时拥有了一个杀掉刘山喜的极好借口。

怎么看,都是一石二鸟、两全其美的法子!

刘守光不禁抚掌大赞:“谦诚,此计大妙,真乃某之子房也!”

二人谈论正欢,冷不丁节堂之外爆起一阵喧闹,只听一个女子高声怒喝:“那个畜牲子回来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躲老身到几时!”

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那女子一边往里闯,一边呼道:“畜牲!孽障!快些出来见老身,老身咬不死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伴随而来的还有值星军官们的劝解声。

刘守光和刘知温二人脸色都是一变,刘守光慌道:“某家老娘!”刘知温则叹了口气:“戚夫人……”

又听外头响起清脆的“啪啪”声,却是不知哪位倒霉的值星军官挨了戚夫人的耳刮子。

刘守光和刘知温对视一眼,连忙掩面自侧门而走,等戚夫人闯进来一瞧,节堂内早已空无一人,这位夫人一屁股坐倒在地,顿时泪水雨下……

……

刘山喜这些日子里风光无限,谋成如此大事,谁都知晓这位底层都头即将一飞冲天,连日来饮宴不断,教坊司也记不清去了几回。邀约他的既有往日里熟识的各都都头、队正,也有各营指挥,甚至连张景绍这样的老资格卢龙军将也专门为他摆过酒宴。

但传说中的右厢指挥使之职与刘山喜的愿望并不相符,说实话,对于这个升迁,他不太满意。这个军职虽然位高权重,但近在节度使身边,上面更有义儿军都指挥使、都虞侯节制,甚至在排序上比左厢指挥使还有所不如,刘山喜很不喜欢。

历经七八年各镇之间颠沛流离的生活,刘山喜更想要寻一处安稳之地好生经营一番,扩充部众、提拔心腹,真正构造属于自己的势力。为此,他走动了节度判官刘知温的门路,甚至将那天攻破范阳之后,自城内抢来的财货送了一大半给这位如今权势熏天的卢龙军第二号人物,只望对方能够给自己安排一个好的去处,唔,最好是一州刺史或兵马使。

当最终任命下来之后,刘山喜终于得偿所愿,似乎满天的乌云一扫而光!

平州兵马使,这是一个令刘山喜满意的职位,从根子上属于卢龙旧将的刘山喜知道,那里历来就是卢龙的重要粮饷之源,很是富足,只要稍加尽心,随随便便拉起一支两千人的军伍不算什么难事。

让刘山喜更满意的是,任命里还有一个山北行营监军!有了这个职位,他就不是普通的兵马使了,而是可以对边关各州、各塞有权发号施令的上官。

刘山喜接到任命之后,再次到刘知温处拜见了这位帮了自己大忙的节度判官,在对方的好言抚慰和不动声色的催促之下,匆匆忙忙集合起部众心腹,第二日便离开了幽州,向平州而去。据刘判官所言,平州如今之富足更甚以往,很多人都盯着这个位子,所以刘判官奉劝刘山喜赶紧前去出缺,早日将生米煮成熟饭,以防迟则生变。

所以刘山喜走得很快,走得很紧,完全没有时间好好打听打听平州如今是什么情状,没有工夫了解关外营州又是一个什么形势,更不知道他满心期盼的山北行营监军一职又是一个什么模样。毕竟远离卢龙七八年之久,自己又一直厮混于军中底层,刘山喜的匆忙出发便带有了一丝盲目的性质。

快接近平州时,刘山喜命刘山青先行一步,向平州刺史府通报自己接任的消息,他满拟自己一至州城,刺史张在吉便会率领平州官吏迎接自己,可一直到了城下,却始终没看到半个官员胥吏,只有几个老军在城下维持,见他们这般大队前来,只是略微询问了几句,便持礼甚恭的请他们入城。

刘山喜正疑惑不解之时,却见刘山青从城内赶将出来,身后跟了个文吏,却是一个刺史府的八品录事。

那录事告诉刘山喜,刺史张在吉患病在身,无法见客,点了他前来引领刘山喜入营。刘山喜言称想要探视张在吉,却被那录事冷冷挡了下来。

录事也不多话,直接将刘山喜等人引入平州军大营,简简单单介绍交待了一番。

大营内诸般设施都很齐全,唯独不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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