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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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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簿点头,向身边掌旗兵道:“二号预案!”
掌旗兵取出令旗,转身向侧翼挥动,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然后收旗,停顿片刻,重复一次。营寨右侧寨墙内,步卒二营指挥朱原宥见到令旗,向副指挥刘苟道:“二号预案,老刘,出发!”
两名士兵奋力绞动辘轳,绞盘带动绳索,将巨大的木栓抬起,十多名士兵喊声号子,合力推动,将圆木绑成的坚实木门推开。又有数十人抬着大木排来到木门外,飞快的将木排搭在壕沟之上,片刻间形成两道沟桥,刘苟带领两百名刀盾手一声呐喊,从营寨内杀出。
有营寨内弓箭营的掩护,契丹兵不敢靠近营寨三百步内列队,因此,营州军刀盾手冲出营寨发动侧翼攻击是维护正面防线的最佳选择。侧翼战兵一出,正在攻击铁甲枪阵的合马步军精锐立刻便挨了重重一击,一个照面便损失了十多人。
有了侧翼的援助,箭楼上的步卒一营指挥郝先恩向寨墙下发令,三个都的枪兵都头立刻催促铁甲阵列冲击。
“甲都听我号令,齐步走!左右左,杀!”
“乙都听令,齐步走!左右左,杀!”
“丙都听令,齐步走!……”
“杀!”
“杀!”
“杀!”
三百名铁甲枪兵形成三道并列的铁墙,向前整齐迈进,与侧翼包抄的步卒二营两百名刀盾手配合,开始碾压合马步军。
合马步军大溃,那礼部战士首先逃跑,余下的挞马精锐接着向后撤离,几名挞马精锐将兀自在地上和铁甲枪兵杨老幺、赵五扭做一团的化葛抢了出来,拖着他转身就跑。
契丹本阵中观战的阿保机立刻下令:“突吕不部骑军冲阵!”
他身旁的突吕不部领军长老答应一声,纵马驰向本部骑军阵列,大声的点了几个名字,然后带转马头,手臂高举,催动战马开始加速,身后涌出了数百名骑兵,各举兵刃在头上盘旋晃动,呐喊着开始冲锋。
营州军营寨内的箭楼上,一个掌旗兵将令旗放下,空手转向身后营寨内,双手横向挥动三次,然后两只胳膊高举,手掌上各伸两指。
后方待命的弓箭营指挥冯术立刻下令:“长弓准备,三号区域,高度两指……”数百名弓手按照指令张弓搭箭,等待号令。
他回头盯着箭楼,箭楼上的掌旗兵两只胳膊猛地向斜下方一划,冯术大声喊道:“放箭!”
一蓬箭雨自营寨中升起,在空中飞行片刻,迎头撞入正在提速的突吕不部骑兵之中,至少有一半骑军被覆盖在箭雨下,一阵人仰马嘶,突吕不骑兵当场被射倒一片。
纷乱过后,突吕不部领兵长老大声呐喊着,将散乱的骑兵重新聚拢,想要再次冲击,又是一片箭雨而至,第二轮射来的箭矢比刚才要小很多,杀伤力也差不少,但精准度却更高了,突吕不部长老再也控制不住麾下的骑兵,只得横向绕过营寨,收拢溃散的士卒,这次攻击以失败告终。
与此同时,营州军营寨中传来牛角声,铁甲枪兵立定,转眼间收拢队形,掉头向后,退至寨墙边,刀盾兵也列队撤到了营寨右侧的壕沟边,继而踏过沟桥,重新回到营寨之内。在精准的箭雨掩护下,两支出击的部队都安然返回,没有受到骑军冲击。
这就是营州军苦练的各兵种合成演练,其威力一至于斯!
后方瞭望塔上的撒兰纳眨了眨双眸,望了望一旁的李诚中,又眨了眨双眸,望向瞭望塔下的营州军弓箭营,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自从率领库莫奚战士加入营州军之后,她见识到了很多从来没见过的事物,这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她已经有些懒得再问了。
撒兰纳身后站立的是结拜兄长呼也失必里,他虽然一直对李诚中冷言冷语,不怎么搭理李诚中,但此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的士兵是怎么做到的?”
李诚中笑道:“也没什么,一点计算、一点布置,然后就是艰苦的训练。”
呼也失必里摇摇头,显然不太相信李诚中的话,但这是人家的军中机密,他也不好问得太多。
契丹本阵中,阿保机心头大骇,敌军箭雨的准头虽然令他惊讶,但这也还在接受范围之内,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自己下令骑兵出击的时机已经拿捏得非常好了,可敌军箭雨遮蔽的时机却更好,就好像敌军箭手们早有预判似的,自己这边骑兵刚动,敌军箭雨即至,整个过程就好像,自己命令骑兵往敌军的箭雨中撞过去一般……如此高超的指挥效率,实在是匪夷所思!
曷鲁拼命咬着手指,喃喃道:“我早说过,他们的弓箭很厉害,相当厉害……”
他皱了皱眉头,安慰曷鲁道:“没事,虽说这次没成功,但我却知道了一个攻击他们营寨侧翼的方法,正面打不透,咱们就不和铁甲阵硬憾,咱们攻击侧翼。”
曷鲁眼前一亮:“啜里只哥哥是说,用他们的法子?是啊,我怎么早没想到呢!”也不等阿保机说话,他立刻转身就走,组织人手去了。
第一卷燕赵多悲歌第七十四章钉子(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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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工夫,曷鲁得意洋洋的拉上阿保机,再次举兵攻打营州军营寨。这次他挑选的就是侧翼。
这一次,他动用的还是那礼部战士,在曷鲁的心中,那礼部战士非常好用,既不担心折损情况,厮杀起来又比很多部族的战士要凶悍,实在是难得的高级炮灰。至于他自家手下的合马步军,曷鲁却舍不得出动了,他们留在后面,等待攻击的效果再定行止。
这次的主攻方向是营州军营寨的右翼。
那礼部战士们抬着一面面巨大的木板,这些木板是曷鲁搜集军中的奚车,将车上的木板拆下来拼接而成。那礼部战士以大木板为盾牌,抵挡着箭矢,冲到了壕沟边,然后将木板倒下来搭在壕沟之上,做成了三条沟桥,然后呐喊着冲过了壕沟,直抵寨墙之下。
营州军的长弓擅长发动箭雨覆盖,但单弓射箭的准头很难把握,那么大的弓,那么沉的分量,很少有人能够持弓精确打击,所以这一次营州军同样没有施放大箭,以大箭来覆盖零散的冲锋队列,是相当奢侈的事情。这些木板虽然顶不住长弓大箭的打击,但对付普通弓矢却不在话下,是以这次进攻的路途上,那礼部战士没有什么折损。
那礼部战士是头一次攻到寨墙边上,他们狂喜着举盾护住上面射来的箭矢,拼命以刀斧砍削深扎于地上的圆木寨墙。指望能够破出一道口子,将寨墙推倒。
营州军士兵则站在寨墙内侧的栈道上,不停向下发箭,或是持长枪向下面攒刺。护在寨墙正面的三个都铁甲枪兵被三百步外的契丹军阵牵制,不敢稍有异动,一旦他们绕墙增援侧翼,那么正面寨墙就会面临契丹士兵的冲击,麻烦会更大。好在侧翼和正面之间都有壕沟阻隔,那礼部战士只能隔着壕沟冲铁甲阵列咆哮,一时半会儿还攻不过来。
但形势已经有些紧张了。
营寨内已经布置了枪兵营丁都和戊都两百名铁甲枪兵严阵以待。随时等待敌军破墙而入的那一刻,刀盾营的两都士兵也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王义簿在箭楼上指挥一线作战,此刻一切看得分明,他向掌旗兵示意:“开右翼寨门,别让这帮孙子刨了,咱们打造寨墙也不容易,让他们进来吧。”
掌旗兵令旗挥动,绞盘处的士兵绞动绳索,圆木寨门向后拉动。闪出一条缝隙。那礼部战士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的浪潮,拼命推挤着打开了缝隙的寨门。将缝隙逐渐扩大,然后涌了进来。
一阵耀眼的铁甲寒芒晃动着冲进来的那礼部战士的双眼,令他们一阵目眩。铁甲枪兵在口令声中整齐的踏步上前,刺出了手中的长枪。一排排血洞同时诞生,一片片血花同时绽放,在铁甲枪兵整齐的攒刺下,那礼部战士惨叫着一堆一堆的倒了下去。
面对这种惨状,已经见多识广的李诚中在后方的瞭望塔上也忍不住叹息:“真是……比排队枪毙还快啊……”
前排的那礼部战士被后排的同伴拥挤着推到前面受枪,后排的那礼部战士等把前排的同伴清空之后。接着被更后排的同伴推到前排受枪。
“别挤!枪阵!”
“后面别挤了,前面是敌军!”
“赶紧撤啊,后面的兄弟别挤了!”
“前面顶住啊,我们在后面,赶紧冲开一条路,让我们也进去!”
“前面别忘后退啊,我们要被挤下壕沟了!”
“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杀进去,我们在后面挨箭呢!”
“他们用弩了!你们前面的怎么搞的,赶紧杀进去啊!”
……
“打开口子了!啜里只哥哥,咱们打开缺口了!咱们胜了!”曷鲁在本阵中兴高采烈的大喊大叫道。
阿保机也是一阵狂喜:“命令突举部和乙室部的战士冲锋。顺着缺口杀进去!”
一番紧张的调动之后,近千名战士汇集到一起,骑着战马就冲向了营州军营寨的右翼,他们在途中忍受了两波箭雨的精确覆盖,倒下了两三百名战士,终于冲到了壕沟边,纷纷跳下战马,从那礼部战士拥挤的人团后面往前推挤。
同时,第二批契丹战士也做好了准备,等待着进一步的冲击。
王义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下令道:“让枪兵营后撤十步,多放点人进来。”这也就是在营州军中,如果普通的军阵相接厮杀中下令后撤,那么只有一个结果,灾难性的结果——全军崩溃。但这是训练有素的营州军,所以王义簿敢下这个命令。
令旗挥动,两个枪兵都的都头大声喊起了口令,第一排枪兵收枪,两步退至第二排枪兵身后,第二排枪兵收枪,继续后退两步至同伴身后,如是五次,终于将缺口让了出来。那礼部战士被后排拥挤的己方人群推了进来,继续撞向营州军铁甲枪兵的枪尖上。
缺口扩大,契丹人推挤着那礼部战士冲到了营寨的寨墙边,第二波契丹战士瞅准时机,一声呐喊,向营州军营寨发起了再次冲击。
近两千人拥挤在宽不足两百步营寨侧翼,通过三条沟桥踏过壕沟,堆积在寨墙边。
王义簿眼见时机到来,下令道:“放箭!”
营寨右翼的两座箭楼上,几支火箭燃起,眨眼功夫射入右翼外侧的壕沟中,大火立刻升腾起来,伴随着火光的,还有浓烈的黑烟。
营州军在壕沟内不仅竖立的尖刺木桩,更在底层覆盖了易燃干树枝、树叶、干草,倒进了油脂,马粪,以及柳城“科研观”配比的火药——这种火药的燃烧还不充分,还不能用来当作李诚中理想中炸药的基本材料,但用来迅速引火却已经足够了!
大火升起,浓烟滚滚,将壕沟上方的三座沟桥引燃,拥挤在沟桥上的上百名士兵在烈火中焚烧,焚成了一个个火人,惨叫着滚落进壕沟之中,继而被烧成一段段人形焦炭。壕沟内侧也挤满了契丹士兵,他们身上的皮甲、裘衣在高温之下坚持了没有片刻,也纷纷燃烧起来,继而点燃了身边更多的同伴。
幸运的六七百契丹士兵被大火隔绝在外,看着火光中滚动扭曲的同伴,听着直入人心的惨呼声,俱都丧魂失魄,腿脚发软的逃回了本阵。
攻入营寨内侧的数百名那礼部战士眼见后路已无,纷纷抛下兵刃,跪地请降。两个铁甲枪兵都的都头抬眼望向箭楼上指挥的王义簿,王义簿面无表情的将手掌向下一按,铁甲枪兵立刻上前,对那礼部战士下手。
数百名投降的那礼部战士哭喊着乞求活命,却无人敢于反抗,他们连滚带爬在狭小的圈子中闪避着,或是抱住铁甲兵的脚踝苦苦哀求,但得到的只是身上深深的枪口。
王义簿嘴角搐动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认命吧,没有粮食,谁也救不了你们……”
曷鲁目瞪口呆的望着忽然间升起的大火和浓烟,怔立良久,继而嚎啕大哭:“我的战士啊,我的两千多战士啊,就这么没了啊……”
阿保机心思沉到了谷底,手脚冰凉,好半天才恢复了一些精神,听到曷鲁的哭喊,缓缓道:“那礼部、突举部和突吕不部的战士。”
曷鲁继续哭道:“那也是咱们的战士啊……”
阿保机涩然:“一千五百,撤回来了六七百……”
“我的一千五百战士啊……就这么没了啊……呜呜呜……天杀的李诚中啊!该死的营州军啊……呜呜呜……”
阿保机慨然良久,摇了摇头道:“全军回营,今天不打了。”
牛角号声悠然,向上万名脸色苍白的契丹士兵发出了回营的号令,契丹士兵们垂头丧气的纷纷回转各自营寨。
见曷鲁在地上坐着大哭,阿保机不耐烦的招来两名亲卫,将他架上战马。
当晚,阿保机从渤海人和汉人奴隶中找到了几名降俘,详细询问应当怎么攻城。契丹人这两年扩张迅速,一度占据了营州和渤海的几座城池,比如柳城、燕郡、怀远军城和扶余,但说句实话,他们没有真正打过攻坚的硬仗。契丹人占据的城池大都是守军无心作战,以木梯登城便告攻成,根本没有遇到过这么难打的城寨。以契丹人的攻城能力,当他们攻打到渤海国正州、河州等坚城之时,就算面对孱弱无力的渤海军,也难以再继续打进去了。
就算是柳城、燕郡和怀远军城,也不是阿保机打下来的,是品部和乌隗部打下来的,真正的攻城战,阿保机本人只指挥过攻击卢龙军边墙的战斗,但那几次破墙掳掠的成功,却不是硬生生磕下来的边墙,要么是依靠偷袭,要么是守军兵力太少,亦或是守军自己逃跑。当卢龙军组建统一的山北行营后,阿保机便拿卢龙军的边墙无计可施了,正如今天,同时,这也是他头一次见识到那么多守城的手段和花样。
招来的几个渤海和汉人降俘七嘴八舌说了一溜,但最后归结于一点,没有攻坚器械,比如云车、冲车、撞车、投石机等大型器具,而当阿保机问道怎么制造时,这几人却张口结舌,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不禁令阿保机一阵心神烦躁。
第一卷燕赵多悲歌第七十五章钉子(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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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熏愉悦的拍了拍战马,战马的马颈下已经吊着两颗首级,这是他今天的战果。半个时辰之前,他亲自带领怀约联军暂编骑兵二营甲都的百名骑兵巡弋在草原之上,远远的发现了契丹人的两名游骑,于是高明熏催动战马,带领手下的渤海儿郎们兴奋的追击了半个时辰,终于将两名契丹游骑堵截下来。当时高明熏一马当先,在儿郎们面前展现了他精妙的骑射功夫,只发出七箭,便将这两名契丹游骑射落马下,然后亲自上去割下了首级。
在儿郎们如潮水般的谀辞声中,高明熏得意洋洋的大声传令回撤,这里已经超出他负责游弋的地区太远了些,离饶乐山契丹人的大营很近,属于非常危险的地带了。欺负欺负落单的小股契丹游骑不是什么大问题,真要遇到了契丹大队,那可就糟糕之极了。虽说身后有了营州军作为倚仗,自家的渤海骑兵也曾经接受过营州军教官三个月的调教,但作为世镇渤海西陲的边将,高明熏是和契丹人打过多年交道的,一想到那些呼啸而至、凶悍异常的契丹人,他就仍然会习惯性的忍不住心头发怵。
向东回撤了数里地,高明熏感觉稍微安全了一些,便命令就地歇息。儿郎们补充食物、喝点水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要让战马休息好,恢复一些体力。
秋末的草原最是养马的好处所,大片大片的牧草渐渐泛黄,甚至不需要割草晒干,就能够让战马直接食用,其功效比让马匹吃那些新鲜的嫩草要强很多。放任战马吃了些牧草,取下水袋掬了捧水让战马舔干,高明熏下令全体上马,继续返回。
一小队骑兵出现在远方的视野中。他们向高明熏所在的位置奔了过来,高明熏立刻下令警戒,然后手搭凉棚,凝神观察。等这队骑兵奔至两里外时,高明熏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装束和数量——十二骑,契丹人!
契丹骑兵也终于看清了高明熏等人的身份,立刻以高明熏听不懂的契丹语鼓噪起来,旋即慌乱的调转马头,匆匆忙忙的奔东北方向逃了开去。
“少将军。追么?”高明熏的亲卫、一名高氏子弟看着逃开的契丹骑兵,不禁有些眼热。
高明熏也十分眼热。他又默默等了一会儿,见那些契丹骑兵逃跑的方向是东北,而非西北的大营,终于咬了咬牙,道:“追!”
骑兵追击战术并不是拼命撵着对方加速狂奔,战马狂奔五六里地后马力就会耗尽,如果一直保持这种速度追击,自己胯下的战马也会跑得脱力,严重一些的甚至会导致战马的大量死亡。就算最后将对方追上,也属于得不偿失的事情。因此,骑兵老手们追击中一般保持中低速,哪怕对方逃得没影了也不用怕,马蹄印、被踩踏过的草丛、马粪等等,都可以轻易辨别出对方逃跑的路线,只要不停咬着这条路线跑。总有追上的时候,而且追上后还能“以逸待劳”。
高明熏的甲都骑队就这么不疾不徐的缀着契丹骑兵追了下去,契丹骑兵一开始发力狂奔,很快就跑出了高明熏的视线。但高明熏却不着急,他反而期盼着对手就这么狂奔下去,对方跑得越快,追到对方的时间就越短。这些经验都是高明熏被契丹人,准确的说是被契丹乌隗部追了几年才得到的,相当宝贵,也相当有用。
追出去几里地后,前方又看到了契丹骑兵的身影,那些契丹骑兵回身看到高明熏追击的骑队,又立刻打马狂奔,不多一会儿便跑出了视野范围。继续追了两里多地,再次出现了契丹骑兵的身影,这次契丹兵似乎没有那么多马力狂奔了,他们耽搁了不少时间,让高明熏追近了许多。然后,然后那些契丹骑兵再次打马狂奔……
高明熏忍不住笑了,这么愚蠢的逃跑方式实在是太符合他的胃口,他相信再来这么两三次,契丹骑兵就会成为自己的下一个战利品。与高明熏同时发笑的还有身边的十多个亲卫,这些亲卫也是陪高明熏打过很多仗,好吧,其实是逃过很多次的人,他们与自家的将主一样,具有丰富的逃跑经验。
其中一个忍不住大笑道:“这帮兔崽子,真是没有见识的草包!”
这句话引发了甲都骑兵中更大的嘲笑声,但在一片嘲笑声中,高明熏却忽然心下有些异样。这种异样的感觉是高明熏这个逃过无数次的“老将”不知不觉中培养出来的战场嗅觉,他猛然意识到问题似乎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半会人也说不好。
高明熏稍微偏转了一丝前进的方向,然后眼睛紧盯着前方,奔出两里地,前方契丹骑兵的身影出现,他们此刻已经到了甲都骑兵正北偏西的方向。亲卫们提醒高明熏,似乎方向有些偏转,是否需要改动,高明熏不置可否,仍然照着这个方向追下去。很快,当前方再一次出现契丹骑兵身影的时候,这些骑兵却出现在了甲都骑兵的正前方。
高明熏沉着脸再次向右侧偏转了方向,他身旁的亲卫们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这次的偏离没有人再主动说话了。接下来的情形印证了高明熏的猜想,契丹骑兵自动修正了逃跑的线路,再次居于高明熏的正前方!
阿平坐在草地上,口中咀嚼着一块肉干,手上捏着一根干草,在泥土上划来划去。他的黄彪铁力马在身后几步外低头啃着牧草,不时用马尾驱赶飞来飞去的蝇虫。
一骑如飞而至。骑者来到近前,甩蹬下马,冲到阿平面前禀报:“阿平大人,怀约联军百骑就在十五里外,阿古郎君引着他们过来了,有一面将旗!”
听说有一面将旗,阿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年来,营州方面在通过不同渠道打探和了解阿保机等人兵力及指挥情况的同时,阿保机等人也在侧面打探和了解营州军的情况,虽然收到的消息很模糊。但对于营州军方面的消息还是得到了不少。阿平尤其关注营州军的指挥体系,知道对方只有营级指挥以上的军官在场,才会打出带主将姓氏的方形将旗,营级以下的都一级编制则只有一面三角旗,旗上只有隶属编号,至于队一级,则是连编号也没有的空白小三角杏黄旗。
对方既然有将旗,又是大队骑兵,那么不是突举部叛逃的解里。就是渤海国归附的高明熏,应当算是很有分量的将领了。只要能抓住或者消灭掉,就不枉费自己三千战士布置的口袋,更不会让自己三天的苦等白费。
“来的是谁?解里还是姓高的?”
“呃……阿平大人,小人不识字……”游骑赧然道。
阿平也不以为意,诱敌的阿古虽然粗略懂一些唐文,但阿古是负责诱敌的,这些游骑是隐藏在一旁哨探的,两边碰不到一处,所以也不能怪这个游骑。毕竟识得唐文的契丹人还是很少。
只听游骑又道:“阿平大人,阿古郎君的诱敌方向有些偏东。”
阿平一愣:“偏东?偏东多少?”
“大概三里多地。”
阿平一皱眉:“阿古怎么搞的?被追得很急么?连方向都辨不清了!”随即道:“继续去探!”
那骑兵上马而去,阿平起身吩咐:“让赤台和温金率军向西平移三里,唔,赤台向南再移一里。”又是两名早就等待的游骑上马,一骑向东、一骑向西。
两名骑兵离开后,阿平招呼道:“勇士们。上马!”数百名契丹骑兵哗啦啦起身,各自牵过战马,飞身而上,紧随着阿平向西奔去。
奔行到位后。阿平命全军下马歇息,然后自己在草地上踱来踱去,不时抬头向南方远望。过不片刻,游骑再至,这一次,游骑也不下马了,直接在战马上喘着气喊道:“阿平大人,又偏了,偏东四里!”
阿平气得一跺脚:“距此多远?”
游骑道:“还有十里!”
阿平喝道:“再探!”
等游骑去后,阿平忍着怒意,再次派出传令兵,知会赤台和温金两军继续平移,自己也招呼手下战士上马,继续向东。
等好不容易将伏击圈再次布置妥当,前去诱敌的阿古终于带着十来骑赶了过来,阿古径直来到阿平面前,喘着粗气禀告:“阿平大人,来了,就在身后!”
阿平喝道:“你怎么诱敌的?居然偏离这么许多!来的是谁?”
阿古道:“是姓高的,应该就是那个高明熏。阿平大人……这次……”他想解释一下这次诱敌方位偏离的原因,却听阿平不耐烦道:“速速归阵!……回头再收拾你!”
阿古张着嘴想要解释,被阿平狠狠瞪了一眼,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耷拉着脑袋绕到后面去了。
“侍从亲军上马!”阿平大声命令。随着他的口令,数百名契丹骑兵全体骑上马鞍,等待接战。
“弓箭准备!”阿平又道。数百名契丹战士牵着战马绕行到挞马侍从亲军准备冲阵的数百名骑兵队列两翼,将马身横过来护在身前,然后取出箭壶,将箭矢一根一根倒插在草地上,又将弓身上的牛筋重新紧了紧,调整着力道。
左右两翼的弓手阵列中各自走出一名挞马,对着天空拉满了弦,然后将弓的角度平落下来,依照不同角度连射三矢,三支羽箭分别落在不同远近的三处。后方弓手都仔细盯着这名射箭的挞马,按照他斜射的角度和弓弦的满度虚空比划了几次。
一切就绪,就等怀约联军骑兵撞入罗网。
第一卷燕赵多悲歌第七十六章钉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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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阿平烦躁的回身高声召唤。
阿古连忙从后面赶了过来:“阿平大人?”
“姓高的在你身后多远?怎的现在还没来?”
“此刻应当是到了的……”阿古挠了挠头,他自己也不太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阿平皱着眉头,仔细思量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急问:“为何方向偏了这许多?你是怎么诱敌的?快快说来!”
阿古道:“姓高的自己追偏了方向,我连续调整了几次,才将他们引来。”
阿平一听,顿时暴怒道:“蠢材!怎么不早说!”
阿古被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多话,心下却十分委屈:刚才不是正想说嘛,可你也不让我说话啊。
就在这时,两翼埋伏的赤台和温金两军派来的游骑也几乎同时抵达,向阿平询问究竟。
阿平没好气的让两军原地待命,自己催动大军重新上马,向阿古诱敌的方向赶了过去。
阿平的数百近千骑并驾齐驱,拉成一道薄薄的长线,一路搜索而去,行出六七里地,饶过一道低丘,左侧骑兵立刻大喊了起来。
阿平连忙带转马头奔行过去,就见左侧带队的几个头领指着一地杂乱的马蹄印道:“阿平大人,这里有痕迹,大概有上百骑,折向东南了。”
阿平强压怒火,心头冷静了许多。暗道这个姓高的果然如传言中一般,实在是滑不留手。他想了想,吩咐道:“让赤台军向东南方向追击十里后改向正南,让温金军向正南方向追击十里后改向东南,告诉他们,我带兵居中南下,顺敌军痕迹走中路,每五里地联络一次!”
四名传令兵骑马分别冲两个方向撒开马蹄如飞而去,阿平催动大军沿马蹄印向下直追。追了小半个时辰,前出的几名游骑放缓了马速。围着一片草地转了个圈子,其中一骑在马上弯腰探身,抽出马刀在草地上一铲,将刀头放到鼻尖处嗅了嗅,然后向阿平奔行而来。
“阿平大人,敌军在此处歇息了片刻,马粪仍旧湿热,应当跑不出十里之外了。”
阿平来到那处草地,仔细看了看被一片片压倒的草茎和几处马粪。也不多说,当先沿纷乱的马蹄印追了下去。追出半里地后,却见马蹄印拐向了西南方向。
“告诉赤台,敌军向西南方向逃窜,让赤台率军向我军靠拢。告诉温金,姓高的往他那边去了,让他撒开骑兵网,范围大一些,小心谨慎一些!”随着阿平的命令,又是两组游骑分驰而去。
行不片刻。前方游骑传来消息,发现了百骑敌军!
阿平精神一振,顺着游骑的指引就追了过去。对方对自己的追击显然没有预料到,奔行的速度并不快,所以阿平很轻易便率军追到了敌军身后两里地。此时,敌军终于开始发力加速了,阿平并不着急。他命令骑队两翼张开,形成一道一里多宽的追击面,紧跟着敌军的身后兜了上去。
一旦摄上敌踪后,阿平就习惯以撒网的方式形成大宽度追击面。可以保证不会轻易失去逃跑者的踪迹,无论逃跑者怎么转变方向,很容易就能被追击者的任何一侧及时发现。逃跑者方向变得越频繁,浪费的马力也就越多。
前方的逃跑者连续变换三次方向后,终于被阿平追上了,不停的有怀约联军的单个骑兵掉队,然后被阿平如潮水般的追击大军不停的淹了过去,连个浪花也没有翻起来。
连续追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最后一名带队的军官俘获,那名军官左冲右突也逃不出阿平大军的罗网,在无数箭矢和刀枪的逼视下,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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