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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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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否有英雄出世?”陈德兴沉默了一下,又试探着问。
“英雄?”陈淮清似乎没有听懂,“何为英雄?”
“刘裕如何?”陈德兴道。刘欲乃是五胡乱华之时的英雄,取代没落的东晋而开创了刘宋王朝,一度北伐中原,收复了黄河以南和关中地区。如果没有他,历史上的南朝(南北朝时代)根本支撑不到杨隋崛起就要被北方的胡人灭亡了。
“德兴,你说甚么?”陈淮清的脸色顿时大变,四下看看,确定没有第四人在侧,才板起面孔训斥道:“你怎能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吾等身为赵氏之臣,当忠赵氏之君,致死方休!”
“可赵氏已有亡天下与胡虏之兆!”
“宁亡与胡虏,不亡与逆臣!”陈淮清脸色铁青,看着儿子,“此乃大节!凡是读过圣贤书者,都当有此觉悟!”
陈德兴看看自己的老哥陈德芳,本来面如冠玉的白脸儿也铁青的怕人,怒气冲冲地看着弟弟。要是陈德兴现在表示自己有当刘裕、当曹操的想法,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的父兄给活活打死?
当下陈德兴忙一撇嘴:“爹爹,大哥……你们这是做甚?这个英雄又不是俺,而是……”他放低了声音,一脸神秘,“而是在北地,枢密相公已经和他有了联络!这次淮地大捷真正的功臣就是这位。这可是绝密军情,俺也是偶然得知,你们可别对外去说。”
陈淮清这才大松口气——这等乱臣贼子总算不是出自陈家,这样就好——老狐狸冷笑道:“是个北地汉侯吧?”他摇摇头,“狼子野心之徒,成不了大事的。贾师宪不糊涂,不会让他真个据有北地的。”
真的吗?陈德兴心中顿时一沉,他还想去当个大唐驸马爷兼开国功臣呢!
“若是有北地汉侯逐退鞑虏,这赵家的半壁江山总能再安稳百八十年吧?”
这鞑虏也不是一驱就能驱走的,而且北方汉地残破,没有长时间的休养生息根本复不了元气,不可能一边抵挡蒙古人的反扑,一边南下吞宋。因此李璮一旦在北方复唐,南宋这边总能舒舒服服再过个百八十年太平日子。
陈淮清冷冷一笑:“要是北方有了隋朝,还需要南陈做甚?”
陈德兴瞅瞅自己的老爹,这话说得倒一点不错!昏君奸臣迭出的南宋之所以可以苟延至今,归根结底就是将近万万的汉人,特别是两淮、京湖、四川等地的汉人不愿意亡于鞑虏,拼尽全力在抵抗!若是北方复了大唐,两淮、京湖、四川的汉人凭什么再前赴后继保卫临安的昏君?特别是一票被文官压制着的将门,为什么不投到李璮那边混个开国功臣?
这个道理,自己都能想通,贾似道又怎么会不明白……所以他不会真的和李璮联手,顶多就是个虚张声势。看来自己也不能把所有的宝都压在李璮、李翠仙父女身上。
当下陈德兴淡淡一笑:“若真是如此,江南恐终有残破之日!爹爹,俺们陈家是不是应该早谋退路?”
谋退路?陈淮清低低沉思一阵,点点头道:“德兴,我也不瞒你,退路早就在准备了。为父十年前已经在温州雁荡山一带买了些土地,安置了百十族人,还在山里面寻了险要隐蔽之所,预备修建堡寨。一旦有急,就让你和德芳带人过去。”
躲到山沟里去?地方倒是不错,温州雁荡山。大概可以躲上几十年挨到元末红巾军大起义吧?陈德兴在心里面微微摇头,自己魂穿复生可不是为了到雁荡山里面当农民的。
“到海外谋个退路如何?”陈德兴看着父亲,“福建沿海向东南不过一百多里便有一大岛,名曰夷州,三国的时候孙权就派人去过,隋朝时候也派兵去过夷州,如今却非大宋土地,乃是个化外荒岛。”
第115章陈成功?
“夷州?为父知道那个地方,疫障丛生之地,当年孙权派去的人就病死了十之八九,隋朝派遣去的人一样无法立足。”陈淮清只是连连摇头,“若是将族人安置去了夷州,只怕不过几年都病死了!”
所谓疫障主要就是疟疾,是常见的热带传染病,由蚊虫叮咬引起的。另外,霍乱在热带也比较多见。陈德兴虽然有一定的医学知识,知道该用什么药医治疟疾和霍乱,但是眼下是宋朝,可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因此就只能立足于防治了。
当然,所谓疫障之地并不是不能征服的,现在的湖南、广南、福建等路,还有被蒙古征服的大理国,还有五代末年从中国分裂出去的交趾国,还有那个被人称为天涯海角的琼州,现在不都有大量居民?其中琼州和交趾的气候恐怕比夷州更加炎热,更有利于蚊虫繁殖吧?
事实上,疫障流行是和土地的开发不足有关的。当原始森林被开发成城市、良田之后,蚊虫、毒虫的数量就会大为减少,疫病也相应的减少了。要不然同样处于低纬度,气候炎热潮湿的印度又如何成为不亚于中原的人口稠密之地呢?
另外,陈德兴还知道一些早年西方人在疟疾流行之地殖民经商的窍门。首先,不要过分深入内地,而是先在气候凉爽,相对宜居的海边建立据点。哪怕是在热带,海边的气温也是较低的,各种毒虫蛇蚁也较少。只要注意预防和搞好个人卫生,就能有效防止传染病。
其次,也不要贪多求大,想要在短期内大量移民。因为人口的大量聚集会造成防疫困难和食物供应紧张,而后者又会促使殖民地过快的向内地扩张,以取得足够的土地发展农业,这同时也方便了疫障从热带地区的内陆向海边的殖民地传播。
第三,殖民地的开发绝不能不算经济账只算政治账。特别对于财用不足的南宋来说,根本不可能拿出多少铜钱用于台湾岛的开发。而要让台湾在短期内产生一定的税赋收益,那就必须立足于商业,立足于贸易航线。如果能开辟出一条泉州——淡水——琉球——日本的贸易线路,至少就能在台湾岛东北部的淡水河口地区建立一个小小的商港了。有了商港就能汇集人口,就能有一定的财政收入,也就有了经营发展的价值。
陈德兴非常耐心地将心中关于台湾的设想,详细地告诉了自己的生父。最后才语气凝重地道:“爹爹,如今的大势虽然多吾大宋不利,但是十几年总还能支撑的。若是能利用好这十几年真正做成些事情,或许可以让我华夏在这番大难中多保存几分元气。经营夷州在孩儿看来,便是一件值得用十几年二十年时间去做的事情。俺们陈家若能将经营夷州的事业抓在手里,说不定能将之变成一份基业……”
一份基业……属于安丰陈家的基业?陈淮清和陈德芳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犹疑。给大宋官家当官自然要比在个海外破岛当城主、岛主要好。但是这大宋江山还能维持多久真不好说!要是真有垮台的一日,能退居海岛倒也不失为上策,总好过在乡下当个农夫吧?
只是要把夷州经营起来并不容易。
陈淮清摇摇头:“万事无钱不成,将这夷州经营起来。没有几万贯铜怎生是好?”
陈德兴看着老爹:“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名分和差遣,有没有办法将夷州的差遣给大哥?”
陈淮清瞪眼看他:“大哥儿可是要走科举正途的!如何能去化外荒岛管个市舶务?”
夷州乃是蛮荒之地,即使得到开发,短期内也不可能成设立军县,顶天就是个小小的市舶务。哪有让东华门外唱名的好男儿去那等蛮荒之地管个市舶的道理?
陈德兴连忙拍着额头:“几乎忘记大哥的志向了,都是德兴糊涂……若是一个市舶务的话,好像也处置不了夷州的复杂局面,可有办法弄到个更大的名头,比如总管、总督之类的吗?”
“那如何使得?”陈淮清又瞪了陈德兴一眼,“你这是把夷州当成羁绊州么?朝廷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
陈德兴皱皱眉。又一个麻烦摆在自己面前了,大宋王朝实行的是高度中央集权,用朱熹的话说,就是“兵也收了,财也收了,赏罚刑政,一切收了”。原来这大宋王朝要提防的不仅是武人,还有文官控制的地方政权。
所以地方上面权力很小,除了前线地区的安抚司、置制司之外,就没有什么军政财一把抓的衙门。而殖民扩张,特别是在没有汉家文明基础的地方扩张,没有一个权力很大的殖民地事务机构又怎么能行?看来这事儿还得要那位多疑且轻率官家全力支持才行啊……
陈德兴咬咬牙:“爹爹,可否找机会向官家建言……这夷州岛或可当成一条退路经营?”
当下陈淮清就瞪大眼睛,看着陈德兴振振有词地说着自己的一套道理:“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富有天下的官家?蒙古到底势大,虽有吾等将士舍生忘死,但是前途总是莫测,要是真有个甚么万一……官家万乘之尊该往何处去?朝廷百官又该往何处去?若是没有一个鞑子够不着的地方让官家和朝廷暂避,这官家和朝廷又如何能专心指挥各地军民抵抗呢?这夷州虽在海外,但是距离福建沿海不过一百余里,离开临安也不过一千五百里水路,如果顺风的话几日便能到了,是值得好生经营的。”
陈淮清摸了摸胡须,沉默良久,方才点了点头:“此事不急,等春闱大比过了再说吧。”
这种事情可不能上奏上表!蒙古人没有打上门之前,大宋朝廷的一帮子忠臣是绝对不会同意经营退路的。因为在他们看来,提前经营退路就会让人心浮动,这是绝对不可行的。至于蒙古人打过来以后怎么办,那更是一票耿直大臣们想都不能去想的事情……所以陈淮清只能在给官家讲说兵法的时候,捎带着提一提——比如说说擒贼擒王的道理,这个王最好是能摆在蒙古人够不着的地方!
“德兴,这些日子聚集在临安的士子已经很有一些了,时常有一些聚会。”陈淮清话锋一转,不再说什么退路,而是提及了士林聚会,“后天国子监就有一场诗会,连丁相公也要到场的,不如你一起去吧,多认识些士子也是好的。”
第116章漂亮小宦官
红墙黄瓦之内,楼阁林立,一片肃穆。
陈德兴身穿绿色朝服,头戴长角幞头,腰里挎着个箭囊,囊中放着一支羽箭,跟着董宋臣走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到处都是持械肃立的武士和无声疾行的宦官。陈德兴也没有心思四下张望,这种天家气度,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一派富贵的华丽外表之下,只有无尽的暮气。
陈德兴挎着的箭囊就是所谓的带御器械——可以带着武器贴身保卫皇帝!只是一支羽箭连弓都没有一张,怎么保护皇帝?难道要投掷羽箭杀敌?自己可没有这等内功。而那些持械肃立的武士则是殿前诸班直,看着好像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陈德兴很清楚,这些家伙虽然有两下子,但毕竟没有上过战场杀过人,真要打起来,自己一个揍十个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装样子的武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宦官之外,陈德兴并没有看见其他官员。今天是大年初一,临安的各个衙门都在休假,只有少数官员留守。皇帝老子照理也不会见他一个七品武官,可是今天一大早,宫里面居然就来了人,点名要陈德兴去见驾。进了宫居然是本官是保康军承宣使的董宋臣亲自引见,带着他去皇帝办公的崇政殿,由大宋官家独自亲见。
这场面……如果给一个四品五品的文官,别人一定以为是要宣麻拜相了。若是今日上殿见驾的是个满脑子精忠报国的家伙,那效死的心情就该蓬勃迸发了。
可惜陈德兴也是个奸的……
有了岳武穆,有了余樵隐这样血淋淋的例子,哪儿还有武人会一门心思精忠报国?反正陈德兴是不会的。
不知行了多久,当陈德兴也开始觉得南宋皇宫还真有几分大气的时候。才来到一处建筑之前。抬头一看,发现敞开的门口站着一个小太监……呃,正眨着一双又萌又亮的大眼睛在瞅着自己。
“大块头,你就是陈德兴么?”小太监一张嘴,就是又软又糯的声音,好听极了,只是这称呼……
“下官正是陈德兴。”陈德兴看看董宋臣,大宦官眯着眼睛,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个小宦官不是一般人啊!
陈德兴有看了小宦官两眼……漂亮!这小家伙长得真是漂亮,粉雕玉琢般的人儿。若是穿上女装,自家的王蓉儿根本及不上他十分之一啊!这个就是传说中真正的绝色伪娘吧?
伪娘宦官也在偷眼打量陈德兴,看了几眼,粉嫩洁白的小脸儿上都已经红扑扑的了。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董宋臣则像电线杆一样立在一旁……三个人好像都忘记崇政殿里面还有一个大宋官家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宦官才从大殿里面出来,看到大殿门口的场面,只是连连摇头:“官家都等急了,你们怎么……”
“哦,”小宦官这才嗯咳了一声,然后就冲陈德兴笑着招招手:“大块头,跟我来吧。”
这是什么规矩!?
因为要见皇上,陈德兴的老爹陈淮清已经特别关照过礼仪了——繁文缛节有一大堆啊,现在怎么什么都不讲了?
他看看董宋臣,董宋臣皱皱眉:“进去吧!”
这小宦官到底是什么人?莫不会是大宋官家的娈童吧!
陈德兴胡思乱想着就走进了大殿。崇政殿并不是很宽敞,大殿内的光线也不大好,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好像走进了一座活死人墓。
只是殿上坐着的活死人不是王重阳,而是大宋官家赵昀——一个垂死的帝国的主人。
这个人给自己如此的待遇,大概是想激励自己去当挽救大宋江山的又一个岳武穆吧?
心神恍惚之下,陈德兴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端坐在御案后面,戴着一顶两个长脚长得有点挎着的幞头,穿着一身大红袍。身材稍稍肥胖,脸色又青又白,没有一点神采。只是这么定定的瞧着他。
这就是理宗皇帝?
“臣,拱卫郎,带御器械,权御前霹雳水军都统制陈德兴叩见官家,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礼参拜是必须的,陈德兴在一张很松软的垫子上跪了下来——这是升国公主亲自摆放的——轻轻叩了几个头。
理宗皇帝扭头看了眼扮成小太监的公主一眼,然后用听不出喜怒的语调对陈德兴说:“起来吧。”
陈德兴顿时就爬了起来,如一座铁塔一般矗立在那里。
理宗皇帝瞅他一眼:“嗯,果然是英雄年少。朕在临安也听过你的勇名了。北虏元帅也柳干就是死在你的手里?”
“正是。”陈德兴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道。“是臣略施小计除掉的。”
理宗皇帝半开玩笑地道:“略施小计就除掉一个北虏元帅,要是施个大计,岂不是连北虏大汗也除了?”
“臣正有此意!”
“啊……”理宗皇帝翻了翻眼皮,心说赛关公怎生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儿子呢?
“陈卿,你打算怎么杀掉鞑子大汗?”理宗皇帝饶有兴趣地问。
“用床子弩射震天雷!”陈德兴道。
“哦,这不是和霹雳炮差不多吗?”理宗皇帝笑道,“一计不可二用,鞑子大汗可不笨。”
“床子弩的射程可比霹雳炮远多了,”陈德兴胸有成竹地道,“如果精心打造些巨弩,射个两三里地都是有可能的。臣还打算设计一种特别的弩枪,用熟铁皮卷成枪杆,内藏火药,这样就可以把鞑子大汗炸死了。”
理宗皇帝眨了眨眼皮,好半晌没有说话,真的能行?这陈德兴也忒会吹了吧?三两句话就把鞑子大汗给吹死了。
“英雄!大英雄!这才是好男儿啊!而且还又高又帅!”升国公主却不怀疑,只是闪着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陈德兴,心里面暗下决心——只要陈德兴能打死北虏大汗,自己就以身相许,非他不嫁!要是父皇不同意,自己就出家当道姑!
“陈卿,你真有把握除去蒙哥此獠?”理宗皇帝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朕面前,可不能戏言!”
“没有十分把握,”陈德兴淡淡地道,“因为臣不知道鞑子大汗在哪儿……不知道这床子弩该往哪里打?”
“不认得?鞑子大汗没有旗号吗?”理宗皇帝迟疑一下问道。
“旗号是有的,但是三军统帅亲临前敌视察之时,未必会大张旗鼓。”陈德兴解释道,“而且蒙哥也有可能使用替身冒险……臣用这床子弩只能是一击,若不奏效,恐怕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炮毙敌酋?”理宗皇帝冷冷地问。
“臣设计了一个小玩意,用硬牛皮包裹两块水晶片,可以远望。”陈德兴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设想,“同时,臣还想在战阵上捉几个认得鞑子大汗的敌将叫他们指认。”
第117章奸雄和公主
崇政殿的召见请训还在娓娓的进行着。
理宗皇帝似乎也被陈德兴的一通大话给忽悠住了,以为老天真的开眼降下个岳武穆二号来拯救大宋王朝,听到陈德兴打算去取蒙哥的老命,还轻轻的嘱咐道:“要杀鞑子大汗终是不容易的,朕听说鞑子大汗有什么怯薛精锐保护,想要靠近他千步之内都不易,你上了战场有机会就替天下人除此祸害,不过也不要太过冒险。”
陈德兴一脸肃容的看着理宗,面上诚惶诚恐。
“打造那个什么巨型床子弩想来是需要良匠的,霹雳水军中的工匠若不足用,朕可以从御前兵器所调派良匠随你去扬州。放手去做……会子器械的不用愁。朕这里都会给你们安排……若是这次真的能除了蒙哥此獠,朕是绝对不会亏待功臣的。”
陈德兴连忙躬身行礼:“陛下天高地厚之恩,微臣粉身碎骨难报。只有率霹雳水军为西援诸军之先,替陛下摧破强虏,才能略微报效天恩一二。”
理宗皇帝微笑起来,顺手拿起书桌上一块白玉镇纸,递给身边侍立的小宦官——就是升国公主假扮的那一位,冲着陈德兴道:“这是赐你的,好好去做吧!”
升国公主不言声的接过了白玉镇纸,急步趋前,将白玉镇子双手递给陈德兴,还红着小脸儿直冲他笑。陈德兴心里却大感诧异,这个人妖小宦官是什么意思?怎么看着像喜欢上自己了呢?
不过现在皇帝老子还在那边儿坐着,陈德兴也不敢去问升国公主,只好带着一脑袋问号,直挺挺的又拜下来,砰砰砰的叩头谢恩。
可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从崇政殿里退出来的时候,这位漂亮的不像话,闻上去还香喷喷的小宦官,居然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出来了!
这是咋回事儿?没听皇帝说让他送啊!这宋朝的宦官咋这么没有规矩呢?小宦官也不说话,只是和陈德兴并排走着,还不时扭头冲他傻笑。陪着陈德兴出来的董宋臣只是在前面走着,愣装没看见。
“陈哥哥……”柔柔软软的声音突然想起来了,还带着几分羞涩,听得陈德兴都有些心猿意马,随即又是汗毛倒竖……
“呃,不知这位中贵人贵姓?”陈德兴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中贵人是宋朝人对宦官的尊称,陈德兴看着这小宦官就不一般,于是就称他为中贵人了。
“我姓贾,小字琳儿。”升国公主没有说自己姓赵,而是报了个娘家姓。
“贾中官。”
“别叫什么中官,叫我贾……小哥吧,我也叫你陈哥哥好吗。”升国公主的性格倒是够开朗的,居然和陈德兴聊开了。
“好啊,那我就叫你贾小哥吧。”陈德兴瞄了眼前面走路的董宋臣,又看看粉粉嫩嫩的小宦官,总是觉得古怪。
这个时候,走在前面的董宋臣忽然嗯咳一声:“陈拱卫,某家就送到这里吧。”
“哦,下官多谢董承宣一路相送。”陈德兴冲董宋臣恭敬一礼,又转身看看小宦官。
小宦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我送到这里了……对了,陈哥哥什么时候离开临安?”
“总要过了正月十五吧。”
“那好,赶明儿我来寻你玩耍。”小宦官道。
这样也行?陈德兴看看董宋臣,这老宦官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好像根木头。再看看小宦官,一对又大又亮的眸子只看自己,好像把董宋臣董阎罗这样的大宦官当透明的!
这小宦官……到底什么来头?
“那……我就等着你了。”陈德兴笑着答应道。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再看不出这小宦官的古怪,可真就是瞎了眼了,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就是当今官家的掌上明珠。
“好的,不见不散。”小宦官哈地一声笑,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去。
小公主一走,董阎罗脸上便漾起一抹颇为古怪的笑容,也冲陈德兴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开去。
……
“怎么啦?看上人家陈德兴了?”
崇政殿内,小公主蹦蹦跳跳的才进来,就看理宗皇帝袖着手,一脸感兴趣的表情,叽叽歪歪道:“一个粗鄙武夫有啥好的?说不定还凶得很,会打老婆的。”
少女嘻嘻一笑,满不在乎地道:“琳儿那么讨人喜欢,陈郎君才不舍得打呢。”
大宋皇帝半开玩笑地又说:“这些粗鄙武夫多是好色之徒,家里面不定养了多少美姬呢。”
少女皱了皱鼻子,还是不在乎,“男人不都这样么?忠王哥哥府上的美姬都有数百了,陈郎君家里才有多少?”
“陈德兴到底是武人,是要上战场的,要是战死了,你可怎么办?”老皇帝好言道,“还是找个状元郎妥帖。”
少女轻轻一笑,“爹爹又唬我,大宋的规矩我怎不知道?驸马爷怎么可能领兵去打仗?爹爹……到时候陈郎从四川凯旋而归,您不如……不如……”少女的脸颊憋得通红,还是没有把自己的那点心思说出口,“不如重重赏他吧。”
理宗皇帝一张老脸儿笑得跟菊花似的,捋着胡须道:“这陈德兴要是真的立了这等不世之功,是该好好奖赏一下,总不能让他步了岳武穆和余玠的后尘。”
这倒是真心话,理宗皇帝虽然小肚鸡肠,但不是一定要把功臣良将都杀光逼反的。
少女赞同地点点头,怯怯地问:“爹爹,那女儿明日可以去见陈郎君么?”
理宗笑吟吟地看着女儿,“怎么?如果我说不可以,你就会乖乖的不去了?”
小公主闻言赶忙上前拉起老皇帝的胳膊使劲地摇了起来,只是软软地道:“爹爹,人家想去嘛……”
……
“董宋臣在吗?”把女儿打发回了后宫,理宗皇帝沉声唤了一句。
“臣在(宋朝宦官不自称奴)。”董宋臣就候在殿外,听到皇帝召唤,大步走了进来,跪拜行礼。
“起来说话……明日公主会微服出游,让人小心些伺候。”皇帝淡淡地说着。
“臣,遵旨。”董宋臣站起身道,“官家,丁相公那里还在……”
“继续!”理宗皇帝冷冷地说,“状元总是要人当的,挑个顺眼些的总不算错吧?”
董宋臣犹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官家,可是真的要选陈德兴为驸马?”
理宗皇帝沉沉撇了董宋臣一眼,这董阎罗顿时就是一哆嗦。董宋臣忙解释道:“臣是怕殿下微服出去吃亏……”
理宗皇帝的脸色柔和了下来,“状元也好,武臣也好,对朕来说都一样,琳儿灵喜欢才是最要紧的……对了,陈淮清有好些日子没有到崇政殿说兵法了。”
“他去年秋天就参加锁厅试了,到下个月就该春闱大比了。”
理宗皇帝摇摇头道:“考了那么多年还不死心,真是难为他了……这次想来该中了吧?”
第118章变数
“篷!”
一声闷响过后,一颗实心铁弹就被抛上了天空,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翻滚着坠落到了二百步之外的雪地上,顿时砸出了个黑坑。
一个皮袍貂帽,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正手搭凉棚,半张着嘴眺望着二百步开外的铁球,半晌才回过头,对身后两个文士打扮的青年用流利的汉语说道:“奇思妙想!巧多天工!扭筋弦以蓄力,机关一动,铁球便即抛出,一掷二百步!”
他眯起一双极锐利的小眼睛,看着其中一位面目堪称秀丽的青年,满脸微笑地道:“李崔千户,本王会给大汗上奏,替你请功的。”
李崔千户当然就是李翠仙了!她现在身在大宋故都汴梁,不过并不在城内,而在城外的旷野上。在她身后不到百步就是成片的蒙古包!蒙古总领漠南汉地军国庶事忽必烈的大纛就伫立在一座金顶大帐之前。
这里是忽必烈所领的十万南征大军的驻地所在!
而现在正在和李翠仙说话的中年人,就是蒙古大汗蒙哥的四弟忽必烈大王。一架缴获自扬子桥战场的发石机,就摆在李翠仙和忽必烈面前。李翠仙竟然真的将此物献给了蒙古人!
“四大王,小臣希望可以亲自押送这台发石前往蜀地献给大汗。”李翠仙一叉手,用蒙古话恭敬地道。
忽必烈捋着自己颌下浓密的胡须,豪爽地一笑:“行,你想去就去吧,不过本王还是要给大汗上奏折替你表功劳的!若是此番能一举平灭残宋,本王就向大汗建议将淮南之土皆赐予你们李家。”
李翠仙闻言,忙跪拜在地,感激地道:“大王的恩德,我益都李家世世代代都不敢忘怀,大王有用得着我们李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起来,起来吧,”忽必烈挥挥手,笑道,“你兄长现在也在我的军中,不如去见见他,叙一下兄妹之情。”
“谢大王。”李翠仙说罢便起身离开,往忽必烈的大营走去。
望着李翠仙远去的背影,忽必烈轻轻吐了口气,扭头看着另外一个文士,道:“刘孝元,南朝的能人还真是不少……刚刚去了孟珙、余玠,又来了贾似道和陈德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四海一统,天下归一?”
“大王,陈德兴其实此人不足为虑,真正需要担心的还是贾似道。”刘孝元蹙着眉头道。
“哦?这是何缘由?”
“因为陈德兴是武将,贾似道是文官。”刘孝元解释道,“南朝贵文轻武,但凡功高势大的武将,都是朝廷猜忌铲除的对象。而文官若是有了大功,往往会极受重用。而且贾似道此人由是南朝官家的妻舅,深得南朝官家信任。”
忽必烈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可以用些计谋让南朝自己把陈德兴铲除了?”
刘孝元苦笑:“若是没有贾似道便不难做到了,南朝的官家昏聩,权相丁大全又是个奸臣。只是那贾似道极有手段,一定会设法保全陈德兴的……”
“不能间之,何妨用之?”忽必烈从容道,“金珠动人心,美色惑人心,权势腐人心。”
“只怕不易,南朝富庶,纲纪松弛,陈德兴已经是万军之主,想要金珠还不是轻而易举?至于美色嘛,据说此人乃是相貌堂堂的伟丈夫,又年少得志,岂会缺了美色?最多就是在权势上做些文章,不过希望也不大。”
“何妨一试?”
忽必烈沉默一下,脸色已经阴沉下来:“若不能用,杀之也可!”
“遣刺客去杀陈德兴?大王,此人勇冠三军,武艺超群。”
忽必烈摇了摇头:“金珠、美色、权势、生命,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如果让充满智慧的人运用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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