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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小黑醉酒)-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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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不速之客

等陆文云领着王坤云走进客栈的大门,谭纵和其他六个侍卫已经在大堂里等候多时了。谭纵也不与王坤云说什么,直接就让他回房去洗漱,然后才将陆文云招呼到身边坐下。

陆文云顺着谭纵的手,一坐下来就开口道:“大人,事情都办妥当了。”

谭纵点点头,脸上却全是笑意道:“你们都是办过大事的,做事也稳妥,我放心的很。”

谭纵这话说的很是自然,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他这话说出来后,偏偏又让人听了觉得心里舒服,至少陆文云确实是打心眼里的舒坦,觉得自己没白跑这趟腿。

又等了一会,王坤云估计是要换身衣裳,因此还没下来。不过韩心洁却是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韩文干则是毕恭毕敬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昨天的跋扈来。

韩心洁今天细心打扮过,一条白色的抹胸长裙将这位韩家三小姐的身材极好的衬托了出来,凹凸有致的样子就是谭纵看了也有些恍惚。虽然和莲香比起里还有些不足,但是考虑到这位大小姐的年龄之类的因素,如果能好好发展一下,怕是比莲香也差不到哪去。

等韩心洁走下楼来,谭纵这才看清楚,这位大小姐脸上竟然是未施脂粉,纯粹的是素颜朝天了,倒是和她一贯以来的作风很是想象,这让谭纵不由地的在心里点头。

若是这韩心洁给自己浓妆艳抹了,谭纵反而会觉得这韩心洁是在糟蹋自己“天然去雕饰”的一副好容颜,心里怕是会看不起她。不过,谭纵的心里却又有点淡淡的遗憾,毕竟一个女人肯为了自己去专门打扮一番,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是一个极为难得的荣耀。

这种纠结的心态让谭纵看韩心洁的时候,就多了几分异样。只是谭纵掩饰的极好,并不会让人觉得他眼神猥琐之类的。

见人都到都的差不多了,并没有跟着韩心洁一起入座的韩文干脸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来,但说话的时候却很是有担待,显然这个时候出门下楼并不是韩心洁这个时候才准备好,而是算好了时间,看见了王坤云回来才开门出来。

一来是要请的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没到的也能马上就到,这个时候开宴正好合适;二来却是也显得她韩心洁与谭纵等人的地位相当,并不需要早早地就出来招呼人,让人觉得她地位卑贱。

虽然是一张十二个人的大圆桌,不过八个护卫加上谭纵、莲香、韩心洁坐上去也有十一个人,因此这一桌坐的也算是满了。不过,也不知道陈扬这些人是怎么考虑的,虽然上了座了,但等韩心洁过来的时候,却都挤在了一边,露出了老大一块空挡来给谭纵。

这个时候,桌上还有两个空位,一个在谭纵的下手,一边在莲香的上手。要是换个面嫩点的,怕是根本不敢坐下去。但是韩心洁却是神色坦荡的很,直接就坐到了谭纵上首位置,而且离谭纵的位置也不远。这让谭纵心里忍不住又高看了这位韩家三小姐一眼,原本他以为韩心洁会选择莲香边上的位置,却没想到竟然当真坐到了自己边上来。

等韩心洁坐下来,十一个人似乎就分成了双边谈判似的:八个侍卫一边,谭纵携莲香与韩心洁在另外一边。几个侍卫都是知趣的人,一见韩心洁选择了谭纵的对面,立即就互相使了个颜色。

本来以他们的身份,是不能上桌的,毕竟上下有别。陈扬那一句,也不过是说句玩笑话而已,根本没当真。但是谭纵答应了下来,而且还郑重其事地开了口,主动让他们上桌,他们即使觉得尴尬,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来。因此这个时候见着韩心洁的坐法,一个个都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这一次韩家的这位三小姐宴请谭纵,到底算是个什么意思。

韩心洁却是面色从容,也不与在座的人寒暄两句,直接就开口吩咐道:“韩管事,让厨房开席吧,这些侍卫大哥劳累了一天,怕事都饿了。咱们这次是来谢谢各位侍卫大哥昨日的救命之恩的,可不能恩没报,却把恩人饿着了。”

谭纵立即跟着就说笑道:“韩小姐却是考虑的比我周到。我这几位大哥一路上护送着我过里,风餐露宿的,也没个休息的时间。昨天还为了我的任性跟山越蛮子打了一战,结果人人带伤。我早就琢磨着要好好酬谢几位大哥一番了,不想韩三小姐却是走到了我前面,倒是显得我心不正了。”

谭纵这番话出来,八个侍卫连道不敢。不过正如前面陆文云一般,不管谭纵这番话是不是出自本心,也不管是不是另有它意,至少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舒服,让人觉得自己这人情算是得到了,至少没白出生入死一回。

只是韩文干这个时候却是听得暗暗着急。

先前韩心洁那番话作为开场白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桌上坐了八个侍卫,总不能一上桌就把这八个人撇到一边去,转头就跟谭纵说话。韩心洁要是真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估计撞墙的心都会有——这也太不会做人了!只是出门前韩心洁就交代过了,一切有她来说,韩文干只需要在桌下面跑跑腿,招呼着人就行。所以被韩心洁捏住了的韩文干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好在韩心洁的一番话说的极有分寸,更是把这事情圆的结结实实的,让韩文干松了老大一口气。只是他心里也在纳闷,自己这位平日里头足不出户的三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要知道这种待人接物的本事可不是看书就能学会的,就连他韩文干也是跟着老管事跑了好几年的腿才学了个五六成。

只是不等去厨房催席的韩文干想明白,谭纵一番话却又让他难受了。

谭纵这番话看起来是顺着刚才韩心洁的话说的,甚至还自降了身份,对几位侍卫喊了声大哥。但在韩文干听起来,却是谭纵故意把话题往远了扯,根本不给韩心洁搭腔的机会——若是韩心洁顺着话往下说的话,这话题怕是就越扯越远了,到最后只怕都不知道会不会扯到天涯海角去!

扭头看了一眼,见自家小姐仍是一副闲淡如水的模样,韩文干不由松了口气。

在厨房里喊了开席,几个小二领着后院的几个仆妇就开始上菜。

韩家是真正的大户,自然不会缺银子。又特别出钱在无锡城里的大酒楼里借了师傅过来,所以这一桌子上的菜就弄的很是漂亮,色香味俱全的。若不是顾念着自己是客人,谭纵只怕早就下筷子了。

倒是边上的莲香在那边饶有兴趣地给谭纵报着菜名,有典故的还小声地跟谭纵说个小故事,显得很是熟悉。不过莲香身为南京府有名的花魁,自然是各处都走过的,能认出这些菜品来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倒是谭纵听着莲香用她特有的软绵声音说着典故,一边鼻子里又闻着香味,心里很是舒心。

等小二们把四荤四素四拼盘,外带一个汤全部端上来,仆妇们马上又端了几锅子谭纵特意让小二去外面打的米酒过来。米酒里磕了鸡蛋花,洒了枸杞,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这个时候再拿酒杯来就很是不合时宜了,因此全部都是拿得饭碗装的,等米酒一碗碗地倒出来,酒香扑鼻,陈扬这些侍卫里面有忍不住地直接就端起来喝了一口。

“爽!”王坤云最是没正行的,觉得舒服了,根本不顾及谭纵在面前,直接就开口了。

米酒这玩意,即使在后世也有许多人爱喝。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在外面的小店坐着,点上一壶加蛋加枸杞的更是无比惬意。陈扬他们几个受了伤,喝不得烈酒,也只能喝这个了。

只是让谭纵无比意外的是,韩心洁竟然也让客栈的仆妇给她倒了一碗——还不是盛酒的杯子,而是跟谭纵他们一样用的碗!从门缝里偷看的明心差点没急的楼上跑下来,她却是知道,自家小姐因为在家里被管的严,根本没喝过酒。

谭纵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正视起韩心洁来:“韩小姐这诚意可够足的。”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女子还蒙着面纱,显然是家教极严的。可这个时候不仅把面纱摘了,而且还给自己倒上了酒,这不得不让谭纵叹气。谭纵心里头清楚,韩心洁这么做,是在给他表决心:这一回韩心洁绝对没这么容易放过谭纵,必然要达到某个目的。

韩心洁却似乎是听不懂谭纵的话一般,不等谭纵决定先朝哪碗菜下筷子,直接就站起身来,顺带着把碗也端了起来。谭纵和几个侍卫见了,哪还能坐着,只得也跟着站了起来。

莲香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韩心洁。她却是想看一下这位在南京城里以乖巧娴熟闻名的韩三小姐今儿个在这又能做出什么惊人的表现来。

只是不等韩心洁开口说话,紧闭的客栈大门忽地被人推开,走近来一个让谭纵都皱起眉头来的不速之客。

第两百零二章 阴魂不散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展暮云。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通行而来的还有昨儿个与谭纵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平儿。小平儿这一次却是眉眼俱笑的模样,似乎对于能跟着展暮云一起出来很是高兴,甚至都没有看大堂里的人一眼,一副心神显然完全就放在了展暮云身上。

“看来我来的倒很不是时候。”展暮云一脸浅笑的环视了一圈整个大堂,视线最后却是划过了谭纵,落在了韩心洁身上。

“韩三小姐。”展暮云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地抱拳行了礼,这才继续道:“适才听外面公人说,今晚是韩三小姐的宴请,本来照常理来说是不应该打扰的。只是展某向来是脸皮厚的,根本不介意被人指三道四,所以就干脆闯了进来,还望韩三小姐不要介意。”

那边莲香见着昨天晚上害自己的出丑的仇人到了,眼里却是差点喷出火来,直想上去扇展暮云几个耳光。只是谭纵却是在桌子底下握着莲香的手捏了几下,让莲香冷静下来。

“稍安勿躁。”谭纵微微侧头,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悄声道:“咱们就吃咱们的东西,不用理会别人。若是他想挑事,便有我来应付。”

韩心洁这个时候却是早已经把手里的酒碗放下来了。听闻展暮云这么说,眼眉不自觉就微微地一蹙,显然对于展暮云的突然闯入很是不高兴。特别是这展暮云昨天晚上就表现出了对于谭纵的敌对性,若是今天晚上再来这么一场,只怕她韩家就要跟着倒霉。

本来韩家应该紧跟着王家的步伐走,这在近年来已经成为了韩家上下的一个共识。但是眼下韩世坤被谭纵锁进了大牢,王仁却不能出面搭救,韩家除了自救外又能有什么别的路可想!这次好不容易让韩家捉住这么一个好机会,自然不愿意轻易就被人破坏了,所以对于展暮云的突然介入,韩心洁是十分不情愿的。

那边韩文干见了展暮云,心里更是直忍不住叫糟。他已经听说了昨天晚上在客栈花园里发生的事情,两边闹的可是很不愉快。这个时候万一展暮云再来一次,自己的一番心血可就真的要白费了。

虽然两个人心里都很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见到展暮云,但展暮云毕竟是王仁的首席幕僚,而他韩家又算是王家的半个附庸,自然不能就这么撕破脸皮把展暮云赶出去。不仅不能赶,而且韩心洁还必须好好招待,以免又惹出什么不必要的是非来。

“展先生能来,本是韩三的荣幸,又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展先生这话却是说的过了。”韩心洁从座位上走了出来,眼角余光顺着转身的势子撇了一眼手边的谭纵,却是见到谭纵正有滋有味地在那吃着菜,面前的碗碟里却是几乎都被莲香夹的菜堆满了。

谭纵这副旁若无人的架势让韩心洁看的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谭纵似乎并不介意展暮云的到来,忧的却也是谭纵对展暮云的态度——有时候没有态度却也是一种态度。其中滋味,也就只有夹在中间的韩心洁和韩文干最清楚了。

只是这个时候,桌上只剩下一个空位,而且为了方便,还在开席的时候把凳子、碗筷都撤走了。这个时候要再加进两个人来,就显得很是不方便。若是大家都熟识,甚至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主人家厚着脸皮让大家匀出两个位置来,都不难。

关键是眼下的展暮云可能是整个大堂里最不受欢迎的人物,想让其他人给他腾出位置来,只怕是很难了。因此韩文干却是急的汗都出来了,一张嘴张了合、合了张,一句让大伙动一下的话堵在喉咙口良久,就是出不来。

韩心洁却是清楚韩文干的难处的。只是这个时候,不管有多难,却是不难干站在这。因此韩心洁却是不得不摆出一副愠怒表情,转过头来训斥韩文干道:“三管事,怎的还愣在那,还不速与展先生两位摆好凳子,端上碗筷!”说完,韩心洁却是又转过头来与展暮云道:“展先生,三管事或许是今儿个太劳累了竟是怠慢了贵客,还请展先生莫要介意。”

展暮云脸上却是又露出一副让人看了觉得如沐春风的笑容来:“无妨无妨。你我两家情谊非比寻常,些许小事而已,不需三小姐如此。”

韩心洁听了,自然是点头应是,一副巧笑嫣然模样,显得很是自然。

谭纵却是一只眼睛看着碗里的饭菜,一只眼睛似有似无地看着两个人的客套,只觉得两个人的态度都很是值得玩味。特别是这展暮云的样子,明显是故意来拆台的,显然是不打算让韩家和自己走的太近。

在谭纵看来,展暮云的这副心思倒也算是应有之义,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怕是就要苦了韩家的这位三小姐了。

谭纵想到这,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引着展暮云与小平儿入座的韩心洁。见这女子脸上表情却还算是闲淡,不冷不热的,倒是既体现了她这会儿的情绪,却是不至于让人觉得不舒服,竟是表现的很是不错。

谭纵正想着,抬起的视线冷不防就瞧见正躲在楼上往下瞧的明心。两人视线对撞之下,明心第一反应就是要躲,但很快却又转回视线来,而且视线中还隐隐多了几分哀求之色。显然,这个很是有些早慧的女孩子也发觉了韩心洁这会儿的尴尬局面,希望谭纵出面解救一下。

“哎,看来这一回又得装冤大头了。”谭纵低下头来,忍不住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心软很是有些不是滋味。只不过他天性就是如此,否则当初也不会明知道家里已经给他订好了亲事,结果还被女孩子倒追,甚至还被追到了手,形成了最后的一龙二凤的局面。

楼上明心见谭纵低下头去,又在那摇头,还道谭纵是在拒绝她,心里不由地就生出一股怨气来,眼中更是雾水蔓延的厉害,忍着哭就跑回房里去了。只是刚跑到房门口,却是又忍不住转了回来,心里想着自己会不会是会错了谭纵的意思。

谭纵这个时候却是没注意到明心的异样,只是放下手里的竹筷,一脸平淡地站起来道:“不知三小姐可有好茶款待?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过才吃了几口而已,却是觉得这味道有些重了,这会儿竟是突然想喝茶了。”说罢,却是又转头去,对陈扬等人道:“莫不是三小姐故意照顾我这几位大哥,让师傅放重了口味?”

韩心洁见谭纵站起来时,便不由地一愣,还以为谭纵要在这个时候发难。听谭纵说完,才知道谭纵是退让了一步。而且谭纵后面那句话,更是帮她稳住了面子,否则谭纵这边一退席,那边的陈扬几个人肯定就坐不住,一定都会跟着离席。

到时候,一张十二个人的席面,十个人因为一个新客人的到来同时离席,主人的面子怕是就要丢光了。而且,到时候,怕是两边都落不得好。

不带痕迹地向谭纵投去感激的神色,韩心洁连忙朝韩文干吩咐道:“三管事,去将咱们那罐雨前的龙井拿来,若是寻不着便让明心去拿,是她放的。”

等韩文干应声去了,韩心洁这才转过身来道:“这茶还是离南京时,明心那丫头给我收拾的。只可惜我平素里不喜喝茶,因此一直放在那也未曾动过,倒是有些暴敛天物了。今日谭大人提起来喝茶,我却是才想起来,倒算是物尽其用了。”

谭纵听了,却是笑道:“我不过是想喝茶解口而已,三小姐却是拿出这种宝贝来招待我,这招待却也太容重了些。”说着,谭纵却是走到边上一张空桌子坐下,又示意莲香先行回房去,这才继续道:“好在不是明前的龙井,否则那可就是暴敛天物了。”

展暮云原本都坐下了,这时候却是又一脸笑意地站起来,直接朝谭纵的桌子走去:“韩三小姐既然有雨前的龙井,怎么不早些拿出来待客,莫非不知道我这人最是好茶?有这雨前的龙井在,饭都可以不吃了,茶是肯定要喝上三泡才行的。”

谭纵见这展暮云竟是跟定了自己,眼睛不自觉就眯了一眯。那边几个侍卫却也是一般模样,都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投在了展暮云身上数秒后才移开。

他刚才主动退了一步,不过是看在明心面子上,不愿意韩心洁太过为难而已。只是这展暮云竟是欺上门来了,谭纵却是不愿意再退让半步,说不得就冷笑道:“展先生果然是好雅意,竟是为了一口茶连饭都不用吃的,当真是雅士。只是谭某却是俗人一个,却是不能不吃饭,喝完这口茶,却是还得回去吃饭来着。”竟是摆明了不愿意跟这展暮云一桌了。

虽然看起来谭纵这般行为很是有些小气,但这时候知道事情因果的人却是谁都不会这么认为,反而会觉得这展暮云阴魂不散地追着谭纵走,凭白惹的人厌。

谭纵却是没去管这么多,直接拎起桌上摆着的茶壶,直接就提到了头上,那凉白开顺着壶嘴就往下流淌。透明的茶水在空气中划下一个美丽的弧线,正正落进了谭纵的嘴里,真正是一副放荡不羁的豪爽模样!

第两百零三章 事态有变

“像我这种喜欢喝凉白开的俗人,看来是不适合与展先生这等雅士共饮了。”谭纵随意地用手背将嘴角的水渍抹去,脸上自然通透,丝毫没有半点造作模样,显得很是放荡不羁。

那边展暮云仍然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正要说话,却被谭纵挥手打断道:“我知道展先生是谦谦君子,你定是要说我误会你了,亦或者是对你有成见……”谭纵说到这里,声音停了一停,却是将脑袋慢慢移到展暮云面前大概一尺左右处,这才一字一句道:“只可惜,我和展先生您是天生的两路人,这辈子怕是都走不到一条道上了。”

谭纵的这个“您”字咬的极重,一股浓浓的嘲讽意味充斥在里头,完全显现出了谭纵对于展暮云的态度。

展暮云脸色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变了变,原本的谦和笑容渐渐收拢了起来,换出来的却是面无表情的一脸平静。站起身来仔细看了谭纵两眼,展暮云这才又在脸上堆起笑容道:“看来谭大人对我误会极深,三言两语间怕是暮云也解释不清楚了。”

展暮云说这番话时,谭纵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一副讥讽笑容。对于眼前的这位展先生,谭纵也算是看的透彻了,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政客!为了政治利益,展暮云绝对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牺牲掉一切可以牺牲的东西,并且不会为此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对于这种人,谭纵在后世见得多了,根本不屑于与这等人打交道。只不过那时候,自从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后谁都清楚他的背景,根本没人会去招惹他。想不到到了这大顺朝,竟然又被他碰上了一个,所以谭纵这会儿看见展暮云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的时候,就像是活吞了半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既然解释不清楚,那还解释个什么劲,凭白多了些无趣。”门口这时候却是有人插上话来,浑厚的中低音让人的注意力不自觉就被吸引了过去。

谭纵看着来人却是眼前一亮,脸上也是露出一副笑容来:“福叔,您老这花匠作的可不够称职,竟是一天了才回来。”说罢,却是主动迎了上去。

后面早停住了脚步的莲香却是暂时性地忘记了展暮云这仇人,只是睁着一双泛着狡黠光彩的眼睛去看门口那个被谭纵称为“福叔”的老人。莲香记得清楚,自己那个装了二十万银票的二十四天锁可是就出自于这老人之手,自己想要早日把这天锁打开,怕是就得着落在这位福叔身上了。

“不过是闲不住,到城外走了走。”福叔却是一脸的自然笑容道:“适才进来时,正好有人托我将这封信转交给老爷,我就顺手拿进来了。”说着,却是从袖笼里掏出一个信封来。

信封用蜜蜡粘得极为紧贴,若是想在不拆毁信封的情况下把信封打开,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既然那人指明了是谭纵接受,谭纵自然没必要去考虑信封的完好性,直接一把撕开,从里面掏出信来。

信的内容极短,不过是八个字,但是就这八个字却让谭纵脑子里猛地一晕。

福叔却是顺手扶住他,待谭纵站好后才问道:“什么事让你这般情况?且与我看看。”说罢,不待谭纵答应,却是直接从谭纵手里将那信取到面前:“南京有变,仁坠河死。”

“什么?!”在座的几乎所有人齐齐惊呼出声,十几双时间几乎同时盯在了福叔手上的那张纸上。虽然只提了一个“仁”字,可所有人都清楚,这个“仁”字所代表的人物是谁,更清楚这个人死后给整个南京府将带来一系列的影响。

这个时候,反而是最先接到消息的谭纵先醒过了神来。朝韩心洁一拱手,谭纵歉意道:“韩三小姐,此事兹关重大,我且需要回房中静思片刻。今晚晚宴谭纵不敬之处,还请三小姐见谅。来日待谭纵有暇,定要再与三小姐与三管事畅谈一番。”说罢,却是不待韩心洁做出反应,竟是直接就回房去了。

只是这个时候,除了莲香外,却是也没人再去管谭纵的离开了。王仁的突然死亡带来的冲击现在还仅仅只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客栈大堂里。但是只怕在一两天后,一旦这个消息从南京城传扬开来,不仅是无锡,常州这些地方,只怕整个江南乃至于整个大顺朝都会掀起一番震动!

要知道,王仁死的时候,可正好是安王赵云安前去彻查南京河堤案的档口!谁也无法保证,这桩极有可能牵扯到朝堂的大案子,在这个时候突然以这样的一种形势落幕,又会产生怎样的一种变化:是王党来个死无对证愤而反击,亦或者是另外一边乘胜追击?

“啧,屁大点事,也不知道你们这副跟死了爹娘一样的模样是个什么意思!”福叔却是将那信纸揉成了一团,顺手一弹,那纸团在空气里划过一道弧线,直接就落进了一盏灯笼里。随后只见得灯笼里一阵青烟飘起,所有人却又都不由自主地轻吁一口气出来。

展暮云脸上这时候却是再没了先前的从容与淡定,反而是露出一副前所未有的郑重之色来:“时间不早,展某却是要先告辞回去了。”

离大堂门口最近的严谨却是忽然站起身来,直接就将展暮云拦住了:“夜雾湿重,展先生今晚不若就在客栈里安歇一晚又如何?我等正好有些学问要向展先生请教一二。”

“哦?”展暮云眼中忽地爆起一蓬精光,直严谨的双眼中竟是有一种夺人心魄的力量。

严谨见着展暮云异样,心里忽地警铃大起,直接便要拔出刀来。只是严谨左手往腰带一抹,却是发觉腰带上空无一物,这才记起来适才在房间里洗漱时却是将佩刀搁在了茶几上。

展暮云这个时候却是又露出一副浅笑模样来,淡然道:“怎的,这位小兄弟竟是想将我留在这不成?”展暮云说着,视线却是一一扫过大堂里的每一个人。只是出乎展暮云意料之外的是,除了韩心洁和韩文干外,所有的八位侍卫竟是都一般表情,显然都是同一个想法。

“去去去,爱走不走,好像谁愿意留你似的。”福叔这个时候却像是赶蚊子似的在那挥了挥袖子,行动间自有他的一番不羁在里面,却是比展暮云要强上了数倍不止。

展暮云先前还不觉得眼前这个穿着一身白衣的老人有何异样,毕竟听福叔说话张口闭口的喊谭纵老爷,还误以为福叔就是潭府的一个老仆人。只是这时候,展暮云却是觉察出福叔的不凡来,特别是一动一静只间,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

“这人是谁?竟是一副名士风范,便是那些饱学大儒与之相比怕是也有所不及。”展暮云扫向福叔的眼神中不断地闪现犹疑地光芒:“若我没记错,谭纵那小儿初始却是唤他福叔,还道他是花匠?只是这等人物又怎可能只是潭府的一个下人 ?'…umdtxt'”

那边严谨听了,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今晚王仁坠水死亡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重大,若是让展暮云这么轻易地将消息带出去,只怕很可能会引发一连串不可控的变故。谭纵原本就有些势单力孤,行事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个时候再发生这些不可控的变故,只怕局势就更不好收拾了。

对于以后将要在江南行走的谭纵来说,这无疑不是一个适合开展工作的形势。

这个时候,谭纵的声音却是从房里摇摇传来,给严谨解了困:“展先生这一回过来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时将事情说完再走不是更好?也免了展先生明日再来一趟。”

严谨听了,心里却是一松,知道谭纵这话看似是让展暮云止步,但实际上却是示意他不用拦人,可以放展暮云走人。只是既然这姿态做出来了,严谨自然还得把戏做足,因此仍是半步不让地站在门前。只是换谁都看的出,这个时候的严谨身上一副轻松模样,丝毫没有前面一身紧绷的样子了。

展暮云这时候却是笑了,连声致歉道:“瞧我,幸亏谭大人提醒,否则倒是忘记正事了。”说着,展暮云却是从袖笼里掏出一封公文来,又递到严谨手上,这才一脸正色道:“展某人今日在县衙与林县尊小聚时,正好有几个本地人过来递状纸,道是与谭大人新纳的小妾有些屋产上的纠葛。”

说着,展暮云却是故意停了一停,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待严谨再细看时,却是又找不着了。

“这事既然涉及到了谭大人,为还谭大人清白,林县尊自然不敢怠慢。只是那时天色已晚,林县尊怕耽误谭大人休息,便做主将案子延迟到明日再审。林县令本要亲自过来与谭大人知会一声,只是我正好要路过此地,便从林县尊处掏了这么个差事,这才过来了。”

展暮云说完,却是再不理会身前拦着的严谨,也不管一直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小平儿,直接就往外走。待即将走出门时,展暮云却是又转过头来道:“这案子定在明日早间九时开审,谭大人可莫要忘记了。”说罢,展暮云这才施施然去了。

大堂里,早上跟着谭纵出门的四个侍卫却是面面相觑,特别是严谨与王坤云更是呆如木鸡。所有人都清楚,不论事情的是非真相究竟是什么,在有心人的造势下,这案子绝对会让谭纵这个不过才到了无锡一天时间的过客陷入绝大的麻烦之中。

第两百零四章 欲加之罪

严谨年纪尚小,对这些事情便有些看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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