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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小黑醉酒)-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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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巧显得十分紧张,拎起刀冲着大肥猪的颈部比划了几下都没能落下刀去,由于着急,额头上竟然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谭纵知道第一次杀生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十分困难,不过只要迈过了这道门槛儿,那么就能克服心理上的障碍,第二次杀生的时候就显得容易了许多。
“什么都不要想,眼睛看着刀!”见三巧站在那里犹豫不决,谭纵笑了笑,走上前,从身后握住了三巧的手,沉声说道。
三巧没想到谭纵会从背后抱自己,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脸颊上不由得一阵绯红,听到谭纵的话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按照谭纵的要求屏气凝神,注视着手里的刀。
谭纵等三巧做好了准备后,握着她的手向前轻轻一送,只听得噗哧一声轻响,杀猪刀稳稳地刺进了那头大肥猪的颈部,大肥猪的嚎叫声顿时变得愈加得凄凉。
见此情形,三巧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了起来,胸口微微起伏着,她刚才亲自将刀扎了进去。
趁着三巧有些发愣的时候,谭纵按着她的手往外一使劲,拔出了那把杀猪刀,一旁的二狗连忙将一个木盆放在大肥猪的脖子下面,冒着热气的鲜血顿时顺着大肥猪颈部的刀口涌了出来,流进了木盆里。
“呕~~”望着那些腥乎乎的猪血,三巧不由得一阵反胃,捂着嘴巴跑到了一旁的树下,呕吐了起来。
“第一次可能有些不适应,下一次就好了。”谭纵走了过去,轻拍着三巧的背,笑着安慰她。
“那些血实在是太恶心了。”三巧在那里吐了一番后,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心有余悸地向谭纵说道。
“下面这几个要不要让他们来。”谭纵扭头看了一眼绑在一块空地上的几头大肥猪,看了一眼站在那里谈笑着的二狗等人,笑着向三巧说道。
“不,我要自己来。”三巧闻言摇了摇头,吐完之后,她现在感觉好多了,决定继续杀猪。
“三巧大姐,你怎么亲自动手了……”正在这时,几个人走进了大门,领头的一个光头望见院子里的一幕后,颇为意外地冲着三巧说道,他的身旁站着一名屠户模样、五大三粗的的中年人,一脸的不情愿,好像是被硬逼着来的。
光头的话还没有说完,猛然停下了脚步,一脸惊讶地盯着谭纵,结结巴巴地说道,“谭……谭大人。”
谭纵认出了那个说话的光头,不由得狐疑地望向了身旁的三巧,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光头正是当天买东升客栈的时候那个前来威胁他的混混头子。
三巧见状,无奈地向谭纵笑了笑,自从买下东升客栈后,光头就像狗皮膏药似地贴着她,鞍前马后地为她忙活着客栈和那些小乞丐们的事情,逐渐成了她的小跟班,敬称她为大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光头一门心思地投靠,三巧也正缺人手,于是就收下了光头当小弟,并且跟他约法三章,让他从今以后不得再仗势欺人,欺压百姓。
面对三巧的条件,光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既然跟了三巧,背后有了靠山,也算是有根底的人了,自然也就不会去做欺压老百姓这种小混混们才做的事情,否则的话那可就是丢人了。
“三巧大姐,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他们又要带走牛五去审问。”正当三巧将光头的事情告诉谭纵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领头的男人穿着公服,急声向三巧说道。
看见谭纵后,说话的男人像光头一样,一脸诧异地怔在了那里,显然没有想到谭纵会出现。
“他也跟了你?”谭纵望了一眼那个说话的男人,笑着问三巧,此人竟然是当日被他教训了一通的赵巡检。
“他们还不是冲着大哥。”三巧闻言向谭纵莞尔一笑,低声说道。
“谁要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带走?”听闻此言,谭纵微微一笑,“谁是牛五?”
“谭大人,正是小的。”三巧扭头看向了立在那里的光头,光头连忙走到谭纵的面前,满脸堆笑地说道,他姓牛,在家排行老五,小弟们称他五哥,像赵巡检这样与他身份相当或者高于他身份的就喊他牛五。
“这是怎么回事儿?”谭纵转向了光头,不动声色地问道,知道三巧是自己的人还敢动光头,这摆明就是不给他面子。
“谭大人,他们这是欺人太甚呀!”牛五见谭纵开口问,顿时忿忿不平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牛五的地盘是南城的几个街区,里面的酒楼、青楼和赌场是他的人在看场子,每个月抽取一定的佣金,是他重要的资金来源。
自从牛五跟了三巧后,不仅勒令手下的小弟不得欺压百姓,而且对那些酒楼、青楼和赌场上的事情也不怎么上心了,都交给了手下的小弟去处理,自己整天跟在三巧的屁股后面忙活。
南城有名的黑道大哥不止牛五一个,一个名叫铜头的黑道老大的地盘与牛五的地盘交接,双方原本就小摩擦不断,为了争夺地盘火拼过好几次,这回趁着牛五无心理会道儿上的事情,铜头于是就做了周密的安排,领着手下的兄弟打了牛五的手下一个措手不及,硬生生地将牛五手中最繁华的一个街区给抢了去,打伤了牛五不少小弟。
牛五得知后大怒,立刻召集手下的小弟去报仇,经过一番恶斗将铜头的人赶走,重新夺回了那条街区。
原本,这件事情到这里也差不多就完了,南城的另外几个黑道大哥为了避免事态恶化,于是出面调停此事,希望牛五和铜头就此罢手。
不成想,铜头却私下里让人将牛五告上了五城兵马司,理由很是荒唐,说牛五与南城最近的一起强奸杀人案有关,而那起强奸杀人案发生的时候,牛五正在客栈里领着一群小弟翻新一些厢房,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
五城兵马司的人随后将牛五传过去问话,并且还传了三巧和当时在场的一些人,由于有三巧和另外在场的人证明,五城兵马司的人没有足够的证据,因此将牛五释放。
牛五知道这一定是铜头搞得鬼,心中万分恼怒,他本想找铜头算帐,可是一想快过年了,应该让手下的兄弟们安安心心地将这个年过了,于是将这股怒火压了下去,准备节后再找铜头算帐。
在牛五看来,有三巧等人作证,自己已经洗去了强奸杀人的嫌疑,可是谁成想,五城兵马司的人竟然在临近年关来找他,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撑腰
“这个铜头是什么来头?”谭纵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问牛五,大过年的上门来抓人,这简直就是挑衅。
“这小子将自己的妹子送给了京兆府的刘通判。”牛五对铜头的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立刻点明了他背后的人。
谭纵闻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冷笑,一个小小的六品通判,竟然敢前来招惹他,不是活腻味了就是受到了有心之人的挑唆。
望着神情冷峻地站在那里的谭纵,赵巡检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谭纵这么一回来,看来铜头和刘通判要倒霉了,同时也证明了谭纵并没有在清平帝面前失宠,否则的话岂会生龙活虎地出现在这里?
谭纵被清平帝幽禁在了京畿皇庄后,虽然上层官场的人知道清平帝是想让谭纵脱离赵云安,进而委以重任,可是下面的这些官员由于眼界和信息量的制约,对此则有着不同的看法,众说纷纭:
有的人认为谭纵这次是毁了,连他的靠山安王都已经被赶出了京城,现在完全是太子的天下,他作为安王的人,现在只不过靠着昭凝公主,在京畿皇庄吃吃软饭罢了;有的人认为谭纵这次虽然没有安王这个靠山了,但是昭凝公主也不是好惹的,说不定能依靠着昭凝公主与太子化解矛盾,东山再起;有的人则认为谭纵经此一事很可能要被清平帝边缘化,成为京城的里的一个闲官,毕竟他曾经站错了队,跟错了人,得罪过太子,这个错误可是非常致命的……
对于谭纵的遭遇,京城里的官员们幸灾乐祸者有之,惋惜唉叹者有之,莫不关心着有之,人生百态,尽显其中。
在得知安王被清平帝赶去五台山、谭纵去京畿皇庄“面壁思过”后,赵巡检着实恐慌了一阵:
以前听说过安王和太子因为皇位不合,他还以为是流言,不过从安王和谭纵的下场来看,这件事情极可能是真的。
赵巡检身在官场多年,自然知道皇家那些为了争夺皇位而发生的腥风血雨,既然安王这次败了,恐怕难有回天之力,以后只有规规矩矩地当一个闲散王爷,安度余生。
而作为安王的密友,谭纵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否则的话清平帝怎么会将他发配到京畿皇庄这种冷清的地方,如此一来的话,谭纵还如何能在官场上罩他?
在外人看来,皇庄这种地方不过是皇家用来赚钱的场所,上不得台面,无非打打铁、种种地、养养牲畜什么的,实在是冷清的不能再冷清,到那里去的话,仕途可就全毁了,就等着在那里养老吧。
自从谭纵去了京城皇庄,赵巡检就感觉刑部里有人有意无意地在刁难他,使得他在刑部里诸事不顺,所幸谭纵靠上了昭凝公主,这使得对方不敢做的太过分,以免惹怒了昭凝公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如果赵巡检能清楚清平帝委任游洪升为钦差大臣的用意的话,他就完全不会诚惶诚恐了,可惜的是,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巡检,如何能理解朝堂之上的那些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更不可能知道清平帝的寓意。
事到如今,赵巡检已经没有了办法,他也想改弦易辙,投靠他人,可是先前不是因为东升客栈的事情将以前的老板给得罪了,再找新的靠山,这可就是三姓家奴了,这种朝秦暮楚的人谁还敢要,因此唯有一条道走到黑,跟定了三巧,否则的话他可就什么都完了,再不济还有昭凝公主呢!
所幸,赵巡检守得云开见明月,苦尽甘来,自见到谭纵的这一刻起,他就知道谭纵没事儿,谭纵的精气神儿倍儿棒,哪里像是那种被“打入冷宫”的人呀。
谭纵根本就没将五城兵马司来的人看在眼里,若无其事地指挥着三巧继续杀猪,有了第一次经验后,三巧的技术就娴熟了许多,在众人的助威声中,一咬牙,一刀就插进了猪的颈部,四周顿时一片叫好声。
“三巧姐姐,我从家里带了一些菜和肉,你看够不够。”等三巧将刀子从猪脖子上抽出来后,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接近着就是一声尖叫。
谭纵扭头一看,不由得怔住了,他发现那名站在门口处一脸惊恐的女孩竟然是杜敏!杜敏的身后跟着一群家丁,抬着一些猪牛羊肉和蔬菜,看样子是给三巧送来的。
杜敏显然是被三巧杀猪的一幕吓到了,接着她的双目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目瞪口呆地望着谭纵,万万没有想到能遇上他。
“敏儿,你怎么来了。”三巧见到杜敏,放下手里的刀,兴冲冲地迎了上去,她见杜敏望着谭纵,于是笑着向她介绍,“这就是我常说的大哥。”
“大哥好。”杜敏闻言,局促地向谭纵喊了一声,眼神显得有些慌乱,她丝毫就没有做好与谭纵见面的准备。
谭纵回过神来,微笑着向杜敏点了一下头,装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神情也有些尴尬,毕竟这小丫头知道自己和乔雨的绝密隐私,那是自己最为不堪回首的一幕。
三巧和杜敏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感谢杜敏带来了这么多的食材,这正是她现在最为缺少的。
杜敏心不在焉地应对着三巧,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在那里悠闲地看着二狗杀猪的谭纵,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二狗毕竟是个男人,虽然心中也有些发怵,但还是在周围人的助威声中将刀刺进了猪的颈部,引得旁边的人一片叫好。
谭纵虽然在看二狗杀猪,可是脑子里却在想着杜敏的事情,从杜敏刚才的反应上他清晰地感觉到,杜敏是刻意接近三巧的,很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看上去三巧和杜敏的关系不错,他应该怎样处理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才不至于伤害到三巧呢?
“牛五在哪里?”正当谭纵想着办法的时候,一个大咧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几名五城兵马司的军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儿?”谭纵给了那名被牛五强行从家里找来的屠户十两银子作为报酬,那名屠户立刻高高兴兴地在那里宰杀被杀了的猪,牛五正在给他打下手,从著肚子里掏着零碎,双手血淋淋的,闻言后直起了身子,不动声色地问道,有谭纵在这里坐镇,他现在是底气十足。
“那起强奸杀人案有了新的线索,你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领头的是一个圆脸男子,摆出了一副例行公事的架势,面无表情地冲着牛五说道。
“不是已经证明我没有作案的时间吗?那个新线索与我何干!”牛五冷笑了一声,冲着圆脸男子说道,他可以肯定这是铜头在故意整他,以有新线索的名义将其往牢里一关,等过了年再将其放出来,存心恶心人,到时候他的地盘早就被铜头给吞了。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衙门里自有定论。”圆脸男子闻言冲着牛五一声冷哼,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那些证人都是你的人,衙门自然要慎重对待,岂是你说没有作案时间就没有作案时间的?”
“曹永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铜头穿一条裤子,告诉你,做人可不要太绝了,凡是都要留一个退路。”牛五见圆脸男子竟然质疑三巧等人的证词,不由得勃然大怒,指着圆脸男子的鼻子厉声呵斥。
在牛五看来这实在是太无耻了,不仅凭着一点儿莫须有的罪名就将他与一起强奸杀人案联系在了一起,现在竟然连他的证人证词都否认,摆明了是要往死里整他。
“牛五,污蔑朝廷官员可是重罪,你不要像个疯狗一样在这里大放厥词。”曹永山闻言不由得恼羞成怒,也指着牛五的鼻子厉声说道。
牛五说的没错,曹永山和铜头是一伙的,两人私下里相互勾结,狼狈为奸,没少做那些强取豪夺,欺压百姓的事情,因此这次才充当马前卒来抓牛五。
“污蔑,谁都不知道你和铜头的那些破事儿。”有谭纵在一旁坐镇,牛五的不仅底气足,胆气也上来了,冷冷地望着曹永山,“因果循环,小心遭了报应。”
“竟敢威胁本官,来人,将他拿下。”曹永山见牛五当众呵斥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冲着身后的军士挥了一下手,大喝了一声。
那几名军士闻言,立刻气势汹汹地向牛五走去,赵巡检见状,冲着身旁的公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几名公人随即迎了上去,拦住了那几名军士的退路,双方很快形成了对峙之势。
赵巡检这一段时间来在刑部过得实在是窝心,身边的这几个公人都是他的亲信,也受到了他的牵连,没少受到别人的排挤。
如今谭纵来了,赵巡检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于是私下里将谭纵的身份透露给了那几个亲信,并且暗示他们谭纵并没有事儿,以稳定亲信们的人心,提升士气。
那几名公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大投靠了昭凝公主未来的驸马爷、监察府江南游击谭纵谭大人,原本挺高兴,觉得在朝廷里有了靠山,可是随着赵云安被赶出京城、谭纵幽禁京畿皇庄,不少人都说谭纵这回完了,仕途尽毁,因此他们的心里就没了底儿,在刑部里夹着尾巴做人。
谭纵的此次出现就像是一针兴奋剂,使得这几名公人立刻精神十足:如果谭纵真的完了的话,岂会在被幽禁的时间里出现在这里?
“赵巡检,五城兵马司在执行公务,你们刑部这是什么意思?”曹永山知道赵巡检和牛五近来走到了一起,见他竟然阻挠自己带人,于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曹班头,这眼见都过年了,衙门里照例已经不办差,依本巡检来看,反正他也跑不了,不如等过年后再将牛五传过去问话。”赵巡检冲着曹永山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曹班头不放心的话,本巡检给他作保。”
“赵巡检,在下也是奉命办事,今天要是不将牛五带回去的话,上面绝对会怪罪下来。”赵巡检毕竟是刑部的官员,曹永山闻言伸手一举手里的令签,皮笑肉不笑地向他说道。
赵巡检见状,不由得无奈地望向了谭纵,看来曹永山这次是有备而来,连提人的令签都带来了,这样一来的话他就没有一点儿办法了,总不能阻碍五城兵马司执行公务。
“牛五有要事要做,如果想要提人的话,让你们的上司来。”谭纵冲着曹永山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冲着立在四周的人摆了一下手,“今天要将这几头猪给杀了,大家该干嘛干嘛。”
牛五闻言,心中顿时大喜,谭纵摆明了这是在维护他,于是招呼着四周的人继续杀猪,将曹永山晾在了一旁。
“这位公子,提审牛五是五城兵马司的公务,请阁下不要妨碍在下执行公务,否则的话后果自负!”谭纵一口江南腔,曹永山见眼前这个年轻人语气狂傲,不仅谭纵以为是江南来的富家子弟,还以为谭纵所说的要事是杀猪,于是冷冷一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威胁。
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公子,曹永山在京城里见得多了,仗着家里有几分权势和臭钱,在京城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其实并没有什么背景,往往被京城里的衙门和权贵子弟们修理得服服帖帖。
“你他妈的活腻歪了,竟然敢威胁我家大人。”曹永山的话音刚落,一名立在谭纵身旁人高马大的护卫就迎着他走了过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嘴里骂了一句,接着伸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这名护卫的这一巴掌势大力沉,打得毫无防备的曹永山眼冒金星,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强撑着坐在了地上,他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吐出来一看顿时怔住了,竟然是两颗带血的牙齿!
第五百三十六章 出头
现场的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谁也没有料到那名护卫竟然在众目睽睽下给了曹永山一记重重的耳光,要知道曹永山可是五城兵马司的班头,怎么着也是一个正九品的官吏,这可是当众殴打朝廷官员。
由于事出突然,那几名五城兵马司的军士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走上前搀扶曹永山,有些惊恐地望着谭纵,使他们感到惊恐的并不是那名护卫打了曹永山,而是护卫说的“竟敢威胁我家大人”,这岂不是表明刚才发话的那个年轻人是一位官员,这太出乎意料了。
“反了,反了!”望着手里的那两颗带血的牙齿,曹永山气得浑身发抖,使劲挣脱开扶着自己的军士,伸手一指谭纵,恶狠狠地说道,“来人,将这个指使殴打朝廷命官的家伙抓起来。”
几名五城兵马司的军士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站在那里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其中一个人凑到曹永山的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将谭纵可能是一名官员的事情告诉了他。
“什么?”曹永山的脸上顿时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他刚才被那一记耳光打得脑袋里晕晕乎乎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名护卫的话,于是惊讶地打量着谭纵,不知道谭纵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还不走,等着找揍是不是?”见曹永山站在那里望着谭纵,先前那名给了他一记耳光的护卫再度走了过来。
“不知道这位大人官居何职,在下回去也好向上面禀告。”曹永山见状,脸皮不由得一麻,他怕那名护卫再动手,连忙冲着谭纵一拱手,高声问道,决定先弄清谭纵的底细。
谭纵岂会搭理曹永山这种小卒子,于是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牛五,给了他一个出头的机会。
“你听好了,这位就是监察府江南游击谭纵谭大人。”牛五见状,精神一振,下巴一抬,傲然冲着曹永山说道。
“监察府江南游击……”曹永山闻言后先是喃喃自语了一句,接着面色刷一下变得苍白,无比惊恐地望着谭纵,腿肚子不由得打起颤来,不是说他被官家关在了京畿皇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告诉张昌,本官有事情要牛五去做,他要想提牛五,那么就来这里见本官。”谭纵冷冷地盯着曹永山,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他今天不来的话,那么本官明天就去五城兵马司登门拜访!”
“下……下……下官知……知道了。”听闻谭纵这杀气腾腾的话,曹永山的额头上顿时就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结结巴巴地向谭纵拱着手,他可知道谭纵说的“登门拜访”是什么意思,监察府的人如果想要找朝廷里这里官员麻烦的话,那可有的是办法。
得知了谭纵的身份后,曹永山哪里还敢再待在这里,领着手下的那几名军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他很清楚,如果张昌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监察府的人找麻烦的话,那么他将比张昌先一步倒霉,张昌绝对会拉他当垫背的。
“你去监察府找林清良林大人。”见曹永山离开,谭纵随手招过来身旁的一名护卫,冲着他耳语了几句。
那名护卫不断地点着头,冲着谭纵拱了一下手后,快步走出了院子。
“知不知道那个铜头在哪里?”谭纵随后转向了牛五,不动声色地问道。
“知道,他那个便宜姐夫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儿子,今天是为儿子办满月酒的日子,他应该在他姐夫那里帮忙。”牛五闻言,连忙沉声说道,心中一阵兴奋,看样子谭纵准备出手教训铜头了。
“便宜姐夫?这样正好,省得抓两次人了。”谭纵闻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冷笑,应该就是京兆府的那个刘通判了,牛五的事情肯定是刘通判暗地里指使的,否则的话五城兵马司绝对不会如此明显地针对牛五,既然那个刘通判要找死,那么他这次就成全他。
“铜头跟刘通判暗地里的那些龌龊事情,你清楚不清楚?”谭纵沉吟了一下,问向了牛五。
“都是在城南道儿上混的,谁还不清楚谁私下里干的那些勾当。”牛五这下可以肯定,谭纵果真要出手了,而且不仅铜头,刘通判看样子也要倒霉了,于是拍了拍胸口,肯定地说道。
“你现在领着他们那去那个刘通判的家里,将他和铜头带去监察府。”谭纵闻言望了一眼身边的几名护卫,沉声向牛五说道。
虽然谭纵没有明说,但是牛五知道,谭纵是让他去监察府检举刘通判和铜头干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既是让他一报这段时间来被铜头欺压的仇怨,同时也是向外界表明自己是谭纵的人,给他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这样一来的话以后就没有人再敢打他的主意了。
“听说京兆府的同知今天也去了,恐怕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带走人。”牛五清楚谭纵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后向谭纵说道,“最好是能让监察府的人过去,这样的话就少了很多麻烦。”
在牛五看来,谭纵身边的这几个护卫虽然身手看上去不错,但单靠蛮力显然是无法解决问题的,要知道京兆府的同知可是正五品的京官,岂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不明不白地带走,届时说不定会大打一场,因此还是让监察府的人比较保险。
谭纵清楚牛五的担忧,不由得微微一笑,扭头看向了身旁的那名先前打了曹永山一记耳光的护卫,那名护卫从腰上掏了一块腰牌冲着牛五眼前一伸。
“大……大内侍卫!”望着腰牌上的字,牛五怔在了那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几名护卫竟然会是大内侍卫,更想不到谭纵身边竟然带着大内侍卫,要知道这些大内侍卫可是皇帝的亲卫,轻易不会给外人当随从。
这名护卫的腰牌正面看起来与大内侍卫的一样,不过背面却有些不同,右下角写着“京畿皇庄”四小楷,以与紫禁城的那些大内侍卫相区分。
有了这些大内侍卫撑腰,牛五心中的那一丝担忧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洗了一下手,昂首挺胸地带着那几名护卫去刘通判的家里。
谭纵之所以要在刘通判儿子的满月酒宴上抓人,就是要对他挑衅自己进行坚决的反击,警告那些京城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他谭纵还不是一只被拔光牙齿的老虎,照样能将那些摸老虎屁股的人撕得粉碎。
牛五走后,院子里人继续杀猪,恢复了先前的热闹景象,赵巡检接替了牛五的活儿,不顾肮脏和血腥,挽起衣袖掏着猪肚子里的那些零碎。
按照三巧的计划,明天中午在东城向那些乞丐派发酒食和红包,下午是南城,后天中午是西城,下午是北城。
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和重复领取,三巧让京城四个城区的乞丐头子对每个城区的乞丐人数进行了统计,到时候按人头来分发,由乞丐头子派人现场监督。
几头猪杀完后,已经到了中午,三巧早已经让食堂准备好了午饭,由于家里的小乞丐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她就专门搭建了一个食堂,每当吃饭的时候小乞丐们就会端着碗来食堂打饭,然后围坐在食堂里的餐桌前大快朵颐。
虽说食堂里饭菜的味道比不上那些酒楼里的菜肴,但与三巧收留的那些小乞丐们在一起吃饭,叽叽喳喳、吵吵闹闹间,却使得谭纵感受到了大锅饭的温馨和乐趣。
或许,那些小乞丐们如今已经不再适合叫乞丐,在三巧的照顾下,他们一个个穿着崭新的衣服,面容整洁,过着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生活,三巧特意从京城里请来了教书先生,教那些小乞丐们读书识字,长大了也能更好地谋出路。
从院子里那些人的言谈举止中,谭纵清晰地感受到,大家都对三巧极为敬重,如果不是三巧的话,他们现在可能依然在街头流浪,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
三巧夏天的时候买来了不少葡萄,酿制了几桶葡萄酒,这是她闯荡江湖的时候从一个北疆人那里学来的手艺。
谭纵品尝了一下,葡萄酒甘甜醇厚,口感十足,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久,可见三巧在这上面颇为花费了一些心思。
二狗和一些小伙子趁着这个机会,嬉皮笑脸地向三巧讨葡萄酒喝,自从三巧酿制成功后,他们连尝都没有尝过,如果不是谭纵的话,还不知道要被三巧放到什么时候。
在谭纵的面前,三巧显得非常大方,将一桶葡萄酒给了二狗等人,也算是让大家都尝尝鲜。
“谭大人,一别数月,近来可好。”正当谭纵和三巧在大厅里一边品着葡萄酒,一边谈笑风生的时候,几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领头的一个见到谭纵后,笑着套着近乎。
说话的人正是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张昌,张昌上午出去办事,并不在兵马司衙门,直到回衙后才知道曹永山招惹了谭纵,因此连午饭都来不及吃,风风火火地就带着人赶来了。
铜头和牛五之间的事情,张昌早有耳闻,他知道牛五投靠了谭纵,也知道铜头是刘通判的人,一个是昭凝公主未来的驸马,另外一个是他的同僚,两边他都不想得罪,于是选择了明哲保身,对这件事情是置之不理,任由五城兵马司里与刘通判交好的薛判官来处理此事。
张昌隔岸观火的原因,归根结底是看不清谭纵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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