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鼎革(小黑醉酒)-第17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第四百五十四章 激辩(上)
“王爷,下官要传唤几名当事人。”张昌调整了一下惊惶的心态后,面色铁青地询问了那几名女狱卒,等弄清楚了三巧入狱的原因,他大步走到赵云安的面前,沉声说道。
张昌现在可以断定,三巧是被马二赖子和司丞给坑了,既然这两个家伙是祸根的话,可就不要怪他辣手无情了。
赵云安头也不抬地挥了一下手,边上站着的一名侍卫随即走向了张昌。
张昌见状,将需要传唤的人告诉了那名侍卫,里面不仅有东城兵马司司丞何伟和马二赖子这两个当事人,而且还有东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冯坤和副总指挥使许杰。
虽然冯昆、许杰与张昌的私交不错,两人平日里也没少孝敬张昌,但是张昌为了自保,唯有将治下不严的冯坤和许杰推出来背黑锅。
四拨侍卫随即离开了东城兵马司,前去传唤冯坤四人,要将这四人传唤过来的话肯定需要不少时间,谭纵于是就让已经赶到的大夫先给三巧治疗屁股上的伤势。
考虑到三巧伤的位置比较隐私,谭纵特意让人请了京城里一个治疗外伤的女大夫,这让三巧安心了不少。
那名女大夫四十多岁,经验丰富,带来了两名女徒弟当帮手,在一个房间里有条不紊地清理着三巧已经血肉模糊并且与亵裤黏在一起的屁股。
三巧的嘴里叼着一块毛巾,紧紧地咬着,一声不吭,疼得额头上大汗淋漓。
谭纵和二狗守在门外,谭纵双手抱胸,站在那里想着心事,而二狗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他可以想象三巧现在承受的痛苦。
“谭大人,当事人已经悉数传唤到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侍卫走了过来,冲着谭纵一拱手,沉声说道。
谭纵闻言,瞅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房间,随着那名侍卫离开了,二狗迟疑了一下,跟在了他的后面,想知道这起案件会如何判决。
走进了后院,谭纵看见四名身穿便装的男子排成一排,满头大汗地躬身立在张昌的前方。张昌坐在一张桌子的后面,桌前是两排拿着水火棍的军士,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他们是张昌紧急从五城兵马司调来的人手,准备亲自审理此案。
站在四名便装男子最后面的是一名瘦高个中年人,长得獐头鼠目,满面通红,一身的酒气,眼珠骨碌碌地四下张望着,眼神惊惶。
瘦高个中年人就是马二赖子,其余三人按照由前到后的顺序,依次是指挥使冯坤、副指挥使许杰和司丞何伟,这四个人刚才都在喝酒,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酒气,像张昌一样,他们直接被侍卫们从酒桌上给带了回来。
其中,马二赖子和何伟在一起,冯坤和许杰则分别与朋友相聚,对于突然之间被大内侍卫带回东城兵马司,四个人皆是一头雾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了东城兵马司后,四人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不仅张昌在,而且院子里满是神情严肃的侍卫,尤其是那两名漫不经心地在一旁下棋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看样子身份尊贵。
冯坤等人身份低下,再加上赵云安和赵云博无意与官场,因此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赵云安和赵云博,自然不认识两人。
不过,从张昌铁青的脸色和现场凝重的气氛上,四人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当看见那些或跪或吊的狱卒时,他们的心情立刻沉到了谷底,惴惴不安地躬立在那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对于冯坤和许杰来说,大牢里要是出事的话,他们首当其冲,难辞其咎,而马二赖子和何伟则万分惊恐,两人看见跪在那里的男女狱卒和生死不明的胖子后,已经预感到出了什么事情。
“何司丞,知道本指挥使为何深夜将你传来?”张昌面无表情地盯着四人看了一会儿,忽然面色一沉,一拍桌上的惊堂木,冷冷地望向了不停地擦着额头冷汗的何伟。
“启禀大人,下官不知。”何伟连忙从队列中走出来,冲着张昌一拱手,故作镇定地说道。
“何司丞,本指挥使问你,你可认识三巧?”张昌闻言,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人,三巧是下官审理过的一名入室窃贼,现在关押在大牢里。”听到“三巧”这两个字,何伟的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双目顿时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硬着头皮说道。
“何司丞,三巧一案可有何可疑之处?”张昌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问道,他此举无疑是在给何伟一个机会,如果何伟聪明的话就顺着他的意思将话说下去,给三巧翻案,然后将矛头指向马二赖子,这样的话他的罪责能够减轻一些。
“禀大人,三巧一案罪证确凿,并无可疑之处。”何伟闻言,眼神闪烁了一番后,终于拿定了主意,高声说道。
他收了马二赖子一百二十两银子的好处,又让人今晚除了三巧,如今事情败露,要是追查下去的话不仅要丢官罢职,而且还要锒铛入狱,心中自然惊恐,也万分不甘,因此决定顽抗到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本指挥使问你,你如何确定那三张百两面额的银票就不是三巧的?”你自己要找死的话,那就别怪本指挥使心狠手辣了,张昌闻言,双目寒光一闪,语气冰冷地问道。
“指挥使大人,三巧此人不过一个身无长物的扒手,在京城里举目无亲,如何能有三百两银子?”何伟把心一横,抬起头,义正词严地望着张昌,他事前早已经打听过了三巧底细,知道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这才放心大胆地收了马二赖子的好处,诬陷了三巧。
“本指挥使可是听说,三巧在堂上曾经说过这银票是有人资助的,何司丞就没有核查?”张昌心中一声冷笑,沉声问道。
“指挥使大人,三巧油嘴滑舌,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脱身而已,下官曾经查过,她所认识的人都是一些贩夫走卒之辈,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什么有钱人。”何伟对此胸有成竹,冲着张昌侃侃而谈,“况且,三百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天下间岂会有人将如此多的银子给予一个扒手,简直匪夷所思!”
“马进财,你是如何知道那些银票是你的?”张昌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来这个何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三巧与赵云安有关系,那么能有三百两银票也就不足为奇了,他随即转向了在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冷冷地喊道。
“禀大人,小人的家中曾经失窃,丢了三百两银票,因此一直留意市面上的动静,想看看窃贼会不会销赃。”马进财连忙躬着身子走上前,满面笑容地向张昌说道,“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小人打探到有一个女孩领着一群乞丐买宅子,于是就暗中留意,这才知道那个名叫三巧的女孩是一个扒手,而且买宅子时拿出的刚好就是三百两银票。”
“单凭一个相同的数额你就肯定三巧偷了你的钱?”张昌闻言,冷冷地看着马进财,“既然你的家中失窃,可曾报官?”
“启禀大人,小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因此并没有报案。”马二赖子怔了一下后,脸上流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他本来就是诬陷的三巧,怎么可能区报官,在脸色变了几变后,终于找了一个由头,向张昌说道,“小人开始也不确定那银票是小人的,因此报了官,被司丞大人查出她就是偷窃小人的钱财。”
“如此说来的话,还真的是三巧偷了你的钱了!”张昌见状,嘴角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不动声色地说道,他心里实在看不起马二赖子这种人,竟然连乞丐的钱也不放过。
“大人明鉴。”马二赖子闻言,点头哈腰地向张昌拱着手,他相信自己只要一口咬定那三百两银票是自己的话,别人休想将三巧的这个案子翻过来。
“何司丞,你今晚有没有让牢里的人做什么事?”张昌觉得马二赖子此时的嘴脸极其丑恶,他懒得理会此人,于是望向了立在一旁的何伟,沉声问道。
“指挥使大人,下官今晚并没有让牢里的人做任何事。”何伟闻言,一本正经地望着张昌,他才不会承认让那个胖子除了三巧的事情,当时他吩咐胖子的时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只要他矢口否认,那就没人能证明这件事情是他指使的。
“可是,有人却指证你今天晚上让他们做了一件违法的事情。”张昌早就料到何伟会抵赖,于是目光如炬地望着他。
“指挥使大人,下官清清白白,他们一定是诬陷下官。”何伟郑重其事地冲着张昌一拱手,高声说道。
“将他们两个带过来。”望着一脸光明磊落的何伟,张昌并没有与他计较,而是冲着一旁的军士指了一下跪在树下的那两名狱卒。
不一会儿,那两名狱卒就战战兢兢地被带了过来,双双跪在了张昌的面前,面无血色。
“说,是何人指使你们暗害三巧的?”张昌望了那两名狱卒一眼,伸手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
“启……启禀指挥使大人,是何……何司丞让小的们去害了三巧姑娘,只要三……三巧姑娘一死,那么她涉及的那起案子也就了……了结了。”两名狱卒被惊堂木的声响吓得浑身一颤,圆脸狱卒连忙抬头看向张昌,结结巴巴地说道。
“何司丞!”张昌闻言,扭头瞅向了神情严肃站在那里的何伟,“他说的可是实话?”
“指挥使大人,此人一派胡言,下官与三巧无怨无仇,如何会去害他,这是对下官的诬陷,请大人明察。”何伟冲着张昌一拱手,义正词严地说道。
“你们可知道,诬陷上官,这可是大罪,再加上你们意图谋害三巧姑娘,恐怕也不会去北疆喝黄沙了,直接等秋后被拉到菜市口给咔嚓了吧。”张昌知道何伟这是负隅顽抗,心中一声冷笑,转向了圆脸狱卒,重重地一拍惊堂木。
“指挥使大人,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侯诬陷上官,确实是何司丞让张头儿晚上做了三巧姑娘。”这时,跪在圆脸狱卒旁边的小眼狱卒开口了,他说话倒还算利索,伸手从腰上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何司丞给了张头二十两银子,张头儿给我们俩每人五两。”
张头自然指的就是那个被谭纵一脚踹得昏死过去的胖子,他是牢里的牢头,想要在大牢里做成什么事情,必然要通过他。
“血口喷人。”小眼狱卒的话音刚落,何伟就对着他怒目而视,厉声喝问,“本司丞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本司丞,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指使。”
“何司丞稍安勿躁,本指挥使自然会给了你一个公道。”张昌见状,冲着何伟说了一句,然后又看向了圆脸狱卒,伸手一指小眼狱卒,沉声问道,“刚才他说的话可是真的,你要照实讲,如有半句谎言的话,本指挥使决不轻饶。”
“指挥使大人,他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小人也收了五两银子。”圆脸狱卒连忙从腰上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举给张昌看,他想到了什么,随后说道,“张头儿原本是想要直接弄死三巧挂娘,然后伪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不过,在从女监那里得知得知三巧姑娘还是一个雏儿后,张头儿想尝尝鲜,打算给三巧姑娘破身。”
“来人,将张牢头身上的钱袋拿来。”张昌闻言,冲着身旁的军士沉声说道。
那名军士立刻跑到了那个胖子的身旁,翻出了他的钱袋,递给了张昌,张昌当众打开,里面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
“何司丞,你认为张牢头会随身携带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张昌拿起那张二十两的银票,意味深长地冲着何伟说道。
很显然,这张银票是何伟给张牢头的,张牢头还没有回家,因此没来得及将银票放回去,否则凭借着张牢头,如何能一次性捞二十两银票,并且还会将这张银票带在身上。
有一点张牢头没有对圆脸狱卒和小眼狱卒说实话,那么就是何伟给了他三十两,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和两锭五两的银子,银票是给他的,那两锭五两的银子则是给他所找帮手的好处。
“指挥使大人,下官不清楚他为什么这样做。”何伟的眉角禁不住抽动了一下,随后沉声说道。
“大胆何伟,事到如今你还狡辩,简直死不悔改,可恶之极。”听闻此言,张昌猛然面色一沉,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随后从签筒里抽出一根令签扔到了地上,冷冷地说道,“看来本指挥使不动大刑的话,你是不会招供的,来人,杖责二十。”
“指挥官大人,下官不服,下官是冤枉的,下官是冤枉的。”几名军士立刻冲上前,将何伟按在了地上,何伟奋力挣扎着,高声喊道。
“哼!”望着高喊着的何伟,张昌不由得一声冷哼,他就不相信何伟的嘴比板子还硬。
“张大人,既然此人说自己冤枉的,那么大人何不让他心服口服,免得届时他说自己屈打成招。”何伟的裤子随即被扒了下来,眼见高高举起的板子就要落下,谭纵忽然走了过来,开口制止了行刑。
第四百五十五章 激辩(下)
高举着水火棍的军士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了张昌,张昌向他微微颔首后,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知道谭纵是跟赵云安一起的,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敢问阁下是……”
“本官监察府江南六品游击谭纵。”谭纵闻言,微笑着向张昌一拱手。
“原来是谭大人,失敬,失敬。”张昌的双目顿时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谭纵这个官家面前的红人,连忙冲着谭纵拱手回礼。
冯坤、许杰和地上的何伟不由得愕然看向了谭纵,三人已经听说了关于谭纵在南京府所做的事情,谁也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此刻,张昌隐隐约约明白了赵云安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他刚才没有记错的话,谭纵是与那名受伤的三巧姑娘在一起的,两人好像认识,这么说来的话,与三巧有关系的应该不是赵云安,而是谭纵,赵云安前来是来给谭纵出头的:
谭纵虽然是监察府的六品游击,但这里毕竟是京城,无法插手五城兵马司的事务。
“谭大人觉得如何才能让此人心服口服?”既然谭纵出面了,那么想必已经有了对付何伟的办法,张昌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何伟,不动声色地向谭纵说道。
“张大人,追根溯源,此案是由那三百两银票而起的,只要查清那三百零两银票的归属,此案自然明了。”谭纵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谭大人言之有理。”张昌闻言,脸上随即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谭纵一语惊醒梦中人,点明了此案的关键,只要三百两银票的归属查明,那么马二赖子就成为了突破口。
谭纵见张昌明白了过来,向其拱了拱手后,立在了冯坤和许杰的对面,他的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张昌的注意,不清楚他此举何意。
不过,张昌现在没有心思猜测谭纵的意图,他立刻找到了先前那名带来冯坤和马二赖子等人的那名侍卫,那名侍卫随后就让人去将牵涉进三巧和马二赖子一案的人证和物证都带来这里。
“四弟,你说那个司丞会心服口服地认罪吗?”赵云博将手里的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后,笑着向坐在对面的赵云安,两人距离张昌审案的地方不远,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听进了耳朵里。
“既然梦花开口了,那么他想不心服口服也不行。”赵云安环视了一眼棋局,将手里的棋子落下后,冲着赵云博微微一笑。
“四弟好像对这个谭纵极为看重。”赵云博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在他的印象里,赵云安可从没有如此夸赞过一个人。
“梦花总能给人一些意外的惊喜。”赵云安丝毫没有掩饰他对谭纵的器重,笑着说道。
“希望他这次也能带来一个惊喜,那个司丞并不好对付。”赵云博微微一颔首,从棋罐里拿出一粒棋子,望着棋局说道,思索着下一步如何走。
看了一眼将精力集中在棋局上的赵云博后,赵云安的双目猛然闪过一道寒芒,随后也望向棋局,他与赵云博这场对弈可谓旗鼓相当,两人排兵布阵,杀得难解难分。
陆陆续续,涉及到三巧和马二赖子的一案的人证和物证被带到,包括三巧所买房子的房主、买房时的中人、马二赖子的妻子郑氏以及当时审案时做笔录的文书,一个个神情惶恐地站在那里,任谁深夜被大内侍卫从家里给拎出来心情都不会平静的。
等人到齐后,趴在门板上的三巧被几名军士抬了过来,放在了谭纵的身旁,她是这起案子中的重要当事人,当然要出堂审理。
望着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巧,何伟心中不由得大骂张牢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三巧被弄死的话,那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三巧屁股上的伤口已经治疗完毕,身上盖着一张白色的床单,由于受的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但是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的。
“郑氏,本指挥使问你,这三张银票可是你们家的?”当事人的供词、三巧买房的银票和买房的协议书都被呈现在了张昌面前的桌上,张昌简单地翻看了一下那些供词,略一沉思后,拿起三巧买房的银票,沉声问向郑氏。
“启禀大老爷,这三张银票是妾身家里的,前一段时间被盗,后来被妾身的相公找回。”郑氏是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颇有几分姿色,看了一眼银票,冲着张昌点了点头。
“你可有证据证明这银票是你们的?”张昌闻言,向郑氏晃了晃手里的银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大老爷,妾身的相公辛辛苦苦好些年,好不容易才攒下了这三百两银子,原本想拿去开个酒楼,结果被贼给倒去。”郑氏再度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向张昌说道,“这三张银票是妾身保管的,妾身清楚地记得它们上面的编号。”
“噢?”张昌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看样子这个郑氏也绝非一个省油的灯,竟然有如此的心机,他沉吟了一下,向郑氏说道,“你倒说来看看,这三张银票上面的编号。”
“张大人,本官觉得,还是让这位夫人将编号写下来的为好。”郑氏早有准备,刚要报出了银票上的编号,谭纵忽然开口,沉声说道。
张昌闻言,虽然心中有所狐疑,但还是让郑氏按照谭纵所说的去做。
郑氏好奇地看了一眼谭纵,随后将编号写在了纸上,交给了张昌,张昌看了看,宣布她写的编号与银票上的一样。
“大老爷,这三张银票是妾身的相公去钱庄里兑换的,是连号,因此妾身记得十分清楚。”郑氏的眉目间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一本正经地向张昌说道,
听闻此言,谭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郑氏可真的不简单,竟然能注意到如此不引人注意的细节,真的记住了银票的编号。
马二赖子见状,暗中松了一口气,郑氏不仅是他老婆,更是他的狗头军师,给他出过不少馊主意,使得他逐渐有了如今的局面,成为了东城的一霸,可谓功不可没。
这次诬陷三巧就是郑氏的主意,郑氏从马二赖子那里听说一群乞丐花了将近三百两银子买了一处宅子后就暗自留心,她特意调查过三巧的底细,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扒手,因此认为三巧的钱是偷来的,所以就起了将三巧宅子占为己有的年头。
郑氏不仅让小气的马二赖子花一百两银子买通了何伟,更是在得知三巧在牢里喊冤后当机立断,让马二赖子又给了何伟五十两银子,让何伟找人干掉三巧,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用一百五十两换一座两百七十两的宅子,郑氏认为这是一桩非常划算的生意。
何伟觉得马二赖子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件事情是他背着冯坤和许杰做的,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就决定干掉三巧。
出于贪婪的心里,何伟从马二赖子交给他干掉三巧的五十两银子里又抽了二十两,这样给张牢头的就变成了三十两。
“张大人,本官有话想问这位夫人,不知方面不方便。”张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虽然他知道郑氏在撒谎,但是却无法从郑氏的言语中找出丝毫的破绽,正在这时,谭纵再度开口,宏声向他说道。
“谭大人请便。”张昌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神色,这意味着谭纵有了对付郑氏的办法,否则的话绝对不会贸然开口。
“这位夫人,你相公是何时,在哪个地方的哪家钱庄兑换的银票?”谭纵随后走到郑氏的面前,微笑着问道。
“两个月前,京城的四海钱庄。”郑氏抬头看着谭纵,回答得干净利落,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四海钱庄是朝廷的公立钱庄,遍布大顺的大江南北,所开的银票全国通用,而那三百两银票正是来自四海钱庄。
郑氏并不担心银票出现问题,她现在心中好奇这个谭大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插手此事。
“马老板,尊夫人说的可对?”谭纵闻言微微一笑,转向了马二赖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人,贱内所言句句属实。”马二赖子连忙点着头,毫不犹豫地肯定了郑氏的说法。
“张大人,本官问完了,请大人让马氏夫妇签字画押。”谭纵望了一眼一脸郑重的马二赖子,转向了张昌,宏声说道。
张昌闻言,挥了一下手,在一旁做记录的五城兵马司的文书就将先前记载着郑氏和马二赖子话的供词拿到了两人面前。
马二赖子不识字,郑氏却是认字,她拿起供词看了看后,发现没什么问题,于是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马二赖子随后也按下了。
趁着郑氏和马二赖子看供词的时侯,谭纵到一旁的屋里去喝水,他回来的时侯,按有马二赖子和郑氏手印的供词已经摆在了张昌的面前,张昌正装模作样地看着,等着他回来继续将此案审下去。
“咱们以前见过面没有?”等马二赖子按完手印,谭纵走向了卖房的房东,微笑着问道。
“启禀大人,素未谋面。”房东闻言,连忙躬身说道。
“这三张银票阁下可曾遗失过?”谭纵伸手一指摆在张昌面前桌子上的银票,沉声问道。
“启禀大人,这三张银票小人一直放在极其隐秘的地方,不曾遗失。”房东闻言怔了一下,不明白谭纵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回答。
问完了房东这两个问题后,谭纵转向了张昌,张口高声报出了三个编号,随后沉声问道,“张大人,本官所说的可是你手里银票的编号?”
听到谭纵说出的那三个编号,郑氏的心不由得猛然往下一沉,她对谭纵说出的那三个编号无比震惊,因为这三个编号正是银票上的。
“一字不差!”张昌仔细看了看银票上的编号,颇为惊讶地望着谭纵,“谭大人,你是如何知道这上面的编号的?”
“这就要问马夫人了!”谭纵微微一笑,看向了神情变得严肃的郑氏。
“谭大人说笑了,这与妾身有何关系?”郑氏闻言,强颜一笑,冲着谭纵说道,忽然之间,她的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眼前的这位谭大人使得她心浮气躁,不得安宁。
“怎么会与马夫人没有关系呢?”谭纵笑着看着郑氏,语气调侃地问道,“马夫人,你不会认为本官私下里见过那三张银票,故而知道它们的编号吧。”
郑氏闻言,双目闪过慌乱的神色,她这个时侯才意识到谭纵刚才为什么会问房东那两句话,这样一来的话就排出了谭纵私底下见过银票的可能,怪不得谭纵和三巧站在一起,原来他是三巧搬来的援兵,是冲着马二赖子和何伟来的!
随即,郑氏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难道眼前的这个谭大人就是三巧口中所提起过的资助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已经落进了谭纵设好的圈套里:以谭纵的身份,事先找房东查看银票上的编号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大老爷,妾身认为这位谭大人见过这三张银票,请大老爷明察,还民妇一个公道。”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郑氏多想,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高声向张昌说道。
谭纵终究是官,郑氏不敢指责他与房东暗地里有勾结,因此只能采取委婉的说法,用了“见过”这两个字眼。
在郑氏看来,只要自己咬死那三张银票是自己的,就算是谭纵给的三巧银票,那么谭纵也无法证明银票就是他的,只有这样的话她才能有一线生机,要知道诬陷他人强占房产再加买凶杀人的罪名,足够其掉脑袋了。
“请大人为小人作主。”这时,马二赖子也感觉到情形不对,也扑通一声,跪在了郑氏的身旁,高声说道。
“你说的没错,本官确实见过这三张银票。”谭纵闻言,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认,“因为这三张银票本来就是本官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认罪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愕然看向了谭纵,谁也想不到他会是给三巧银票的人。
在人们看来,谭纵和三巧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人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
“谭大人,你是说这三张银票是你的?”张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无惊讶地问道,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既然谭纵为三巧出头,那么三巧口中的资助三百两银票的人极可能就是谭纵。
“张大人,你看看三张银票与你手中的三张有何关连。”谭纵微微颔首,从腰间掏出钱袋,在里面取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张昌的面前。
“它……它们的编号是连在一起的!”张昌翻看了一番后,猛然看向了谭纵,诧异地望着他。
“张大人,本官在离开扬州城时,特意在四海钱庄换了这些连号的银票。”谭纵见张昌看出了这些银票的奥妙,冲着他高声说道。
其实,谭纵先前并不是去房间里喝水,他是找个机会查看钱袋里的银票的编号,从钱袋里的银票编号知道了张昌手里银票的编号。
张昌闻言,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却在暗暗羡慕谭纵,竟然有如此丰厚的身家,而且一点儿也不介意钱财外露。
赵云安来到扬州城后,谭纵不仅将从他那里拿来的一万两银票还给了赵云安,而且还打算将谭府在扬州的产业也移交给赵云安,毕竟这些产业都是他在执行任务的时侯获得的,理应上交给赵云安。
虽然赵云安收下了那一万两银票,不过对于谭府的那些产业,他却一点儿兴趣也没说,而是给了谭纵,他堂堂一个王爷,岂能在意谭纵的这点儿家底儿,也算是对谭纵出生入死的奖励。
所以,谭府的产业光明正大地归了谭纵,他这才在身上带了这多的银票。
“郑氏、马进财,你二人还有何话可说?”随后,张昌用力一拍惊堂木,冲着跪在那里的郑氏和马二赖子沉声说道。
“大老爷,这只是一个巧合。”马二赖子一下子瘫在了地上,面若死灰,连号的银票无情地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郑氏却不甘心,面色苍白地看了谭纵一眼后,高声向张昌说道,“如果这位谭大人想要找几张连号的银票的话,想必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大胆刁妇,证据确凿还想狡辩,再不如实招来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