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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小黑醉酒)-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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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瘦青年被打得鼻青脸肿,嘴里塞着一块破布,一脸惊恐地看着四周的蒙面人,嘴里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说,徐武去了哪里?”领头的蒙面人伸手拽下黑瘦青年嘴里的破布,阴沉沉地说道。
“这位大爷,我真的不是知道徐二少爷去了哪里,你饶了小的吧,饶了小的吧。”黑瘦青年闻言,连声求饶。
“还他妈的不老实。”一名站在领头蒙面人身旁的蒙面人一脚踢在了黑瘦青年的小肚子上,嘴里骂骂咧咧了一句。
“大爷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黑瘦青年哀号了一声,嘴里吐出一些呕吐物,神情显得十分痛苦,嘴里不停地喊道。
“我问你,是不是你当日在云记酒楼调拨的徐武,让他去轻薄那个沈公子的夫人 ?'…umdtxt'”领头的蒙面人双目寒光一闪,冷冷地问道。
“与小的无关,是王癞子告诉徐二少爷沈公子夫人的事情。”黑瘦青年闻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认定这些蒙面人是徐家的人,于是慌忙撇清关系,“当日小的与徐二公子正在喝酒,王癞子中途出去撒尿,听店小二说酒楼里来了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于是就趁着小二給沈公子送酒的时候,从门外偷窥了沈公子夫人,见其果然花容月貌,回来后就告诉了徐二公子。”
王癞子是昆山县的一个地痞无赖,由于姓王,头上又有癞子,所以县城里的人就喊他王癞子,其人平日里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如此说来,是王癞子怂恿的徐武?”领头的蒙面人闻言,面无表情地说道。
“其实,也不是王癞子怂恿的!”黑瘦青年原本想将责任都推到王癞子的身上,可是瞅见领头蒙面人阴冷的眼神后,不由得改变了主意,他当时也开口怂恿了徐武去调戏乔雨,领头蒙面人一问别人就清楚了,于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听说来了这么一位大美女后,大家当时开起了玩笑,说如果谁能将那小娘子睡一晚……”
黑瘦青年的话音未落,领头蒙面人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他闷哼一声就栽倒了在了地上,血流满面。
“小的嘴贱,小的嘴贱!”黑瘦青年在地上呻吟了几声,一脸是血地爬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语不妥,冲着领头的蒙面人不停地磕着头,“小的们当时只不过调笑了几句,是徐二少爷……不,是徐武自己提出来去见识一下沈公子的夫人,结果被沈公子夫人的美貌所吸引,想要
“你如果有半句假话,我绝对会让你死无全尸!”领头的蒙面人凝视了黑瘦青年一会儿,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冷笑一声,领着周围的蒙面人走了。
“救命……救命呀!”等到哪些蒙面人消失在远处后,黑瘦青年扯开喉咙喊了起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的事情谁也不说,明天就离开县城,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出了小树林后,领头的蒙面人做了一个手势,跟在他身后的那些蒙面然就散开了,各自离去。
领头的蒙面人随即隐身在夜幕中,敏捷地穿过了几条街道,悄悄翻墙进入了田记粮店,有规律地轻轻敲了敲一扇黑着灯的房门。
片刻之后,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领头的蒙面人一闪身就窜了进去,房门随即关上。
借着窗外的星光,两个人在屋子里,一起望向了领头的蒙面人,其中一个是田记粮店的矮胖中年人,另外一个是马记盐铺的那个小胡子中年人。
“情况摸的怎么样?”矮胖中年人給领头的蒙面人倒了一杯水,沉声问道。
第三百五十四章 导火索
“弄清楚了,是徐武色迷心窍,企图调戏那个沈公子的妻子,结果却被教训了一顿,纯粹只是一个意外。”领头的蒙面人撤掉脸上的黑巾,冲着矮胖中年人说了一句后,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借着窗外的星光,领头的蒙面人的容貌显露了出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昆山县的黑道老大狗三。
狗三不仅找了黑瘦青年,而且先前还找了王癞子,王癞子的口供与黑瘦青年一模一样,由此可以断定,云记酒楼的事件是由好色的徐武在阴差阳错下引起的。
“如此一来就好,我就说嘛,徐家和赵家怎么可能联手,今天县衙的搜查摆明是冲着徐家去的,咱们两家只不过是个陪衬而已。”小胡子中年人闻言,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危急时刻,扬州那边让咱们处事时多加小心,不可有丝毫的懈怠。”矮胖中年人神情严肃地坐在了椅子上,眉头微微皱着,“这个徐武究竟去了哪里?”
矮胖中年人名叫田元,明着是田记粮店的掌柜,实际上是毕时节安插在苏州府的一个暗棋,与龚凡一样,专门做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事务。
由于县衙今天搜查了马记盐铺和田记粮店,这使得田元警惕了起来,不由得开始怀疑县衙是冲着他们来的,因此暗中联系了狗三,让他弄清楚云记酒楼发生的事情。
徐家和赵家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源自于几天前的云记酒楼事件,只要弄清楚云记酒楼事件的发生是一个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而为,田元就能判断出今天的搜查是是否冲着他们来的。
虽然狗三带来的消息暂时使得田元放下心来,不过他的心中还有一丝疑惑,那么就是徐武的下落,乔雨和赵蓉被绑架一案来得太过突然,据他了解,徐家和赵家现在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田元心中的疑虑就全部消除了,因为徐武不仅出现了,而且还是得昆山县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徐记绸缎庄守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沈三向谭纵来回报,徐记绸缎庄的人昨晚已经发现了藏在屋顶上的他,不过徐宗只是调来了人手加强戒备,并没有动他。
“告诉外面的人,今天下午出货。”谭纵一边洗脸,一边漫不经心地吩咐沈三,他很清楚,经过了昨天的搜查之后,心中有鬼的田元等人绝对会起疑,那么他接下来就是要给他们吃一粒定心丸了。
沈三点了一下头,快步走了出去,谭纵口中所谓的出货,指的是暴露乔雨和赵蓉在县城里的位置,按照他事先制定好的计划,引爆徐家和赵家冲突。
洗漱完后,谭纵就去找赵炎和赵百发商量乔雨和赵蓉的事情,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出四百两银子的悬红来征集关于乔雨和赵蓉的线索,这在昆山县可是一笔巨额财富。
悬红的告示在大街小巷广为张贴,在全城引发了轰动,百姓们对此是议论纷纷,私下里开始留意身边的事情,谁能得到这四百两银子。
中午吃完饭后,赵百发回河东镇处理一些家族的事务,谭纵和赵炎紧张地在别院里等待着消息。
大约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正当谭纵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里喝着茶,而赵炎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的时候,一名家丁领着一名瘦巴巴的小老头走了进来。
“表少爷,二少爷,这位是曹记当铺的掌柜曹有禄,他有事情要找两位少爷。”那名家丁冲着谭纵和赵炎一拱手,指着小老头说道。
“曹掌柜,你有什么事情?”曹记当铺是昆山县一个二流的小当铺,做一些针对普通居民的小生意,赵炎从没有跟曹有禄打过停下了脚步,沉声问道。
“二少爷,你可认识这个?”曹有禄躬身来到赵炎的身前,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递给了他。
“你从哪里来的?”布包里是一个纯金打造的耳环,赵炎见状大吃了一惊,拿起耳环仔细看了看后,一把揪住曹有禄的领口,凶神恶煞地问道。
曹有禄的身子直接被人高马大的赵炎提离了地面,双脚在惶空中晃荡着,由于赵炎用力太大,他的颈部被死死地勒住,别提说话,就是呼吸也困难,他的脸上涨得通红,双手拍打着赵炎抓住他领口的手腕,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放开他!”谭纵见状,走过去拍了一下情绪激动的赵炎的肩头。
赵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连忙松开了曹有禄,曹有禄双手捂着颈部,剧烈地咳嗽着。
“給曹老板那杯水。”谭纵冲着一旁的侍女吩咐了一句,那名侍女立刻給曹有禄端来了一杯茶。
“刚才,一个小痞子来小老儿的当铺当这个耳环,如果小老儿没有记错的话,这对儿耳环是赵夫人六年前从苏州府的‘金玉满堂楼’里订做的,是送给蓉小姐十二岁生辰的礼物,小老儿于是让店里的伙计稳住了那个小痞子,特意前来报信。”喝了几口茶后,曹有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对儿耳环是我娘送给蓉妹的?”赵炎闻言,有些意外地看着曹有禄,在他的印象里,赵蓉和曹有禄从没有见过面才是。
“实不相瞒,小老儿的姑爷是‘金玉满堂楼’的金匠,这对儿耳环是他的师傅打造的,小老儿当时去看姑爷,有幸见过这对儿耳环,因此知道是赵夫人为蓉小姐订制的。”曹有禄连忙解释着。
“带我们去你店里!”谭纵目光犀利地盯着曹有禄,沉声说道。
“请跟小老儿来。”曹有禄随即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赵炎一挥手,十几名家丁跟在了他和谭纵的身后,向曹有禄的当铺走去。一名家丁驾着一辆马车跟在后面,准备届时接乔雨和赵蓉。
谭纵和赵炎赶到曹有禄当铺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瘦高个青年正坐在柜台外的在椅子上一边撕着一只烧鸡,一边惬意地喝着酒,桌上摆着几样卤菜,两名当铺的伙计一左一右地立在他的身后。
“曹老板,那耳环究竟能当多少钱?”看见曹有禄进来,瘦高个青年放下手里的酒杯,冲着他打了一个酒嗝,嘴里嚷嚷着,“你要是当不起的话,我可要换另外一家了。”
原来,曹有禄发现耳环有异后,骗瘦高个青年说这个耳环巧夺天工,价值不菲,他店铺里的钱不够,出去凑钱,让瘦高个青年稍等片刻,然后就跑去找赵炎。
为了安抚住瘦高个青年,曹有禄特意让店里的两名伙计给其买来了酒和下酒菜,并且再三叮嘱,如果瘦高个青年要是想走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拦住。
猛然间,瘦高个青年怔住了,一脸愕然地站了起来,他看见了跟在曹有禄身后进来的谭纵和赵炎等人。
虽然瘦高个青年从没有见过赵炎,更不知道谭纵是谁,不过从两人严肃的神情上,他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说,这耳环你哪里来的?”赵炎打量了一眼瘦高个青年,双目一瞪,沉声喝问。
“我……我娘留给我的。”瘦高个青年被赵炎严厉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哼,我妹子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了?”赵炎一声冷笑,走上前,抽出腰刀,啪一声砍在了瘦高个青年面前的桌面上,冷冷地望着他,“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就活劈了你。”
“确……确……确实我娘留……留……留给我的。”瘦高个青年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企图抵赖。
他的话音刚落,赵炎猛然抽刀,顺着瘦高个青年的左耳削了下去。
伴随着一道道光,瘦高个青年只觉得左耳处一凉,接着就是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他的左耳朵随即离开了他的身体,叭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娘哟!”瘦高个青年捂着左耳处,鬼哭神嚎地叫了起来。
“再叫一句的话,我就要了你的命!”赵炎带血的刀身往瘦高个青年的脖子上一架,冷冰冰地说道。
瘦高个青年此时已经吓得面无血色,连忙闭上嘴巴,双目惊恐地看着赵炎,一双腿抖个不停。
“说,这耳环你哪儿来的?”赵炎双目紧紧瞪着瘦高个青年,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是我拣来的。”瘦高个青年艰涩地咽下一口口水,说道。
“在哪里拣的?”赵炎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高声追问。
“一……一户人家的后门。”瘦高个青年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个家伙。
“带我们去找。”赵炎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将刀从瘦高个青年的脖子上移开,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乔雨和赵蓉很可能就在瘦高个青年拣到耳环的那户人家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进去救她们。
瘦高个青年随后捂着耳朵走出了当铺,谭纵和赵炎等人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在街上走着,沿途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指着满身是血的瘦高个青年议论纷纷。
转过了几条街道后,瘦高个青年带着谭纵和赵炎等人来到了一户有着一个小院的普通人家的门前。
这户人家的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你去县衙,通知张捕头。”赵炎打了一个手势,几名家丁就敏捷地翻了进去,与此同时,谭纵冲着身后的家丁说道。
那名家丁闻言,冲着谭纵拱了一下手,急匆匆向县衙奔去。
片刻之后,大门被翻墙进去的家丁打开了,谭纵和赵炎在一群拿着刀的家丁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你……你们是什么人 ?'…umdtxt'”院子里有正房和东西厢房,众人刚来到院子里,或许是听到响动,西厢房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中年女人从房间走出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赵炎一挥手,两名家丁就冲了过去,将到架在了那名中年女人的脖子上。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不关妾身的事情,都是徐二公子让妾身做的。”中年女子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谭纵等人磕着头。
“徐武在哪里?”赵炎闻言,面色一寒,冲着中年女子沉声说道。
“在……在正屋里,他中午喝了不少酒,此时正在睡觉。”中年女子连忙伸手一指正房,惊慌地说道。
“被他带来的那两名女子呢?”谭纵走上前,沉声问道,神情显得异常紧张。
“两位姑娘抵死不从徐二公子,已经在梁上吊了两天两夜了。”中年女子伸手一指东厢房,怯生生地说道。
正在这时,东厢房的门忽然打开了,三名大汉挥刀向院子里的人砍来,使得院子里赵家的家丁仓皇应对。
这三名大汉并不与赵家的家丁纠缠,一口气冲到了墙边,敏捷地翻墙逃走了,几名家丁立刻追了出去。
“娘子!”谭纵快步冲进了东厢房,进门后,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大变,只见乔雨和赵蓉被捆住双手,吊在屋里的大梁上,两人双目紧闭,神情憔悴,嘴里塞着布团,看上去十分虚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快……快放下来。”紧跟进来的赵炎见状,眼睛顿时就红了,布满了愤怒的血丝,冲着一旁的家丁怒吼道,赵蓉自幼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种罪!
乔雨和赵蓉很快就被家丁们放了下来,由于被吊的时间太长,两人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谭纵抱起乔雨,飞快地跑出了院门,将她抱进了停在门口的马车上,准备送她去医馆。
“表哥,蓉妹就拜托你了。”赵炎将赵蓉交给马车里的谭纵,面色铁青地交待了一句,拔出腰刀,杀气腾腾地走进了院子里,准备找徐武算帐。
“快,去医馆!”望着身上笼罩了一层杀意的赵炎,谭纵知道徐武这次在劫难逃,于是冲着车夫大吼了一声。
车夫知道事态紧急,不敢怠慢,一拉马的缰绳,马车风驰电掣地向医馆赶去。
赵家的家丁围聚在正房门前,赵炎靠近后,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男人响亮的鼾声。
猛吸了一口气后,赵炎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大步走了进去,家丁们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正屋大厅的桌子上杯盘狼藉,好像中午刚喝了酒,鼾声是从内室传来,赵炎走进去一看,内室的床上,徐武正盖着一张薄被子呼呼大睡。
满脸杀气的赵炎快步走到床前,一伸手,拽着徐武的手臂就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在这儿?”熟睡中的徐武被这么一摔,顿时醒了过来,他睁开惺忪的双眼,环视了一眼屋里的众人后,有些茫然地看向了站在他面前,右手拎着刀,冲着他怒目而视的赵炎。
“畜生,你去死吧!”赵炎红着眼睛,口中冷冷地迸出了一句后,用尽全身的力量冲着徐武挥动了手里的刀。
第三百五十五章 震动
“救……”徐武的脑子里虽然昏昏沉沉的,但他见到赵炎此时的架势已经明白对方要做什么,双目顿时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张口呼救。
不等徐武将后面的“命”字喊出口,只见刀光一闪,他的声音嘎然而止,脑袋一歪,从肩膀上滚落了下来,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股血柱刹那间从徐武的脖腔中飙射出,冲天而起,鲜血喷了赵炎一身。
当徐武没头的躯体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在地上滚落的脑袋也停了下来,仰天向上,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现场的人们被赵炎的举动惊呆了,谁也料想不到赵炎竟然会以这种过激的方式杀了徐武,几名家丁顿时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听着,徐武企图反抗,被赵二公子当场斩杀,死有余辜!”沉默中,站在徐武背后的沈四忽然开口,高声说道。
沈三跟着谭纵去了医馆,沈四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为了确保徐武一定要死:如果赵炎不杀徐武的话,那么他将动手,以給乔雨报仇为名杀了徐武,以引爆赵、徐两家的矛盾。
被徐武的鲜血这么一喷,情绪激动的赵炎顿时冷静了下来,他瞅了一眼徐武的尸体和脑袋,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面色铁青地坐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下,等待着张铁的到来,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砍了徐武的脑袋。
沈四见状,走过去与两名家丁嘀咕了几句后,挥刀砍在了那两名家丁的手臂和胸口处,两名家丁的伤口处顿时鲜血淋淋,不过却没有伤到里面的颈骨。
接着,沈四将那把刀塞进了徐武没头尸体的右手里,这样一来的话,徐武反抗的假象就被做成了,至于徐家的人相信不相信并不重要,只要給县衙的人一个交待、能令赵炎从中脱身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向医馆疾驶的马车车厢里,谭纵将乔雨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握着她的右手,双目望着厢壁陷入了沉思,接下来,他所要做的就是暗中调查田记粮店,找出那批粮食的去处。
忽然,谭纵感觉自己的手里一紧,低头一看,乔雨已然醒来,微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表明自己没事儿。
谭纵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乔雨的手背,示意其辛苦了。
乔雨扭过头,瞅向了躺在一旁的赵蓉,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歉意的神色。
在被“绑架”的这段时间里,赵蓉不停地給乔雨打气,让乔雨坚持下去,給乔雨以希望,让乔雨相信徐家人一定会将她们救出去的。
赵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所遭遇到的“绑架”竟然会与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表嫂有关,而且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位表嫂并不像她所见到的那般柔弱。
乔雨是一名犯官之后,由于父亲的贪墨了一笔救灾的银子,因此全家人被流放北疆。在去北疆的路上,一天晚上,在一个树林里露宿的时候,押解她们的公人小头目将她的母亲带进了自己的帐篷里,企图予以强暴。
那一年,乔雨九岁,当家人们在其余公人钢刀的挟持下而束手无策的时候,乔雨冲进了帐篷里。
或许是因为乔雨年纪太小,公人们认为她对小头目并没有什么威胁,况且可以让小头目尝尝“狎幼”的滋味。
不久后,正当帐篷外的公人们暧昧地调侃那个小头目大小通吃的时候,帐篷里的小头目忽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公人们顿时大吃了一惊,连忙向帐篷跑去,他们刚到帐篷前,还没有进去,只见一身是血的小头目捂着不断流出鲜血的颈部踉踉跄跄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满是鲜血的嘴巴蠕动了几下,一头扎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直到这个时候,那些公人们才惊讶地发现,小头目的颈部动脉处竟然被咬出了一大块肉,血肉模糊,正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
良久,公人们战战兢兢地拿着刀,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帐篷,只见乔雨的母亲惊恐地搂着满嘴鲜血的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见到公人们进来,披头散发的乔雨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从容吐出了嘴里的肉块,冷冷地看着他们。
“鬼呀!”公人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恐怖的一幕,乔雨此时的模样犹如一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小恶魔,望着乔雨嘴边沾着的碎肉,一名公人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就吐了出来,扔掉手里的刀,撒腿就往外跑。
那名公人一跑,剩余的公人们也都见了鬼般,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帐篷,一名胆小的公人甚至被吓得大小便失禁,模样万分狼狈。
由于死了一名押解的公人,此次事件迅速上报到了刑部,乔雨也由因此被监察府注意,被吸收进入了监察府的秘密组织,成为了一名专门执行暗杀任务的女杀手。
作为交换,同时也是对乔雨的控制,她的家人也在几年后离开了北疆,返回了中原。
乔雨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是在她十二岁那一年,当她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一名中年男子的喉咙时,那名中年男子双手捂着喉咙,一脸惊诧地看着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名小女孩杀死。
时至今日,乔雨已经执行过多起暗杀任务,是监察府秘密组织的一名出色的杀手,曹乔木将她调来,一是帮助谭纵执行任务,二来也是利用女人的身份麻痹敌人,更好地保护谭纵。
乔雨接过过地狱般的训练,被吊两天两夜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赵蓉却不同,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何时受过这样的折磨,坚持了一天就陷入了昏迷中,如果不是乔雨中途让那些“绑匪”給她喂了几回水的话,恐怕她此时已经香消玉殒了。
乔雨和赵蓉被绑架后,“绑匪”将两人五花大绑地装进了麻袋里,嘴巴里塞上了布团。当天深夜,“绑匪”用大竹筐将两人从城墙上吊了进去,趁着夜色来到了先前的那户人家。
在那户人家里,乔雨和赵蓉见到了喝得有几分醉意的徐武,徐武此时已经被谭纵的人控制住,完全就是一个任意摆布的傀儡。
按照那些“绑匪”的要求,徐武打算强暴乔雨和赵蓉,无奈乔雨和赵蓉连踢带打,再加上他喝了不少酒,身上软弱无力,一时间竟然不能得逞,只好让人将两人关进了西厢房严加看守。
徐武和赵蓉都没有想到,是乔雨在混乱中击打了徐武身上的穴位,使得他气血不畅,因此周身乏力,无法对两人施暴。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绑匪”们的安排下,徐武软硬兼施,想要逼迫乔雨和赵蓉就范,可惜两人以死相向,使得他没有成功。
于是,徐武在一“怒”之下,两天前让人将乔雨和赵蓉吊了起来。
今天中午,徐武被“绑匪”们灌了不少酒,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稀里糊涂地就成了赵炎的刀下之鬼。
经过一番风驰电掣的狂奔,马车在一家医馆门前停了下来,谭纵抱起乔雨就冲了进去,将乔雨抱进后院的一个厢房后,又将赵蓉抱了过去。
虽然现在是危急时刻,沈三就守在马车旁,但赵蓉乃赵家的金枝玉叶,身体岂可任由别的男人触碰,所以还是由谭纵将她抱进医馆。
医馆里的大夫得知送来的是赵家的小姐,连忙对乔雨和赵蓉进行了诊治,虽然使得两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不过形势却不容乐观。
田记粮店,后院的帐房。
“掌柜的,掌柜的,徐武死了!”田元正坐在桌子后面啪啦啪啦地拨着算盘,整理着这段时间来的帐目,一个伙计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高声说道。
“什么!徐武死了?”田元怔了一下,拨着算盘珠子的手停住了,抬头愕然望向那名伙计,“他是怎么死的?”
“被赵家的二少爷赵炎一刀砍了脑袋。”伙计伸出手掌,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这是怎么回事?”田元闻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惊讶的神色,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使得赵炎下了如此重的狠手。
这名伙计刚从徐武被杀的那个小院回来,探得了一些内幕,“好像徐武劫持了赵家的小姐赵蓉和赵家表少爷沈公子的夫人,下午,有人向赵家告发了徐武的藏身之所,赵家的二少爷赵炎带着人去了,救出了赵小姐和沈夫人,据说徐武持刀反抗,伤了两名赵家的人,赵二少爷因此杀了他。”
“赵小姐和沈夫人还好吧?”田元的没头不由得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清楚徐武的为人,此人贪生怕死,被赵炎带人包围后绝对不敢反抗,磕头求饶还差不多,这里面一定另有内情。
“徐武企图凌辱赵小姐和沈夫人,可赵小姐和沈夫人宁死不从,因此惹恼了徐武,将两人吊在大梁上两天两夜。”伙计摇了摇头,说道,“赵小姐和沈夫人已经被送进了医馆里,现在生死未卜。”
“果然如此!”田元闻言,心中暗自说了一句,怪不得赵炎要杀徐武,原来赵小姐和沈夫人现在危在旦夕,使得赵炎痛下杀手。
随后,田元冲着伙计摆了摆手,伙计躬身退下。
徐武的死太过突然,也太过震撼,等伙计离开,田元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着脚步,徐武死了,赵蓉和乔雨生死未知,徐家和赵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看来昆山县要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死的好!”猛然,田元停下了脚步,自言自语了一句,神情轻松了许多。
徐武一死的话,可以表明赵家人昨天来搜查店铺完全是无心之举,只是一个巧合,并不是冲着盐铺和粮店来的,那么他就不需要在担惊受怕,寝食难安了。
几乎同时,徐记绸缎庄。
徐宗皱着眉头,在后院的客厅里喝着茶,想着如何对付谭纵,他可以肯定,昨天趴在屋顶上的那个人绝对是谭纵派来的。
“不……不好了,二爷被赵炎砍了脑袋!”忽然,一名家仆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惊惶失措地喊道。
啪一声,徐宗的手一抖,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二爷怎么了?”呼一下,徐宗站了起来,双目如炬地盯着那名家仆,沉声喝问。
“二……二爷被赵炎砍掉了脑袋。”那名家仆立定了身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尸首已经被县衙的人看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炎为什么要杀二爷?”徐宗伸手揪住了家仆的衣领,沉声喝问。
“据……据说二爷绑架了赵家的赵蓉和那个沈公子的夫人,持刀伤了赵家两个人,被赵炎当场所杀……”家仆望着徐宗,结结巴巴地说道。
“放屁!”不等家仆将话说完,徐宗面色一寒,一使劲,将家仆推倒在地,大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面无表情地说道,“集合所有的人,咱们要去为二爷讨个公道。”
如果说徐武绑架了赵蓉和乔雨,徐宗认为有这个可能,可是要说徐宗持刀伤人,那么打死徐宗都不会相信,那个混蛋只有被人伤的份儿,怎么可能伤人,摆明了就是赵家故意杀的徐武。
徐武即使做出了一些那些令人不齿的事情,但怎么也是徐家的嫡子,岂可没有经过官府的审问,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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