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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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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肥瘦相间宛若琥珀的五花肉,在包子脸女仆满足的笑容中,完美地被吞到了肚子里。
  然而,为了让红烧肉的摆盘更加好看,张德又不得不制作了瓷器。白色的瓷盘中央放着令人垂涎三尺的红烧肉或者红烧排骨,放在皇宫的宴会厅里,要是来不及制作一台相机,张德一定要给自己拍一张照发朋友圈炫一下。
  而养猪过程中建立的排水系统,人员管理制度等等,老张想起来都是泪啊。
  所以,每次看到官僚豪客们吃着红烧肉,还喷一下这是贫贱之肉居然能入口,老张就想一把抓住他们的领子大吼:你知不知道老子为了一碗红烧肉付出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你造吗?!
  费尽心思投入这么多,老张怎么可能让自己亏本?当然是要努力捞回来了。所以每当有官僚们想要招商引资捞政绩和油水的时候,老张都不管当地的社会环境如何,就是要养猪,一定要养猪。
  短期内目标是养163家养猪场,张德为此偷偷地写了个备忘录,命名为“163养猪计划”。
  至于为什么是163而不是863,老张一时也想不起来,总觉得这个数字和养猪十分的贴切,于是就定了这个目标。
  本来官僚们听说要养猪,内心是拒绝的,毕竟猪肉不好吃人尽皆知。所以不能你梁丰县男说要养猪就养猪,大家要看一下,亲自体会一下,要尝一尝,看看这个猪肉是不是真的和梁丰县男说的那样好吃入口。
  如果直接就养猪,百姓们就会怀疑,说这是广告。而官僚们吃了之后,纷纷表示这个猪肉确实是好吃,本官吃的很愉悦,你们百姓吃的也会很高兴,不是广告,也不是因为加了特技,红烧肉才会这么亮这么炫。
  一碗红烧肉下肚,官僚们突然觉得,改善百姓体质,提高人均寿命,增强儿童营养,当然要吃肉。
  可是牛肉不能吃,羊肉又太贵,现在有了猪肉,一切就迎刃而解。
  于是乎,老张在沧州本来是要大买卖的,然而十二个县太爷有十一个拉着他说要去敝县养猪,这让张操之觉得自己的努力是有回报的,很感动。当然县太爷们又纷纷表示养猪场可以也尽一点绵薄之力,还望张梁丰不要嫌弃……
  这些,都不是重点,张德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对自己开办一百六十三家养猪场,有很大的帮助。
  当然万万没想到的是,十二个县令有十一个在吃了红烧肉之后,发了朋友圈。
  然后整个河北道都知道了红烧肉这回事。
  很快,老张发现“163养猪计划”很有可能很快达成目标。
  张德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到河北省来,带着煤炭和钢铁,结果却在这里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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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狗运滔天
  “操之,为兄有个事体要求汝。”
  长孙冲有些焦急,开春居然就穿了胡服,熊皮对襟腰缠鹿带,撲头上镶了一颗硕大的东珠。远远看去,有点像脑袋有个小葫芦的娃娃。
  “兄长有个甚么事体?”
  最近东胡朝贡馆收入不错,有些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部落,居然还真就派了人过来,说是想要去长安朝贡,跟大表哥打听有没有这个荣幸。
  说起这朝贡,也不是谁想朝贡就能朝贡的。比如奚人,你可以说这是鲜卑,那么就有了朝贡的资格。比如呼延部,你可以说这是匈奴,也能混个朝贡资格。比如契丹,你可以自称是东胡别种乌桓后裔,也能挂个名。
  总之,往中原历史书上找祖宗,就能够引起天可汗陛下的目光。
  简单点讲,刷人气。说的再直白点,这个世界,从头到尾就特么是看脸的。
  老张心说大表哥现在捞的很爽啊,契丹不管是留在河北的两部还是说分裂出去的六部,都对长孙冲非常和蔼可亲,没办法,人家不是一般人,爸爸是长孙无忌。
  一看长孙冲这神情,似乎是有难言之隐,老张也觉得奇怪,大表哥这是咋了?
  “唉,这馆丞也不是甚么好差事。前头在长安,也是托了通事舍人高冯的路子,他如今掌着四方馆,便是有这等利市。”
  说起这高冯,倒也不是一般人。渤海高氏出身,张德其实对世家大族的根脚也不是很熟悉,不过渤海高氏建立了北齐,然后出了一票神经病,其中有一个,把所有能操的女性亲戚全****。
  别说日耳曼骨科大夫,就是华佗在世,也是无可奈何。
  “高季辅素来亲善齐国公,若是些许人情。还了便是。”张德笑呵呵地对长孙冲说道。
  “这厮安插几个门人在为兄这里,便也没甚说道。只这混账,也不知哪里听了消息,说是河北养豚之风盛行。民户大获其利。他有个族兄,便央了他,要在河北养豚。”长孙冲骂骂咧咧,“如今河北豚种,河南亦是知道的。河东也有几家托了门路过来,真是烦人无比。”
  言罢,长孙冲便对张德道:“操之,你再委屈一回,帮为兄还了这人情,此间事了,为兄必有厚报。”
  “豚彘罢了,兄长无需介怀。”
  张德摇摇头,笑道,“渤海高氏。乃是高门大户,怎地沦落到与民争利?豚彘之肉,入不得朱门,怎地还有这等气力。若是得了瘟疫,便是血本无归。再者,耕读之家,还是田亩最好,长久根本啊。”
  “谁说不是!”
  长孙冲气的猛了一口刚上桌的茶水,烫的他直吐舌头,“若非见他有个要紧当口。谁来高看他。莫说甚么渤海高氏,便是五门七望,又算得了什么?!”
  吹了口气,大表哥喝了茶。又郁闷道,“唉,这些日子,整日与那些蛮夷打交道,当真是浑身腥膻。在长安时,吃牛羊只觉得痛快。如今便是受罪一般。前几日从操之这里捎带了一些熏肉,一条肉干,那蛮子居然拿十头牛来换。呸!”
  老张是活生生看着长孙冲如何从风度翩翩变成堕落**的官倒公子,然后又从官倒公子变成略带理想主义的**青年……
  唉,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没有建立完善之前,还是不要太深入社会的好。很容易报复社会啊,而且看大表哥的样子,之前的礼啊德啊肯定扔到了茅厕里。现在大表哥看上去就是升官财死老婆,当然老婆暂时看不到希望,升官是妥妥的了。
  现如今能下放到基层,并且还能埋头苦干的权贵二代,真特么是稀罕物。
  要知道,这可是长孙冲啊,原本应该默默地在曲江池装逼,在平康坊吟诗,在朱雀大街引万千少女尖叫无数少妇羞涩的翩跹公子啊。
  如今……太不容易了!
  老张也是很感慨,这样一个官倒熟练工,在朝贡馆的位子上,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弄成这个德性。
  不过老张更加感慨的是,高季辅你特么一堂堂六品京官,而且还是通事舍人这样的金贵差使,结果你特么给自己开后门,居然是帮自己的兄弟弄个养猪专业户的名额!
  一千五百年后的外交官们看到你的表现,岂不是要排队自杀以谢天下?
  好吧,反正就是个养猪专业户名额,再说了,贾君鹏开春之后,主要业务也要转移。塞上苜蓿和草头的种植,也算是走上了正轨,如今熟练的农场工也有千八百人,分摊一下的话,压力也不是很大。
  而且李思摩还特牛逼,给天可汗陛下上书,吹嘘自己牛羊如何如何的多,过冬如何如何的不怕,然后要上贡二三十万头牛羊,略表心意……
  整个北方大雪灾之后,李董的案桌上,老疯狗表忠心的小纸条,是唯一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东西。
  以为这样就完了?图样!
  老疯狗特么开春后就跟李董说了:臣这里还有六七千战马,陛下您笑纳。
  战马啊!六七千啊!笑纳啊!
  李董在高兴的时候,也当场懵逼了。心说卧槽这河套什么鬼?怎么大雪灾还能有这等福利?朕很欣慰,但也很好奇啊。
  老张神烦老疯狗,更烦李董的好奇心,想到就心塞,就忧郁。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李董不来捣乱,一切都好说。挖大唐帝国主义墙角,这种事情干得多了,也就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
  “兄长如今乃是实务差遣,更得陛下看重,东胡诸部邦国,兄长一力教化,重担在身,小弟钦佩无比……”
  长孙冲神色稍舒,不过突然又轻咳一声,对张德道:“贤弟,且先屏退左右。”
  老张一愣,然后就让婢女和仆役散去。
  等客厅没了人,长孙伯舒突然神神秘秘地将熊皮对襟一脱……
  吓了张德一跳,不过还好长孙冲没有继续脱下去,反而是从熊皮对襟里面摸出来一只青麻袋子。
  “贤弟,你猜这是什么?”
  长孙冲把袋子递了过来,张德一接手,突然感觉压手沉重,估算了一下密度,愣神道:“金子!”
  “……”
  表哥一脸懵逼,这也能猜到?!
  有点小郁闷的长孙冲把袋子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块完整的天然黄金,少说……十五斤有的。
  约莫七寸长,这块黄金没有什么棱角,边缘都很圆润。只是表面坑坑洼洼处,还能看到黑色的沙土。
  “贤弟,为兄遇到一部蛮子,蛮语有类室韦,亦仿佛黑水靺鞨人,然则并无文字,极为愚昧。”顿了顿,长孙冲兴奋地握着拳头,“愚昧的蛮子,好啊!”
  吼不吼啊!吼啊!
  这才当馆丞几天,居然就有这等福利?!妈的老子也去当官算了!
  狗头金啊,十五斤的狗头金啊,居然……居然就这么拿个麻袋裹熊皮大衣里就到处跑?
  “兄长,这金子……”
  “送给贤弟了。”大表哥那叫一个淡定,那叫一个骄傲,只见表哥眉飞色舞,“那伙蛮子,自称久居北室韦东北,流鬼国以西,号曰‘驱度寐’。有好些大室韦部族,称其为鞠部。不过这与我何干?哈哈哈哈哈……”
  突然,长孙冲仰天大笑,“这驱度寐国,盛产黄金,若是能上下其手,为兄这便是甚么都有了!”
  那是,黄金啊卧槽!
  “兄长,这块金子,少说也有十五斤,小弟受之有愧啊。”
  “嗳,不过是一块金子罢了,为兄难道会吝啬吗?”
  “兄长胸怀广阔,小弟佩服。”
  “嗳,为兄可不是胸怀广阔啊贤弟。”长孙冲又把熊皮对襟批上,然后嘿嘿一笑,“一块金子,为兄当然不会吝啬。但要是一百块一千块一万块,为兄那就是非常非常的吝啬。哈哈哈哈哈哈……”
  疯了,这货肯定疯了。
  根据长孙冲说的那些消息,张德判断,这个什么驱度寐国,应该就是和一千五百年后勘察加半岛隔海相望。
  那儿,的确是黄金高产地,这尼玛……这都能让长孙冲给碰上。他当东胡朝贡馆才几天啊,四方馆的人还没下来巡查呢,这就捞这么多?
  怪不得这货虽然饱经风霜一脸幽怨,却也没有撂挑子不干,果然黄金就是吸引人啊。
  “兄长这差事,当真是羡煞人也。”
  “嗳,为兄一人,如何成事?”长孙冲一脸正色,突然又忍不住爽快地大笑,“哈哈哈哈哈……为兄摆平了高季辅那厮,还了人情,自然就是要和贤弟联袂达。这驱度寐国的金子,如何能便宜别人?”
  老张不由得感动了,心说表哥不但送妹,还送钱,这样的好男人,实在是不多见了。放一千五百年后,那必须是隔壁老王的邻居啊。
  “兄长待小弟这般……”
  “为兄也想吃独食,然则河北没有贤弟帮衬,如何能瞒过那等河北高门大户。若是让驱度寐人前往长安,一路过去,只怕所有人都知道高产黄金,为兄岂不是平白与人成就美事?所以,两害取其轻……”
  妈的,跟老子合作,是两害中比较轻的那个么?操!老子的感动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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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风平浪静
  驱度寐国的黄金想要亲自去开,难度太高。那里的环境极为恶劣,即便是进入了电气化时代,其人口也没有突破五十万,这还是包括了驻军和矿业公司员工及家属的情况下。
  放在这公元七世纪的唐朝初年,想要开外东北地区,那纯粹就是精神病人思路广的典范。
  不过,张德也得承认,此时因为绞杀突厥的缘故,帝国东北边陲的小国弱邦,都明显感觉到了中原王朝再度强盛。室韦人震撼于如此强大突厥也会被消灭,同时诸部也开始不断地接触中原,同时将中原的情况,再度带到外东北地区。
  信息的交流,通过人类的活动,传达了帝国的无可匹敌。
  王老爷子还在盯着土建,七老八十的人用起滑轮组来,比谁都溜,并且还设计了一套极为节省木料的厂区龙门吊。能够将一万多斤的物料,轻松吊起,然后通过绞盘,平移龙门,转移物料。
  一切都开始走上了正轨,虽然大部分的高炉都还很简陋,不过热处理工艺的提升,使得铁料质量在提升。能够通过平地开槽来直接浇筑钢筋,尽管品控没保证,但用来打造器具或者修建贯通厂房,已经不成问题。
  本来张德想直接上大型转炉,提高钢产量,但是因为长孙冲就职东胡朝贡馆馆丞,此事就往后拖了拖。
  按照老张原本的设想,较为原始的贝斯曼转炉炼钢,可以瞬间让河北道的钢产量,一跃成为全球第一。
  但仔细想想,妈的现在手下工人不少都是奴隶,而且都是外族的,万一出了事情,闹不好李董飙起来,张家全部死光光啊。
  所以张德暂时按住了提升技术的心思,先把这些奴工消化掉。最不济。也要熬到高句丽死翘翘,才能够直接一波产能爆上去,让钢铁价格直接砸到菘菜的水平。如今一套精钢奶罩,便宜的一二十贯。贵的千贯不止。
  可要是用上了水力锻机外加全新炼钢法,人工的时间单位,直接从年和月,一下子变成天甚至时辰。
  到时候,按照大唐现在正规军精锐二十万计算。每人一套还可以买一送一,并且还能多留一套房军械库给后勤捞外快……
  当然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打造起来,已经够惊心动魄了。虽说外出行走带着弓箭也没人说什么,腰间别着一把宝剑,然后吟诗一句,别人还会叫你一声大侠。
  但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弄一套盔甲,全家流放都是最轻的。
  所以,火头军的煎饼铁板也是无奈啊。
  然而既然到了河北省来。肯定要大干一场,这手工作坊级的钢铁厂,虽然比不上一千五百年后,但现如今吊打全世界,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是吧,这水桶……铁做的?”
  长孙冲有点懵逼,在他印象中,铁不便宜,以前还有铁钱呢。再一个,当年他小的时候。唐军为了凑兵器,当真是砸锅卖铁……
  “较之木桶,极为轻便,兄长觉得如何?”
  “好是好。可这等物事,不便宜吧?”
  老张嘿嘿一笑,拉着长孙冲一边走一边看,“兄长请看,除了铁桶,还有铁盆。铁门,铁管……你看这梳妆台,支架精细,做工……做工是差了些,可它是铁的啊。刷了一层朱漆,又裹了一层蜡,不错吧。”
  其实生产这些东西,总觉得有点没志气。
  “操之啊,这等寻常家什,何如军械?”大表哥一脸的掀起,做了这些民用品有个卵用,还要一件件去叫卖,回款效率太低了。
  “离京之时,陛下虽早有承诺,然则朝廷一日公文不至,小弟一日不敢造次啊。”
  李董这王八蛋就是存心恶心人的,离开长安的时候,说的好好的,钢铁厂要入股,朝廷也要参一脚。
  没问题啊,这事儿绝对没问题,一旦开禁私人生产管制装备,指不定五门七望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要批个官办的马甲,其实官办的马甲也好办,到时候只要说在河北道有这么一个工坊即可。
  至于生产单位,自然可以放在老张的地盘上。
  这里面的猫腻很容易玩,可特么的现在李董杳无音讯啊,这不是折腾人么。
  当然边疆地区,对钢铁需求量大的买家多的是,比如高句丽,比如契丹,比如室韦,比如新罗,比如百济……
  然而老张又不是傻逼,卖给他们,然后他们拎着刀子来砍自己么?
  “不会啊,为兄离京之际,大人曾言,此间事体,已经办理妥当。工部公文,也已经下派河北道了啊。”
  “莫非出了甚么事体?”
  “兴许和本月河北道黜陟大使巡查有关,等上些许日子,待巡查人马回京,自是便当的。”
  大表哥是完全不急的,比起钢铁,当然是黄金有诱惑力了。虽说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清楚驱度寐人到底有多少黄金可以换,不过大表哥也琢磨过了,只要能弄个几万两黄金,让他在这屁大点的小官位子上做五年都可以啊。
  几十万贯开元通宝,大表哥虽然很喜欢,但和更好的比起来,那就看不上的。几万两黄金,那就完全不一样的性质。传家的基业啊,子孙只要狡兔三窟,留上那么一点点,就能够保证长孙家族数代人不愁。此事,大表哥连他爸爸都不想透露,准备拿下之后,再跟他爸爸面前表现表现。
  “唉,河北道黜陟大使,也不知道朝廷会派谁来,竟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张德感慨一声,却是要从表哥这里打听打听。
  长孙冲也是眉头微皱:“说来也是奇怪,以往黜陟大使,风声很早就会传出来。比如曹国公做过一回陇右道黜陟大使,大人做过一回关内道黜陟大使,那都是先给自己的门人故旧通气,早做准备。这回河北道,有些看不懂啊。”
  “莫非和卢氏有关?”
  “或许吧。”
  听张德这么一说,长孙冲也吃不准。毕竟卢氏名门大族,突然被李董阴了一把。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始作俑者李客师父子,一个不过是丢了幽州都督的位子,另外一个。不过是南下祸害别人去了。
  “不过为兄在东宫时,听闻一事。”
  “噢?”
  张德一愣,东宫的事情,再小也有可能是个大坑。李承乾这个暖男,他就不适合做一代霸主的儿子。典型的投错胎。李承乾要是晚生个十几年,那么做太子就稳了。
  可现在这个状况,朝廷的实力板块都是在李董的一手镇压之下,外面五门七望,也开始遭受空前的压力,可一旦压过头,全力反扑之后,李董当然屁事儿没有。然而他的子孙们还能保证说没有跟这些乱七八糟的势力勾三搭四?
  只消一个由头,口诛笔伐之下,皇帝有些时候为了政治正确。弄死一两个儿子,根本不是问题。因为弄死儿子,是为了自己的皇位合法性,甚至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天命所在。
  “东宫之事,兄长还是不便与外人分说的好。”
  张德一脸诚恳,劝说长孙冲。
  大表哥顿时面露不屑:“丽质与汝情投意合,如何算得上外人?对了,丽质最近有没有写信给你?”
  “兄长还是说说东宫的事情吧。”
  “说来,倒也是承乾自己说的。”不是公开场合,作为表哥。长孙冲大大咧咧地直呼太子的名讳,什么避讳什么君臣礼节,都是狗屁。他凑过来低声道,“陛下曾派内侍省心腹。前往山东,求一崔氏女为太子妃……”
  卧槽!
  然后老张突然虎躯一震,这内侍省心腹,该不会是已经退休了的史大忠吧?老太监一把年纪真是不容易啊。
  “这……该不会,崔氏婉拒了吧?”
  “嘿嘿,当然没有。”
  表格笑的有点贱格。让老张浑身难受,“崔氏居然会答应?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也没有答应啊。”
  长孙冲笑的更加贱格了,老张整个人都觉得难受:“这如何说起?”
  “因为崔氏断然拒绝了啊,没有婉拒,史公羞愤,连夜赶路回长安。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承乾也是看为兄姓长孙,这才说起。”顿了顿,表哥的表情突然有些郁闷,“不过呢,这是他知道操之在河北,才说给为兄听的。”
  老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操之啊,承乾现在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若操之能够帮他得一崔氏女,必有厚报啊。”
  哥,现在这问题根本就不是太子的事情好不好!你特么有没有搞清楚状况!皇帝被人当场打脸啊!当场!
  老张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小声对长孙冲道:“表哥,此事重大,不可小视。当寻崔季修一起商议,决不能透露他人。博崔根深蒂固,崔季修乃是多智之人,其知世家内外根脚,若是清河崔氏,亦有门路。”
  长孙冲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与我何干?操之啊,你也莫怕。陛下被山东士族羞辱,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小事尔。”
  “……”
  见老张一脸懵逼,长孙冲更是风轻云淡的样子:“陛下就算怒火冲天又如何?又不能派兵杀了那群世族,牵一而动全身,灭杀崔氏不难,难的是如何面对天下世族士人的决绝,此乃根本尔。”
  卧槽你特么是明白人啊。
  老张更加懵逼了,这表哥有时候正常有时候不正常,特么简直让人搞不懂状况啊。
  “大人曾言,纵使陛下雄才大略,山东士族,亦需五十年经营,五十年消磨,方能平定。然则……”
  长孙冲这话没说,当然张德也懂,李董活不了那么久。
  “操之宽心就是,此乃小事,河北必无反复。”
  言罢,长孙馆长又是非常高兴地说道,“冲操之刚才喊我一声表哥,为兄亦不敢托大啊。哈哈哈哈哈……”
  “……”
  张德整个人面无表情,就这么看着长孙冲在那里哈哈大笑,极为得意。
  等了几天,终于河北道不少人都在传言,崔氏拒绝了李董的友谊之手,太子李承乾的另一半,暂时没有姓崔的。
  一切都很风平浪静,直到范阳传来一个消息,河北道黜陟大使……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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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贝州
  京中望风的人极多,自尚书左仆射房乔承旨采访河北,伺机而动的人马多不胜数。京中快马销售一空,洛阳同样成了消息集散地,河南道沿途诸州,更是随时准备好巴结一番宰相。
  然而消息刚传出来,房乔人已经到了贝州,让一群河南道的人直接懵在那里。
  天下十道,并非是行政单位,而是一个区域划分,河北道并没有在级别上比河北道诸州要高。诸道并不设实务官僚,更不要说主官治所之类。
  所以武德年以来,采访使或者说黜陟大使,并没有固定去哪个州停一停看一看。纯粹是看黜陟大使自己的路线规划,或者说宰辅们的公推计划,最次,也是皇帝中旨的直接意图。
  贝州理论上来说,和河北道其余诸州,没什么区别的。然而贝州因为豪门林立,却又与众不同。
  清河崔氏就在这里,那么贝州就是天下望族的一座灯塔。
  北朝历代,崔氏哪怕是因为崔浩而灭门,也不过是数年经营,再度兴盛。崔氏核心精英,外放各房随便拿一支出来,都可以和其他名门望族一较高低。其实际掌握的精英人口,数以万计。
  定襄都督府都督张公谨,别看他现在挂着邹国公的名头,当年张氏北宗,落魄的时候,随时可能就亡在大业年间。
  而张公谨为什么最后能够混上洧州长史呢?除开南宗的财力支持,除开张公谨自己的社交能力,还有一个张公谨不怎么愿意提起的因素,那就是他曾经攀过高枝。
  这个高枝,就是清河张氏。
  同样是张氏,然而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清河张氏乃是张良后裔,数百年风流的正宗名门。和江水这种土鳖,根本是两回事。
  然而通过不懈努力,清河张氏当时的确有那么一个举手之劳。当然对清河张氏而言。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对张公谨来说,进身之阶,不过是须臾之间。
  因此玄武门事变之后。已经是定远郡公的张公谨,在贞观元年的科举中,帮忙清河张氏的一个小兄弟张文瓘,拿到了并州参军一职。
  当时张公谨在左骁卫已经是说一不二,所以张文瓘虽然走的是明经科。可还是一步登天,拿到了别人羡慕不来的肥缺。
  当然这对清河张氏而言,一个参军,不值得大喜,张公谨的回报,也并没有让清河张氏宣扬。
  一切就极为的风轻云淡,仿佛根本没生过一样。
  这就是一种理所当然。
  然而清河张氏何种理所当然,面对清河崔氏,又是不值一哂,甚至其差距。比张公谨相对于清河张氏,还要庞大,还要惊人。
  崔氏当年一个“国史案”,牵连的天下豪门,就有太原王氏、范阳卢氏、河东柳氏,清河张氏,连被牵连的资格都没有。
  可就算是四家当时灭门,北魏都没了,拓跋氏也死了个干干净净,崔氏还是崔氏。屹立不倒,家族兴盛。
  三百年前“关中良相惟王猛,天下苍生望谢安”,仿佛只是说这二人。其实不过是南北豪门垄断智力资源的真实写照罢了。
  历尽南北朝,哪怕到大业年间烽火连天,这个局面始终没有改变过。
  杨广大业终难成,但也到底开了个好头。大爷三年的进士科,虽然收效甚微,但却意义深远。直到武德年孙伏伽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状头。
  然而让李渊也颇为无奈的是,孙伏伽依然出自贝州,自幼更是在清河崔氏的私塾求学,其同窗皆是皆是崔氏精英。
  待孙伏伽成为正义使者在大理寺明察秋毫时候,他当年的同窗,依然在家乡读读书写写诗,风轻云淡,看潮起潮落。
  孙伏伽比他的旧时同窗成就深远吗?与小民而言,仿佛是这样的。然而实际上,孙伏伽在大理寺中,能决一人善恶命运,能决百人生死结局。可他的同窗们,只消一句口信,百里之外一个农庄的所有农户,可能就瞬间失去田地流离失所。
  心怀正义的孙伏伽在案牍前累的半死,在百姓中官声如金,落在崔氏,也不过是评一个“刀笔吏”。
  若非李世民一力强推削弱世家,并没有选择全面合作垄断教育权和人事权,只要崔氏想,想出多少六品以上官僚,就有多少。
  李世民也很清楚,贞观年的大唐还在上升期,帝国还在扩张,人口还在增加。但如果有一天,帝国出现衰退,那么崔氏王氏郑氏,必定又是你刚唱罢我上台。
  所以,虽然合作又对抗,皇帝和世家之间,并没有玩的过火。房乔的夫人是范阳卢氏,皇帝默许了。程咬金的夫人是崔氏,皇帝默许了。房玄龄做采访使前往河北道,别的地方不去,偏去贝州,即是示好,也是提醒,尽管在皇族联姻这个问题上,他刚刚被打脸。
  “贝州啊。”
  天暖尚有倒春寒,张德站大柳树下,迎风感慨了一声。树下,柳絮散了一地,铺好的羊毛毯上,摆着一只煤球炉子,炉子上放着一只铁锅,里面正煮着切好的鱼片,还有黄河里捞来的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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