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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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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差事即可。你莫要以为,老夫要攀扯你甚么。”
  “……”
  正喝酒暗自得意的侯君集顿时跟吃了一只绿头苍蝇一般,横了一眼秦琼,“这你自去东宫说项就是,太子还能回绝?”
  “老夫去说,岂不是跟着东宫一起前往‘东瀛州’?”
  翼国公开了口,怎么地也得表示表示,还真有可能“盛情难却”之下,秦怀道就滚去扶桑“升官发财”去了。
  秦琼也就是顺道让儿子刷点成就,送亲嘛,完事儿就可以走人,也不用进入东宫编制。
  眼下凑合着用的,也就是侯君集女儿比较合适。
  这豳州流氓自以为家里的姑娘金贵,还瞧不上秦琼,却哪里晓得,秦叔宝这光景根本就看不上姓侯的。
  只这当前,不知道多少王爷等着把女儿嫁到秦家来,怎么轮也不可能轮到侯氏女郎啊。
  “罢了,你家大哥在武汉呆得好好的,怎地还要来掺和这等事情?你也不怕累。”
  “将来新皇登基,好歹也是个资历,你家姑娘只要努力,成了贵妃,难道这不算娘家人?”
  “……”
  闷了一口酒,侯君集无话可说,冲秦叔宝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第四章 大惊喜
  修建“宁波宫”除了工程本身之外,一应官吏选用也是个麻烦事情。基本上所有不通水性的都被排除,这不是什么跨江渡河,而是“远洋”航行。稍微身体有点问题,可能直接就死在船上。
  各部门遴选官吏要说麻烦的确麻烦,可要说简单,也的确简单。
  实在是“宁波宫”等于就是个小东宫,既然是储君行在,性质就是大大的不同。东宫班底这么些年都是残缺的,先后有王珪、马周、杜正伦、杜正仪等等,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升无可升,有的老态龙钟,有的自个儿还在外面漂着……
  只要还有点上进心的,家里都用鞭子抽也要抽着他们赶紧往上爬。
  东宫班底,甭管是多么小的班底,回国就是官升一级,想都不用想的。
  随着李芷儿表明态度,钱多钱少无所谓,更是刺激着原本在京城“居行大不易”的官吏们准备咬牙冒险。
  不会游泳的,现在学个狗刨也来得及;身体瘦弱的,借钱先给自己吃个膀大腰圆;现在还单身的,临时就纳了几个小妾,至于老婆……将来再说,功成名就之后,还怕没老婆?
  “二郎,今日怎么这般高兴?”
  拉着温挺,千金公主好奇地问道。
  “嗝!”
  打了个酒歌,温二公子笑呵呵道,“今日说出来公主你可能不信,老夫拿捏住了那张大郎。说不得就要让张大郎就范,娶了七娘。”
  千金公主一愣,旋即击掌大喜:“若得此人,三代的富贵。”
  “只是今日手段下作了些,有辱门风啊。等明日,再去家老那里告罪。”
  “这等大事,不拘小节。”
  “公主有所不知,老夫这是……”温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老夫便说张大郎跟七娘有了苟且之事,如今七娘怀有身孕。”
  “这算个甚么下作,旁人多有这般主意,只是一时不好下手罢了。”
  千金公主白了一眼老公,寻思着这种手段,不都是基本操作么。豪门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小意思了。
  早年为了寻觅英才,找个庶女出去勾人的也不是没有。还有更狠的,直接将家中姬妾拿出来给宾客享用,生的子女都是家中财产,成年之后,又是赚上一笔。
  讲白了,顶级豪门如果不要脸起来,所谓“女眷”,其实就是“家畜”,还是母的“家畜”,留着配种用的。
  这光景温挺还有廉耻,倒是让千金公主高看了不少,这太原温氏,还是讲究了一些,换成程咬金,自己女儿跟张沧要是有过哪怕一次邂逅,也定然闹的满城风雨,恨不得上达天听!
  “这……这到底还是手段下作了一些,老夫也不知怎么去跟七娘说。”
  说到这里,温二公子感慨一声,“唉……七娘好歹也是清白女儿,如今被自己父亲这般编排毁谤,怕是心里会有想法。”
  “成大事想恁多作甚,二郎就是想太多。她是女儿,便听我们的。”
  言罢,千金公主道,“少待我便去看她,保证说通她的念想。”
  “那就有劳公主了。”
  “夫妻之间,谈甚么客气。”
  千金公主也是爽快,这光景能够攀扯上张沧,简直是白捡的福利。当然她跟李芷儿是姊妹,“亲上加亲”固然是有的,但李芷儿要是拿这个来回绝,她也是无可奈何。
  再者,如今的安平公主,可不比从前,嚣张霸气到了极点。她这个太皇十八女,见了李芷儿,只能老老实实地喊一声十二姐,其余稍微带着点怨气的话,都是不敢说的。
  出了房门,千金公主问道:“若水回来了?”
  “姑娘在自己房间,白天杜三娘来过,说了一会子话,杜娘子就回转去了。”
  “嗯。”
  千金公主点点头,“若是下回杜楚客的女儿再来,你们盯紧了,跟上一段路。”
  “是。”
  提着手灯,千金公主到了温柔的闺房外,也没有说是敲门,一边推门一边道,“若水,为娘有话同你说。”
  咣当!
  一声脆响,大概是铜盆打翻在地的声音,千金公主眉头紧皱:“这是怎地了?如此毛糙?”
  “阿、阿娘?!我刚要睡呢。”
  “这才甚么辰光,九点刚过就要睡了?”
  瞄了一眼屋子里的钟,千金公主掀开珠帘,到了闺房,看到甩在地上的铜盆,却是没有水洒出来,“两个婢子不好好伺候你,跑哪里去了?”
  “阿娘莫怪,是我让她们出去的。这几日有人在,睡不着。”
  温柔此时已经钻到了被子中,露出个脑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母亲,眼睛水润润的,很是好看。
  见她脸颊红扑扑的,千金公主伸手摸了过去:“怎地这般脸红?莫不是病了?”
  “没有没有。”
  “这虽说入了秋,却还是热的天,你盖个被子作甚?”
  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哦,倒是不烫,就是有些热。”
  说着,她抓住背角,一边掀一边责怪:“莫要盖着了,没得热出病来。”
  “没没没……我就是觉得有点冷,这才盖了被子。”
  “胡说个甚么,脸上都发热,额角都出汗了,这还觉得冷?”
  “虚冷、虚冷……呕!”
  “……”
  “……”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千金公主脸皮一抖:“你……晚上也没见吃多少东西啊。”
  “可能反胃……呕——”
  扶着床沿,温柔整个人伏在那里,双手撑着,猛地干呕,只是呕了好一会,也没见呕出什么东西来。
  只是这光景,千金公主的脸皮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自家女儿固然有些婴儿肥,可是身段柔软,是个水做的女儿家,可眼前腰粗如水桶的姑娘是谁生的?!
  “温若水——”
  咬牙切齿的千金公主猛地掀开了被子,“你你你……说!是哪个死贱种干的!这是谁的野种——”
  暴怒之余,正要抬手抽女儿一巴掌,忽地一个激灵,千金公主猛地坐在床头,扶着女儿脸颊,一脸欣喜地问道:“可是张沧的?可是那狗崽子的?!”
  


第五章 传道
  没怀上之前想着勾搭,怀上了想着敲诈。千金公主甚至想好了去找她“嫂娘”长孙皇后“主持公道”,不过一想到十二姐安平公主绝非善类,瞬间就绝了这个念想。
  这时候,想要利益最大化,卖惨卖委屈是最好的。
  再一个,千金公主也没打算把事情搞得满城风雨,固然老公温二郎已经这么说了,但当时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谁知道真会女儿怀孕?!
  “阿娘……”
  见母亲居然没有发飙,温柔也是觉得奇怪,再见母亲一脸欣喜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瞬间就感觉自己吃了苍蝇蟑螂一般,简直是恶心到不行。
  或许是因为孕吐吧。
  “事已至此……”千金公主顿了顿,目光闪烁了一番,“明日为娘前往你十二姑母处,看看能不能说动了她。不过,想要让你和张沧成婚,怕是无甚希望。”
  作为一个能抱着长孙皇后喊“嫂娘”的长公主,千金公主的生存技能是完全歪到“昆仑海”去的。
  温二公子能有现在的小生活,也离不开他的贤内助,真·贤内助,里里外外省了不知道多少事情多少麻烦。
  没有被冲昏头的千金公主在利益面前,极端的理智和冷静,其现实的模样,让怀有身孕心思逐渐敏感复杂的温柔感觉到极为陌生。
  这真是自己的母亲?
  一闪而过的念头,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
  正如那些个正确的废话一样,母亲在做的,就是正确的“伤心事”。
  仅此而已。
  “那张德也是个人渣,便是我那十二阿姐,也是无名无分。听闻张德还有个未婚妻,乃是湖州徐氏嫡系女郎,其父更是‘湖南土木大使’,如今却也不见要成婚的意思。怕是要做个老死的姑娘……”
  冷笑一声,千金公主头脑中的一团乱麻逐渐缕清,“嫁给张沧为妻,成算极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若水你须记得,张德那老东西对自家女儿极好。郑氏女郎所出张洛水是天底下年纪最小的富婆,你怀了张沧的种……是张沧的种?”
  忽地,千金公主一个激灵,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己的亲闺女。
  “……”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温柔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那就好……确定是他的?”
  “……”
  “好。”
  千金公主终于满意地点点头,“这事情,须传到张德耳朵里。那老家伙是个无情的人渣,君父妻子莫不如是,但也反过来可以说,这老人渣正因为无情,反而从他手里抠些好处要便利一些。不必担心他厚此薄彼……你这肚子里的,便是他第一个孙儿。”
  眼光灼灼的千金公主手指握紧了之后道:“为娘记得,你曾经说过,有张沧的长辈在南市开了冰室?”
  “嗯。”
  “你那些舅公,怕不是就是被这长辈给平了的。”千金公主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父兄娘家被干的伤心,很是平静道,“此事,让那长辈知道,便是成了。”
  “为何?”
  “虽说为娘不知道张德那人渣到底是个甚么意思,但不出意外,张沧这个儿子死了,也就是死了。只是,张德是张德,江水张氏是江水张氏,那些个族中长辈,定是要盯着长孙死活的。人寿有天数,张德还能不死?他死了之后,张氏怎么办?总有人要寻出路。”
  听到母亲的话,温柔顿时眼睛一亮。
  “再者,‘亲上加亲’,那些个族中长辈,只会更加欢喜。皇族血脉加身,纵使张德是个目无君上的渣滓,可我便不信,这江阴人全都是渣滓。总有正常人。”
  “……”
  千金公主她不懂张德需要什么,也不懂张德这个人,但她懂贞观朝天南海北的普世价值……还有那么一丢丢人性。
  皇宫之中的人性,和寻常百姓人家的人性,有个屁的区别?
  “再教你一招,那杜三娘……是杜二娘还是杜三娘?”
  “杜三娘。”
  “我就说,你阿耶说甚么杜二娘……”
  摇了摇头,千金公主道,“你要大力促成杜三娘和张沧成就好事,这光景,却又万万不能让张沧知晓你怀有身孕。须记得,你此时此刻,便是全心全意爱着张沧,全然没有半点小心思,明白?”
  温柔愣了愣,心想:我确实全心全意爱着张郎啊,母亲这是甚么话?
  见女儿发愣,千金公主正色道:“待人以真,亦是道理。你这光景越是全心为他,将来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便会越发心怀愧疚。这是堂堂真正的阴谋诡计,非是阳谋,胜似阳谋!”
  “这手段,用作别人身上,兴许无甚用场。比如张德那老匹夫,你用这一片真心,甚么都得不到,肉馒头打狗,有去无回。但这张沧,却是个英雄儿,凡是英雄儿,多少都还有点良心、廉耻、性情。”
  千金公主握着女儿的手,很是认真地解释着。
  “阿娘,大郎这般,怎地跟他大人全然不同?”
  “这为娘哪里知道?兴许顶尖的人杰,大抵如此?你那皇帝舅舅……要比张德好得多。”
  仔细想想,皇帝多少还有点人味儿,千金公主也没有诓骗女儿。
  皇族圈子中,张德是个什么性情,大体上都是知道的。但这只是人性上的认知,至于现实的交易,谁都知道张德最好用,它就是个柜台,你能出什么样的价码,就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样的货物。
  童叟无欺,人尽皆知。
  “这几日,杜三娘来了,就莫要再留太久,给她机会,让她去和张沧幽会,有甚么好去处,你只管跟她说就是。便教她如何约着张沧去游玩,这光景,京城中热闹极多,各种赛事多不胜数,正是好玩的时候。”
  “嗯。”
  微微点头,虽然现在满肚子的恶心,可吐也吐不出来什么,有些憋屈,可母亲显然超出了温柔的想象。
  原本以为是个懦弱公主,现在看来,能投胎做公主的,哪里有省油的灯。
  “还有,此事要瞒着你阿耶。”
  “嗯……”
  这话让温柔很是羞涩,给家族蒙羞,她也是知道的。只是现在看来,蒙羞不蒙羞反而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给家族带来好处。
  “早些休息吧,明日为娘让几个体己人过来伺候你。怀有身孕,让那些玩伴小婢来伺候,便是不成了。有甚想吃的,跟为娘说,这京中有武汉来的营养师,专攻妇产科,甚是有些门道。”
  “我记下了。”
  “睡吧。”
  起身离开之后,千金公主在女儿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道:“去看看六大娘她们睡了没有,还没有睡的话,叫来西厢,我有话要说。”
  “是,殿下。”
  


第六章 露面
  南市南的冰室,入秋之后就不再卖绿豆冰、红豆冰等避暑物事。凉粉、米粉、水面的铺子,在改卖月饼之后,就开了张。
  早先文诺言的店面也改了东主,进出都是龙姓小郎,往来都是江阴车马,那些个文氏族人,大多就是和以往一样,仍旧帮忙做事。
  至于千金公主的母舅亲眷,大多都是在家中养伤,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躺在床上养个三五月,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公,外间来了个人,说是七娘子的闺房丫头,有要事寻阿公说话。”
  “嗯?”
  躲起来不见人的何坦之一脸狐疑,“这怎么会寻到老夫这里?”
  “那就轰走?”
  “叫进来吧。”
  “哎。”
  换了秋装长袖,一身青布衣裳的龙家小哥走了出去,对外间的丫鬟道:“姑娘,里边请。”
  “有劳小郎。”
  “请。”
  那丫鬟进去之后,略微地打量了一番店面布置,只觉得心惊肉跳,南市的门面,居然盘下来临街两边十几个,好大的手笔!
  这边还算清净,是个吃住一体的馆子。楼下吃喝,楼上住人,那街对过就不一样了,就是个棋牌室,却也不说是赌场。盖因其中搏戏,也多是“小来来”,台面上都是筹码,不见几个铜钱银元。
  至于街道上,时不时看到跑堂小厮端着个盘子往来穿梭。或许一块腊汁肉夹馍,或许一碗大排面,乃至炒饭、羹汤、包子、馒头……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油炸的果子配小米粥,里头还能看到芡实,点缀几颗泡开的葡萄干,一看就很美味。
  作为温氏的奴婢,姑娘的闺房丫鬟自然是买来的,乃是温氏的私有财产。当然对奴婢们而言,她们生是温氏的人,死是温氏的鬼,给她们自由,她们也是万万不要的。与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不如跟着姑娘嫁个好汉,生个一男半女,这人生便也满足。
  至于其他,又不是什么痴男怨女,哪里有那许多的追求。
  “见过阿翁。”
  进来之后,飞快地瞄了一眼端正坐着的何坦之,丫鬟连忙行礼喊道。
  何坦之微微点头:“你家姑娘让你过来,是个甚么意思?”
  “姑娘让奴婢送信来着,甚么都没跟奴婢说。”
  说罢,丫鬟拿出一封信,还是加了红印的。
  递交到了何坦之的手中,何坦之瞄了一眼,拆开了一看,便见纸上有一行娟秀小字,是一句贺喜的话:今闻江汉观察使老大人福禄双至、三代同堂,特来恭贺。
  “嗯?”
  何坦之翻来覆去看了看,有些奇怪,“这是个甚么意……嗯?!”
  脸皮一抖,何坦之眼睛圆瞪:“你家姑娘,多久未曾出来走动了?”
  “姑娘这阵子乏力,一直在家中养着,好些日子不曾出来。”
  听到丫鬟的话,何坦之老脸一黑,掐指一算,叹了口气,对丫鬟道:“你去回复你家姑娘,就是老夫知道了。”
  “哦,那奴婢告退,阿翁留步。”
  丫鬟走了之后,何坦之又是一声叹气:“唉,看来也不得不去见一见安平公主了。”
  而此时,李芷儿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旌善坊见一见温挺夫妇,她想着温挺既然敢这样诽谤自家的亲闺女,想必也是有些缘由的。就算儿子没搞大温七娘的肚子,定然也是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张沧也认账了这一点,那说不定真有这回事。
  只是张公谨却认为温二不过是胡乱攀扯,想要让温氏在接下来的“东海道”大业中分一杯羹。
  没了温彦博,温氏根本没有扛鼎人物可以跟玄武门功臣抗衡。伴随着两大崔氏的衰退,整个河南河北,都是军头大贵族们的瓜分盛宴。
  当然了,吃得最欢的,就是李皇帝自己。
  在张叔叔看来,就温挺那不要脸的模样,必定就是为了逼迫张沧这边就范。你都搞大温七娘肚子了,再怎么说也该娶了吧。
  就算因为“近亲”回绝,这总得表示表示吧。
  太皇陛下卖闺女是四十万贯,温氏不敢自比太皇,打五折总好了吧。
  不过让李芷儿掏二十万贯给温氏,怕不是不用打五折,把张沧打骨折一了百了。
  “你有没有把人肚子搞大,你居然一点数都没有?”
  “阿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离京之后这数月,根本没机会回转。这京中发生了甚么,我一无所知。原本这几日得空,要去旌善坊看看。偏偏遇上皇帝召太子入京,现在又是这等大事,我哪里能去旌善坊?”
  “唔……你不去见那小娘,那小娘也会来见你。她既然没有来,怕不是真的怀有身孕?不行。老娘要去十八娘那里看看!”
  说走就走,李芷儿打定主意要刨根问题,她固然猜测千金公主是在等她上门,但事关重大,张沧这个笨蛋儿子还在犯浑,可要是张沧有了个儿子,给她和张德添了一个孙子,此事就好说了。
  废物儿子由着他去,三十年之后,她和张德也不过六十五岁,孙子而立之年,那光景的天下,定是大不相同。那时候的孙儿,就算不是惊才绝艳,至少也不会跟张沧这般自以为英雄盖世,成天做着“逐鹿中原”“争鼎天下”的腐朽梦。
  “我和阿娘同去。”
  “你给老娘呆在家中!”
  李芷儿回头伸出手指,指着张沧,“好好地把杜楚客的女儿娶回来!”
  “是……”
  十分憋屈地低着头,浑身的气力,都得不到释放。原本以为自己能搏出一番事业来,旁人也多有吹捧,甚至像亲王级的人物,也是惊险不已。
  可等到母亲来了京城中之后,张沧才明白过来,旁人为亲王如何贵重,于母亲眼里,不过是一只鸡,想杀就杀,皇帝来了也挡不住。
  至于自己的老子……
  张沧根本不用去想,不是自己老子不愿意用武力解决问题,而是没有必要。围栏里的斗鸡再如何英勇善战,也终究只是在围栏里,它要是想要跳出围栏,那自是有好几种办法让它服服帖帖,或许扩大了围栏,或许加高了围栏,或许弄了网兜,或许弄了拍子……
  更或许,一箭射爆你的鸡头,让你跳。
  正待出去的李芷儿还未过中庭,就见外面来了人,定睛一看,不是避她许久的何坦之还有谁?
  “阿翁终于肯露面了?”
  李芷儿本想冷嘲热讽一番,最终忍住了,只是脸色不好看地说话。
  “千错万错,是老夫的错。”
  何坦之叹了口气,上前行了一礼,李芷儿连忙上前扶住,瞬间松了口,“阿翁又是何必,你自是一番苦心。换作别处人家,只怕世世代代都要敬重于你。只是那死鬼是个甚么东西,我吃了二十年苦头,也才略懂罢了。阿翁伺候他三十多年,怕是更有感触。”
  “老夫这最后的一点念想,便在大哥身上。至于郎君……罢了。”
  喟然一叹,千言万语都是说不清楚,一个是看着护着张德长大的长辈,一个是跟了张德二十多年,其中绝大多数时间就是“守活寡”的妻子,个中滋味,也就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旁人见了多么光鲜多么荣华,其中的憋屈、郁闷、愤怒,又有几人知道呢。
  “阿翁既然肯露面,必是有甚么事体?”
  “嗯。”
  何坦之点点头,看了看李芷儿,又越过她看了看走过来的张沧,“适才温七娘的闺房丫鬟过来送了封信,言语不多,不过怕是怀有身孕。”
  “哈!”
  听到何坦之的话,李芷儿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
  骤然确认了消息,安平公主竟是也有些许的慌张,她折腾了二十多年,脱离了皇族的苦海,找了个靠谱又不靠谱的老公,如今,居然就要真的做祖母了?
  “阿翁见过那小娘么?”
  “公主放心,那小娘是个痴情的,肚子里的孩儿,是大哥的。”
  一听李芷儿的问话,何坦之就知道李芷儿在担心什么。这祖母要是变成祖母绿,那就不爽了。
  而李芷儿根本就瞧不上温挺那个废物,至于十八妹千金公主,这个就是个臭不要脸的贱货,跑去长孙皇后那里喊“嫂娘”的贱人。
  这种人生出来的女儿,李芷儿敢放心?
  但何坦之一句话,也算是打消了疑虑,论看人,何坦之看人无数,只在一个人身上走了眼……
  “罢了,那就去会一会我这十八妹吧。”
  李芷儿无奈地挥了一下衣袖,“就这么个儿子,唉……”
  


第七章 亲姊妹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姊妹之间还能有多大的仇怨?
  安平长公主殿下毕竟和千金长公主殿下是亲姊妹,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有一个共同的爹啊。
  “此事……温二不知?”
  “不知。”
  千金公主摇摇头,低眉顺目,丝毫没有要挟的意思,“他本来想的,也只是攀扯一下,就这点主意。”
  “唔……”
  见十八妹这么坦荡,李芷儿自己反而不好以势压人。要是十八妹各种无理要求,反而容易一些。
  “予不会亏待七娘。”
  顿了顿,李芷儿又道,“那死鬼有一个好,那就是待人公正。我便是不出面,他若是知晓,也不会亏待了七娘。”
  言罢,李芷儿用商量的语气问千金公主:“比照雪娘,自是不太可能。便是后来几个女儿,也没有雪娘那般的待遇。”
  “自是不敢多想。”
  千金公主微微颔首,倒是很体谅李芷儿。张德所有的女儿中,唯有张洛水是捡了“天大的便宜”,这是比公主更像公主的野种。不知道多少王子公孙想要娶她为妻,若非诸王跟张德关系融洽,怕不是也想换了老婆,请张洛水上位。
  “七娘腹中的,毕竟是张氏长孙,大哥又是长子。有一事,我也不瞒着妹妹。旁人以为大哥是野种,却不知道在是录入张氏宗谱中的。不拘大哥,那死鬼的几个儿子,都是嫡子身份。”
  “啊?!”
  原本还淡定的千金公主吓了一跳,眼珠子瞪圆了,“这……这……这不怕乱了……”
  “不怕,反正那死鬼根本不怕。”
  李芷儿言罢,语气森然,“这也是我最厌恶的。”
  只是话头到这,便打住了,李芷儿又道:“我也不讳言大哥的亲事,妻族必然是两朝重臣。房谋杜断、长孙尉迟……其余,不作考量。”
  “……”
  听得李芷儿说得这么霸气,千金公主心中一叹,唯有羡慕。
  其实最好的选择是杜构的女儿,但杜构的小女儿才两岁……怎么凑活也得等上十多年。
  哪怕张沧愿意,李芷儿也不情愿。
  长孙无忌那里倒是女儿多多,可惜这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张德别的儿子,可能去娶了长孙无忌的女儿,但李芷儿不会让张沧这么干。
  何坦之也不会支持。
  真要是娶了长孙无忌的女儿,那真是麻烦事一大堆。
  至于辈分上的事情……辈分根本不是问题。
  “如此看来,杜楚客之女,倒是合适。”
  “不错。”
  李芷儿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对千金公主道,“我知此事七娘出力甚多,家中长辈又言七娘是个‘痴情女子’,便更加不会亏待她。不管生男生女,这个孙儿,都是嫡系。”
  听得李芷儿的话,千金公主眼睛一亮,心中暗道:温家列祖列宗保佑,一定要是个男丁,千万是个小郎啊。
  原本刚才还觉得张德那乱搞的方式简直是不可理喻,现在一听自己女儿肚子里的野种也会是嫡子,顿时大喜过望。
  将来张德李芷儿去世之后,有了嫡长孙,还愁个什么?
  至于女儿温柔是不是正牌大老婆,也就不打紧了。
  对贵族们而言,正妻主要是保证经济和社会地位。那么,既然经济和社会地位都有了,形式上也就不重要了。
  至于外人的冷嘲热讽……京兆韦氏当年也是被人冷嘲热讽的对象,可她那个皇帝兄长强掳韦昭容干了个爽,有谁说什么了吗?
  还不是羡慕嫉妒恨,当年打下洛阳,求着李世民去自己家里看女郎姿色的不知道有多少。
  “至于七娘这里,过几日,自有华润号的账房带着文书过来。年底之前,便立了会社,为七娘所有。不拘‘东海道’百工百业,我都会给予支持。先行五条‘二十二年造’,这就当‘聘礼’了。”
  “……”
  听到五条“二十二年造”的时候,千金公主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爹卖女儿才多少钱?四十万贯。
  五条“二十二年造”分分钟就赚出来。
  而且李芷儿说了,“东海道”百工百业都会给予支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到时候直接运一串金银财宝回来就是啊!
  什么漆器、木料、石材……哪怕就是运一船的海鲜干货,这是赚到让人想哭。
  要不是卖女儿只能卖一回,千金公主恨不得回去多生几个。实在不行,就把温家庶出的小娘都打包送过来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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