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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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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一脸得意的李渊拿起酒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葡萄酒。他倒是没有一饮而尽,毕竟不远处薛婕妤正盯着呢。
  宫中的老娘们儿,现在都是希望他活得越久越好,只有他命长,她们也才能跟着命长。命长了好啊,命长了有福利。
  “陛下都这么说了,那臣就说了。”
  “……”
  “……”
  周围一群驸马当时就被这种臭不要脸的外交官震惊了,知道老唐下限低,可万万没想到低到连太上皇的油都要揩,如此对待一个八十三岁的糟老头,实在是过分!
  不过很快,一群驸马就后悔了。
  只听唐俭很是谄媚地看着李渊,躬身道:“陛下,臣家里都好些辰光没有肉食啦,吃了半年多的素,如今搬去南方,又是吃不惯恁般咸口的物事。糖价多贵啊,买不起,就指着那点朝廷犒赏旧年俸禄,全家老小大概是正月里要饿死几个……”
  “住口!”
  李渊原本是打算把酒杯砸过去的,但一看酒杯里还有酒,先抿了一口,然后轻轻地放在案几上,瞪着唐俭,“老匹夫焉敢在老夫这里饶舌,如此良辰吉日,也不说言语几声讨彩的话,却来老夫这里化缘?”
  噗!
  一个驸马没忍住,刚到嘴里的鱼翅汤,直接喷了出来。
  “陛下好歹先支援些许,臣拿来应应急,最迟年底就还上。”
  “……”
  卧槽!
  一群人都被唐俭的厚脸皮给惊呆了,都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要继续借钱。环视四周,不知道多少双目光盯着他看,偏老唐岿然不动,别说脸红了,眼皮都不带眨的。
  唯有熟悉他的才知道,唐茂约大场面经历过的,比眼下这点目光,那是多了几十倍几百倍。
  身后李靖坑他,周围几十万突厥大军,他不照样跟突厥可汗称兄道弟吹牛逼?一边喝酒还一边跟突厥可汗划拳,三五瓶下肚,当时就两人逼两拳乐呵乐呵。
  眼下气氛这么好,对老唐来说,这就是小菜。
  什么是硬道理?达成目的就是硬道理!
  “你要多少?”
  忽地,李渊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周围驸马们眼珠子都鼓在那里,卧槽这也行?不是,卧槽这也能答应?
  然而更加让驸马们纷纷拜服的是,老唐笑呵呵地看着李渊:“陛下有多少?”
  


第八章 瓜分无份
  似刘世龙那人脉关系,借钱就没必要,但老唐开口借钱,还真是有点门道名堂的。
  老唐家中老五唐善识自从从军之后,基本就是开元通宝开道,不恶心上峰,也不亏待下属。能够在牛进达麾下做登陆先锋,还能跟黑齿部老铁一起组团刷怪打东瀛副本,没钱玩尼玛……
  不敢说家底掏空吧,赚头一直都有,但现在大买卖来了,就有点捉襟见肘。而且唐俭也打定主意,跟李唐皇室,保持关系可以。“苟富贵勿相忘”什么的,能趁三代人就了不得了。
  唐老头可不觉得自己比前往黄泉渡假的杜总统牛气,杜如晦这般折腾,临死还要玩偌大的场面,才给子孙搏了一个出路。他老唐且不说没有这样的能力,就是勇气,也是远远不够的。
  旁人只当唐俭是在开玩笑,趁着热闹一起乐呵乐呵,但知道点唐氏内情的老张,当下就琢磨出味道来,这老唐,怕不是生出了“求人不如求己”的念头。
  “操之,依你之见……这唐老汉,是个甚么意思?”
  边角上,江夏王李道宗凑了凑身子,不着痕迹地问了一句。
  “怎么?郡王想把景仁兄收回去?”
  玩笑了一句,让李道宗脸色顿时尴尬,都是江湖老鸟,又是靠着扬子江混饭。虽说李道宗是江夏王,可在江夏,他说话还不如张德放屁有用。
  就算没有张德南下,李道宗在江夏也不敢搞什么事情。皇帝是什么性子,作为宗室子弟,作为郡王,李道宗比谁都清楚。
  李神通之后都是过的什么日子?
  李道彦被整那都是贞观十年之前的事情,李孝慈、李孝友跟李道宗的兄弟李道兴一样,现在哪里是王爷?就是个公爷。
  人李孝慈在山东没少给李唐朝廷背黑锅,但甚为宗室,你能干就是错。
  李道宗以前是想得明白,现在是想得通。前几年市井有编排他的传奇故事,反正不是什么好听的东西,原本他跟人急眼,现在江夏王淡定的很,你编排好了,你只管编,本王怒了算本王输。
  宗室地位变现的难度太高了,除非是亲王,而且只能玩一代。
  第二代之后……听天由命吧。
  “求人不如求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是行伍出身的李道宗明白一个道理,战略上定好一个目标,他只需要按照战略制定者的意图去执行就行了,没必要自作主张,尤其是身份还敏感的时候。
  江夏王认准了张德牌人生巅峰,就指着老张能够带他全家一起装逼一起飞。
  指着李皇帝良心发现或者“恩荣亲近”,还不如指望自己阉了进宫。
  “从何说起啊。”
  李道宗面带微笑,收拾了尴尬,然后小声道,“操之,这‘海外’的利润,想来还是首先人力物力吧。”
  见江夏王当真是有别样心思,老张拿起酒杯,略微抿了一口掩饰神情。跟这种宗室打交道,他从来都是要绞尽脑汁打十二万分小心的。
  鬼知道这些宗室的下限在哪儿,而二十几年交道,唯一有点下限的,居然是太子李承乾和吴王李恪,像魏王李泰这种读了书的……连裸贷都能豁出去,还有啥不敢的。至于江夏王李道宗,不看他看他兄弟李道兴,就知道全家没一个好鸟。
  “扶桑地,我看王爷就不要打主意了。”
  “哎,可不敢称王爷!”
  李道宗伸手一摆,然后看了看周围有人暗中观察他和张德,反而一扫小心,笑的极为灿烂,开口道:“这船,太远了不好吧。远了管不住。”
  “与其惦记东海,不如往南看看,李交州现如今,可不比从前哦。”
  江夏王的胃口是不差的,但还是那个问题,身份!搞什么大动作都被盯着,赚钱赚多了也会有阴阳人死太监过来问候,开口就是王爷身体还好啊,最近吃的怎么样啊,陛下很想念你哟。
  哟嚯嚯嚯嚯嚯……
  能把人给吓死。
  可让李道宗一心做咸鱼做到死,他又不甘心。
  现如今要说设施完善人员齐备而且还有一定市场的地方,对江夏王这种体量而言,扶桑是最好的。
  那里有东海出大唐之外最完善的港口码头还有物流运输团队,还有非常健全的奴隶贸易市场,每年从扶桑出口“螺娘”就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进项。至于矿产资源、林木资源……更加不用多说。
  中央上座李渊跟唐俭在那里谈的,不就是这个?别人以为唐俭在胡扯,他李道宗可是知道唐五郎现在是牛进达手中的先锋官,过手的战俘成千上万。就算是占领的耕地,那都是二三百万亩,就算种地,那也是何等惊人的利润。
  唐俭想要在中国内部重新兴旺发达,难度系数不小,可老唐毕竟是老江湖,人脉广面子大,家底也还算丰厚,两代皇帝跟他关系都不错。军方十二卫也好十六卫也罢,没有哪个大将军跟他脸红过。
  因为没必要脸红,像李靖这种,坑就完事儿了,牺牲老唐一个,幸福大唐万家……
  老唐跟张公谨关系不错,这就让唐氏跟张氏有了交情,说一声世交是不差的。这么些年,老唐日子虽说的确也不太好过,但整个唐氏是稳中有升的。
  正是因为这种“捞偏门”反而能振兴家族,才让老唐看明白了问题。
  体制内想要发达,熬死皇帝才有希望。
  只不过,老唐自忖一把年纪连太上皇都熬不过,还熬啥皇帝啊。于是乎,趁着有“海外关系”,老唐就生出了借钱做点国际贸易的念头。
  “东海当真没机会了?”
  李道宗眼见着唐俭和老董事长谈的越来越兴起,顿时有点急躁。
  “都瓜分完了,连如今扶桑地的小朝廷,都是暗中扶持不让它垮台。”
  都是汉朝玩剩下的套路,可谁叫它好用呢。现如今的东海状况,就跟汉朝时候的西域一样,整个一军政势力的角斗场。但凡能耀武扬威的民间“巨头”,哪个不是朝廷大佬的马甲?
  连牛进达这个军方“新贵”都要套个皮才能搞创收,还能有多余的份额让给江夏王李道宗,这不是做梦,什么是做梦?
  “南海……”
  念叨了一会儿,李道宗看着眉飞色舞的唐俭,还是有点不甘心。不过,和张德连喝了两杯酒之后,江夏王似是有了决定。
  其实他和李道兴之间,因为李道兴被降等的缘故,是有嫌隙的。但兄弟关系还在,维持一定的利益纠缠,也是有的。可现在想要大规模搞事,要说李道兴会买账,怕不是要被啐一脸狗屎。
  一时间,李道宗想到了那个过继出去的儿子,大概还是觉得有点耻辱,竟是连闷了好几杯酒。
  


第九章 皇后让利
  贞观二十三年的正月还没有结束,惯例贺新年的捷报陆续从诸边传达入京。其中一份的捷报有特殊意义,因为它不是通过传统手段来报捷,而是通过信号机。安菩在贞观二十二年的大年夜,攻下前隋时期安国故都阿滥谧,至此,河中局面发生了质变。
  一条乌浒河,两岸的桥头堡,一明一暗,尽为唐朝控制。
  以此为界,唐军再要想更进一步,除非敦煌宫放任程处弼做大,否则很难继续扩大成果。
  不过唐军高层自己也很有见识,当然也不仅仅是见识,而是经验。
  这十几年针对西域的处理方式,不断摸索又不断演进,不敢说多么成熟,但效果却是斐然。
  郭孝恪的乐观预计,就是再干二十年,西域就是今天的甘陇,而河中,就是今天的西域。至于乌浒河以西,毫无疑问,就是如今的河中……
  战果其实不大,但意义相当重大,不管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亦或是技术升级上,都有着特殊地位。
  这一次的捷报,快马传递到碛西州用了一天半,而碛西州传递到京城,也只用了一天。
  天公作美,没有下雪,也没有北风卷狂沙。密码是由敦煌宫自己拟定的,抬头是程处弼,抵达敦煌之后,敦煌宫再以敦煌宫为抬头。留档文件,不管是程处弼还是敦煌宫,都要签字盖章以作凭证。
  技术上的事情,一旦看破,自然就会演进出各自的变化,都不需要教,文明世界无师自通的事情。
  捷报万里,一日而达。固然是有所夸张,还撇去了快马传递那一段,但如此“效率”,还是震惊了朝野。
  正旦大朝会上,贞观朝的栋梁们脑海中冒出来的念头千奇百怪,但大抵上都是殊途同归的。
  不管这次安菩传递消息是多么的侥幸碰上了完美的天气,其效率依然是稳稳地胜过传统手段。
  仅此一项,朝廷可以直接有效统治的疆域,将会大大拓展,尤其是现行的大多数羁縻州县,在硬件上,已经具备纳入体制直接统治。
  每增加一个州,不管是东南西北哪个边地,固然其疆土无甚产出,甚至可以说相当的贫瘠。但增加一个州,增加的不仅仅是州,增加的是编制,增加的是官帽子,增加的是钱袋子……
  一个合格的官僚,是可以在贫困县刮出十万雪花银的。
  更何况现在边地羁縻州的“贫困”,仅仅是局限在土地产出上,如果把贸易纳入产出,这是一笔相当惊人的财富。
  以剑南为例,六诏地区虽然贫瘠不堪,优质耕地少的可怜,可还是有几十万人口混居。这几十万人口本身,就是钱。
  龙昊为什么跟张德什么都不要,偏偏一个价格昂贵的信号机一定要。无脑的暴力野蛮是没有卵用的,但科学的暴力野蛮……充满着惊人的破坏力。
  “如今江湖上也都知道,朝廷除了‘九鼎’,还有‘千里眼’‘顺风耳’。今年正旦大朝会是皇后从旁主持,你可知道皇后做了一件大事?”
  不甘心的江夏王,在元宵节过后,还是找上了张德,乱扯了一通,还卖了个关子。
  老张没去京城,留在长安城陪李丽质母子,李道宗这位“老叔”上门,隆庆宫之主也不好轰他走。
  想明白事情的江夏王功力精进,脸皮又厚了不少,任你四大宫婢都给了脸色,他还是厚颜无耻地找张德拉家常。
  “能有甚大事?再大还能比马相公给票子盖章还大?”
  老张白了一眼,跟李道宗拿起茶杯,隔空碰了一下。
  “马相公天人之姿,朝廷白捡多少钱……不是,这江湖商贾白送朝廷多少钱。你说马周这是甚么脑袋,这等尖损的点子都能琢磨出来。”
  “……”
  听李道宗这么一吐槽,老张差点没被茶水给呛死。
  印花税这玩意儿,还真是市场越大求着送钱的越多。商人谁都信不过,就信拳头大的。因为拳头大的不用讲信用,只需要拦路抢劫就行了。现在让拳头大的不用劳心劳力去抢,大家一起给他送钱,让他帮忙做个中间人,有何不可呢?
  与其被权贵动不动打秋风……当然了,现在也还是会被打秋风,但这秋风扫的落叶,终究要少一些不是?
  “操之,皇后在大朝会,留了狠角色,给了一条财路。”
  “她能有甚财路?”
  不是瞧不起长孙皇后,她就算有财路,愿意让出来的,未必那么好拿。
  “冉氏,操之可是知道的?”
  一听李道宗意味深长的,老张顿时反应过来,感情皇后这是既要坑人还要大赚一笔?
  江夏王一说“冉氏”,老张就知道,这一定就是西南的“茶马道”。这么多年建设,持续投入不知道多少钱,若非主力货物是金沙银锭宝石,根本没办法回本。但即便如此,风险还是很大。
  龙昊为什么没有盯着“茶马道”?因为风险太大,远没有就地抢劫抢人来钱快,还稳定。
  黑吃黑要是能给五险一金,那强盗也是选有福利的不是?
  “‘茶马道’固然有利可图,不过……也不是谁都能赚个富贵出来的。怎么,王爷有这意思?”
  “哎哎哎,说过多少回了?可不敢称王爷,操之愿意,叫一声郡王也行。”
  李道宗一副客气的模样,老张心中暗笑,这厮还真是半点让堂兄弟琢磨的“小黑点儿”都不给染。
  不过李道宗刚客气完,就愣了一下,他陡然发现,这特么自己还没说,张德就一清二楚啊。
  洞若观火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大朝会之后能留下来跟皇后一起发大财的,朝野地位都是硬的不能再硬,消息绝对没那么快到处扩散。
  事涉财路,谁那么脑抽。
  那么问题就来了,要么张德门路广,要么张德思路广……总有一个牛逼的。但不管哪个牛逼,都足够震慑一下江夏王。
  李道宗一把年纪,有心想自称“小王”,可到底还有那么一丢丢下限,跟李思摩那条疯狗比起来,他的“觉悟”还是差了点火候。
  当下江夏王就小心翼翼地问张德:“操之既然知道……那可否告知老朽,这‘茶马道’如何?”
  “六诏”这地界,问题倒不是在地理上,而是人。贞观二十三了,这地界人口不但少,还分散;不但分散,还很原始。
  大自然的危险远比“诸爨”更加让人头疼,镇压这帮往万山老林里钻的土鳖,威逼利诱一向管用,只要跑去镇压的大将不是脑抽一定要玩什么稀奇套路,成果从来都是斐然的。
  诸葛丞相就是标杆啊,依葫芦画瓢,照着诸葛丞相来就是了。
  但这地理,真心是让人绝望。没有一定的规模,根本没可能从这个地区攫取丰厚的利润。
  现行能够组织大规模马队在西南地区行走的,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要说利润,德实话跟郡王讲,只要人手充沛,金山银海不外如是。可此间消耗,一般人耗不起。郡王要是有心每年亏个二三十万贯,连续亏个几年,那只管去做就是。”
  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一个郡王的影响力,还不如龙日天的一条狗。冉氏为什么能混迹?还不是数代人在“诸獠”中的江湖地位?李道宗又不是李道长,有个卵用。
  当下听到张德的话,江夏王当时脸色就不太好看,心中暗道:皇后这一手,怕不是要把诸王诸大臣都卷进去?
  原本想着皇帝生病,皇后一个妇道人家,应该坑人不会跟皇帝那样。万万没想到,描绘的是女儿国,实际他娘的是妖精洞?
  感觉被侮辱了智商的江夏王顿时就生了一肚子的气,他又不能冲皇后发火,别说发火了,知道是个坑之后,李道宗背脊骨都在发寒,下次再去洛阳面见女圣,怕不是当场就哆嗦起来。
  见李道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老张顿时关切问道:“郡王这是怎么了?”
  “无甚,无甚。老夫……老朽就想着,这家底也薄,还是去南海打个转转算了。金山银海甚么的,老朽要来作甚?能够安享晚年,那便是最好的。”
  话虽这么说,让李道宗学太上皇成天玩“老头乐”,他还不如自杀呢。要学太上皇,怎么地也得六十岁……七十岁吧!
  “郡王能这般想,那是最好不过。李交州既为郡王兄弟,岂能不帮扶一二?有此门路,何必舍近求远呢。”
  “说的是,说的是……”
  李道宗打着哈哈,心中却是更加郁闷。
  


第十章 肥鸡
  医疗卫生条件的改善提高,受惠于此的不仅仅是底层,权贵的表现更加突出。尤其是普遍存在的五六十岁见祖先的惯例,短短二十年就发生了变化。
  贞观二三年那些五十而知天命准备等死的两京老汉,有一半以上续了命,挺到了七十多……
  延寿绝非仅仅是时间变慢的错觉,似李道宗之流,早先熄灭的拼搏精神,这时候,怎么地也要死灰复燃一下。
  万一自己跟太上皇一样,其实也挺能续命的呢?
  “嘿!果然!”
  江夏王又一次造访隆庆宫,神色之间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老叔怎地又来了?”
  抱着李雍,李丽质很是不爽地看着他,心中暗骂:这老东西当真是厚颜无耻。
  能让表妹表现得这么“厌恶”,李道宗是投一份。实在是为了那点利益,简直是跟掉钱眼儿里的小人一样。
  “嗳,这不是想着乖孙将来缺个伴当,老夫让人从剑南弄了一只小畜生过来。”
  中庭假山下,一只熊猫幼崽瑟瑟发抖……老张看了嘴角微抽,他也是挺佩服李道宗的。签亲儿子转让协议眉头都不带皱的,过了几年,还能厚着脸皮去求这么个过继出去的儿子办事。
  现在更牛叉了,为了打听消息,真心愿意下本钱。
  “啧,这貔貅要来作甚?老叔以为这是甚么?这是熊!”
  “哎,虽说是熊,可它聪敏温顺,不咬人。”
  李道宗脸皮都不带抖的,笑眯眯看着李雍,“将来乖孙玩耍,总不能挑拣猫儿狗儿的吧。这貔貅……方显富贵。”
  “照王爷说的,还不如弄只虎仔呢。”
  “诶!操之说的对!”言罢,李道宗转身喊道,“来人,催一下,运虎仔的怎地还未到?”
  “……”
  “……”
  李丽质和张德面面相觑,当时就服了。
  不服不行啊!
  “还有啊操之,可不敢当王爷,叫郡王,郡王。要是不嫌弃,叫一声‘老叔’亦可,亦可……”
  叫尼玛哟!
  李丽质实在是受不了了,带着李雍转身就走,留了四大宫婢在那里盯着。之所以留四大宫婢盯着,实在是表妹很清楚,就自家老叔这性子,都厚颜无耻到拍婴儿的马屁了,给“老公”送美女算个事儿?
  还别说,李道宗还真是准备了十好几个美娇娘,准备给张德端茶倒水洗衣叠被的。只是大概惧怕李丽质,索性把这些女郎都寄存在了应国公府上。
  为什么要放应国公府上?
  因为武士彟的一双闺女,不都是给张德暖床的吗?就算江汉观察使府有秘书处,如今女秘书不少,可在李道宗这里,那不好使,在他眼里,这就是帮忙干活的暖床婢。
  “郡王,你从京城回来,还给恁大的礼作甚?自己人,没必要如此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
  李道宗拂须微笑,侧着身子斟酌了一番说道,“操之,这皇后啊,果然是了得。如今二三十个亲王郡王,还有弘文阁那帮老货,都绕了进去。”
  “甚意思?”
  “那‘汇丰银’借钱给了不少亲王郡王,又不是写个借条就了账。这些个夯货,都拿自家物业抵了去,恁大一笔钱,砸‘茶马道’上,这不是要疯?”
  “……”
  哎哟卧槽!
  老张顿时闪了腰,这他妈什么鬼?!皇后还有这等骚操作?一帮王爷能有啥出路,不就是指着土地兼并好坑蒙拐骗中下阶层吗?可万万没想到,皇后一片公心,是要给中低层老百姓撑腰啊。
  嗯,一定是这样的。
  反正老张是不敢腹诽了。
  受武汉老铁影响,江夏王现如今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哒哒哒……非常接地气,跟武汉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很像。
  “山东那几个夯货,也就指着那几万亩地吃饭,如今都抵给了‘汇丰银’,去琢磨甚么‘茶马道’。那金沙,是这般容易到手的?那宝石,是这般容易挖出来的?”
  “听闻皇后如今朝会,多用翡翠?”
  “正是。”
  猛地没反应过来,李道宗刚应了一声,忽然心中暗道:这厮又未入京参加朝会,怎地晓得这般清楚?
  当下按捺小心,更是面色堆笑:“那物事虽说好看,在老夫眼里,就是个石头。还有那天竺琉璃宝石,跟玻璃有甚分别?偏是有孱头拿来当宝,还想诓骗老夫。倘使是个脑袋大的,倒也笑纳了,指甲盖一点,要来作甚?”
  “……”
  你不要给老子留着啊,老子拿去做广告然后骗老婆不行吗?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李道宗话锋一转看着张德:“依操之所见,这皇后所作所为,是不是要对宗亲……嗯?”
  手掌比划成了刀,缓缓地向下一切,颇有点要修炼特殊武功的意思。
  周围四大宫婢耳朵极好,听了李道宗的话,只翻白眼。
  “咳嗯。”
  轻咳一声,老张打着太极拳,“这女圣陛下素来仁厚,两京百姓无不称道。想来……也是想提携皇室宗亲吧。”
  见老张这副鸟样,李道宗也是急了:“操之,看在景仁的份上,你就拉老夫一把……”
  铁汁,你可摇了我吧!
  看在李景仁份上……怎么不说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
  老张一脸狐疑:“王爷何止与此啊。”
  “也不知哪个贱人,跟皇后说老夫在江夏捞了不少甚是富有,这‘茶马道’事业利国利民还有赚头,理应江夏王作表率……这入娘的跟老夫有甚干系?天下宗亲恁多,怎地便是老夫要带头?!”
  “王爷辈分高,功劳大啊。”
  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李道宗虎躯一震,显然,某条土狗说话就是这么直接,戳破了他幻想的泡泡。
  长孙皇后现在是女圣临朝,皇帝亲自给弄的“垂帘”,满朝文武要搞点事情,还不是挑肥硕的一只鸡来杀?你李道宗这么些年养的这么肥,不杀多可惜?
  冲别人下手,长孙皇后还未必有胆呢。
  宗室……不就是用来杀的吗?
  “此举乃是吕后行径!”
  江夏王很悲愤。
  “吕后拿甚么跟女圣陛下比?”
  拿起茶杯,嘬了一口,老张悠哉悠哉地点评了一句,差点让李道宗当场去世。
  


第十一章 过分
  求生欲望很强烈的江夏王不想就这么被“破家灭门”,好不容易攒了点棺材本,结果长孙无垢这个大唐县令就要来敲竹杠,太过分了!
  正所谓破家县令,灭门令尹,李道宗自忖也反抗不过,就只能想法子止损。
  掏钱是必须要掏的,辣么多王爷都掏了钱,你不掏,你是啥意思?哭穷摆姿态装清廉?一个王爷,你清廉你是要干什么?是要在地方上养望?
  这是一个无解的套路,长孙皇后就是要杀猪过年,你又有什么办法?
  李道宗能够做的,也就是比别的猪跑的快一点。
  健身显瘦,这是见识!
  要说行动力,戎马多年的李道宗还真不是盖的。上来就给李丽质一通大礼,甭管要不要吧,反正南海的大珊瑚好几丈,也不知道怎么弄上来的,反正就这么给搁在隆庆宫做装点。
  脑袋的珍珠,糊脸美白怎么地也能用个十天半个月,玳瑁龟壳也趁了一对,用来做眼镜腿儿是最好的。
  至于小黄鱼大黄鱼什么的,那都是基本操作。
  在武汉送礼太抢眼,隆庆宫每天送礼的辣么多,少他一个李道宗不少,多他一个不多。最重要的是,堂侄女是个知分寸的,拿钱也办事,这一点,跟她妈一样,是个好习惯。
  隆庆宫之主也不会嫌弃钱少,你敢送我就敢收。更何况,自家老叔,谁跟谁啊。
  “阿郎,老叔这前前后后,连八川的伴当都送了,怕不是有十好几万。他底子有恁般殷实?”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能让皇后盯着不撒手的,十万贯算个甚么?当年你那东关窑场,如今是个甚么体量?一件阎氏勾描的瓷器,在天竺能换一篇金叶佛经。”
  不提窑场还好,提了就有点心塞。以前懵懂无知,也不太喜欢去思考这个,等回过头来,李丽质再回望当年,恨不得连续猛抽十几个巴掌,把自己打成智障。
  “也没见老叔如何敛财,怎地有如此家底?”
  “他是江夏王,在江夏给我方便,他就方便。武汉小二百万人口,大多都要上工。不说物业如何,只说按照户头贴补,那些破落户实封三百户有个甚么?江夏那里来个三百户,抵得上别处一个县。”
  其实这都是小钱,真正厉害的,是因为李道宗作为江夏王给人方便,别人自然也会关照。
  和气生财嘛,道理就是这样。
  于是乎,只说各大工坊的食堂,小一半其实是江夏王府承包。而江夏王从外地拿陈粮根本不需要现钱,他是王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最不济,宗室封王几十个,好些除了种地就没别的产出,能在李道宗这里变现,他就是诸王的爸爸!
  再者,因为是“地头蛇”,置办物业就是不一样,门店铺面只要不是太偏僻太过分,就凭两百万人口的市场,他买草纸都能赚成草纸业的龙头老大!
  这是在长安洛阳完全不可想象也不能做到的事情,但在武汉,一切皆有可能,只要他不搞事,不给张德添堵,张德就抬抬手,由得他江夏王赚点零花。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以往还不觉得如何,等到发现“地上魔都”深不可测的时候,中央大佬们一看狗窝里面居然有个奸细,心说你他妈不好好做卧底,结果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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