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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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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好了,自己刚刚降了点福,眼见着就要到头,“国主”顿时萌生了悔意。早知道如此,接纳这些新罗“流民”干什么呢?
  “大王,怎么如此的没有精神?”
  “唉……”
  “王宫”不大,但住“国主”夫妇,还是很宽敞了。
  巨大的梁柱也是用了巨木,四面也有墙,比较“城外”那些挖地为穴的,简直强了几十倍。
  “大王为何如此叹息?”
  “早知道唐朝‘天使’要来,你说本王收留什么新罗人。如今好了,跟着那些个笨蛋胡闹,这要是被‘天使’知晓,定然大怒,引来唐军征讨,怕不是灭国在即啊。”
  说话间,“国主”更是流泪起来,“你我夫妻一场,这几年靠着新罗人,也算是积攒了一些家底。你若是还当我是丈夫,便赶紧带着孩子逃吧,逃的远远的,最好是去平壤,改头换面,总能生存。”
  “王后”一听,也哭了起来:“大王和我一心同体,怎能相弃。如今正当共同进退,应付难关。你我一起想想办法,总能有个出路。”
  “还能有什么出路,那‘天使’已经到了熊津江,再有一日,就能到金城,要是不去金城,只怕直接就来‘釜山’,眼见着遍地反贼,他岂能绕了我们?”
  “既然如此,不若就不做反贼,做个忠臣,归顺了便是。”
  “国主”一听,顿时愣住了:“这如何说话?”
  “那些个新罗人,拿我们做了庇护,做了挡箭牌。此时大祸临头,死新罗人总比死我们要好。不若拿下这些新罗人,直接去归降‘天使’,定能算个功劳。把那些个领头的杀了,也是死无对证,想来寻常新罗人,也问不出个道理来。”
  “国主”听了,眼前一亮,心想这其中的道理也是简单。只是他也怕这样“诓骗”天使,到时候反而落个死无全尸,当下忧愁道:“‘天使’是甚么差事,多是上国英杰才能担当,只怕骗不过去。”
  “听‘华润号’的把式说过,所谓‘死马当活马医’,如今还能有甚么办法?”
  听“王后”这么一说,“国主”顿时一咬牙,便道:“如今新罗人盘踞国内,倘要动手,必要一网打尽。”
  “好说,大王便去邀请新罗贵种,就说王后准备亲自舞蹈以来助兴……”
  “国主”当时就眼眶湿润,紧紧地握住“王后”的手,正色道,“倘使将来有甚富贵,必不忘王后付出!”
  一日后,苌山国王后要亲自跳舞在宴会上助兴一事,在“国内”传遍,不少新罗贵种原本也不愿意去理会,只是听说土“王后”居然有此雅兴,顿时带着浓烈的猎奇意味,都准备前往围观一番……
  


第七十四章 土王不土
  当年新罗被大唐摆了一道,新罗国制“骨品神权”随之瓦解,带给周围“附属国”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首先就是称呼上,原本“苌山国”等土邦,国主多自称“臣智”,但自从世仇新罗人流窜到“苌山国”之后,让土著们得到了“开化”。才知道原来外面的大国大邦,国主都是称王。
  于是第一次,“苌山国”国主自立为王,而他的妻子,就成了王后。
  其次就是居所行走的方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和大多数的土邦一样,“苌山国”是以部落的形式散布在山海之间,没有中心城市,更谈不上城墙之类。即便是和他国进行交易的地方,也不过是个开辟出来的山谷,约定成俗在某个月亮特别圆的时候,就一起过去交易。
  新罗人的到来,首先带来的是更加科学合理的历法,同时也带来了先进的房屋建设以及等级观念。
  “苌山国”在世仇的帮助下,有了“王宫”,虽说“王宫”扔幽州,顶天就是个低配四合院。可对“苌山国”的土著们而言,自家的首领,有了“威严”。
  最后就是体制上的迅速进化,“苌山国”在几年前,还有“公产”,但是短短数年时间,不但消灭了“公产”,还进行了初步的户籍统计。
  只是这种户籍统计,还是在新罗人的帮助下做到的。实际上新罗没有被大唐摆一道之前,其本身还是大唐的民部高手帮着做了统计。
  “苌山国”并不统计“户”,而是统计“家”。也就是一对夫妇,就是一“家”。倘使祖孙三代同堂,放中国,便是一“户”,更有兄弟不分家的,也还是一“户”。而在“苌山国”,统计“户”很难,反而一对一对的统计,极为方便,只需要在石壁上划线即可。
  整个“苌山国”,共有“家”一万一千,也就是说,保底人口在两万出头。放朝鲜道全境而言,也的的确确算得上“大国”。
  又因为“苌山国”是多重体制混合,这就导致其军事上,还是“全民皆兵”的状态。甭管装备如何,有的士兵甚至连把石斧都没有,但总兵力“一万”,在朝鲜道行军总管眼中,这也是有四个军,相当可观。
  正因为“苌山国”是“大国”,新罗人流散之后的选择,其中之一就是前往连连征伐的“苌山国”。其它有门路有条件的,早早跟着靺鞨人、室韦人的商队,前往幽州找了关系,混到了“绿卡”。
  至于有些靠倒卖新罗婢出身的,更是如鱼得水。唐人对新罗婢的概念并不深,并不知道新罗国内其实也是邦国林立,于是人口贩子往往会流窜在相对原始的土邦之间,通过交易,把女子带出朝鲜道,赚取惊人的利润。
  可以说,在朝鲜道这个相当动荡的年代,简直就是国内外投机者冒险者的乐园。只是在冒险者投机者眼中的愚钝“土王”,何尝不是卖傻获利,一听说有上国“天使”前往金城,他连两辈子的苦胆水都被吓了出来。
  “说来那‘土王’之妻,也着实姿容上等,若非年岁大了些,卖去山东,叫卖五百贯,也未可知啊。”
  “哈哈哈哈……去年我在‘莫卢国’,随从杀了‘莫卢国’的‘邑借’,其有一女,天生异瞳,虽说模样丑了一些,却有洛阳豪商出了这个数买了去。”
  身穿宽袍的新罗商人竖起一根手指,很是得意地跟同伴们炫耀。
  “一千贯?”
  “不错!”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同伴们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洛阳豪商,也是不简单吧。”
  “这是自然,扬州‘螺娘’,半数都在他手中。区区一千贯,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之一毛。只可惜当时我太过小心,若是略作打听,定能卖个高价。”
  “机不可失啊。不过无妨,此间‘土王’蠢笨,略作收买便是猖狂无度。我等只要再逗留一些时日,此间‘苌山国’人,一个女子叫卖一百贯,一万女子就是一百万贯啊!”
  说到这里,一群亡国的新罗商人都是目光灼灼,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大手笔。和贿赂给土王的那点财货比起来,一百万贯,足够他们在唐朝的京城都能过上好日子了。而且他们还想好了,到时候变卖了“苌山国”女子之后,他们在改头换面,以朝鲜道小邦之主的身份去朝贡,到时候洗白身份,以“归顺”“内府”之臣的身份,顺利拿到唐人身份,简直是完美!
  “那土王当真是愚蠢,都到了亡国的时候,还想着宴会,呵!”
  “小国之主,统御麾下,倘使不展现财货深厚,如何能震慑蠢蠢欲动之辈?”
  “说的也是,此间道理,与我们何干,只看他有何等下场便是。”
  “走吧,莫要误了‘王后’献舞的好时候。”
  一众新罗人,带着护卫,前往“苌山国”的“王宫”。只是这一回和以往有点不同,来的土著不少,男女老少都有,而且都很喜庆的样子。
  更有不服“苌山国”之主的“长帅”,也是一脸淫笑地前来,大概是想要看看“王后”跳舞,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站在“王宫”的台阶上,“苌山国”国主一如既往还是那副挥霍无度的模样,只是余光看到廊柱梁上的勇士,他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王宫”内燃烧着“鲸油”,是新罗人带来的,将整个“王宫”都彻底照亮。
  来过的人都很熟悉,也没见查验身份,拿下兵器,都是陆续在“王宫”大殿中入座。
  “今夜只管尽兴,本王把所有的美酒,都拿了出来!”
  说着,“苌山国”国主拍拍手,顿时有力士将一坛坛新罗人带来的“酒水”拜访在了“王宫”的大殿中央。
  那些个新罗人见了,心中都是讥讽,这等烈酒,也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还当个宝。
  “多谢王上……”
  然而他们还是略微行礼,表示致谢,入内之后,穿着极为暴露的“宫女”捧着陶制酒壶,陆续给客人们倒酒。在“王座”上手持金杯笑呵呵喝酒的“苌山国”国主又一次拍拍手,却见无数的花瓣洒落之时,一个身体成熟风韵十足的女子,身上仅仅是裹了一条兽皮,便出来跳着野性非常的舞蹈。
  伴随着激烈的石鼓鼓点,加上特殊的“苌山国”乐器,这女子的曼妙身体,着实吸引着宾客的目光。
  “这土王之妻,果然不错……”
  一个新罗商人喝了一点酒,摸了摸胡须,微微点头。
  又一次花瓣被“伴舞”的女郎们撒了出来,漫天飞花,却听得熟悉的拍手声,“王座”上的土王面带微笑,石鼓声声激烈,廊下梁上,陡然跳出来不少身形矫健的“勇士”,手起刀落,不知道多少人头滚落在了大殿的地板上。
  有的宾客还在那里拍手喝彩,眯眼的花瓣到处都是;有的宾客贪杯狂饮,猛地摸了一把脸,却又觉得似乎有一种熟悉的腥味传来,低头看去,那本就浑浊的酒液,一下子变得更加浑浊。
  似乎是有什么猩红的液体,混入了其中。
  


第七十五章 “灭国”
  朝鲜道平壤宫外,“辽东巡抚使”的仪仗摆开,新修的朱雀大街左右,不论高低贵贱,都是敬畏于唐朝的威仪,退避到了道旁,老老实实地行礼。
  入驻“朝鲜道黜置大使”的临时行署,几十个官吏陆续跟着薛大鼎到了即将要忙碌开来的单位。
  略作休憩,开了一个会,实务出身的薛大鼎没有扯很久,稍微叮嘱了一番,随即就签发了外派人员的文书。
  除办公人员之外,还有前往各地担当护卫任务的府兵。
  为了节省人力,很多时候都是招募一定比例的“民间武装力量”。“域外”不比中国,大部分时候,官方都允许“民间武装力量”的存在。而因为唐朝威仪确实好用,江湖人士也鲜有要跟朝廷作对来显示自己本事的,自从王祖贤成立第一个镖局以来,“走镖行”也算是进入了唐朝人民的生活。
  “使君,张三郎是江阴人,这渤辽水土,能不能适应?”
  前头张利带着人马不停蹄就本府朝鲜道南,这种爽快作风,很受薛大鼎欣赏。便是巡抚衙门中的官吏,也是有些惊讶“南人”北来居然会如此快刀斩乱麻。
  “他若是无甚把握,岂会这般?你们莫要忘了,来了辽东,他便招了帮手过来。那黑齿秀原本是倭地先锋,上过战场,岂是寻常俗流?”
  然后薛大鼎又道,“你们都道这朝鲜道是一鼓作气拿下,却不知道旧年平灭高句丽之前,早有‘突厥马贼’在此间作乱。诸君以为突厥人如何能翻山越岭渡江跨海,千里迢迢到了这里,只为抢点米面粮油?”
  众幕僚一听,顿时反应过来,感情朝廷算计这里,那都是十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
  唐朝在“谍报”“用间”上十分类似汉朝,硬要说有所不同的话,就是早先不服帖唐朝的土鳖要多一些。而“突厥马贼”的妙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至于“河北义商”华润号,“薛书记”提也没有提。
  “如今回想起来,朝廷布局,可谓深远……”
  地方官吏对于帝国高层的战略方向,这年头能够有直观概念的不多。但凡能揣摩出朝廷大战略的,无一例外,都是英才。
  说到底,当帝国的皇帝把大战略“昭告天下”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就是要动手,而且把握很足了。
  比如上一个朝代,有个皇帝就说了“一衣带水”……然后就真是“一衣带水”。
  全天下都知道“一衣带水”的时候,基本就是大局已定,没有什么花头,也不会给对手留下太多的准备时间。
  “好了,莫要去想张三郎,‘冬比忽城’的库房物料,眼下准备的如何?”
  所谓“冬比忽城”,其实是百济旧称。原本倒也不算什么,但最近几年海上贸易越来越发达,这地界位置卡的极好。不但有一片河口平原,而且还临海,最重要的是,离汉州很近。
  如果顺风,从文登县出发,精通航海的船长,能够一天之内稳稳当当抵达“冬比忽城”的临时码头。
  “物料都是齐备了,如今就准备动工。”
  “入冬之前,翻修‘冬比忽城’至汉州北的官道。”
  “使君放心,各分段已经安排妥帖,‘河南’有些分段,已经开始动工。”
  “嗯,很好。”
  薛大鼎很满意,“域外”动工,都是挑拣这种气候恶劣的时候,可以大量消耗蛮夷青壮。其“减员”的效率,比战争还要恐怖。
  但这种数字,只会反应在账面上,人的实际感受,却是大相径庭的。
  尤其是,唐朝政府会供应足够的粮食,明面上“征发民夫”是不假,而且青壮服役也确实拿到了粮食,不但拿到粮食,还能养活不少人。这对于朝鲜道、辽东诸地的底层而言,是非常惊人的“飞跃”。
  要知道,高句丽时期,或者说百济新罗比较活跃的时期,底层几近奴隶,是真·水深火热之中。
  哪怕每天都有工友重病去世,但整体而言,对唐朝官府,土著底层还是“感恩戴德”。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见识去知晓唐朝在这个政策上的“狡诈歹毒”。
  “‘冬比忽城’这个百济故城,须早早改了。老夫记得,早就下派了公文前去实地勘察,怎么到如今还不见合用的名称?”
  “文书上已经用了,只是还没有递到府内。”
  “噢?看来下面的人办事还是勤力。”
  之所以薛大鼎这么说,那是因为实地勘察很费时间,暂定的名称就是立马就用的,但正式递交,还需要人员返回才行。现在暂定的名称已经用了,但人还没有回来,说明办事的人还在忙。
  这也不是中国富庶之地,在外瞎浪的风险极高,搞不好就是要小命玩完,为了划水这么拼,是不存在的事情。
  “私底下都叫‘冬比忽城’甚么名字?”
  “开城。”
  幕僚言罢,又道,“文书上用的是‘开岳’。”
  “想来是有大山在此?”
  “山水皆有,大概是在山里行走的太多,便用了‘开岳’。”
  “就叫‘开岳县’吧,叫开城,还是有些小气了些。”
  定下了名字,幕僚们顿时忙着起草奏疏,命名这个事情,“约定成俗”之后,还是要拿到官方指定认证。
  薛大鼎要是大剌剌的无所谓,被人参一本,也是无话可说。
  平壤城内休息了几天,薛大鼎正准备巡视一下平壤城周围郊县的情况,却见南方来了“捷报”。
  “甚么?!张利居然如此了得,‘苌山国’请求内附!”
  “那也是两万人的大国,居然就这么降了?”
  “不但降了,还把国内的新罗人,男子杀的杀囚的囚,尽数送到了张利跟前。这可是‘灭国’大功啊。”
  “就是‘苌山国’不上台面了一些,否则,当真是大功。”
  朝鲜道黜置大使临时衙署内,各种消息满天飞,人们议论起来,有羡慕的,有惊讶的,有佩服的……
  毕竟,张利才带着几个人南下?结果就灭了一个两万人的“大国”,这效率,实在是高的有点离谱啊。
  


第七十六章 人不可貌相
  “朝鲜弓氏乞降……”
  翻着手中的苌山国乞降书,薛大鼎也有些错愕。早先牛进达留着这些废物,也是为了免得新罗人到处流窜,稳住倭地局面之后,就是偏师一支随便扫荡的事情。
  可哪里能想到,张利带着几个人还没到金城,将将过了熊津,这居然就震住了朝鲜道东南的“大国”?
  “白捡的功劳啊。”
  在薛大鼎身旁的业务也繁忙功劳也不小,但和张利这种功劳比起来,当真是毛毛雨。
  “早先也不见这苌山国有请降的意思啊?”
  “也是怪诞。”
  辽东巡抚使衙门里头的官吏们也是面面相觑感慨无比,人和人果然不要比,比了之后会心寒。
  “受降”这个事情不是张利可以做的,但薛大鼎现在有这个资格。于是乎,薛大鼎的仪仗,马不停蹄直接奔向熊州。朝鲜道行军总管府也分出一个团,前去“丘山”接应请降的队伍。
  然后就在熊津江准备受降的仪式。
  流程这么走,但张利一行人却要先行见过“苌山国”国主。
  “东海野人,拜见上国‘天使’!”
  张三哥手中没有圣旨,侧身受了一拜。一旁黑齿秀嘿嘿一笑,心中暗爽,这一遭真心是来对了。“灭国之战”的含金量,倭地和朝鲜道都差不多,因为两地都是菜鸡。而倭地的菜鸡抢着吃的人多,毕竟倭地菜鸡是金银打造的,而朝鲜道的菜鸡,吃的人就少,也就是啃点骨头。
  可对黑齿秀来说,能捞个“灭国之战”,就是好的不能再好。论编制,他可是朝鲜道行军总管府的。
  到时候跟牛总管稍微说道说道,怎么地也是军府内的功劳,跟灭倭地的小国土邦是一个性质。
  还没人跟他抢。
  想着想着,黑齿秀的嘴咧的越来越大,心情实在是好到了极点。
  “少东主,上前呢。”
  眼见着自家少主得意忘形,亲随微微顶了一下黑齿秀的后背,这光景,属于“天使”护卫的他,要跟着上前看着苌山国归顺之人起来。
  “哦、哦……”
  一脸傻笑的黑齿秀上了前去,见到苌山国“国主”之后,微微一愣:“咦?似是在哪里见过的?”
  那苌山国“国主”原本也只是战战兢兢,见了黑齿秀之后,猛地惊呼:“黑齿猛虎?”
  “嗯?”
  听到苌山国“国主”如此交换,黑齿秀顿时拳头击掌:“知道俺旧年名号的不多,你这野人居然晓得,想来也不是正经野人,莫不是去过黑齿部做过交易?”
  “正是!”
  苌山国“国主”一看黑齿秀居然这么说,连忙堆着笑,“好叫少族长知道,前几年苌山这里,也是多有前往黑齿部交易皮货。老族长还曾请我喝过酒……”
  “弓氏……”
  一番交流,黑齿秀嘀咕了一声,“如此说来,你就是当年自称带方太守之后的弓氏部?”
  “正是!”
  苌山国“国主”顿时大喜,没想到黑齿部少族长居然还记得他。
  原本当年黑齿部开始发迹,华润号在这里多有活动,这苌山国“国主”为了装逼,或者说为了抬高自身身份,跑到黑齿部的时候,就自称是旧年带方弓姓太守之后。但也没说是如何“之后”,旁人也只当他是“野种”之后。
  认爹流就是这么好使,别人还不好挑刺,毕竟,都自认“野种”了,还能说什么?捏着鼻子,给一个双击也是应该的……
  见苌山国“国主”如此不要脸还引以为傲的模样,黑齿秀顿时无语,心中回想起当年老爹对他说过的话,老族长跟黑齿秀说过:这弓秽厚颜无耻不似寻常野人,将来必有一番事业。
  当时黑齿秀心想,一个举族上下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的土鳖,还能有一番事业?这要是有一番事业,他这早早跟华润号勾搭上的黑齿部少族长算什么?
  老族长过世之后,黑齿秀率领黑齿部算是跑步走向朝鲜道的“小康社会”,至于那苌山国“国主”弓秽到底如何,岂能放在心上?
  时隔多年,陡然再度见面,饶是黑齿秀觉得恶心觉得想吐,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他娘的还真是有了一番事业啊。
  刚才张三哥还说什么“东南诸部首义之功,定会代为上呈御前”,如今看来,这他妈要是不给个校尉当当,说不过去啊。
  而且就看弓秽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卖相上就比那些尖嘴猴腮或者龅牙厚唇的土王土公要强得多。
  万一到了中国会说话,跟其它的土王土公一比较,差距要是实在是太大,混个郎将也不是不可能啊。
  更要紧的,黑齿秀是打听过了,苌山国干掉那帮流散在此地的新罗人,靠的居然是宴会上“王后”跳艳舞……
  这鳖孙果然了得!
  黑齿秀心中感慨,又是再度劝诫自己:秀哥啊秀哥,须要记得,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
  被坑死的新罗人,就是吃了这个大亏啊。
  “首义之功”不是白来的,“万家大国”苌山国的请降,其产生的连锁反应,就是一串儿的大大小小土邦投降。
  牛总管留在朝鲜道维持治安的部队,全特么忙着收拢“战俘”喂食奴隶了。
  比起前方还要攻城拔寨,朝鲜道东南的“盈利”居然也不差。比如这苌山国,弓秽这个昔年“国主”,出卖自己的族人比谁都狠。当年国内并非没有反对弓秽的人,反对派不少,反对的山头也是有千儿八百“家”的大户。
  可这光景,除了弓秽和老婆的妻族,剩下的苌山国国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尽数叫卖给了黑齿秀。
  这鳖孙实在是了得!
  黑齿秀愈发地感慨,这等货色,合该他发啊。
  “如此一来,丘山到金城的路,人工居然也有了。”
  别说黑齿秀感慨,张三哥自己也是感慨无比,修路工程最耗人工,可现在来一趟,别的不敢说,人工的问题,还真就解决了。虽说解决的方式,有点出乎张三哥的意料。
  “这弓秽,还真是他娘的污秽。”
  跟黑齿秀吃酒的时候,饶是见多识广的张三哥,也忍不住吐了一个槽。
  


第七十七章 未现之书
  长安,太极宫内,皇帝换上了一身略微保暖的衣裳,明黄袍服极限华丽。而殿内一干大臣,多是朱紫官袍,弘文阁大学士马周的神情有些愁恼。
  “今年还没有结束,兵部开支就已经四百七十多万贯,这放在贞观二三年,想都不敢想。”
  来回在吏部和兵部跳跃的侯君集脸皮一抖,豳州大混混是个相当实在的人,他混兵部的时候,就忙着给敦煌宫搞点好货色。皇帝也乐见其成,反正西域也不是没有回报,敦煌宫那里的生意有多大,皇帝心里比谁都清楚。
  后来发现了金矿,侯氏跟长孙氏联手,加上程处弼这个跟程咬金闹翻了的程家子,皇帝也没少捡便宜。
  听到马周说兵部开支有点大,侯君集就情不自禁地偷偷地瞄了一眼老板。
  而万万没想到,李董大概是知道豳州籍流氓会这么干,居然早在地瞪了他一眼。
  瞎的豳州大混混当时就缩了缩脑袋,有道是年纪越大越怂,他侯君集如今还是怂一点比较好。
  “四百七十多万贯……”马周起身环视四周,“闻所未闻!”
  尽管不是现钱,还有大量的布匹、粮食等实物支出,可这兵部的四百七十多万贯,并不包括各大都护府、朝鲜道、“海外”驻军的开支,比如西域都护府的一应开支,都是由敦煌宫接手,受皇帝、内府、兵部、都护府多重领导。
  兵部在西军身上,只有人事权稍微能搞一点花头。如果是侯君集这种本身就是军方大佬出身的,还能嗓门大一点,毕竟老部下多,在西军也不少,会给兵部尚书面子。可要是侯君集不在兵部,跑去吏部,那鸟兵部堂官的厮杀汉真心没几个。
  唯有敦煌宫,才是祖宗,得贡着。
  “到明年,怕不是五百万贯也要破了去。”
  有人小声地嘟囔了一下。
  “今年就一定会破了五百万贯!”
  马周有些不爽,朝廷结余是不少,可和皇帝、内府及地方巨头比起来,朝廷简直就是小姨子养的。
  朝廷就是个工具,需要捞钱需要显贵的时候,就拿来用用。
  这是马周现在最直观的感受。
  可他“货卖帝王家”,还能怎样?皇帝老子带头干的这种破事啊。
  而与此同时,抵达武汉的一只江阴小土狗,在一处可以进出的书房中,捧着一卷坦叔递给他的书,看的津津有味。
  “什么是国家?”
  坦叔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读书的小土狗陡然念叨了这么一句。
  “国家是统治阶级进行阶级统治的工具……”
  小土狗一头雾水,字都认识,可就是看不懂。
  “阿公,甚么是阶级?”
  少年的疑问,让坦叔睁开了眼睛,年纪越来越大,白天很容易瞌睡。若非先登死士出身,也没有这般好的老年精神。
  听到张沧的疑问,坦叔靠着椅子,回忆着说道:“你阿耶说的有些绕口,老夫也记不住。不过相差仿佛的道理,老夫就试着说一说。”
  整理了一下语句,坦叔便道:“勋贵世族,便是高一点的‘阶级’;苍头黔首,便是低一点的‘阶级’。大郎你看那门口的阶级,可是高的压着低的?”
  张沧探头看了看,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非常的直观,张沧想了想,又道:“如此说来,咱们唐朝,岂不是皇帝带着勋贵……还有地方名望,便是‘统治’天下的高一点‘阶级’?”
  少年人想法发散,倒是有点难住了坦叔。
  何坦之虽然也读过书,可毕竟是老兵出身,一生的见识,都在人情冷暖上。
  这光景被问住了,坦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其中的道理,老夫委实不懂了。待你阿耶回转,你自去问他就是了。”
  “阿公,我去山里学堂,便未见着教这些物事啊。”
  张沧指了指手中的书。
  “郎君行事,一向是如此的。倘使他不教,定然有他的道理。”话虽这么说,坦叔心中却是觉得有些诡异:这个甚么国家的释义,倘使真个教了出去,怕不是郎君要惹了出大风波来。
  不过坦叔转念一想,如今自家郎君都逼得李皇帝有些狼狈,这“妖言”就算“惑众”,想来也是无伤大雅吧。
  正琢磨着,坦叔自己摇摇头:皇帝倒是好说话,反是那些扬子江的豪强,未必能放任这等言语出去。
  祖孙二人又安静了下来,张沧看得正一头雾水,忽地,门外传来清脆响亮的声音:“阿公,大哥,孃孃做了甜汤,可要一起食用?”
  门外,张沔穿着贴身白袍,白袍上绣着花纹,多是一些花草,显得很是秀气精神。他天生一双大眼睛,更显聪明机灵。和张沧那硕大骨架比起来,张沔更似翩跹公子。
  “阿哥,不是说大哥最喜拳脚,怎地来了家里,就看书哩。”
  “江阴才是家,阿妹说错了。”
  一问一答,坦叔听了很是满意。推门出去,见小郎小娘站在台阶上,兄妹都是笑嘻嘻的,更是让坦叔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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